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居然也对他玩起了这招。

“这事情,我有分寸的,爷爷。”

......

“嗯,我拿刀捅了他,谁叫他把我和锦程害得那么惨,不过是他该受,为了知道你的下落,他也挺惨的,想想这些,我心理倒是平衡了许多。”

申璇喝着茶,口气听起来轻飘飘的,拿着茶盖的手却是紧了又紧。

叶筱微微低着头,裴家沁园这边的茶碗都是旧式的,不像其他年轻人住的地方,都用玻璃杯。

茶盖上的青花一圈圈的绕着。“阿璇,他的事,我不想知道。”

申璇的目光落在叶筱微颤的眼睫上,“他说当时有件事没有跟你解释清楚,让你情绪过份激动,其实住在虎泉路1号那个女人叫冯敏,那里跟我半毛钱都没有关系。所以,你不用每次一见到我,就跟吃了苍蝇似的,你当时可能不太关注这些,但是可以上网去查查。”

“我晚上还有好多事没处理,有点急。”叶筱已经站了起来,她大方的看着仍坐着的申璇,“阿璇,谢谢你们上次慷慨解囊,我会把爷爷交代的事情做好的。”

申璇释然的点点头,“不留你了,你若不想麻烦。我也不想替你惹祸。”

“谢谢。”

...............

裴允铮要当花童了,花童需要两个,一男一女。

裴锦程找了朋友家的女儿,对方也表示愿意。可裴允铮怎么也不同意,他要小豌豆跟她一起当花童,可是小豌豆不会走路。

裴允铮要罢工,除了小豌豆,不要跟任何人一起当花童。

在二楼的房间里,裴锦程语重心长,“儿子,你听爸爸说,小豌豆现在还不会走路,当花童怎么办?如果没站稳,被人碰倒了受伤了怎么办?”

“碰倒了爬起来啊,小孩子哪有不受伤的?”裴允铮马上反驳,这可是爸爸从小教的,怎么到了小豌豆这里,就成了理由了?

“那是女孩子,跟男孩的养法是不同的。”

“为什么不同?”

裴锦程想来想去,怎么说呢?哪里不同呢?都说了女孩和男孩不同了,还要解释个为什么,难道要跟他说因为女人负责生孩子就行,所以男人必须要摔摔打打的长大?

可这样说,不是歧视女性吗?

“因为甜妈妈不会同意的。”

“我去跟甜妈妈说!”裴允铮推开裴锦程,“噔噔噔”的跑出门,往三楼跑去。

辛甜简直不敢相信,裴允铮居然会想让小豌豆去当花童,太不可能了,“允铮,你听甜妈妈说,小豌豆还不会走路,这不合适。”

辛甜看着允铮爬*,闷闷不乐,伸手揉揉了他的头,“以后如果别的叔叔阿姨结婚的时候,小豌豆会走路了,让你们一起去当花童,好不好?甜妈妈下去给你们泡奶,乖。”

等辛甜下了楼,允铮一转身抢过小豌豆正在低头玩的积木,扔到一旁后,就伸手揪她的脸,“等会你跟甜妈妈说,要跟我一起当花童!不然我就打你!”

小豌豆皱着淡淡的眉,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小豌豆最终都没有跟辛甜开口说要当花童,因为她根本不会说,允铮几次作势要欺负她,都没能找到机会。

裴允铮最后想,为了妈咪和爸爸的婚礼,他只能跟别的陌生小女孩一起替妈咪拉裙摆,当花童了。

小豌豆真是一点也不中用!

............

9月2日农历八月初九

宜嫁娶,订盟,祭祀,祈福…

大吉

海风拂吹的海岛上,铺就着千米红毯,两个小花童生得可爱,小男孩穿着白色小西装燕尾服,小女孩穿着蓬蓬纱的公主裙,分别被伴郎和伴娘抱着,孩子们手里提着花篮,比谁撒的花多,玩得十分开心。

新娘的婚纱裙摆迤逦奢华,任其雪白的大摆拖在干净红色的地毯上。

申璇终于如愿以偿,挽着健康的裴锦程的手臂,一步步踩过红毯,走过层层鲜花扎成的拱门,朝着宣誓的地方走去,不停的有彩花从他们头顶洒下,掌声,恭贺声,不绝于耳。

云烨手里拿着香槟,和林致远一起站在人群后,这种时候,他们去锦上添花都没位置可站。

两人皆是西装革履,仪表堂堂。

林致远看起来心情并不好,云烨的香槟杯已经碰上了他的,“小宝的手术马上就做最后一次了,你已经放宽心。而且不也说了吗?成功率非常大。”

林致远“嗯”了一声,“我知道。”

“你说这同样是女人,差别怎么那么大?锦程以前对阿璇做的事,多不是东西啊,现在居然还能结婚,儿子还当花童,昨天居然跟我说,二胎是女儿。”林致远仰头,喝下一口香槟,“你和温家那位到底什么时候结,这拖几年了?到时候锦程老三都生出来了。”

云烨看着红毯上伴娘手中抱着的小女孩,海风吹得孩子松软的头发,微凹的大眼睛这时候都笑得眯了起来,心里一顿烦闷,“再看看吧,现在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结婚,到时候一吵架,还得离,锦程闹过多少次离婚你是看到过的,真不闲折腾。”

这时候突然一转头,锁眉看着林致远,“你和然姐到底是怎么个说法?”

“能怎么个说法,所以我说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差别很大,其实女人远比男人绝情得多。”

“…”云烨轻声喟叹,“若你不是在走从政这条路,然姐哪还能拧到这时候。”

“上次裴锦程跟白珊结婚的时候,桌上那些酒我们都觉得贵,这次呢,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是没有打开后备箱往车里装的兴趣了…”林致远道。

“高处不胜寒了吧?副省这个位置比以前难多了,是不是?”

“哈哈。我还扛得住。”林致远看着那对新人离他的视线越来越远,执着杯柱的手指慢慢紧上,心道,他真是年纪不小了,再也不能任着沈悠然了,扛得住?呵,骗人的鬼话。

新郎新娘踩着婚礼进行曲的调子,款款走向神父,在碧海蓝天下,庄严起誓。

“我愿意”

“我愿意”

曾经她起誓,愿意照顾他一辈子。

如今他起誓,愿意照顾她一辈子,无论贫穷,富贵,灾难,病痛,不离不弃。

.

海岛上这一天,锣鼓掀天,鞭炮齐放。

新人换下西装和婚纱,又开始穿上唐装和秀禾式新娘喜袍,新娘的喜袍对襟宽袖,裙裾上牡丹花开,富贵吉祥,站在裴锦程身侧,端庄大方的笑迎宾客。

裴家是多代家族传承,规矩繁多。

专门设了朱色大台,做入门敬茶的仪式,虽然这海岛是申璇的名字,但还是需要给裴立敬茶。

一拜天地。

再朝着裴立,裴先文和季容,谦恭的下跪,作揖,二拜高堂。

夫妻二人看着对方,双膝落在蒲垫上,夫妻对拜。

云丝如新出的棉絮,又白,又软,飘在蓝天上,沁得人心透爽,幸福满溢。

本来该站起来的时候,申璇等着裴锦程朝她伸手,可是他看到裴锦程脸色微变,双手撑在大腿上,像是很用力,又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申璇心底莫名一慌,轻声问,“锦程?”

“阿璇,我的脚…”

“轰!”的一声,申璇突然感觉碧海蓝天都已经乌云密布,天空就要下起瓢泼的大雨。

申璇突然提起裙摆,再也管不了什么端庄骄矜,什么仪态优雅,站起来后,一到裴锦程身侧,马上就弯腰拉起他的手臂架在自己肩上,一用力就将男人拉了起来。

谁都没有想到的时候,这还不够。

那女人再次一弯腰,一手抱着男人腰背,一手穿过男人膝弯,打横抱起来就往台上走,大声叫,“快点叫医生!”

裴立的脸色跟着大变。

申璇急着眼泪花直掉,“我要去杀了裴锦瑞!杀了他!他是个畜生!亏我还想着你都放下了,我就原谅他了!亏我还看着爷爷的面子,想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杀了他!”

她抱着裴锦程一吃力的小跑,一边咬牙赌咒,大喜的日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个不停。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

根本不明白什么原因,只见着新娘抱着新郎一路往别墅那边跑去。

裴锦程搂着申璇的脖子,抬手揩她脸上的眼泪,“阿璇,我没事,没事的。”

“这次谁都别想拦着我!杀了他去!”申璇大吸一口气,一咬唇,差点把血给咬出来。

本来就是9月的天,因为海上风大气凉,所以穿长袖的秀禾喜袍一点也不会热,但是这一路抱着裴锦程跑到别墅,申璇早已汗湿了满脸,满身,怕是贴身的衣物都可以拧出水来。

才把裴锦程放到沙发上,申璇一揩眼泪,转身就要去门口喊医生,她已经六神无主。

男人却在这时候用力的将她一拉,拉进怀里,“阿璇,我没事。”

“你放开!我去叫医生过来!裴锦瑞他最好保佑你没事!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他!”

裴锦程看着申璇像个悍妇一般杀气腾腾的又要站起来,摁住她的后脑,吻了过去,用力纠缠,松开她时,他笑了笑,“阿璇,我都说了,我没事,我就是刚刚,腿…麻了。”

申璇脸上的妆,已经哭花了。

什么?

麻了?

这时候她气得一拳头打在裴锦程的胸膛上,就恨不得再踹上一脚,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指着他!“裴锦程!这是我的婚礼!你!你这个混蛋!”

他笑得风神俊朗,耸肩摊手,还故作羞赧,“其实我根本没有想到,新娘子这么急着要跟新郎倌入洞房,好凶猛的感觉,你早些说,我也好有点准备啊。”他揶揄着她,没有半点悔过之间,才一说完,门外不远处,一大拨人神色焦虑的朝着这边涌来…

....(终)

一卷大结局,终了,只对橙子璇子感兴趣的亲,终于可以得以解脱了。

想到二卷开始橙子和璇子只能做为配角出现时,心里莫名的有些空,半天抓不着东西的感觉。

这是99写过最长的一部文,也是花费心力最多的一本文,更是赞扬和批评最多的一本文。

在结局的时候,向一直支撑99,把99推向七次月票榜冠军的亲们表示感谢,实在谢谢你们。从未有过的成绩,都是你们帮99创造的。

七次冠军,你们像铁一样支持着99,99怕惹事,怕被非议,不喜欢成为不是自己读者那些人口中的谈资,所以除了过年那次,都没有好好置顶感谢过你们的支持,没有好好置顶炫耀过你们给过我的荣耀,谢谢你们的理解。

在结局的时候,向那些被99重言相戗的读者亲们,表示歉意,99是天平座,性格犹豫不决,有时候很难下定决心做一件事,也很难坚持一件事做到底。写文是个快乐且煎熬的过程,经常会被别人的言语干扰和左右。唯有蛮不讲理的对峙,才觉得自己能将初衷坚持下去。怕被改变,因为知道犹豫和摇摆不定是写作的大忌,所以无意间,用虚张声势的强悍得罪过许多读者,对你们说句“不好意思”。

明天或者几天后,开始更新第二卷《翻手为云,覆手夺心》,愿意继续追随99的亲亲们,我们不见不散。很多未完的坑,二卷填。

01:豪华婚礼上的游艇party

这场盛大的婚礼上,辛甜没有做伴娘,她帮着主人家招呼客人,新娘故乡过来的亲戚不少,她得陪着他们一些,免得他们觉得人生地不熟而心生落寞,她是新娘的闺蜜,一定会说好听的话跟他们说,让他们开心一些。

瞧瞧那对新人,才说了“我愿意”便吻在了一起。

辛甜想,这时候的阿璇一定幸福极了。

真好,那个在车里哭得快要休克说要去马赛生一堆混血宝宝的女人,再也不会那个样子出现在她面前了。

裴锦程一定很爱阿璇,瞧瞧,那男人的都快哭了。

不过是一个吻而已,一个仪式上可有可无的吻而已,那个吻着新娘的男人,已经哭了。

真讨厌,大喜的日子,害得她也想哭了。

海岛上的阳光直白通透,照在辛甜的脸上,可以看到皮肤上细小的粉质和绒毛。

因为自从有了小豌豆,她总是家和医院两点一线,忙得觉得全天下只有T恤牛仔还有板鞋是最仁慈的衣服,若不是小豌豆喜欢拉着她的头发睡觉,她很想一刀子剪了那头需要天天扎起来的长发。

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悉心打扮过了,在私人订制的礼服店里,形象设计师给她做了个松松的绾发髻,端庄淡雅之余,脸显得小而精雅,造型师当时拿着眉笔站在她面前,一阵阵的为难,轻笑间又啧啧称叹,“辛小姐,你这眉,可叫我怎么画啊。”

连阿璇都说嫉妒她生了一双这样的眉眼,眉笔和睫毛膏根本不知道作用在哪里,但就算如此,以前她出门,还是必须要化妆。

很久都没有像今天一样认真照过镜子了,曾经那个连阿璇都说风情万千的女人居然变成这样了,或许是因为天天对着小豌豆,所以她的眼神和笑容比以前干净了不少。

不曾想,原来她也可以像阿璇那样,偶尔一眼尽是没心没肺,曾经的自己,过得那么累干什么呢?为了引起那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的注意,不惜作贱自己,哪里鱼龙混杂,往哪里混,生怕他不出现,不来狠狠的训她一翻,然后故作柔眉细语的回戗,“哟,云大少,你个大忙人,还有心情来管我的事?”

天知道她有多想他来管管她的事,他多正义啊,永远都是把外公搬出来,说她应该顾及老人家的感觉,这么大的人,一点也不懂事,以为自己是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吗?

那时候看着他俊脸铁青,她就觉得心疼得很,是谁在小的时候经常拍着她的背哄,“甜甜,你以后就在莫家住着吧,不喜欢回去就不回去,等我以后工作了,就养着你,不花辛家一分钱就是了。”

她长大了,却要自食其力。

那时候自己好傻,除了让他出现来骂她,训她,她竟连想好好跟他说话的机会都找不到。

那个时候她眼里心里除了那个人,还有什么呢?虚伪做作的妖媚,虚伪做作的事故,虚伪做作的多情,而在外人面前,她眼里连他的影子都不敢放进去。

而他呢,这家千金不满意,又换一家,从未断过美人如烟或如玉,只是现在学得长情了,温岚是他交往得最久的一个女人吧?

还好,如今她的眼里心里除了小豌豆,还是小豌豆,他长不长情,又关她什么事?

今天的礼服裙,是小豌豆挑选的,抱着她在展示厅里走了一大圈,最后选了这条米色带纱的小A礼服连衣裙,内里抹胸,外覆轻纱,纱面做成圆领无袖,性感又保守。

裙边还有手工扎成的细小碎花,又串起来编成的小花边,昂贵却又少女情怀。

因为小豌豆喜欢花边边,喜欢蓬蓬纱,喜欢一切和小公主相关的元素,所以小豌豆将整个礼服店挑下来,挂在衣架上的一整排裙子,全是纱,纱,纱。

天哪!她真是受不了小豌豆,一定要让她穿粉红色的那条。

怎么可以?

若是三年前也就算了,现在是她已经是两人岁孩子的妈妈了,再穿粉红色,一定会被人笑死。

想着曾经白色之夜顶层的装修,那些白色,粉色的元素,算了,下次还是满足一下小豌豆吧。

人群外,两道颀硕健实的男人身影因为出色,很难不引人注意。

云烨呡了一口香槟,目光落在穿梭在申家人之间那抹米色身影上。

以前的辛甜,会穿这种保守裙子吗?

她真是变了。

变得冷漠了很多,穿得再温柔甜美,都是一样…

今天的婚礼请了凌家的人,她居然尽在申家人那里忙活,真有意思,还把凌家人哄得好好的。

呵,他怎么忘了,G城最会交际的女人,不就是辛甜吗?哄哄凌家的人,她信手拈来。

为了不让凌家人知道那个洋妞的存在,她居然可以做到这么半天,都不过云抱小豌豆一下,这样的女人!真是父亲的外孙女吗?

他想找支烟。

林致远抬肘撞了一下云烨,“阿甜是不是跟你吵架了?”

“没有。”云烨淡淡回复。

林致远似乎并不在意云烨回答的内容,精炼的眸瞳微微一缩,看着那方正准备举行中式婚礼的新人,悠悠道,“锦程现在想做一个项目,你知道不知道?”

云烨看着不远处的红毯上已经没有工作任务,却依旧还在将撒花进行到底的两个孩子,就不由皱眉,辛甜带这么个孩子回来,真是让他心里堵得慌!很想把那个洋妞扔到海里去填海!到时候凌家若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G城非得翻天不可!

呼了口气才慢慢将自己的情绪稳下来,云烨本就是五官硬朗俊毅却又带着贵气的男子,若他要漫不经心一番,合该是勾-人遐想的祸水,辛甜方一转身,便堪堪看到云烨这副模样,赶紧别开头去。

云烨好不容易沉下来的情绪,又躁了几分,呡了一下唇,“曾经白家想做却又把白家做死的项目,是吧?”

“嗯。”

“你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他故意透露出来的信息,你不也是这样知道的吗?”

云烨摇头一笑,显得无奈却又并不为难,目光落向仪式台上的新郎身影上时,反倒平添一份赞赏,“你说说,锦程要不是一只狐狸,做哥们和朋友该有多好?”

“他要不是一只狐狸,你我都不会和他做朋友。”林致远轻声爽笑,杯壁已经碰到上了云烨的,叮空空的回响,“他那么聪明的人,那个项目一定不会自己做下来。”

云烨看看四周,一转身,抬杯举了举,抬步示意林致远往更远的地方走去,等身边听不到一点人声的时候,云烨才道,“这么大,又这么招摇的项目,你猜锦程这次会拉多少人下水?”

林致远眉目舒展,并没有半点愁容,一一分析道,“你,我,四九城里的峻北,我估计四九城里的邱家,他也会拉进来,如今他的大舅子可是海城市委-书记,跟以前的身价可大不相同了,他眼里看到的都是数字,哪还有什么节-操?”

云烨也细细记下这些名字,展唇一笑,“他这么歼滑,这么算计,活该被阿璇给捏得死死的,是不是?”

林致远点头显然很是认同云烨的话,亦笑得如沐春风,举杯,“干杯!”

云烨“啧”笑了一声,迎杯相碰,“祝愿那只狐狸今天被阿璇狠狠的揍一顿,庆祝他终于有人整而他却不敢还手了,干杯!”

.....

“快点叫医生!”

突然!

仪式台上传来新娘惶恐慌乱的叫喊声,像是心跌到谷底,又像是无助得绝望,云烨和林致远相视一眼,端着杯子走到桌边放下就往人群越来越密集的地方过去,先是快步,而后放开步子跑!

这样的混乱让司仪,家属,宾客纷纷乱了章法,谁也没有设置过这个环节,就算让新郎新娘到时候在台上表演,也绝对没有这个环节。

新娘抱起新郎就跑。

这得是多大的力气?

还是说185左右的一个男人就是个空骨头一点份量也没有?

等大家反应过来追过去的时候,新娘已经抱着新郎边跑边哭的进了别墅。

一堆亲朋纷纷扎堆,推搡,跑到别墅门外,才见新郎已经拉着捏紧拳头却垂颜低眉的新娘走了出来,火红的喜袍,男女都属同一种面料,绣工精湛而华美,雄姿英发的男人站在台阶之上,像是深呼吸了一次,“你们一定不可思议为什么阿璇可以这样抱着我跑过来,你们一定以为我很轻,其实我不轻,很压手。

但是以前我生病的时候,阿璇就是这么抱着我进浴室洗澡的,三年多,一千多个日夜,从不间断,她给我洗头,洗澡,按摩,帮我康复,不然就没有后来健康如初的裴锦程。

今天这一出,只是让在座的亲朋都看到阿璇的样子,以后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要误解她,以前都是我对不住她,但若有朝一日,我裴锦程有负于申璇的一片深情,在场的所有宾客为证,裴锦程将,不得好死!”

申璇一转身,原本紧捏的拳头砸在裴锦程的胸膛,“呜”一声又扑进他的怀里!“你神经了吗!?”

这个坏男人!她今天这个婚,真是没办法好好结了!

林致远看着让宾客掌声雷动的一幕,心里骂了句“sh-it!”这只狐狸可千万要让申璇把他收进熔妖瓶!

一转身,哪里还有云烨的身影。

难道云烨一早看出这边只是一出戏?

亏他还跑得这样急,结果被那这只狐狸给骗了!

..

辛甜嘴里不停的“咝咝”出声,坐在宾客区的椅子上,吹着咸凉的海风,因为方才裴锦程和申璇那场闹剧,情急之下害怕申璇出事,她便踩着高跟鞋往人群中跑,结果被比她更急的新郎新娘的家人推搡之下伤了脚,她一路瘸着过去,还没走到,就被告知是场闹剧。

好在跑过去之前她就忙忙嘱咐过抱着孩子的伴娘不可以去看热闹,要不然两个孩子伤着了,她得后悔死。

疼得她现在根本不好意思站起来,作为申璇的好朋友,她可不想丢自己好姐妹的人,如此盛大的婚礼,她若是一瘸一拐的,像什么事?

感觉自己的脚有些肿了。

辛甜没有想到,凌骁珣会在这个时候回国,并且来参加裴锦程的婚礼,也是,前两天打过电话,说了裴锦程要结婚的事情,凌家人也不可能不告诉他,想是早就已经有了准备的。

穿着衬衣西装的清隽男人,站在她前方,身材秀才,他提了一下裤管,蹲在她面前,替她脱掉高跟鞋,握住她的脚踝,突然疼痛处穿透而过的冰凉让她忽地松了一口气,只听见他有些微微抱怨的问道,“怎么这样不小心?”

辛甜低头看着自己脚踝上指节修秀如玉的手指,心里忽地一暖,“骁珣…我。”

男人扬起脸,俊雅男人的眉眼略透责备,瞳仁里,光影柔和重叠,让人恍惚,“那么多人,你也要往里面挤,还好只是扭到脚,若是万一被人撞到地上,踩伤了可怎么办?”

“当时情急。”

“好些了吗?”他问。

“嗯,骁珣,我好多了,麻烦你了。”

他浅浅一笑,“你是我的太太,扭伤了脚。难道还要我在远处看着吗?”

“你早就在?”

“其实是才到,刚刚准备过来,就看见你往那边跑,喊也喊不住。”他说话间,已经完全没了要苛责她的意思,“你别走动,小豌豆呢?”

辛甜顺手一指,指着那边被伴娘抱着的孩子,“在那边。”

...

云烨视线内的那对夫妻,可真是恩爱如初!活像那时候还在G城时,出双入对。

手中拿着的冰块和毛巾蓦地在手心里变成了一堆火炭,烫手得很,一转身,用力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然而他一回身,看到凌骁珣站起来,走向抱着小豌豆的伴娘时,星辰一般的眸子忽地昏沉转暗。

凌家人很快围了过去,凌骁珣已经抱着小豌豆亲昵起来…

凌骁珣伸臂将辛甜揽住,像极了充满爱的一家三口。

云烨清楚的看到凌骁珣说了几句什么后,凌骁珣的父亲凌庆丰脸色由晴缓缓转阴,一圈子凌家人的脸色都起了微妙的变化,无疑的是那些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小豌豆的脸上,那些目光中,审视,狐疑,甚至略带,不满?

他们在说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难道凌骁珣不知死活的说那孩子是他的种?

别开玩笑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孩子根本就有其他国家的血统,凌家的种?公布出去别笑掉G城人的大牙。

念头一瞬即逝,云烨竟发现自己的想法如此卑劣,他甚至想,甜妞若是被凌家的人赶了出来,强制离婚的话,如果他出面好好跟父亲商量,父亲还是会原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