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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丝帕递到她面前,“二姐姐...”

江阮转眸,看到江静云站在她身侧,关心的望着她。

江阮顿了一下,接过了她手中的丝帕,上面的刺绣很是精致,“这是鸳鸯?”

“嗯。”江静云点头,“我娘整天逼着我做女红,我都要闷死了。”

江阮看着她,握紧了手里的帕子,其实江静云不过张扬跋扈了些,性子太过单纯罢了,心地倒还是纯良的。

只是,这种性子养在良善人家,倒也是可以安稳度过一生的,可惜啊,她生在了鲁国公府。

江阮将丝帕还给她,对她笑笑,“带我去见祖父吧。”

江静云带着江阮到了鲁国公的卧房,鲁国公得到皇后娘娘来的消息,已经撑着病躯坐起身来,咳嗽几声,声音有些虚弱,“老臣参加皇后娘娘...”

江阮摆摆手,“祖父有病在身,无须多礼,还是好好躺着吧。”

鲁国公谢了恩,然后屏退了身旁的人,看着江阮,“娘娘,今日老臣想要和您单独谈谈。”

因为生病,鲁国公脸色苍白,又因着年龄大了,看起来格外的苍老,已经再也没有了以往的容光。

江瀚海等人出了去,鲁国公看着站在江阮身侧的墨漾,“这位护卫,请你出去一下。”

墨漾抱着剑垂着眸站在那里,不言不语,仿佛没有听到鲁国公的话。

江阮摆摆手,“祖父尽管说便好,无妨的。”

见墨漾并不打算出去的样子,鲁国公也不再强求,看着江阮,嘴巴嗫嚅半天,终于嘶哑着开口,“娘娘是鲁国公府出去的姑娘,日后是会庇护鲁国公府的,是吗?”江瀚海做下的事情已经无力改变,他现在只期盼着江阮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世,能够感念鲁国公府对她的养育之情,他不能让鲁国公府毁在他的手里,不然他有何脸面去下面见江家的列祖列宗?

江阮看得出来,鲁国公浑浊的眼睛里带着殷切的希冀。

江阮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祖父可还记得,有一年大雪,本宫被父亲无故惩罚,跪在雪地里半日。”

时间久远,鲁国公哪还记得这些小事,不由摇了摇头。

江阮轻笑,“可是本宫记得,是祖父路过那里,让本宫起身,告诉本宫若父亲怪罪下来,由祖父担着。”

在鲁国公眼里,那怕只是一件小事,并不是他对江阮有多宠爱,可是江阮却记得。

那时候的自己因着他这小小的善意感念了许久,以为她的祖父是真的疼爱她的,而此时想起来不觉有些好笑。

鲁国公眼中迸发出一些希望来,“娘娘心善,这些小事儿都记在心中。”

江阮笑了笑,起身,“祖父莫要劳心费神,好好养病吧,本宫先走了。”

江阮转身,鲁国公急切的唤她,“娘娘...”

江阮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鲁国公靠在床上,思索了半天,突然仿佛了然了,一时间竟是痴了一般。

江阮走出鲁国公的卧房,对小太监摆摆手,小太监走上前,手中扬起圣旨,“陛下有旨,鲁国公府众人听旨。”

江家众人互相对视一番,然后跪倒在地。

小太监宣读了两道圣旨,第一道是赐婚江静柳与叶舟逸的圣旨,江家人并不觉得奇怪,定国公府此时正受陛下恩宠,风头一时无两,皇后将自己疼爱的妹妹嫁给叶家的公子,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

而第二道圣旨则是赐婚江静云的圣旨,将江静云指婚给了赣州知府的儿子。

江瀚海眉头紧皱,而江家二老爷与二夫人则浑身一颤,赣州远在穷乡僻壤之处,堂堂鲁国公府的小姐,要嫁也是要嫁给京中权贵的,怎能如此草率。

江阮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面上一贯的和婉,“祖父病重,大家准备一下,尽快为静云和静柳准备婚事吧,也算是为祖父冲喜了。”

圣旨已下,即便大家再不情愿,却也不能抗旨,大家心里多有猜测,想来这便是皇后回来报复他们鲁国公府吧。

众人领旨,江静云却是不镇定了,站起身高喊,“二姐姐,你为何要把我指给什么赣州知府的儿子,我不嫁。”

江阮看她一眼,迈步往外走,江静云跟上来,声音急切,“二姐姐,为什么?就因为我要嫁给陛下,所以你就把我给指婚了,对吗?”

江二老爷听到闺女质问皇后,吓得差点儿晕过去,忙跪倒在地,“小女口不择言,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江阮看着无畏的与她对视的江静云,淡淡道,“确实如此。”江静云这个性子往前一步便是深渊,往后一步或许可以平安度日,就看她能不能看得开了。

江静云怔了一下,江阮已经迈步走出了鲁国公府。

上马车前,江阮回头望了一眼鲁国公府,这一生,她怕是再也不会踏入这里了。

*

江阮离开鲁国公府后,去了祁王府,接上花琰,然后一起去了定国公府。

叶家没有料到江阮会来,特别惊讶,尤其是定国公,见到江阮后,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管家戳他,悄声道,“老爷,给皇后娘娘行礼。”

定国公方才回身,想要躬身行礼,江阮下意识的扶他,有些尴尬道,“国公爷不必拘礼,本...我听说夫人病了,于是带花大夫过来给夫人瞧瞧。”

定国公一个七尺男儿,年过半百,此时红了眼眶,声音都带上了哽咽,“谢娘娘关心,内子只是偶感风寒,倒是让娘娘挂念了。”

江阮眼见着定国公的眼泪就要落了下来,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管家在一旁猛戳定国公,“老爷,你镇定一点儿,镇定,镇定...”

定国公忙背过身去抹眼睛,竟是哽咽不能语。

管家无奈,“皇后娘娘随老奴来,老奴带娘娘去见夫人。”

江阮想要安慰一下定国公,犹豫着不知该不该走,管家已经开口,小声道,“娘娘不必介怀,我家老爷他向来如此,您现在劝是劝不了的,等他哭够了,自己便停下来了。”

江阮有些手足无措,也无可奈何,只好先跟在管家身后去了内院。

定国公望着江阮离去的背影,狠狠剁了几下脚,泪眼婆娑,“这个管家,本老爷早晚有一天将你送回乡下去,让我闺女安慰我几句怎么了?”

第97章

江阮来到定国公夫妇的卧房时,定国公夫人正握着些小衣裳坐在床上愣神。

小丫鬟禀报说皇后娘娘来了时,定国公夫人半天没回过神来,“你说,谁来了?”

这个功夫,江阮已经走了进来,定国公夫人忙起身要下床,江阮快步走过来,“不用行礼,躺着就好。”

定国公夫人看着江阮,激动的说不出话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看了江阮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娘娘怎么来了?”

江阮在一旁的软凳上坐下,“我听舟逸说您病了,所以带花大夫过来给您瞧瞧病。”

定国公夫人慌忙摇头,“我没什么大碍,倒是劳烦娘娘费心了。”那日参加了公主的百日宴,看到帝后之间关系那般紧张,她回来后忧思过重,所以才病倒了。

只是不曾想,江阮竟然亲自来看她了。

定国公夫人同定国公一样,都眼眶泛红,起先还不太好意思去看江阮,后来忍不住盯着江阮的脸仔细的瞧着,这是她女儿啊,终于回来了。

江阮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招了花琰进来给定国公夫人瞧病,自己起身站在了一旁。

定国公夫人并没有什么大病,花琰给她开了药方,便让下人拿着方子抓药去了。

江阮看到定国公夫人膝上的那些小衣裳有些好奇,“这是?”

“这是你小时候穿的小衣裳,我一直都收着,前几日见了公主,见公主身形与娘娘小时候差不多,想着改一下给小公主穿,也算是个特别的意义吧。”定国公夫人一脸慈爱。

江阮将那小衣裳拿在手中,虽然过去了这么多年,可是那小衣裳还像是新的一般,柔软舒适,一看便是极好的料子。

“若娘娘不喜欢,我便不做了。”定国公夫人忙道。

那般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江阮心里会介意。

江阮笑了笑,“母亲尽管做便好,我想长乐会喜欢的,长乐跟着花琰住在祁王府里,也没什么长辈照顾,还要母亲多多费心。”

“那是自然...”定国公夫人后知后觉,声音里带上了一丝颤抖,“娘娘唤我什么?”

江阮看到定国公夫人苍白着的一张脸,心里也生了些难受。

“你不...怪我们了?”定国公夫人泪眼朦胧,手握的紧紧的,指甲陷入了手背里。

室内有一瞬间的沉默,就在定国公夫人以为江阮不会回答她的时候,江阮开口了,“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也许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即便我身在鲁国公府,可是真的算下来,这些年一直是你们在庇护我。”

定国公夫人听到她这一番话,泣不成声,“是爹娘不好,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是爹娘不好...”

江阮走到床边坐下,亲手用丝帕给她擦拭脸上的泪水,柔和了嗓音,“母亲,一切都好了。”

这一句话,跨越了离别之苦,跨越了时间的隔阂,温暖了那些支离破碎的心,虽不能立刻好转,却也在慢慢愈合。

定国公夫人哽咽着点头,别开脸擦了擦眼泪,“是,一切都好了。”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在门口听了半天墙角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夫人,你看我这般样子如何?”

定国公夫人与江阮转头看过去,只见一中年男子,玉冠束发,丰神俊朗,腰板笔直,虽已不再年轻,却依旧能看得出年轻时的样貌定是冠绝帝京的。

“老爷?”定国公夫人惊讶,“你胡子呢?”

定国公哼了一声,“刮了。”

“刮了?”定国公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要知道那胡子等同于她家老爷的命,为了遮掩自己过于俊俏的相貌,他家老爷对那胡子可是视若珍宝啊。

定国公轻咳几声,转开头去,不说话。

他家女儿是皇后,他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形象而丢了皇后的脸呢。

他的想法不要说江阮无法理解,就连定国公夫人都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只当自家老爷又发疯了。

管家站在一旁,视线在定国公脸上转了一圈,又悄悄打量了一番江阮,不由开口,“老奴先前便觉着皇后娘娘看起来有些面善,此时看来,娘娘的眉眼倒是与老爷有几分相像。”

定国公倏地瞪大了眼,“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定国公夫人先前不觉,管家说起来,她细细看了一番,还真是如此,她家老爷生的眉清目秀,若没有这层关系,也许无人会往这上面想,但是知晓了后,便觉还真的有几分相像。

“但是...”管家又道,“老爷这些年胖了不少,面目有些变了,要真说起来,娘娘倒是像极了年轻时候的老爷。”

胖了?定国公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看江阮的脸,若有所思。

定国公夫人也是恍然大悟,“这就对了,为何我总觉得你熟悉,这样想来,倒真是有几分老爷年轻时候的影子。”她现在能回想起的也只有初见定国公时的惊艳之感,时间太过久远,她家老爷变化太大,她还真记不起那时他长得何般样貌了,以至于第一次见江阮,只觉面善,却愣是想不起在哪里瞧见过。

听大家这么说,定国公高兴坏了,兴冲冲的跑了出去,不见了人影。

定国公夫人忙道,“娘娘不要介意,我们家老爷就是如此,随性而为惯了。”

江阮笑着摇了摇头。

定国公夫人起身下床,“娘娘既然来了,便留下用膳吧,我去做饭。”

“母亲还病着,就不要再操劳了。”江阮忙制止她。

定国公夫人却执拗的下了床,“娘娘能来,我已是万般高兴,哪里还有什么病,我想亲手为娘娘做一顿饭,还望娘娘莫要阻止。”

定国公夫人执意要做,江阮无法阻止,只好由她去了。

小花园里,定国公扯着花琰的袖子不撒手,“花神医,快,给老夫来点儿吃了能够瘦身的药。”

“吃了能够瘦身的药?”花琰瞪大眼睛看着定国公,“老国公,你是不是有些神志不清啊?”这人突然把胡子给剃了,现在又要瘦身?

“你才神志不清呢。”定国公一个巴掌拍在花琰肩膀上,差点儿把花琰拍到地上去。

花琰呲牙咧嘴,“哪有什么瘦身的药,有泻药,您要不要?”

定国公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要,要,要。”

花琰不过顺口一说,岂能真的给定国公开泻药,但定国公却当了真,一直缠着花琰,就在两人纠缠不休时,侍卫前来禀报,说皇上来了。

定国公前去接驾,花琰终于松了一口气,撒丫子蹿了,就怕定国公给他来一个回马枪,要知道这定国公虽是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但这性格委实...难缠。

江阮没料到祁烨会来,所以见到祁烨出现在厨房里时,惊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祁烨扬眉,“皇后离宫,迟迟不回,朕是特地来抓人的。”

江阮轻笑一声,“我看先生是特地来找饭吃的吧。”

她与定国公夫妇虽是血缘至亲,可是刚刚相认,心里到底是有些紧张的,而祁烨的到来,让她心里安稳了下来。

定国公夫人见到江阮后,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头也不晕了,眼也不花了,做了整整一大桌饭菜。

叶舟逸从宫里当值出来,回到家里,看到帝后都在自己家,只觉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自己难不成还在宫里没有出来?

饭桌上,江阮站起身,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给定国公夫妇敬了一杯酒,唤了一声‘父亲’‘母亲’。

定国公夫妇心中又是激动,又是悲伤的,但是面上都忍住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叶舟逸悄悄低头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他的娘亲是一个巾帼女子,向来爽朗英气,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每年都要大病一场,每每抱着阿姐穿过的衣裳泪流不止。

而他爹,在外是个英武豪气的大将军,回到家却只能自己躲在书房里偷偷哭泣。

这些年,他们定国公府表面上安稳和谐,可是只有自家人知道,这些年他们过得有多苦。

祁烨见大家都是深有感触的样子,饭桌上也有些寂静,于是开口打破这份沉默,“朕有些好奇,我家娘子小时候叫什么名字?当年朕抱她时,只记得母亲唤她小不点儿,倒不记得说过她的名字了。”

桌上的人都看向了定国公夫妇,大家还真是挺好奇的。

定国公夫人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反倒是定国公一脸兴奋,“娘娘...”

“父亲日后唤我阿阮便好。”江阮插言。

“好,好,阿阮。”定国公美滋滋,“你的名字可是我取的呢,既响亮又好听,还好记。”

众人期盼的看着定国公。

“叶-铃-铛。”定国公一拍桌子,一脸喜色,“是不是很好听?”

饭桌上陷入短暂的沉寂,片刻后,花琰拍着桌子狂笑不止,“叶铃铛,叶铃铛,当真是与众不同,与众不同,哈哈哈哈哈哈哈......”

定国公脸色一黑,“怎么了?铃铛不好听吗?这铃铛可是救命之物。”定国公说着话,竟是从怀里掏出一对铜铃铛,“你看看,当年我被压在大雪之下,多亏了这两只铃铛,我家夫人听到铃铛声,才把我救了出来,这可是救命,也是定情的铃铛啊,寓意多么好。”

花琰感觉到祁烨压迫性的视线,堪堪忍住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憋得十分辛苦。

叶舟逸看江阮的神色,摸摸头,“阿姐你不要觉得尴尬,我小时候叫叶叮铛,你还好,起码叫了个铃铛的名字,我叫的是铃铛的声...”叶舟逸一脸的一言难尽。

“是啊,是啊,阿阮,你别在意。”定国公夫人忙解释,“舟逸这个名字还是我以死相逼,才改了的...”

定国公夫人桌下的手狠狠拧了一把定国公,定国公不服气了,横眉怒目,“干嘛打我,铃铛叮铛多好听的名字,你非要改个什么舟逸,我还安逸呢...”

江阮忍不住笑出声,桌上的气氛顿时缓和了。

祁烨一直没出声,眼睛一直看着定国公手里的铃铛,突然开口,“父亲这铃铛借我几天吧。”

“借你几天?”定国公有些不情愿,定国公夫人一把抢过去,递到祁烨手中,“陛下尽管拿去。”

祁烨接过那铃铛,摇了两下,那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祁烨忍不住勾唇笑,侧身在江阮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朕的小铃铛。”

江阮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桌下的手捏了一把祁烨的腰,祁烨喉间溢出些笑声。

定国公一直紧紧盯着祁烨手中的铃铛,嘴中小声嘀咕,“堂堂一个皇帝,竟然强抢我的铃铛,倒也是没皮没脸了。”

定国公夫人忍无可忍,桌下的脚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定国公不为所动,重重哼了一声。

第98章

鲁国公府内,江瀚海进了鲁国公的卧房,看到鲁国公躺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看着床帏,毫无生气。

“父亲。”江瀚海跪在他身边,“父亲,都是儿子的错。”皇上那两道赐婚的圣旨,意图很明显,这是要对他鲁国公府动手了,这是要逼死他啊。

鲁国公努力的偏头看他,眸子中含着些热泪,“瀚海啊,为父不能让鲁国公府在为父手里没落,皇后娘娘还是善良的,只要你到皇上面前认下所有罪责,求得皇后娘娘原谅,咱们国公府还是有生路的。”

江瀚海抬头看着鲁国公,有些不可置信,“父亲这是要打算舍弃儿子?”

鲁国公抬起手,整个手不住的颤抖着,“为父死后,这爵位便由你二弟承袭了吧,你我父子一道走,路上也好有个伴。”想要保住江瀚海已是不可能,如今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不能让整个鲁国公府都为他陪葬。

“不,父亲,还有另一条路。”江瀚海激动的站起来,“皇帝不是逼咱们吗?他以为咱们是他手心里的玩物,无路如何都翻不出去,可是父亲,咱们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鲁国公眉头皱起来,“这...这是,何意?”

江瀚海俯下身在鲁国公耳边说了几句,鲁国公剧烈的咳嗽起来,手指着他,“不,不可以,不可以...”

“父亲,这是唯一的活路了,咱们没有的选择了。”江瀚海握住他的手,眼睛里泛着红光,“只有这样,咱们鲁国公府才能走上以前的荣耀。”

鲁国公眼睛凸起,想要甩开他的手,却无力,只嘴巴一张一合,“让,让你,你二弟进来,让你二弟进来...”

江瀚海松开他的手,后退几步,脸上变得冷冽起来。

鲁国公对他伸手,“叫...叫你...二...二...”

江瀚海就那么看着鲁国公挣扎,脸上毫无波动,嘴里低喃,“父亲,您别怪我。”

鲁国公直直看着他,浑浊的眼睛渐渐涣散,伸直的手扑通一声落在被褥上,陷入了昏迷。

*

自定国公府出来,天色已经暗了,路上行人却并没有渐少,反而日渐喧嚣。

祁烨屏退了侍卫,只带几个暗卫,让马车从护城河旁行过,只见河上灯火辉明,画舫小船,琴声笛声,还有歌女悠扬的小曲儿,一片和乐。

江阮自马车内望出去,心生感慨,虽然祁烨方登基不到一年,但却明显看出了政绩,以往时,天一攃黑,大家便闭门不出,哪有此时歌舞升平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