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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硕大无匹的狼狗“嗖”地冲了出来,嘴里低呜着,呲牙咧嘴地朝我扑过来。C

卷一 相见欢 (6) 不小心砸了一口天价缸

更新时间:2008-5-10 11:20:25 本章字数:2384

看见一条硕大无朋的狼狗向我扑来,我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跄踉后退。

这下好了,不偏不倚,正好撞到了那口缸上。

那两个人手一松,桄榔!缸掉在地上,立刻报废了。

“大毛,你又跑出去吓人了,快进来。”

看门人亲昵地一喊,那条刚刚还呲牙咧嘴的狼狗立刻摇了摇尾巴,乖乖地进去了。

我这才稳住身子,慢慢收摄心魂。

可是,更要命的事情还在后头呢。

只听见一个蛮横的声音说:“你打破了我的缸,要赔我。”

“我不是有意的,是那狗把我吓到了。”我急忙哀求着辩驳,想要免去索赔。这么大一口缸,很得几个钱吧?

“那是你跟大毛之间的事了。我只知道找打破缸的人要钱。”

说话之间,一个紫衣少年走到了我面前。我抬头看了看他的样子,顿时深深叹惋:这样一张好面皮,可惜长在一个无赖恶少身上。

好吧,缸的确是因为我碰到了才摔破的,我自认倒霉。反正我霉气熏天,黑云压顶,是个头号苦命人。

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惨的人吗?父母双亡,没有给我留下寸土片瓦,只留下了一个才刚刚满月的小妹妹。我出门上工,结果连主人家的门都还没进,一分钱都还没赚到那五百钱是预付的,以后要从我的工钱里扣出就要先破财,要赔人家的缸。

我忍气吞声地问:“这口缸多少钱?”

“五万五千五百五十五钱。”

什…什么?

“这样吧,我看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就吃点亏,把后面的零头抹去,你赔我五万五千五百钱就行了。”

狮子大开口不说,最气人的是,他还一副格外开恩的嘴脸。

我彻底被激怒了,“你趁机讹诈啊。就一口破缸,几个钱就能买回的东西,你要五万五千五百钱?你怎么不去抢啊,那还快些。”

这时,抬缸的两个人中的一个说:“姑娘,这不是普通的缸啦,你好好看看就知道了。”

我狐疑地蹲了下去,仔细一看碎片我就知道这回是真的闯大祸了。这缸的确不是普通的缸。虽然它的颜色也是黑色的,可是质材却像玉石一样。

一只脚停在我面前,紫色的锦袍下摆垂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一个声音阴阴地在头顶响起:“这是用灵璧山上千年寒潭底下的黑玉做成的,整个大晋只有两个人拥有这样的缸,一个是我爹,一个就是我。所以,你打破的不是缸,而是一件天下至宝。”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前无数的乌鸦飞过,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灵璧山上千年寒潭底下的黑玉”,我的天那!同样质材,我爹的那方小砚台就已经被当成稀罕宝贝了,何况是这么大的一口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不仅没有漫天要价,反而很“善良”地给我打了很大的折扣了。我苦笑着说:“这缸,其实还不只值这点钱。”

那人笑开了,“哦,原来你还挺识货的嘛。”

我喃喃地说:“我家曾经有过一方这样的砚台,也是用灵壁山寒潭下的碧玉做成的。冬天滴水成冰的时候,里面的墨汁也不会结冰。我爹视若至宝,为了守护它不惜送命。”

我想起了爹以前常常吟诵的一句诗,“灵璧一石天下奇,声如青铜色如碧”。我还以为那潭底的玉石都是碧绿色的呢,想不到还有这种黑玉。

“是不是这方?”

我猛抬头,桃心砚立刻映入我的眼帘。我惊喜地扑过去想抱住它,可他已经快速地缩回了手:“这砚台现在是我的了,我爹花了两千钱买的。”

“可它就是我家丢失的那一方啊。”我很想问他“你能不能还给我?”,终究还是不敢开口。砚台是我家的那方没错,可是我已经把它弄丢了,人家可是花了大钱买回来的。

“原来这砚台是你家丢的啊。前些天,有个人拿着这砚台到我家门口兜售,正好我爹在家,就出两千钱买给了我。其实寒玉砚台我还有一方,只是样子没这个精致讲究。我的那方就是一般的砚台样子,方方正正的。”

我再次苦笑。我爹当成传家宝,拼死也要保护的东西,在别人家里只是寻常用品而已。人家不仅砚台用寒玉的,就连洗墨的缸都是。

“你很想要回它吗?”紫衣少年突然问我。

“当,当然!你,能还给我吗?”我的眼睛里顿时燃起了希望的火花。

“当然不能!”

那你问我干什么?耍着我玩啊。

我忿忿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就在抬头的一瞬间,撞进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他的眼睛里迅速掠过一丝讶异之色,但很快就换上早先的无赖面孔说:“缸的钱都还没赔给我,就想要砚台?等你哪天赔完了缸,再说砚台的事吧。”

我索性直接告诉他:“你的缸我赔不起。我父母双亡,家徒四壁,还有一个刚出生的小妹妹。我在这里打工的钱全部都要拿回去养妹妹,不可能还你。”

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姑娘我一穷二白,一文不名,家里砸锅卖铁也值不了几个铜板,你能奈我何?你开出再高的价,也抵不住我一句话:“我没钱!”

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听了我的话,不仅没生气,反而露出了一副“正合我意”、“正中下怀”的表情,简直就是乐不可支地说:“没有钱赔,可以啊,那就拿人来抵押吧。”

“那是不可能的!”我腰杆一挺,居然还对他笑了笑。

我又不赔钱,又不赔人,索性一赖到底。

“是吗?那就只有麻烦你跟我去一趟官府了。你们两个也跟去作证。”

那两个抬缸的家伙忙屁颠屁颠地应了一声:“是,少爷。”

我慌了,“呃,不用这样吧?”

我这一生还没进过官府呢,都不知道官府的衙门是朝哪边开的。难道就因为不小心打破了一口缸,就要在衙门留案底,成为有前科的污点市民?

卷一 相见欢 (7) 王献之的前小妾

更新时间:2008-5-10 11:20:33 本章字数:3681

用“去官府打官司”成功地压下了我的气焰后,他突然一改蛮横的恶少口吻,一脸无奈地说:“我也不想送你去官府的,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这么贵重的东西被人砸了,我要跟家里交代啊。”

嗯,这话说得倒也在理。想来,他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有钱也是家里的。我砸破了他这么贵重的缸,他回去也的确得跟家里交代。

可是接下来再听听他说的:“你听他们都叫我七公子是吧,那是因为我家里还有六个哥哥。我们都是同父不同母的,姨娘们只知道争风吃醋,哥哥们也互相勾心斗角,整天就等着看别人的笑话。只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些话,平时也不好对别人说。他们还以为我在家里多自在,可以为所欲为呢。”

得了吧,家丑不可外扬你还在这人来人往的巷子里大声嚷嚷?

我还是马上表示了理解和同情。“去官府打官司”就像一道紧箍咒,让我不敢再开罪他。真把我扭去官府就不好玩了。

可是不管怎样,赔钱是不可能的,我哪有钱啊。

至于这赔人嘛,“赔人怎么个赔法?”

问是这么问,其实我哪有“人”呢?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把自己“当”给卫夫人了,我不仅没钱,连“人”都没有。你再舌灿莲花,又能如何?

原来,“一无所有”才是天下最利害的武器,简直所向披靡。

“很简单,你做我的小妾。”他笑眯眯地宣布。同时拿出一把折扇,“唰”地打开,很潇洒地摇着。别说,还真有那么一点点“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味道呢。

“做你的小妾,怎么做啊?”话一问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是什么问题嘛。

那两个抬缸的仆人一顿狂笑,紫衣少年却只是暧昧地看着我说:“做妾嘛,当然就是那样…那样做了。别的妾是怎么伺候主人的,你以后怎么伺候我就行了。”

不行!“我要打工。我今天就是来上工的。我收了卫夫人五百钱,以后就是卫夫人家的打杂工人了,我没法再去你家伺候你。”我只有一个人,不可能同时卖给两家。

他却神定气闲地说:“我不要你去我家啊,就在这里伺候我。我每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的。”

“你也在这里?那,你就是卫夫人带的四个徒弟之一了?”

“恩”,他点头,“我叫王献之,字子敬,你叫桃叶是吧?”

呃,他怎么知道我名字?“是的,我叫诸葛桃叶,无字。”

刚刚报完名字,里面就传出了好几个人的说话声。接着出现了三个华衣少年,站在门口问:“子敬,听说你那口宝贝缸破了?”

王献之指着地上说:“那不就是?”

他们却没有看地上的缸,而是看着我说:“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

王献之一把扳过我的肩膀,推到他们面前说:“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新收的小妾,复性诸葛,名桃叶。”

那几个少年脸色猝变:“她就是那个桃叶?还没进门就变成你的妾了?你手脚不是这么快的吧?”

“本少爷就是这么快,你们输了,快拿钱来。”

那几个互相看了一眼,对着摇了摇头,叹了叹气。最后,还是乖乖地解下了腰间的钱囊,拍到王献之伸得像长臂猿一样的手里。

王献之把那些钱囊收回来,并没有装进自己的口袋,而是递给我说:“拿去吧,这是给你的见面礼。做我王献之的妾,不能太寒酸,你今天下工后就去买几件新衣服,把你现在这身破烂换掉。不能让人家说我王献之连小妾都养不起,让她穿得像叫花子。”

老实说,刚开始看到他把钱囊拿给我的时候我是感动的,更是激动的。我缺的不就是钱吗?有了钱,我和桃根的日子都会好过得多。可是,再听到他说话的那腔调,纯粹就是打发叫花子的口吻。

也许您要说,你都什么状况了呀,还在计较人家给钱的态度。有钱拿就不错了,哪怕要你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爬着用嘴去叼,你也应该感激地接受。

道理是没错,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而且我的本能反应已经在我思考之前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我一把推开他递钱囊的手,冷冷地问:“这是怎么回事?什么赢了输了?”

那几个少年本来就输得很不爽了,立即抢着告诉我。原来,自从卫夫人跟他们说了我要来后,他们就打赌,谁先把我弄上手就算谁赢,另外三个就要赔钱。现在我都已经是王献之的小妾了,自然是他们三个输了。

我听了,马上对那三个说:“各位少爷,都把钱拿回去吧。你们并没有输,因为他根本就还没有把我弄上手。我只是不巧砸破了他的缸,他要我赔钱我没有,就要我赔人,这样才有了妾的说法。现在我声明,我后悔了,我情愿赔钱,也不赔人,不做妾。”

王献之傻眼了:“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了吗?怎么能出尔反尔?枉费你长一张那么漂亮的脸,却人品低下,不讲信用,毫无道德。”

看来我们都对对方的长相和人品的巨大反差深感遗憾。不过,“要论道德,我应该比公子强吧。至少我不会乘人之危,胁迫她做妾。”

他急了:“我胁迫你做妾?我要不是跟他们打赌,我要你做妾?你出去问问我王献之是什么人?我要是开口纳妾,我家的门马上就会被挤破,而且来的都是出身高贵的小姐。像你这种穷光蛋家庭出身,给人家当下人的女人,让你做我的妾,已经是抬举你了。”

我努力克制自己情绪,不想跟他真的吵架。他既然是书塾中的弟子,也算是我的半个主子了,我可不想以后处处被他刁难。可是,我说出口的话却是这样的:“如果我记得没错,刚刚是你求我给你做妾的。”我还特意把“求”字咬得重重的。

“我求你?”他气得满脸通红,高声说:“那是打赌!打赌!你明白吗?若不是为打赌,你这样低贱的女人,够资格给本少爷做妾么?擦鞋我都嫌你粗手粗脚!”

“既然你这么看不起我,为什么又死死拽着我不放?刚刚还急不可耐地向你的朋友介绍我是你的妾呢。说一套做一套,口是心非的伪君子!”我的话说得像连珠炮一样的快,但还是无法平息自己的愤怒。

“你这个死女人,我都说了是打赌了。”他也急得快跳脚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乘胜追击:“明明是你想要我做妾,砸缸啊,打赌啊,都只是幌子。如果不是,你敢不敢当众宣布,从这一刻起,你休了我,我不再是你的妾?”

“气死我了,谁稀罕你呀,你给我一边去。要给我当妾的人从这里一直排到长江去了。”

很好,成功在望了。我紧盯着又问了一句:“你的意思就是,你不要我了,正式休掉了我这个‘小妾’?”

他恼了:“休掉就休掉,谁稀罕了。”

我马上转头对那三个人说:“你们都听到了,他已经把我这个小妾休掉了。我做过他的妾了。现在是他不要我,把我休掉了。”

“也就是说,”我看着王献之得意地一笑:“我不欠你任何东西了。我已经把人赔给了你,做了你的妾。现在你是公开宣布不要我,休掉我了。”

说完我就往里走。还没进门,门里又窜出了一个人,劈头盖脸地就把我数落了一顿:“真是个蠢丫头,做他的妾有什么不好?一见面就给你那多钱,连那么名贵的缸也不要你赔了。”

原来刚刚我们吵架的时候卫夫人一直躲在门后偷听着的,这会儿见没戏看了,才跑了出来。

我就不明白了:我们又不是在做什么见不得的勾当不让人听,她干吗要躲在门后偷听啊?像那三位一样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听不是很好?还可以同时看到我们的表情动作,那不是更形象,更生动吗?

数落完了我,她又嘻嘻笑道:“不过呢,你一来就成了某位弟子的专属小妾,那别人还有什么搞头?那就一点都不好玩了。这样才好,谁都不属于,谁都有机会。”

我皱眉:什么搞头嘛,真难听!

她像赶鸭子一样两手一挥说:“徒弟们,都进去吧。小美人儿已经来了,以后她就在我们书塾里帮忙做事,陪大家说笑。你们看师傅对你们多好,花大钱请个美人来陪你们,你们以后可要用心练字哦。师傅可听说,对着美人儿练字特别有激情呢。”

“多谢师傅!”徒弟们躬身道谢,然后勾肩搭背地进去了。

走在最后的王献之脸色阴沉,走过我身边的时候,我不知为什么竟打了一个寒战。同时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懊悔不已,在心里责骂自己:你已经不是父母跟前的独宝宝娇娇女了,你现在的身份就是一个打杂的工人,也就是奴仆。奴仆的意思是什么你明白不?居然还在跟少爷对着干,以后不想在这里混了?

只是现在后悔也晚了,得罪了这位大少,以后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修理呢。

走过卫夫人身边的时候,我嗫蠕着说:“夫人,真不好意思,桃叶迟了这么久才来,那是因为…”

卫夫人摆了摆手:“我知道,第三天我就派伙计去找过了,那天你娘正好出葬。”

“多谢夫人给桃叶宽限日子。”

“嗯。现在既然来了,以后就安心做事吧。”

“是,夫人。”

从今天起,我在书塾打杂的日子正式开始了。

随他们几个来到卫夫人的书塾,抬头一看,牌匾上的几个大字几乎让我当场落泪。因为,书塾的名字竟然叫“绿天深处”!

我站在门口,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几个字,迟迟不肯抬脚。嘴里感叹着:“这书塾的名字跟我爹的书房好像哦。”

而且几个字都写得那么好,让我不仅爱上了这名字,也爱上了那几个字。尤其是其中的“绿”字,写得活灵活现,看到它就想到了葱茏绿色。

这让我对书塾有了一种由然而生的亲切感,就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对未来的日子也开始有了一点憧憬。至少,这比我原先想象的,要好了很多很多。

几个少爷停住了脚步,王献之则皱起了眉头。我立即后悔自己太多嘴了。在他们这样的世家公子眼里,我爹的书房怎么能跟他们的书塾相提并论呢。甚至,我爹还有书房,对他们来说可能都是意想不到的吧。一个家里有书房的女孩,怎么会跑到外面做下人?除非卫夫人已经把我来这里的始末都讲给他们听了。

好在卫夫人还算和善,及时开口解除了我的窘困。她问我:“你爹的书房叫什么名字啊?”

我忙擦干眼泪回答:“叫绿天斋。”

也许是因为娘才刚刚去世,我还没有从丧亲之痛中彻底走出来,这些天总是很容易就想起爹娘在世时的情景,想起来就会哭一场。这一个月,好像一直都在哭,每天从早哭到晚。但我也知道,泪总有流尽的一天,时日久了,就不会哭了。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淡忘那彻骨的伤痛。

卫夫人笑了,“哦,那倒真的很像了,我还以为我这书房的名字独绝天下呢。看来,你爹也是个风雅人那。你家的书房叫‘绿天斋’,是不是也因为树多?”

“是的。”我点头道:“我家的院子里有很多树,而且都是大树。夏天浓荫蔽日,隔壁左右都爱到我家纳凉,因为特别凉快。”

说到这里,我回头看了看卫夫人的院子,哗,也有好多树哦,而且庭院面积比我家的大得多。里面除了榆槐松柏之外,还有很多果树,好像桃杏李橘都有。其中最具特色,让我看了眼睛一亮的,还是一蓬蓬的芭蕉树,大大的芭蕉叶子在风里婆娑起舞,摇曳生姿。

我心里涌起了一阵欢喜。看来,我好像真的如姚掌柜所说的,到了一个“阆苑福地”了。

见蕉叶下并排放着四口大缸。我笑着问:“那几口缸,就是专门给少爷们洗墨的吧?”

卫夫人点头道:“是的,缸上都贴了名字,你以后给他们洗笔的时候要注意点,不要搞错了。”

“嗯”,我忙应承道,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这,有什么讲究的吗?”

洗笔嘛,哪个缸里不是洗,都是一样的水。为什么要弄得这么复杂,一人一口,还贴上名字,千万不能搞错?

这时白衣少年在屋里大声说:“没讲究的,你以后在左手第一口缸洗就行了,还免得对名字,多麻烦呀。”

卫夫人朝屋里一吼:“小玄子,你给我闭嘴!你们几个也是,都进去半天了,怎么还没拿出笔来?”

一个冷冷地声音说:“没有墨,拿出笔来干嘛?又不能写。”

另一个很斯文的声音劝他:“你那上面不是墨?你的书童今早才帮你墨好的,里面还加了桂花精呢,到现在都还能闻到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