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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烨与江阮虽在厨房内,但因着夏日,厨房开着窗子,外面的话语一字不落的全都落入了两人之耳,祁烨见沉锦一顿饭都难以下咽,顿觉心情舒爽,给江阮夹菜,“夫人多吃些。”

花琰在院中环顾一圈,“娘娘,小三十六身体可大好了?”

“差不多算是大好了,怎么,花大夫这几日都没去给她诊脉?”江阮有些纳闷,花琰是墨漾的大夫,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墨漾的身体状况,怎么还会询问她呢?

提起这个花琰就心烦,“娘娘是不知小三十六那个脾气啊,当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实在是难以相处,况且本神医还欠她一条命,她见了我怕是要拿刀砍死我吧。”花琰摇头,这女人心啊,海底针,当年他们也算是一起患过难的,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念旧情呢。

花琰本来没心没肺吃的欢快,这一说,顿时也没了心情,沉锦食之无味,杨玖姌心事重重。

这顿饭下来,只有祁烨吃的最开心,他想起以前花琰总说什么‘你们不开心,便是我最大的开心’,那时候只觉花琰脑子有问题,现在想来倒是正确的很。

饭后,沉锦要送杨玖姌回府,祁烨此时却又不许他走了,定要与他下盘棋,沉锦推脱不过,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坐在了祁烨对面。

祁烨看着沉锦黑着的脸,心情便更加愉悦了,摆手,“我让二哥三子。”

而这边,江阮挑了些胭脂水粉给杨玖姌,杨玖姌道了谢。

两人在卧房的桌旁坐下,江阮与她闲话家常,“他们这些男人常年在军中,打交道的都是些粗汉子,男子的心本就不怎么细致,更何况这些常年在军中舞刀弄枪之人,所以有些事情还需要我们多加担待。”

“你就说陛下吧,心思也算是缜密,可有时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儿都像是不长脑子一般,让人啼笑皆非。”

杨玖姌眼中不无歆羡,“陛下与皇后娘娘鹣鲽情深,是天下人之楷模。”

江阮偏头看了一眼在院中下棋的二人,看向杨玖姌,“方才我听花琰说他可以医治你脸上的疤痕?你为何不应?可是有何难言之隐?”

杨玖姌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时之间有些沉默。

“二哥方才那话只是表面意思,并无其他,你千万莫要多想。”江阮向来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只是那人是祁烨的二哥,是她的自家人。

杨玖姌知江阮是误会了,想要同江阮说并非如此,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她知他不是那般意思,只是她心中所思所想又要如何说出口呢?

当初她之所以应了这门婚事,便是因他身体有疾,若她脸上有这个疤痕,或许他自卑的心里会舒服一些,可是若她脸上的疤痕治好了,他岂不是要更加难过了?

第114章

好不容易将人都送走了,天色也暗了下来,祁烨看着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满足的喟叹。

以前时他住在这里,只觉心里安稳,但那时他目不能视,没有此时这般强烈的感觉,能够看得到,看得到这个小院,看得到夕阳照进这个院落的光芒,看得见炊烟袅袅的小厨房,看得见院中的花花草草,从这里望过去,还可以看得到前厅胭脂铺子里的景象,更重要的是,他还可以看得到坐在面前的这个人。

有时候眼睛并不重要,因为没有眼睛更能看清一个人的心,可是有时候眼睛又变得格外的重要,因为有许多美好的事物是需要用眼睛来看的,就像是此时坐在眼前的女子,她眼中的波光粼粼便让他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祁烨为江阮亲手斟了一杯茶,感慨,“平日里都是阿阮为为夫烹茶,这样想来,倒是没有一次是我为夫人烹茶的。”

江阮执起茶杯抿了一口,轻笑,“以后的日子还长的很,我们有许多时间。”

“是啊,我们还有许多时间。”祁烨端起茶盏与江阮碰了一下,“干杯。”

江阮摇头失笑,男人啊,年少时装老成,年龄大些了,那些童稚便一点点的显露出来,自己却还不自知。

胭脂铺子开了门,有许多老主顾走到门前都忍不住进来瞧一瞧,听江阮说日后这胭脂铺子不开张了,都有些失望,江阮送了些脂粉胭脂给她们,心中倒也是不舍的。

祁烨沉思了良久,晚间时对江阮说起来,“不然这胭脂铺子便继续开下去吧。”

“开下去?”江阮边脱衣衫边道,“如何开?我总不能不住在宫里来这里开胭脂铺子吧?”想到这个,江阮忍不住笑了起来。

祁烨嘴角微勾,“阿阮可知朝中一些权贵利用职权暗中开设赌场妓院?”

江阮回眸看他,“先生是何意思?”

祁烨挑挑眉,“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这胭脂铺子只要找个掌柜的,完全可以继续开下去,皇后完全可以做背后的金主。”

江阮走到他身边坐下,拧眉道,“这不太好吧,毕竟我是皇后,这般在外开个铺子,被人知道总归是不好的。”

“无妨。”祁烨摸她的脑袋,“皇后背后还有朕,所以你尽管放宽心便好了。”

江阮心中对这胭脂铺子到底是不舍,祁烨的提议让她心生希望,有些希冀的看着他,“当真可以吗?”

祁烨笃定的点点头,“自然。”

江阮靠近他,抱紧他的胳膊,“可是让谁来开这个铺子合适?先生可有主意?”

“嗯...”祁烨思索了一会儿,看向江阮,“这便是夫人该思考的问题了。”

江阮沉浸在祁烨的这个建议中,自然认认真真的开始考虑这件事情,祁烨一见自己受了冷落,摇摇头出了卧房。

江阮思索了半晌,终于露出笑颜,想要与祁烨说时,方发现祁烨并不在房中,正待出去寻他,卧房的门被打开,祁烨端着一个铜盆走了进来。

“先生,我想到了,漓儿,漓儿可以的。”江阮开心的说道,一直以来,她都在想着如何妥善的安排漓儿,她与她情同姐妹,若让她在宫里呆一辈子,江阮自是不希望的,况且漓儿的个性喜好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有了这个胭脂铺子,漓儿会很开心的。

现在不同于往日,胭脂铺子背后有了靠山,漓儿势必不会再像以往那般被人欺负了的。

祁烨点了点头,“漓儿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这些阿阮拿主意便好。”

祁烨将铜盆放在江阮脚下,伸手去碰她的鞋子,江阮脚一缩,“先生做什么?”

祁烨淡笑,大手擒住她的脚腕,将她的鞋袜脱下来,将那嫩白的双足放入了铜盆内。

江阮想要挣扎到底是力气不如他的大,面红耳赤,“先生...”

祁烨撩起盆内的水为她清洗双脚,低声道,“以前所有我想为你做的,但是没有做到的,日后我会一点一点儿的为你做。”

江阮怔了怔,忆起他们刚成婚时,她曾经想要为他洗脚,那时的他眼睛看不见,她想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只是那时候他拒绝了她。

温热的水裹在肌肤上,江阮有些绷紧的脚渐渐放松,抬手摸向半蹲在她面前人的发丝,轻声道,“先生不必如此看低自己。”这是当日他同她说过的话。

“这是我心甘情愿乐意做的,何来看低?”祁烨抬眸看她,眉眼间尽是笑意。

江阮双手捧住他的脸,“那日我为相公做的,也是心甘情愿的,也从来未看低过自己。”

祁烨微微直了直腰身,唇瓣碰上她的,亲吻一番,“我知道,只是不舍得委屈你而已。”

祁烨坐上床,脱了靴子,两人的脚放在一起,互相碰触着,一大一小,倒也般配的很。

肌肤之间的相触,加之水中热气的氤氲,祁烨忍不住靠着江阮蹭了蹭。

江阮脸一红,就要离他远一些,祁烨却已经扣住她的腰身往床上压去。

江阮推搡他,祁烨却将她的双手合在了大掌之中,铜盆被踢翻,发出响声,祁烨不管不顾的吻上江阮的脖颈,低哑的呢喃,“别管它,一会儿我来收拾。”

“相公...”江阮忍不住低吟出声。

“阿阮,你该再为我生个孩子了。”

*

漓儿的身体已经大好,这些时日一直在房内休养身体,好不容易抽空出来走动一下,小脸上满是笑意。

漓儿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同墨漾道谢,去到墨漾房中时,墨漾正穿好衣衫准备去皇后宫中当值,她病了这么长时间,皇后身边无人照应,她心中总归是不放心。

漓儿盈盈拜倒,“漓儿谢过墨公子救命之恩。”

墨漾对人一向冷淡,只应了声,“不必谢我,是你命大。”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间。

漓儿跟在江阮身边时间长了,自然也是了解墨漾脾性的,所以并不放在心中,也跟在墨漾身后出了去。

“无论如何,墨大哥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以后会报答你的。”

“不必。”墨漾冷冷道。

“那可不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是那么多的血...”漓儿跟在墨漾身后叨叨了一路子。

墨漾眉头紧锁,她从未见过有比花琰还烦人的,只是花琰是男子,可以不留情面,可漓儿到底是个姑娘家,说的太直白,总归是不太好。

所以,墨漾忍了又忍,放任漓儿跟在了她身后。

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宴琨,心头泛起一抹苦涩。

花琰躲在亭子后面,摇头叹息,可惜了墨漾是个女子,若是男子,娶了漓儿也好,可是又委屈了宴琨,可现在这般,倒...真是越来越错乱了,唉...

花琰惧怕墨漾,所以极力隐藏着自己的身体不被墨漾发现,可是墨漾是习武之人,耳力自是极佳的,“谁,躲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剑光一闪,直冲躲在柱子后的人而去。

花琰没料到墨漾会突然发难,仓皇之下,本能的偏头躲了一下,但脚下一绊,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墨漾的剑上扑去。

墨漾一看是花琰,忙收剑,却是晚了一步,花琰的半黑发被削去了一半,剩下的头发只堪堪能到肩头。

花琰看着地上的一地青丝,整个人都呆了。

漓儿也张大了小嘴,看着一身凌乱的花琰,皱起了小脸。

墨漾想说什么,最终只嘴角动了动,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花琰愣了半天,突然凄厉的大吼一声,“墨-漾-,你还本神医的头发来...”

花琰猛地往墨漾身上扑去,墨漾皱眉躲开,花琰的身体便直直往地上扑去,墨漾拧着眉,甩出腰间的软鞭勾住他的腰身又将他扯了回来。

花琰披头散发的再一次往墨漾身上扑过去,墨漾微微侧身,手中的剑抵在他的胸口,冷冷道,“别再上前了,不然莫怪我不客气。”

花琰正处于癫狂状态,抵着墨漾的剑半步也不后退,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他到底是男子,比墨漾高出许多,此时的气势倒是挺能唬人的。

墨漾又不是真的要伤他,被他逼得一步步后退,直到背脊靠在了凉亭的柱子上。

墨漾怕真的伤了他,收起了长剑。

花琰步步紧逼,靠近她身前,伸手抓起她一缕秀发,恶狠狠道,“把你的头发赔给本神医。”

墨漾二话不说,垂落在地的剑迅速往上一提,就要斩断花琰手中的发丝,花琰动作快过思索,手握上了她的剑身,阻止了她的动作,鲜血顺着他的手滑落在地。

墨漾的眼眸倏地睁大,难得的有了一丝情绪,“你做什么?”

花琰看着墨漾半天,忍不住想要仰天长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115章

花琰的头发成了宫中一景,花琰平日里对人和善,没有架子,喜欢跟人开玩笑,这些宫女太监对他也并不是很畏惧,各宫的太监宫女听说了这事儿,都跑出来瞧。

花琰黑着一张脸,捂着手坐在墨漾的房间里生闷气,门外不时有人探头探脑,花琰气呼呼,“等本神医心情好了,就给你们都下泻药。”

墨漾拿了金疮药过来要给他包扎伤口,花琰赌气的甩开她的手,“不用。”

墨漾强硬的抓起他的手给他上药,花琰哎呦哎呦的叫唤了半天,墨漾忍无可忍,“你能不能闭嘴?”

花琰哼哼两声,“你把我伤了,还让本神医闭嘴,本神医去哪儿说理去?”

墨漾不言不语为他包扎好,转身打算离开,花琰忙拽住她的衣袖,期期艾艾,“小三十六,你就这么讨厌我?当年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以为你已经没有气息了,我知道这种事情很难让人原谅,但是...你看我现在也受到应有的惩罚了,俗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人头发犹如要人性命,你看我这头发也去了一半,以后也没脸见人了,要不然你就勉为其难就小小的原谅我那么一点点?”

花琰用小拇指比了个指甲盖那么大小的‘点点’。

墨漾垂眸不语。

花琰轻咳一声,“我知道这一点儿小事儿不能祈求你完全的原谅我,但是以后我会一点一点的弥补,你看我表现如何?”

墨漾还是不说话,花琰拽住她的衣袖晃了晃,拖长声音,“小三十六...”

墨漾甩他的手,甩了两下没甩开,不由抬眸瞪他一眼。

花琰往她身边凑了凑,神秘兮兮道,“我知道你与漓儿互相倾心,虽然这种感情为世俗所不容,但是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成全你二人。”

墨漾脸上向来没什么表情,也是被花琰惊骇世俗的言语惊着了。

花琰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妥,继续道,“你们若是实在觉得无法忍受旁人的眼光,也有办法,反正你这么多年都以男装示人,你不若就以男子的形象娶了漓儿,过自己的小日子便好你说是与不是?”

花琰希冀的看着墨漾,墨漾也看着他。

花琰正对着她清亮不染纤尘的眸子,不知为何,脸皮向来厚的没边的人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轻咳一声,后退了一步。

墨漾的视线自上而下的打量他一番,轻轻道,“日后便穿回普通的衣衫吧,莫要再这般穿了。”当年那些话,她都记得,一字一句都没有忘。

那一年,在盂县军营里见到他的第一眼,那碧绿的衣衫,大红的发带便晃了她的眼,从来没有掉过眼泪的人,在那一刻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花琰怔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碧绿的衣裳,摸了摸自己发上被墨漾削掉一半的红丝带,有些尴尬。

墨漾转身走进屋内,从柜子里找出一身男装递给他,“把这个换上吧。”

那是一身洁白的衣衫,不染纤尘。

“嗯?”花琰挑眉,“你的衣衫?”花琰上下打量她一番,调笑,“不是我说你,就你这个身板子,你的衣衫,本神医还真穿不了...”

花琰话未说完,墨漾手中的衣衫已经拍在了他脸上,冷声命令,“换上。”

花琰灰溜溜的跑进内间换衣衫去了。

等了片刻,内间的帘子被掀开,一身白衫的男子有些别扭的走了出来,碰碰这里,碰碰那里,总觉得浑身不舒服,“小三十六,这衣衫有些不太适合我吧?我还是喜欢我原来的衣裳。”

墨漾的呼吸有些停滞,恍惚间,是在那个冰天雪地里,那个总是噙着一抹笑意的男子一身白衫,缓缓走入了她的生活,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墨漾很是了解他的脾气,淡淡道,“以后都这么穿,原来的衣裳不许再穿。”

“我...”花琰想反驳,对上墨漾冷淡的表情,后半句又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嘴里小声哼哼了几句,这衣裳这般合身,本就不是她的衣裳,她房中怎会有男子的衣衫?

这世上能让他这么怂的人,一个沉锦一个墨漾,只是在沉锦面前,他也就是表面上怂一下,背后里总有办法扳回一局,可是墨漾不同,无论是表面上还是背后里,他只有一条路,便是一怂到底。

“过来坐。”墨漾指指妆台前的凳子。

花琰在凳子上坐下,看到铜镜中的自己,差点儿忍不住抬手戳瞎自己的双眼。

墨漾撩起他到肩头的黑发,为他在头顶挽了个发髻,簪上青玉簪子,看起来倒也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

花琰怕是很久没有见过这模样的自己了,盯着铜镜看了老半天,嘿嘿直笑,“本神医当真是俊雅非凡,我自己都要被自己倾倒了。”

花琰拿起桌上的红发带,“来,给本神医把这个系上。”

墨漾眼角忍不住跳了几跳,顺手拿起桌上的剪刀将那红发带剪成了碎片。

花琰目瞪口呆,指着墨漾,“你做什么?”

墨漾眉眼不抬,“日后只准用簪子,只准穿白色衣衫,不准再穿那些花花绿绿的,懂吗?”

花琰委屈的咬牙,但看着墨漾的冷脸,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花琰的打扮让所有人都大为惊奇,看他的眼神仿若看从山中出来的珍奇异兽一般,那些宫女太监只敢偷偷瞧,但是沉锦等人便不同了,他们都是光明正大的嘲笑他。

花琰被人嘲笑的多了,并没有变得淡定,反而更加暴躁了,跑回祁王府里打算换回以前的衣衫,但是回到房间方才发现自己房间内所有的绿色衣裳都被人给绞碎了。

花琰在王府里大呼小叫,十八叼着一根草坐在大树上晃着脚,“别叫了,这是三十六弟的意思,有本事找三十六弟去。”

花琰语结,气的差点儿翘了辫子,明知道他不敢去,还激他,他记住他了。

*

江阮将胭脂铺子的事情同漓儿讲了,漓儿倒是很开心,但是想到要与江阮分开,又委屈的红了眼眶。

“漓儿,你年龄也不小了,总不能一辈子跟在我身边,也是要嫁人生子的,只要你日后过得好,我便开心。”

“我才不要嫁人呢。”漓儿抽抽噎噎。

江阮哄了她半天方止住她的眼泪,“漓儿,那胭脂铺子对于我和陛下而言都很重要,我们希望你能留住它。”

既然打算要漓儿出宫,江阮便也不想再蹉跎她,商量了日子便送她离开了。

离开那天,是宴琨去送的她,胭脂铺子重新翻修了,祁烨还安排了两个小厮和侍女,比往日不知好过多少倍。

漓儿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心中无限感慨。

宴琨想说什么,想到墨漾,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紧紧闭着嘴巴,就怕一开口便泄露了自己的心事。

“宴大哥,平日里你不当值时,可以来铺子里用膳,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可以为你做。”漓儿笑起来,腮边泛着两个浅浅的梨涡。

“我...我怕是没有工夫。”宴琨的话不无苦涩,那人为了她差点儿丢了性命,这种情感是不容许他插足的。

漓儿小小的‘哦’了一声,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望之色。

宴琨将漓儿送到后,便打算离开,尚未出门,便正好遇到拎着贺礼前来的墨漾,眸子不由缩了缩,轻声道,“我这就回宫,你们好好谈谈。”

宴琨说着便要走,墨漾却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离开,花琰从外面溜达进来,“这地方比咱们以前在这里时好了许多呢,要不然我让三爷在铺子旁边为我建一座医馆,名字就叫‘活神仙’。”

花琰边说边走进来,一眼便瞧见了墨漾与宴琨的动作,眉头一皱,慌忙上前,拍开俩人的手,“做什么呢,做什么呢。”

宴琨有些纳闷,两个大男人,抓抓胳膊怎么了,这庸医这两日怕是被刺激大了,脑子有些不太正常了。

墨漾对宴琨淡淡道,“一同进去吧。”

宴琨此时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若真走了,倒真是显得他小气了。

几人再一次回到胭脂铺子,墨漾将贺礼递给漓儿,花琰忙在后面补充,“那是本神医送你的贺礼,不用客气。”

墨漾没有反驳,漓儿对二人行礼道谢,“谢过花大夫和墨大哥。”

四人坐在一起,气氛很诡异,花琰看着面前的三人,又是感叹,又是怪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之感。

而宴琨这些日子,心中除了苦涩便是苦涩,仿佛浸了黄连一般。

墨漾虽冷情冷性,但这么多年,跟在三爷身边,结交了这些义气之人,再冷的心也有了些许的人气,她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宴琨的纠结她全都看在眼中,自然不能再让他这般下去,只是她向来寡言,不知如何开口方能打消他的疑虑。

漓儿心性单纯,自然不知三人心中再想些什么,只开开心心的为三人斟茶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