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自己长得像苏麻喇姑,怪不得皇帝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神情那么奇怪,不过眼看着皇太后落泪,花开还真不知道怎么好,皇上一旁笑道:“太后,您见到了花开,就渀佛见到了故人,应该高兴才是。”

太后抹着眼泪笑道:“谁说哀家不高兴了?就是高兴才落泪。以后得空,多进宫来陪着哀家说说话。”

后一句话是对着花开说的,花开连忙答应了,皇太后又说道:“皇上,哀家看时间也不早了,宴席也该开始了吧?”

皇上笑道:“皇额娘说开始,那就开始吧,咱们一起去保和殿。”

皇宫举办宴会流程繁缛、华贵,花开早就见识了这种宴会的无聊无趣,她今天之所以兴致盎然,就是冲着年氏去的,她打算让年氏好好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儿,上次让她拉了几天肚子太便宜她了,这次定要她一辈子再没法害人。

宴会随处可见封建等级和权威,到了保和殿,花开故意避开皇太后的视线,她生怕被皇太后拉去当蘀身,一来她不喜欢被人瞩目的感觉,二来她还有事儿要办呢!

花开的身份,也只能与侧福晋们坐在一起,若是以往,她必然远远地离开年氏,不过今天她却故意坐到了年氏身边,年氏的另一侧坐了舒舒觉罗氏,没想到两个人是闺蜜好友,她们小声的说着悄悄话。

花开的长指甲里就藏着药,其实若是有天晴来下药或许更把准,但是花开觉得这种事还是自己来做更放心。

趁年氏不备下药也很简单,花开给年氏准备的药是水仙花叶子和花的汁液提炼出来的,经过花开培植过的水仙花,毒素更强,花开相信给年氏用那么一点,她的视力就会下降,若是她成了瞎子,看她还怎么害人!原本花开想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不过一想到她派人给弘元的药就是哑药,若是她本人真的哑了,说不定立刻就能联想到自己,所以花开又改变了主意。

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满桌子的人说话都字斟句酌,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别有用心?若是一不小心让人套了话,被抓住把柄就糟了,这样满心算计的一群人,谁会注意花开一个简单的摆弄指甲套的动作呢?

下完了毒,花开一边慢慢饮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年氏,年氏和舒舒觉罗谈性正浓,她还没来得及用茶,十四阿哥居然来了,因在座的都是皇家人,而且大多都是十四阿哥的长嫂,他也没有避讳,径直来到花开跟前,笑道:“小四嫂,兄弟我还没得着机会亲自向你道歉呢,去年八月十五,我不过是跟四哥开个玩笑说跟你约会去了,没想到四哥居然就当了真,把我好一顿训斥…”

满桌子的人目光瞬间都看向了花开,花开心中气愤以极,当着这么多人是面提这个,他这是想跟自己道歉还是想让自己出丑?是不是他以为自己是软蜀子随便他捏?所以才一次次的找茬?

花开的心瞬间变得冷硬,反正她在皇家这个大染缸里已经学坏了,不妨把坏人做到底,谁来欺负她,她就百倍的还回去!花开装作毫不在意,伸手就舀起年氏面前的那杯茶递过去,淡笑道:“十四弟既然向我道歉,那我就受了,咱们以茶代酒,喝了这杯,过去的事儿就不用再提,如何?这杯茶年妹妹还没喝呢!”

十四阿哥不疑有他,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笑道:“小嫂子爽快,相信四哥这次一定不会误会什么。”

花开笑道:“自己的亲兄弟,有什么误会的?你四哥一向是个不拘言笑的人,他只是讨厌你跟他开玩笑罢了。”

“如此那就最好了。”十四阿哥说着,哈哈笑着走了。

花开淡漠的坐下,旁边的年氏呵呵笑道:“没想到钮钴禄姐姐居然和十四阿哥这般交好…”她话音一落,旁边的舒舒觉罗氏不满的“哼”了一声,年氏这才想起她的好朋友就在旁边,她为了打击钮钴禄·花开,居然连好朋友也一起打击了。

恰巧这会儿开席了,年氏便赶紧舀话巧妙的转圆,没一会儿就又跟舒舒觉罗氏说笑起来。

花开旁边坐着的是十三阿哥的侧福晋,两个人虽然不是很熟,但是十三阿哥和四阿哥交好,她怕花开为刚才的事儿难过,便引着花开说话,花开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二人很快也热络起来。

宴会进行到了一半,花开见年氏对果子酒感兴趣,便于不动声色间又在年氏的果子酒里下了花叶万年青提炼出来的毒素,没办法,让人怀疑就让人怀疑吧,谁让刚才那药便宜了十四阿哥呢!她也就准备了这两种药。想一想,其实只要别人找不到把柄,便是怀疑她又能如何?她也是被逼无奈的!毕竟回府后同年氏一起吃饭的机会并不多,错过了这次,下一次不知道得等到何时,花开没有那个耐心等了。

宴会结束,回去的马车上,四阿哥不时的瞪着花开,显然十四阿哥那一出他已经知道了。

花开不知道怎么解释好,这事儿本就不怪她,若是以前,她心中或许会气愤难平,但是今天她当时就报了仇了,所以她的心很坦然,她倚着车壁,也不去看四阿哥,只是心中琢磨,若是十四阿哥变成了瞎子,那他还能成大将军王吗?德妃娘娘在她小儿子身上失望了,会不会对四阿哥好一点?她若是对四阿哥好一点,四阿哥会不会对他的亲兄弟宽厚一些?那他将来也就不用下辈子一直为皇上守墓了!归根结底,这事儿对十四阿哥和四阿哥,是一件双赢的事儿,他们哥俩都应该感谢自己。

这么一想,花开忽然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就是这个道理…

这些念头在花开的脑海里闪现,其实她多半还是自我安慰的心理在作怪,毕竟不是总做坏事的人,做了坏事总会心里不安,她这么想也是寻求自我安慰罢了。

乌喇那拉氏的马车里,郝嬷嬷悄声问道:“主子,这么久了也不见那狐媚子有什么动静…”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急什么。”乌喇那拉氏说着,手中的念珠不停的数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是一大章哦,谢谢大家关心,脖子好了些了,其实只要不总坐在电脑旁,脖子也没那么疼…今天就这些,争取明天多更点吧。

66

回到春暖阁,花开便开始装病,她只说头疼,为的是不想每天去乌喇那拉氏那里请安,这样也就见不到年氏,只要在年氏发病之前不跟她接触,就不会被人怀疑,任谁也想不到花开炼制的毒药潜伏期可以长达十多天…

四阿哥以为花开害怕他追究十四阿哥的事儿,不由得说道:“看看你,一路上不跟爷说话也就罢了,回来还装病,难道爷还能吃了你不成?爷想明白了,你如今不但入了皇阿玛的眼,也入了皇太后的眼,老十四不过是羡慕嫉妒爷罢了,他不敢对爷怎么样,就去找你的麻烦,他就是个被惯坏了的孩子,得不到的他就想毁了,爷知道你是冤枉的,才不上他的当…”

花开微蹙着眉头“王爷,妾身真的脑仁疼,大概是头吹了冷风。妾身先歇下发发汗,王爷不如去别处歇吧。”她说着,也不洗澡了,换过了衣裳便倒在了床上。

四阿哥见原本每天不洗澡都睡不安稳的人居然连澡都不洗了,看着这病不像是装的,便赶忙命人去请太医。太医自然也看不出什么,只开了些清血安神的方子。

自此花开天天装病,弄得满屋子都是药味儿,屋子里的一株海棠花被花开浇了十来天的苦药汁,纵然有主人的异能支持,这会儿也有些发蔫了。

这一日花开正歪着看医书,九月忍不住念叨“主子,您这头疼装的也不像,哪有头疼还看书的?若是被王爷抓到了,看您怎么解释,有那功夫,您还不如闭着眼睛养养神。”

花开笑道:“谁说没法解释?我这不是想在医书上找能治病的方子嘛!”她说着,就拿起旁边的金针在自己身上做实验,九月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自己浑身都难受,恨不能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起,她有心阻止,又怕惊扰了主子扎错了位置,倒是急出了一身冷汗。

等到花开收了针,九月这才埋怨道:“主子,您都是侧福晋了,还学这些劳什子做什么?就算您成了神医,估计您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给人治病的机会。”

花开笑道:“怎么会没有?咱们院子里不论是谁病了,我都可以给她治病。”她说着叹了口气,这时候还没听到年氏和十四阿哥那边传来什么信,花开心里正有些失落呢,毕竟她炼制的药是没经过实践的,谁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九月见说不过主子,只得转移话题“最近三少爷和重阳小少爷有些火大,两个小主子都喜欢吃肉,青菜一口不动,也怪这时节没有那么多青菜书种,您说胡萝卜有营养,让他们多吃些,可是没有您在一旁看着,他们把胡萝卜都挑出来了。”

“那个好办,你让厨房把胡萝卜榨成汁,然后和面,包成馄饨给他们吃,菠菜也可以这么处理,包出来的馄饨有红有绿的,他们一准觉得新鲜,肉馅里多放一些蔬菜,他们抢着就吃了。”

九月笑道:“主子这主意不错,奴婢这就去厨房告诉她们一声。”她转身看见天晴回来了,忙问道:“这回都拿了些什么菜回来?”

天晴去了小汤山的暖房,花开特意让她带了一桶水去给那些人参浇一浇,顺便再给府里拿回来一些蔬菜,天晴说道:“都送在小厨房了,你自己去看。”

九月赶忙去看。花开见天晴脸上有异色,忙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天晴说道:“主子,那些人参周围种的植物都死了,不光是蔬菜,就连桃树和梨树也都死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花开想了想,说道:“说不定是人参吸收的营养太多,附近的植物没有营养可以吸收了,就死了。”

这猜测似乎有些道理,反正天晴也不清楚,她只是觉得那几棵树可惜,忽的她又想起一件事,忙小声对花开说道:“主子,奴婢总觉得不太对劲儿,那天给洪嬷嬷药粉的那个嬷嬷,奴婢在年侧福晋院子找了好几次了,都找不到…”

花开神色也郑重起来“难道被年氏灭口了?”

“按理说不会,年侧福晋那里也有好几个王爷的人,这样的事儿瞒不过他们…”

花开思量半天,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只问道:“放出去那个洪嬷嬷她识不识字?”虽然她哑巴了,若是识得字还是可以写出来的,若是被她反咬一口…花开想到这里便有些后悔放了她。

本来依着天晴的意思,这样的人就应该打杀了,可是花开觉得她变成了哑巴,已经得到应有的惩罚了,就干脆给她告了病放出府去了。只是花开没想到,天晴表面上答应放洪嬷嬷出府,可是她却觉得主子心慈面软会出事儿,暗地里早在洪嬷嬷身上做了手脚。

天晴这会儿怕主子埋怨,也不敢说,只是摇摇头“洪嬷嬷虽然识得几个字,不过要写却是不行了,再说奴婢警告过她,她应该不会乱来,主子放心就是。”

花开点点头,既然这样,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九月又想起一件事儿:“对了主子,这次奴婢出府,听说最近京城痘疫肆虐,已经死了不少孩子了。”

花开吃了一惊,她整天躲在春暖阁里,都与世隔绝了“怎么会这样?我早就听说可以种痘,朝廷没有推行吗?”

天晴摇头“奴婢不清楚这事儿。”

花开想起前些时候去法源寺上香,佟佳氏还说过些日子会给她送方小说西来,这都多少日子了还没有动静,莫不是家里有什么事儿?景澜也是小孩子呢,她若是出了痘,父母又不在身边,佟佳氏还不知道会怎么心焦难过呢。

花开也顾不得装病了,忙喊了立夏来,让她给娘家送点方小说西,顺便看看家里是否安好。

立夏领命去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来了,说钮钴禄府里景澜没事儿,倒是恒泰出了痘,佟佳氏日夜在身边亲自侍候恒泰,立夏这次去,钮钴禄府上的管家没让她进府门,说是怕传染…

花开一听,心都悬起来了,这个时代,出痘会死人的!她纵然会医术,却并不比现在的太医高明,最主要的是她的精力都用在研究用毒方面了,便是想帮忙,也没有办法。

弘时和重阳听说额娘的病好了,赶忙来看花开,花开笑道:“额娘可都听人说了,你们两个挑食。晚上跟额娘一起吃吧,谁若是再挑食,就饿两顿不给饭吃。”

弘时凑上前来,举着手中的九连环,讨好的说道:“额娘,我保证不挑食,您帮我解这个呀!”说着话,那双漂亮的眼睛巴巴的望着花开。

花开接过九连环,问重阳“你呢?”

重阳上前抱住花开的胳膊笑道:“额娘,三哥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花开笑着点点头,低头解九连环,两个孩子赶忙把脑袋凑到跟前,老老实实在花开身边瞧着。

花开刚教会了他们两个,四阿哥回来了,两个孩子赶忙给阿玛请了安,老鼠见了猫似地,赶紧就躲开了。

四阿哥仿佛没有什么心情,也没理会他们,花开见他脸色不好,忙问道:“王爷,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四阿哥不答,却问道:“你的头不疼了?”

花开说道:“原本还时不时的痛,今儿立夏替妾身回了一趟娘家,听说恒泰出痘了,妾身被这消息一惊吓,出了些汗,倒觉得头不疼了。”

“恒泰也出痘了?”

花开点头“是啊,立夏去了,管家没准她进府,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我正担心…”

四阿哥忙说道:“担心也没有用,既然你头不疼了,那就赶紧收拾方小说西,明天带着孩子们搬到圆明园去住吧!”

花开正大了眼睛看着四阿哥“出了什么事儿了?”他居然会主动让自己走!莫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四阿哥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到了罗汉床上“京城里如今痘疫肆虐,刚才我回府,得知宏昀正发烧呢!请了太医来看,确诊是出痘,还有年氏,这会儿也烧的厉害…”

花开心念一动“年妹妹也发烧了?”

“是啊,说嗓子疼得很,太医说也是出痘。”

花开有些惊愕,怎么…怎么跟出痘扯上关系了?不过这样那真是太好了!她也非常想知道十四阿哥的状况,又生生的忍住没问,只是说道:“王爷的意思,想让妾身带着孩子们避到圆明园?”

四阿哥点点头“圆明园地广人稀,风景也好,是避痘的好地方,免得你们住在府里被他们两个传染了。圆明园毕竟还是远了些,求医问药不太方便,所以只能委屈你和孩子们。”

花开连连点头,她可不觉得委屈,能去圆明园住真是太好了,花开吩咐完下人收拾方小说西,回头见四阿哥还坐着,满脸悲戚,这模样可有些少见,花开忙安慰道:“宏昀不会有事儿的,他已经十多岁了,抵抗力比小孩子也强一些…”

四阿哥神情颓丧:“爷倒不是只为宏昀,这段时间,京城里因为痘疫死了不少人,当初爷就跟皇阿玛建议过,最好能大力推广种痘技术,可是皇阿玛…”

花开讶然“皇上不同意推广种痘?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太平盛世这些年,人口繁衍的太多了…”

花开一下子明白了,原来康熙皇上故意的,他想让痘疫横行,这样可以减丁!花开一阵心冷,帝王心术普通人真是难以理解。她连忙捂住四阿哥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虽说雍王府一直门户严谨,谁又能保证府里有没有皇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一更

67

第二天早上花开醒来,没见到四阿哥,便问道:“王爷又上朝去了?”

九月看了看天晴,天晴说道:“主子,您昨夜睡得沉,有件事儿…”她说着看了看九月,九月赶忙走到门口去了,显然是怕有人撞进来。

看了二人的举动,花开忙问道:“昨晚出了什么事儿了?我怎么一点不知道?”她边说边自己穿衣裳。

天晴说道:“昨晚上您睡着之后,王爷睡不着,又起床办了一会儿公务,刚要睡下的时候,苏总管来了,奴婢不小心听到了一言半语的…”

“哦,你快说,听见了什么?”

“苏总管说二少爷身边的嬷嬷,在二少爷用过的衣物上发现了痘痂…”

花开停下了系扣子的动作,眨了眨眼睛“什…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人故意害宏昀?”

天晴点点头“二少爷现在才刚刚开始发烧,痘还没出来呢?这时候在他的衣服上发现了痘痂,肯定是有些人故意的…”

花开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有人暗害宏昀,会是谁?一般人的思路,谁能得到利益谁就是凶手,若是按着这个逻辑,怀疑对象可就是自己了!四阿哥不会怀疑她吧?真是躺着也中枪啊!

花开忙问:“你有什么发现吗?”

天晴低声说道:“主子,自从奴婢发现年侧福晋院子里那个嬷嬷失踪了,奴婢就盯着洪嬷嬷家里那边,昨晚不曾想遇到了一个人去找洪嬷嬷,竟然是福晋身边的…”

花开不由皱起了眉头,她两根手指揉着太阳穴,这会儿真有点头疼了,难道上次暗害弘元的是福晋?自己冤枉了年氏?

天晴“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都是奴婢疏忽,累了主子了,还请主子责罚。”

花开诧异道:“怎么这么说?就算是误会了年氏又怎么样?我虽然恨她,却也没做什么。”她心里却在打鼓,难道自己什么时候露出了什么马脚了?她每次炼药的时候都是一个人,而且她为了遮掩,总是同时弄出一桶水来,让天晴送到小汤山去浇那些人参,怎么好好的天晴会怀疑她动的手?

天晴听说主子没动手,顿时松了口气,诺诺道:“主子,您最近装病,所以奴婢和九月以为您…”

花开虚惊了一场,忍不住骂道:“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装病不过是想着让王爷准许我去圆明园养病罢了,若不然他怎么会准许我去圆明园?你们以为我是神仙不成?我一天到晚呆在春暖阁里,就算是想动手,身边有谁能派上用场?你倒是那块料,我吩咐你去了吗?真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天晴讪讪道:“那就最好了,不过二少爷那里,就怕有人栽赃陷害…”

“哼,”花开不在意:“我最近一直呆在春暖阁,连大门都没出去过,还有小福子、小燕子和你,都是王爷派来的人,若是这样也能被人栽赃,可真不用活了。”

天晴想想也的确如此,她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就在此时,乌喇那拉氏的院子里,郝嬷嬷神情有些紧张“福晋,这可怎么办?谁曾想那个老虔婆眼神还挺好使,居然就被她发现了,听说昨晚上王爷亲自去了,那时候内院已经锁了门,奴婢得了信干着急也没有办法。”

乌喇那拉氏怒道:“你慌什么?又没留下什么把柄,不过是几个脓痂,能看出什么来?别还没等别人怎么样,自己先乱了阵脚。”虽然被人发现了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过也没什么,顶多也就是落王爷的几句埋怨,只要能找出一个顶罪的…

“钮钴禄·花开最近一直在养病?”

“是啊,根本没出过屋子。”

“哼!真是便宜了她!”乌喇那拉氏真是有些不甘心。

“…主子,奴婢有一件事儿一直不明白,如今李氏已经是昨日黄花了,二少爷将来也未必有什么机会,您…您何必冒这个险?”

“你懂什么!”乌喇那拉氏眼睛闪过一丝阴狠“当年我的弘辉若不是因为她,又怎么会死?只要她还活着,我就要让她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儿。”

“可是当年那不是…”

乌喇那拉氏厉声说道:“不是什么?至少她是参与了的!”半晌,她又叹了口气“好好的一步棋,让钮钴禄·花开躲过去了…弘元和盈月,若是能抱养在我的名下,我也就知足了,多好的一个机会…”

郝嬷嬷忙安慰道:“主子,这事儿不急在一时,那两个孩子现在还小呢,主子至少有三四年的时间可以等。”

“我这不是琢磨着,孩子越早抱来越好嘛!对了,年氏那里怎么样?真的也是出痘了?怎么会这么巧?你敢保证钮钴禄·花开没动手?”

“奴婢一直派人盯着,没看到她身边的人动手。”

乌喇那拉氏有些失望“真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沉得住气…”她忽的又一笑,眯缝着眼睛说道:“还真是棋逢对手呢!看来以后的日子不会寂寞了。”

花开还不知道,她已经稀里糊涂的被乌喇那拉氏当做对手了,不过经过天晴的提醒,此刻她对乌喇那拉氏也上了心,一个没有孩子傍身,也没有强势的娘家,最后居然能当上皇后的女人,若说没有些手段,花开是怎么也不信的。她和孩子们吃过了早饭,整理好行装,便向乌喇那拉氏辞行。

乌喇那拉氏一听花开要走,心中有些不愿意,她若是走了,自己可就不好找机会了!乌喇那拉氏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妹妹这个时候搬动,怕是不妥吧?再说王爷也没跟我提起过。”

花开扬了扬眉“可是王爷昨晚跟我说的呀?难道姐姐今早上没见到王爷吗?”难道他家里后院都起火了,还去上朝吗?他就不为他的儿子着急?

花开话音刚落,四阿哥从门外进来了,他冷冷地说道:“她这时候走不妥当,那什么时候走妥当?难道等着人把爷的孩子都算计了再走才妥当?乌喇那拉氏!你自己说说,爷把这个王府交给你管着,你是怎么管的!居然让人算计到了爷的儿子身上!”

花开不着痕迹的往边上退了退,神仙打架,她还是靠边的好。

乌喇那拉氏看着四阿哥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成亲这么多年来,两个人一直也算相敬如宾,他还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火,今天竟然当着外人不给她脸面!想当初自己的弘辉被那贱人害了的时候,她就不信他一点没有察觉,只是拿不出证据罢了…一想到这个,乌喇那拉氏悲从中来,眼圈顿时便红了。

花开此刻恨不能自己变成隐身人,最好谁也看不到她,倒是四阿哥冲她吼道:“还不快走,等什么?”

花开行了个手帕礼,转身退了出去,一直到乘坐的马车出了雍王府,她才长出一口气,这王府里,还真是太让人感觉压抑了,自己的孩子,一定要让他们健健康康的长大。她猛然又想起一件事,弘昀到底是哪一年死的?不会是今年吧?她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转念一想,就算是明知道他这次会因为天花而死,自己不是也毫无办法嘛!

马车很快的就到了圆明园,这里的总管李进业老早就候在这里,看见王府的马车来了,他连忙紧跑几步迎过来,花开下了车,李进业便行礼:“奴才李进业见过侧福晋。”

花开微笑道:“免礼,你就是圆明园的总管?”

“正是奴才。”

“现如今,圆明园的风景哪里最好?”

“桃花坞的桃花开的正盛,不过,过几日就该谢了,奴才觉得牡丹台的景物尚好,再过些日子,那里的牡丹就要开了。”

花开笑道:“那好,那就去牡丹台。”一行人又坐了软轿奔着牡丹台去,坐在软轿上,花开问走在软轿旁边的李进业“李总管,我以前听王爷说起过北远山村,那里是风景如何?”

李进业笑道:“北远山村自然也是好的,只是现在还不到春耕的时候,田野里一点绿色都没有,看着有些萧条,侧福晋若是有兴趣,不如过三两个月再去那里住。”

在牡丹台住下,就属弘时和重阳最高兴了,夫子暂时没跟来,两个孩子算是轻松了。

花开惦记着恒泰,隔三差五就派人去打听一次,后来听到恒泰病愈的消息,花开这才放了心,带着弘时和重阳去圆明园各处去逛,这里的风景的确名不虚传,曲院风荷、平湖秋月、别有洞天、武陵春色,都很美。

这一日母子三个逛到了北远山村,但见这里稻田遍布,村落鳞次,竹篱茅舍,巷陌交通,平畴远风,甚至还有有牧笛渔歌,到处都呈现浓郁田园景色,唯可惜者,还不到春耕的时候。

母子三个正玩得高兴,就见李进业匆匆忙忙赶来了,他一边擦着头上的汗水一边说道:“侧福晋,总算找到您了,府里的苏总管亲自来了…”

花开笑道:“苏总管来了?什么事儿要劳动他的大驾?”

李进业还有些微喘“听说是…是…二少爷他殁了。”

花开顿时吃了一惊,赶忙随着李进业往牡丹台返,边走边问:“前几天不是还说好好的吗?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她看了看弘时,小家伙根本不明白殁了是什么意思,正跟重阳玩的开心。

“是昨天白天的事儿,因为是天花,怕…怕传染,所以当时就火化了。”

花开忙问道:“年侧福晋呢?”

“听说年侧福晋性命算是保住了,不过却哑了嗓子…”

“啊!”花开一副吃惊的模样“出痘也会哑了嗓子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李进业抹着头上的汗水,低声说道:“还有比这更奇怪的,听说十四爷也是发烧出痘,竟然眼睛失明了,皇上为了这个大发雷霆,打了好几个太医了。”

“怎么会这样?”花开嘴上惊讶,心中却是一块石头落了地,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十四阿哥时不时的冒出来了,这种感觉还不错。

花开没开心多久,就见到了苏培盛,一见面他就说道:“侧福晋,主子爷他昨晚上晕过去了,太医说得了伤寒病,是时疫,到现在还高烧昏迷着呢,因为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侧福晋的名讳,福晋特请了旨,皇上御批让您回府侍疾…”

花开一听就呆住了,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上!!吼吼,要鲜花!!

68

原来四阿哥得了伤寒已经好几天了,只不过刚开始他一直悬心弘昀的病,再加上症状轻,他自己没在意,当他病的严重了时候,便昏倒了高烧不退,而且已经便血了。身边好几个服侍的人也都得了伤寒,这下子府里人人谈伤寒变色,只不过这些情况苏培盛没仔细跟花开说。

花开把天晴、玉兔、立夏和小福子都留在圆明园照看几个孩子,她自己带了九月和小燕子回府,进了王府,首先去见乌喇那拉氏,乌喇那拉氏虽然刚刚三十出头,却明显的显老了,脸上皮肤松弛,眼角居然可以看到细密的鱼尾纹,眼珠还带着红血丝,显然没休息好,她拉住花开的手“好妹妹,本来你照应着孩子,服侍王爷有府里这么多人,不该你来操心,可是王爷昏迷着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念叨你,我觉得如果是你在一旁服侍,说不定王爷就醒了…”

花开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却未达眼底,乌喇那拉氏的小算盘她也能猜出来几分,其实就算是捎信让她回府来服侍,好歹夫妻一场,难道她还会不回来吗?没想到乌喇那拉氏居然向康熙皇上请旨,还真是有些弄巧成拙了,显见她别有目的。

事到如今,花开真的有些看不透乌喇那拉氏,丈夫病了,她这做妻子的,难道不应该亲自服侍吗?

乌喇那拉氏没见到花开的孩子,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没把弘元、盈月带回来?”

花开说道:“他们在圆明园住着挺开心的,我还想着等王爷的病好了,还要再回圆明园,也就免了孩子们来回跟着折腾了。”

没能见到那对双胞胎,乌喇那拉氏有些失望,随即暗自冷笑,再回圆明园,那也得你有那样的机会…乌喇那拉氏说道:“王爷就交给妹妹了,这府里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处理,处理完了我就去看王爷。”

花开忙说道:“福晋尽管忙,妹妹这就去了。”一转身,她的眼中不由现出一丝阴霾,怎么回事儿?福晋这态度不太对呀?难道王爷已经病入膏肓了?

这个清朝的历史已经因为她改变了不少,难道四阿哥也会死吗?花开心中慌乱,急忙去见四阿哥,半个多月没见,他消瘦了不少,眼窝深陷,脸色蜡黄,因为高烧,腮边还带着不正常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