我这些天减肥虽没有太明显的成果,但收拾自己的能力却是有明显上升的,邓姑娘见到我,明显一愣:“飘飘,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嗯,你的观察很正确。”

  邓姑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随即又叹了口气:“怎么就没有像你这样的男人啊。”

  “怎么,想和我百合啊。”

  “咱们国家要是允许同性结婚,我真愿意啊。”

  我哈哈一笑,没有回答,要换在过去,我倒也不排斥。邓姑娘为人实在前途光明,有房有才,虽说是同性没有黄瓜吧,但尼玛,科学研究不是说了吗,现在男人的黄瓜普遍不中用,再加上现在器具发达,虽然没有实际演练过,但在我的想象中,我们俩应该也是很和谐的。

  想一想,我们两个宅女在一起,她工作来我做饭,她码字来我画画,没有暴力冲突不缺共同话题。我们可以一起上厕所一起买卫生巾,我再减下肥,一件衣服可以两个人穿,一套化妆品可以两个人用,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从经济上好像都比和男人凑合强。

  但,我现在有了刘瑞根,虽说是开玩笑,我也不好顺着她的话走了。

  

  第22章

  

  “亲爱的,同性什么的无所谓,关键是孩子。”我想了想,道,“你真的有决心一辈子都不要孩子吗?或者说都不要自己的孩子吗?”

  邓玲玲叹了口气:“说实在话啊,你要让我现在就生孩子,我真的要想想,但你要让我一辈子都不生孩子了……我更要想想。”

  我理解的点点头,像我这种过去从没想过结婚的人都不敢说一辈子不生孩子这样的话。对于男人来说,生孩子一直不是什么大问题,到四十、五十乃至六十,男人都有可能生下孩子。但女人呢,三十五岁生孩子就算高龄,四十岁就算高高龄,虽然也有四十多乃至五十生下孩子的例子,但那都是非常少见的,而这样的孩子,也容易出现问题。

  而生孩子,还是女人的某种天性。

  有人说,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看到孩子就会眼馋,见到那种柔柔滚滚的小东西心就会柔软的不得了。我是还没有这种感觉,可要是有谁告诉我,一辈子都不要生孩子了,也会觉得不太能接受的。

  “我以前觉得男人女人无所谓,但现在我真的觉得,男人要比女人优越太多了,我要是个男人,哪有这么多事?!”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很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了。

  我拍拍她的手:“放心,亲爱的,你一定会遇到一个好男人的,那男人一定又有担待又温和又爱你,而且,你也会非常爱他的。”

  “我知道这是安慰,但为什么听着这么动人?”

  我一笑,正要答话,邓玲玲的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下号码,哀嚎了一声,趴在了桌子上。

  “怎么了?”

  “我家太后的。”

  我咦了一声,邓玲玲道:“电话是我家太后打的,但八成是和那个常有有关啊!”

  “常有同学,到底是怎么找到你的?”

  常有纠缠邓玲玲我倒不是很奇怪,那天看他那样子,就有那么点兆头了。但当时他和邓玲玲,一没有互留电话,二没有互留地址,就说我们这城市比不上帝都魔都从这头到那头要坐两三个小时的车,但这么大的城市,两人也没有那么巧正好遇上吧。

  “还是我家太后啊——”

  现在邓玲玲虽然在我们婚介所挂上了号,但她家太后并没有就此放心。依然热情的来往于各大民间组织的相亲地点——就是王女士经常去的那种公园。

  邓玲玲的条件在这儿放着,而常有的情况,只是那工作就很令人心动,就这么一说两不说,就有人把常有介绍给了邓家太后。太后一听说是供电局的,心立刻就火热了起来,回家就对自家姑娘说了起来。

  邓玲玲当时对常有并没有怎么留心,见太后这么热乎,虽然有点嫌弃对方的年龄——男人也许一般都希望女人比自己小几岁,但女人一般都是希望对方比自己大几岁的。特别是现代社会,男人被娇生惯养的,三十多了,可能也还像个孩子。邓姑娘对我说过,她是希望对方能比她大个三四岁,如果其他方面没什么问题,就算大个六七岁、七八岁也不是不能接受。

  总而言之,邓姑娘去见了,而这一见就被粘上了。要是从我这里介绍的也就罢了,对方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最多也就在我这里缠磨缠磨,但那是太后介绍的,于是对方不仅知道了她的电话号码,还知道了她的住处。更更可怕的是,太后对常有满意的不得了,恨不得当天就把邓姑娘打包嫁过去。

  “其实常有也不错,你……要不要试试?”

  邓姑娘一怔,想说什么,她那电话终于平息了下来,但随即,就又更猛烈的响了起来。邓姑娘朝我苦笑:“我现在是还不知道他错不错,但我已经感受到了他的热情……我这也算是享受了一把什么叫被追求!”

  虽然邓玲玲一直不让我叫她文艺女青年,而且说这几个字会令她没蛋也疼,但她的形象和气质中一直带着那么点范儿,说话也是斯斯文文的,就算碰上王松、张翔那样的事最多也只是无奈的抱怨一两句。而在说到常有的时候,总要加一点咬牙切齿,这要在文艺小说中,恐怕是要被人以为是春心萌动了。

  不过我却知道邓姑娘对常有恼大发了,果然,就听她道:“我已经三天没写一个字了!不仅没写一个字,我更没有感觉。每天睁开眼,就能听到我妈的唠叨,临睡前,还能听到我妈的絮叨,哪怕是在睡梦中,都要被骚扰。”

  听邓姑娘的讲述,她这段日子,那过的端的是水深火热。她那天可有可无的去见了常有,一开始,也只是淡淡的见个面,过了两天,却收到一束鲜花,鲜花中附带卡片一张:“我认命了,你就是我今生的追求。”

  ……虽然这话很酸很肉麻,但作为一个女性,看到这样的话还是被很好的满足了虚荣心。一开始,邓姑娘也是想试试的,和其他人她都能一见二见三见试一下,常有的开场这么漂亮,邓姑娘也能说服自己暂时先放下年龄。于是,就一起吃了第一顿饭,然后当天晚上她就收到一个短信:“我走过禅林古刹与佛祖相遇,才觉得我的前世是佛前的一盏油灯,因为当我点燃的那一刻就明白,此番相遇,是久别的重复。”

  “停停停,这一句很有意味啊。”

  在邓姑娘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插嘴,邓姑娘翻了个白眼:“你以为真是他写的?那是白落梅的。”

  “白落梅。”

  “嗯,一个作家,被称为隐士才女。你有没有听说过《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好像有点熟悉。”

  “还有‘花不会因为你的疏离,来年不再盛开;人却会因为你的错过,转身为陌路’,‘至今,我们都无法真正分辨出,落花与流水,到底是谁有情,谁无意。又或许并无情意之说,不过是红尘中的一场偶遇,一旦分别,两无痕迹’,‘一个男子真正爱一个女子,就是在口渴之时,递给她一杯白开水;在风起之时,替她添一件轻衫;在孤独之时,给她一个温柔的怀抱;在生死之间,让她生,自己死’……”

  此时,邓玲玲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一手放在桌子前,长发直垂,一手托着下颌,一手放在桌子前,有点发粉色的唇慢慢开启,眼神迷离。一直以来,我都知道邓玲玲是漂亮的,但就像我前面所说的,她的那种漂亮并不是夸张的、惊艳的。按照现在的美女称呼来划分级别,有的人是随口美女——就是一个称呼,过去叫同志、小姐,现在换成了美女帅哥。有的人,是真美女,就是那种百里挑一千里挑一,让人见了眼前一亮的。而还有一种人,就是比一般人强点,能在十来个人里面算不错的,但说到底,也还是普通人的类型。

  而邓玲玲,就属于这一类。若说和同等级的有什么不同,也就是更有气质更清纯一些。而在这一刻,她的周身就仿佛镀上了一层光,连我这个同性看了都小心肝直颤。

  “这些,都是白落梅的,真的很漂亮是不是?”

  “是啊,很漂亮,非常漂亮,玲玲,我要是男的,一定娶你!”

  邓玲玲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你乱说什么啊。”

  “真不乱说,你不高兴我也要说,真的,你刚才真是太有范了!迷的我简直就有点神魂颠倒了,怪不得说男人都喜欢才女,我今天算是真知道了。”

  “我算什么才女,像林徽因、张爱玲这样的才是。”

  “那些都是大才女,你是小才女。”

  这话听起来肉麻,但我此时却是真心真意。邓玲玲更不好意思了,正要说什么,她的手机就是一震,她有些哀怨的叹了口气,这才拿起手机,不过神色立刻就是一变。

  “怎么了?”

  “我妈病了。”

  “啊?”

  邓姑娘翻过手,然后我就看见了那几个字:“玲玲你妈妈病了,速回,爸爸。”

  ……

  到底是艺术来源于生活,还是人们从艺术中学习,这个问题就像鸡和蛋,永远都没有个定论,不过今天我算是真真实实的见了一场电视剧的模仿秀。

  我和邓姑娘都知道,太后病恐怕是有点猫腻的,但对此我们都不敢肯定,邓姑娘是一定要回去的,我遇上了,也不好袖手旁观——若太后真病了,多个人也是多把手。

  我们本来是向邓姑娘家赶,半路接到电话又转向人民医院,到的时候就看到太后捂着胸口在那里哎哟。这都到医院了,邓姑娘也不敢等闲视之,连忙问情况,她父亲一看就是个老实人,支吾了两句,就道:“也、也没什么,就是你妈……你妈老毛病犯了。”

  “我妈的老毛病?”看来太后平时身体不错,邓姑娘很是疑惑。

  “胃,你妈的胃有老毛病。”

  邓姑娘更是疑惑,本来在哎哟的太后道:“这次不仅是胃了,还有心……哎哟,我的心也疼啊。”

  那个叫声回荡啊,说句大不敬的话,颇有电视剧中哭丧的架势,我一个忍不住,嘴角就勾了起来,我怕引人注意,连忙转过头,然后就看到了常有。

  

  第23章

  

  常有此时的形象是有点狼狈的,衣衫凌乱,头发横倒,不过更狼狈的是他的神情,小白脸中带了几分不正常的红晕,见到我,眼神还有几分慌乱,我走过去:“你真以为邓姑娘是傻瓜?”

  “黄姐……”

  “别别别,别这么叫,弄得我像要强奸你似的。”姐虽然也看过同人耽美的小说漫画,但那只限于二维世界,对三维世界……那是完全没有YY的。

  “黄姐,这真不是我的主意。”

  “但你配合了。”

  “我……”

  “你配合了!”

  常有叹了口气:“我现在最大的支持就是刘阿姨,刘阿姨就是让我跳河我也要跳啊。”

  刘阿姨,应该就是邓玲玲家的太后了,我斜了下眼:“跳华清池的温泉吧,跳河?这天冻不死你!”

  “冻不死我就再爬出来,冻死了我就认了。”

  这话说的大有情圣的风范,我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常有道:“真的,黄姐,我是真喜欢玲玲,你也知道我过去定的那些条件的,当初回去,我好挣扎的。理智告诉我,我不应该选玲玲,他不是我心目中的贤妻良母……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说玲玲不好,而是,我本来想要的是另外一种女生,一种我能控制掌控住的,而玲玲,她当然也是好女孩,但她的思想太强大了,我真的没有把握能驾驭的了她。”

  我过去对常有是没什么感觉的,甚至还觉得他心态浮躁,但听了这话却不由得给他竖个大拇指。邓玲玲看起来文弱,细胳膊细腿,也真是手无缚鸡之力,但这姑娘的心理,还真不是一般男性能媲美的。

  要知道这姑娘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自己挣的。当初还没拿多少钱呢,就暗暗的东拼西凑给自己弄了套房子,有了点存款,又手疾眼快的弄了那套门面房。

  早先她每个月光房贷都有四千,这在今天看来好像也不是太多,但在那时候两三千块就是高工资了。那时候她还不像今天这么有资历,还不像今天这么有底气,还不像今天这样有种种条件,但她硬是顶着这些压力埋头苦干了五年,给自己打下了这片天空。也许在做生意的人眼中这不算什么,也许在那些年薪几百万的人眼中,这更是小儿科。但对于她这样一个没有任何后台,几乎得不到任何支持的姑娘来说……以我所接触的人来看,真的是相当了不起了。

  就算从世俗的面上来看,王松、张翔之流也配不上她。

  我们曾就这个话题谈论过,邓姑娘当时沉默了片刻才说:“飘飘,说真的,我并不想这么能干的,如果可以的话,我就想没事看看书听听音乐,写东西当然是爱好,但,一定要写和随意而写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也想过那种很悠闲的小资生活。每天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的睁开眼,从白色的床单上起来,裹着白色的浴巾化妆梳头发,在音乐中慢慢的挑选衣裙,然后在附近的咖啡馆里悠闲的享用早餐。”

  “午睡,然后在下午的时候随便的工作两个小时。晚上,或者去做瑜伽,或者去游泳运动。每一天都是一种浪费,但每一天也都是一种优雅。”

  我当时听的牙口泛酸,很郑重其事的对她说:“姑娘,你这不是小资,根本就是资本主义。要像你说的这么过,不说帝都魔都了,就算在咱们这个城市里也要上千万的资产。”

  “三百万。”

  “什么?”

  “我算过了,如果不算房的话,在咱们这里,有三百万就能过我说的那样的生活了。像我那样的门面房现在差不多要一百万,有两套每个月就会有六千,这六千平均到每天能有两百。咖啡馆里吃一顿饭,一个人也就三五十,一天两顿一百块绝对能拿下,这样一个月也才三千,还不算偶尔在家或者去吃别的。剩下的三千可以买化妆品衣服交水电费。而下面的一百万,二十万就能买个不错的车子,八十万存银行,利息可以积攒下来做旅游。”

  邓姑娘掰着手指头给我算账,我当时听的目瞪口呆,也不由得幻想了起来——尼玛,这听起来真的是太美好了!不过三百万,别说我了,就算是邓姑娘也要不吃不喝努力十年才有可能——这还不算什么CPI、GDP的增长!

  “三百万……咱们从今天开始买彩票吧!”

  “话题扯远了,真的说起来,我不想能干,小时候喜欢和男孩子争强好胜,慢慢越长大越知道,和男的争什么呢?争荣誉?争尊严?你一个人成功了,就能代表说女人压过了男人?女强人……如果说是自己喜欢事业,喜欢那种成就感也就罢了。但我不是……也不能说不喜欢,只是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过那种悠闲自得的生活,哪怕不像我刚才说的那么小资,也是另外一种更舒适的、更没有压迫感的生活。但是现在呢?别人都看着我很好,我自己也不能说我不好,但我很恐慌。我的父母都没有完全的医保,虽然有街道保险,可那不过是百分之四十到六十的报销率,而且很多药不报,而且是你要先把这个钱掏出来再报销的。现在的医院你知道的,人一住进去,不准备个十万八万的应急钱就有可能要命。”

  “我父母的身体现在很好,但他们的年龄却越来越大,将来总要有人随时照顾的,可我只有一个,就算我别的什么都不做,也照顾不来两个,到时候只有请人。现在这种保姆,最便宜也要两千多,再加上衣食住行其他的开销,一个月四五千都是少的。是的,我父母都有退休,但他们都是最普通的退休工资,我如果不多准备些,到时候他们就只有受了。还有孩子……”

  “是的,我现在没有孩子,但将来也没有吗?现在养一个孩子要多少钱?我们不提那什么贵族教育,不提出国留学,我们就说最普通的开销,也就是一般的孩子有什么他也有什么吧。从出生,就要准备奶粉吧,就说母乳喂养,也要给他搭配着吃些别的东西吧,但现在国内的奶粉你敢给他喝吗?国内的营养品,你敢给他吃吗?他有病了,你不要赶快送医院吗?你一个人照顾不来,不要请人帮你吗?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双方的父母也许能帮忙,但他们也是老人,我去按摩的时候,不时能听到也在那里做保健的阿姨说帮儿女带孩子头疼胳膊酸的,所以,如果有可能,我是想请月嫂的。那么这些开销是多少?而这,还是最开始。”

  “他长大了,你要让他上幼稚园上小学,大学研究生先不说,九年义务总要读下来吧。就说现在不收什么学杂费了,但餐费、奶费、水费、校服费少吗?还有补课……我是不赞成给孩子补课的,但是不补课他会不会遭歧视?会不会被排斥?还有什么教师节、老师的生日,要不要给老师意思?还有孩子就算不补课,但你要不要让他学一样什么东西,起码培养一个兴趣吧,将来也要培养一个技能吧,不说大富大贵,总要能自力更生吧。那学什么现在不用钱呢?”

  “我知道我这是想的多了,我也知道我这是要求高了,人家一个月拿一两千两三千的照样生孩子过日子,孩子喝小米粥一样能长大,小病不去医院硬抗,冬天不用暖气夏天不用空调的老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是,我不想让我的家人过那样的日子,我想尽我的能力让他们,让我自己过的舒服,不说大富大贵,起码,不扣扣索索。”

  当时听了邓姑娘这番话,我真是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黄飘飘长这么大,平时也还自诩是一棵没有长歪的小树苗,但和邓玲玲这么一比,那简直就是个杂草。

  邓姑娘不仅打理好了自己的事情,而且已经开始为家人做准备,我呢,却只想着吃饱不死。不过我也没有太妄自菲薄,因为不是我太不行,而是邓姑娘太能干了。

  不说我工作中遇到的那些极品,就说我身边的两个闺蜜。罗利虽然也是从家里搬出来了,但基本月光,二哥哥更是靠父母。而据我所知,我们这一代,完全不依靠父母,自己闯下一片天空的,真的不多,很多甚至没有这样的意识。在他们的概念中,依靠父母,是再天经地义不过的事情了。

  我一早就对邓姑娘有好感,但真正令我敬佩,却是听她说过这番话,当然,对于她的这番话我并不是完全的认同,比如月嫂比如保姆,但是,人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心气,为什么不能过这样的生活?

  不过她这样的内心,就不是一般男人能够理解并且支持的吧。一般的男人,也许更多的是被吓住?觉得她好高骛远,觉得她不踏实认真?

  “但是黄姐,我真喜欢她,真的真的,我第二次和她见面后还挣扎了好几天,但是我连做梦都梦到她了,你说我能不认命吗?”

  我正想着,就又听到常有的声音,我回回神,眨了下眼:“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也知道有些不对劲,但黄姐,你知道我是什么状态吗?我给她打过很多次电话,打得她也许都觉得烦了,但是我每次给她打电话前都会犹豫再犹豫,给自己无数的理由才开始拨号,电话声响了后我的心跳就开始加速,第一声的时候跳一下,第二声跳的更快,当终于接通,我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我期待听到她的声音,但又害怕,可如果真听不到,我简直能郁闷死。”

  

  第24章

  

  常有的这番话若是早两个月说,我一定不屑一顾,但现在,我就差拉着他的手上下摇晃叫知音了——尼玛,我对刘瑞根就是这样啊!想给他打电话,想听他的声音,但又怕他烦,怕打扰他,怕他不高兴。听不到会难受,听到了脑袋又会打结,虽然现在好多了,但每次通话都还是会紧张的啊!

  我不怀疑常有了,因为刘瑞根让我跳河,我真会跳——不要说我脑残,我他妈的就是脑残!

  我们在这边说着,那边的表演也进入到了高潮,我只听刘阿姨以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道:“玲玲……玲玲……”

  “妈,我在这儿呢。”

  “玲玲,妈、妈不行了……”

  “妈……”

  “妈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能干、聪明,但、但你还是个女人,是女人就要、要、要……”

  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大喘气,邓姑娘连忙道:“妈、妈,你别这样……”

  那声音中的痛苦无奈挣扎啊,我本来都要笑出声了,听到这句,也不由得紧一下脸皮,但刘阿姨演上了瘾,继续哆嗦着叫:“常有、常有啊……”

  “诶,阿姨,阿姨我来了。”

  常有在我不赞同的目光下奋勇的走到了那边,刘阿姨拉着他的手,又哆嗦着拉住了邓姑娘的手,我能看出邓姑娘那是一百个不愿意,但刘阿姨还是奋力的将两个人的手合在了一起。

  我默默的转过了身,然后默默的走出病房,默默的来到外面,默默地下了楼,然后开始再也忍不住的锤树,娘啊!娘啊!娘啊!娘啊啊啊啊!CCTV为什么不在?MTV为什么不在?Channel[V]、为什么都不在?什么最佳新人最佳演技最佳角色……找什么演员啊,明星在民间啊!

  我笑了好一会儿才止住,静下来,又不由得为邓姑娘感到难过。也许她对常有本来不完全是恶感,但被她们家太后这么一闹……以后就算是在一起交往,也是别扭的吧。

  我看了一下时间,还不到九点,倒也不是太急着回去,医院门口是不用担心打不到车的,而邓姑娘这边……我还是再看看吧。虽然那姑娘够强大,但碰到这事,也真够糟心的。

  我不太想回病房,从我内心来说,总觉得那里不太干净,但现在也太冷了,这么站着也不是事,我就顺着医院的小路走。对天发誓,我这时候只想暖暖身体,顺带减肥,我真没想到撞破什么看到什么——又不是演电视,那也太巧了,但,就是这么巧的,我看到了罗利,一开始我还有点疑惑,但那身形实在太像了,我下意识的就叫出了口,而罗利也条件性反射的回过了身。

  “嘿,还真是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