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还要腾出个院子专门当库房放嫁妆还有二房的财产等物,这么一来还剩下一间空院子,这个就空着留作客房用。

领着陶言真与甄桃嫒去看屋子的婆子道:“这个院子虽比别的姑娘住的大,但两间正房东边的一间大,西边一间小,两位姑娘看看喜欢哪一间,好好商量商量。”

婆子是萧氏院里的,说完后便用一双准备看笑话的老眼盯着陶言真与甄桃嫒看。

可不么,两间主子住的房一间大一间小,大的比小的还不只宽敞了一点,足足宽了有十米多,这两位都是嫡女,虽然按理说应该由年长的住大间,但这两位情况特殊,年长的没了亲娘,年幼的有亲娘宠着,据说还是个不吃亏厉害的主,婆子做好准备等着看妹妹欺负姐姐的戏码了。

甄桃嫣看了眼两间屋子,指着小一点的道:“三妹妹,我喜欢静,就住这间小的吧。”

陶言真闻言连忙摇头,开玩笑,她正要巴结小白菜呢,怎么能让她住小间去。

眼睛转了转,双手插腰吓唬人道:“我怕黑,若住太大的房间夜里会害怕,我就住小间,大的你爱住不住!”

好好说的话也许小白菜会心惊胆战的以为她要算计什么,就以这般任性的语气说话反到能让小白菜老实。

甄桃嫣错愕不已,自家三妹妹什么时候住大屋子会害怕了?以前住的屋子一点不比这间屋子小,没听说她害怕过啊,还不等她想明白便见陶言真着急麻慌地领着丫头进小间屋子了。

不得已,甄桃嫣一头雾水地顶着婆子比她还错愕百分的目光注视下走进东边的房间。

中午甄二老爷回房用饭,被小李氏逮住告了一大通状,听说他们的房子被侄子占了也不愉快,但实在是被小李氏缠得烦了,匆匆吃完饭便跑去正宠爱着的夏姨娘房里了,气得小李氏碗都摔碎了好几个。

一肚子火气没处发的小李氏想起陶言真来,去了陶言真的院里结果发现女儿住的房间比那讨嫌的小那么多,一气之下就嚷着要让两位姑娘立刻换房间,最后被陶言真好话说了上百遍终于哄住了。

“娘啊,吃亏是福,而且这房间我真不觉得小啊,住太大的有何用?再说她比我年长,若是我住大的她住小的,传出去谁还待见我?还不都得传我不将姐姐放在眼里,不是好东西,然后没有哪家闺秀与我做朋友吗?”陶言真原本想说没有哪个婆家敢娶她,但又一想她才十四岁,要纯洁,不能将婆家夫家什么的词语挂嘴边,于是换了个效果差许多的说法。

小李氏怎么会不明白这一点,但她就看不得自己女儿受委屈,尤其看不惯讨厌的人压在自己女儿头上,这让她咽不下这口气去。

自从进了甄家门,一桩桩的事令小李氏肝都疼了,抱怨了好一通后又批评起陶言真先前拦着她不让她发作萧氏的事。

“娘啊,您的脾气今后可要改一改了。”陶言真将自己阻止小李氏的利害关系分析揉开捏碎了分析一遍,最后总结道,“祖父祖母明摆着偏疼长房,我们刚回来,就算理亏在他们也不能闹僵起来,与其吵起来就算房子要回来结果惹怒了老两口,还不如先忍气吞声,在祖父祖母面前装作大方地将房子让给大房住一年,这样一来他们见娘您会行事会亲近您一些,而且见咱们这般懂事他们或多或少会有些愧疚感,会想着要怎么补偿一下多年不见的二儿子,这个时候娘去讨好他们定然事半功倍!”

陶言真紧挨着小李氏坐,意味深长地道:“娘多年不在京城,在这里几乎毫无根基,唯一的法子是尽快抱紧老两口的大粗腿,尽快讨好他们,趁他们愧疚时将他们哄好了,一定要忍住脾气,否则一个不孝的帽子扣下来娘在甄府可就抬不起头了。从明日起我也去拍祖父祖母马屁,咱们娘俩同心携力,不信搞不定他们!”

小李氏被说得目瞪口呆,像是不认识似的看着说得头头是道的陶言真,结结巴巴地道:“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东西的?”

一心想将小李氏往正路上带的陶言真闻言傻了,猛地一拍脑袋,她怎么一激动将本性露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没更新,可是居然没有一个人催更,唉,这文写得好失败,没榜就这样,有榜后不知道会不会改善些呢TAT

喜事临门了

小李氏审视地看着发傻的女儿,十几年养大的亲生闺女,突然变得有点陌生,想起之前那段地府说,心头有如滚开的沸水般再不能平静。

陶言真稳住心神,脑子飞速转了转,开口道:“娘忘了我是差点死过一次的人了?地府走过一遭若还如以前那般浑浑噩噩过日子,也就太对不起我这番奇遇了。”

理由似是而非,乍一听很有道理,仔细想想根本哪都不跟哪。

小李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揪过陶言真扒开她的领口往里看,当看到靠近肩膀处一颗米粒大小的浅黑色痣时松了口气,随后不放心又在陶言真耳后脖颈处摸了又摸,企图寻找易容之物。

陶言真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连忙阻止住小李氏忙乱的手无奈道:“我的亲娘啊,不用看了,我是您如假包换的闺女,不是易容的!”

没找到可疑之处,小李氏悻悻地收回手,还是存有疑虑地看着陶言真。

陶言真了解小李氏怀疑的心情,但为了打消对方的疑虑,她坚决不能露馅,于是摆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表情,扁着嘴幽幽地看着小李氏:“娘居然怀疑我是冒牌货,若是冒牌货怎么可能为娘着想?要不这样,我说一些以前的事。九岁时我将爹最心爱的花瓶弄碎了,娘怕我被爹责罚于是让二姐姐背了黑锅;十岁的时候我与娘一同去寺庙,娘问了方丈大师可否有法子让娘再次怀子…”

“好了好了,不用再说了,是娘想多了。”小李氏连忙止住打算长篇大论的陶言真,愧疚地道,“是娘魔愣了,居然怀疑我的嫣儿,是嫣儿长大变得懂事了,这是好事,娘不该胡乱猜疑。”

听第二件事时小李氏便不再怀疑了,因为那年她带着女儿一同去上香,因多年来再没怀过孕,看大夫吃各种药及偏方均没起作用,听说某某庙里的方丈师傅于医道上很有造诣。

当时她已经年近三十,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地询问这等事,于是打着为丈夫求仕途更平顺的幌子去了寺庙,连身边的婆子丫头都没告诉原因,只有亲生女儿知道,她当初特地嘱咐过不得说出去。

陶言真闻言庆幸自己有着前身留下的记忆,否则光以失忆这个借口不足以骗过所有人,记忆没了,性格及处事方法全变了,谁还信你这个人没猫腻?

“娘,若您此时没困得受不住的话,赶紧去上房将让房的事情说了,表现得大方自然些,不要让人看着就觉得这人在口是心非,就说大房照顾二老这么多年,让一间房子给二哥住一年无妨的。要提提咱们房屋子也不是很空余,否则善解人意过头了小心客房也让人占了去。”陶言真继续劝小李氏去老太太面前示好。

小李氏很乏了,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不大乐意地道:“不用这么急吧?晚饭时提也不晚。”

“那哪一样!”陶言真赶忙站起来将想立刻就睡觉的小李氏往外推,急道,“若是大伯娘先去老太太面前说是自己费劲千辛劝得娘同意这件事,您觉得老太太会什么反应?”

小李氏也不太笨,陶言真一点她就醒过神来了,若是自己去主动说,老太太对她的成见会浅一些,而若是萧氏跑去卖好,那自己就成了小气刻薄之人,而萧氏则成了能干的好媳妇。

凭什么亏是自己吃的,结果好处是萧氏得了?小李氏越想越气,这下不用陶言真推了,她自己就急了,恨不得长翅膀立刻飞到老太太面前表衷心。

“娘,记得善解人意,美丽大方啊。”

“娘知道了,再没有比娘还美丽的妇人了。”至于善解人意和大方就算了先。

看着小李氏扶着丫环的手臂匆匆去往上房,陶言真满意地笑了,她是二房之女,必须要为二房考虑。

很累了,陶言真回房盖好薄被美美地睡觉去了。

萧氏将二房的入住及午饭问题都安排好了后,回房眯了会午觉,起来后便往上房来了。

老太太正坐在院子里的软榻上笑眯眯地看着她的两只鹦鹉,逗着两只鸟说话。

萧氏给老太太请了安后便站在老太太身后体贴地给她捏着肩膀。

老太太对大儿媳的体贴很满意,眯着眼睛享受着儿媳的伺候,随口问道:“老二一家的吃住可安排妥当了?”

“都安排妥当了,他们都累坏了,此时大概都在歇息。”萧氏笑着回道。

“嗯。”大儿媳做事从来不用她操心,老太太便没再问别的。

萧氏看了看两只正在鸟笼里吃虫子的鹦鹉,道:“午饭前儿媳带弟妹他们落脚时提了二爷占用二房院子的事。”

老太太没开口,萧氏动作顿了顿,在老太太要睁开眼睛时继续按摩的动作,继续方才的话题:“儿媳说完这事后弟妹有些、有些…说来这事理亏在我们长房,弟妹不高兴儿媳也感愧疚,三姑娘是个会体贴人的,劝住了要发作的弟妹,儿媳见她眉眼大方又会来事,便将手上戴了十多年的镯子给了她。”

老太太睁开眼,没什么表情地道:“刚刚老二媳妇来过,说乐意将院子让二爷住一年,我看着在外面几年,老二媳妇性子好了不少。”

萧氏愣住,她知道小李氏来找过老太太,但不知是为这件事,这出乎她的意料,明明小李氏当时的脸色可极为难看的,着实不像是能忍下气的模样。

“晚上,儿媳定要好好感谢一番二叔和弟妹。”萧氏道。

“都是一家人,谢来谢去的岂不是外道了?何况你给了三丫头一个镯子,那镯子租那小院两年都绰绰有余了。”老太太抬抬眼皮道。

“老太太说的是。”萧氏点头应着,看着自己新戴在手腕上呈色不及上一个的镯子若有所思。

陶言真的适应能力再次得到了极致的发挥,她用很短的时日便摸清了老宅所有人的喜好及性格特征,包括有体面的婆子的和一二等丫环,每日一早都会与其他姐妹一同去上房给老太太请安。

这日,陶言真与甄桃嫒一同去上房请安。

在陶言真的努力下,甄桃嫒终于不排斥与她一道去给祖母请安了。

因两房的姑娘们接触不多,没有多亲密,于是请安不是一起。

陶言真与甄桃嫒到了上房时,长房的大姑娘、四姑娘、五姑娘都已经到了,正围着老太太坐在炕上说说笑笑。

进了屋后,陶言真两人先向老太太请安,随后也上了炕与众姐妹坐在一起。

老太太今日打扮得很精神,用一根碧绿的簪子将银灰色头发挽在头顶,发角用银色抹额压住,大约是心情好,脸上一直扬着笑,显得很是红光满面。

“二姐姐、三姐姐你们来得好晚,我们都到好一会儿了。”说话的是四姑娘,今年十二,鹅蛋脸模样娇美,她几乎是窝在老太太怀里坐着,眉宇间透着自傲,纤手掩唇笑看陶言真。

陶言真对长房各人早打听得透透的了,这位说话的是萧氏次女,因嘴甜会撒娇,最得老太太宠爱,这几日对于自己这些新融入老宅家庭的人,四姑娘并不是很想亲近,反到隐约有排斥之感。

“让四妹妹见笑了,昨晚练字练到很晚,早上便起晚了。”陶言真一边给老太太捶腿一边回答道。

“练字啊。”四姑娘大眼睛眨了眨,突然惊讶道,“我好像听说是三姐姐未回京前犯了错被二叔父罚抄女戒的?”

多大小孩儿啊就知道打探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了,古代的教育有够坑爹的,陶言真心里嘀咕完一脸坦然地回道:“四妹妹真关心三姐姐,三姐姐好感动啊,你没猜错,是之前我任性非要拉着二姐姐陪我在池塘旁玩闹,因一句话不和争吵起来,结果不小心纷纷掉进池塘,害爹娘担心了,于是被罚抄书,到现在还没抄完。”

“哦,都掉河了那为何只有你被罚抄,二姐姐不用呢?”长房刚九岁的五姑娘忽闪着好奇的大眼问道,五姑娘亦是萧氏所出,模样不及前头两位嫡姐出众,长得圆乎乎的,看得颇为可爱。

萧氏这般讨老主太欢心不仅仅是她家务打理的好,还因为她很能生养,二子三女,这算是多子多福的女人了。

陶言真回道:“是因为二姐姐被我连累掉进的池塘,二姐姐是无辜的,于是只有我被罚喽。”

“哦。”五姑娘点头表示听懂了。

“那你们是因何起了争执呢?”四姑娘发挥了刨根问底的伟大精神,两眼紧盯着陶言真看。

陶言真回视着咄咄逼人的五姑娘,这小姑娘的心思很好猜,只是希望自己与小白菜两个“外来的”不得老太太欢心,为了让她们不分走她的宠爱,便想让她们自暴短处招老太太不待见。

最年长已到嫁人年龄的大姑娘见状连忙向妹妹使了个眼色止住她胡闹,随后不好意思地对陶言真道:“让二妹妹三妹妹见笑了,四妹妹天生对什么都好奇,你们不用理她。”

“大姐姐!”四姑娘不高兴了,不满地看了眼最得母亲看重的长姐,随后窝进老太太怀里将身子扭成麻花状撒娇,“祖母,您看看,大姐姐欺负我,三姐姐也欺负我。”

老太太没将几个孙女的玩闹当回事,慈爱地看着最宠的四姑娘:“来早来晚不要紧,每日记得陪我这个老太婆待一待就好。”

陶言真闻言连忙道:“祖母您说得太对了,孝道不是体现在谁请安来得早上,能打从心底关心爱护祖母,能哄得祖母每日多笑笑,给祖母分忧,这才算是尽了孝道。”

老太太清亮的眼睛望过来,赞同地点点头夸赞:“三丫头说得好极了,祖母不糊涂,不会因为孙女请安来得晚就认定她不孝顺。”

四姑娘脸都要绿了,笑得很难看,她很想反驳陶言真几句,但老太太都开口了,她还能怎么办。

甄桃嫣习惯了当透明人,没被问到头上她不会轻易多说一句话。

老太太与几位孙女们说了好一会儿话后,终于将目光放到了甄桃嫒身上,问道:“二丫头今年十六了吧?”

甄桃嫒略显拘束地点头:“回祖母,孙女是已经十六了。”

“嗯,你们一家子在外面耽搁了说亲,这两日府上会办个宴席,请一些京中交好的贵妇们家来。”老太太没有详细说,但在坐早熟的姑娘们都明白她的意思,办宴席是有相亲的意思在里面。

甄桃嫒红了脸,头埋在胸前不敢抬起来。

陶言真看着直觉有趣,真想捏一捏甄桃嫒泛红的耳垂,无奈她们没那么友好,不方便,如果她真捏了,甄桃嫒说不定能吓哭了。

又过了几日,老太太与萧氏商量着要请哪些人,在准备请贴的时候,突然一道消息炸得甄府一干人等个措手不及,那便是从来没被他们放在心上过根本没认为会成才的二房嫡长子甄文轩居然被安国公世子举荐,顺利通过王老先生的考核成了王老先生的学生!

王老先生是谁?京城中人都巴不得将自己的孩子送去以盼能得到指点,但并非所有人都是那么运气的,越是有才之人脾气越是古怪,收学生甚少,但每一个被收的学生终都榜上有名,从此仕途一片光明。

甄府长房的大爷及二爷虽自幼是读书的材料,也被人举荐过王老先生名下,但没有得人家贵眼,没拜成老师,谁想二房这个举人都没考中,平时也不见出彩的三爷居然有这等机遇!

“三、三爷好运气。”萧氏得到消息时是在老太太房里,震得她眼睛都发直了,见老太太皱眉看她立刻回神,干巴巴地补上一句,“三爷好本事。”

老太太也震惊不已,但自己的亲孙子,有机会成才她自然只有高兴的份儿,连忙催促还有些愣忡的萧氏:“这可真是大喜,正好举办这次宴请也顺便当是为三爷庆贺,安国公世子出了力,也给安国公一家递请贴吧。”

“是。”萧氏收起复杂的情绪,在准备宴请的人中添上了安国公的名字。

这个消息同时也传到了甄桃嫒的耳中,愣了好一会儿后突然喜极而泣…

消息传到小李氏耳中时陶言真也在,让通话的下人出去后,小李氏“啪”地一下猛拍桌子,羡慕嫉妒恨得脸都皱成一团了:“这小子背着人居然跑去找什么王老先生,以后他成才了,眼中还能有我这个继母吗?他还不得让我吃不完兜着走啊?”

陶言真赶忙从震惊回过神,安抚要跳脚的小李氏:“我的娘呀,三哥得名师青眼这于我们来说是好事啊,您可别气了。”

“好事什么?好个屁!”小李氏气得口不择言了,在女儿面前骂起了脏话,自从进了甄家门,她对嫡姐留下的儿女就没有好过,最怕的就是这两人以后有出息了回头找她算账。

看着明显做了亏心事不安到极点的小李氏,陶言真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道平时你若能稍微善待一下那对兄妹俩,也不至于现在担心成这样。

“娘你先别慌,听我慢慢分析与你听,坐下。”见小李氏还站着,陶言真翻了个白眼,然后上前将心神不宁的小李氏拉到椅子上坐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早一些,能早点睡觉了,猫每章四千多字,码字可磨蹭了,一章往往用很久,自开坑后睡眠时间就受影响了,好困啊。明天换榜文能上榜,以后有榜单成绩会好起来,追的人多了留言也多猫码字也能有动力,有时动力一大码字也跟着快了,若是都没什么人看一章我能写十个小时都写不完…

有贵客上门

陶言真好好给小李氏分析了一下甄文轩拜名师于二房的好处。

“娘,三哥若是他日高中,我们二房的人在长房面前腰板都能硬气得多,虽然他并非是娘亲所生,但他是要称您一句母亲的吧?越是读书有功名的人越会在意名声,他如何敢叫您吃不完兜着走?再说不是还有爹在吗,您怕什么呀?”

其实小李氏这个后母当得不算太恶,比起那些虐待继子女的后母来说,她还算是比较善良的了,当然这是对比着看的,陶言真的印象中小李氏对小白菜兄妹确实称不上好。

“他若有了出息,以后娶个高门地的厉害媳妇,我如何拿捏得住他们?到那时不用他出手,他的媳妇就能将你娘我给气死了!”小李氏也没想着继子以后会对她如何,一直担心的是儿媳妇进门后会给他填堵,若是小门小户好性子的闺秀,她有信心能拿法住,但若是娘家很有来头的官家嫡女…

陶言真无奈抚额,感情娘亲大人担心自己拿捏不住人家一辈子,无语地道:“都什么时候了,娘还惦记着这事?眼看三哥就要翻身了,您若还打着要打压他一辈子的主意,那么我奉劝您省省吧,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要害人不成终害己啊!”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小李氏听到最后一句大怒,斥道,“什么害人终害己,我哪里害过他?他能健健康康长这么大是谁的功劳?他和讨嫌的都是我一手养大的!我于他们有恩!”

“是是是,娘对他们有恩,那娘还怕什么,娘就等着以后他孝顺您报答您吧。”陶言真挑了挑眉道,她当阿飘时没少看到小李氏让貌美丫环去前院甄文轩住的地方晃悠,目的很明显,就是想让甄文轩被迷得荒废学业,最后被掏空了身子。

结果人家是棵好苗,不被美□惑,小李氏的算盘打了几年都打不成,最后被甄二老爷知道后不满儿子有各种年轻貌美丫环伺候,于是将丫头都招自己房里伺候了。

总之小李氏对甄文轩是不怀好意的,想必甄文轩那么聪明定是明白得很,这份“大恩”他哪里会忘?何况还有个处处受刁难的妹妹。

小李氏训斥女儿时颇有些理直气壮,但真让她想像以后出息了的继子和他媳妇被自己拿捏住的情景便感到底气不足,于是忿忿地板着脸不说话。

看到小李氏别扭的模样陶言真想笑,觉得她其实就是个自小没得到多少重视心里非常不平衡的可恨又可怜的女人罢了。

“娘,听女儿一句劝,自今日起对二姐姐好些,对三哥哥同样如此,您拉不下脸面不要紧的,女儿替您做了。就算三哥哥以后真能出人投地,最短也要三年后,这段时间咱们将破裂的情分慢慢修整起来,能修整多少是多少,做不到亲生母子那般亲密,也不能如仇人那般不是?”陶言真如此苦口婆心地劝小李氏,为的是整个二房好,只有集团都受益了她才能受益,若是小李氏一直不改变态度,即使自己再对小白菜好,甄文轩会爱理她吗?

“你去讨好他们?”小李氏微微松动,但想到自己宝贝到大的女儿放下架子去讨好那两个讨嫌的,心里就极不是滋味。

“娘呀,我不觉得委屈,当是我自私,一个女儿家若能多个兄长撑腰于以后的生活都是大好事,难道娘想让我指望四哥那个败家的?他不因玩女人把我卖了就祖上烧高香了!”陶言真说到那个不成器的哥哥,毫不掩饰地撇嘴表示不屑。

“你哥哥哪里不好了?他再不好也是你亲哥哥!哪有这么说亲哥哥却抬举外人的?”刚缓下一点火气的小李氏再次炸毛,自己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的儿子被亲闺女鄙视了,这哪行!

“娘,您不要太宠他啦,文不成武不就,整日只知道去烟花之地鬼混,没看他走路都脚步虚浮吗?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年他就爬不起来床了。”陶言真想敲醒小李氏,不能因为自己幼时不受宠就各种溺爱自己的子女,看都宠成什么样了。

“你、你这孩子打哪学来的这些话…”突然想起被卖掉了的张嬷嬷,小李氏顿时恨得咬牙切齿,“这个死婆子,专教我的嫣儿说这些浑话,早知应该打死她了事!”

“只有娘在我才敢说,有外人在我是不会这般说话的,娘您放一百二十个心。”陶言真一点都不想如真正的古代大家闺秀那样连说句话都不得自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经过上次被罚一事,她长了教训,以后就在不舍得罚自己的亲人面前过过嘴瘾,平时还是会注意形象的。

“好好一个女孩子家,整日将这些话放在嘴边成什么样子!看来罚你的还不够。”小李氏郁郁地瞪着不觉自己有错的女儿。

陶言真一看势头不好,忙道:“娘啊,爹罚的三百遍女戒我还没有抄完,我回去抄书了,刚刚我说的那些话娘可要好好考虑下。”

看着匆匆跑走的女儿,小李氏别提多郁闷了,以往是女儿太任性,好容易盼到她理性了,结果开始说浑话,还不如任性好!

那讨嫌的就从来不说浑身,也从不任性,这些不得她心的一个个都有出息,偏自己放在心尖子上宠爱的两个子女个个都让人操心。

愁啊,真愁,这日子可怎么过了,小李氏操心得直捶胸顿足。

自从甄文轩成了王老先生的学生,开始每日去读书后,府中的下人们对甄桃嫒明显客气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怠慢。

以往是不管是二房带来的下人,还是老宅的下人,都只对陶言真卖好,对甄桃嫒爱搭不理的,现在即使不是两位姑娘同等对待,那也差不了多少。

时间定在五日后,因天气本已经是秋天,再晚些的话怕天冷起来会给招待增加困难。

定好了要邀请的人,萧氏便安排人写请帖送贴子。

这次请来的人中除了安国公府,还有萧氏娘家的人,与甄家交好的一家官家也请了些,大爷、二爷及甄文轩各自请了些昔日或目前的同窗。

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的甄文泽也要邀请新认识的狐朋狗友,被甄府所有有话语权的人毫不客气地投了反对票。

据说大失面子的甄文泽很生气,很不服气,但又怎样,根本就无人去安抚他那颗因受打击而显得有些脆弱的心灵。

老太爷难得的休沐日,早上未出门,陶言真等人请安的时候两人正在拌嘴。

“明日家里来人,你那只猫得提前关起来,否则惊吓到哪位夫人小姐可就太失礼了。”老太太指着正趴在老太爷怀里呼噜噜睡得正香的白猫道。

“我的雪儿乖着呢,除非被惹恼,否则从不伤人。”老太爷哼了一声,对自己的爱猫很是维护。

“不伤人,吓着小姑娘也不好。”

“别说我的雪儿,你明日记得让人将那两只鹦鹉关起来才是要紧。”

“我的鹦鹉不伤人!”

“是不伤人,但见到不熟悉的妇人姑娘就说‘真丑,真丑’,这就是待客之道了?”

老太太闻言脸阴沉得厉害:“它们平时只说吉祥话,只有被你的蠢猫欺负过后才会骂人。”

“哼,保不齐明日它们就犯傻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