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谨回房后将这事告诉了陶言真,然后讨赏似的将脸凑过去道:“为夫将这事拦了,短时间内娘不会再提纳妾的事,娘子有什么要奖励为夫的?”

陶言真嘴角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在他脸上重重亲了下夸道:“夫君真能干。”

“就这样?”段如谨用手触碰着脸上被亲过的位置不满道。

男人能将通房主动挡回去,不用她去出头惹一身腥,陶言真表示很满意,既然如此也不在意吃亏了,闻言双手捧住段如谨的脸对准他的唇重重吻了上去。

段如谨先是愣了片刻,随后反客为主一手揽住陶言真的背一手抵住她后脑撬开她的贝齿在她唇里横行霸道起来。

长长一吻结束后,陶言真浑身瘫软在段如谨怀里轻喘,双眼水媚得仿若滴出水来。

段如谨没那么幸运了,一个吻后久“未吃肉”的身体紧绷得厉害,下半身胀得难受,脸上汗一滴滴往下流。

“你、你去冲个冷水澡吧。”陶言真不厚道地建议。

咬着牙瞪着有些幸灾乐祸的妻子,段如谨用力呼吸好几口,待稍稍不那么冲动时轻轻放开陶言真,略显狼狈地转身向外走,边走边威胁:“你等着,待孩子出生后看我怎么教训你!”

陶言真闻言猛一哆嗦,为了不让男人有二心,且为了以后自己的安全着想,她开始思考起要讨好他的事。

夜里,段如谨又爬窗进来,陶言真迷迷糊糊转醒后在他的惊讶之中闭着眼拿唇舌伺候了段如谨一回。

别样的滋味令段如谨爱得不行,事毕他又是接水给陶言真漱口又是给两人清理身子,期间嘴角笑容便没消失过。

忙活完后段如谨上床抱住陶言真亲了她一口道:“娘子,今晚为夫很舒服,以后我们时常这样。”

回答他的是绵长平稳的呼吸,陶言真早累得呼呼大睡了,临睡前一刻,腮帮子直泛酸的她恼恨地想这档子事等孩子出生后她发誓再也不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不容易,赶榜的日子都是痛苦的,还差字数没完成呢,明天还要更新肥肥一章呜。

感觉皎皎同学投的地雷票,好奇怪皎皎亲的地雷票一直不在文章页面上显示,这是为什么。

54以诗文会友

陶言真怀孕五个多月时,肚子大得像一般孕妇的七个月那么大,晚上休息不好,翻个身都要很小心,腿时常会抽筋,不过抽筋时一般都是段如谨给她按摩。

两个人一个休息不好,另外一个也难能休息好了,好在段如谨是个体贴的男人,没有因被打扰了睡眠而不悦,就连给陶言真按摩腿还有夜里扶着她去恭桶处都亲力亲为,标准的好男人风范。

孕妇时常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段如谨都忍让了,实在惹不起了就先躲出去一会儿,待感觉她气消了再回来说好话哄妻子开心。

怀孕期间段如谨的表现陶言真都看在眼中,心里颇为感动,古代的男人能做到这么体贴的很不容易了,换成一般的,早在妻子怀孕时就去抱小妾翻滚了,妻子发脾气他们更不会忍让着,就比如她那个便宜爹。

与甄二老爷比,段如谨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男人了。

刚下过一场雨,天晴时魏风灵来段府找陶言真和段如丹来玩,三个人都在陶言真的院子里。

天气还比较凉爽,院子里树荫凉下摆上软榻椅子还有放水果点心的小桌子,三人围在一起说着话。

“三妹妹,你的肚子也太大了,上次我来时你肚子还没这么大。”魏风灵看到陶言真时吓了一大跳,才一个多月时间,这肚子就感觉大很多。

陶言真歪在软榻上,两手放在鼓鼓的肚子上哀叹:“谁知道会这样,刚怀时不显,近一个月肚子就和吹皮球一样疯涨,再大下去,走路就和怀里揣着俩大西瓜一样了。”

看着丰腴了许多的陶言真,魏风灵大口饮完一杯茶后感叹道:“美人就是美人,胖了一大圈居然还是怎么看怎么美,好像还更有韵味了,这可真是让人羡慕不来的,你夫君看到你这样眼睛还不得移不开?”

段如丹闻言笑着道:“你说对了,我大哥呀,只要有我大嫂在场,他的眼神就不会落在旁人身上。”

“瞎说什么,他那是在担心他儿子呢。”陶言真眼尾扫过去,嗔道。

“看看,就这一脸母性光辉的美人相,我大哥能不着迷吗?都迷得他一点纳妾的心思都没有,你不知那些想上位的丫环们嫉妒成什么样了。”段如丹继续爆料,语气中有对自家兄嫂恩爱的骄傲,当然也不乏有艳羡嫂子找到个好丈夫这点想法在,毕竟眼中只有自己,为了自己拒绝长辈纳妾要求的男人是少之又少的。

“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少说这种话,羞不羞。”陶言真嗔了段如丹一眼,眉宇间不自觉地流露出被人珍视宠爱的幸福感,这种自然而然的打内心流露出来的幸福模样最令人目眩了。

魏风灵看呆了,喃喃道:“果然婚姻幸福的女人最美,你有个好丈夫,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体会不到你那种幸福了。”

前几日,魏风灵已经与甄文泽订亲了,不管两人怎么闹怎么瞧不上对方,这门婚事还是不顾他们的意愿由两家长辈作主订下了,合完八字后测算了吉时,腊月初是好日子,于是大婚之日便订在了腊月初二。

陶言真看出魏风灵对这门亲事很不满,但对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哥哥,于是开口为胞兄说起好话来:“魏姐姐不用愁,我四哥虽说现在性子跳脱了点,但毕竟还年轻,有很大的改造空间,你看他现在就因家中严厉约束比以前好了许多,以后你嫁过去多约束多引导,不定哪日他便脱胎换骨了。”

魏风灵闻言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表达了自己的观感:“他哪里改好了,一有空就跑出去找女人,那日他是为了与一名官家子弟争醉红楼的头牌掉水的,若他哪日能变得不好美色,能老老实实地过日子,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母猪都在树上到处蹿了!”

说到甄文泽这个人,因他是陶言真的哥哥,段如丹便没有加入讨论行列,只在一旁听着两人说话。

“哪有你说的那样夸张,我四哥真的是个可塑之材,请你相信。”陶言真虽说也觉得她那个四哥不靠谱,但听着别人,尤其是即将成为她四嫂的魏风灵批评甄文泽则感到不乐意。

提起马上要成为她丈夫的人,魏风灵便一肚子火,抱怨道:“他昨日还跑到我家门前叫嚣,说绝不会娶我这个丑八怪,大吼大叫地骂我说若还有羞耻心就尽快退了这门亲事,否则就是我赖蛤蚂想吃天鹅肉,因嫁不出去便想倒贴他,这等无赖无耻的言行打哪看出来的是可塑之材?”

“他…”陶言真表情僵了僵,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他居然做出这等事了?”

“你以为呢?邻里都被他吸引得到我家门口围观了,都跟着他嘲笑我,我气不过,便拿鞭子抽了他一顿,若非他跑的快,我娘又死死地拉住我,非抽掉他一层皮不可!”魏风灵咬牙切齿地道,一点没有因为陶言真与甄文泽的关系而口下留情。

“我的天。”陶言真抚了抚额,无语地道,“我四哥是吃饱了撑的那样干,算了,我不替他说话了,你们以后就好好磨合吧,但愿能磨合得婚姻和美些。”

“和他?哼。”魏风灵不屑地喝了口茶,这辈子她就没打算成亲,若非娘亲拿上吊威胁她,她还不同意嫁给甄文泽那个混蛋呢。

甄文泽都能上人家门口闹腾,还说了那些多难听的话,陶言真没脸再为他说话,劝了下正处于暴躁中的魏风灵几句,然后便转移话题了,她怕再继续说甄文泽,魏风灵会冲动下做下什么事,到时吓着自己的孩子可不好。

书房中。

段如谨正翻着一本小册子看,门外有人传有事要禀报。

“进来。”段如谨将手中小册子放回书桌上,然后背靠向椅子望向匆匆走进来的手下。

“世子爷,您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今日一早那个陶三已经死在□床上了。”进来的人单膝跪地说道。

“哦,有人怀疑吗?他的后事可办了?”

“回爷,证据早消灭了,那香只要闻了就会令男人发狂,他死时症状正是脱精,大夫和仵作都验过了,没有任何异样,尸体已经抬回陶家准备入棺了。”

“很好,这事办得不错,你们一人赏一百两银子,先下去吧。”段如谨解决了一件事心情颇好地摆了摆手道。

“是。”

当书房又只剩下段如谨一个人时,他背靠着椅背,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敲着,唇角不由得上扬。

那个陶三是今年父亲新提拔起来的副将,颇得父亲重视,用不了多久他便会成为安国公的心腹之一。

前世,安国公就是被陶三这个临时换主的小人暗算,导致残废,这正是安国公府走向衰败的开端,这一世,为了安国公府能长长久久地屹立不倒,这个过后会被景阳侯收买的人不得不除!

为了不引起怀疑,段如谨着实安排了很久,魏三好色,于是便有了这一出死在□床上的好戏,这等不光彩的死想必陶家人没脸一验再验,原本他们就做得干净漂亮,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发现什么。

虽说这一世孟欣还未入宫,陶三还没有变节,他可能不会再像上一世那样害安国公,但段如谨不敢拿安国公的健康及整个安国公府的安危当儿戏,他输不起!

宁可错杀,不能放过!再说这个陶三也称不上好人,段如谨查到他曾为了霸占军功杀了同父同母的兄长,一步步爬到副将的位置,他手上可没少沾血,这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亲兄长的命都敢杀的心狠手辣之人死了也不冤。

杀了一个人,段如谨心情很好,准备多年没有杀掉孟欣,但却干净漂亮地解决掉了这个陶三着实令他欣慰。

事实证明,历史是能改变的,只要努力。

死了一个,还会有另外一个,彻底杜绝奸细的可能性不大,那么从根源处瓦解景阳侯的势力最为妥当,想让景阳侯老实了,办法不是没有,只要不让孟欣出头就成。

段如谨看着小册子中随便一首都令人惊呆的高水平诗句,笑得颇有些意味深长。

晚上与陶言真一起用晚饭时,陶言真见段如谨脸上一直带着笑,忍不住问:“你今天心情很好?有什么好事说出来我听听。”

“是心情不错。”段如谨舀了一勺了让厨房特地做的清淡的萝卜丝汤放进陶言真碗中,又夹了些醋沐肉给她,道,“还有不到半个月便是景阳侯生日,不出意外,他们会大办,已经有很多家收到请帖了。”

“他过生日,你开心什么?”陶言真不明所以。

想到自己在策划的事,段如谨笑容更爽朗了些:“那是个热闹的场合,不出意外孟欣一定会去表现自己赚名声,到时…”

陶言真好笑地瞟着段如谨:“你是挖坑等着她跳呢?再说你怎的就知她一定会表现搏出位?看不出你对她还挺了解的啊。”

“哎哟我的娘子,闲醋莫吃,对孟欣我只想将她踩到泥底令其永不得翻身,对于敌人或对手,自然是要将其研究透了才是,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哼。”陶言真没接话,哼了声后便低头喝汤,最近她很少吃肉食,主要是不想吃,就喜欢清淡的饭食,为了肚中胎儿着想才会强迫自己多吃点肉。

“后日我会邀请一些学子们来府中作客,娘子你看着吧,孟欣要栽跟头了。”段如谨笑得很愉快。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段如谨请来的学子不多,就十五名,其中还包括甄文轩及段如丹未婚夫君许绍。

国公府面积大,其中有处专门供学子们以诗文会友的庭院,段如谨带领这些人来到了这里,一边赏花一边吟诗作对。

这些人中大多都是很有才学之人,其中不乏有爱钻牛角尖,以伸张正义为名得罪了贵人都在所不惜的人士。

众人在一起做了几首诗,说了一些对当朝决定的看法后,段如谨自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道:“各位才子,这本册子里我抄录了多首文才令人惊艳的诗句,这些诗闻所未闻,具体是谁所作已然不得而知,前两年我在段家别院的藏书阁里偶然间发现了一本极旧的书,原以为只是普通的书册,谁想一翻开后居然发现了这些令人读之难忘的诗句,那本旧册子毁坏过于严重,不易于翻看,我便抄录了一份,现在拿给你们看看。”

听段如谨夸里面的诗好,一些才子们大感惊讶,探花郎夸赞的诗句定是好,于是便生了想要一睹的念头,当然也有个别自傲人士觉得段如谨小题大做了,再好的诗句也不见得比自己的好吧?

第一个翻看册子的人起先是不在意的,谁想读完一首后瞬间便愣住,然后便如饥如渴地捧着书册狠命读起来。

此人怪异的反应令其他人大感惊讶,不由得也对书册上了心。

“妙啊!此书中的诗句平生读得四五首便已是大幸,何况这里抄录了不下三十首诗。”第一名看完诗句的人意犹未尽地合上书册,两眼发光地惊叹。

“有那么好?快拿来我看看。”坐他身边的人一把拿过书册翻开读起来,与先前一名书生一般反应,读完一首后便惊艳得不知今昔是何昔,捧着书目不转睛地看起来。

就这样,一个传一个的,十五个人均看完了,那些个起先还轻视段如谨少见多怪的孤傲学子也放下架子,打心里服了。

“能做出这些诗句的人文学绝非我等人可比,既然从未流传,想必已经绝传了,不巧被世子发现。”看起来沉稳书卷气很浓的许绍发表看法道。

“对。”甄文轩也很激动,看着传回到段如谨手中的书册感叹,“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等自许才华不俗,谁想这等水准的诗句想必要等再苦学个几十年后兴许有幸作得出。”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纷纷惊讶于段如谨的好运道,居然将不知哪个年代何人所作的绝笔都翻来了,最令人惊讶的却是这等好物他居然拿出来分享了,并且说是抄录的,这些诗随便一样拿出来说是自己做的,那可足以扬名了,若偶然间得了这些诗句的人换成他们…

55又是不眠夜

诗会上不仅只是给学子们看书册上的诗而已,压轴戏是在即将散会之时一名长得娇俏身材弱柳扶风的歌女弹着古筝唱的歌。

此歌曲风格独特,加上歌女软柔缠绵的嗓音,将本就好听的歌曲唱得更是令人闻之陶醉,尤其歌词正是书册上惊艳了所有人的一首诗,名叫明月几时有。

若此歌不用这首诗作歌词的话,兴许还不会这么受重视,令人赞叹的歌词使得原在众人眼中值六十分的歌曲瞬间升至一百分。

“妙哉,此曲真是妙,既然诗句是段世子机缘巧合之中寻出来的,那此首曲子与段世子也有很大机缘了。”

歌女唱完曲子后便下去了,段如谨闻言点头承认:“正是如此,就因此词甚美,又无意中寻到了个曲谱,觉得正适合此诗作曲,于是便有了这首曲子,只是曲子适合嗓音柔美飘逸的女子来唱,于是便去请了个合适的歌女来唱。”

“居然歌谱也是无意中寻到的,段世子的运气不是相当的好啊!”在场有人嫉妒地道,不少人纷纷附和。

得到了预想中的效果,段如谨心中感到很满意,开口要求道:“据闻陛下于诗文极具兴趣,我打算过几日进宫时将此本册子献给陛下,大家今日已然尽了兴,还望诸位回去后先保密,这样到时我献给陛下这本珍贵的书册时才会有惊喜."

此言一出,众人大笑,都没想到平时一副贵气儒雅之态的段如谨会当着大家的面毫不隐瞒自己打小算盘为讨得好处的一面,纷纷笑着表示一定保密,待书册献给陛下后他们再吹嘘早已见过这些诗句。

这等热闹的事定然瞒不住陶言真,她虽没有亲耳听到歌女唱的明月几时有,但自丫环口中听说了,还听说了段如谨手中抄写的各种诗句的事。

段如谨回房后,陶言真便就此事问了出来:“听人说你请歌女唱了首名叫明月几时有的曲子?我给你唱两句,不要告诉我说这曲子就是那歌女唱的。”

说完后陶言真便唱起王菲那首明月几时有来,只唱了三四句便停下望着震惊的段如谨,瞪着眼:“不会真是这首曲子吧?”

段如谨找歌女将曲子还有词给她都是秘密进行的,当然他没有与歌女接触过几次,有事都是让下人通传,即便见面时也是离很远的,言归正传,这曲子在前世是孟欣在景阳侯大寿时唱出来的,而后她一下子便名满京城了,之后更是时不时地便做出一首诗来,于是第一才女的名头不久后便落到了她头上。

段如谨首先想到的是歌女泄密了,转瞬又觉得不对,毕竟歌女与妻子没有交集,不可能将这歌传到她耳中,再说刚刚在诗友会上那些个学子们都没有听到过这首歌,想必歌女保密功夫是做的不错,那为何自己的娘子也会唱这首歌?

“你是打哪听来的这首曲子?”段如谨难掩震惊地问。

原来真是!陶言真激动了,不顾大如皮球的肚子蹭地一下站起来抓住段如谨的胳膊急急地问:“这首曲子你是打哪弄来的?谁给你的?快告诉我!”

这冲动劲儿吓得段如谨魂都要跳出来了,连忙扶住陶言真的身子担忧地看着她的肚子抱怨:“你小心点,别忘了你是双身子。”

“废话少说!快回答我的话!”什么矜持什么温柔陶言真都不在意了,她目前最想知道的是这世上除了她还有谁是穿越的,又或者说段如谨其实就是那个穿越的?可是作夫妻这么久,她一点都没发现他有“现代味”,于是前者的可能性最大。

段如谨千想万想也没有想到这种情况,原本是想要瞒她一辈子的,谁想这首歌她居然听过,既然如此,那其它诗句是否也听说过,在陶言真急迫的瞪视下道了一句:“举杯邀明月下句是什么?”

“对影成三人!”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下句。”

“乱我心者,今日之事多烦忧!”

“遥知不是雪下句。”

“唯有暗香来!”

“…”

段如谨问了好几句,陶言真都一字不错地回答了上来,心越来越惊,想要隐瞒自己特殊经历的想法不由得变了。

若她对不出来这些诗句,那他可以像骗那些学子们一样骗她说是自己自一本古书上得来的,可此时则不能以这种理由骗她了,看她此时激动的表情,便知此事蹊跷。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试探已经够了。”陶言真忍着不满对段如谨翻白眼,他问的那些诗都是特别有名的,且在穿越小说上最常出现的那几种,她怎么可能回答不出来?看他那副仿佛见到鬼似的表情可真让人暴躁。

段如谨沉默着将门关好,然后将窗子外面也看了下,发现没人后将所有窗子都关上了。

将陶言真扶到床上坐下,帮她脱掉鞋子,解开她的外衣,他也脱了鞋解了外衣,与她一道在宽敞的大床上躺下来,准备说起他原要打算瞒一辈子的事。

将当年与蒋氏说的那些话段如谨都一一说了出来,不只这些,将没有告诉过蒋氏的有关老二段如琅和老三段如曦事也说了。

“老二见我没几日可活了,爹又瘫在床上不能动,他便动了野心,将我培养的人一个个杀害的杀害,收买的收买,他连多等几日待我死了后自动承袭爵位都不耐了,我还有几口气时他便开始动手了,我知他是有怨气,同是嫡子,我自幼就受重视,可以说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而他样样不如我,还早早就被送出京城同他师父一起学艺,他自是不满的,他就是要我看看他这个样样不如我的嫡亲弟弟其实是有本事的。”

“三弟因是庶子,又经商,这两点随便一样我都不屑与之亲近,谁想在我病重那阵子,他又是请名医又是送来各种各样的名贵药材,没有用公中的,都是他经商赚来的钱,甚至他还向我保证以后我不在了后会帮忙照顾我的孩子们…”

陶言真听得久久不能回神,原来段如谨是重生的,从他的只字片语,那个害得他前世几近家破人亡的孟欣明显是穿越女,穿越女通过剽窃现代的诗词歌曲等扬名进而入宫当宠妃,真没想到逛花灯那晚见到的那名美貌女子居然也是穿越来的。

同是穿越女,人家过得很张扬很精彩,而自己一直默默无闻的,只想着将自己放肆无礼嚣张的名声传出去好吓走因这样那样的原因想要娶她的男人,别说诗词了,她连歌都没在古代唱过,唯一借用的是前几年参加宴会之时给一些贵女们讲过西游记里的小故事,这可没为她带来才女名声,许是她讲的不好听,事后都没人将她讲的放在心上过。

感觉出段如谨因前世的事情绪有些不稳定,陶言真忙拍轻抚他的胸安慰:“事情已经过去,老天可怜你,给了你重活的机会,这次你有了先机不愁绊不倒她。”

段如谨说完后心头松了许多,原还有些忐忑听到他的经历她会觉得荒谬以为他有病,或是将他当异类进而看不起他,此时感觉到她柔软温热的小手正温柔地抚摸他,感觉到她举动中带有的关心与安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段如谨避开她高挺的大肚子紧紧抱住陶言真的上半身。

“你快看,宝宝都在安慰你呢!”陶言真连忙拉过段如谨的大掌贴在自己的腹部上,肚子里有只小婴儿的小脚丫在用力踢着她的肚子。

感受着手掌下一下下有力的跳动,儿子的脚丫一直踢着他手掌在的地方,仿佛知道他在便不停安慰他一般,段如谨仅剩的烦闷一扫而光,嘴角扬起笑容,轻抚着妻子高挺的肚子柔声道:“儿子乖,爹爹没事了。”

也奇怪,段如谨说了没事后,不一会儿功夫,胎动便没了,仿佛是小婴儿得知父亲心情好起来便放下心去睡觉一般。

段如谨想着他的儿子定是个体贴并且聪明的,将头埋在陶言真颈窝处深深吸一口气道:“真高兴能娶到你,娘子,说说你为何知道这些诗词吧。”

这话题跳跃性也太大了点吧?前一句还高兴娶到她,下一句就这样了,陶言真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强制压下自己心头因他重生这件事带来的冲击,想着他既然都不隐瞒了,她也就跟着坦白吧,否则知道诗词和会唱歌曲的事也不好解释。

“我的经历也很不一般的,我不是同你一样重生,而是自另外一个时代穿越过来的,起初我只是一只不怕太阳能四处飘的鬼魂,飘到了甄府目睹了很多前身欺负甄文轩兄妹两人的事,还看到我娘苛待甄文轩兄妹的画面,还有我四哥与丫环在假山野战的画面…说实话我刚借这具身体还魂的时候,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及观念,我是鄙视的,不仅如此,我对我娘和我四哥的行为都不认同,反到很同情甄文轩兄妹。”

“我以为我会一直不赞同他们下去,不过相处阵子后体会到我娘对女儿最真实的关心与爱护,我便心硬不起来了,开始将自己真正当她的女儿,很多事上我会劝她,若觉得她某些想法不妥时我会竭力阻止她,令人欣喜的是她听了我的建议,很多事都没有做,当然我可以很诚实地告诉你我只喜欢爱女心切的娘,对那个宠妾差点儿就灭妻还将儿子当畜牲往死里打的爹则喜欢不起来,还有我四哥原先我非常讨厌他,因为他总会为了他心爱的美貌小丫环相好而对我又吼又骂的。”

“不过几年下来,尤其他现在改了许多,也没再欺负我,渐渐的我没那么讨厌他了,当然离喜欢也差很远,只求魏家姐姐嫁过去后能将他教育好吧。”

陶言真说了很多,除了对于家人观念,还将自己刚来时为防自己被渣爹当筹码卖了换取前途,于是便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好让渣爹不敢动这念头的事也一并说了,同时也强调了自己那个时代是一夫一妻制的,所以自己婚前才会对段如谨有那样的要求。

都说完后,已经半夜了,夫妻两人因为各自说了自己不为人知的诡异经历,感情不自觉地更近了一步。

陶言真同情段如谨前世从云端降到地底且被妻子所害又背叛的悲惨遭遇,段如谨则更为深刻地了解了她为何执着于他不纳妾这个要求,因知她是自那个遥远的特殊时代过来的,因了解了便能更好地让自己尊重她的要求,且令自己说到做到。

注定是个不眠夜,段如谨与陶言真都没有睡好,另一半特殊经历的事总不会那么快便消化掉,需要时间去淡化。

段府上下明显感觉到诗会之后段如谨与陶言真感情更好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令两人在看向对方的眼神更为缠绵恩爱,嫉妒的羡慕的应有尽有。

最嫉妒的人便是严氏,自听说婆婆没能给大伯兄安排成通房后她便一直心气不舒服着,这样能为了妻子公然拒绝了长辈要求的男人为何不落到她头上?进门后这段时间她了解了一件事,那便是自己的丈夫为了令他自己更有存在感,安国公夫妇要求的事他没有一样敢拒绝的!

所以她不痛快,因为可以想像以后在她怀孕之时蒋氏要安排通房给段如琅,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便答应,为了证明自己很听话,说不定还会相当相当宠爱妾氏呢!

气死了,真是气死,严氏越想越觉得自己亏了,原以为自己命很好,没家世没才华却能进了国公府的门,不知羡煞了多少女人,她本来是引以为荣的,谁成想与她那妯娌相比,自己这命瞬间便成狗屎了…

56纸包不住火

景阳侯生日宴办得相当热闹,很多人都被邀请了,景阳侯夫人特地写了请贴让来参宴官员富商们的妻女都一同来了,美其名曰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多聚聚,顺便让自己二女儿与京中女眷们多相处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