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寒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自己耳根子烫得厉害,大抵是给这变态仙主给气的。他憋了半天方才憋出一句“不要脸!”,随后看也不再看澜邪一眼,便勿自去给幽冥宫大门两边挂红绸。

寒生这副气恼无措的模样,着实是令澜邪十分开怀欢喜。见寒生挂红绸,他便主动跑过去帮寒生挂另一侧,还道:“小判官,我来帮你!”

寒生回以俩字:“不必!”

澜邪手里动作未停一扬手便挂好了红绸,口中却无赖道:“本仙主一向乐于助人,小判官实在不必太感激我。”

寒生哼了一声,道:“无事献殷勤。”说着他飞身过去,一手拿过澜邪手里的红绸头子,将两股红绸头子结起来,然后再度飞身往上将红绸结放在顶端的门楣上。

澜邪眯着眼,眼里尽是寒生那飞起的身姿,接话道:“非喜即爱。”

寒生双脚落地,大怒:“是非奸即盗!”说着他便甩袖离去,“我警告你,不要再来烦我!趁着眼下司主未回,你赶紧走罢!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判官你对本仙主已经不客气许多回了”,澜邪越挫越勇,连忙抬脚跟上,道,“诶说起你那司主,你可知晓她去什么地方了?你定是不知道但本仙主知道,本仙主方才还看见了。”

章百零七 天帝紫竹林之邀

(一)

“小判官你对本仙主已经不客气许多回了”,澜邪越挫越勇,连忙抬脚跟上,道,“诶说起你那司主,你可知晓她去什么地方了?你定是不知道但本仙主知道,本仙主方才还看见了。”

终于澜邪的一席话,如愿让寒生自觉地停下脚步。寒生寒碜磣地看着澜邪,道:“你竟跟踪司主。”

澜邪忙摆手否认道:“不不不,小判官你别误会,我是偶然撞见的。”

寒生丝毫没对倾瑟要去哪里表现出丁点好奇,不理会澜邪,继续往前走。

澜邪便叹道:“若要是以往,小判官对你那司主可是紧张得很,怎么而今却不紧张了?啧啧,瞧瞧,已经能心平气和地为你的司主准备婚礼了,换做是我定是做不来…呲莫非——”澜邪适时打住,以一种惊奇又期待的颜眼神看着寒生。

寒生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对澜邪咬牙切齿:“莫非什么。”

澜邪手指一捻化出一柄桃花扇来,轻抬起还寒生的下巴,轻轻笑道:“莫非你已经不喜欢幽冥司主改为喜欢本仙主了?本仙主对此是十分之喜闻乐见的。”

寒生怒骂:“变态——!”

就在寒生疾步走出颇远,后面澜邪忽而正经了起来,以桃花扇骨若有若无地敲击着手心,淡淡道:“外人不清楚,然本仙主却知道,南海紫竹林景观极美,且以往天帝去过一次之后觉得甚合心意,便时常喜欢去那里。长此以往,紫竹林便成了天帝的喜好之一,其他仙家不敢驻足。”

寒生顿了顿,稍稍侧头:“说这些作什么。”

“你的司主便是去了南海”,澜邪似笑非笑道,“若是天帝相邀,司主却正值与青丘上神的婚期临近,于名声不合。若不是天帝相邀,岂非是要乱了天帝的雅兴?”

还真莫说,倾瑟去哪里这本是一件无关紧要之事,可经澜邪这三言两语一解说,句句说到了点子上,使得寒生抿嘴不语。

澜邪便笑问:“你就不赶紧跟过去请你们司主回来?”见寒生睨他一眼,他忙摆手,“想去就去罢快去,这里本仙主先替你看着!”

无奈,寒生未多做交代便欲出幽冥。临走前恶狠狠道:“你最好别跟我耍花招,这里的分毫也不许你乱动!”

“放心罢放心罢。”澜邪应道。

可哪想,寒生前脚一离开,澜邪后脚便懒洋洋地闲逛了起来。路上随便逮住一个小鬼差,问:“小判官的住处在哪里?”

小鬼差不明所以,摸摸脑勺:“哪个判官大人?”

“唔寒生。”

小鬼差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老实道:“幽冥宫偏侧宫殿。”

澜邪拿桃花扇敲了敲小鬼差的头,倾城一笑:“多谢。”于是在小鬼差的失神下,澜邪风度翩翩地去了寒生的住处。

说实在的,澜邪认识了寒生这么久,还一次都不曾去寒生安寝的地方看过。他始终觉得,要去看过一次了,方才能使自己与寒生的距离更近一步。

(二)

这头,两位仙婢与倾瑟道天帝在南海等她之后,倾瑟没多做耽搁,很快便入了紫竹林。

紫竹林处于南海之上,在南海那一片偌大的海域之中也就只有紫竹林一座岛屿。四周绿水环绕,清雅幽静,光景十分美丽。

紫竹林深处,静静站着天帝那挺拔颀长的流潋紫色背影。倾瑟飞身落地,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天帝闻声转过身,看见了倾瑟,一双凤目里倒映着浅浅流光,尽是满天竹叶飞舞中倾瑟那抹清挑的影子。

天帝未动,温温笑道:“孤还以为,你不来了。”

倾瑟面上神色淡淡,走近了些,道:“难得天帝肯邀倾瑟来此地赏竹,倾瑟岂有不来之理。”

“唔也并非是要你来赏竹”,天帝想了想,认真道,“只是想见见你。”

倾瑟有些愣神,问:“天帝何出此言。”

“你不是将要嫁与青丘君玖了么,当日孤还会是你二人的主婚人。孤心里难受。”天帝一向是有什么便说什么,从来不会掩饰自己对倾瑟的情意。

或许就是因为三万年前,他掩饰得太好;就连倾瑟那般大胆地倾慕着他,他也能克己自律,当一个规规矩矩严严正正的天帝。

身为天帝,乃仙界至尊,在众仙的面前是要有威严的,怎能随随便便就对一位仙阶不高的仙子动心。他该选择的伴侣,该是仙界最尊贵的凤族才对。

为此,他便失去了倾瑟。一次。

而今明目张胆地当着三界所有人的面喜欢她,却不想抵不过一个青丘君玖。

天帝想,过了这一次,他当真彻底失去倾瑟了。

倾瑟错开目光,看向一边生得茂然的紫竹,浅浅道:“天帝委实太言重了。莫要折煞倾瑟。”

“这哪里是折煞,孤是认真的。你如此这般冷淡对孤,莫不是还在因上次之事而怪罪于孤?”天帝露出极为无辜的神情来,莫说是要责怪他,令人痛惜都还来不及。

倾瑟抬了抬眉稍,故作疑惑道:“上次之事是哪样事?”

“正是孤纳天后一事,没有事先告诉你是孤不该。孤本想着,所求不得,一切随便也就罢了。但孤很快便后悔了,幸得凤族废女凤练不轨,方才有机会令孤废了她。”天帝顿了顿,轻轻柔柔地看着倾瑟,“因凤练受的伤,可是好了?”

(三)

倾瑟晕着唇角,眯眼笑:“早好了。倾瑟并未因此事而怪罪天帝,天帝莫要自责。”

天帝面色舒了舒,抬手为倾瑟拢发,细长薄凉的之间轻轻扫过倾瑟的耳廓,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芙蕖花香。那般细致体贴的动作,饶是谁都不会忍心拒绝。他道:“你不怪孤就好。”

倾瑟站着没动,任由天帝的手指清清淡淡地抚上自己的面皮。所触碰之处,皆残留着一股子温温润润的感觉。

眉眼,鼻梁,嘴唇,侧脸。

“天帝…”倾瑟怔怔出声,呓念了一句。

天帝手一顿,忽而勾起唇角,低低道:“就陪孤一会儿。”说罢不等倾瑟答应,他忽然拉起了倾瑟的手,身体一轻,竟带着倾瑟在这紫竹林中飞舞了起来。

紫色的衣摆和那墨长的头发,迎着清晰的风飘飞而起。倾瑟就在他身旁,与他隔得如此近。

紫竹林里纷纷扬扬的竹叶,似乎都慢了一拍。

天帝在前,倾瑟似被他引起了兴趣,嘴角带着一抹悠悠然的浅笑紧随其后。清幽的竹林里,时而掠过一黑一紫两道身影。

直至竹林幽寂处,连照射进来的日光都朦朦胧胧。天帝转身面对着倾瑟倒退着飞,倾瑟渐渐靠近他怀里。他撩起倾瑟耳边的长发,捧着她的侧脸,半垂着柔美的凤目,缓缓靠近。

手搂着倾瑟的腰,不肯放松亦害怕搂得太紧。天帝的呼吸洒在倾瑟的面皮上,淡淡的。继而唇畔一片柔软,她瞠着眼,天帝那绝美的容颜尽在眼底。

倾瑟不晓得该作何反应,混沌之中似乎只能够听见耳边的风吹过的声音,气息如同眼前的天帝所散发出来的一般,让人心都柔软了去。

最终,感受着天帝轻舔着自己的唇角,他的舌扫过自己的牙齿,倾瑟不由自主地张了张嘴,使得天帝的舌十分顺利地便滑进了她的口中,与她纠缠。

那是一种轻柔而缱绻的感觉,不知不觉地便沉醉了去。倾瑟双手稍稍动了动,却还是没有弯起手臂抱着天帝。她缓缓阖下眼帘,用心倾听风的声音。

(四)

一道带着芙蕖花香的气流在倾瑟的口中顺喉而下,倾瑟晓得那是天帝的仙息,不禁迟疑地低低呢喃出声:“凤夕…”

天帝亲吻着倾瑟的嘴角,道:“乖,很快便好。”

果真很快,天帝便放开了倾瑟,微微喘息着。他害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复又艰难地退离了两步,道:“倾瑟,这一万年的仙力,你不许再还与孤。孤等着你,无论何时,只要一回头,孤永远等你,可好?”

不知不觉,倾瑟与天帝已然飞到了紫竹林中心。中心处,有一座神池,里面流淌着清澈的池水,正泛着温润的光泽。

眼下,倾瑟便处于神池的上空。她伸出手指抚了抚自己的嘴唇,上面仍旧残留着天帝的余温。

倾瑟神情安然,看着天帝,嘴角溢出一声微苦的笑来,轻声道:“你何苦呢。”话语一罢,她顿时似全身失去力气一般,竟自半空跌落,径直落进下面的神池里!

就在下一瞬,追随着倾瑟的还有一道紫光一同没入神池。

水池下面,天帝一脸紧张地拉住了倾瑟,不如先前那般搂着倾瑟半松半紧,而是霸道地拉过倾瑟将其紧箍在自己怀里,欲离水上岸。

然而就在此时,倾瑟双臂攀上天帝的肩头,在带着他在水中旋转了几周,唇主动地覆在了天帝的唇上!

霎时天帝如遭雷击。

倾瑟便又咬了咬天帝的嘴唇,天帝一抽痛,倾瑟的舌头冷不防灵活地滑进天帝的口中,囫囵道:“凤夕…你何苦要等我…何苦…”

水里两人交叠数个翻转,两人的发在水中交缠晕成一团墨,如何都无法理顺化开。天帝变被动为主动,想倾尽自己的所有来怜惜这怀中之人。

今夕何夕,爱爱痴缠。几度潮起潮落,几番眷恋在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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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零八 仙牢底下的凤练

(一)

神池里的神水能平和仙息,却也能淹没仙息。池底里,衣带渐宽,天帝手游走遍倾瑟周身,终是褪去了她一身黑色的衣裳。

倾瑟眼神里开始染上不尽的迷茫,可身体的本能却还是在不断地迎合天帝。她抱着天帝,回吻天帝,任着天帝将自己抵在池壁,灼热的快感伴随着律动,缓慢地进入自己的身体。

那一刻,她的身体似乎有些察觉,自己的灵魂早已经变得空荡荡。但也仅仅是一刹那,便有另一个灵魂将自己填满。那是邪恶的,无从察觉的,可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天帝是个温柔的人,在水里尽管压着倾瑟,却也护着倾瑟,没让她觉得有丁点的不适。相反,天帝在她身体里缓慢而有力地撞击,除了快感,同时还有源源不断的力量涌进倾瑟的身体里。

倾瑟情难自禁地抱紧了天帝,张了张腿,想索取更多,似乎只有那样才能让自己充实。天帝疼她,动作开始变得猛烈霸道,愈加深入,更强的力量也随之被激发出来,让倾瑟贪婪地尽数汲取。

将倾瑟捧上云端的,是与天帝双修而迅速增长的仙力。

她自己对待天帝究竟是怎样一种感情,她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仅仅是眼下她这具空空的躯壳不知道。

紫竹林的一池神水,仙气飘渺。

池底,倾瑟的躯壳在里面漂游。天帝离去后许久,她都没有出神池一步。时而眯眼时而瞠目,也就只有嘴角凝固的笑意无甚变化,三分阴沉七分邪毒。

不晓得过了多久,听闻上面发出一声叫喊,喊的正是倾瑟。她双目一沉,在水里转了几周,褪下的衣裳重新裹身,而后冲天而出。

神池里的水,未受到丝毫惊扰,依旧安稳。只消一眨眼之间,倾瑟便已站在岸边。同站在岸边的,还有一袭黑衣英挺的寒生。

只是寒生的面色,从未有过的复杂。

倾瑟侧了侧身,黑衣裙裳霎时烘干,声音温沉,不辩喜怒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寒生垂头,尽量掩下自己的神色,恭敬道:“司主久出幽冥而未归,隧下官特来寻司主。”原本他只是听了蓬莱仙主三言两语的玩笑话,便鬼使神差地来了这南海紫竹林。

他如愿看见了天帝和倾瑟,却当真希望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他如同天帝一般,爱慕了倾瑟三万余年,他亦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名正言顺地站在倾瑟身边与她共度漫长神仙岁月。因此,只需站在身后,默默守护着便可。

他的司主,即将与青丘君玖成婚,却又与天帝双修。那哪里还是他的司主!

倾瑟看向寒生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凛冽,轻轻落落道:“那你看见了什么。”

寒生抿起嘴角,静默了半晌,挤出一句话:“下官什么都不曾看见。”

倾瑟扬了扬衣摆,利落转身,招来祥云,站在祥云上居高临下冷冷睥睨着寒生,道:“回去。”说罢她扬长而去。

(二)

当然,倾瑟眼下是不可能回去幽冥境。在来紫竹林之前,她本是欲往昆仑山去,眼下被耽搁了这么一阵,她也还是要去昆仑山。

昆仑山山底,离地面十万八千里之下,有一座坚不可摧的仙牢。凡是被关在里面的神仙,不管有多大的能耐,皆会永世不得翻身。

而眼下,恰恰就有一个神仙被关在里面。此人便是前不久被天帝当天纳娶当天废黜的废天后凤练仙子。

昆仑山近在眼前了,倾瑟心思一流转,伴随着一声轻不可闻的哼笑,摇身一遍,居然堂而皇之地变成了天帝的模样!

她才与天帝双修不久,身上尽是天帝的仙息,且因双修而增强的仙力,亦是天帝的仙力。即使她化成天帝的模样,也没有哪个能轻易察觉得出来。

因此,当倾瑟在昆仑山下地落脚,站在镇守着通往地底十万八千里仙牢的冰道的四名厉害天将的面前时,四名天将齐齐下跪,作揖道:“恭迎天帝!”

倾瑟手臂一抬,闲适道:“仙卿不必多礼,平身罢。”

天将斗胆问:“天帝亲自来此,可是要下仙牢看看?”

倾瑟负着手,挑了挑眉,道:“废后凤练大逆不道,但也仍旧是凤族,孤便下来看一看。”说罢,她吩咐天将替她打开通往仙牢的冰门,倾瑟纵身往下一跳便跳入了冰道,一直往下飞至十万八千里,进了仙牢。

昆仑山底的仙牢,果然冰寒无比。若是一般的小仙小将不慎闯进来,恐怕没多久便会被这仙牢里四周结起的万万年玄冰给吞噬,直至魂飞魄散。

这种情形,仅仅是看仙牢内奄奄一息的凤练便能够想象得出来。

这地底仙牢内,竖着一面巨大无比的玄冰冰壁,而凤练手脚被捆仙索所缚,整个身体毫无缝隙地贴着冰壁,任这么大的万万年玄冰一点一点地侵蚀她的身体,消磨她的三魂七魄。

如此光景,怕是用不了三五百年,凤练便真的会消失殆尽。所谓永世不得翻身,也正是如此。

倾瑟站在下面,仰头看着冰壁上动弹不得的凤练,眯了眯眼,手指淡淡挥了几挥,指尖仙光闪烁,霎时就松开了缚在凤练手脚上的捆仙索。

(三)

束缚一不见,凤练便似一只断了翅的鸟儿,直愣愣地跌落在地上。半晌她才动了动手指,努力撑着身子,看着自己面前的一双紫金靴颇有些怔神,讷讷地抬起眼皮。

映入凤练眼里的,果真是天帝那副染着不喜不怒但却冷冷清清的神色的面皮。半垂着凤目,安静沉寂。

当即虚弱不堪的凤练清醒了过来,一脸惊慌哀求地抱住了天帝的脚,乞道:“天、天帝…放了我罢我求求你放了我罢…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是幽冥境倾瑟她在害我!求天帝明查啊…”

“凤练”,“天帝”不急不缓地蹲下身来,两指捏住凤练的下巴抬了起来,迫使凤练与他对视,若有若无笑道,“你好好儿睁眼看看,我是谁。”

凤练闻言再度朝所谓的天帝,霎时瞳孔大睁,不想天帝突然却变成了倾瑟的模样,不禁咬牙切齿恨道:“居然是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变成天帝的模样蛊惑于我!”

倾瑟清清几声笑了出来,甩开凤练的下巴,重新站了起来俯视着凤练,道:“若非本司幻成天帝的模样,怕是不能见到凤练仙子对本司如此卑躬屈膝委曲求全。”

“你…这个贱人!是你害得我一无所有的!”凤练没多少力气,却还是忍不住怒声骂道。

“既然你知道是本司让你一无所有,同样的,本司也能让你什么都有。甚至包括——”倾瑟阴沉地勾起唇角,“甚至包括现在就让你出去,重获自由。”

凤练讥笑着问道:“你若现在放我出去,就不怕被天帝发现?”

“且莫说上次在天庭时天帝没杀了你,后来本司将你侵吞天帝捆仙索与一万年仙力之事告诉了他,他也未将你立马扼杀在这仙牢之内。”倾瑟眯眼看着寒光闪闪的玄冰冰壁,又道,“想必是想让你在此地饱受折磨。如今看来,你能幸存至今,也算你的造化。既然天帝要你在此地自生自灭,就不会再来多看你一眼。本司现今将你带出去,他又如何能发觉。”

凤练渐渐收敛住了自己对倾瑟的仇恨,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语气早已没有了先前那般嚣张与恶毒,沉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倾瑟简简单单道:“本司需要你。”

“需要我做什么。”

倾瑟看了凤练一眼,继而随手搭住了凤练的手腕,感受到凤练的仙息极为薄弱,便随随便便替凤练渡了些仙气,道:“本司只听说,你是凤族最有实力的火凤,该是能帮本司镇住南海的流火。”

(四)

凤练警惕性地看了倾瑟一眼:“你要我镇住南海的流火做什么?”

倾瑟微微一笑,道:“解放降魔塔。”

“解放降魔塔?!”凤练吃惊不小,吓得连连倒退两步,情绪因失控而声音大了些,“幽冥司主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解放降魔塔,那可是要放魔族到仙界来!那可是死罪!”

“眼下这个情况的你,与死罪有何区别。噢不”,倾瑟围着凤练走了两圈,上下瞅了瞅凤练周身不堪的形容,“你现在的状况,与在煎熬中慢慢等死一般无二,却比死罪更痛苦。怎么,你做是不做?”

凤练一脸嫉恶如仇,愤恨道:“可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不管你有何不轨居心,我是不会帮你镇住南海流火解放降魔塔的!我不会做任何对仙界不利的事情!”

“不做?”倾瑟危险地眯起双眼,伸手便轻轻松松地扼住了凤练的脖子,“不做本司现在便杀了你,同样天帝也不会发觉你在这里是死是活。你若肯帮本司,到时你不仅自由了,本司还会让你重新当上天帝的天后,如何?”

凤练凝着眉,不答反问:“你究竟是谁?”

倾瑟挑了挑嘴角,道:“当然是来帮你的人。”

出昆仑山时,倾瑟还仍旧是化作天帝的模样,在镇守昆仑的天将的跪送之下,从容自若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昆仑山。然而,天将们皆垂着头,自然无法看见倾瑟手里托着的,还有一只变小的凤凰。

小凤凰它没有脾气,安静地阖着双眼乖顺地蹲在倾瑟的手心里。这不是凤练又是哪个。

直待倾瑟飞离昆仑山有一段距离了,她才停落在一片繁茂的树林子里,捏决将凤练变回了原形。凤练着一身素色衣裳,低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