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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烨的手流连在江阮的肚子上,不舍得离开,直到崔铨在外道,“陛下,天色不早了,该回宫了。”

祁烨方才起身,下意识的想要倾身在江阮唇上亲吻,在触碰到她唇的那一刻仿佛想起了什么,忽的顿住了,面上表情突然变得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我生气了。”然后给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去。

江阮躺在那里,有些恍惚。

第57章 二更合一

祁烨走后,江阮睡了一会儿,快到晌午时方起身,一出房门,便看到院内站了十几个太监丫鬟,见到她都跪倒在地,“奴才(婢)叩见皇后娘娘。”

江阮有些微的怔愣。

宴琨靠近她身边轻声道,“这是主子挑来伺候夫人的。”

江阮点点头,抬抬手,“都起来吧。”

不止江阮这里,祁王府里也多了好多人,江阮前往太后院落的这一路上,见到了无数个宫女嬷嬷,确实是不同了。

太后的气色比昨日好了许多,江阮给她行礼请安,太后对她摆摆手,“不要这些虚礼了,来,到母后这里来坐。”

江阮顺从的坐到她身边,太后对一旁招招手,一个有些年纪的老嬷嬷走过来给江阮行礼,“奴婢月谷见过皇后娘娘。”

对于皇后娘娘这个称呼,江阮始终觉得不妥,在璃妃娘娘,此时的太后面前,更觉不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太后似是看出了她的犹疑,拍拍她的手,“这位月谷嬷嬷是我刚入宫时,先皇派给我的丫鬟,一直跟了我许多年,我被打入冷宫后,她也一直陪着,今儿早上,皇帝来过,说登基那日,要一并立后,你未入过宫,以后便让月谷跟在你身边,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问问她。”

“母后,登基大典之日一并立后,您同意了?”江阮有些迟疑。

“自然同意了,为何不同意?”太后笑了笑,接过一旁宫女递上的百合银耳粥,用勺子搅着直到放凉了些才放到江阮面前,“把这个喝了,暖暖身子。”

江阮垂眸,绞着手中的帕子小声道,“母后难道不觉得这个时机不妥吗?”

太后视线在她脸上看了半晌,叹息着摇摇头,“你呀,同我当年一样傻,为了男人,不考虑自己,只想着为他付出所有。”

江阮抬眸,太后望着她的脸,却又似乎不是在看她,而是透过她在看很久以前的另一个自己,“当时我同你一样,觉得只要他好了,我怎样都无所谓了。”

太后苦笑一声,“到如今却就只换来如此下场。”

江阮握住她的手,“母后...”

太后对她笑笑,“无妨,已经都过去了,好在他的儿子同他不一样。”

“祁儿打小就有些孤僻,性子也古怪,他不像旁的孩子一般喜欢那些花哨的小物件,对什么都不太在意,以前瑞儿逗他时总说,若是他如何如何,便给他这个宝剑,那个宝珠的,但祁儿向来不屑一顾,瑞儿总叹气,说这个弟弟一点儿都不好玩。”提起过世的大皇子,太后一脸柔情。

顿了顿,太后又道,“但是越是这样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对自己在乎的就越执着,这些年我不在他身边,他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我这个做母亲的想起来便觉得扎心窝般的痛,他到底是我生出来的,他什么脾气,我这个做母亲的岂会不知,什么都自己忍着,受着,身上背负了这么多的责任,他却硬挺着,那心里得有多苦啊。”

江阮的心募得疼了一下。

太后偏头抹了一把眼泪,又道,“这个皇位他以前时从来没想过要得到,可是为何费尽心机的去得到它,说到底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他坐上这个位子,大家会平安,以后的日子能安安稳稳的过下去,这便是这个皇位存在的价值。”

“他前半辈子过的太苦,后半辈子就应该过的开心一些,什么能让他开心?”太后看向江阮,“你在他身边的时候,是母后见到过的他最开心的时候,若立你为后能让他开心,那便立你为后,管他谁反对呢,他做皇帝还不是全天下都在反对,可是谁又阻止得了呢。”

“所以,想这么多做什么,他既然说得出,便做得到,你就好好顾好你自己,顾好孩子,让自己开开心心的便好了。”

这是太后第一次敞开心扉且神情平静的跟江阮说起这些过往的事情,她知道,这些事情是祁烨的痛处,同样也是太后的痛处,这一十二载,他们母子两个都不好过。

此时她能说出来,心里应该是有些许的释怀,江阮心里既舒了一口气又因着太后的话语满腹感动,站起身对太后行了一个大礼,万语千言化作一句话,“谢母后。”

宫里派来的嬷嬷给江阮量了尺寸,这几日要赶着把立后那日的凤袍赶制出来。

祁王府没闲着,宫里自然也没闲着,长乐军一部分回了边界,还有三万驻扎在京中,幽云骑接手了禁军,所有兵力也在整顿当中,在此期间,祁烨整顿了朝堂,将蔡相的党羽撤职的撤职,下狱的下狱,百官之间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但是祁烨却又要翰林院学士杨大人暂代宰相之位,这又让那些有学识的官员有了一些希望,这杨大人空有翰林院学士的官职,却向来没有实权,他为人古板,不会溜须拍马,又不会迎合皇帝,即便学识渊博却也得不到皇上的重用。

而此时新皇对他委以重任,是否是新朝一个好的开端呢?

朝堂上的事情顺利的进行着,宫内的事情祁烨到还没得空解决,皇后被禁足,蔡相入狱,蔡家被封,废太子幽禁府中,一切已经都是有心无力,却还有一人怒火愈加旺盛,那便是先前的皇太后,此时的太皇太后。

一天之间,天翻地覆,太皇太后怎会咽的下心中的这口气。

崔铨端了一杯茶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小声道,“陛下,太皇太后的婢女过来说太皇太后请陛下去一趟。”

祁烨手执毛笔批阅折子,头也不抬,“不见。”

“太皇太后那里,陛下怎么说也得去一趟的,她到底是陛下的祖母,若让那些有心人抓住这个把柄,怕是又要大肆渲染了。”

“等登基大典过后再去,朕现在没空应付她。”

“好,那奴才出去打发了那婢女。”

崔铨很快便回来了,祁烨又道,“宫里的这些寝殿收拾的如何了?”

“回陛下的话,先皇的那些妃嫔,奴才将她们安置到了清凉殿里,那里以前住的都是太妃,其他宫殿已经全都重新收拾了一番。”

“嗯。”祁烨点头,“太后还是住在云泉宫吧,多分派一些宫女太监过去。”

“是。”崔铨应着,“那皇后娘娘住在何处?”

祁烨顿了一下,搁下手中的笔,“离这崇华殿最近的是哪个宫?”

崔铨想了想,“离这里最近的,景致好一些的便是茗萃宫,先前倒是没有妃子住在那里,那里离着这崇华殿太近,这蔡太后怕那些妃嫔趁机接近皇上,所以便将那宫给封了,不许人住。”

“好,便是那里了。”祁烨点头,“你准备一下,明日朕会接太后还有皇后入宫。”

*

翌日便是登基大典,祁烨特地回府亲自来接太后与江阮入宫,祁王府也早已准备妥当,但是祁烨却并没有见到江阮。

祁烨眉头微皱,“夫人呢?”

宴琨上前道,“夫人去找桓儿公子去了。”

祁烨点点头,转身往湖心亭那里去。

远远儿的便看见江阮与榕桓站在石桥上说着话,祁烨步子顿了顿,才走上前去。

榕桓耳力眼力都是过人的,早就看见他了,对他行礼,“见过皇上。”

江阮后知后觉,转身才看到祁烨,忙也行了一礼,“臣妾见过皇上。”

祁烨看到二人对他恭敬的行礼,心里就烦躁不已,隐忍着道了一声,“免礼吧。”

江阮起身,“相公...”

这一声相公让祁烨脸色有所缓和。

“相公,桓儿说他不想跟咱们去宫里。”江阮皱着眉,她在这里劝了他好长时间,榕桓却铁了心不肯进宫。

祁烨双手负在身后,看着眼前这个少年,良久才开口,“若不愿进宫就算了,日后这祁王府便是你的府邸了,我会多派些人手来照顾你。”

“不用,我一个仆人也不想要。”榕桓垂眸,抿唇道。

桥上有些寂静,直到一个清朗的声音打断,“不要仆人便不要仆人了,多了人伺候是累赘,我在京的这些日子也会搬过来住,还有幽云骑,贺羽他们,都过来住,你放心,这祁王府安静不了。”沉锦大踏步的走过来,大手狠狠揉了揉榕桓的脑袋,“臭小子,知道二叔来了京里,竟然不去见我。”

祁烨稍稍放下了些心,“那就麻烦二哥了。”

沉锦啧啧两声,“呦,做了皇帝后倒是客气了许多。”

祁烨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对榕桓招招手,“桓儿,你随我来。”

榕桓跟在祁烨身后往前走了几步到了竹林外,祁烨停住了脚步,转身看他良久,才缓缓启口,“桓儿,我与你虽不是父子,却情同父子。”

祁烨这话一出,榕桓便红了眼眶,祁烨也仰头看了看天,声音有些嘶哑,“三叔知道你的心结,今日三叔便给你一个承诺,不管你想做什么,三叔都不会阻拦,无论你做了什么,所有的一切,三叔替你承担。”

祁烨将一个玉牌递给他,“这个腰牌可以去任何地方,包括大牢。”

榕桓垂在身侧的手动了一下,顿了很久,才伸手接了过来。

祁烨深深看他一眼,迈步离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无论人前人后,我都是你三叔,不是皇上。”

祁烨站在那里静静的等着,榕桓胸口起伏,最后轻轻道,“我知道了,三叔。”

祁烨回到江阮身边时,沉锦已经不见了人影,祁烨牵起江阮的手,“走吧。”

江阮看着远处那个竹林边的清瘦身影,心里到底是不忍,“咱们就真的吧桓儿扔在这里了?”

“桓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等他想通了,便好了。”

*

回宫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里,祁烨的脸有些阴沉,江阮想了良久,才凑过去小声道,“你,不会还在生气呢吧?”这两日他特别忙,每到深夜才回来,睡不过两个时辰便又走了,两人也未交谈几句,江阮倒把他那日说的话给忘了。

祁烨别开脸,将自己身后的垫子也塞到了她背后,沉默不言。

江阮往他身边挪了一下,祁烨便往一旁挪一下,江阮再靠近,祁烨再躲,江阮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陛下是嫌弃臣妾了吗?”

有些幽怨的语调,好似是不受宠的弃妇。

祁烨嘴角难得抽了一下,没说话。

江阮见他还是毫无反应,忍不住轻笑一声,以前她怎么不知道他这人这么别扭呢。

江阮又往他身边蹭了一下,祁烨要躲,江阮先他一步抱住了他的腰,轻声道,“我错了,是我想多了,是我不相信你。”

祁烨任由她抱着,没说话,江阮抬手捧住他的脸,对上他的视线,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开口,“先生,我错了。”

祁烨看她良久,轻哼一声,面无表情,“我从你的眼睛里没有看到诚意。”

江阮,“......”

江阮觉得她家那温润如玉的先生似乎是变了许多,初见他时他是宁静致远,飘然物外谪仙一般的人,而此时做了皇帝,本应更加不食五谷,却不知为何,身上却突然多了这么多的烟火气,还学会生气了。

江阮放下手,坐的离他远一些,悠悠道,“方才我与二哥谈论了些时候。”

祁烨不说话。

江阮继续道,“二哥倒与我说了些事情。”

祁烨放在膝上的手动了一下,还是没言语。

江阮侧眸看他一眼,勾了勾嘴角,“二哥说,当日先皇下了圣旨要你们三兄弟中其中一人娶我,大哥已经娶妻,自然不能再娶。”

“二哥说当时他为了不娶我,于是离家出走了。”

祁烨脸上表情有些不自在。

“当日相公说二哥离家出走,圣旨已下,别无他法,所以你便娶了江家二小姐,对吗?”

祁烨攥了攥手,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

江阮挑眉,“可是二哥不是这么说的,二哥说当日他离家出走后,你便派人把他逮了回来,逼他娶亲,最后没办法,义父便让你二人抓阄,可是你作弊,把两个阄都换成了二哥的名字...”

祁烨终于忍不住开口,“没有,那阄也被二哥换了,最终还是是我抽到了。”

“可是相公不承认,又要与二哥比他不擅长的围棋。”

祁烨叹了一口气,“是,但是这次还是我输了。”

江阮转眸看他,哀怨道,“如此百般推诿?陛下就这么不想娶我吗?”

祁烨对上她的眸子,不知为何,心里突地跳了一下。

江阮偏开头,看向车帘,努力忍着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清冷道,“我生气了。”

“阿阮,并非你想的那般...”祁烨轻咳了一声,往江阮身边靠近了些,江阮往旁边挪了挪,离他远了一些。

“当日确如二哥所言,可是你知道吗...”祁烨放柔嗓音,“阿阮,我下棋从未输过,这辈子只输了那一次...”

祁烨说着,又往江阮身边靠了靠,江阮再躲,祁烨大手扣住江阮的下巴,将她的头转过来,对上了她染笑的眸子,祁烨松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鼻子,吻了上去,江阮推搡着他的肩膀,悦耳的笑声回荡在马车内,祁烨贴着她的耳垂低低道,“阿阮,我们是命里注定的...”

*

翌日是登基大典,祁烨要先前往太庙,所以比江阮早,他走时,江阮还在梳妆。

在太庙拜祭完天地后,祁烨又回到宫中在中庭殿接受内廷大臣拜礼,再到大殿接受王公大臣拜礼,拜礼后,祁烨对早已等候的太后行三跪九叩之礼。

然后,宰相宣读继位诏书,群臣叩拜,山呼万岁。

整个仪式繁琐而冗长,直至左庆门处鸣起钟鼓声,整个仪式才算是结束。

祁烨一身玄色蟒袍,坐在大殿之上,微微抬手,对殿下群臣抬手,“平身吧。”

祁烨抬眼示意了一下崔铨,崔铨手执圣旨上前,“奉皇太后慈谕,今有江氏之女江阮,蕙质兰心,性秉温庄,度娴礼法,柔嘉表范。今特诏告天下,立为中宫皇后,授绶玺,掌凤印,统御后宫,以襄内室。”

皇帝之前并未同礼部言明今日一同立后,所以众大臣愣了一下。

这边江阮自大殿外走入,皇后服繁琐而厚重,后冠更是华丽沉重,江阮怀了身孕本就有些行动不便,走起路来有些笨重,一步一步缓缓的往祁烨走去。

众大臣侧目看她,江阮手心里沁出一些薄汗,面上努力保持着端庄的模样。

祁烨看着她,从龙椅上站起来,几步走下来,大步走到江阮身边,握住她的手,撑住她的胳膊。

“陛下,于礼不合。”江阮有些急切,他本应坐在那里等着她对他下跪叩拜。

祁烨稳住她的手,目视前方,“我本就是个混不吝的皇帝,哪有什么礼数可言。”

他一身玄色蟒袍,她一身大红云锦凤袍,两人相互扶持着,自大渝的众文武百官面前走过,慢慢的往那至高的龙椅走去。

拾阶而上,祁烨弯身拎起她有些绊脚的袍裾,大殿内百官倒吸一口凉气。

江阮也是焦急难安,“陛下...”

祁烨充耳不闻,直起身,握住她的手转身,江阮甩开他的手,弯腰屈膝要对他行叩拜大礼,祁烨却执着的撑住她的胳膊将她扶起,揽住她的腰,面对众大臣,淡淡道,“这是朕的皇后江氏,众卿家可以行礼了。”

众臣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毕竟没有哪一个皇帝是在登基大典上突然立后的。

而且这个皇后还是个嫁过人的寡妇。

第58章

“陛下,今日是新皇登基大典,立后可以改到别的日子。”众官员没有敢说话的,新上任的丞相杨大人挺身而出,跪倒在大殿之上。

祁烨见状,知道一时半会儿是没有结果的,搂着江阮在龙椅上坐下。

祁烨看着跪在殿下有些心慌的新任丞相,难得的和颜悦色,“那杨丞相觉得哪天合适?”

“立后乃是大事,万不可草率,皇后乃是后宫之主,是天下女子的楷模,不可…莽撞行事。”这位杨丞相说的话的还算是委婉,但潜在意思却是在说皇上思虑不周,也是在暗指江阮的身份是不能做皇后的。

祁烨脸上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但似乎没有生气,再加上丞相大人做表率,有些官员便也跪倒在地,高喊,“臣附议。”

底下的大臣跪倒了一半,还有一半没有附议,而这一半大臣是以鲁国公为首的。

鲁国公走出来,先是对皇上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看向跪在那里的丞相,“杨丞相所说何意?立后乃是皇上的家事,臣子怎可妄言。”

江瀚海当日在蔡相的鼓动下对祁烨行射杀一事时,鲁国公并不在府,再加上这些年他已经不太关注朝政,只回府后有所耳闻,并不十分清楚,而此次祁烨登基,蔡相太子都落难,鲁国公府却未受太大牵连,想来是皇上是看在太皇太后与江阮的面子上才对他们网开一面。

江静娴那里已然不能依靠,他们江家日后靠的自然是这江家二姑娘,既然皇上要立她做皇后,他们娘家怎可不助她一臂之力。

鲁国公说完看了一眼江瀚海,示意他出列为自己的女儿说几句话,江瀚海浑身都是冷汗,有些事情他瞒了鲁国公,鲁国公不知事情的严重性,他的心里却是慌乱的很,新皇为何不动鲁国公府?他不敢往深里想,一想便觉胆战心惊。

见江瀚海不动,鲁国公皱了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跪在地上的杨丞相站起身来,与鲁国公对视,“老国公难道不知皇后乃是后宫之主,后宫安宁,皇上才能专注国事,立后乃国之大事,怎能是皇上一人之事呢?”

不待鲁国公说话,杨丞相冷笑一声,“莫非是因为陛下要立的这皇后娘娘乃是你江家的小姐?”杨丞相向来看不惯江府的行事,尤其是江瀚海,知道这上面坐的这位乃是江瀚海的女儿,他对江阮更加不满意。

“杨…”

鲁国公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就又被杨丞相打断,“皇后之选应慎之又慎,怎么也得是王公大臣的嫡出小姐,而据臣所知,这位江家二姑娘不过是个歌姬的女儿,更甚者,这位二姑娘还嫁过人,所嫁之人乃是林公公的义子,还是先皇赐过婚的,请问老国公,本官说的可对?”

鲁国公被杨丞相说的哑口无言。

“皇上…”杨丞相再次跪下,“立后之事还请皇上三思,请太后三思。”

“请皇上三思,请太后三思。”听闻皇上要立的皇后是个寡妇,大半的官员都跪了下,这太荒唐了,皇后娘娘怎么能做过寡妇呢?这种身份连个妃子都不能册封的。

祁烨静静看着殿内跪着的众人,就在众人汗流浃背,不知这位新皇在想些什么时,祁烨才淡淡的问了一句,“朕有一事不解,朕娶妻生子,与你们有何干系?”

众大臣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

江阮此时已经是非常淡定了,对于祁烨时不时出人意料的行为,见的多了,心理承受能力也变强了,用句通俗的话来说便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祁烨站起身,走了两步,高高的站在那里,睥睨这跪在脚下的众人,“在众位大臣回答朕的问题前,朕还有一事需要解释一下,此事本与你们无关,但为了皇后清誉,朕就勉为其难说一下。”

祁烨面色不冷不淡,他平日里少言寡语,做了皇帝后却需要同大臣之间多说上许多话,可见真的是勉为其难。

薄唇轻启,略显清冷的话响在大殿之内,“皇后娘娘曾为之守寡三年的那个人便是朕。”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皇后娘娘不是寡妇吗?丈夫死了才能称之为寡妇,皇后娘娘怎么能是为皇上守的寡呢?

祁烨终于有些神色不耐了,沉锦与他一同长大,岂会不了解他,忙出列道,“众位大臣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但是当日与皇后娘娘成亲之人确实是咱们皇帝陛下,只不过因为各种原因,皇后娘娘以为陛下已经过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皇后娘娘依然不惧世俗眼光,为皇上守寡三年,真是可歌可叹啊!”

沉锦这一番解释有些模糊,但话里话外却带着很明显的一层意思,这是皇家秘闻,你们这群老古板可以闭嘴了。

众位官员不是傻子,自然也不会傻到真的去问当年皇帝陛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时之间无人说话,都看向了带头的杨丞相。

祁烨负手而立,“好了,现在回到朕方才的不解,朕请问众位大臣,朕娶妻生子,与你们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