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闷笑一声,花开转过头去看,下一便对上四阿哥那双微含笑意的眼眸。花开脸色瞬间变得嫣红异常,不由娇瞪了四阿哥一眼,她眼波流转,小女人的风情不经意间流露出来,含羞带怯、娇媚迷人…

四阿哥心底一下子又来了炙热,这时候花开却急着去找她原来的亵衣,见被扔到了远处的衣橱那里,花开不由犹疑起来,怎么才能把亵衣取来?

四阿哥却将花开抓进他的怀里,薄唇扫过她的额头,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还没告诉爷,爷老了没有…”

“爷怎么会老爷好厉害的…”饶是花开嘴里不迭的说着好话,四阿哥却又将她压住了,没一会儿帐中就又传来花开那娇媚的呻吟声,最终慢慢的转为低泣求饶的声音…

前院,苏培盛正手拿着单子,指挥几个小厮卸车上的货物,小禄子紧走几步过来给苏总管请了安,苏培盛示意众人继续般,这才问小禄子道:“王爷这会儿可起来了?”

小禄子笑道:“王爷已经忙了十来天了,昨晚才回来…”两个人心照不宣的一笑,苏培盛心里却诧异,王爷起的这么晚的时候可不多,他对钮钴禄氏的宠爱,可算是京城人津津乐道的事儿,这已经有十多年了,钮钴禄氏真是荣宠不衰啊,王爷总共四个儿子,其中三个是钮钴禄氏所生,四少爷更是皇上的眼珠子,三少爷虽然是雍王府的长子,如今已经成亲了,却连个贝勒的封号都没有,他的亲额娘如今地位也低,看来他是与世子的份位无缘了…

小禄子自然不关心苏总管想什么,他看了看几辆马车,想着这东西的数量可比往年多了不少,内务府的份利虽然都有定数,但是分起来的时候,其中的讲究也不少,每个府里东西的多少、薄厚,区别可就大去了。

小禄子见上面都盖着厚厚的棉被,不由问道:“总管送来的这都是什么?一会儿要见王爷吗?”

因小禄子是王爷贴身侍候的,苏培盛也要给他几分颜面,便耐着性子说道:“见是要见的,不过也不急。这些都是内务府昨天送到府里来的,多是时鲜的东西,有几桶活鱼和几篓子湖蟹。晚熟西瓜、哈密瓜、柿子、金桔、葡萄、红枣等物,还有野鸡、鹿肉和番薯。”

小禄子笑道:“总管还请偏厅里坐坐吃杯茶吧,这些东西一时半会儿怕卸不完,这天怪冷的。”

苏培盛一想也是,便去了偏厅坐下,小禄子也不敢多耽搁,赶忙来到四阿哥的房间外等着侍候。

两天后,举国欢庆,时间终于迈进了康熙六十一年。除夕夜之后,在初二、初三两日举办了千叟宴,场面空前盛大,倒是让花开大开眼界。之后四阿哥忙着迎来送往,花开这些年也有了不少人脉,少不得要应酬,一直忙到了正月十三,她才闲下来,约了额娘佟佳氏进圆明园来见面。

花开亲自在院门口迎接额娘,佟佳氏下了车看见女儿,刚要行礼,花开已经将她的胳膊拉住了,佟佳氏忙说道:“侧福晋怎么迎出来了?这天还冷着呢。”

花开笑道:“额娘,别在乎那些繁文缛节,您是我的额娘,女儿迎迎您是应该的,圆明园又没有外人。”

佟佳氏看见花开身边只带了九月,稍微心安了些,不过到底不自在,毕竟女儿地位尊崇,若是按着规矩,女儿是主子,她是奴才,丈夫已经不止一次提醒过了,王爷权势日隆,且对礼节特别看重,不可再像以前那样轻忽,可是女儿还和以往一样,若是她一定要行礼,岂不是…

佟佳氏还胡思乱想,花开的几个孩子已经迎上来了,大家七嘴八舌的跟外祖母说话,佟佳氏也顾不得多想什么了。

在屋子里坐定,花开和额娘说些家常,孩子们便有些坐不住了,盈月问道:“姥姥,您怎么没带馨儿一起来?我还给她准备了礼物呢!”

馨儿是恒泰的女儿,今年已经五岁了,佟佳氏说道:“她小孩子头两天得了风寒,还没痊愈呢。”

盈月说道:“那更应该带来了,也好让额娘给看看。”

佟佳氏笑道:“还好,她病得不重…”

风寒重了也会送命呢,花开忙再三叮嘱额娘,若是看着馨儿病重了,务必要告诉她一声。佟佳氏自然不迭答应。

母女两个说着话,花开见她几次欲言又止,便知道她怕是有什么事儿觉得不好说,花开便将孩子们都打发走,细细的问佟佳氏怎么了。

佟佳氏说道:“还不是为着你大哥,我想着他一直外放了这么多年,如今在广州做道台虽然舒心,可是毕竟路途太远了,额娘已经五六年没见到他了,阿玛和额娘年纪大了,就想着儿女最好都在身边…”

佟佳氏头发已经花白,额头、眼角也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花开心中不由感慨半天,岁月催人老,她想了想说道:“额娘,这事儿我记着,会跟王爷提的。”

“那就好那就好。”佟佳氏红了眼圈说道:“如今,你弟妹有了七个多月的身子了,头年请郎中给看了,说是这一胎是儿子,恒泰总算是能有个男丁了,我也安心不少。你哥哥这事儿,能行就问问,若是不行也就算了,咱们家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你的忙,只别拖了你的后腿就好。”

花开安慰了佟佳氏几句,心中也不是滋味,她这个女儿虽然跟娘家近,可是碍着规矩,一年中能见额娘两次就不错了,这还是四阿哥格外开恩的,王府里其他的女人,三五年见不到一次娘家人也正常。

待送了佟佳氏离开后,花开回到屋里,独自坐在罗汉床上盘算着这事,九月重新换了茶水点心进屋,花开问道:“王爷现在在忙什么?你可知道?”

“奴婢听说王爷去见邬先生了。”

花开想着邬思道在四阿哥的眼里一向不同,自己过了年还没见到他,也应该见见,花开想到此忙说道:“你让厨房准备几样小菜,再把那三十年的女儿红装一壶,我给王爷送去。还有那剔彩仙人会菱角盘,刚刚我吃着不错,也准备一盘。”

花开换了一身衣裳,外面披了白狐皮斗篷,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奔着邬思道住的杏花村去了,来到邬思道住的院子,就见小禄子站在门口,他见花开来了,就要禀报,花开听见里面有说话声,便笑道:“若是打扰了王爷说话就不好了,我稍微等一会儿。”

只听见邬思道说道:“京畿大旱,西北又缺饷银,朝廷开纳捐官也说得过去。”

四阿哥说道:“可是这些捐官的人又有几个有真才实学的人?况且能捐得起官的,都是富贵子弟,到时候怕是要挤破脑袋;有那等着京捐的还好些,做京官没有什么油水;那千方百计想要赴外任的,还没等上任就开始寻思怎么刮地皮,也好将捐官花的银子赚回来,长此以往,难免吏治败坏,实不可取。”

邬思道说道:“年前传出的风声,现在没有动静,怕是不了了之了吧?毕竟要不了多久就是万寿节了。”

四阿哥听了顿时一喜“如此甚好。”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在万圣节前捐官,就算万寿节没有大张旗鼓庆祝,也会给人留下敛财糜费的话柄,皇阿玛最好名,他担心朝廷官员上行下效,这捐官之役怕是就此熄了,不过,西北的饷银如何筹措,还真是难题…

花开听着他们的话好似告一段落了,便想进去,却听邬思道说道:“王爷,两淮盐政油水大得很哪!”

四阿哥一声冷笑:“可不是,曹寅、李煦,在江南经营了五十多年了…听说李煦日子过得甚为奢靡,银子花得跟流水似的。待人极其豪爽,谁遇到难处,到李家拜一拜,走一遭就能解决。哼!欠着国库的钱却不还,慷国家之慨!皇阿玛就是太顾念旧情…”他说到这里,顿时明白了邬思道话里的意思,朝廷没有钱,曹家、李家不是有吗?还有孙家,他们三家连络有亲,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四阿哥的眼里闪着寒光,心里谋算着。

花开在门外听着,心中也不平静,曹家,那不就是曹雪芹的家吗?原来四阿哥还没等登基,就已经看着他们不顺眼了,这是想将他们几家当成肥猪宰了。难道国库已经空虚至此了吗?怎么没再听到他问自己拿主意?

花开敲了敲门“王爷,可以进来吗?”

四阿哥一愣“进来吧。”他看见花开准备的酒菜,不由笑道:“还是你懂爷的心,快摆上,我跟邬先生喝一杯。”

花开刚将酒菜摆好,李进业急急忙忙跑来了,隔着门气喘吁吁禀道:“主子,十三爷来了。”

四阿哥一愣“他现在的身份这么敏感,怎么就来了?”

邬思道笑道:“十三爷跟爷一向交好,来了才正常,不来落到别人眼里,反而不正常了。”

四阿哥喜道:“嗯,是这么个理,快请。”

99

十三阿哥见过四阿哥和邬思道,又冲着花开施了一礼,笑道:“小四嫂过年好,早就想来探望四哥和你,无奈出不得门…”男人果然需要事业支撑,现在的十三阿哥,早已经没有了几年前的颓丧,跟以前判若两人。

花开笑道:“十三弟如今春风得意,可喜可贺。”

十三阿哥摇摇头“雪中送炭有几人?都是锦上添花罢了,没什么意思。我只记得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只有四哥和小四嫂帮我,否则哪有今天?”

大家落了座,花开命人沏了茶送来,这样的场合她也不便多留,男人家肯定要说公事,花开只问候了几句便离开,又亲自去厨房吩咐加几个十三阿哥喜欢的菜,这才回到房间。

一回来就见九月在记账,花开笑着在一旁坐下,这些年这圆明园的事物,一直都是九月帮着她打理,本来想着能甩给董鄂氏,偏偏她又怀了孕,重阳的媳妇又不方便管,到头来还得花开自己忙活,也幸好有九月替她打点一切。

九月看见花开,忙行礼,一边说道:“主子,你上次提到的要一些南洋的首饰、布料,刚才重阳少爷命人送来了。”

花开笑道:“快拿来我看。”

南洋的首饰样式新颖,又不是金贵的材料打制的,花不了多少钱,这东西送给四阿哥的大小妻妾最合适了,无奈今年弄来的有些晚了,这眼看着都正月十五了,若是年前就好了。

花开仔细的一一看过这些首饰,挑了几样中意的用盒子装了,打算让十三阿哥走的时候给他的福晋和侧福晋带回去。

十三阿哥跟四阿哥一直聊到傍晚才告辞,四阿哥回来喜形于色,花开脸色有些红,忙命厨房准备醒酒汤。

四阿哥笑道:“没必要,我没醉。”

“真的没事儿吗?妾身怕你明早上头疼。”

“不碍,给爷沏一杯浓茶来就好。”

花开见他很高兴,便亲自给他沏了茶,这才将额娘的话婉转的跟四阿哥提了提,她见四阿哥半晌不言语,便又说道:“王爷,这事儿若是能行就最好,若是你为难,就缓一缓,以后再说…”

四阿哥上下打量着花开,弄得花开心里发毛,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好半天,四阿哥方笑道:“爷是在想,为什么你总是小心翼翼的?安泰是你的哥哥,能力也有,这几年政绩不错,想要回京也正常,你没必要跟爷还这样小心…”

花开这才放了心,她忙解释道:“王爷,每个人都有不得已,就连九五之尊的皇上,也未必就事事如愿,妾身怎敢要求王爷一定做到?那不是难为王爷嘛!妾身对朝廷的事儿也不懂,就觉得很多事可以做,也有很多事不能做,妾身当然要替王爷着想。”

四阿哥听见这话,嘴上虽没说什么,心里却觉得花开识大体。

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五,这一天,花开按例还要带着子女们去给德妃娘娘请安,十四阿哥夫妇都在,他们的儿子弘春、弘明也在,两个人都比弘历、弘昼他们大,兄弟俩也都依次上前跟弘春、弘明见礼,一时间屋子里全都是问侯声。

等到落了坐,十四阿哥笑道:“小四嫂,怎么不见四哥来?莫不是他忙得连见额娘的时间都没有?”

十四阿哥一见面居然就挑拨离间,花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这些年十四阿哥就盼着花开能治好他的眼睛,是以一直都很老实,没想到今天居然向她挑衅来了,这是何意?莫不是他的眼睛好了?

花开看了他两眼,完颜氏显然看出不妥,忙打岔道:“小四嫂,你这身衣裳真漂亮。”

花开淡淡笑了笑,看见德妃娘娘面色有些不高兴,她解释道,“额娘,本来王爷和妾身一起来的,不过在紫禁城门口,遇到了李德全李公公,他说皇上宣爷觐见…”

德妃娘娘听了这解释,脸上才好看些:“既然皇上宣召,那就罢了。对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握治胤祯的病啊?这都拖了几年了,当初你给胤祥治病,可没有这么麻烦!”

花开没想到德妃娘娘又冲着她来了,本来她打定主意慢慢给十四阿哥治,现在开始治疗,等到四阿哥登基,她也就顺理成章就治好十四阿哥的病,那时候他病好了,也应该不会碍了四阿哥的事儿。

可是刚才这母子说的话,都不中听,花开心中不快,难道自己欠他们的不成?花开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些年为了迁就四阿哥,她已经觉得很委屈了。如今他们母子这样的态度,花开还不想给十四阿哥治了呢!她又不是圣母!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心意做不爱做的事儿?当年他给十四阿哥下药,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这些年,花开也看出来了,德妃娘娘对四阿哥,根本就是吹毛求疵,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虽然不是史书上记载的那么紧张,但是跟十四阿哥根本不能比,此时,花开懒得开口解释什么,她只低声说道:“额娘恕罪。”

德妃娘娘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她又不是太医…

别人也许看不出什么,但是盈月这鬼机灵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她已经十二岁,很懂事了,盈月生怕额娘吃亏,忙上前抱住德妃娘娘的胳膊说道:“玛嬷,额娘这些时日,天天研究针灸,她说十四叔眼睛病了这么久了,视神经已经萎缩了,应该用针灸刺激,可是脑袋上那么复杂,额娘生怕治不好十四叔的眼睛再把别处治坏了,若是眼睛治好了,腿再瘫痪了,那怎么好?额娘的医术一直都是野路子,阿玛又不准额娘跟太医请教…”

花开听了,嘴角扯起的笑容转瞬而逝,盈月这孩子也不知道随了夫妻俩谁的性子,睁着眼睛说瞎话倒也似模似样,不对花开很喜欢…

德妃娘娘听了这话,心里也暗自埋怨自己被小儿子催促的急躁了,她自己久居上位,发号施令习惯了,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因想着眼疾和风湿痹症不一样,花开治不了也正常。

这边盈月还一个劲儿的晃悠她的胳膊,德妃娘娘忙说道:“好好!别晃了,妈嬷误会你额娘了。唉,玛嬷的一身老骨头都被你晃散架了,你这丫头都这么大了还撒娇。”

十四阿哥听了不由心急如焚,小四嫂到底是不想给自己治疗还是没有能力治疗?皇阿玛的身体日渐赢弱,他的眼疾若是再不好,哪里还有机会问鼎那个宝座?这些年他可一直没闲着,若真那样,他不是白忙活了?

十四阿哥忙说道:“小四嫂,能不能治,你总应该试一试…”

花开笑道:“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出手的,若是没治好反倒再治坏了,那就得不偿失了,您说是不是额娘?”

“对对。”德妃娘娘忙说道:“还是你小四嫂说的对。”

十四阿哥没想到额娘这么快就退败下来了,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分明是小四嫂不想给他治呢!十四阿哥正想再好好跟花开说说,德妃娘娘却接着说道:“乌喇那拉氏让人来告假,说她病了,花开啊,左右你无事,不如给她也看看,她到底是四阿哥的福晋,你们俩相处好了,于老四也有益…”

乌喇那拉氏的病花开也听说了,原本她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听到德妃娘娘这话,她不由心念一动,据府里传来的消息,乌喇那拉氏的病并不重,何必要她去?好似根本没有必要吧?

花开点头答应了,晚上回家,便将此事跟四阿哥提了,四阿哥一愣,他早就接到回报,乌喇那拉氏不过是感染了风寒,而且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根本用不着花开去,莫不是乌喇那拉氏又想弄什么幺蛾子?

四阿哥目光中的寒意一闪而逝,他没跟花开说什么,却去了书房,将手下人叫来,仔细的问了乌喇那拉氏最近的举动,四阿哥头上的青筋不由崩了几崩,乌喇那拉氏,你终于又坐不住了!宏昀的死爷没抓到你的把柄,这一次,爷决不能放过你!

第二天,花开便回王府给乌喇那拉氏看病,一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昨晚上四阿哥的举动不寻常,她思来想去,就是在自己提到要给乌喇那拉氏看病之后,四阿哥去了一趟书房,然后回屋就坐卧不宁,几次欲言又止,到底是为什么?

雍王府还是老样子,到处都留下了过年时喜庆过后的痕迹,花开随着乌喇那拉氏身边的赖嬷嬷一路行来,随口问了问乌喇那拉氏的病情,赖嬷嬷言辞闪烁,花开越发疑惑起来。

来到福晋住的半封闭式庭院,进了月亮门,门内不远处有一座红漆的飞檐四角小亭。四周围曲廊、假山、石笋挺立,如果是夏天,青藤蔓绕,倒是清雅,只现在这时节,草木干枯,就显得萧瑟了些。

赖嬷嬷说道:“侧福晋,您请随奴才这边来。”

花开含笑应了,跟着赖嬷嬷进了院内,赖嬷嬷先将花开带在花厅落座,随后她进屋通传,没一会儿得了回话,赖嬷嬷亲自推开房门小声道:“福晋让您进去…”看看无人注意,她又低语了几个字,若不是花开的听力好,很可能什么也听不清。不过当她听清了这几个字,忍不住浑身一震,她点点头深吸了口气,紧了紧手上拿着的一盒金针,这才抬步进了屋子。

作者有话要说:

新写了本书 《穿越之小媳妇》麻烦大家帮我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好改,谢谢

100

花开刚进门,小福子紧走几步跟了上去,赖嬷嬷一见忙说道:“福公公就不要进去了。”

小福子不卑不亢的说道:“赖嬷嬷,王爷说了,要奴才寸步不离的跟着主子。”

花开不由诧异,四阿哥什么时候这么吩咐过?她怎么不知道?不过联想到四阿哥昨晚的异常,花开点点头。

赖嬷嬷还在迟疑,室内的乌喇那拉氏说话了:“让小福子进来吧,没关系。”

“是。”赖嬷嬷答应着,房门“吱呀”一声合上了,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花开瞟了一眼,见窗户上遮着一层薄纱帘,房间里有一股浓重的药味儿。

乌喇那拉氏坐在床上,面色晦暗,她淡笑着说道:“钮钴禄妹妹过来坐,太医千叮咛万嘱咐,不让我吹了风…怠慢处还请妹妹见谅。”她的声音有些嘶哑,听着倒是一副大病的样子。

花开来到她的床前,看见她的脸色,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头,乌喇那拉氏搞什么名堂?她这分明的画的烟熏妆嘛!难道自己看起来很傻?这么好糊弄吗?她打的什么主意?

花开笑道:“不碍的,姐姐,我先给你把把脉吧。”

乌喇那拉氏微微一笑说道:“不用劳烦妹妹了,其实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养两天就应该没事儿了,倒是折腾了妹妹一趟,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花开眯了眯眼睛,心中狐疑,若不是她跟德妃娘娘提及,德妃娘娘又怎么会说那话?不知乌喇那拉氏到底要弄什么名堂,花开见她不想让自己把脉,便行至座椅旁坐下,笑道:“即便姐姐的病没事儿,妹妹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四福晋的大丫鬟翠玉这时候给花开沏了茶送过来,另一杯递给了乌喇那拉氏。

乌喇那拉氏将茶杯捧在手里,却并不喝,而是对花开说道:“这还是头年德妃娘娘赏赐的大红袍,想来妹妹经常喝的,不知你喜不喜欢。”

花开笑道:“我对茶没什么讲究,更不会品茶了。”她端起茶杯,仔细的闻了闻茶的香味儿,大红袍就是这个味道,她没觉得有什么异常,不过赖嬷嬷既然提醒了,她当然不敢喝,但总要做做样子,她刚把茶杯贴到嘴边,小福子忙说道:“主子,茶水太烫,不如凉一凉再喝。”

花开一愣,不由看了一眼小福子,小福子却冲她眨了眨眼睛,乌喇那拉氏脸色一沉,随即嘲讽的语气笑道:“没想到妹妹身边的人这么没有规矩…想来是在圆明园散漫惯了,妹妹这么纵容这些奴才,以后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花开淡笑道:“姐姐说的是,不过小福子是爷赏赐的,罚不罚的,还是爷说了算。”

正说着话,门口赖嬷嬷禀道:“主子,王爷来了。”

屋子里的两个女人同时愣住了,乌喇那拉氏的脸色越发不好看了,花开刚站起来想迎一迎他,就见四阿哥已经大步流星的进来了,他一进屋,奔着花开就去了,见她身边的茶杯还是满满的,不曾喝过的样子,四阿哥不由松了口气。

门口,小禄子已经将房门关上了。这时的乌喇那拉氏,也不敢再坐在床上,她从床上下来,给四阿哥施了一礼,干笑道:“妾身没想到王爷会来…”

四阿哥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打断她的话说道:“爷听说你给钮钴禄氏准备了一杯特别的茶,所以下了早朝就急忙赶来了…”

“啊!”乌喇那拉氏大吃一惊,他他他…他怎么会知道的?她知道消息泄露,不免手脚冰凉,心道完了完了,不过乌喇那拉氏还是连忙否认“没有,妾身就给妹妹准备了大红袍,听说皇上知道妹妹喜欢喝这个,赏赐了不少…”

“大红袍?”四阿哥将茶杯端起来,随即递到了乌喇那拉氏跟前“既然是普通的大红袍,那你自己喝了吧。”

乌喇那拉氏的脸顿时变得死灰,花开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这杯茶肯定有问题,怨不得赖嬷嬷要提醒自己,只不过她是乌喇那拉氏的心腹,为什么要帮自己呢?难道知道此举注定会失败,是想提前找一条生路?

乌喇那拉氏双手颤抖的将茶杯接过来,定定的看着四阿哥“王爷,妾身…妾身…”

四阿哥冷冷的说道:“喝下去!”

乌喇那拉氏定定的看着四阿哥,他为什么这么狠心?难道他对自己,就半点情意都没有了吗?

四阿哥阴鸷的眼神看着乌喇那拉氏“怎么?想让爷饶你么?爷问你,花开何处得罪了你?你要置她于死地?”

“爷,可是妾身从来也没有对不起你…”

“哈哈!”四阿哥狂笑了两声“你没有对不起我!你真的没有对不起我吗?我问你,宏昀是怎么死的?你回答我!”

乌喇那拉氏心里一片死灰,她明白,她的一举一动都被四阿哥洞察了,等待她的将是死路一条,既然这样,这杯茶喝不喝都是一样,她将茶杯举到唇边,脸上带着决绝,她早就想到了这一天不是吗!乌喇那拉氏将茶水一饮而尽。

四阿哥神情复杂的看着乌喇那拉氏,半响过后,见她仍是拿着茶杯垂首站着,脸上泪水涟涟,那烟熏妆被泪水弄得一塌糊涂,看着有些可笑,可是屋子里的几个人谁也笑不起来。

四阿哥想到二人刚成亲卿卿我我的时候,他曾经想着一辈子要善待她,可是她不但没有护住弘辉,事后又多方报复,他的子嗣稀少,都是拜她所赐!今天更是想害花开来了,四阿哥想到这里,心里又冷硬了几分,什么叫自作自受,他今天就要看看!

四阿哥冷冷的说道:“乌喇那拉氏,从今天开始,你就在府里好好养病吧,府里所有的事情,都交给苏培盛,你记住一条,若是有半点不好的流言传出去,你的兄弟姐妹,你们乌喇那拉氏家,就别想好过!”

饶是乌喇那拉氏脸上画了浓妆,花开也能看出来她的刷的一下变的煞白,握住汝窑杯子的十指一使劲儿,薄如蝉翼的汝窑杯子居然“啪”的一声被她握碎了,瓷片扎进她的手心里,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上…

乌喇那拉氏仿佛没觉得疼,只曼声应道:“妾身明白,妾身觉不会吐露半个字的…”

花开看着一阵心寒,四阿哥皱眉道:“你若是早点明白就好了。”

乌喇那拉氏突然呵呵笑起来“王爷,即使妾身死了,妾身也还是你的嫡福晋,这一点,就算是王爷你,也永远也无法抹杀,是不是王爷?妾身做下的事儿,你不会跟别人说的,因为爷最要脸面!哈哈,这就够了,只要妾身还是爷的嫡福晋,妾身就满足了。虽然王爷喜欢钮钴禄妹妹,可是她是寡妇改嫁来的,她根本没有资格、也永远做不了爷的嫡福晋!哈哈哈!想到这个妾身就好开心啊!哈哈哈…”

乌喇那拉氏笑得有些歇斯底里,四阿哥的脸色有些发青。花开勉强挤出个笑容,退后两步说道:“王爷,妾身出来的久了,家里孩子们该着急了,请容妾身先行告退。”说完,花开就想立马离开这里,她只想离开这里远远地,越远越好。

四阿哥见花开走了,他扫了乌喇那拉氏一眼,冷笑道:“我会告诉我的儿子,等我死了之后,跟花开合葬…”他说完,转身就走。到了大门口,正看见花开上了马车,四阿哥也不骑马,跟着花开一起上了车。

夫妻俩谁也没有说话,车厢里一片静谧,车外烈风呼啸,天寒地冻;车内暖炉滋滋,温暖如春,可是花开还是觉得有些冷,四阿哥紧紧地拉住花开的手,见她身上打颤,又揽住了她的腰,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今儿是正月十六,在京城,最热闹的节日不是春节,而是元宵节。从正月十三到正月十七,京里的老百姓要整整娱乐几个昼夜,虽然现在已经过了十五这日,可是节日的余韵还在,到处披红挂彩,马路上熙熙攘攘。

街道两旁依然列市,什么珠宝玉器、日用百货,一应俱全,行人如织,所以马车走的非常慢,不时能鞭炮声笑闹声传来,到处都是欢快的海洋,只马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四阿哥摩挲着花开的脸蛋,他不想提乌喇那拉氏,花开也绝口不谈,良久,四阿哥说道:“不如爷带你去街市上逛逛,好不好?就咱们俩个…”

花开摇摇头“还是算了吧,咱们这一身衣裳,闲逛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换一身衣裳也便宜。”

花开还是摇头,四阿哥问道:“怎么?听了乌喇那拉氏说你没有资格做爷的嫡福晋,心里不高兴了?”

“没有。”花开摇了摇头“爷待妾身这么好,妾身有什么不满足的?”

四阿哥没有言语,既然花开不想去玩,也就罢了,他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心情,不能给花开一个嫡福晋的身份,他还是很遗憾的。

花开的心里,对四阿哥则是淡淡的同情和怜惜,有乌喇那拉氏那样狠毒的嫡妻,有德妃娘娘那样偏心的母亲,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兄弟,四阿哥真是可怜…

四阿哥目光深邃,想着现在应该有很多人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乌喇那拉氏这个时候弄了这一出,会有什么影响呢?

四阿哥心里对她的厌憎又多了几分,却沉声对车外说道:“小禄子,马上命人去太医院找太医,就说乌喇那拉氏病重…”

作者有话要说:新书寻求支持《穿越之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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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太医诊治,乌喇那拉氏自然得了“重病”,因她过年的时候就“病”了,现在“病情”加重倒也没有人怀疑,乌喇那拉氏怎么也想不到,她当初为了骗花开而装病,到最后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福晋病了,花开身为侧福晋,即便不需要侍疾,住在圆明园也不合适了,本来她长住在此已经很惹人非议,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于是四阿哥决定让她带着孩子们搬回到王府住,花开虽然不愿意,却也只得顾全大局。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二十二日,康熙帝巡视京畿,四阿哥随行。皇上经新城至赵北口登舟阅河,直到二月二十一日才带着四阿哥返回京城。

四阿哥回府,第一件事就是问花开“她没再出什么幺蛾子吧?”

“没有…”花开一边服侍四阿哥洗漱,一边问道:“王爷,妾身一直想问您,福晋她…到底是…是什么病?”

四阿哥看了花开一眼“这事儿你知不知道又能如何?”

花开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总觉得乌喇那拉氏的身体看着并不像中了什么慢性毒药,花开很是好奇,这种药当真厉害,当时若不是四阿哥察觉,花开就算是中了毒都未必能发觉…

四阿哥既然不说,花开也不好追问,反正乌喇那拉氏怎么样,她不需要放在心上,四阿哥在罗汉床上坐下,冲她说道:“你过来。”

花开走到他跟前,四阿哥拍了拍自己的腿,示意花开坐到他的腿上,也不过是分开了一个月,花开笑道:“都老夫老妻了,孩子们看见怎么处?”嘴上这样说,她还是在他的腿上坐了下去。

四阿哥搂住她的腰,闻着她身上的馨香,他心里一阵满足,或许是年纪大了,总觉得还是家里好,花开的身材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她的肌肤,少女般的白皙细腻,他叼住花开的耳垂,低语道:“有没有怀上?上次爷让你停药了…”

花开不由笑了“药是停了,不过已经服药好几年了,说不定妾身不能生了,再说已经这把年纪了,王爷的孙子都要出生了,咱们还是别要孩子了吧?免得让人笑话。”

“谁敢笑话?还是要生一个!免得你整日闲着没事儿就惦着去江南,去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