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物以类聚。罪犯因为其特有的心理特征和行为特征,不管到了什么地方。都会不由自主地和这个地方的黑色族群相接触。警方一般在这个族群里都会布下大量的线人。接触这个族群的罪犯罗网只是迟早的事情。而罗易为了一时之快又加速了自己的落网。罗易为了制造那枚放在警察局门口的液体炸弹,跟绰号老黑的地下武器商买了材料。而老黑又不是个守口如瓶地人,和圈里的朋友喝酒的时候不慎把这件事说了出去,座上客中正好有一个是警方的线人。

几番明查暗访之后,警方很快确定了罗易的行踪。决定对他实施抓捕。因为他是之前令整个警局都焦头烂额的连环迷案的犯罪嫌疑人。因此警察几乎是倾巢而出。

他们赶到罗易所住地出租屋外的时候,罗易正在屋内酣睡。他的房东是道上臭名昭著的专门为罪犯提供住处的黑房东,已经提前被控制了。看样子形势很好,也许可以兵不血忍就抓住罗易。

几名干警举着枪悄悄地向门口移动,瞅准时机用力踹门地时候忽然发现门被不知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堵住了。这一下不仅没能踹开门,反而把罗易惊醒了!他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抱住他放在桌子上的炸弹,大声叫嚣:“你们都给我滚开!我手里有炸弹!一引爆就能把你们都炸成末末!”

韩敏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躲躲闪闪地把头伸了出来,看了一圈之后再把身体从门里挪出来,轻手轻脚地关门落锁。她现在要格外小心。可是小心并不等于鬼樂。这个她也知道。可是人一小心到极点之后就会不由自主地显得鬼樂。

她跨着包,用脚尖点着地,目光向四周乱飘,就像过鬼子炮楼一样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周彦会忽然从角落里跳出来。可是,即使她此时对周彦如此防备,心里仍然是恍惚着:他真的是罪犯吗?这样防备他应该吗?

正在她心乱如麻的时候,一个人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忽然用力在她的肩膀上一拍,大声问:“你在干什么呢?”

韩敏吓了一跳,连忙回头,发现拍她肩膀的人正是周彦。她脑中顿时一晕,竟恍惚无法确定他脸上地神情是善是恶。

第四卷第二十八章意外落网(2)

你怎么了?看到我像看到妖怪一样。”周彦灿烂地没有恶意,也似乎没有发现韩敏的异样。

“啊,这个…”韩敏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为了掩饰自己的慌乱,下意识地理着头发。她不敢看他的脸,因此便看到了他的手上,他包在手腕上的纱布正好戳进她的眼帘。

韩敏感到心中一疼,就像心中刚刚被撕开一道白色的伤口,忽然铤而走险:“其实…我作个个坏事…昨天我见你的颜料很特别,就偷拿了一些…你能原谅我么?”

她在对周彦进行危险的试探。如果他是用颜料书写匿名信的罪犯,那么他一定知道自己的颜料中隐藏了多少证据,如果发现有人偷的颜料的话,不管认不认为对方是在调查他都会有所反应的吧。

说实在的,韩敏又有些操之过急了。她这是极力地想确定周彦是不是罪犯。也许是想确定他不是罪犯吧。那道白纱布,正在极力地提醒他为了他对她的看法自杀过。当然,这个自杀也可能是骗局,但是她现在想不到这个。

“哎呀,这个…你偷那颜料干什么啊?我自己配的,一分钱都不值!”周彦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爽朗地笑了。不像有什么异常。

让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表情的韩敏暗暗松了口气。

“你能注意到颜料…证明你很有绘画天赋呢。的确,一个画家地颜料和他的画笔一样重要。我来教你配色。好不好?”周彦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韩敏脑中一晕,几乎就要跟了他去,幸亏及时控制住了自己:“今天…还是算了吧。我有些感冒。”说着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喷嚏。虽然没有从他身上试探出什么,但还不能对他掉以轻心——韩敏虽然这样想着,但心里已经舒服多了。因为没有从他身上试探出什么啊。

“是嘛?”周彦显然有些失望,挠了挠脑袋,从他拎来的包里拿出一小幅画:“其实我是来送这个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韩敏把它接过来,心顿时被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击中了,接着眼中一酸。差点流下泪来。这是一小幅油画。画的是她昨天“专心”学画的样子。一定是他乘她不注意地时候偷偷打好素描,再连夜填上的色。她顿时觉得无比的惭愧和悔恨——他如此对我,我还要怀疑他是罪犯么?

警方满足了罗易的要求,给他弄了一辆车。罗易抱着炸弹走出来。警惕地斜睨着警察们。眼中还有深藏不露地轻蔑。他走得很慢。他是老江湖,知道这个时候最容易被交卸。绕是如此,那辆车离他也很近了。他还得分心去打量一下它。就在这个时候,楚飞和几个干警像恶虎扑食一样朝他扑了过去。罗易惊慌地捂住了炸弹。忽然拉动了引爆绳!!!

楚飞和同事们扑到了罗易的身上,把他紧紧地按在地上。他们的脑中一片空白。他们不知道炸弹为什么没有炸。但它的确是没炸。

罗易抱在怀里地炸弹之所以没有炸,是因为他还没有把炸弹完成。警察局长试想了一下,如果他把炸弹完成了。那现在在场的警察大概就要死伤一大半了。他轻轻打了个冷战,却更加兴奋地下令进罗易的主处搜索。幻想越可怕,就把现实映称得越美好。

韩敏呆呆地盯着手中的油画。眼中全然没了刚才地温馨和感动。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慌和疑虑。眼前地画仍然是正抓着画笔。恬静遐思地她,可她脑子里闪现地却是另一副素描。那是三个大汉死前的瞬间景象。正是周彦不慎让她看到地那一幅。这个景象带回了她的恐怖感。同时也让她想起了很多东西。

以前她只觉得这副画代表了周彦可能有心灵的阴暗面,感到恐惧,现在却猛然记起它可能有这么一个用处:强化记忆。一个人无论去过哪里,身上都会有些微的蛛丝马迹。聪明的人可以通过这些痕迹推测他去了哪里。她就记得那个企图强暴她的劫匪的鞋底上沾有厚厚的泥巴,看起来就像刚从深山里出来。一定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她没有看到,但周彦看到了。他需要把他们记下来,再推测他们去过哪里——警察不是说连环迷案的嫌犯可能是推测出劫匪赃款藏匿的地方,再去抢先挖走的吗?周彦当时手中没有摄影机,而他又是个画家,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素描来记下他们的所有特征。而且,素描本身就是个发现的过程。

至于之后警察发现他的时候他为什么会显得那么被动,之后还可怜兮兮的自杀,目的恐怕就是为给自己营造一个受冤枉的可怜孩子的形象,而且,可能也是为了给警察制造一个怀疑了他,但对他的怀疑全是错误的心理体验。任何人都有这么一个心理盲点,对自己怀疑过的东西很难再怀疑他一遍。可能他是觉得自己已经被注意了,所以乘警察还没有找到完备的证据,铤而走险讹警察一下,让他们之后不敢再轻易怀疑他…

韩敏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有些恍惚。也许他不是为了她对他的态度而自杀的。这竟让韩敏有些失落。真是变态的想法。韩敏恨恨地骂着自己,心里不由得更失落了。

韩敏的心里渐渐变得一团混乱。周彦的声音在她而边响着,却远远的像隔了一层水:“你怎么了…我画得不好么?”

“哈哈哈!你们说的对!都是我作的!”罗易爽快地回答了孙雄他们的问话后,*在椅子上大笑起来。所有的警察都呆呆地看着他,神情悲愤而又羞耻,就像被人塞了一嘴的粪便。

警方在罗易的家里找到到很多制造液体炸药的东西,警察局那起爆炸案的犯人已经可以确定是他了。但关于之前那几起案子却没有证据。警方便试探着讯问他看能不能套出点什么,没想到他一下就承认了,简直像承认什么作时没留名的好事一样。

第四卷第二十九章激变

飞再度充满疑虑地给韩敏打了电话。说实在的,他会是这一连串谜案的犯人。因为在他的家里没有找到任何以前案件的证据,他觉得罗易也许是受了之前案件的影响——像罗易这种犯人狂人,看到别人犯罪时极可能手痒。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罗易对这一串案子竟然一张口就承认了,比喝雪碧还容易。他要置疑都都没法置疑。也许真相就是如此吧,楚飞只好如此安慰自己。顺便也告诉韩敏——虽然不愿意承认,他还是觉得案件如此结束对自己很不妙。因为他又多了一个对手。还那么善于撒娇——因为韩敏怀疑他就伤心得自杀了,一个大老爷们你不觉得寒碜啊?

韩敏放下电话之后百感交集。心中又是温暖又是酸楚,一股热气热辣辣地冲上心头,把一切都融化了。她没想到发现周彦不是犯人之后会这么高兴,除了高兴之外几乎没有其他感觉——虽然也有少许的悔恨,但已完全被喜悦冲淡了。

你真是的,为什么要这么多疑呢?她一遍一遍地问着自己,愉快地叹着气。可是过了片刻就变成悲叹了。因为她现在要认真审视这个问题。是啊。我为什么要这么多疑呢?

她似乎总是对喜欢的人特别没有自信,总喜欢疑心,然后再胡里糊涂地放开他们。对楚飞和张世君是这样,对峻熙也似乎是这样。现在又有个周彦——也许是命运垂恩吧,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因她地疑心而遭到严重的破坏。可这样看来以后也难说。她知道自己有毛病,但就是不知道毛病出在哪里。以前她老是觉得自己的感情缺失全是外界的责任,现在却隐隐约约觉得毛病全在她自己。外界的问题好处理,因为它毕竟有结束的时候。自己的问题却难了。因为有时候最难改变的就是自己…

算了!韩敏用指尖抹了抹算涨的眼角,强迫自己对自己笑了一个。管她是什么毛病。以后试着改就是了。现在先去给周彦选个礼物,然后好好地跟他道个歉。也许这不是最聪明地办法,但是最实在的。

也许是为了弥补自己偷颜料的过错,韩敏特定去给他选了一套上好的颜料,高高兴兴地拎到他家。走到门口地时候忽然小孩子脾气犯了,准备给他一个出奇不意,在那之前得看看他在干什么。周彦的房间就在一楼。她便绕到了公寓后面,偷偷从窗户里往里看。没想到这一看。竟看到了一个令人不解的景象:周彦正从颜料盒里往外拿钱,而且拿出的都是崭新地大票子。更奇怪的是他把它们拿出来之后并不往钱包里装,而是用力地把它揉皱,同时脸上的神情非常的诡秘。

韩敏呆了。一个恐惧地因子从她心底浮上来。渐渐地膨胀变大。这个行动…她好象从哪里看过,不,是听过。好象是妈妈说的,说她一个同学的同事当中有个人抢过储蓄所。他在用钱地时候。怕新钱惹人怀疑,都是把钱揉皱之后再用。

韩敏打了一个大大地寒战,觉得全身都冰冷了。她就在窗户下面等周彦出去了。然后找管理员拿了钥匙——从现在看来当初把周彦安排在这里真是安排对了。潜入周彦地房间搜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想干什么,有一股巨大而诡秘的力量在驱使她。让她像野兽一样迅速。

韩敏第一件事便是打开了周彦放颜料地盒子。她刚才看周彦就是从这里拿出钱来的,还放了两张回去。可是眼前的盒子却是空空如也。韩敏的脑中顿时加速混乱起来,忽然用力把它摔在地上。盒子碎裂了,里面有夹层,装着几张钞票。

韩敏赶紧把钱装到口袋里,慌乱地在房间里张望,想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她现在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那个拾垃圾的孩子,恐怕是受了他的收买。所以楚飞在没有在她的窝棚里发现“偷鞋子的人”的蛛丝马迹。他给她的应该是一张百元大钞,她嫌麻烦就把它换开了。这就解释了一个拾垃圾的孩子为什么忽然有那么多零钱。

韩敏飞快地想了想,又捡起几根画笔装到口袋里——这也许就是周彦写匿名信用的笔呢。好了。该收集的都收集到了。韩敏转身准备走人,却赫然发现,周彦面无表情地站在她身后。

韩敏像被雷打一样僵住了。周彦冷冷地看着她,目光像一对冰锥。

“你还是不相信我,是么?”周彦低低地开了口,看起来就像嘴角上出现两道裂纹:“为什么你就是不愿相信我呢?”眼里渐渐露出悲痛欲绝的神色。

“对…对不起…我不…”韩敏顿时手足无措。

“为什么大家都把我当作罪犯呢?”周彦低下头去,潸然泪下,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动起来,扯出无数沟壑。

“不,你别…”韩敏本来还弄不清他是不是在演戏,见他流出眼泪忽然觉得心被触动了,一时间十分不忍,顿时什么都忘了,快步走向他:“你不要这样…我…”

周彦猛地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却已是一脸奸笑。韩敏被吓了一跳,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到一阵滚烫的波动传遍全身。

电击棍!?

韩敏感到全身都失去了知觉,软软地倒在他的身上。周彦面无表情地单手抱住了她,却把头一偏,不让韩敏的头发拂到自己的脸上。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骗你的。”

韩敏的心里涌过一阵悸动,无可奈何地失去了知觉。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赫然发现眼前一片漆黑,本能地张嘴想叫,却发现嘴里已经塞满了布条。一股潮湿的泥土气味萦绕在她的四周,黑暗里又湿又冷,还隐约透着股…死亡的气味!

“你醒来了么?”一道手电筒的光直扫到韩敏的脸上。韩敏受了惊吓用力挣扎,发现自己的手脚也被捆得结结实实!

第四卷第三十章被社会遗弃的天才

不用挣扎了。我是用铁丝加上绳索绑的你。你这样白勒伤自己。”周彦的脸在手电筒光束后浮现。他的脸被浮光照得非常狰狞,就像一个幽灵一样隐约地在那里飘着。

韩敏直直地盯着他,拼命挣扎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周彦露出轻蔑的冷笑,走上来摘掉韩敏口中的布条。韩敏连忙大口喘了几口气,轻轻挪动了几下身体,发现自己像躺在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里。

“你这是为什么?”韩敏定了定心神之后问他。因为事情发生得太过忽然,韩敏已经出离了惊恐,脑子里一片空白,心只是“砰砰砰”越跳越快,快得全身都要痉挛。

“为什么?哼哼,”周彦冷笑了两声,那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就像野兽在磨牙,“你难道不知道吗?”

韩敏心头一凉,理智渐渐回归,想起她是因为在周彦房间里寻找证据才陷入如此境地。而她寻找证据,则是为了证明周彦是连环迷案的罪犯。在这个案子中,他犯下的罪行很可怕,很可怕…忽然,韩敏感到了一阵刀割般的心痛。

“我不是问你为什么要绑架我,而是问你你为什么要作那些事?这些事情对你毫无意义啊!”她的嗓子陡然沙哑了,声音又硬又宽,就像老旧的刀片。现在想来,说这一切都是周彦作的,反而更加合理。因为在罗易那里只找到最近一个事件的证据,而且其中有两件事没有用到炸弹——玩具假尸案和博物馆恐吓案。最重要地是,和劫匪直接接触,并有最紧密联系的是周彦——他可能移走并挪用了劫匪的赃款。至于罗易为什么要承认案子是他作的,恐怕另有原因。

“毫无意义?哼哼,你说毫无意义…”周彦大声冷笑起来,身体也随之剧烈地颤动,忽然爆发似地一声大吼,“怎么可能跟我毫无意义?”

韩敏被吓呆了。她眼中那清清爽爽的周彦面孔正剧烈地扭曲变化。渐渐变得像恶魔一样。

“你觉得我有没有才华?”周彦停止了冷笑,表情却比刚才更加恐怖。脸上的肌肉怪异地紧绷着,勾出狰狞的沟壑,嘴角像被人扯住一样向上吊着,看似在笑。牙齿却紧紧地咬着,还在慢慢的磨动。眼睛里充满了嘲弄和狰狞的笑意,还有凌厉地凶光。再配上照到他脸上的浮光,他简直像地狱里的魔鬼来到人间。

韩敏被这副魔鬼般的形象吓噤住了。周彦见她没有回答。先是神情更加凶狠,接着忽然自满地笑了,“你认为我很有才华是不是?谁都没有我有才华,我是旷世奇才是不是!?”说这句话时他地脸上浮起乱云般的狂气。那神情真是不可一世。

韩敏轻轻咬了咬嘴唇,用力吞了口唾沫——她的嘴里已因紧张而变得十分干燥,这一下竟然是空吞。她忽然明白周彦作这件事的动机是什么了。周彦自认为很有才华。却一直没有被人赏识。再加上他这份变态般地自大…他那样作肯定是为了报复社会。

她猜对了。接下来周彦果然冷笑着说。语气狂妄到了极点,“我一直不明白这个社会为什么这么愚蠢。对我这种天才视而不见,却像苍蝇见血一样吹捧那些其实什么本事都没有的人!我一直很恨!我一直无法相信这个社会会真的这么愚蠢,所以我要考验考验它!”

韩敏心头一凛,忽然明白他之前为什么只是恶作剧了,“你之前搞假爆炸、用玩具尸体吓警察,都是在出题吧。看看会不会有人能识破你。如果不能的话,就证明这个社会完全是愚蠢地,是不是?”

“不错。”周彦微微地点了点头,目光中有了少许赞许之色,似乎很对韩敏的聪明很是欣赏。

“第一次爆炸案的时候,你为什么中途停止了?那炸弹…你是一个人做地么?”韩敏幽幽地说。现在终于要揭开真相了。她地心情此时痛心却大于义愤,也不再那么惊恐了。

“我觉得耍得差不多了,想结束就结束呗。至于那个炸弹,”周彦眼中地轻蔑陡然加强,几乎要哈哈大笑,“这又得说警察是多么愚蠢了。我告诉你,网上有很多的炸弹同好群,和炸弹俱乐部,里面有很多很专业地人。我进去混了几个月就学会了——当然了,我是天才。还有那部车,我偷来之后也是按网上的方法改造了一下,开起来把所有警察都甩在后面。哈哈,你说这个社会怎么得了啊,一个一个

到了这个程度,天哪,天哪,哈哈!”

韩敏哑然。说真的,他这份聪明要是用到正道上,也许真能成长成旷世奇才。

“那…那些劫匪呢?他们和你之前也有联系么”韩敏幽幽地问。她的声音现在轻飘得像个魂。

“我怎么会和那些笨蛋有联系?”周彦的语气越发狂妄,“我拿他们的赃款只是临时起意。我一眼就看出他们是银行劫匪,从他们身上带的泥土和树叶就猜出了藏赃款的地方,他们身上的泥土指出了藏宝的山头。而他们身上的树叶在那座山上只有一个地方独有。我一下子就猜对了,我真是天才,哈哈!而那些警察,竟然笨到要等人举报才能找到!哈哈哈!”

“是你叫那个人去举报的吧。”韩敏现在明白了,“之后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对警方不利的照片放到网上,也是你作的,对吗?”如果他不能控制举报的时间,他就无法去拍照了。

“对啊,就是这样警察还查不出我来,看我割了腕就被我吓坏了。”周彦得意洋洋地说,忽然露出失落的神情,眼中也透出了怨毒了,“我没想到这个社会真是这么愚蠢的。我要狠狠地惩罚这些蠢人。首富总领这一市的蠢人,所以我要他先付出代价!”

韩敏的眼睛在电筒的光束里泛着幽幽的青光。此时她的神情也像个魂了,“你是用药让我熟睡之后才去送炸弹的吧。应该是定时的吧。在拿到首富家附近的时候才开始记时。你之前作好就藏起来了。等着那天用。对吧。”

“不错。”

“你经过几天休养,原来已经那么健康了。”韩敏想起那几天自己跑前跑后伺候他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悲哀。

“那你就说错了。其实我在割的时候很小心,只割破一点点血管而已。池子里会有那么多血是我从医院偷了个血袋,把血放在浴室里。用药很容易就能造出血压低的假象。那些医生也被我骗过了。”周彦冷笑着说。他现在收起了狂妄,因为他马上要作最后一件事。

“你错了。”韩敏沉着嗓子开了口,声音就像一股冷气在扭曲颤抖,“其实你不像你所想的那么有才华,你只是…”

“那你呢?”周彦冷冷地打断她,“你又算什么?仅仅是因为新闻炒作就在文坛大红特红。你又算什么?你知道吗?引发这一切的导火索,其实是你!就是因为你,才让我对这个社会彻底失去了信心!”

韩敏呆了。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是引发飓风的蝴蝶。一时间无法接受,脑中只有一个声音在说,不会吧,不是这样的吧?

“你知道么?”周彦冷笑着,忽然露出怪异的神情,那是憎恶和缠绵的混合体,“我一开始就想杀你的。这里就是我给你准备的墓穴。其实这本来就是个墓穴。是我的秘密基地。你现在睡的,就是墓穴里原有的棺材!”

什么!?韩敏只觉得三魂六魄都飞到了天外,只觉得棺材板里正有无数的尸虫爬出来,又拼命地挣扎起来。

“不过,我改变注意了,”周彦的声音忽然温软下来,语气中缠绵的成分也在加重,“我万万没想到你懂得欣赏我的才华。就这一点就足以抵消你所有罪,但是你硬要调查这件事,还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只有让你死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流血的,只会让你在棺材里饿死。不会让你很狼狈的。”说着就拿着棺材板走了过来。

“你住手!你快住手!”韩敏大声喊了起来,可怎么喊都无法阻止他前进。简直像身陷梦魇一样啊。

棺材板已经慢慢地盖了过来,一点一点吞噬棺材里仅有的光亮。韩敏觉得自己的魂魄已经开始飞离了。忽然外面“咚”的一响,棺材板陡然滑落!

是楚飞!楚飞来救她了!原来楚飞不相信罗易真的是唯一的犯人,又去悄悄讯问他。罗易告诉他他是觉得这些案子很大,为了出名才说他是干的。楚飞赶紧给韩敏打电话,发现她不在,连忙开始寻找,幸好及时赶到。

韩敏躺在棺材里看着楚飞把已被制服的周彦戴上手铐。他们的身影在她的泪眼里已经一团模糊。韩敏静静地看着,心中有更多的泪水在徜。那些散发着阳光色彩的美好记忆,已经如空气中的肥皂泡一样,

第五卷第一章旧爱(1)

哎呀,天哪!”

“妈呀,这是什么啊!?”

墓穴的顶上“嗵嗵”地响了几声,大片的光亮冲进了墓穴,接着“砰砰”地跌下几个警察。他们是接到楚飞的电话才赶来的。楚飞发现这个古墓之后给同事打了个电话要求增援,就舍生望死地钻了进去。他是慢慢地从土壁上攀下来的,其他几个警察可不像他这么轻声轻脚。

楚飞轻轻地给韩敏解了绑缚,慢慢地把她扶起来,“你还好吧?没有被绑坏吧?”

韩敏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打量着四周。这里四周都是土壁,土壁上还着杂草。一个拐角里放着一个铁皮箱子,大概就是被周彦偷来的赃款。周彦此时正像一条死狗一样蜷缩在地上,目光颓然却坚定地看着地面。韩敏看都没看他,只是在楚飞的帮助下向墓顶攀去,她现在心已经空了,空得发木。

韩敏从坟墓里爬出来,赫然发现外面站了一排亲友团。她妈,路雪曼,还有俊熙和张世君。她没想到人物会聚得如此之齐,顿时呆住了。人物当然会聚齐了。楚飞发现了问题就给韩敏打电话,发现她手机打不通之后就给她家打电话。她妈妈一听韩敏不见了,惊慌之下就给路雪曼打电话——真是什么事都找路雪曼。路雪曼也被吓坏了,又赶紧打电话给张世君,张世君又打电话给峻熙,连环找的后果自然是所有人物全部聚齐。人物聚齐了也没办法,因为韩敏还是没有消息。正在这时,可巧有人来举报有人破坏古墓,还搬了一个女人进去——周彦日复一日地在古墓里折腾,总会被人注意的。那人本来还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只要不是太出格了就不去举报,但见他今天还搬了个女人进去,觉得事情可能要闹大,只好举报。楚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忽然有了那么一种感觉,觉得这个女人可能就是韩敏,立即赶了过来,没想到还真让他碰着了。

楚飞轻咬着后槽牙,扫了一眼那个破了大洞的古墓,长吁了一口气说:“这可能还是个明朝古墓,他把里面清得那叫一干净。公诉他的时候恐怕还得给他加上一条。破坏文物罪。”他是典型地“顾左右而言它”。敏感人物都在这里,他有些紧张。

张世君和峻熙感觉到了他的不自在,受了感染似地也紧张起来。他们都下意识地看着韩敏,眼中透着渴望的神情,仿佛交上了试卷等待老师打分的小学生。

韩敏发觉了他们的目光,深深地低下头去。路雪曼感到了什么,赶紧过来扶住她。韩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地扯着,示意我们赶快离开。路雪曼愣了,赶紧看了看她的侧脸。发现她竟是一脸漠然。路雪曼又惊又疑,下意识地看了看峻熙他们。心里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老实说,她看到这些男人还是很关心韩敏,仍有些嫉妒,但也因此放心了不少,幸亏他们没有因自己的缘故而疏远韩敏。没想到此时韩敏这边竟开始出问题。虽然韩敏此时的处境很尴尬,对谁都不能太热情,但也不能这个冷法啊,这样会把他们都得罪光的!

韩敏用力地拽着她地手腕,还是想走。她看似漠然的脸上已经涌起躁动的激流,似乎马上就要爆发。路雪曼没有办法。只好扶着她走了。韩妈妈茫然地看了看韩敏,又看了看那三个男人,眼中闪出焦急,嘴角也抽动了几下。但还是一声不吭地跟着她们走了。似乎也知道,现在越急只会越乱。

韩敏一声不响地走进了家门。进了家就奔卧室,还急着撵路雪曼走。“你快走吧。我想睡一会儿…”

“你有完没完啊你!”路雪曼忽然怒了,一把把她搡倒在床上,“你这是在自毁前途啊,你知道不知道?”

韩敏冷笑一声,伸手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颓然地站了起来,“什么叫自毁前途?他们算我的前途么?男人有怎么重要?”

路雪曼气得心头堵得发慌,但没有就此退缩,一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我现在不想说那些俗人说的话,但是!我要提醒你!你不能再想着孙奕了!你再不把他忘掉的话,你这一辈子就毁了!这一点都不夸张!”

韩敏脸涨红了,生气地说:“他是什么好人哪,干吗要提起他来?”路雪曼忽然在此时提起她这段失败的少年恋情,令她非常烦躁。

“当然要提起他!”路雪曼盯着韩敏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一直觉得你在感情地处理上有问题,一遇到问题就想逃。其实你是因为在谈不谈的问题上还存在疑虑吧?因为你心里还想着孙奕,所以在其他人试图进入你地心的时候,都本能地要排斥!”

韩敏被说愣了。茫然地理了理头发。路雪曼说的这些话就像一个铁锤一样击中了她的心窝。是的,她是一遇到感情的问题就想逃避,但是不觉得和孙奕有关。是因为她还不了解自己吗?还是因为太了解了反而无法参透自己心里所想的?

“你好好休息。”路雪曼见韩敏呆了,以为自己说到了她心里去,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留下韩敏一个人在房间里发愣。

“是这样吗?不会吧?”韩敏拎着一大袋吃的走在大街上,一边走一边歪着头嘀咕。她一直在想路雪曼说的问题,怎么想都想不透,越想不透就越要想,几乎要走火入魔了。

孙奕,这个名字她一直禁止自己想起。原以为只要提起一定会感到撕心裂肺,没想到别人猛地提起它地时候她竟没什么感觉。这个名字被岁月冲刷之后似乎已经变得非常平常,已经没什么希奇了。

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和她擦肩而过。她无意中朝他脸上瞥了一眼,之后就呆在那里,再也动弹不得。

第五卷第二章旧爱(2)

韩敏手中的袋子轻轻地滑落到地上。身后的那个人才走开了几步。韩敏似乎可以清晰地感到他的脚接触地面时引发的震动,一下一下就像踩在她的心上。

孙奕,孙奕…韩敏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给她的感觉依旧是那么平常,但却在慢慢地渗透她的身体。

十年,十年没见了吧。他的眉目已经成熟了许多,脸型也更显出轮廓。这十年固然很漫长,可是重逢的时候,却让人觉得这只是弹指之间的事情。

韩敏呆呆地站着,仔细体会着久别重逢后恍如隔世的感觉,那感觉就像一个巨潮一样向她掩过来,很快就从身体里冲刷过去。接着…好象什么都没有了?

是啊,就像什么都没有一样。心里很平静,没有什么东西停留在心田上。也许…就是什么感觉都没有。韩敏拎起袋子就走回了家,连个头都没回。虽然一直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平静,心里总该有些什么,但就是一直平静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在心底久久地问着自己,可就是得不到回应。

韩敏呆思着回到了家里,还是找不出答案。老实说,因为和他的恋情失败,她对爱情长时间都恐惧,这是她一直承认的。后来她和张世君他们之间出现的问题,虽然她也怀疑可能是别的原因,但她也怀疑是因为他,不过面对自己的时候她一直不承认。但不管她承认不承认,他的地位在她心目中很重要,这是一定的。可是今天和他久别重逢的时候,虽然她一直跟自己说“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但心里就是连一点波动都没有,那感觉就像拿着预防针却没人可以打一样,简直有些黑色幽默。

不过听人说“情到深处情转薄”——她如此吓唬自己。该不会自己对他地感情已经强烈到根植到血液,根植到生活。根植到思维中去了,所以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不会吧。她惘然地笑了。

原以为她和他的重逢只回止于这一面,胡思乱想很快就会自己消失,没想到事情竟没完没了了——只隔了一天,路雪曼就来跟她说。孙奕回来了,就住离她不远地小区,过几天还要在家里请市里仅存的几个同学去聚会。她说这话地时候语气古怪表情紧张,就像怕韩敏会忽然变成火星人飞到天上去的——看来她深信韩敏还为她走火入魔呢。韩敏又好气又好笑,开始怀疑自己的心态是不是真的不正常,但当路雪曼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的眼睛寻找回应地时候,她只是淡淡一笑,“是吗?我前天和他偶然遇上了。还以为是别人呢。”

几天后,韩敏和路雪曼一起走进了孙奕所在的小区。她打扮得既不算特别漂亮。也不算颓废马虎,只是中等装扮,得体罢了。路雪曼当初问她来不来参加孙奕的同学会。她说来。而且神情非常平静。路雪曼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想去吗?”她依然平静地回了一句。“当然要去。有什么去不得的?”反而把路雪曼搞得干瞪眼,搞不清是她不正常还是自己不正常。

孙奕的家在这个小区最高档的大厦里。非常大。韩敏知道他为什么要在家里宴请同学了。他小时候因为父母离异没人养,一直和外婆挤在一个十几平米的小房子里,对房子一直有着特别地欲望。现在终于有了大房子,当然要好好炫耀一下,不仅要一雪前“耻”,还要好好地洗刷一下心理的阴影。

孙奕和他美丽的妻子站在门口迎接客人。当他一看到韩敏便认出了她,眼中还爆出了火花般地光亮。惊喜万分说:“我们之前在街上见过吧?我当时就觉得眼熟,只是不敢确定是你…”现在就确定是她了。因为现在开的是同学会。有时只有在特定地环境下,人地记忆细胞才会充分发挥作用。

孙奕那火花似的目光清晰地印到了韩敏地瞳孔里,却没有在她的心里激起一丝涟漪。虽然已经有过类似的感觉,她还是为自己的冷静感到骇异。可是骇异归骇异,她还是没有一丝特别的感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孙奕,发现他还是方脸,还是高鼻梁,还是浓眉大眼,眼角却多了几丝淡淡的皱纹。才二十多岁的人啊,怎么都有皱纹了,生活压力大吗?

韩敏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可观察了,自然而然地把目光移到了孙奕老婆的身上。此时才发现孙奕的归来还是在她心中引发了一点反应的。她如此刻意地挑剔,并把孙奕的老婆和自己相比就是证明,孙奕的老婆长得还算漂亮,不过容貌最盛的时候似乎已经过去了,脸上的肌肉已经有些下垂,长凤眼和大后嘴巴都快撑不住了。皮肤看似很白嫩细腻,仔细一看全是用粉搪出来的,让人怀疑她真正的肤质是不是见不得人。身材同样也是*塑身内衣裹出来的——从她那绷得紧紧的腰身就能看出来。总而言之,孙奕的老婆就是乍一看很不错,仔细一看不乍的,就像一个精美的绣花枕头,线脚里戳出茅草。

韩敏把心底漫起的讪笑压在嘴角上,心里忽然泛起一股淡淡的酸味,她忙把注意力转向别处,专心地看起孙奕家里的陈设来。孙奕家的陈设固然奢华,但她见识过张世君家的陈设及峻熙家的陈设,再加上她自己前一阵子乘着新闻风波捞了一笔,也有些财大气粗,因此这些玩意根本不入她的眼。倒是左边那个巨大的落地窗引发了她的注意。这个落地窗的窗框里只有玻璃,看起来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外面是个露天阳台,阳台一侧不远就是一个水泥平台,不知作什么用的。从防盗的角度来上来说显然是很不安全的。想到这里韩敏不禁自我解嘲地笑笑,自己是不是经历的案件太多了,什么都和案件联系到一起啊?

第五卷第三章又卷进去了

奕的同学会就在吃吃喝喝中结束了。孙奕一直端着个旧日仇敌应酬,连一眼都没朝韩敏多看――以前关系越是紧张现在就越要对他们热络。否则怎么有机会炫耀自己的成果呢?

韩敏也没有感到不舒服,和以往一样在聚宴上大吃大喝。吃完之后心情平静地回到家里,忽然想看看妈妈对孙奕的忽然归来是什么反应,故意对韩妈妈说:“我说你可能不相信,孙奕住在雅兰小区里最高档的大厦里,房子大得不得了,屋里的家具好高档,笔记本电脑,被投式电视机。这小子现在发很了。”她故意强调孙奕现在多有钱。因为她总疑心当时妈妈拼死拼活地反对他们交往,除了冠冕堂皇的“不能影响她学心”的理由外,还因为他家里条件不好。虽然她知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妈妈当时也不是恶意,再在这个问题上惹是非不大合适,但就是促狭地想知道妈妈是什么反应。

韩妈妈听了果然有些不舒服。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时要知道这小子现在条件这么好,当时如果能把他们的感情控制在理想的范围内(怎么控制?),让他们两个慢慢发展,到现在也是很不错的。省得现在韩敏陷入感情旋涡了。明星、警察、富家公子,看起来是很不错的对象,但要一起找上你了比什么都麻烦。

这种想法显然很傻。妈妈在子女地问题上就这么容易犯傻。韩妈妈偏偏还被这种想法折磨得很难受。忍不住叹了口气,“是啊,要是早知道他…”说到这里及时打住了。但韩敏已经吼了出来,“你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啊!什么叫早知道?没有早知道!现实就是这个样子,看清楚吧!”

韩妈妈不出声了。韩敏在那里压抑着喘着粗气。她并不是设圈套引妈妈来吵闹,只是从韩妈妈嘴里听到这件事就特别的烦躁。难道这也是她对孙奕余情未了的表现?

幸好这种烦躁很快就结束了。韩敏决定之后不再和孙奕见面。她可不想惹无谓的麻烦。可是她不去找孙奕,孙奕却来找她了。就在同学会结束的隔天,在一片夕阳中站在她的楼下,朝她的窗户上丢了一个石子,等她发现的时候用近乎夸张的动作打着手势。和十年前约她见面时一样。

按理说韩敏看到这个景象。应该有种恍惚回到十年前的感觉,并因此感慨万千才对,可韩敏就是没有什么特别地感觉,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孙奕看到她这副样子不禁有些尴尬,动作也明显地慢了下来,看来是犹豫要不要继续打下去。他朝韩敏期待地看了一眼,表情略见惶急,看来是怕她不下去。韩敏倒是很快便下去了。不是因为他多么有吸引力,而是怕那些三姑六婆发现后再胡扯八道。四个男人追求她的新闻在坊间已经够轰动了。如果再加上第五个,那还得轰动成什么样啊。

孙奕见她下来了。眼睛里再度爆出火花,却把身体刻意挺直了,作出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不慌不忙地问,“这阵子你好么?”

“还好吧。”韩敏觉得他这句话讲得有些不得体。平常情况下见人时第一句话不应该是这个吧。怎么了?她开始给他挑错了?

“哦,那就好。”孙奕见她的语气淡淡的,似乎对他的忽然来访并不如何惊喜,不禁有些失落。连忙换个话题,“这十年里你进步不小啊。比那时漂亮多了。那时候你像个假小子,皮肤晒得乌黑。活脱脱一壮妞。哪像现在,简直像个高贵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