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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顿时垮了脸,他识字,可是他不会丹青啊...

江阮走过来,有些纳闷,“先生,你在干嘛?”

祁烨侧身,对她露出一抹淡笑,“你醒了。”

江阮不由脸一红,“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轻易出卧房吗?”

祁烨扬了扬手上的竹伞,“不妨事,而且此时天色还早,没有日头,娘子不必忧心。”

那些并排站着的人闻言都咧嘴对江阮笑,他们主子对她笑,还喊她娘子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江阮脸皮又薄,被这么多大男人看着,一时羞得不得了,急急转身走了。

祁烨握着竹条的手越发收紧,照着每人的腿来了一下,语气越发清冷,“站好了,每日里偷懒,连这些基本功都忘了,今日给我站足五个时辰。”

“五个时辰?”

一片哀嚎声不绝于耳。

*

迎着初升的朝阳,江阮将一碗卧着荷包蛋的面条端给祁烨,“相公,生辰快乐。”

祁烨猛地抬眸看她,有些吃惊,“你怎会知今日是我的生辰?”

江阮抿唇一笑,当日她从那龙凤帖上看到时,便牢牢的的记在了心里,她是他的娘子,又岂会不知他的生辰。

“你看看这鸡蛋,是两个蛋黄的。”江阮献宝似的将碗往他面前推了推。

“是吗?”祁烨好心情的夹起鸡蛋咬了一口,果然是相依偎的两个蛋黄。

祁烨将夹着的鸡蛋递到她嘴边,“你也吃。”

江阮摇头,“这是给你做的寿面...”

祁烨也摇头,不言不语,那筷子也不收回去,就那样等着。

江阮心里无奈失笑,他这个人很执拗,他想做的事情总是要做到,而且从不多言,只那般不言不语,就让人软了心肠。

江阮就着他的手小小的咬了一口,祁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趁机道,“阿阮,你坐下,我与你说会儿话。”

江阮顿了一下,依着他的话坐了下。

祁烨悄悄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她虽并未看他,但神色还好,祁烨试探着握住她的手,轻轻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就那般不信任我?”

江阮并未挣脱开他的手,垂着眸,“先生莫要把事情说的这般严重,何来信任不信任之说,先生的眼睛恢复的太过突然,我一时之间没有心理准备,有些...失措而已。”

“那此时可是想清楚了?”祁烨靠近她,轻轻蹲下,仰头看着她。

江阮略略抬眼,便对上了他的眼睛,他的眸子里带着些希冀,也带着些忐忑,江阮不由抬手沿着他挺俊的眉轻轻描绘着,“这几日,我细细想了想,若是先生不喜欢我,想来也不会如此待我...”

祁烨松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我家阿阮到底是聪慧异常,我与你说实话,若当初遇到你时,我的眼睛是好的,而你是丑陋不堪的,也许我们不会有如此缘分,可是如现在这般情况,你就是真的丑无盐,我的心也不会变的。”

“阿阮,人的心都是肉长的,当日你不嫌我是瞎子,今日我便不会嫌你样貌丑陋,当日我要娶你时,这一切便注定了,无论你貌美如花,还是丑陋不堪,我既娶了你,你便是我的妻,一辈子的妻。”

“更何况,我家阿阮,并不丑。”祁烨对着她笑,眸子中是数不尽的情愫。

以往时,江阮总期盼着能从他没有神采的眼睛里看到情意,却总不能如愿,如今,看到了,更是舍不得移开眼睛了。

“阿阮,那日我同你说的‘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是我对你的承诺,是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的承诺,你记住了吗?”

祁烨眼神灼灼的看着她,江阮忍不住点头,“记住了。”

祁烨仰着头吻上她的唇,含糊道,“乖...”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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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阮做的寿面,祁烨吃一口,又给江阮夹一口,两人相互依偎着,吃完了这碗寿面。

祁烨不时的看她一眼,江阮被他看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抬眸瞪了他一眼。

被瞪的人却不以为意,甚至抬手敲了敲她光洁的额头,甚是亲昵。

“阿阮既然知道今日是我的生辰,那么自然准备了贺礼吧?”祁烨的手在她脸上流连不止。

江阮有些发痒,拍开他的手,“这寿面便是贺礼,先生还想要什么贺礼。”

祁烨的手被她拍掉,换了地方揽上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嘴角微勾,“甚好。”

“什么甚好?”江阮看他,顺手给他整理着有些乱了的发丝。

祁烨忍不住亲了亲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喃,“若没有贺礼,娘子自己就可以做贺礼了,为夫甚是满意。”

江阮无奈了,这人啊,真是一点儿正型都没有。

江阮推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塞进他怀里,嗔瞪他一眼,“这是先生的贺礼,先生平日应该多读些圣贤书,莫要东想西想。”

祁烨低头看着那绣着琼花样式的荷包,拿起放在鼻间嗅了嗅,里面是些花草的香味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里面是我晾晒的干花,还有向花神医要的药材,有清神明目之效,先生若觉得不舒服时,放在鼻间嗅一嗅是有好处的。”

说到这里,江阮又有些歉意,“抱歉啊,今日是你的生辰,本应好好给你庆贺一番,如此这般简陋,倒是委屈你了...”

祁烨轻叹一口气,“本以为阿阮不会准备贺礼,哪知...唉...”祁烨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

江阮顿了顿方才察觉他是又提起先前的话题了,恨恨的拿起他的手,祁烨扬眉,“娘子前些日子咬得那牙印至此时还没消下去呢。”

江阮拿着他的手咬也不是,不咬也不是,气恼的扔了他的手。

祁烨低低笑出声,“阿阮让为夫多读些圣贤书,可知这圣贤书里说的都是些什么?”

“什么?”江阮被他成功的吸引了注意力。

祁烨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比如书中自有颜如玉什么的...”

江阮听不下去了,从他身上起身,整了整衣衫,“先生就在这里看书,看那书中如玉般的容颜吧,我先出去了,不打扰先生了。”虽说条件有限,但是还是要为他好好做几道菜的,一则庆贺他的生辰,二则也是庆贺他眼睛复明。

祁烨迅速伸手扯住她的衣袖,轻轻唤道,“阿阮,今日是我的生辰,你我已有多日不曾...今夜...”

祁烨目中带着期盼和欲望,江阮又岂会看不出,一时之间心里充满了无奈感,此时青天白日,他竟然想的都是这些羞人的事情。

江阮甩他的手,甩了一次,没甩开,又甩一次,还是没甩开。

“娘子若应了为夫这请求,为夫便放开。”祁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你...无赖。”

祁烨的手在她手心里挠了挠,声音越发低哑,“阿阮...”尾音勾起,让江阮心里痒痒的,不由垂了眸,小声道,“应你了,放开我。”

祁烨闻言松了手,江阮仿佛逃离豺狼虎豹般迅速走出了卧房。

祁烨握着那荷包细细看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收在了贴身的里衣内。

*

江阮来到厨房里时,那里已经被无数人给占据了,有人洗菜,有人生火,还有几个在争抢着锅铲做菜。

江阮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榕桓自一旁经过,开口道,“往年三叔生辰之时,他们这一群人每人都会为三叔做一道菜的,年年如此,习惯了就好。”

“他们...会做菜吗?”江阮有些犹疑,看那生火的架势倒还像模像样,但是炒菜的样子就不敢恭维了,这做出来的菜能吃吗?

榕桓抿嘴,“这是他们表达心意的方式,三叔已经...习惯了...”

江阮忍不住笑了,若不是榕桓说年年如此,她真以为是他们联合起来要作弄祁烨呢。

厨房江阮是插不进去脚了,于是出了厨房,便看见榕桓立在竹楼上望着远处的山脉,静静的发着呆,他身形本就照同等年纪的孩子高上许多,身形有些瘦弱,不由更显萧条。

自江阮知晓祁烨的身份后,榕桓对祁烨的称呼便由爹改回了三叔,她听祁烨说过,当日两人以父子相称是为了掩人耳目,躲避蔡相的追捕,此时眼看着祁烨恢复身份的时间越来越近,她总觉得这孩子是为了避嫌所以改了称呼,她觉得这孩子心思过重了,只是祁烨并未说什么,她也便没提。

当年两人成婚之事,祁烨也有提过,当年皇上下旨之时并未说是谁要娶这江家二姑娘,而林公公膝下领养三个孩子,大公子便是榕桓的爹,早已娶妻生子,自然不能娶,而二公子听闻要成婚之事,跑的没了踪影,祁烨也算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娶。

所以当日他也是真的到了荆州,准备几日后的大婚,便是那个时候,蔡相的人寻了来,一场鲜血淋淋的杀戮,他拼死才将榕桓带了出来,而他的大哥,大嫂,还有大嫂腹中尚未出生的婴孩,都葬身在那场所谓的大火里。

他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蔡相早就知道是林公公将他带了出来,只是一直苦于找不到他的踪迹,所以才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等到林家与江家践行婚约的日子。

江阮深深叹了口气,榕桓还不过是个十岁的孩童,却经历了这般沉重的生死,他同漓儿差不多年纪,却从来没有露出过漓儿那般灿烂的笑容。

江阮走过去,轻声道,“这身衣衫可还合身?”

榕桓闻言转身,点点头,“很合身,谢谢婶娘。”

江阮还想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

*

晚膳很是热闹,一大桌子的菜,品相各有不同,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震天响的声音,“恭祝主子生辰,愿主子事事如意,与夫人甜甜蜜蜜,早生贵子。”

话音刚落,说着贺词的一群人笑成一片。

祁烨坐在主位上,看着那些笑闹的人,倒是颇为习惯,拿起酒杯,微微颔首,然后一饮而尽。

祁烨拿起筷子,那些人眼巴巴的看着他,看他先吃哪一道,祁烨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半晌,放在了一盘青菜上。

众人‘切’的一声,花琰笑眯眯的伸手,“我就说必然是夫人的菜了,掏银子,掏银子...”

“不算,不算...”

“是啊,主子先吃夫人的菜必然是天经地义的,若主子不吃夫人的菜,夫人晚上回去该哭鼻子了。”

“对对,看下一道,下一道...”

江阮面红如霞,她何时哭过鼻子了?

祁烨侧眸看她一眼,眼眸中带着笑意,江阮轻哼一声,别开了眼。

祁烨下一筷子放在了一盅小鸡炖蘑菇上,众人顿时哀嚎起来,只有一人笑哈哈大笑,“今年我赢了,我赢了...”

江阮不由也笑了,这些看起来粗野的汉子,对祁烨却是一片赤诚之心。

这些菜她尝了尝,没有几道能够下咽的,不是焦了就是咸了,还有没熟的,祁烨嘴中虽取笑了几句,但每一道他都吃了,而且吃的极为仔细。

似乎是知道江阮心中所思所想,祁烨靠近她耳边,轻轻道,“这些人都是我在战场上的脊梁,每一个人都曾为我差点儿失了性命,每一个人都值得生死相托。”

江阮没说话,垂眸想了想,突然站起身,端起一杯酒,笑看着那些正打闹着的人,“今日是相公的生辰,第一杯酒本应先敬相公,但是今日这第一杯酒,我想要先敬大家。”江阮并未言谢,她心中感念大家对祁烨的追随,但她并没有感谢的立场。

他是她的相公不假,但同时他也是他们的主子,她与他之间是男女之爱,他与他们之间是同袍之情,没有谁轻谁重,没有谁要谢谁之说。

众人愣了一下,有人反应过来,“夫人是娇滴滴的大家小姐,可会饮酒?”

宴琨皱眉,“夫人莫要同他们一般见识,这些人都是糙惯了的野汉子,不会说什么文雅的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夫人莫要见怪。”他们这些人没有同他一般看到夫人与主子之间的情深意重,只是知道主子娶了妻,他们并不会看不起她,但是对这个主母也没有很敬重便是了。

江阮自然也知道这些,淡淡一笑,“不会饮酒又如何,万事最怕的便是肯学,此时开始学怕也不晚。”

“再者我家祖父年轻时是开酒馆的,我母亲从小便饮酒,虽说后来嫁了人,但也并未像旁人家的小姐一般不许饮酒,反倒是经常陪着母亲小酌几杯,与你们喝起来,谁输谁赢倒也不一定。”

大家乐了,本以为这夫人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今日一看竟也是个豪爽的,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

江阮与他们同饮了此杯,就在众人还想敬酒,试探一下夫人的酒量时,贺羽带着一个人匆忙走了进来,“主子,宫里来消息了。”

祁烨离席,与那人进了书房,来人将今日宫中之事一一禀报,“今早天方亮,皇上便招了定国公入宫,入的还是云泉宫,崔公公说皇上秘密派定国公开始寻找当年失踪的皇子。”

祁烨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些都在他的计划当中,定国公会去到璃妃口中所说的当日将他寄养的亲戚家里,自然,他什么也不会找到,这一来一去,最多两月,倒时定国公会无功而返,然后在归来的途中不经意‘间’打听到他的消息,然后带他回宫。

这些表面的事情是要做的,以便打消皇上的疑心,减少些不必要的麻烦。

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两三个月。

“还有一事...”来人有些迟疑。

“何事?”

那人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宴琨,犹豫了半晌方才道,“鲁国公府传来消息,夫人的母亲,鲁国公府的王姨娘,得了重病,怕是也就这两天了...”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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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七月十六,月亮正圆,似是燃了一座巨大的灯笼,将山中景色照的清晰无比。

祁烨坐在那里,面色深沉,“可曾确定?”

“确定,虽不知是江大老爷做了什么,还是巧合,那王姨娘确实是得了病的。”

宴琨皱眉,“王姨娘此时得了重病,不管是不是江大老爷故意为之,可是确给了蔡相他们机会,引主子出现的机会。”

太子妃乃是鲁国公府的嫡出大小姐江静娴,鲁国公府自然是与太子站在一起的,江阮嫁给祁烨的事情本不是什么秘密,胭脂铺子一曝光,江阮嫁给的是何人便不言而喻了。

“今夜准备一下,明日下山。”祁烨毫不犹豫道。

“主子。”宴琨大惊,“不妥,定国公今日便已出了城,鄞湛他们此时也不在这里,蔡相太子他们定然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主子呢,凭着我们十几个人,咱们去鲁国公府便是自投罗网。”

祁烨抬眸看他,眼中带着冷光,“那你说要如何?”

宴琨心里抖了一下,垂眸,“属下等人先去查探一番,主子莫要着急。”

祁烨站起身,往外走去,极淡极淡道,“人命的事情,这些年我们经历的遗憾还少吗?”

宴琨站在那里,望着那轮明月,从他第一日跟着主子起,他便从来没有看透过他,他狠起来,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自万千尸首之中走过,冷酷至极,可是有时候他又觉得他是这个世上最重情,最心软的人,明明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最看重的却还是人命。

祁烨走回宴席,众人正等着他回来,却见他神色凝重,都没说话。

祁烨径直走到江阮身边,淡淡道,“都回去收拾东西,明天一大早便下山。”

众人没有问为什么,领命下去了。

江阮有些疑惑,“发生何事了?”

祁烨握紧她的手,“阿阮,你母亲病重。”

江阮身体晃了一下,“可严重?”

祁烨并没有隐瞒,“我得到的消息是没有几日了。”

江阮眼前一黑,晃了几下才勉强站稳。

这一晚,自然是无法安眠了,江阮坐在窗前等天亮,这一等,心思渐渐清明起来,看向陪坐在一旁的祁烨,“明日我自己下山,先生不可陪我。”她用了‘不可’二字,并非‘不用’。

“为何?”祁烨直直看着她。

江阮苦笑一声,“这其中利害关系我岂会不知,不管娘亲真病还是假病,他们最终的目的都是对付先生,而这一趟我必是要走一遭的,可你是万万不可出现的。”

“那你岂可知你此去会经历什么?”祁烨垂眸看她。

“自然知晓,若娘亲真的病了,我去了,能够见她一面,但是想出来自然是出不来了,可是我那个所谓的爹只要见不到你便自然不敢伤害我,以我娘来威胁你,和以我威胁你,是截然不同的。”

祁烨没有言语,只静静看着她。

“我知道你谋划之事,时候未到,此时去定然是自投罗网的,这不是上上之策。”

“你可知世上有个词叫做意外?”

江阮看他,“你我同去,怕是一个也活不了,而我只身一人前去,最多只是被关起来,待你日后功成,你再去接我便好。”

祁烨忍不住冷笑了两声,转开眸子不去看她,“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允许你只身前往?”

“先生应该知道这是上上之策。”

“可是偏偏就是这上上之策,我并不想选。”

“先生,你失去理智了。”江阮越来越清醒。

“理智?”祁烨起身,背对着她负手而立,自嘲的笑了笑,“我这双手沾满了鲜血,走到今时今日这般地步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能够保住身边人的性命,可是却还是因此连累你的娘亲,此时,你还要跟我说什么理智。”

江阮阖了阖眸,“确实是连累了。”

祁烨身体一抖,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只是,你我是夫妻,若说连累,也是我们二人一起连累了母亲,又岂是你一人之责。”

祁烨负手身后的双手紧紧攥起,“既然你也说是夫妻二人,我又岂能让你一人涉险。”

“先...”

“好了,莫要说了,此事我已决定,再者,我有安排,此去也不一定全是险路。”

‘不一定’,江阮轻叹一声,她了解他,若是十足十的把握,他绝不会用‘不一定’三个字。

*

翌日天微亮,众人便启程下山,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山路狭窄,又有露水,行至山脚下便用了一日时间,连夜赶路,等到入了帝京时已是第二日晌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