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陶言真的气算是全消了,表情软化下来,扭捏了下后也开口道:“我也有错的,不该不问清楚就胡乱吃味,更不该怀疑你对我的心,以后再有这类事,我会弄明白后再考虑发不发火。”

段如谨道歉去哄陶言真,主要是见她生病了不忍心还冷战着,虽认错态度良好,但心里总会有一点不舒服的,此时听陶言真道歉了,心中那点不舒服立刻便消失无踪,扬唇笑起来点头:“娘子果真是个贤惠的,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

说完,段如谨起身真的去熬药了,亲手熬药又亲手伺候陶言真吃药,如此表现下人们都看在眼里,明白两口子和好了,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均大失所望。

严氏听说段如谨亲自熬药喂药喂陶言真后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忿忿地欺负桃心出气。

白氏听说了则松了口气,暗道果然是恩爱的夫妻,小打小闹不算什么。

有了段如谨的悉心呵护,陶言真的病很快便好了,两口子和好后变得比以前还恩爱了,而且还有所收获,就是两人都更为包容理解对方,遇事不会胡乱猜疑责怪人了。

很久之后陶言真回想起这件事都觉得自己反应过头,确实如段如谨指责的那样无理取闹了,不过那又怎样?若没有这次小打小闹的,他们也不会那么快便如此地体谅对方,感情也不会那么容易更近一步。

可以说偶然的一次小矛盾居然阴差阳错地促进了两人的感情,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视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肥吧?哈哈,猫好得瑟哟。

72时间大跳跃

严氏很快便出来了,出来后肚子也显怀了,不敢到处瞎跑,因着段如琅外任的事,严氏伏低做小地对陶言真不断卖好,巴结得甚是明显,若非见过以往她不讲理的嘴脸,光看此时她的表现,还真以为她是个好人呢。

“大嫂,再有大半年二爷就去外任上了,到时我兴许刚坐完月子不久,应是可以跟着去的。”严氏说完眼睛转了一圈,眼中难掩算计地道,“公爹只说去外任,目前还不知去哪里,听说江南那边富饶,水土也养人,不如大嫂帮忙说说好话,将二爷调去江南那边如何?”

严氏算盘打得好,江南上任油水可多了去,水土养人风景又美,她过去了不是得享大福吗?没有公婆在前,她自己当家作主,在那边随便一个官职,只要那边的人知道他们是国公府的嫡出一枝,就没人敢惹他们,不仅如此还都得可着劲儿地巴结,这等好日子哪里是如今可以比得的?她一千一万个想去!

陶言真当然清楚她的小心思,垂眸遮住眼中的讥讽,淡淡地道:“弟妹别说笑了,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说个话就能决定一个人的仕途?后宅妇人只在家里做做针线哄哄孩子便成了,别的事别说完全不了解插手不了,就算懂这些也不能管啊不是?哪个男人愿意女人管东管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前阵子我与娃他爹吵架了。”

严氏闻言脸色当时就要沉下来,刚沉一半突然想到此时不同往日,打好关系是关键,于是赶紧露出笑脸,这又摆脸又笑脸的,表情很有违和感,滑稽得很。

也知自己表情不自然,严氏不好意思地拿丝帕掩住大半脸轻咳了下软语讨着好:“大嫂谦虚啦,谁不知大伯兄对你好?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吵一架最后感情比以往还好的夫妻数不胜数,你们尤其是令人艳羡的一对,你说点好话大伯兄会听的,然后他在公爹面前提一提,二爷的前途就不用愁了。”

陶言真被缠得都烦了,强忍赶人的冲动,暗自磨了磨牙,决定来个缓兵之计,看向正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严氏道:“这事我帮你提一提吧,至于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一听就是没打算上心,严氏不太满意,但也有自知之明,让人家为了自己房的事鞠躬尽瘁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人家说能提一提已经算是难得了,于是没找茬儿,忙做出了副感激涕零的表情道:“那就谢谢大嫂了,我等你的好消息,哎呀,怀了孕就是不一样,坐会就累,我回房休息了,大嫂也多休息。”

严氏扶着丫环的肩膀走了,陶言真轻哼一声,严氏即便近来表现好些那也是有所图的,并非是真变好了。

她根本就不想管二房的事,随他们折腾去吧,刚刚那只是为了摆脱麻烦随口呈说,她还没那么大方到为了惹过自己和段如谨的两个人说好话。

段如谨回来时,陶言真讲笑话似的将严氏的所求说了出来,道:“她自己惹了人后以为别人都是肚量宽的不记着呢,还好意思开口求这求那,我若是她,可没脸向得罪过的人求这些事。”

“她还总来烦你?”段如谨眉头皱起,对严氏那个弟妹他很厌恶。

“两三天来一次吧,我要不要特别庆幸一下她没有天天来烦我啊?”陶言真轻哼。

“你呀。”段如谨捏了捏陶言真近来变尖了些许的下巴,一脸的宠溺,“既然不喜欢她,下次就把她挡外面,谅她也不敢闹,若是去母亲那里告状,你就将一切推我头上,说你做不了主。”

对于段如谨宠老婆的举动陶言真很是欣慰,主动窝进段如谨怀里搂着他的腰,脸紧贴在他的胸膛笑道:“什么坏事都是你做的,什么好事都是我的功劳,次数一多谁还信了?到时你要被公婆训是老婆奴的噗。”

“老婆奴”这个词段如谨能理解,想了想觉得很形象,也忍俊不禁地道:“到不了那地步呢,我这只是爱老婆宠老婆,哪里到奴的地步了,这么说的人都是嫉妒我们两夫妻感情好。”

他们小两口夫妻好到是事实,没有真正红过脸,就上一次闹矛盾也只是冷战了两天,过后又好得蜜里调油。

当初陶言真发脾气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后来才有点想明白,那天正是她来大姨妈的时候,原本作为女人,每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心情起伏不定的,结果还那天听说段如谨与孟怡的事,于是就火山爆发了。

再之后陶言真偶尔也会因为这因为那生气耍小性子,经过几次口角,她总结出了个经验,那便是凡是因为她吃小醋耍性子的矛盾,段如谨当时生气,但两人和好之后他则心情大好,对她也粘得慌,那是大男子渴望依赖、被重视的劣根性在作祟。

而若是陶言真因为孩子、家务事上等琐事与段如谨发生口角,他则没那么大耐心了,事后对她还和往常一样,聊天时话题都不往这上面靠拢。

于是陶言真心中有了计较,时不时地便会选在大姨妈来时耍个小性子,当然都是为吃小醋,她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不会将段如谨惹怒,却又能令他感到男人自尊上的满足,隔长不短来那么几回,反到给夫妻两人增加情趣了。

之所以会选在大姨妈期间如此,那是因为若不小心没控制好火候惹段如谨生气了,事后她还会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大姨妈身上去,这样他也没法拿她怎么样。

小两口亲密了会儿,段如谨搂着陶言真说起别的事来:“孟欣还真算是有本事的,被我的人打压着,居然还慢慢地将生意做出样子来了,孟怡被梁家休弃之后,孟家人便自梁家庄子离开,起先还是租个院子住,现在刚两个月不到,孟欣就拿做生意赚来的银子买了个不大不小的院子,现在全家人的花销都是她在承担着。”

“确实有本事,上一世她能将国公府排挤到那个地步,没点本事怎么行?好在你下手快,断了她飞黄腾达的机会,将黄帝得罪又失了侯府之女的宝贵身份,生意上即便做得再好,这辈子她也飞不出天了。”陶言真对孟欣这么快便赚出买宅子的钱感到佩服,万分庆幸孟欣已经失了在上流社会生活的机会,否则有这么个对手是很叫人愁的。

“孟欣虽然赚了钱养活一大家子,但却得不着好,全家都觉得是她害他们如此的,所以吃她的用她的觉得理所应当,她日子不好过,我安排的人再时不时地对她家人煽风点火下,有的她受的。”段如谨唇角翘起,心情很是愉悦,没有什么是比见孟欣日子过得不顺更开心的了,他也无须对她的事过多干涉,只让人去挑拨几下就起到作用了。

“孟家上下没有什么好惹的人,既然觉得是孟欣害了他们,那么以后她无论赚多少钱都要被他们糟蹋掉,孟怡回去不会将自己被休的事也算到孟欣头上了吧?”陶言真自段如谨怀中抬起头望过去问。

段如谨揉了揉陶言真的脑袋摇头道:“那到没有,孟怡不是那样的人,她会怪老天对她不公,怪梁家不通人情,说不定还会怪我当日躲得太过头害她被人关注了,总之不会怪到孟欣身上去,听下人回报她回去后一直帮着做活和伺候长辈呢。”

“哟,对她你还真是了解啊,还让下人盯着她呢,好关心她哟。”陶言真瞪着眼,酸了吧唧地说道。

“你呀,你就不能乱吃飞醋吗?”段如谨没有生气,不但没生气,脸上笑容还愈加灿烂起来。

“哼,孟怡孟欣两姐妹都对你心怀不轨,你这是哪里那么好,令那对姐妹花念念不忘?”陶言真双手捧住段如谨的脸左看看右看看,真是怎么看怎么帅,她偏就做出一副嫌弃至极的表情批评,“眉毛粗了,鼻子挺了,下巴尖了,嘴唇薄了点,这哪里好看了,明明就是个普通人,没有我好看。”

段如谨闻言眼睛顿时一眯,威胁着道:“你敢说为夫不好看,让你尝尝看不起男人的后果!”

说完后段如谨一把抱起陶言真,将其扔到床上随后附身其上阴笑着:“敢嫌弃我,一会儿就叫你夸我长得俊!”

陶言真咯咯笑个不停,半推半就地配合着段如谨将衣服脱光,妩媚地抛了个媚眼过去,娇笑道:“有本事你来啊。”

被美女勾引,男人禁得住诱惑才怪,段如谨眼睛一暗,一把将床帐放下,搂紧正施展媚功的陶言真便又亲又吸起来。

瞬间,床账内便春光一片,不断传出令人听了脸羞红喘息声、□声。

过了几个月,严氏折腾了一天半的时间,最终生下了名女儿。

二房没抱成儿子不开心,蒋氏虽有些失望但也没给脸色,命下人好好伺候着。

严氏见自己生的是女儿,当场便掉泪了,被下人以坐月子哭以后坏眼睛为由吓得止住泪水,只是心情很不好,没生成儿子,她底气也不足,想着差陶言真太远,心气更不舒。

段如琅见头胎是女儿,进产房见了会儿严氏,之后便很少踏足产房了,大多时间都是歇在桃心房里,过不久他就要去任上了,他已经得了信儿,上任的地方离京城很远,令他不开心的是那地方很偏僻穷困,衣食住行都保证不了舒心,他过去不是作官呢,是受苦去了!

不是没找过安国公,谁想没讨来帮助,反到被安国公训斥说做了错事的人没资格享福,只能吃苦,这还不算什么,令他承受不住的是亲生父亲居然说怕他不学好做下令国公府丢脸的事,特地走关系将他调到没油水可捞的穷地方,还警告他那边有安国公的人盯着,他若是不老实做下不好的事可要掂量着了…

一个月后严氏出月子,出了月子没闲着的功夫,一直为段如琅上任的事忙碌着,她想跟着一起去,结果被蒋氏以孩子太小不宜离开娘,也不宜长太远的路为由拒绝了,蒋氏点名让桃心跟随段如琅去上任,严氏听到这个消息时气得两天没起来床。

段如琅带着桃心去上任没多久,白氏便临盆了。

白氏运气比较好,没有折腾太久,只疼了大半天时间孩子便生了出来,她生了个大胖儿子。

段如曦很高兴,抱了会儿刚出生的儿子便进产房陪白氏了,除了有事不得不出门,他只要有空便一直陪在受了大罪的妻子身边伺候着。

陶言真为白氏高兴,女人生了儿子在婆家也算是站稳脚了。

严氏却不像陶言真那样高兴,长房和三房都头胎便生了儿子,而且两妯娌的丈夫都对她们极好,自己呢?生了个便宜货,结果丈夫去外任不知几年能回来,她不能跟着去,没男人在她上哪再生去?

万一叫桃心钻了空子生儿子出来可如何是好!严氏整日的坐立难安,脾气更坏了,只是再不敢挑事,在蒋氏面前表现得极乖巧,只盼自己表现得好些好被同意去任上找段如琅,对着两名妯娌她也客气得很,就怕她们在蒋氏面前给她穿小鞋,令她去找段如琅的愿望难以实现。

日子平淡地过着,在白氏儿子满月当日,陶言真吃早饭时吐了。

大夫过府一把脉,便诊出这是喜脉。

国公府上下知道信儿大喜,唯独陶言真没有太多喜悦之情,不为别的,她好容易恢复了凹凸有致的身材,还没美多久呢,影响她身材的事又来了,这个死段如谨,天天晚上那么卖力,看她又怀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好困,写完文回头修的时候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猫赶紧滚去睡觉了,求撒花求包养~~~~~~

73温馨一家人

陶言真怀孕,国公府又再次笼罩在欢喜之中,不为别的,所有人都持着期待态度,谁让他们家世子夫人能生的,头胎生三个,这第二胎几个?两个还是三个或四个?无聊的下人们有的都偷偷下起注来了。

陶言真听说了这事时哭笑不得,感情她在一众人心目中已经成了母猪一般的存在,别人怀孕人家都猜是男是女,到她这跳过男女,直接猜是二三四去了,不知她要为此骄傲还是要感到羞愧。

陶言真有次对段如谨抱怨:“你看看你,又让我怀孕了,这好容易恢复苗条的身材又要变成水桶,晚一两年怀多好,都已经有三个了,急什么急!”

段如谨笑得一脸得意:“你男人我太过厉害,想不怀都行,而且一怀必得两个以上,再说我们两个长得这么好看,三胞胎如今也都长得越来越可爱漂亮,为了十几年后给京城的年轻姑娘公子们多贡献几个俊男美女令他们疯狂,咱们两个只能多加努力了,我们力争让未来的第一、第二、第三美男子,还有第一、第二、第三美女,全部出自我们国公府!你看我这么为京城未来的繁荣着想,我真是个大好人吧?”

“…”陶言真无语地看着已经得意到不知道姓什么了的男人,觉得他越活越幼稚了。

“这次咱们不多生,两个就行了,一男一女,这样的话不知要羡煞了多少人。”段如谨无比满足地看着陶言真平坦的肚子,眼中满是即将为人父的骄傲与慈爱。

“哪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陶言真抚着肚子白段如谨一眼,有些后怕地道,“不希望再是多胞胎了,生那三个时我痛死了,不想再承受一次那种恐惧与疼痛。”

对于古代的医疗陶言真一直不放心,就怕生产时一个不小心难产了,到时可怎么办,生第二次她也担忧。

段如谨闻言也想起一年多前陶言真生产那日的事了,脸上的欢喜淡了几分,声音中也带了几分担忧:“女人生孩子是遭罪了,虽说生过一次再生会顺利许多,但就怕怀的胎不只一个又折腾你,那还是怀一个吧,别怕,我前日认识了名医术很高超的大夫,帮过他几次忙,正欠我情呢,到时我向他多讨来点养胎及有助于生产的药方,保准咱们的孩子顺顺利利地让你不承受多少痛苦就出生。”

“噗。”陶言真随口的一句担心换来段如谨这一大段的回应,感到好笑的同时心里也偎贴,摸了摸眼前的俊脸笑道,“生孩子再辛苦也愿意,只求大人孩子都平安,刚刚只是发了下牢骚,真到那个时刻我会很坚强的。”

每个生产中的母亲都是最伟大的,段如谨点头笑道:“我相信我的娘子是厉害的,别家娘子多走几步都喘气,我家娘子天天锻炼身子,体质比别人好太多,生娃时也会顺利得多。”

小两口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原本都有些担心的两人心情都轻松下来了,段如谨说着说着突然叹气:“你说你有了身孕身材受影响,难道就以为我好受?一年的时间不能尽兴碰你,这比你胖两圈要难受得多。”

陶言真只感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无语地看着比她还郁闷的男人,不知道纵欲过度不利于身心健康么!趁她怀孕期间他可以好好修身养性一番,免得老夜夜笙歌下去他会早衰!

“哼,那真不好意思,您老先生再当一年和尚吧。”陶言真幸灾乐祸地道。

段如谨闻言双眉微扬,露出一抹促狭的笑,抬手暧昧地在陶言真的双唇上抚摸,挑逗道:“这算什么,‘下面’不能碰,你这张小嘴不是还能有用武之地么,实在不行你还有两只手呢。”

“…”陶言真一巴掌拍掉他充满了□味道的手,怒道,“你这个老流氓!”

“多谢娘子夸奖,小生这厢有礼了。”段如谨站起身弯腰郑重地向陶言真行了个大礼,若非他脸上还带着要命的暧昧笑,看着还真像是有礼的书生在道谢呢。

陶言真白了段如谨一眼,转过身不搭理他了,双手摸着平坦的肚子默默地对肚子里的孩子道:千万不要学你们爹那么无赖,他是个二百五!

好事是会传染的,陶言真在怀孕第三个月当头,甄家也传来好消息,甄文泽要当爹了,魏风灵有喜了,目前日子还短,不到一个月。

这下可把小李氏美坏了,这可是她嫡亲的孙子,哪能不上心!

虽说不喜欢魏风灵这个儿媳妇,但是她肚子里的嫡孙她可是喜欢得紧!那个甄文轩有儿子了她也没将之当成他们房的嫡长孙,在她心中只有亲生儿子甄文泽的孩子才配当嫡长。

甄文泽自己还不稳重,整日不务正业呢,结果就要当爹了,他有些不习惯,别人替他高兴的时候,他总觉得这孩子来得太早了,怎么就突然要当爹了呢?要当爹可就要给儿女竖立榜样了,不能肆无忌惮地玩了,这可不好不好。

不过唯一让甄文泽满意的一点是魏风灵一怀孕就不那么凶了,不会乱发脾气不说,更不敢拿鞭子随意抽人了,这可是件大好事,自从她有了喜后,他满身的皮肉都觉得舒坦了。

不光是甄文泽,二房所有的下人都松了口气,再不用担心做错事被这位少夫人体罚了,别人家的夫人都是一个比一个端庄有礼,一个比一个温柔淑女,不管她们本质如何,起码给人的感觉就是如此,可是到了他们家夫人则不然,无论是面子里子都是凶悍不好惹的,这可真是要老命了。

“你可不要再惹你媳妇儿生气了,否则动了胎气害我嫡孙受罪,我可不饶你!”小李氏已经不知第几次这么警告甄文泽了。

甄文泽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娘啊,您都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您说不腻我听都听腻了。”

小李氏恨铁不成钢地重重点了点他额头,斥道:“不多嘱咐你几句,你能听吗?我是你娘,你是什么性子我还不了解?我可告诉你,若你真惹怒了你媳妇儿对我乖孙不利,不用你爹动手,我也会拿鞭子抽你!”

一听到鞭子,甄文泽下意识地哆嗦了一下,这辈子他最恨的就是鞭子,哪个狐朋狗友没有被老子抽过?他自己被老子抽不觉得丢人,但是哪个男人被媳妇儿追着抽过?没有!只他一个!

他能因为“独一无二”而感到骄傲吗?不能!

“知道了,知道了,自她怀了后我可半点不敢惹她啊。”甄文泽欲哭无泪地道,完了,儿子还没生出来呢,他的地位就严重不保,连最关心他最向着他的娘亲都为了还未出世的孙子不向着他了,这日子还怎么过了!

小李氏最近可忙活了,忙着照顾怀孕的儿媳妇,虽家中有下人不用她亲力亲为,但是她每日都在补品吃食上不断地关注研究着,虽然很累,但她累得开心。

看得甄文轩的妻子吴氏直撇嘴,她怀孕的时候可不见这个婆婆如此关心过,果然不是亲生的就一样,不过无所谓,自己娘家地位高,这婆婆即便想给她气受也有心没胆,不求婆婆重视自己了,只要丈夫敬重着自己对自己好便成了。

陶言真在刚听说了魏风灵怀孕的事后高兴地送去不少贺礼过去,因着自己身子也不方便,于是没能亲自回甄府一趟觉得有些可惜,这下她与魏风灵都要很久才能见面了,两人都是怀了身子的,更不能随意出门。

养胎日子是很无聊的,陶言真每日与三胞胎相处的时间比以前长了,只是她不能亲自抱他们,一岁多的孩子个头大了,不能抱。

“娘、娘,抱。”曦哥儿摇摇晃晃地走过来扑到陶言真怀里,张着一双小胳膊求抱。

陶言真看着睁着水汪汪的一双眼可怜兮兮的儿子,心软得一塌糊涂,揽过他在他白白嫩嫩的精致小脸上猛亲了一口道:“曦儿乖,娘肚子里怀着小弟弟小妹妹,不能抱你。”

已经好久没被陶言真抱起过的小男娃眼中瞬间漾起水花,小嘴儿委屈地扁起,那副被人抛弃的小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珠儿、宝儿见弟弟邀宠,她们两人也不甘落后,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张着双臂大声叫着:“娘、娘,抱抱。”

只是她们没有得逞,在途中便被一双有力的臂膀一左一右抱了起来。

被抱到空中的两娃兴奋地叫起来,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小脸儿喜得红通通的。

“又在闹你们娘亲了是不是?爹爹说过多少次了,弟弟妹妹生出来之前都不要让你们娘亲抱你们。”段如谨含着宠溺的声音在两姐妹耳旁响起。

“爹。”

“爹爹。”

两姐妹吐字还很清楚,叫爹叫娘都很清楚。

曦哥儿见爹回来,不甘被冷落,抛弃了陶言真转身便摇摇晃晃地跑过去搂住段如谨的腿也开始叫爹。

三胞胎还与刚生出来时一样,两女娃个头大,长得圆乎些,男娃看起来比两个姐姐瘦小些。

珠儿宝儿两姐妹不到一岁就会叫爹和娘,到现在还能模糊地叫祖父祖母了,而曦哥则是最近一个月才会喊爹和娘,祖父祖母他还不会叫,学步也是他慢,两个姐姐早就会走得稳稳的了,他才慢慢地会自己走,只是走得还不太熟练,走几步就歪歪扭扭,一不注意就摔跟头。

段如谨与两个女儿亲热了会儿后,便放下意犹未尽的两姐妹,俯身将仰着头巴巴望着他的儿子抱起来。

虽说一直想将儿子严教,但此时儿子才一岁多,且无论是个头还是学走路都不及姐姐们,当父母的总会不自觉地对弱一点的孩子偏袒些,对于长得最好看精致却又小又柔弱的儿子,段如谨与陶言真都更照顾。

两姐妹见爹爹放下她们去抱弟弟,睁着大眼睛望了望也没哭没闹,转而手拉着手,咿咿呀呀地说着火星语,两人自己玩去了。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陶言真抚着已经显怀的肚子温和地问道,怀孕中的女人自有一番独特的魅力,此时她只比稍显丰满,身材没有走形,且周身都笼罩在孕育宝宝的神圣光辉之中,一颦一笑都美得令人移不开眼。

段如谨抱着走儿子走过去,眼神专注地看了陶言真好一会儿道:“没什么事就回来了,怕这三个小家伙折腾你,不利于你养胎,我不早些回来哪成。”

“他们还算听话,每次闹着要我抱时只要摇几次头,他们就不会坚持了。”只是会委屈地掉金豆子,陶言真慈爱地看着她的三个小宝贝。

“嗯,不错,不愧是我段如谨的儿女,真听话。”段如谨心情大好地亲了口正搂着自己脖子不断拿脸贴自己脸的儿子,再望向陶言真的肚子时眼中多了几分期待,“希望你肚子里的宝贝也像三胞胎这般懂事可爱。”

“放心,我生出来的孩子,不会有不懂事的!”陶言真也学着段如谨自傲的表情不可一视地道。

在旁伺候着的下人见状均垂眸忍笑起来,这两夫妻真是越来越像了,尤其在自恋这点上。

作者有话要说:猫来更新了,亲们久等啦。

感谢晓小驴亲投的地雷票,么么。

74大结局章

不同于怀三胞胎时隔长不短地折腾,陶言真这次怀孕享福多了,很少孕吐,只在油腥味特别浓时才会恶心,平日里吃的饭食以清淡为主,涂脂抹粉的女人也不敢往她身前凑,于是几个月来她几乎就是能吃能睡心情好。

有经验的大夫把脉后便称这怀的是两个娃,这可把安国公夫妇及段如谨美坏了,头一胎是生三个,第二次生两个,这可非一般福份的人能震得住的啊!

相比陶言真的好吃好睡,魏风灵的日子可不好过了,第一次怀胎,饶是她身体素质再好也顶不住怀胎的折磨,每天最少要吐四次以上,吃什么吐什么,一点香味、油腥味、脂粉味都不能闻,吃酸的能稍微好一点,可是只要吃了饭或糕点,保管没多久立刻就吐出来。

看媳妇儿这么难受,起初甄文泽别提多高兴了,想着老子打不过你,这次让我儿子折腾你!只是高兴没多久,看媳妇儿吐得胆汁都要出来了,每日那么辛苦难受的,他那点子八百年没出现过的同情怜悯心难得地冒了出来那么丁点。

甄文泽不再解恨了,在魏风灵难受大劲儿时还懂得递个水给她漱口,偶尔还跑出去给她买酸梅吃,虽然没得了好脸,但时不时地还会关心魏风灵一下子。

魏风灵孕吐了有三四个月才渐渐好转,好转之后便开始胃口大好,有时想吃这个有时想吃那个,当然都是指使甄文泽去买,被拒绝的话她便去找小李氏告状,只捂着肚子说宝宝想吃什么什么,结果却遭孩子爹嫌弃。

如此一说,小李氏当然不会坐视不理,强硬命令儿子去买孙子爱吃的,还要求他这个当爹的要懂得多照顾媳妇儿,不得总想往外跑,若是被她知道他不将孙子当回事的话就扣他月钱。

没什么比银子重要的,这么一威胁,甄文泽立刻老实了,不管心头多悲苦,也不得不当起魏风灵和她肚子里娃娃的二十四孝夫及孝爹了。

陶言真生产当天国公府再次紧张起来,稳婆早早便被请了过来,段如谨也快速赶回来了,这一日对他来是既期待又担忧,虽说已经经历过一次产房外焦虑等待的滋味,但此时再经历第二次,依然满心地不安。

这次老天厚待陶言真,第二次生产没有受太多罪,半天功夫不到就生完了。

“恭喜世子爷喜得贵子!”

“恭喜世子爷喜得贵女!”

两名稳婆先后将孩子抱出产房满脸笑地报喜。

龙凤胎,儿子先出生,女儿后出生,此时两个小娃正嚎啕大哭着,声音洪亮,个头比曦哥当初刚出生时都要大,一看就是健康的孩子。

蒋氏心情大好,命人给稳婆一人一个丰厚的谢礼,然后便安排人去甄府报喜。

段如谨在两名儿女脸上看了会,见他们个个精神头十足地大哭着,开心地笑了笑,然后便急急地奔进产房去看陶言真了。

上次生产时陶言真身体撑不住晕过去了,这次她没有,虽身子因为生产又虚又累,但还有精神,见到段如谨进去,对他笑了笑:“真被你说对了,还真是两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