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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琰神秘兮兮道,“漓儿,皇后娘娘埋在那花树下的雪水可还有?”

漓儿顿时一脸戒备,“陛下说了,谁都不可打那雪水的主意,花大夫想做什么?”

花琰嫌弃的哼哼两声,三爷真是太小气了,难不成还有人无聊到打那雪水的主意?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墨漾与宴琨来到一旁说话,宴琨以为墨漾误会了,先她一步开口道,“我与漓儿并无任何牵扯,漓儿心性单纯,对她而言,我只是哥哥,若你在意,我日后不见她就是。”

人的感情真的很奇怪,墨漾一直以来都无法理解这凡尘世间的爱恨情仇,她第一次切切实实体会到那种感情是在一次任务中,她杀了那个男子,女子一滴眼泪都没有落,只跪在男子身边,静静的看着他。

不知为何,她想着,就放了那女子走吧。

于是她收了手,转身离去,杀了那么多人,转身离去时,她从不回头,可是那日,鬼使神差,她回了头,便见那女子自刎而亡。

女子与男子并非夫妻,不过互相仰慕而已,这世上怎会有人为了另一个人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后来踏入这凡尘,见得多了,也才明了,原来这是情。

有人说,情之一字,如罂粟,让人欲罢不能。

“宴琨,我对漓儿并无丝毫杂念,我心中早有倾慕之人。”墨漾淡淡开口,若这般能够成全他们,也不算是一件坏事儿。

“你对漓儿...”宴琨有些意外,若他对漓儿没有丝毫仰慕之情,又岂会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

墨漾沉思一会儿,才道,“他心怀仁慈,治病救人是他毕生的心愿,若我不救,他也是会倾尽性命去救的,我救的从来不是漓儿,而是他。”

墨漾的话没头没尾,但是宴琨细细思索一番,却也明了,不由瞪大了眼睛,“你爱慕之人是...”

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

宴琨很快敛了自己的表情,抱拳对墨漾深深行了一礼,“主子是开明之人,定会成全你们的。”

这些事情墨漾懒得解释,她说这些为的只是他相信而已,至于其他,她从来没有想过。

一朵莲花,洁白无瑕,又岂容淤泥来沾染。

第116章

秋风起,秋叶落,转眼便是初冬,伴着今年的初雪,花琰笑眯眯的收回手,“恭喜陛下,娘娘有喜了。”

江阮这几日恶心犯困,心中早有准备,是以并没有多么惊讶。

祁烨也是一脸平静,这是他日夜耕耘换来的结果,自然也是在他预料之中。

虽然大家没有惊讶,却有喜悦,宫里将迎来另一个孩子,若按着当年老师的推算,这一胎定是个男孩。

这个孩子没有长乐那么安稳,江阮怀的比较辛苦,先是呕吐不止,整个人瘦了一圈,后来又浑身肿胀,鞋子都穿不上,不像怀长乐时,什么感觉都没有。

花琰每次诊脉,都会啧啧,“这个比较活泼,不像长乐那么懒。”

太后娘娘平日里呆在云泉宫内礼佛,偶尔去祁王府陪长乐小住一阵,宫中越发安静了下来。

祁烨每日下朝回来都会为江阮捏捏小腿,傍晚时,会陪她在御花园里转一圈,日子倒也安静祥和。

皇后怀孕了,那些想要将女儿送进宫的官员便又是蠢蠢欲动,可是宫中女眷只有太后皇后二人,太后与旁人不同,那些想要在太后这里嚼舌根的,都被太后打发走了,日后不许进宫。

而前朝官员想要如同祁烨刚登基是那般上书谏言,可是杨相不带头,他们心中到底是有些没有底气。

皇上现在比较信任定国公,叶舟逸现在又成了禁军首领,总管皇城守卫,定国公府可谓水涨船高,比先前鲁国公府更加荣耀。

要皇帝纳妃的事情若由定国公带头,倒也许可以让皇帝松口,只要闺女送进宫了,那么多如花似玉的美艳姑娘,还怕皇帝不动心?

有些官员便去了定国公府与之商量,那些官员方说明来意,便被定国公拿着笤帚骂骂咧咧的赶出了大门。

后来,京中不知从何处起了谣言,说当今皇后并非是鲁国公府家的小姐,而是定国公失散多年的女儿,大家再联想这许多事情,再加之皇上和定国公府未从出来辟谣,大家心中倒也相信了七八分。

只是若皇后是这定国公府家的姑娘,要往宫中送闺女,怕是更难了。

现在大家期待的便只能是皇后这胎生个女儿,这样便又有了理由要陛下选妃了。

所以,京中的富贵人家便开始期盼皇后肚子里这个孩子了。

转眼间便过年了,祁烨下旨把沉锦与杨玖姌的婚事办了。

玄蜀国虽受大创,但这些年玄蜀国一直对大渝虎视眈眈,沉锦完婚后,要尽快赶回边境去。

所以沉锦成婚后在京中过了年便带着杨玖姌去了边境。

这次沉锦离开,是真的离开,三年两载怕是无法再相见,祁烨站在城门楼上,直到那随风飞扬的长了军的旗帜再也看不见了,方才回宫。

沉锦离开后,花琰便也有些心动,他是医者,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多呆,而在这帝京,他已经待得够久了。

可是皇后怀孕了,祁烨不放心,与花琰商定,待皇后顺利生产后,便放他离开。

来年八月,江阮生产,这孩子不同于生长乐时那般顺利,江阮整整生了一天,才把孩子生出来,那孩子生出来,便哇哇的大哭起来,半天不歇。

花琰开了方子为江阮调理身体,待到江阮出了月子,便来向祁烨辞行。

祁烨没有理由再留他,他的心愿是救治万民,他作为皇帝,岂能束缚于他于宫廷。

花琰也离开了,这宫中更是清净了。

花开花落,人聚人散,都是常情,只有离别方才知重逢有多喜悦。

皇子满月宴上,皇帝亲下两道圣旨,一道立太子,一道废后宫。

两道圣旨皆是让人哗然,只是却没人敢说什么。

现在天下安稳,皇后贤淑,膝下育有公主皇子,并无过错,若想要皇上选妃,总要有个由头,定国公不提,杨相不提,再加之朝中祁烨的心腹,还有明哲保身之人,那些想要靠着闺女飞黄腾达的人不得不跪地接旨。

宫宴散去,叶舟逸当值,护送祁烨与江阮回茗萃宫。

江阮开口问道,“静柳这几日可好?”

“还好,只是怀了孕比较辛苦,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却又要生孩子,倒是...”叶舟逸忍不住笑。

江阮嘴角微勾,这一年多以来,她眼看着叶舟逸与江静柳互相倾心,水到渠成,打心眼里欢喜。

“对了,阿姐,这几日母亲受了些风寒,有些病了,静柳又怀有身孕,无法照顾,阿姐可能出宫探望母亲?”

“母亲病了?”江阮有些讶异,“方才我还见了她,并无不妥啊。”

“母亲说今日是太子殿下的满月宴,无论如何是要来的,还要我不许同阿姐说她病了的事情,但是母亲想你了,也想太子和长乐了,我就想着若阿姐能到府里来住几日,对母亲的病倒也是好的,毕竟年龄大了,病养起来也慢了许多。”

不待江阮说话,祁烨便开了口,“你莫要着急,既然岳母病了,你便带孩子们回去住几日,反正明日母后要去寺庙祈福,不在宫里,宫里也没什么大事儿,你住几天也好。”

江阮担忧母亲,便也就同意了。

叶舟逸对祁烨挑挑眉,祁烨眉眼不动,只做没看见。

翌日,江阮便带了丫鬟嬷嬷还有奶娘去了定国公府,到了府里发现定国公夫人精神尚好,虽有些咳嗽,倒也没有叶舟逸说的那么严重。

“这孩子就会夸张,让娘娘跑这一趟,真让我心里过意不去。”定国公夫人有些歉意。

“母亲说哪里的话,母亲病了,理应回来看看,再者,我也许久未出宫走动了,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江阮在定国公府住下了,江阮在定国公府,榕桓自然将长乐也送了过来,而长乐过了来,榕桓便也在定国公府住了下,定国公府一下子便热闹了起来,尤其是多了两个孩子,定国公每日里乐的合不拢嘴。

定国公亲手在后院搭了秋千架子给长乐,还给太子做了各种小玩意,每日里左抱一个,右抱一个,想要出去显摆给同僚看,但是到底是公主太子,不太好抱出去,便每日抱着在定国公府来回转,逮着人便炫耀一番。

时间一长,府里的人都绕着他走,饶是太子公主再可爱,却也架不住他们家老爷的那张嘴。

小太子不懂事儿,小公主除了睡便是吃,三个人倒也是自得其乐。

江阮在定国公府住了十多日,然而这次祁烨却一次都没有来这里看过他们娘仨,住的时间越久,江阮心里倒是生了些忐忑,是不是祁烨有什么事情要做,却又隐瞒了她?

就在江阮打算收拾东西回宫时,这一日半夜她方睡了没两个时辰,房门便被敲响,江阮迷迷糊糊的起来,便见府中灯火通明,丫鬟仆人进进出出。

“怎么了,发生何事了?”江阮正在疑惑,定国公夫人端着一身大红的嫁衣走进来,看着她,眼角泛着湿光,“你出嫁时娘从未为你做过什么,这身嫁衣是娘亲手缝制的,这次,让娘亲自送你出嫁。”

“...出-嫁...”江阮有些怔愣,又见前不久与宴琨刚刚成婚的漓儿也走了进来,“小姐,漓儿为您梳妆。”

江阮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陛下是打算再娶她一次吗?

江阮穿上定国公夫人亲自缝制的婚服,漓儿为江阮上了精致的妆容,定国公夫人站在江阮身后为她梳发,轻声念着,“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定国公夫人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的女儿啊,她想不到竟有一日她还有机会送她出嫁,“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又有尾,此生共富贵。”

江阮自铜镜中望着定国公夫人,握住她的手,“母亲,我很好,我们都会很好的。”

“对,会很好的,陛下待你情真意切,父亲与母亲已是欣慰,只愿你们白头偕老,相携一生,这是为娘我最大的心愿。”定国公夫人转过头去擦眼泪,此时她的心中再无怨恨,有的只是对上天的感恩,感恩它把她的女儿还回来了。

吉时已到,宫中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定国公夫妇在门前相迎,而这边叶舟逸将江阮背到国公府外,进到宫中八人抬的轿子上。

定国公夫人靠在定国公怀里泣不成声,定国公也眼泛热泪,哽咽着,“你能不能不哭了,你哭的老爷我都不好意思哭了...”

宫里的仪仗队鼓乐队在前吹吹打打,整个迎亲队伍站满了三条街,鞭炮声丝竹声不绝于耳,队伍所过之地,百姓皆跪拜高喊,“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队伍过去后,百姓起身,眼中不无歆羡,“这成婚三载却又再次举办一个盛大婚礼的,这古往今来有哪个皇后有过如此的盛宠,这皇后娘娘当真有福。”

江阮坐在轿子里,手中握着象征着如意吉祥的平安果,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

轻轻撩起盖头的一角,看到的正好是长青街上的胭脂铺子,她犹记得,当初她与祁烨成婚那晚,祁烨对她说,“日后,我会还你一个这世上最盛大的婚礼。”

而如今,他的承诺实现了,他给了她这世上最盛大的婚礼。

迎亲的队伍到了宫门处,穿着墨色龙袍的男子精神奕奕的走上前,抬脚踢了一下轿门,撩起帘子,执起江阮的手一个用力将她扯入怀中打横抱起。

礼仪官眼见皇上要抱着皇后娘娘往宫里走,大惊,“陛下,于礼不合。”

祁烨只做没听见,抱着怀中穿着大红婚服的女子大步往宫内行去。

墨色的袍裾在大红薄纱的遮掩下若隐若现,男子步伐稳健,一步一步,迈上那层层石阶,往那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走去。

乐师奏乐,高声吟唱:“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一曲凤求凰,一生为一人。

正文(完)

第117章 番外一

过年时,恰逢长乐周岁,大家聚在茗萃宫过年,顺便为长乐庆贺周岁生辰。

周岁这一日是要抓周的,长长的方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物品,各色珍宝,诗书,笔墨纸砚,胭脂水粉,算盘、钱币、帐册、首饰、花朵、吃食、玩具,铲子、剪子、尺子,绣线、花样子,大到锅铲,小到针线,应有尽有。

沉锦把自己的长剑摆在了桌上,花琰将自己的药箱也摆了上去,祁烨见状,皱了眉,他家女儿是大家闺秀,怎能舞刀弄枪呢,还有那药箱,若选了药箱,势必要师承花琰,旁的还好说,就花琰那个性子...

想到这些,祁烨脸色渐黑,趁大家不注意,把那长剑和药箱扔到了桌底。

祁烨想了想,把自己的卦筒也拿来摆了上去,还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最靠近长乐的位置,毕竟自家闺女懒,说不定就抓离自己最近的那物件。

沉锦哼笑一声,“你倒是会钻空子,你是打算我长乐乖乖日后穿个袍子坐在大街上给人算命吗?”

祁烨睨了他一眼,眉目不动。

榕桓轻轻拧了一下眉头,悄悄的把那卦筒放到了最远的地方。

花琰看到榕桓的动作,顺手扯过一块花布把那卦筒盖住了。

大家聚在一起等着长乐抓周,长乐却睡着了,江阮晃了几次,小人儿非但不醒,反而越睡越沉,众人没办法,只好坐在那里嗑瓜子等着。

临近子时,小人儿终于悠悠转醒,一双漂亮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眉眼间有几分江阮的神韵,但是若真看她的五官,倒是像极了定国公。

众人顿时兴奋了,慌忙起身,“来来,快把小公主放到桌上,看看她要抓什么东西。”

江阮将长乐放在桌上,小人儿撅了个屁股趴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旁人家的孩子在周岁时,利索些的都已经会走路了,而长乐却连站都站不稳,平日里连爬都懒得爬...

沉锦与花琰此时也发现桌上少了他俩的东西,开始四处寻找,祁烨也皱了眉,他的卦筒呢?

他们三人忙着找东西时,大家的关注点都放在了长乐身上,江阮有些尴尬,轻轻推了小人儿一下,小人儿不动,又推了一下,小人儿还是不动,本来还扬着的小脑袋,因为太累,也搁在了桌上,要是再无动静,怕是又要睡着了。

榕桓站在长桌对面,拍手唤道,“长乐,来,到兄长这里来。”

听到熟悉的嗓音,小脑袋终于抬了起来,手脚并用的缓缓的,缓缓的往另一头爬去。

大家开始兴奋起来,一个个的拿着东西逗她。

“来来,这本诗书,日后做个才女。”

“这个好,笛子,日后定是个才艺双绝的姑娘。”

“这个,这个...”叶舟逸将脂粉给她,“来,长乐,胭脂水粉,日后咱们什么也不做,就打扮的漂漂亮亮就好。”

定国公抱起一推金光闪闪的珠宝往长乐面前送,“来来,乖宝,拿着珠宝,这一辈子吃穿不愁,大富大贵。”

小人儿似是有些嫌弃,这么懒,还特意动了动身子,转了个方向继续爬。

定国公见长乐嫌弃,自己也嫌弃的把珠宝全给丢到了一边,“这么俗气的东西怎么能配得上我乖宝。”

定国公最近瘦了好多,脸上的轮廓分明起来,有了些年轻时候的样子,与长乐两人脑袋凑在一起,看起来真是越发像了。

小人儿爬到一半,累坏了,再一次停滞不前,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沉锦在桌子底下翻出了自己的长剑,顺便也看到了花琰的药箱,抬脚踢了踢,那药箱便更加看不见影了。

沉锦将长剑放在小人面前,“来,乖乖,握住这把剑,二叔教你习武,将来做一代女侠。”

小人儿终于抬起头,好似还看了沉锦一眼,再一次爬了起来,越过桌上一众物品,小手扫过之处,把一旁的花布盖着的东西扫落在地,卦筒掉落在地,卦签散落一地。

祁烨的脸都黑了。

小人儿越过高山,爬过深水,累的额头上都出了细汗,终于爬到了榕桓的身边,抓住他的衣襟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支吾,“抱,抱...”

“呦,小公主会站了。”月谷嬷嬷惊呼一声。

榕桓稍稍撑着她的胖乎乎的胳膊等她站稳,却不料小人儿不等站稳,便扑进他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再也不肯动弹一下。

殿内一片沉默。

桌上琳琅满目的物品一片狼藉,而他们的小公主却自己去抓了个大活人...

第118章 番外二 沉锦x杨玖姌(上)

皇上下旨要沉锦把婚事办了,沉锦面上一片淡定,内心其实有些不淡定了,这一日,他等了良久了。

府中的管家备了几大车聘礼送去了相府,杨相看着满满当当的一个院子都放不下的聘礼,一连阴沉多日的脸色终于好看一些了,不是因为这些聘礼有多贵重,而是因为聘礼多少代表了一个人的心意,总归他还是重视他家女儿的。

下了聘,却还有些时日才能成亲,但是杨相坚决不让二人见面,说按规矩,成亲前的男女是不能见面的。

这规矩若放在旁人身上,倒也就遵守了,可是这沉锦是谁?何从守过规矩?

于是这一夜趁着杨相忙于公务不能回府,他便从墙上翻进了相府的后院。

杨玖姌正坐在灯下做针线,听到房门被人推开,以为是小丫鬟,头也不抬道,“天凉了,你下去睡觉吧,我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

半晌没有听到丫鬟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关门声,杨玖姌不由抬眸看过去,便看到斜斜倚靠在门上抱臂看着她的人,脸上带着一抹轻佻的笑容。

杨玖姌有些惊讶的站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沉锦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在她方才坐的椅子上坐下,“这里日后便是我的家,我为何不能来?”

杨玖姌忙走到门边将门关上,插上门闩,回头便见沉锦拿起那大红的袍服摆弄着,杨玖姌忙从他手中拿走,沉锦无奈的往后一靠,“这婚服早晚是要穿在我身上的,我看一下又怎么了?”

杨玖姌将衣裳收好,“还没做好,等做好了,你再看。”

沉锦也不强求,眸子直直看着她,杨玖姌被他看得有些羞意,微微别开头,“你用过晚膳了吗?”

本也不过氛围太尴尬随口问问,却不料那人太实诚,摇摇头,“没有。”

杨玖姌只得开了门去厨房偷偷给他端了些饭菜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