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仙低下了头,道:“是,二爷。是奴婢办事不利。”

龙二点了点桌子,道:“你也不用自责。那柳睿是什么人,本王比你清楚。儿女之情,在他眼里什么都不算。看来他是在跟你虚以委蛇…可,为什么又半途而废呢?难道他真打算和本王撕破脸?”

白姝仙低声道:“那柳公子不止一次来奴家这里小坐。每次都喝了胶春散。可是他每次都能不动声色。二爷,这样的人,不是沉不住气的人。”

龙二皱眉:“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身上有一封圣旨,迟迟未宣。他家老头子要招柳睿为驸马。立安长韵明为太子良娣。一直未宣是因为没有找到团龙令,再来他做事一向是这样鬼神莫测,也身怀有监察这两位安柳二家继承人的责任。

柳睿是个聪明人,与他一直你来我往,两个人掐得不亦乐乎,虽没看出什么端倪,但他也玩的开心。怎么。这小子说收手就收手了?他难道不知道就这么收手的代价?

在龙二看来,柳睿此举就是一个大大的失误,又或者是表明了他安柳二家是要和朝廷对上了。后者不太可能,可是前者…柳睿会犯这种错误吗?

龙二想来想去,最终怎么也想通。

只在心中叹息。他知道安柳二家大约没有坐反之心,只是日渐坐大,为君者又多疑。若是这对继承人真的走在一起,不能被送入皇家,皇上和太子手上没有一个把柄,只怕…就连他这个亲王钦差,也保他们两家不成。

当下他便道:“卫影,你带人去围着清苑,看看柳睿是不是被人暗杀了,或是摔坏脑子了。”

卫影一愣,最终还是领着命令,下去了。

白姝仙继续给龙二倒酒,长长的睫毛微颤。

龙二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会儿,最终嘀咕道:“本来以你的美貌,再加上有人特地调教,你的举止什么的也是照着那人的喜好来的。没道理,他会一点都不惦记啊…”

白姝仙轻笑了一声,道:“殿下,恕姝仙说句不敬的话,殿下您睿智过人,确实一切都在您的算计之中…可是唯有情字,是无法算计的。柳公子早就情根深种,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就连肖娘,寻常人已经分不出来她们谁是真千金。可是柳公子却能一眼就看出来…”

龙二愣住。

白姝仙慢慢掀开眼帘,棕色的大眼睛,也不知道望向了哪里。她低声道:“这就是情…贱妾身份卑微,不贪图柳公子的身份身家,可是偏偏为他的情义倾心…只可惜他心里已经再也容不下别人,连看都不会想多看一眼。”

虽然有些遗憾,但终究不是她的良人。她从小风尘颠簸,也希望能看到有情人终成眷属,好像世间总是有一丝希望的。

龙二回过神,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不知道为什么觉得那里面空洞洞的。他啧了一声,道:“我看他不是不为你着迷,而是一早就知道你是我的线人,所以早早地在心里留了底吧。这小子这次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看他的情义能坚持多久。”

白姝仙轻轻地笑了笑,道:“殿下您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奴婢不怕殿下笑话,其实奴婢心里头,也希望他们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龙二嘀咕了一声:“你倒是好心…”就把脸别开了,只管自己喝酒。

这边儿,柳睿出了房门,就开始对着天上发愣。

柳鸿落在了他身边,有些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只看到一棵大树,和什么都没有的屋顶。

“柳鸿,有人想你了。”

柳鸿的眼角抽了抽,道:“属下这就去教训教训他。”

说完,他就一跃跃上屋顶。不一会儿,院墙外面就听到了噼里啪啦打架的声音。柳睿啧了一声,表示对龙二的鄙视,就从刚刚回来的侍女手里接过他那把宝贝二胡,回了新房。

新嫁娘还趴在榻上,外面只穿着一件薄纱,若有若现的肌肤很诱人。她懒洋洋地伸长了手臂去挑旁边的香炉里的香烟。

见他进了门,也只懒洋洋地抬了抬眉毛。

柳睿笑了一声,坐在她身边,开始调音,低声道:“我做了一支新曲,你来听听。”

安明儿歪在榻上看着他:“几时做的?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柳睿满眼都是笑意,就这么望着她:“刚做的。昨晚…突然就想起这么个调子。我也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觉得这曲子就在我心里,我马上就能把它弹出来。到了今个儿起身,也还没忘,好像它本该就在我心里。”

安明儿笑了,道:“睿哥,你怎么会是个商人?你应该是个风雅的才子。”

“若只是成日里吟诗作赋,抚琴弄歌,我也不会高兴。这种雅趣,偶尔一得,才叫我欢喜。”

“那你要不要也和我偶尔一见?”

他笑:“那肯定不要。你得一直跟我在一起。所有的好景致都和我一起看,所有的好曲子也和我一起听。”

果然是新婚燕尔,嘴巴又开始像抹了蜜。她心里果然也甜滋滋的,把头挨在他腿边。

柳睿挑好了音,起初还有些波折,后来就把那支曲子拉了出来。他说的都是真的,这曲子好像一早就该在他心里了,这下就像水一样流了出来,又像点别的什么东西,好像就是从他心口上流了出来。缠绵悱恻。

不是靡靡之音,偏偏又叫人动情。

她忍不住下了榻,在桌边铺了笔墨纸砚。那曲子原来不止在他心里,也在她心里。初次听到,她好像就已经知道了它是什么样子。

柳睿放下二胡,走去她身后看,她正落了最后一个字。他笑了一声,念了出来:“香草芬芳细柳汲烟雨,百花不艳人也无倦意。贪看卿卿寸寸缕缕,月悬树梢儿,犹未知是迷离醉意。”

他看了一回,就唱了出来。一句一句,都在她耳边,他好像很认真,双目凝望着她娟秀的小楷,偏偏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坏的很。

她的耳根子就开始发烫,直到他最后一个字唱完,就被他紧紧抱住。

“睿哥…”

单薄的衣衫熨贴着他火热的身躯,好像要把她整个融在怀里。

柳睿的眼中一闪而逝的光芒竟是无比的晦暗。他低声道:“或许我以前都想错了。一辈子太长,我们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小福,如果我们过得了这个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一步,我走到哪里,你就到哪里。好么?”

她闭上了眼睛。最终把心中那些思绪都抛在一边,轻声道:“好,我们在一起。”

一起走他要走的路,一起做她要做的事情。谁也不要再闹着要谁要放弃什么,要谁证明什么,一辈子就这么长,总要按自己的心意走下去。

这种好像偷来一样的快乐和甜蜜,总不能长久。各路人马也不会想要放他们一直这么轻松下去。

就这么呆了四天不到,襄阳那边儿的回信就到了。

据说,两家家长都被吓得不轻,连柳员外和安织造两个多少大风大浪都见识过的男人都震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安夫人很冷静,只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京城的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柳员外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这么冲动这么莽撞,安织造也陷入了长期的沉默。

no.128:(朝廷篇 )那便不悔

所以只有安夫人回了信。她只说,既然木已成舟,那就好好过日子吧。

她大约在想,她那个侄儿平时是个太聪明太会算计的人,让她总也不放心把女儿交给这样的人。如今他莽撞了这一次,她倒是突然放了心。

他们的路,让他们自己走。家族什么的,老头子老太太都还健在,而且精神抖擞的很,也不能太没出息,总要儿女来扛事。

安织造最终还是叹息了一声,和妻子一起准备了女儿的嫁妆,着人送到通州。柳员外嚷嚷着不认这个儿子,但最终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柳夫人封了红包,送了聘礼,把该做的礼节都给这个不孝子补全了。

信送到安明儿手上,她看着母亲的字迹,就有流泪的冲动。柳睿从身后把她搂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上。

她轻声道:“我们是不是太坏?一点都不孝顺,也不为爹娘着想。”

柳睿沉默了一回,最终道:“是坏。不过我比你更坏。有我陪着你,你什么也不要怕。”

她闭上了眼睛,摇摇头,轻声道:“可…娘他们都这么为我们着想,甚至一句怪我们的话都没有…睿哥,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亲亲她的头发,低声道:“不自私,我们没有做错什么,我们早就订了亲,又两情相悦。我们成亲有什么不对?再说了。堂堂男儿天不怕地不怕,他们要欺负我的娘子。想要陷害我们的家族,我该做的不是妥协,而是打败他们。”

“小福,这些坎儿都不算什么的。以后我们还会遇到很多。但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不管输赢。”

她稍微安心了一点,握住了他的手。

他说的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一起面对。而不是以牺牲彼此来妥协换取一时的安宁。

两个人完婚的消息迅速传到京城。天子震惊。可是这赐婚的圣旨却还在龙二兜兜里揣着,根本没有宣念过,所以这两人也不算是抗旨不尊。最终这不称职的钦差,龙二是要倒霉了。在被拎回京城之前,他来找柳睿喝酒。

这次柳睿没有拒绝。

花前月下,两个男人坐在园子里的小桌子边,一杯一杯地喝着,倒是真有几分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意思。

龙二这厮的酒品人品什么的都不太好,越喝眼睛就越迷蒙。阴柔俊美的一张脸,偏偏开始吐脏话:“他x的…臭小子,这次我被你害死了。还不把我的团龙佩还给我。”

柳睿笑了一声,没说话。

龙二哼了一声。道:“我等着看,看你能好到什么时候…这一次的坎儿,要是我俩都活下去了,祸害遗千年,我就看你一千年。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

柳睿给他倒酒,道:“放心吧,你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就这小坎儿,弄不死我们的。”

龙二的手一顿,最终叹了一声,道:“我父皇也没有太逼着你们。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柳睿闭上了眼,道:“可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他偏偏,要的是我不能给的东西。要我跟你回去做驸马,再眼睁睁地看着小福去给人做妾?如果真是这样,那我tm的就不是个男人。”

“那是良娣,良娣啊!以后皇兄继位,她好说可以位列三夫人,封个德妃贤妃什么的不在话下。我看你是眼红吧。”龙二挺不齿地哼了一声。

柳睿笑道:“你看我们两家,从老头子那一代开始,可曾有过三妻四妾的人?小福不能做妾,就算是天子之家也一样。龙二,我是个男人,我得护着我自己的女人。若她不喜欢我,跟别人跑了,我没话说。可我不能看着她受委屈。”

龙二也呆呆的,好像真的喝多了,手里还端着酒杯,就开始发呆,喃喃地道:“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荣华富贵,你们不缺。要她进宫…宫里,确实不是好呆的地方。她那么娇纵,要是真进了宫,还是做妾,只怕活不过三十岁。”

柳睿低声道:“小福不娇纵…不过,我不会让她进宫的。”

“只怕我父皇不会善罢甘休。”

“那我也没办法。”

“你这就是不识好歹了”,龙二想了想,又道,“算了,反正现在横竖都说不清楚。我这儿是心里跟明镜似的,但到了父皇那,就难说了。京城里别有居心的人太多,只怕什么瞎扯淡的说法,那些狗娘养的都扯的出来。”

柳睿眯着眼睛道:“那只看谁狠了。”

他从来不怕麻烦。

龙二挥了挥手,道:“算了,就到此为止。咱哥俩儿今个儿就喝酒,不谈别的。保不齐你明天再见到我,我就来宣旨砍你的头的钦差了。”

柳睿笑了一声,道:“是啊。保不齐明天我再见你,你就是阶下之囚了。”

两个人杯子一碰,豪气地一饮而尽。

最后两个人都喝高了。

安明儿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个男人纠缠在一起,龙二趴在柳睿怀里,姿势,有点不对劲儿…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来,把客人扶到客厢去休息。”

丫头们上去扯了扯,发现扯不动。这人也不会醒,似乎是真的醉死了,死赖在柳睿怀里不肯出来。

几个女人叽叽咕咕了一回,最终安明儿放轻了声音道:“反正他也睡死了,也不知道…柳鸿,你把他扛到客房去。小心别磕碰着。”

“…”

安明儿一边作势要扶柳睿起来,一边道:“总不能让他们俩就这么睡着花园里吧。柳鸿。来。”

柳鸿答应了一声,一伸手就轻松地把龙二扛在了肩头上。宽阔的肩膀顶到了他的肚子。让他差点吐出来。但他似乎也还没醒,被柳鸿挂着晃了晃,柳鸿还嘀咕了一句:“沉得跟猪似的…”

卫影正在院子外面丢石子儿玩儿,也注意到自家主子,就被人扛猪公似的,扛走了…

剩下安明儿和一群侍女在院子里。对着还睡得沉的柳睿。安明儿试图叫醒他。拍了他两下,他都没动静。最终没办法了,一群侍女呼啦啦的冲上来,还有好几个是武婢,抬头抬脚地把他抬回了屋子。

安明儿俯身给他脱了鞋子,又稍稍松了松他的衣襟,从侍女手中结果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和手。

侍女们都出去了,她自己也折腾出了一身的汗。去屏风后面沐浴,然后回到他身边。

第二天柳睿倒是起的早,甚至也不头疼,反而神清气爽。

安明儿伺候他更衣。一边道:“头可疼。”

“有一些。不过不打紧。”

安明儿道:“昨晚你睡得沉,本想让你喝了参茶再睡,今天起来就不会头疼。哪知道你这个人,一喝起来就不知道个分寸,把自己喝成那个样子。”

柳睿笑了一声,道:“娘子,你好生唠叨。”

安明儿的手一顿。然后继续给他打理腰带,低声道:“你就嫌我唠叨了?”

“那我可不敢”,他捏捏她的脸,笑道,“我可喜欢听你唠叨。”

她哼了一声,不说话。

柳睿这才把龙二想起来,道:“你把和亲王弄哪儿去了?”

“在客房睡着呢。他昨晚也喝得半死不活的,拖都拖不动。”安明儿随口说了一句。

柳睿道:“这回也是我们连累了他。你去把团龙佩取来。”

安明儿轻声道:“已经塞到他怀里去了。”

柳睿笑了,道:“娘子,你真是个贤内助。”说着,又去捏她的脸,捏完不算,还要亲一下。

安明儿把他推开了,道:“一大早的就没个正形,叫人笑话。”

柳睿不满:“这怎么才成了亲,你就这么不解风情了?”

然后就开始胡闹,刚刚穿好的衣服又弄的乱七八糟,不一会儿两个人就滚到了床上。安明儿被他闹得直笑,只能求饶。可是越求他他倒越来劲儿,不一会儿竟然出了真火。

他把她按到床上,气息已经渐重。

她别开了脸,声音也有些颤抖:“别闹了。你得去送和亲王一程。”

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颚,一下子堵住她的嘴唇,像要窒息那般缠绵深吻。最终还是放不开手,他开始扯她的衣物。

“那傻子喝了这么多,没这么快醒,好说得睡到中午。”

“你轻点儿…这件衣服是我新做的。”

“这个时候你还管衣服?好好伺候我才是正经。”

急。好像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在心头,急着找宣泄的地方。又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后追着,急着要及时行乐,不想被追上。

她突然抓住他汗湿的手臂,手指深深陷在他的肌理里。

他便停了一停:“疼?”

她摇摇头,伸手紧紧地抱住他,柔顺地把自己最大限度地打开,去接受他,去感受他。

宿醉的头疼因为过于激动而愈演愈烈,他的眼前金星乱跳,依稀只听到自己的喘息,和她的喘息声,融成一片,好像分不清彼此。眼前发黑,而且还金星乱跳,几乎感觉不到自己在做什么。

她的四肢像两条蔓藤,死死地缠住他的身躯,窒息的感觉,好似不得超生解脱。只有腰间的麻痹越来越强烈,紧致的束缚中犹如死亡一般的快慰。

最终的最终有一瞬间的清明,他的眼里看到了她,头发被汗水黏在颊旁,面上的红晕艳压桃李。然后眼前再次发黑,一下子倒在她身上。剧烈的快v感还在身体上四处乱窜,太阳穴还在忽忽地跳。

他把她更紧地搂在怀里。

等慢慢恢复知觉,这才听到彼此剧烈的喘息声。

她被他压得有些出不了气,刚刚推了他几下,没什么作用。这下他自己清醒了,便稍稍挪开了一些,但还是搂着她不放。

柳睿亲亲她汗湿的额头,又把她抱起来,把头埋进她怀里,有些苦恼地撒娇:“头痛。”

安明儿喘着气轻斥了一声:“活该。”

他开始耍无赖:“头痛头痛。我娶了个娘子是大夫,娘子大夫快给我看看,脑子要裂开了。”

她只得给他揉一揉,一边道:“看你以后还要不要喝那么多…酒能乱性,以后要少喝,记住了没有?”

柳睿嘀咕:“这酗酒,乱性,还真都叫我碰上了…不对,也不能叫乱性,你我是最名正言顺的夫妻嘛。”

她呸了他一声,道:“还这么轻浮,活该头痛。”

最终他耍着赖要她给他揉了一会儿,终于舍得去沐浴更衣。

安明儿不敢看他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的样子,只敢盯着床顶,道:“我要不要和你一起去?”

柳睿道:“你累着了,就不用跟我去了。”

她便心安理得地翻身朝里,打算休息一下。

柳睿笑了一声,感慨了一下女人就是好,想偷懒就偷懒。给她拉了拉被子,他就出了门。

龙二这孩子大约是真的喝惨了,一大早起来就在吐啊吐。

下人忙前忙后地伺候着,孩子脸白兮兮地道:“柳小子怎么还不来看我?”

旁边的婢女忙道:“爷昨晚也喝多了,现下正是夫人伺候着呢。”

龙二还在那嘀嘀咕咕:“那凭什么小爷就没人伺候?叫你们夫人来伺候我!”

…您这是酒还没醒,说疯话呢?

幸好他没说几句话又开始吐得稀里哗啦的,也就没再提要人家的夫人来伺候他。

柳睿衣冠鲜亮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吐得差不多了。柳睿看他这个样子,就是一愣:“有了?”

“…”

龙二愤愤地道:“你才有了,你全家都有了。”

柳睿一喜:“借你吉言,我也希望我们家早点添个丁。不过也不急,我们这不是新婚的么。”

龙二的脸抽了抽,不说话了。

等柳睿着人把龙二架了起来着装完毕,又架了出去。迎接钦差的轿子已经到了清苑门口。龙二无奈地道:“我说老柳,我好说也是给你背黑锅吧。你就这么黑心地把我弄出来了。”

“难不成您还想在我那儿再休息一天?”柳睿满面笑容,眼睛里打量了一下四下的人群。

no.129:(同心篇 )重新收复

龙二嘀咕道:“参茶都没见你给一碗。”

柳睿道:“这可不赖我。我娘子不舒服,没起身。不然也不会少了你的参茶。”

眼看他还要唠叨,柳睿只斜睨了他一眼,道:“你说我牵连了你,你做钦差的,一到这儿就丢了团龙佩,然后每日里就喝喝酒就逛逛花楼,啥正经事儿都没干。这不是我累了你吧?好了好了,你的这份大恩我记住了,你吃的这个哑巴亏我也记住了。日后会报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