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先生你家风水招桃花上一章:第 10 章
  • 先生你家风水招桃花下一章:第 12 章

于丽小姐肯定不会知道,她那么用心剥的提子,最终还是没有入张堪的嘴,倒是便宜了个小猴孩子。 第二十八章张堪虽然脑袋开了花,在医院养着病,但他觉得生活简直是太美好了,因为是病号的缘故,事无巨细都可以使唤施理,“施理,我要上厕所”,“施理,我想喝水”,“施理,我想吃苹果”,“施理,我想洗澡”…听得施理十分想踹他,你伤的是脑袋,又不是手脚,干嘛非要什么事都喊着我,尤其是,为什么洗澡都要我来伺候!但是张堪每次都拿着眼巴巴的眼神望着他,施理看着那缠着纱布的脑袋,想到这伤是为自己挨的,便咬咬牙,将不满咽下去,认命地去给他忙活。

这天傍晚张堪替施理擦完药油后,又可怜巴巴地对着施理说:“施理,我想洗澡。我都三天没洗澡了,我要臭了。”

施理从床上爬起来,整理了下衣服:“好啊,洗吧。你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伤口应该已经好了很多了,自己来,水我给你调好。”施理下了床,将张堪扶到浴室,调好水温,便扔下他出去了,“自己洗。”

张堪又说:“我想洗头。”

施理瞪他一眼:“不许洗,你伤的是脑袋,伤口不能沾水,等伤口好点了才能洗。”这人怎么有时候跟个小孩似的,什么不能做,就偏要做什么,就拿洗头这回事来说,都提了五六回了,也不看看自己伤在哪里。

在医院住了三天,张堪说什么也不愿意住了:“我要出院,我只是轻微脑震荡,又不严重,这也观察过了,都没什么问题啊。我要出院,不喜欢医院食堂的饭菜!”

施理以前也没发现张堪有挑食的毛病啊,怎么这在医院住了几天,就挑食了呢。其实啊,张堪挑食的毛病不是在医院养成的,而是积习难改了,他挑的不是饭菜的种类,而是饭菜的口味。这个毛病大概是从他的厨艺得到长足进步之后,被自己养刁的。施理不知道,那是因为跟他接触的时间短,了解得不够深入。

施理想着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呢,蘑菇正在出菇,自己却不能回去盯着,急得都要上内火了,问了一下大夫,说张堪的伤已无大碍,可以出院了,便替他办了出院手续,将人接到苗圃去了。一切都在张堪的预料之中,不由得偷偷暗乐。

回到苗圃,施理将张堪安排在自己的房间躺下,自己连口水都没喝,就赶紧去蘑菇大棚了。这阵子正好是出菇的关键时刻,老郑和小陈对蘑菇又是一知半解的,方晓更是一窍不通,他担心自己没在边上盯着看,会出问题。

虽然每个大棚都标明了需要多少温度、多少湿度、多少光度、多少酸碱度,但是对没有做习惯的人来说,却是难以把握的,温度是有温度计是可以测得到的,但湿度却是个经验活,根本就无法测量,谁知道50%的湿度和65%的湿度有什么差别,什么程度又是65%的湿度呢。平时也需可以稍稍不那么讲究一点,但是出菇的关键时刻,这个度没有把握好,就会严重影响蘑菇的产量。

施理跑到大棚一看,就蔫了,金针菇的湿度没有控制好,有些过湿了,抑制了菌丝的生长,出菇率不到70%,其他几种情况也差不多,没有预料的好,只有培养平菇的那个大棚湿度勉强合适,出菇情况还差强人意。这让施理心疼坏了。老郑和小陈一个劲地道歉,说是没有将蘑菇照料好,施理苦笑了一下,这也怪不得他们,谁叫出了这档子事呢。心里难过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师兄信任他,让他来种蘑菇,但是自己却不能忠人所托,这使得他的信心和骄傲大受打击,一整天人都蔫蔫的。

张堪本来想着趁此机会和施理能够更亲近一点,联络一下感情,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没精打采的施理,这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子,所以连俏皮话都不好说出口了。“怎么啦?”他关切地问。

施理低着头,叹了口气:“蘑菇出坏了,情况起码比预计的至少差了三成。”说完蹲了下去,捧着脑袋,小声地说,“不知道怎么跟师兄交代。”

张堪看着一脸受打击的施理,突然间就心疼了,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施理身边,慢慢蹲了下去,拍了一下施理的肩膀:“没啥,不就是少几个蘑菇吗?这茬不长了,下一茬它还长呢。你师兄应该会理解的,要不你让他来找我赔?”

施理抬起头来看着张堪,瘪瘪嘴:“让你赔什么?这太砸小爷我的招牌了啊。”

张堪笑起来:“你的招牌不是才刚刚挂么,有什么砸不砸的?谁一生下来就是金字招牌啊?你看我啊,现在人家见了我,都恭恭敬敬地叫我张大师,你可知我这招牌是花了好几年功夫才打造起来的呢。我刚出道那阵子,人们根本就不鸟我,只请我爷爷,我爷爷硬要我代替他出面,主人家都是从鼻孔眼里瞅我的。我受过的白眼,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所以我很理解你现在的心情。

“那时候我也不想出去给人看风水,一方面被人鄙视,另一方面还真怕看不准,出娄子,可是我爷爷说了,你年纪轻轻的,什么经验都没有,你不去历练一下,理论就永远是理论,转化不了能力,你得不断地去尝试去做,就算错了也没多大关系,关键是要积累经验,才有实力让人家最终信服你。你看,过了三四年,这星城堪舆界谁不知道我小张大师啊。”

施理被张堪说得噗嗤笑

出了声:“你就跟我吹吧。反正我是不知道什么张大师张小师的。”

张堪嘿嘿笑:“我这不是安慰你么。你这从学校学的理论是一堆堆的,但是真正要转化到实践中来,不可能会百发百中,万无一失的,你就当这是历练呗。再说了,这次蘑菇出菇不是你没在场么,也不算是你的错,不是你的能力有问题。这样的损失,也应该是你师兄早该预料到的,哪有做生意是稳赚不赔的?农民种地也是要看天吃饭的呢。所以这真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我饿了,做饭去。”

施理本来挺感动的,起码这个时候还有个人安慰自己,不像老郑和小陈他们一样,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等着他来承担责任,听到后来,他翻了个白眼,鼓着腮帮子:“就知道吃,你还真是会享受啊?赶紧上床躺着吧。”说着腾地站了起来,要往厨房去。

张堪也跟着站了起来,”哎哟“叫了一声:“慢点,先扶我起来,我头晕了,要倒了。”

施理连忙跑回来,张堪的头还没好呢,这么蹲着,时间长了肯定会头晕的,扶起来后,拉拽着塞到床上:“病没好就老老实实给我躺着,别到处乱跑。”

张堪笑嘻嘻的,其实他的头已经好很多了,除了不能有什么大动作,还真不用时时刻刻都躺在床上的,但是他就想躺着示弱,只有这样,施理才会对他体贴入微地照顾啊。

施理一去厨房,张堪就坐起来了,拿出手机,翻到王杨的电话号码,想了想,摁了下去。王杨接到张堪的电话,非常惊奇,这还是他头一次和张堪通手机呢,虽然很早之前就存了电话的。“喂,张堪啊,找我有什么事?你的伤好了吗?谢谢你照顾小理啊,这孩子平时是有点咋咋呼呼的。”王杨虽然只是施理的师兄,但是却是真把他当自家弟弟一样看待的。

“谢谢关心啊,我已经好很多了。那个,我现在出院了,住在你们家呢。”张堪觉得还是跟主人家报备一声好。

王杨呵呵笑:“就这事啊,小理带你回来的吧?你是为了救他受伤的,让他照顾你是应该的。”

张堪压低了声音,看了下门口,确信施理不在门外,说:“我跟你说个事啊,你们家的蘑菇出菇了,但是——情况似乎并不是很理想,施理今天很受打击。”

王杨了然了:“是吗?情况有多坏?他怕我会责怪他吗?”

“好像说只有70%的出菇率。他的信心受到打击了,刚刚看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认为是自己失误才导致这次的损失。王杨,其实这次主要还是因为我受伤,他没能在苗圃照看大棚,真是对不起啊。

如果真有什么损失要让施理来承担的话,我来赔偿。”张堪就想着先跟王杨通个气,让王杨不要太难为施理。

王杨不乐意了:“张堪你说的什么话呢?那是我师弟,就跟我弟弟一样,别说只是损失一点蘑菇,就是损失一个苗圃,我也不会让他赔钱,更不用说让你来替他赔钱了。”王杨这个人,其实特别重情义,他要是认定你当朋友,那就是能对你掏心窝子,什么都可以让给你的。又因为他从未真正缺过钱,不理解那种一文钱难道英雄汉的滋味,所以放了豪言,苗圃损失了都不在乎,倒是没有想过,要是苗圃真的损失了,自己又该去哪里立足。

张堪听见他这么说,便笑了,成,施理这个师兄的确是值得交心的,不枉费施理尽心尽力地在苗圃忙里忙外忙进忙出的忙活:“我就是看见施理的情绪低落,一会儿肯定会给你打电话的,所以想让你安慰一下他。”

“就这事啊?那还用你特意叮嘱么,那是必须的。”王杨说。

“嗯,没别的事了,我挂了啊,别跟施理说我给你打电话说过这事啊。谢谢!再见!”张堪笑了一下,还是自己多虑了,施理跟他师兄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要好得多呢。

第28章

刚挂了电话,施理就进屋来了:“你打电话呢?”

张堪神色稍稍凌乱了一下:“嗯,给我爷爷打个电话。”

“哦。对了,你想吃西红柿鸡蛋面还是肉臊子面呢?对不起啊,我今天刚回来,才发现家里没有什么菜了,就只有面条了,下午我去买点菜回来。”施理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张堪是来他家养病的,结果连顿像样的病号饭都没有。

张堪倒是无所谓,只要是施理做的,狗屎他都愿意吃,更何况是面条:“肉臊子面吧,好久没有吃过了。”

施理点点头,去厨房了。肉臊子面就是将五花肉或者精肉剁成肉末,待油烧热后,将切成细末的姜葱爆锅,然后放肉末煸炒打散,加入料酒、盐炒香之后,倒入鲜汤烧开即成臊子,撒上五香粉便可出锅,浇在面条上,滴上香油即可。一般吃臊子面会加辣椒油,所以臊子面的特色在于鲜香辣,是本地常见的吃面方法。张堪却是有一段时间没吃过了,通常情况下他只吃米饭,面条只有在大年初一一早才吃,这是本地的习俗,初一吃面条,代表福寿绵长。施理这儿面条倒是吃得勤快,因为做饭比下面条麻烦,几个大男人,谁都不爱做饭,都拣简省方便的做。

过了不多久,施理又过来问:“面条好了,是要我给你端这边来吃,还是你出来吃?”

张堪连忙摆摆手:“可别,我出来,难道还真病得不能起床了吗?”说着掀开身上的被子,从床上下来,施理担心他动作大了又影响到脑袋,便过来扶他。其实张堪这会儿根本就不用人扶了,但是他怎么会拒绝施理的搀扶呢,所以自己在肚子里偷乐了许久。

因为蘑菇出菇不好的缘故,饭桌上几个人都不说话,气氛压抑得很。张堪搅着碗里的面条,看了一下桌上的另外四个碗,就自己碗里是白乎乎的,他们的都放了辣椒油,看起来红通通的,极其勾人胃口。

施理看他吃得慢,就问:“不对胃口吗?”

张堪摇了摇头:“没有,挺好吃的。”他说的是实话,就算是没有辣椒油,这臊子面汤味道也是汤清而味厚,极其鲜美的,只不过是自己不很喜欢吃面罢了。张堪吃了一大口面条,咳了一声,清了下嗓子,“给大家出个题啊,三点水加个来字,是个什么字?”

施理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方晓声音不大地连忙答道:“是个涞字。”

张堪微笑着点头,又继续说:“那三点水加个去字呢?”

小陈连忙抢答:“我知道,是个去字。”

施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两根面条直接被他喷

在了桌上。方晓更是夸张,呛得面条直接从鼻子里喷了出来,这下子把全桌子的人都逗笑了。

老郑稳重些,憋着笑端着碗连忙到客厅偷笑去了。施理揉着肠子,瞪着始作俑者张堪笑得眼泪汪汪的。张堪自己也趴在桌上,望着施理哈哈大笑。而小陈这个不明所以者看着受害人方晓的糗样,也笑得前仰后合。最可怜的就是方晓,他的面条是加了辣椒油的,从鼻子里呛出来,辣得眼泪直流,连忙跑到水龙头边去洗脸漱口去了。

施理和张堪看着一直在傻乐的小陈,更是乐不可支,笑得都喘不过气来了。好容易施理喘过气来,跟小陈说:“小陈,三点水加个去字念去呢?”

小陈想了想,还是没反应过来,方晓在后面擦了把满是水珠的脸:“陈杰你个猪头,那是个法字。”

小陈愣了一下,抓耳挠腮,嘿嘿傻笑了半天。

经张堪这么一闹,饭桌上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下来了,几个人不再埋头吃面,开始有说有笑起来。

晚上,施理坐在床上翻书、上网查资料,看看蘑菇有没有什么可以补救的方法。张堪就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瞅着施理,不说话。人的触觉是很敏感的,就算是没有任何物理接触,被人盯着看久了,也还是会有知觉的,所以施理最后终于服输了,他放下书本,对张堪说:“到底什么事?”

张堪说:“我真的真的非常想洗头。”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

施理吐了一口大气,还在执着于这事呢,这人该多么执着啊:“你的伤还没好,不能够沾水。”

“所以我要求助于你,你帮我的忙呗。下次你要是哪儿不方便了,我保准绝对你想要干啥我就帮你啥。”张堪说这话绝对是无心的,只是表示自己非常需要帮助而已。

施理横眉竖目:“啊呸,说的什么话?你想诅咒我呢?就不给你洗!”

张堪恨不得打自己的嘴巴,连忙摆手告饶:“绝对没有,绝对没有。施理,小施,小理,施大哥,您高抬贵手,帮小弟一把吧。”

施理绷住笑:“叫施大爷,我就帮你。”

张堪不干了:“靠,我叫了,你也敢应?”

施理嘿嘿笑:“有人叫,我为啥不敢应?”

“你大爷的!”张堪没忍住,笑骂了一句。

施理翻白眼:“自己洗去吧,大爷我不伺候了。”

张堪那个悔啊,一巴掌拍在自己嘴巴上,叫你多嘴,叫你没把门!施理低头去做自己的事,干脆不理会张堪了。张堪哭丧着脸,奴颜卑膝地赔罪:“我错了,我对不起你大爷,你问候我大爷吧。”反正他自己没大爷。

施理不理他,把身子转过一边去,张堪没辙,伸手去拉他,被施理甩开了。张堪摸摸鼻子,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开个玩笑嘛,也记仇啊。只好自己起来,往浴室去了。

施理其实也不是计较,就是觉得张堪真的没必要非要洗头,这又不是大夏天的,能有多热啊,忍忍不就过去了。看着张堪下了床,便放开书和电脑跟着下去。浴室里传来脸盆接水的声音,哗哗作响,他敲了下门:“喂,你还真要洗啊?”

张堪迅速拉开门,露出欣喜的笑脸:“你来帮我?”

施理叹了口气:“去长椅上躺着吧,我给你洗。”

施理用盆子装好水,端来放在长椅一头的地上,让张堪仰面躺下来,脑袋伸在椅子外头,像小时候妈妈给他洗头一样给张堪洗头。施理一手托着张堪的脑袋,一手用毛巾沾水,打湿头发,然后抹上洗发水,小心地抓洗,避开纱布和伤口。

张堪睁着眼睛,含着笑看着施理,他正抿着嘴,低着头认真地给自己洗头,脸上有一种专注和柔情,勾起张堪遥远的记忆。那时候,四岁还是五岁?自己也是这样,被奶奶抱在腿上,让他仰面躺着洗头,因为低着头的话,肥皂水有可能会流进眼睛,弄得又涩又疼。奶奶的手温暖又轻柔,揉洗着他的小脑袋,舒服得他咯咯直笑。

施理小心地用毛巾擦拭着纱布边上的肌肤,那儿还残留着一些暗黑的血痂。“闭上眼睛。”施理又轻又干脆地命令。

张堪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闭上干嘛?”

施理努力板起脸:“一会儿泡沫进你眼睛了。”

张堪乖乖地闭上眼睛,施理伸手轻轻地给抓挠头皮,那种感觉如通了电一样,酥麻的感觉从头皮一直通到脚底,舒服得他的心化成了一滩水,他享受地感受着施理的动作。唯一的念头,便是想着要是能够永远这样抓下去就好了。

施理细心地给张堪洗好头发,又去换了两次水,小心地用毛巾沾水给他洗干净了,又将一块干毛巾扔在他头上:“诶,好了,自己擦擦。”

张堪半天没动静,施理将毛巾拿起来:“喂,自己起来擦头发。”一看,人已经闭着眼睛在那做春秋大梦了。施理不乐意了,这人真是会享受啊,用力推了一把,凶巴巴地说,“好了,起来了,擦擦头发去床上睡。”

张堪被推醒来,接住施理扔过来的毛巾,得意地嘿嘿笑:“哦,好了啊,谢谢你施理,你的手可真巧,抓得我都睡着了。今晚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他想说施理你好温柔来着,估计说了会被拍,就忍下了。

施理翻个白眼,就你会享受:“赶紧擦干,去睡去吧。”

没得挑,张堪依旧睡施理那屋,施理睡王杨那屋。小陈和老郑原本住一个房间,后来方晓来了,就跟小陈挤一张床。

施理记挂着蘑菇大棚的事,收拾好东西进了王杨的房间,给王杨打电话报告状况,王杨因为事先接到了张堪的电话,早就有了对策,并没有责怪施理,反而安慰他:“没事,这次出得少,没准会长得好。咱们还有下次嘛,别灰心,你师兄我都不灰心呢,你怎么能够灰心!”这是可能的,因为数量少,营养充足,蘑菇的个头可能会更大个。

施理听着王杨带着笑意的安慰,心里感动莫名:“对不起啊师兄,这次的损失肯定是有的。要不明年我就不去香格里拉了吧。”

王杨哈哈大笑:“能损失多少?你师兄我现在是几手一起抓,不缺钱。没事儿,香格里拉的碳烤松茸还是要去吃的。”

施理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谢谢师兄啊,先不说那个,我还是种好蘑菇吧。对了,师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工程还挺顺利的,还有一个多月吧。”工作是挺顺的,但是段兰平的骚扰却在加剧了,王杨烦不胜烦,但是也不想告诉施理让他担忧,而且就算施理知道了也帮不上忙,他这也属于典型的报喜不报忧。

师兄弟两个拉了一会儿家常,才挂了电话。施理得了师兄的宽慰,心里终于稍稍放松了些,要不然这一晚上都别想好好睡了。

第29章

王杨将工作进度进行了一下总结,收拾了一下计划书,准备熄灯睡觉。这时门响了,王杨叹了口气,看了一下门口,没有动,这么晚了,来敲门的除了段兰平,不做第二人选。

果然,段兰平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小杨,开门。”

王杨没好气地说:“这大晚上的,又发什么疯呢?”

段兰平说:“不发疯,找你喝酒而已,不赏个脸吗?”

“有什么好喝的?明天都还得做事呢,我要睡了。”王杨说。

段兰平的声音静了下去,过了一会儿,又响了起来:“小杨,你都忘了今天的什么日子了吧?今天是阴历八月十四,小杨,生日快乐!”

王杨脚步一顿,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怎么会不记得,但就连他妈都没想起来给他打个电话,施理也是个马虎的人,也从未想过问起王杨的生日,打了那么久的电话,都没记得跟王杨说句生日快乐,王杨心里不是不失落的。没想到段兰平居然知道自己的生日,他迟疑了一下,将门打开了。

段兰平穿得非常工整,白衬衫,外着烟灰色的休闲西装,将他魁伟的身形衬得十分修长,看见门一开,便展颜一笑:“小杨,生日快乐!换双鞋,我带你去庆祝生日去。”

王杨刚换上鞋子,段兰平便拉着他的手往楼下跑,他的黑色奥迪停在楼前,段兰平将车前门拉开,将王杨塞进副驾驶。王杨略有些不耐烦地问:“去哪儿啊?”

段兰平淡淡说:“去个好地方。”

王杨不再追问了,虽然他不想承认,段兰平是个看上去很粗犷的人,但是心思却是个细腻的人,尽管做事的方式有那么些霸道蛮横,却每次都能击中人的心窝,让人没法拒绝。

此时已经快十点了,欢乐城的工作人员基本上都已经休息了。到了夜间,这里除了守夜的安保人员,几乎就没有其他人踪,整个欢乐城显得格外静谧。银色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铺泻在大地上,将高大的游乐设施模糊地勾画出来,黑魆魆的,像一个个巨大的黑色怪兽。

段兰平的车开出不多久便停下了:“到了,下车吧。”他自己则去打开后座,从后面拿了些东西出来。

王杨推开车门出来,发现他们正在摩天轮下,这个摩天轮是目前全市最大的摩天轮,总高度达145米,据说几乎可以将全城的风景尽收眼底。欢乐城还没有开张,这个摩天巨轮就已经吸引了全城人的目光。段兰平拉着王杨的手,往摩天轮走去,他打开最下面的太空舱:“进去吧。”

王杨站着不动:“不会是坐这个吧?检

测了没有,安全不安全啊?”

段兰平轻笑:“怎么?你怕我谋害你啊?放心,摩天轮已经经过无数次检测了,绝对安全。今天你过生日,所以摩天轮的第一次处女航就献给你了。”

王杨当然知道这摩天轮是安全的,但是他并不想上去,别人都是两口子上摩天轮,自己这和段兰平算怎么回事啊。

段兰平将东西放了进去,看他不动,又推了他一把:“走啊,你不愿意接受我的祝福吗?”

王杨迟疑了一下,还是进去了。

段兰平将电开关一开,整个摩天轮灯光闪亮,变成一个巨大的璀璨光圈,在银辉淡罩的夜空下,显得十分耀眼美丽,将月亮的光彩全然夺了过去。很快,他也钻进了王杨所在的太空舱。王杨仰头看着头顶的巨大光环,忍着荡漾的心襟:“你这是浪费,赤裸裸的浪费!”

段兰平满不在乎地挑眉:“我乐意!”他用遥控开关启动了摩天轮,摩天轮开始以缓慢的速度运转起来。

王杨就着灯光,四处打量一下,这个能装载6到8个人的太空舱里,目前只有他和段兰平,里面显得空荡荡的。只座位上放着一个原型的蛋糕盒子、一打啤酒,还有一个袋子,不知装了什么,蛋糕配啤酒,不知是怎么想的。段兰平启动摩天轮,然后回头来看王杨:“小杨,生日快乐!”

王杨感受着摩天轮离了地面,缓缓地在往高处移动,在段兰平的对面坐了下去:“谢谢!”

段兰平笑了一下,弯下腰去拆蛋糕盒,将直径只有20厘米的巧克力小蛋糕拿出来,又细心地摸出蜡烛插上,王杨没去管他,看他插了一根又一根,直到将蛋糕插满。王杨满脸黑线,这个段兰平搞什么呢。段兰平又将那满盘的蜡烛一一点上,幸而太空舱是密闭的,不然夜风一吹,他能将所有的蜡烛点亮才怪。

好不容易段兰平将蜡烛都点亮了,小心地托起来,走到王杨身边坐下:“小杨,来许个愿吹蜡烛吧。今天的生日蛋糕来得有点晚,但是总算是赶上了。祝你生日快乐!”说着轻轻地唱起了生日歌。

王杨觉得这气氛够怪异的,两个大男人在摩天轮里吹蜡烛唱生日歌,还是段兰平这样的男人给自己唱,显得自己特娘们唧唧了吧。他看着那几根先点的蜡烛都要烧尽了,不再迟疑,憋了口气,“呼”的一气给全吹灭了。

段兰平笑着说:“好了,来切蛋糕吧。”

王杨说:“我不爱吃甜的。”

段兰平说:“我也不爱吃甜的,吃点应个景吧。我还买了你爱吃的。”一边说一边把上面的蜡烛全都拔下来,放在一边,递给王杨一把塑料刀,“你来切。”

王杨接过来胡乱划了两下。说实话,他已经有些年没吃生日蛋糕了,小时候还吃过,每年过生日的时候,爸妈都会陪着一起过,买一个大蛋糕,妈妈还会烧上一桌子好菜。后来长大了些,家里条件好了,妈妈就不再下厨做饭了,每年过生日就会打发保姆去买个生日蛋糕,爸爸也常忙得忘了儿子的生日,想起来的时候,会给一笔钱让自己去买生日礼物。再后来,他爸在外头养了小老婆,生了儿女,他妈就成了个怨妇,成天跟他说他爸这个,骂他爸那个,哪里还会记得儿子的生日,他就不愿意回家过生日了,反正也没有谁会记得。

“给我切块大的。”段兰平说,“我还没吃晚饭呢。”

王杨看了他一眼,这都什么点了,居然还没吃晚饭,便顺手给他切了块大的。

段兰平也不在乎王杨对自己这么冷淡,自顾自地说:“今天临时有事,去D市了,所以中午没来得及陪你过生日。紧赶慢赶赶回来,还好没有错过。”说完吃了一口大大的蛋糕,“那边有我买的啤酒和鸭脖子,还有从D市带回来的酱菜,我记得你好像挺爱吃辣的,就顺道给你带了些。”

王杨看着狼吞虎咽的段兰平,完全没有平时的从容优雅,可见是饿得狠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给对方脸色看,只是淡淡地问:“怎么连饭都不吃?”

段兰平说:“一直在和那边负责人在开会,倒是安排了晚饭的,我没时间吃,就先回来了。”

王杨站起来去对面翻看了一下,除了鸭脖子,还有鸭掌、酱板藕和酱板豆腐,都是自己爱吃的,不过没有饮料,就只有一打听装啤酒。王杨给段兰平拿了一听啤酒,拉开扣环,递给段兰平。

段兰平笑得眼角的笑纹都冒出来了:“谢谢小杨。”

王杨自己开了一罐,说:“你其实不用这么赶回来的,过个生日而已,谁不过生日啊。”

段兰平喝了一口啤酒:“生日一年只有一次啊,怎么能够不过?”今年不把握,就只能等明年了。“你今天给自己加餐了没?”

“没有,食堂准备什么我就吃什么。”王杨无所谓地说。

段兰平放下啤酒,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是我疏忽了,应该交代食堂的师傅给你准备点好吃的。”

王杨拿了一个鸭掌,津津有味地啃着:“不用了,这个也还不错。”

段兰平顿时心花朵朵开,心里那个美啊,他三两口吃完蛋糕,坐过来跟王杨啃鸭脖子。

王杨扬

扬下巴:“就吃饱了?那还有呢。”

段兰平抓了一截鸭脖子啃着:“不用了,一会儿再吃吧。你说现代人真是奇怪啊,怎么老捡肉少的地方吃呢,就这鸭脖子、鸭头、鸭掌的,加起来也没二两肉,全是骨头,而且吃起来也不雅观啊。”

王杨眼皮都不抬:“爱的就是这调调,想雅观,上五星级饭店吃西餐去。”

段兰平笑笑:“也是啊,这吧唧起来,也怪有情趣的。”

王杨一手抓着一个鸭掌,一手举着啤酒,啃着骨头啜着啤酒,倒也怪自在的。他将目光投向太空舱的透明玻璃窗,此时摩天轮已经离地有几层楼高了,渐渐能够看到一些风景了,远方城内的灯火十分辉煌。“这个太空舱怎么不是敞开的?敞开的才有情调啊,人们来坐摩天轮,不就是图个浪漫?”

段兰平促狭地笑了一下:“那要看从哪方面去想了。比如,想在舱里来点亲密接触,密封的可不比敞开的要更有情调得多?”

王杨朝段兰平喷出一截骨头:“流氓。”

段兰平狡黠一笑:“要不咱们来实践一下?”

“你敢!”王杨一下子炸毛了,他还真担心段兰平会整点什么妖蛾子出来。这密封的太空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自己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突然觉得跟着段兰平上来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段兰平耸了下肩:“开个玩笑而已。”王杨现在对自己信任三分抵触七分,当然要把握机会好好利用他的信任才是,绝不是现在就能够冒险的。

第3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