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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女大不由娘

甄文轩其实自小便是读书的料,以前爹不理继母各种下绊子,他居然还能自己摸索着一次便考中秀才,后面是越来越不好考他没有中成举人。

回京城后小李氏想使绊子也不成了,有老太太看着呢,又有特别厉害的先生指导他,原就是功底扎实,只是寻不到正确方向。

一认了名师,学习起来各种事半功倍,再照着先生给他准备的复习重点及针对他弱项强补了几个月,自然而然便一路考了过去且榜上有名。

甄文轩考了个二甲第十五名,赐进士出身,这个成绩已经相当好,可以称得上是超水平发挥了,若是他自幼就在学业上得长辈重视,给请名师教导的话,一甲前三名说不定能手到擒来。

报喜的人自然得了丰厚的赏钱,开开心心地走了。

甄府上下热闹起来,虽说长房也有儿子有功名在身,但考的成绩不及甄文轩,这一次二房算是大大地出了次风头。

“轩儿争气,这是大喜事,开祠堂给祖宗上香。”老太爷老太太笑容满面地道。

萧氏笑着向小李氏道贺,夸赞甄文轩的话不要钱似的地往外蹦,说得小李氏脸上笑容越来越僵,差点儿撑不住时被陶言真拉走张罗别的事务去了。

甄家虽非皇亲国戚那么显贵,但在京城也算是有些名望的人家,一家老少爷们儿大多都有功名做着文官,称一声一点不为过,于是这几日来送礼庆贺的人不在少数,甄老太爷还做主专门花一日时间办酒席宴请来祝贺的人,以体现对甄文轩这个孙子的重视。

甄文轩通过考试后成为翰林院庶吉士,因庶吉士升迁很快,是以前途大好的他一下子成为京城贵妇们理想的女婿人选,不仅学问好前途光明,还相貌堂堂,品性上呈,简直是金牌钻石王老五,一时间,媒婆们差点儿将甄府门槛踩烂了。

“这两年我们府上喜事一桩接一桩,是大好事,轩哥儿有出息,他们这一辈人兴许他是最有出息的,以后还要他多照顾兄弟姐妹们呢。”老太太趁儿媳和孙女来请安时心情大好的感慨道。

萧氏闻言笑得有点勉强,任谁听人说自己儿子不及别人儿子都不会很高兴。

小李氏同样笑得有点勉强,任谁听人夸自己讨厌的人有出息都不会很高兴。

“三哥虽然优秀,但大哥二哥也都很好的,他们每个以后都会是甄府的顶梁柱,祖母您就放心地等着看以后我们甄家越来越厉害吧。”陶言真笑嘻嘻地说着好听的话。

四姑娘闻言立刻道:“是呀是呀,我大哥二哥也很争气的。”

“呵呵,好啦,我老糊涂说错话,是小一辈不论男女都是好娃,都争气。”老太太笑不拢嘴。

“都是祖父祖母您教得好,我们才会一个比一个听话,这就叫作根正苗红。”哄老人开心的话陶言真并不吝啬说。

“祖母最厉害了,就连四哥那样不听话的最近都被教得老实多了。”四姑娘不服气最近风头都被二房压住了,于是在这等轻松的气氛中没忍住将小一辈中唯一的一个反面教材拎了出来。

场面突然冷了下来,四姑娘有些慌,但又觉得自己没说错,强迫自己挺直腰板儿面对众人。

陶言真淡淡瞄了眼四姑娘,然后望向笑容有点淡的老太太道:“四哥以前不懂事,但现在已经改了很多,没再出去闹事吃花酒,即便是发发脾气也是对自己的小厮下人斥骂几句,过分的事可没有做过。人都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四哥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样的进步已经很难得,令人刮目相看的人并非没有,兴许不定什么时候他就成了人人夸的人了。”

“哈。”四姑娘捂嘴乐起来,眼睛眨了眨笑,“其实我更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小李氏听得脸色极差,斥道:“四丫头你过分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四哥!”

萧氏连忙劝:“好了好了,四丫头心直口快了点,你不要生气,四丫头还不快赔不是。”

“赔什么不是,明明我没说错。”四姑娘不开心地道。

老太太虽说心情被四姑娘给整坏了些,但毕竟是宠爱的孙女,看不得她被小李氏说,于是招手道:“四丫头过来祖母这边。”

四姑娘赶忙过去,坐在老太太身边窝进她怀里得意地瞟陶言真。

“你二婶说的对,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四哥,即便他做了错事也不该是你一个妹妹拿来当笑话说的。”老太太搂着四姑娘语气有些随和地教育道。

四姑娘闻言一僵,嘟起嘴:“知道了,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注意,尤其有外人在的时候更不能说自家兄弟姐妹哪不好,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你说了自家人坏话都会被人所不喜。”老太太这话也是说给其他姑娘们听的。

老太太虽说会偏爱四姑娘一些,但该教育的时候不会因为顾及她脸面就不去做,丈夫是御史就更要以身作则,虽然她很少管事了,但威严还在,说出的话府上小辈们都得听。

请完安,众人便离开了,小李氏有事走得快些,陶言真去花园散步了,她每天都会抽出很长时间散步,花园空气好景色也好,是她常去的地方。

到的时候不巧,发现甄文泽也在,最近她见到他的次数很少,因为他一般都被禁在前院读他根本就入不了门的书,谁想今日他居然出来了,想来是那位先生有事没拘着他。

甄文泽已经十六岁,个头长高了许多,因这两年花酒被控制住,身子硬朗了一些,不像陶言真刚穿来时底盘不稳,外表不再如以前那般张扬傲气,被拘得人沉郁了许多。

“今日真是巧啊,四哥也在,你在做什么?辣手摧花不对呀。”陶言真看着甄文泽在无意识地揪花瓣,上前拨开他的手解救可怜的花。

甄文泽被拘了小两年,变理智了点,知道每次与这个胞妹扛上都没有好下场,于是压下烦躁,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惹不起他还躲不起么,碰上她就没好事,赶紧走为上策。

“本姑娘这么美貌如花,公子你怎么见着我就跑呢?”陶言真好久没见到甄文泽,此时见他看着与以往不同,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呸,就你这德行还美貌如花,别污辱如花了。”甄文泽极尽鄙夷地扫了陶言真一眼。

“我们是双胞胎,我如果不美貌,你岂不是也好看不起来?”陶言真扯了一把甄文泽的袖子道,扯的力道不小心有点大,他胳膊露了出来,只见上面几道留着几道淡淡的疤痕,是鞭痕,她愣住了。

甄文泽连忙用袖子将胳膊盖住,阴沉着脸:“别往我跟前儿凑了,你出嫁当日我保证不闹事不给你脸子看,好好地将你背出门送到花轿里行了吧?”

说完后,也不等陶言真反应便匆匆忙忙离开了。

陶言真望着甄文泽闷闷不乐的背影,心头难得地涌出一丝疑似为心疼的情绪,大约是他那句会好好背她出门的话打动了她,其实她并非有多讨厌他,只是为数不多的几次碰面都是掐架,他讨厌,于是她就反击,而此时他难得没欺负她,还说了句“人话”,令她一时间心软了软,双胞胎间兴许比普通亲兄妹更容易亲近。

离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陶言真愈发不得闲了,嫁衣早就绣好了,她只是意思意思地绣了一对鸳鸯,剩下的都是别人绣的,凭着原身记忆绣工就一般,随着张嬷嬷学了点绣技依然水平有限,所有关于绣的东西大多是小李氏和丫头婆子们绣的。

嫁妆还算丰厚,公中出了两千两银票,首饰、铺子、庄子都有一些,甄家并非很富裕的人家,田产铺子都不及京中其他显贵们多,赚钱的产业也不多,好在人口少,出嫁的孙女便不会因为数量多分的嫁妆少。

剩下的是小李氏给准备的,给唯一的女儿备嫁妆当然很舍得,当初给甄桃嫒压箱底银子是一千两,给陶言真的是则是一万两,这虽是笔相当庞大的数目,但因为甄二老爷当知府,这些钱完全拿得出来,当然是偷偷摸摸拿,上房还有长房根本不知道他们有这么多钱。

首饰、家具、布匹、古董字画、新裁做的四季新衣分别装了几大箱,田庄和铺子小李氏也挑了二房名下比较赚钱的给了陶言真,总之务必要让自己闺女风风光光地嫁人,嫁了人还不能因为手头紧受委屈。

陶言真被小李氏叫过去说话,看到房内多了名眼生的丫环,十五六岁年纪,生得白白嫩嫩,脸较圆,模样比较耐看,胸大腰细屁股挺,身材丰满,按年长的人们来看这就是好生养的。

小李氏让丫环见过了陶言真后便让她下去了,对着还迷糊的陶言真道:“你觉得兰俏她如何?”

刚刚走出去的那个走路屁股都扭三扭的丫环叫兰俏啊,陶言真被小李氏这么一问,有些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心头有些犯堵,语气有些淡地道:“不怎么样。”

“你这孩子。”小李氏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道,“这是娘为你准备的陪嫁丫头,今年十六,模样你也看了,长得一般,只是有一副讨男人喜欢的身材,好生养。你将她带过去,以后你身子不方便或是怀胎时将她给了姑爷,娘都考虑好了,她模样一般又不识字,人也称不上玲珑,光身材好能吸引男人一段时日,只要将男人留住不出去鬼混,或是不收别人送的心眼儿多的没边的妾氏就万事大吉了。而且她好生养,别人生的也是生,何不就让自己人生?还好控制。”

陶言真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排斥道:“娘,我不带通房丫头出嫁,我的老公若有朝一日要出轨也绝不能是我自己送给他女人,让我亲手送女人给他睡,抱歉做不到。”

“你这孩子不懂事,唉,咱们女人就可怜,娘年轻时也想丈夫只爱自己一个,你看看你爹…等你嫁了人后几年便清楚了,娘现在是吃亏在没有衷心美貌的陪嫁丫环,否则送个给你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得宠的都是他自己找的,一个比一个猴精不好控制,那兰俏卖身契在你手中,还怕她玩出花样来?再说她不聪明也玩不出花样儿来。”

“娘你不要说啦,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到时我带去的陪嫁丫环谁若有别样心思我立刻发卖了她,我的男人只有我自己能用,从我嘴边抢食想得美啊!”陶言真看向被她的话气到的小李氏,连忙安抚,“娘您放心,先前我与那姓段的谈过,我说他如果婚后做不到不要别的女人就立刻退亲,他说他能做到我的要求不纳妾。”

“什么?他说他不纳妾?”小李氏震惊了,呆愣好半天脸一板郑重道,“嫣儿,他骗你呢,真没想到姑爷他看着一表人才的居然还骗人!男人哪有不偷腥的,你还未过门,你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他可能会为了你的一句话不纳妾?你听娘的,将兰俏带过去,随时准备开脸。”

陶言真知道小李氏是为了她好,但要她亲手送女人给段如谨还不如杀了她,连忙拒绝:“就算他是骗人的我也不带人过去,若是他将妾领进门我就趁他不在将那妾发卖了,他若恼极了休掉我更好,正好我去庵堂里生活,不怕给娘家带来负担。若他真是君子能说到做到的话,我就更没必要带个准备随时爬上我丈夫床的女人。”

“你、你真是…”

“娘,这是我的选择,以后即便姓段的有了宠妾我也不会后悔,真有那一日我总不会让他好过的。那个兰俏就娘留着用吧,我是不会带走的。”陶言真很固执,认准的理谁劝也不行。

小李氏气得不轻,总觉得女儿不听话会吃大亏,但看着陶言真固执冷淡的小脸,也做不到强塞女人给她,没好气地道:“算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管不了你了。”

陶言真闻言欢呼一声,一把搂住小李氏的脖子撒娇:“娘您真好,嫣儿最喜欢娘了。”

满肚子气都因女儿的撒娇卖好冲散了,小李氏眉眼瞬间变得柔和下来感叹:“女大不由娘啊。”

作者有话要说:每到周日就纠结,今天也纠结要不要更来着,看有娃子催更,猫就咬牙使劲儿写来更新了,求夸奖哟呵呵~~

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来着,但是我突然不记得了。。。。记性太差了受不了啦。

30姑娘上花轿

临近出嫁,陶言真不能出门了,也开始不得闲,几乎每日大半的时间都被小李氏叫去传授这传授那的。

新嫁娘要学的东西很多,如何孝敬伺候公婆,如何与妯娌相处,如何将大伯子、小叔子、大小姑子摆弄得好,如何去新的环境立威管好下人,如何管家掌管财务等等,这些每样都是一门很深的学问。

其实这些学问小李氏学得都不好,因为没有好的老师教,好多是后天自己摸索的,但都进展有限,不过比起陶言真这个从来没有管过家没有与公婆、小叔子、小姑娘有过相处经验的菜鸟来说还是有资格作老师的。

“嫁进婆家不比娘家,婆家人都要好好相处,否则受了委屈连想找个哭诉的人都没有,你丈夫也不会站在你这边的。”小李氏虽说很欣喜女儿嫁人,但有时一想到养这么大的闺女自此成了别人家的又会异常心酸。

“知道,娘放心吧,我有分寸。”陶言真安抚小李氏。

“唉,明日该陆续有人过来给你添妆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知道了,娘。”

同一时间,段府。

“你只两个通房丫头,都送走做甚?一没将她们纳作妾氏二没有庶子女,留着她们谁敢说你的不是?新妇进门,若她们有幸能生下子女再抬为妾不是正好?”蒋氏对儿子婚前将伺候多年的通房送走感到不解,哪个世家子弟婚前不有通房的?婚前若纳了妾会被人嘲笑府上没规矩不像话,留着通房则没有人说什么。

“娘,她们年纪也不小了,若有机会能嫁人我会出份嫁妆,若不想嫁人则留在庄子上养老。时间太久了,儿子对她们早就失了兴致,送走她们也是为她们好。”段如谨如此解释着,他没有将自己与陶言真的约定说出来,谎称是自己对通房没了兴趣,他可不想说了实话,结果导致新娘子还没进门就被母亲厌恶上,若真如此,婆媳关系僵起来可就家无宁日了。

“你真是…”蒋氏不知道怎么说儿子好了,叹口气,“算了,你既然对她们没兴趣那就送走吧。”

段如谨笑了笑没说话,这两个妾氏也在前世跟了他很多年,均生了庶子及庶女,前世妻妾相处融洽,没有像其它府那样女人们为了争宠不惜下毒残害对方,所以他的孩子都是平安顺利出生。

这两个妾氏前世他还是比较喜欢的,对她们很好,只是在他生命垂危时她们都没有陪在他身边,而是怕他死了府中没有她们的立足之地,开始不停地讨好孟怡讨好孟家,在他与孟怡关系降至冰点时,他的两个妾氏都弃了他投奔孟怡,这令他相当失望,是以重生后虽留下了她们,但却不像上一世那样对她们那么宠爱,及至送走也没觉得有多不舍。

段如谨之所以没有像正常男人那样拒绝陶言真当初的提议,与他前世的经历及不好色的性格都有关系,因为被妾氏忽略抛弃过所以对姨娘这种生物都潜意识很是排斥,再加上他本身于美色上就那么回事,所以很自然地就接受了陶言真相当荒谬的提议。

转眼到了添妆的日子,这个日子于陶言真来说相当热闹。

远的近的亲戚能来的大多都来给她添妆,京城中来往得较近的夫人们也来给她添妆,就连宫中珍妃都给她这个准侄媳妇添了几样很贵重的首饰及古玩字画。

“我来给你添妆了。”魏风灵也来了,作为陶言真的好朋友,这么重要的日子自然不能少了她。

“你太客气了。”陶言真笑着对一身利落衣裤走进屋中的魏风灵。

魏风灵今年十八岁了,人愈发得干练爽朗,因这两年没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以她的大名在京中年轻男子们中很少有不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她太厉害了,又“不安于室”,是以到了现在她都还没有许上人家。

魏氏夫妇很急,但魏风灵于婚事根本不当回事,十八岁还未许配人家的姑娘基本都算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走到哪里都是被人笑的,偏她一点不引以为耻,觉得自己性子独立不适宜相夫教子,而且还觉得京中年轻男子大多以纨绔子弟小白脸居多,入得她眼的几乎就没有。

“我家穷,金银珠宝我拿不出来,送给你一样特别的东西。”魏风灵在陶言真身边坐下,将缠在自己腰上的新制作出的三色牛皮小短鞭子解了下来,递过去道,“这是我找人做了很久才做好,不长又细致好看,打不听话的小妾最合适。”

陶言真傻住了,接过大约一米长的小短鞭子呆愣道:“打小妾?”

“当然,你又不像我整日出门,遇到坏人几率少,整面对的就婆家那些人,公婆是长辈你不能打,小妾通房就不是能听话的人,若她们敢背着你勾引段世子,你上去就抽她们一鞭子!”

陶言真咽了咽口水:“太、太剽悍了吧?大家都是女人,抽坏了她们不好吧?”

魏风灵恨铁不成钢,教训道:“她们都不听你话,不将你这个正经女人放在眼里了,想将你丈夫勾引跑,你还怕抽坏了她们?抽坏了活该!”

“你误会我了,其实我觉得妾氏们不老实主要是因为男人不老实,打女人治标不治本,这鞭子应该抽在男人身上,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就该抽,抽得他这辈子举不起来就天下太平啦。”陶言真眯起眼阴笑着道。

“什么、什么举不起来,他举不起来什么东西会天下太平?”魏风灵傻呆呆地问。

“哎呀,纯洁的小姑娘问这个干什么,你只要知道男人被勾引走了不全是女人的错,是那男人的错,要抽就抽他。这鞭子送得好,我非常喜欢,一定宝贝地留起来,以后我老公若敢出轨,先抽得他断子绝孙然后和离当尼姑去。”陶言真珍而重之地将鞭子卷起收在一边,打算让下人尽快给她缝个小兜兜专门放它。

她没信心段如谨会说到做到只有她一个女人,当时他不是说要她三年抱俩、五年抱三才就同意她的话吗?若她生不出那么多孩子来他不就有理由说因为你没做到所以我纳妾你管不着的话了吗?若有一日他真敢这么说,她就敢抽他,下半身管不住,那她不介意帮他彻底管好了!

“我的天,嫣妹妹你好厉害,连丈夫都敢打?”魏风灵佩服至极地看着陶言真,哪怕她是吹牛,她也觉得敢吹这种牛的女人很了不起了。

“小意思。”陶言真时不时地便摸一摸放在身边的小鞭子,边摸边想听说段如谨身手不错,她抽得着他吗?

“你嫁了人也好,以后我去国公府不仅能见到你,连如丹妹妹也能见到了,多方便。”魏风灵对于比自己小两岁的朋友嫁人没有丝毫嫉妒羡慕之情,神经粗得要命。

“呵呵,到时我们会时常向你下贴子的。”陶言真对于成亲仅是有一点点紧张,毕竟没有像其他女人那样到洞房才知道丈夫长什么样,而且她还有个关系不错的小姑子,到时不怕被穿小鞋。

当天晚上,陶言真洗浴完准备睡觉时小李氏拿着一个被蓝绸包着的东西过来了。

“娘。”

“娘有事要跟你说。”小李氏来后将下人们都支了出去,坐在陶言真身边小心翼翼地拿开蓝绸,露出里面的一本小册子。

陶言真一见心头一跳,她猜到这是什么了。

“明日你就要嫁人了,这东西你今晚一定要看,现在就翻开看看,哪里不明白问我。”小李氏将小册子塞入陶言真手中。

硬着头皮翻开小册子,里面果然是“妖精打架”,陶言真红着脸快速合上小册子,尴尬地道:“娘,我聪明着呢,一看就懂,不用向人请教。”

“你再聪明还能明白这些事?”小李氏白了陶言真一眼,拿过小册子翻到第一页指图画旁边的小字道,“你看,这处都写着解释呢,你一定要认真看,否则明日洞房闹了笑话。”

“是,我会认真看的,娘啊,您不要在一边看着我翻这东西啦。”陶言真推着小李氏催促她快去休息。

小李氏无奈只得走了,千叮咛万嘱咐要她一定要仔细看小册子。

“知道了,多么有趣的东西,正适合解闷儿,不好好看哪成。”陶言真笑着挥手道别。

小李氏闻言脚下一踉啮差点儿跌倒,头一回听未出阁的姑娘家称春宫图是有趣的解闷儿东西,她这宝贝女儿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小册子里画着各种姿势,个别图画旁还有解说,看着各种喷鼻血,起初陶言真还看得高兴,后来看着看着不知不觉中便将里面交缠的一对人想像成段如谨和她…

脸红心跳地将小册子包好放到箱子底压好,轻拍滚烫滚烫的脸警告自己要纯洁,不要想带有颜色的会带坏小孩儿的东西。

添妆日过去,第二日便是往男方家送嫁妆顺便铺床之日。

甄府给陶言真置备了六十六担嫁妆,各种值钱的嫁妆被浩浩荡荡地抬入了段家,这些嫁妆虽说比不上金枝玉叶们出嫁,但比起一般人家已经算很丰厚风光了。

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做好,只等着第二日成亲了。

因半夜就要起来上妆,陶言真早早地便睡了,丫头婆子也早早休息。

感觉没睡多会儿便被叫了起来,陶言真打着吹欠被丫环伺候着穿衣净脸,被扶到梳妆台前梳头时她还在眼皮子打架,不管是现代古代,结婚都要人命,结完婚下来都累得脱层皮。

梳头、上妆折腾了近一个时辰,都弄完后天也蒙蒙亮了,陶言真顶着一脑袋沉重的首饰,穿着大红嫁衣坐在房内。

“我饿了。”陶言真在肚子咕咕叫了第三回时忍不住道。

“饿了先少吃一些点心,今日一天你少吃东西,水尽量不要喝。”小李氏在旁说道,新婚当日若新娘子总要出恭,会闹大笑话的。

知道入乡要随俗,陶言真很听话,匆匆吃了几口点心垫了下肚子,然后只喝了一小口水润嗓子。

没多会儿,外面便传来响亮的锣鼓声,下人过来传说迎亲的马上就到了。

陶言真被领着前往上房,老太爷、老太太等人都在正厅等着,被人领着上前向他们拜别,然后被蒙上盖头送回房等新郎来接人。

一盏茶的功夫,甄文泽过来了,闷声地道:“妹妹,我背你出门。”

“好。”陶言真站起身,被人扶着趴在蹲在她身前的甄文泽背上。

甄文泽这两年长高了,女色沾得少了,身上有几分力气,于是背起陶言真并没有觉得太费力。

伏在甄文泽瘦瘦的背上,陶言真心中五味沉杂,不知是否是要嫁人就要成为别家人的原因,她居然觉得这个向来看不上眼的哥哥让她感觉到不舍了,她大婚之日,他老老实实地来背她出门,没有闹脾气拒背或是找她吵架已经是大大的进步了。

快走到大门处时,听到他微微的气喘声,心中有些感动,双臂下意识地搂紧了甄文泽胳膊。

“亲妹妹唉,你轻点勒吧。”甄文泽呲着牙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声音怒道。

“哦哦,对不起。”陶言真连忙收敛力道,吐了吐舌头。

一路被背到轿子旁,进轿子时陶言真听到了小李氏压抑的哭声,心中不好受,眼睛瞬间便红了,哽咽着对甄文泽说:“你以后多听娘话,要孝顺。”

甄文泽强忍着暴走的怒火,不耐烦地低声斥:“知道了,要你啰嗦!”

坐在轿内,陶言真吸了吸鼻子忍住夺眶的眼泪,又要换新环境生活了,她要打起精神来。

有人喊了起轿后,陶言真便被人抬头一路左摇右晃地前往了段府,同样一身大红衣的段如谨风神俊郎地坐在花轿前的白马上精神逸逸地开路,引得一路上围观的女人们眼睛都舍不得移开。

走了很久,花轿最终停在了段府正门前。

“新娘子下轿。”随着一声高喊,陶言真出了轿门。

马上就有喜婆领着陶言真走向正门,正门口摆着火盆,新媳妇进门跨火盆是这里的习俗。

陶言真被喜婆领着跨过了火盆,然后一个红绸被塞入她的手中,红绸另一头被攥在修长有力的男子手中,那正是新郎官段如谨的手。

段如谨引着陶言真一路走到喜堂,喜堂里坐满了宾客,都等着一对新人来呢。

被喜娘引领着拜完了天地后,一对新人便被引着回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