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记起一事,举目四望,“你见到聂总他女儿了吗?”

他摇了摇头,“怎么这么问?”他熟悉我的性子,若无缘由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

“听说某人要成为聂老的孙女婿了。”

“坐在这里就听这些无聊的八卦。”他摇了摇头,放下盘子,拉起我的手。“要不要回去?”

“可以回去了?”我惊喜。

他点了点我鼻尖。“就知道你待的不耐烦。”

哦,这么为我着想?

“刚才不少人向我打听你,我怕再呆下去,你会被拉去卖。”

卖?

我还没想清楚,已经被他拉到聂仲远面前辞别了。

始终都没有见到那位神秘的聂家小姐,在回去的路上,我心念着。

可能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紧张的缘故,还没到家我已经沉沉睡去,连纳兰白抱我上楼都没察觉。

“白哥哥?!”娇蛮的女声里带着丝不可思议,“你怎么可以…”

“嘘!小声,她睡着了。”

混沌的大脑里隐约有声音响起,我想睁开眼,想努力清醒倾听,只是身子似乎不太听使唤,仿佛置身于暖乎乎的海洋中,在波浪轻摇中,一股不可抗拒的柔力把我牢牢地包裹住…

“她喝酒了?”熟悉的男音低问。

“以她的能力,喝点酒不至于沉睡到如此地步,是不是…”

“嗯,我感到她回来后,心神还没完全稳定下来,可能跟…有关,我先抱她进去,待会儿再谈…”

“气死人了,哥,你不要拉着我…白哥哥抱着她进屋…哥…”

终于不再摇了,我安心地沉入深深的梦境里,在那里,有满天的星星,璀灿的星辉中我在欢快地追逐着一颗颗美丽而梦幻的星球,星空中,不时有一颗星星爆炸,像烟火…我感到我自己和这些星星是一个整体,我们是相连的,是飞翔的…

不知哪里,传来了美妙的音乐,引起我了我注意…我张开了眼,半晌,才明白自己是躺在床上的,哪里有什么星空哪里有什么音乐?手抵在眼帘处,原来是好梦一场。

好像很晚了。

兴奋的感觉依旧徘徊不去,过了一会儿,我不死心地爬下床,赤着脚走出卧室,到阳台一看,嘻,真的有星星喔,虽然没有梦里面的那么大那么明亮,只有一小点一小点,远远的从天际透出。

我闭着眼呼吸着空中清凉的气息,通体说不出的舒畅,气息一入体内就变成凉凉清流一点一滴地弥漫过身体的每一部位,我感到自己就快要融化在这夜空里了。

好香…

一种我没有闻过,似有若无,好闻的味道,从哪里传来的?

在这静谥的夜里,凉风中含着淡淡的花草香,也掩盖不了那丝独特而诱惑的香气,我转来转去,讶异地发现那吸引人的神秘气味是从纳兰白的房里传来的。

我不认为纳兰白会喜欢洒香水,也不认为他会把工作带回卧室里研究。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手放至门上转把处,一转,门没有锁,我轻轻推开,纳兰白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卧睡着,气息绵长沉稳,那引人好感的气息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奇怪,白天怎么就没闻到他身上有这种味道?

他正在练功吧,我注意到他的呼息有一种规律,用心倾听,似有若无地仿佛某种动物的吟声在缥缈中回荡,这就是九龙吟?纳兰白进境这么快,已经到可以发出龙吟的层次了吗?

我越靠越近,不知不觉头倚在了他胸口,在似吟似唱中,吸闻着美妙的气息,眼皮渐渐感到沉重起来,然后睡去。

唇上痒痒的,我转了转头,那轻触舔吮的骚扰仍挥之不去。

“再不醒,我就不客气了…”

温暖的男性气息吹拂在我的耳旁,蝶恋花似的吻已越来越贪地布满了我的玉靥,在我忍不住睁开眼的刹那,温软的唇已猛力地覆住了我的。

“你怎么会在我房里?”我推开他,坐了起来,脑袋还不是很清醒。

他慵懒地坐在床边,双手斜撑在后,欣赏着我的表情,“这是我的卧室,我才要问你半夜跑进我房里想对我做什么呢。”

什、什么?我白了他一眼,谁跑进他房里想对他——呃,我顿住往床上倒的冲动,眨了眨眼,微倾着头,想起昨夜的美梦里似乎有那么一个片段——“想起来了?”他笑眯眯。

“什么?”我呆呆道:“昨夜怎么回来的,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在车上睡着了?”

“啧,要懒在我身上?好吧,我承认,昨晚你睡着了,我抱你进了我的房间想换了衣服再送你回去休息,没想到你觊觎我很久了,连做梦都那么热情——”

“你乱讲。”我又恼又羞,气自己昨晚怎么神差鬼使地会在他房里睡着。

“知道我乱讲了?”他摸了摸我的脸,取笑:“不会骗人就不要说谎,傻瓜。”

“你混蛋!我才不会来你这里呢。”

拍掉他的手,我羞恼地欲下床,他却把我拉住,反身把我压在床上,不让我动,眼睛一眨不眨地凝睇着我,像两颗黑水晶,我看到我在里面,人小小的,占满了每一个方位,眼睛清亮得似两泓秋水,表情有点痴傻。我忽然觉得这靠近我的男性脸庞太俊雅,散发出令人难以抗拒的吸引力,他太热,但觉一股火焰从他皮肤上烧窜到了我身上,四肢百骸仿佛都感应到这股热力,不安地在骚动着。“你来好了,我真希望你天天来,每晚都来。”他在我耳边低哑道,我手一软,原本聚着要推开他的力忽然间不知消散到哪里去,心怦怦怦狂跳着,口干舌燥。“不…”说不出话了。

他又亲昵地吻我,这次我很清醒。

他吻我很多次了,每次都只有在唇上吮吻,亲昵而温暖,而且很多时候是我处于情绪不稳的状态中,安慰的成份很大。

在不知不觉中,我接受了他的亲近,习惯了他的体温气息。

我觉得他是故意的,故意等到我清醒时,等到我逃不掉时,才这样吻我。温暖的轻吻很快就变了调,他是故意的,我迷糊地想,他肯定在吻里加了什么,让人觉得着迷,觉得沉醉。

四唇甫交接,热烫的舌如锋利的剑般撬开了我的唇齿,探入我的口腔,甘甜的感受不断地从纠缠中滋长着,我感到自己仿佛是沙漠中的清泉,被渴望已久的旅人饥渴地掬饮着…

虽然是被迫承受这样的亲密,可是我喜欢这样,喜欢他这样吻我,很舒服很美好…我不自觉地紧贴着他,厮缠中,沉重的压力渐挪至我身上,甚至顶开我的双腿——

第二十二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叮——”

什么声音?!我迷迷糊糊的,感到停住的动作似要继续,偏偏那响亮的门铃声一直响一直响——

“啊!?啊!!!”迟钝地,我终于清醒地明白我和纳兰白到底在干什么了,我们在床上…天啊…我七手八脚地起来,看也不看激情未褪一脸懊恼的他,飞也似地跑回我自己房里。

脸上火辣辣的,我羞窘地把头埋进被子里,明白按铃的人一定是张心茉了,平时张峻山进来还是不用门铃的,也幸亏不是他进来,要不然…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抬起红通通的小脸,我望向镜子里,里面的女人眼眸氤氲,玉靥泛红,红滟滟的嘴唇微肿…哦,我呻吟了一声又把脸埋回去,一想起刚才的情况心头就发颤,我、我做坏事了…

“我说,你要躲到什么时候?”

我浑身一紧,是纳兰白!我咬字不清地在被子里说道:“你管我。”

“我不管你,不过峻山他们过来吃饭了,既然你不准备那我们只好出去吃了,就是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煮。”我气愤地爬了起来,瞪向斜靠在门边的他,却在撞上他晶亮趣味的眼神后再一次避开,笨蛋!我暗自骂了一声,止不住漫延至脖颈的热浪。

“傻瓜,有这么羞吗?”在我磨磨蹭蹭地走过门时,他开身子,捏了捏我布满晕红的双颊。我拍开他,嗔道:“从现在开始,你离我三步远。”

闻言,他定了定,也不答我,跟在我背后问:“你要做什么?”

“鸡蛋瘦肉粥。”

吃着香喷喷的粥,张心茉终于停下从我出现就一直黏在我身上的狐疑眼神,问道:“你为什么住在这里?”

如果没住在这里还好了。

我反问她,“你觉得我做的饭菜好吃吗?”

她毫不吝啬地点了点头,“比我家的厨子做的好,这个咬起来脆脆的酸里带甜的是什么?”

“腌制的泡菜。”

“哦,那好不好吃关你住在这里什么事。”

“因为我做的饭菜好吃,所以我会住在这里。”这是原因之一。我站起身将吃完的碗筷放至洗碗槽,身后传来的讶异的话语,“不会吧,你是他们的厨子?”

我撇了撇嘴,“是女佣。”

张心茉不知想到什么,一脸可怜地瞅着我。“哥,没想到你和白哥哥是这种人。”她鄙夷地瞪向埋头苦吃的俩人。

什么这种人?我们全一脸莫名其妙地盯着她。

“你们居然看她貌美手艺好就以上司的身份压迫她来当你们的奴隶…”

我愕愣万分,这位小姐也太会想像了吧,奴隶?!

张峻山皱了皱眉,“小茉,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书看太多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书,那是小说、浪漫小说好不好?”张心茉辩驳道。“它们对感情的刻画是那么地深入——”

闷哼了一声。“我和少白会到这里来还拜了它们所赐呢。”

“好嘛,我承认我那时候是做得有些过份,但你们也不能报复在采灵身上啊。”把饭吃得干干净净的人为了讨论方便,移师到客厅了。

报复?唉呀,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理他们了,收拾餐桌。

乐声响起,是纳兰白的手机声,他打开听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好,知道了。”关掉。我也不以为意,他的电话虽然没有张峻山的多,但公司里的电话专线也是一整天不绝于耳。“小茉,我们要上班,你有什么打算。”

张心茉噘着嘴,“反正我也知道你们不会放下工作陪我,就她好了,”她指着我,好像古代皇帝在钦点女人一样,“让她陪我玩几天我就回去。”

“可是我对广州有什么好去处都还不怎么熟悉。”当娇娇女的伴游?让我死了吧。“而且,我还有工作。”

“哼,我是他们的妹妹耶,你到底懂不懂得巴结人啊?”她指了指张峻山,娇声道,不知是在骂我还是在为我着想。

张峻山和纳兰白对视了一眼,妥协道:“好吧,采灵陪你一天,另外再从公司找个人,过两天你就给我回美国去。”

这些人…当我不存在呀?!

“心茉,你到底还要逛多久?我们休息一下吧。”

所谓购物狂就是指她这种人吧,我想不通美国的百货广场和广州的百货广场有什么不同,这位小姐连洗面奶、膏霜、精华露、沐浴露、香波…都要买一整套,不就两天时间,她用得完吗,不要跟我说她要带回去?瞧瞧才一个早上的时间,我和奉命来当导游的苏雨诗已经两手提满了购物袋了,其中还扣除大部份是送货上门。

“对呀对呀,我腿酸死了,口也好渴。”苏雨诗也承受不了地唉叫。

“好吧。”她望了望,“那我们就到下面的咖啡厅坐坐好了。”说完一双细跟高跟鞋已经落地有声地款款前踩,领先而去。

了不起,还能保持这么完美的走路姿势。我和苏雨诗相觑一眼,自叹弗如。我轻呼了口气,内息转了转,浑身一阵清凉。苏雨诗走在我身边,惊叹,“采灵,你都不热,哇!你皮肤好凉。”说完一直往我身上挤。

“哎,你不要再过来了,咖啡厅有冷气,待会儿让你凉快个够。”除了有限的几个人,我对其他人的身体接触一直有排拒。仔细想想,对于张峻山,有一阵子我是疯狂地欲亲近他而不得,内心一直有个烙印,因此并不排斥他的亲昵行为,反而有种温馨的感觉;纳兰白则复杂多了,以前是纠缠得多了,并没去注意,再说他身上清爽的气味我也喜欢,至到昨夜,第一次发现,他身上那种好闻的气息,居然会令人不由自主地想靠近…还有一人,那就是水云秀,她也是不爱与人亲近的人,偏偏她自己身上就有一种令人想亲近的清灵气息,仿佛靠近她,自己也会变得美好起来…

“采灵,这边坐。”苏雨诗飞快地在张心茉身边找了位置坐下,顺便放下手里的袋子,向我招呼道。

要了一杯果汁,我看了看天色,“快中午了,你们饿不饿?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好累,先坐一会儿。”苏雨诗有气无力地说,热衷逛街的她,终于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我看我们买菜回去,你做给我们吃好了。”张心茉啜了口咖啡,张着大眼说道。

我有种脱力的感觉。她早先不是为我还在向她哥哥和纳兰白抗议吗,怎么转个眼她自己就…

“不要啦,这样采灵太累了。”苏雨诗说了句公道话。

“你知道什么,再过两天我就要回美国了,她煮的东西这么好吃我不趁还在这里的时候多吃点怎么行。”她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如果不是活在现代,我还真怀疑她是哪位公主偷跑出来游戏人间呢。

“喂,好歹我还在我哥他们面前跟你说好话呢,叫你做一顿饭就不情不愿的…”

“我煮。”再忍两天。

她满意地点点头,继续喝她的咖啡,苏雨诗则瞪大了眼小声问我,“采灵,你还真的…”脸上的表情掩不住对张心茉的不满。

我笑了笑,正想说话,突然看到窗外的人,那不是——“对不起,我出去一下。”

“水三哥。”

那人回过头来,雕刻般的俊脸绽出一抹阳光笑容:“采灵!?真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

“我就在广州啊。”我笑逐颜开,“你怎么会来广州?”

“有事。”他指了指身边的人,我为们介绍。“我朋友,张擎。张挚,她是傅采灵。”

“你好。”“你好。”我们彼此打了招呼,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眼前这个男人五官峻伟,虽然五官并不是很好看,但组合在一起有种难言的魅力,他身高只比水神允矮一寸左右,眼神精湛,给人的感觉非常沉稳内敛,又具爆发力,一看就知是拳脚在身的人。

张挚,这名字有点熟。

“你们没见过面吧?”见我们皆神色疑惑地睇向他,水神允向我抛了个揶揄戏谑的眼色,“记得你离开我家时我写给你的那张字条吗,叫你有什么困难就去找纸条上的人帮忙,看来你只找了性德一人。”

噢,我想起来了,他就是那个广东武术协会的那个副会长,没想到这么年轻,没想到性德大师有把我到光孝寺的事告诉水神允。“你怎么知道我去过光孝寺。”

“我这次来广州一半原因就是应光头性德的约,他当然会谈到你。”

“约?打架吗?”我想起水神允的好战在水镜山庄是出了名的,有时候他也会跑去各家各派找人切磋武艺,不过听说近年来已很少了。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还有你。”他高兴道,“是跟死人骨头有关的事,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喂——傅采灵,你要到哪里去?”

张心茉和苏雨诗不知何时也追了出来,看见水神允拉着我要走立即出声喊住。张心茉两眼闪闪发光地打量着水神允,“你是谁?跟她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她带走?”

放开我的手,水神允好整以暇地抱拳环胸,冷瞅着个头只到他胸前的张心茉。“水神允,跟她是朋友,至于为什么要带她走,”他恶作剧地凑近她,挑衅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你!”气红了小脸,张心茉怒道:“她是陪我出来的,我不准她跟你走。”

“你不准?采灵,你告诉她,你跟不跟我走?”

呃?看看皆是一脸固执的人,我真是左右为难。

“采灵你去好了,心茉小姐有我陪着就够了。”苏雨诗说。“你说够就够吗?本小姐说不准去就不准去。”张心茉娇蛮地跺了跺脚,神态却是娇憨可爱。

“心茉,我跟他有话要说,我明天再请一天假陪你好了。”

“不要。”她断然拒绝。

“我今晚做许多好吃的菜请你。”

“采灵,像这种不讲道理的小孩子你理她做什么。”水神允像是看她不顺眼,说出的话,每每要气得她连连跺脚。

“水三哥,你少说两句。”我连忙推着他走,“心茉,就这么说定喽,雨诗,她就拜托你了。”

“你放心吧。”苏雨诗拼命地拉着直冒火的张心茉。

“傅采灵,我要跟白哥哥说…”

“我说你怎么会认识那种难侍候的娇娇女?”

“虽然娇蛮了一点,但你不觉得她很真性情吗?”像她那样的年纪还能像个小女孩一样率性由心,一定是生长在幸福的环境里,张峻山纳兰白口头上的轻斥呵责又何尝不是一种爱护。她是我羡慕的对象。

隐蔽的茶座里,水神允边冲着茶边问。一股殊香扑鼻而来,正是未尝甘露味,先闻圣妙香,有朋自远方来,飨以功夫茶,是再好不过的生活艺术了。

所谓功夫茶,是指泡茶的方式极为讲究。操作起来需要一定的功夫。功夫茶起源于宋代,盛行于广东的潮汕地区及福建的漳州、泉州一带,现在广州也很多茶楼也都设有这种独特的泡茶方式。潮汕功夫茶,是融精神、礼仪、沏泡技艺、巡茶艺术、评品质量为一体的茶道形式。冲泡这种功夫茶,一般不用红茶、绿茶,而采用的是乌龙茶叶,如铁观音、水仙和凤凰茶。以福建产的铁观音为最佳,乌龙茶介乎红、绿茶之间为半发酵茶,只有这类茶才能冲出工夫茶所要求的色、香、味。

“那叫自我为中心。”

我笑了笑,喝下略嫌浓苦的茶。“没想到水三哥也会此道。”

“呵,以前见云秀摆弄过此道,后来我们家的人也渐渐喜欢上这种边泡茶边聊天的方式。”

我瞅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张挚,觉得此人真的沉默寡言至极,从开始见面至今好像就只说了“你好”两字就不曾再开口。水神允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的样子,真是奇怪的朋友。

“水三哥,你还没说你怎么会来广州呢。”

“你啊,凡事还是那么认真。”水神允笑了笑,“其实也没什么,广州的光孝寺最近不太平静,我跟那里的性德和尚私交不错,他邀我来帮一下忙,另外我妹妹的一个朋友正在追查一邪教,要我抽手帮忙…我一下子从三兄弟里最闲的变成了最忙的,当然要多找些朋友帮手解决。”

咦,光孝寺?“不会是为了六祖舍利的事吧?”我脱口道。

“你知道?”水神允讶异地挑了下眉,连张挚也抬眼看着我。

“真巧。”我把蒋文选的事说了一遍。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他们一定是无上尊教的党羽。”水神允两眼神光奕奕,转头对张挚说道:“张兄,请你帮我连络一下江大队长,说我要跟他借人。”

“不用费事了,我可以借你人。”

“他们可没有盯人的专长。”水神允摇头,“说不定时间会拖得很长,这对有正常工作生活的人来讲不太适合。”

“你也知道最近江北武林被无上尊教搅成什么样子,我绝不允许他们在广东兴风作浪。”张挚冷冷道,“况且这里面还有日本人涉入其中,为公为私,你说我们能置身事外?”

水神允也不再坚持,“我看无上尊教这趟有难了,嘿,政府和白黑两道武林都准备出手——”

哼了一声,张挚浓眉微蹙,不无忧心道:“无上尊教兴风作浪几年了,对付它的组织机构还少得了,可是就算有所打击也只是风毛麟角,它的真正核心还不是一直触及不到?无上尊教行事太过诡异飘忽,实在不容易对付。”顿了顿,他继续往下说,“令我奇怪的是,苏浙水家一向行事低调,怎么会插手这件事。不要告诉我性德的面子有那么大。”

水神允面现冷笑,寒声道:“因为他们想动不该动的人。”

“他们想动水家的公主?!”张挚恍然大悟,随即奇道:“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云秀的?”

“云秀?”我低呼,“她没事吧?”

水神允脸色一松,“那是以前的事了,不过”仿佛想到什么,他扬起恶魔似的笑容兴灾乐祸的说,“无上尊教从此却要不得安宁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