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那男人道:“亏得回来了,要是过几天,你的小命就没了,就算你再想念景天兄,也不至于想不开要把自己冻死吧。”

蛮牛:“苏铭,你先出去。”男人对杜若眨眨眼转身出去了。

杜若心说这男人长得是不赖,可就是瞧着有些滑头,也不知蛮牛从哪儿找来这么个人?看情形两人颇有交情。

想到此不禁道:“他是你找来给我看病的郎中?”

蛮牛点点头:“你夜里发起热来,一个劲儿说胡话,我便叫了苏铭过来给你瞧瞧。”说着顿了顿:“你是因想我才敞着窗子喝酒吗?”

杜若看向他,忽觉蛮牛自我感觉实在太好,竟然觉得自己是因为想他才敞着窗子喝闷酒,他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冻病的吧?自己有这么想不开吗。

不管转念一想或许这样也不错,满足他的自我感觉良好,没准对自己更有利。

想到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咬着嘴唇就是一句话都没有,杜若猜测自己这样的反应也需最能满足蛮牛的心理。

但杜若这次却猜错了,男人只是皱了皱眉,丢下一句:“以后不许吃酒。”转身出去了。

杜若愕然,是自己这个现代人的思维不能跟古代男人同步了吗,怎么跟自己预想的反应不一样呢?忽想起刚那个叫苏铭的郎中叫蛮牛景天兄,这是蛮牛的名字吗,这名儿起的倒是挺霸气的。

正想着,蛮牛走了进来,手里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汤子,杜若叹了口气,自作孽不可活果然是真理,早知道昨儿自己不赏雪了。

不过身体健康还是最重要的,所以杜若毫不犹疑把药汤子喝了下去,那股子味儿让杜若十分怀念现代的感冒药。

苦药汤子虽不好喝却极有效,喝了之后,睡了一晚,转天便好了,病一好便觉得肚子饿,对于蛮牛的厨艺,杜若可不敢恭维,起来生火做饭。

杜若先把笋干跟肉干丢进水里煮开熬出味道来,抓了两把米,放在旁边的泥炉子上慢慢炖,这边儿大灶上开始做蛋包饭,摊了几张薄薄的鸡蛋饼,放到一边儿,在把昨儿晚上的剩饭放到锅里炒了,包在鸡蛋饼里,又切了一大碗细细的萝卜丝,抓了些糖霜点了醋,就是一碗最开胃的小菜。

收拾完了,泥炉子上的粥也差不多好了,端到桌子上一抬头就见昨儿那个叫苏铭的郎中,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不禁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苏铭挑了挑眉:“你病没好,我不能下山。”

杜若:“我的病已经好了。”

苏铭却只当没听见,两只眼直勾勾盯着桌子,忍不住吞了下口水:“这是什么吃食,倒是从未见过?”

杜若心说,你没吃过就对了。见他馋的那样儿,不免不好笑,递了筷子给他:“这是蛋包饭,苏大夫要不嫌弃就尝尝吧。”

杜若话音刚落,苏铭已经夹起来往嘴里送了,一个蛋包饭转眼就进肚儿了,点点头:“这个蛋包饭当真是极品佳肴。”

杜若噗嗤笑了:“多谢捧场。”

苏铭也笑了忽道:“难怪景天兄在山上乐不思蜀呢。”

说起蛮牛,一早起来也没瞧见,杜若侧过脑袋见墙上挂的柴刀没了,便知蛮牛上山砍柴去了,便盛了两碗粥出来,自己一碗推给苏铭一碗,再把泥炉子上的火埋上些,又分了一个蛋包饭给苏铭,自己吃了一个,剩下的两个搁在泥炉子旁边,便去喂鸭子跟那三只山鸡。

鸡窝鸭舍都是蛮牛新搭的,可以过冬,鸭子倒还算老实,那三只山鸡却咕咕嘎嘎的叫的欢实。

苏铭跟过来看见窝里的山鸡愕然道:“你可知这是锦鸡?”

杜若看了他一眼:“锦鸡难道不是鸡?”

苏铭:“倒是鸡,只是头一次见有人当下蛋的鸡养。”

杜若:“我倒是想养下蛋的鸡,总比这三只白吃白喝不下蛋的有用。”

苏铭咳嗽了一声:“你不知道吗这锦鸡一年只下一次蛋。”

杜若愕然:“这么说我白养了好几个月了。”说着看向鸡窝里的三只锦鸡,顿时恶向胆边生,琢磨是不是明儿把这三只鸡宰了炖蘑菇。

三只锦鸡好像知道杜若的想法,缩到了角落里,戒备的看着杜若。

苏铭看着好笑,忍不住道:“虽说不下蛋,但这锦鸡极珍贵,若是拿到市面上卖的话,这样鲜艳毛色的锦鸡一只至少能卖一百两银子。”

杜若眼睛一亮:“一百两?银子真的假的?”

苏铭:“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缺银子?”

杜若:“谁告诉你我不缺银子?”

苏铭刚想说什么,蛮牛回来了,见苏铭还在不禁皱了皱眉:“你怎么还在这儿?”

苏铭:“看起来我是碍着景天兄的好事儿了,那我还是有些眼色,别讨嫌了,告辞告辞。”说着拱拱手走了。

第21章 不守妇道

苏铭走了,蛮牛皱眉看着杜若:“怎么出来了?”

杜若:“病好了自然就出来了?”说着扭身刚要给他端饭,不想却被他抱了起来,杜若忙揽住他的脖颈:“你做什么?”

蛮牛低头看着她。眼底的暗光杜若已经太过熟悉,忙道:“那个,其实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你先放我下来唔唔……”

杜若万分后悔自己不该说那句病好了,以至于被折腾了一上午,这会儿躺着还觉腿软脚软,算起来,也就两天吧,这头蛮牛怎么跟好几个月不见荤腥了似的,刚才那个样子,有那么一瞬杜若甚至觉得他会把自己连骨头带肉的吞下去。

以前虽说也没多温柔,但也没这样过,让杜若很有些想不通,琢磨这厮是不是吃了什么药了还是抽什么风?

正想着忽听蛮牛道“苏铭是御清堂的少东家。”

杜若愣了愣:“御清堂是做什么买卖的,泡脚的吗?”

蛮牛沉默了一会儿道:“御清堂是药号。”

杜若:“原来是卖药的,怪不得打扮的这么体面呢,一看就是有钱人。”

蛮牛:“有钱人?”

杜若:“不是有句话说,十个劫道的不如一个卖药的吗,可见这卖药是暴利,能没钱吗。”

蛮牛:“苏铭虽未娶,却早已定了亲,是苏家的世交之女,大家闺秀性子温婉人品端方。”

杜若怎么听着这话怎么有些不对劲儿,眼珠转了转忽的回过味儿来,努力撑着绵软的身子坐了起来,瞪着他:“你什么意思,不会以为我跟姓苏的说了几句话,就有意勾引他吧。”

蛮牛看了她一会儿:“苏铭不认得你。”

杜若一叉腰:“不认得怎么了,本姑娘就是这么招人喜欢,你是我什么人啊,别说本姑娘没勾引,就是勾了也轮不到你管。”

蛮牛:“不守妇道有失女德。”

杜若给他气乐了:“你真好笑,合着你做人是双重标准啊,这会儿说我不守妇道了,早干什么去了,我要是守妇道,你还能躺在这儿胡说八道吗,早送衙门里一顿板子打你个半死了。”说着几把抓过榻上被子裹在身上,跳下地,打开屋门:“我就是不守妇道,也不想勾引你,滚出去,以后别让我看见你。”

蛮牛脸色阴沉看了她一会儿,起身下地,套上衣裳走了。

杜若关上门,坐在榻上想着刚的事儿,越想越气,自己就跟姓苏的说了几句话罢了,蛮牛就觉得自己勾引他朋友,自己就这么饥不择食吗,原在蛮牛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对自己充满的轻视,他认定自己就是个随便轻浮的女人,随时随地都会勾引男人。

刚才蛮牛那句不守妇道有失女德,让杜若陡然明白过来,自己想借他帮自己摆脱陆家寡妇的身份,根本不可能,那自己还留他做什么。

杜若气了一回儿就想开了,为不相干的人生气,气坏了身子岂非得不偿失,再说有什么可气的,不是有句话叫女人活一辈子谁没遇过几个渣儿呢。

想开了也就不气了,如今粮食充足,屋子暖和,比刚穿来那会儿比真是天壤之别,这一冬都不用愁,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呗。

夜里又落了雪,杜若一早起来,便觉得有些冷飕飕的,去竹柜里翻出一顶兔毛的帽子戴上,毛茸茸的兔毛,柔软暖和,还是哑婆在的时候给自己做的,一直收在柜子里,今儿正好戴上,又套上厚一些的棉衣裳,穿吧好了出来扫了院子里的雪,喂了山鸡鸭子,便回屋了,填了新炭拨旺了炭火,在铜篦子上热了昨儿剩下的肉干笋片粥吃了,便在窗下做针线,到了晌午日头出来,暖和了许多,便去灶棚里碾米,磨成米浆摊成薄皮子上锅蒸熟,切成条,下到鸭汤里煮了,就是一碗鸭汤米粉。

杜若吃了一半,留下一半晚上吃,没了食量大的蛮牛,她一个人简单多了,吃了晚饭洗个澡,便熄灯睡觉,转天照旧。

总之自从蛮牛走了,杜若的小日子过得异常规律,不知不觉半个月就过去了,天也越来越冷,不过陆府对自己这个没用的二奶奶还算大方,那个聋哑的老头子,又送了一趟东西,尤其炭送了许多,足够这一冬取暖了。

本来杜若让蛮牛烧那些粗炭是备着过冬的,如今有这些细炭,那些粗炭便用来做饭倒省了不少事,日子过得舒服杜若甚至都觉得就算顶着陆家寡妇的身份,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却未想到,蛮牛又回来了,进了十月山里格外的冷,杜若早早就上床睡了,睡到半夜却觉不对劲儿,睁开眼,就看见蛮牛哪张脸。

杜若吓了一跳,蹭的坐了起来:“你怎么又回来了?”蛮牛的回答是上前一步,杜若早有防备,一伸手从枕头下摸出菜刀指着他:“不许过来,你再过来,本姑娘这菜刀可不白给……”

杜若威胁的话没说完就感觉眼前一花,手上的菜刀便到了蛮牛手上,杜若愣了愣:“你一个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见他仍往这边儿靠,杜若跳下竹榻就要往外跑,却给蛮牛一伸手捞在怀里,重新丢在竹榻上。

见蛮牛又扑了上来,杜若气恼非常,抬脚照着他下面的兄弟狠狠踢了过去,只不过却被蛮牛捏住了脚腕子。

蛮牛皱眉看着她,她真没留情,刚这一脚若让她踢中,自己非得断子绝孙不可,本心中有些恼怒,却见她一番挣扎,身上的小衣挣开了,露出里头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杜若被他抓住脚,踢蹬了几下挣脱不开,忽发现他的气息有些粗重,目光也越来越暗,杜若太熟悉他要做什么,如果今天自己屈服了,以后他便会更加得寸进尺,可是菜刀被他夺了自己还有什么武器,忽瞥见旁边的针线笸箩,趁着他来扯自己的衣裳的空档,一伸手把里头的剪子拿在手里,一剪子就戳了过去,蛮牛大约没想到杜若还会拿剪子,未防备被她一剪子正戳在前胸,杜若用尽了全力,立时血就喷了出来,喷在杜若的手上,杜若吓到了,愣愣看着他,手一松剪子掉到了地上……

撕破脸了

第22章 服软的蛮牛

杜若有些无措:“你,你流血了,你若答应不用强,我便给你包扎。”

蛮牛定定看了她一会儿点了点头,杜若套了衣裳下地往外走,蛮牛:“你做什么?”

杜若:“你的伤口太深,得用酒擦拭消毒,外头灶棚子里还有一些,我去拿过来。”

蛮牛伸手拦她,杜若以为他又起了歹念,忙一下跳开:“你答应了的。”

蛮牛看了她一眼:“我去。”转身出去了。

杜若愣了楞,想起他身上的伤忙道:“喂,你别出去。”话音刚落蛮牛已经提着酒坛子回来了。

杜若把灯挑亮了拿过来,在他伤口上照了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老深的一个三角口子,这会儿还往渗血呢。

杜若:“伤口太大,我先简单给你包上,明儿一早你下山去找大夫,会有些疼,你忍着些。”说着,弯腰去捡地上的剪子,刚捡起来就被他抓住了手腕子。

杜若:“我拿剪子是把你胸前的衣裳剪开,血渗的太多,都粘上了。”

蛮牛方才松开,杜若在笸箩里寻了块干净的棉布,用酒浸湿,擦了擦剪刀,也不知这花雕酒能不能消毒,反正总比没有好。

小心的剪开他胸前粘住的衣裳,慢慢棉布蘸着酒擦拭伤口,怕太疼,杜若擦的很轻,但是蛮牛一丝疼的反应都没有,若不是自己亲手扎的,杜若都怀疑他这伤口是假的。

这厮是天生的痛感神经缺乏吗,这么大的伤口,蘸着酒擦,光想就知道有多疼,可这厮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好容易把上头的血污擦干净了,胸前的衣裳也弄湿了一大片,杜若:“你看看能不能把衣裳脱了。”

男人看了她一眼,一抬胳膊把上衣脱了下来。

杜若都替他疼,可这家伙硬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杜若忍不住在他的伤口上按了一下,男人也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

杜若把伤口又清理了一遍,琢磨这么裹上肯定不行,怎么也得敷药,忽想起上回他给自己治脚的那个金簪草,自己觉着颇有用,采了一些回来,晒干收了起来,不说那个有活血止疼的功效吗,她的脚就是敷这个敷好的。

想到此出去旁边屋里拿了一把晒干的金簪草,捣碎了掺上酒敷在了蛮牛的伤口上,敷上了杜若特意看了一下蛮牛的神情,仍然没有反应,想必这药用的对。

敷好了,用干净的棉布包上,棉布绕过肩头肋下,杜若吓了一跳,以前真没主意过,今儿才发现,男人身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尤其后背上斜斜一个长刀疤极深,如今看起来都颇为狰狞,可想而知当初砍得有多深。

杜若忍不住碰了碰那刀疤:“什么刀砍的这么深?”

蛮牛伸手把自己腰上的弯刀抽出来放到桌子上,杜若愣了愣:“是这把刀?怎会在你手里?这刀的样式不像平日能见的。”

蛮牛:“这是北边匈奴人用的弯刀。”

匈奴?杜若心说,看起来这里也有匈奴人作乱,想着仔细瞧了瞧那把弯刀,刀柄上镶了一圈红绿宝石,暗道,从这刀柄就能瞧出,这弯刀只怕不是小兵能使的。

杜若:“你上过战场?”

蛮牛点了点头。

杜若心说,这家伙还真是命大,受了这么多伤还能活的生龙活虎。

杜若给他裹好,还恶作剧的在后背处系了一个可爱的蝴蝶结,自己看着都差点儿笑出来。

蛮牛忽道:“笑什么?”

杜若咳嗽了一声:“时候不早了,你看看你是这会儿就下山,还是去旁边屋里睡一觉再走?”

蛮牛直接躺在了竹榻上,杜若顿时警惕了起来:“你要做什么?我刚可不是跟你逗闷子呢,你若再胡来,我这剪子下次可就不知戳哪儿了。”

蛮牛看了她一眼,往竹榻边儿上挪了挪,这竹榻做的极大,足够四个人睡的,蛮牛躺在边儿上,还空出老大一块儿。

杜若琢磨经过刚才血的教训,蛮牛应该不会再铤而走险,便熄了灯上榻,在另一边躺下。

这么一折腾却没了睡意,躺在榻上半天也没睡着,微微侧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月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有些银晃晃的,他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却忽听蛮牛开口道:“你为何生气?”

杜若愕然半晌:“你竟然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蛮牛:“不知。”

杜若觉得这件事儿实在有必要说清楚,蹭的坐了起来:“我是个寡妇,这个你一早就知道,就算我不守妇道,也轮不到你教训我,更何况你还说我勾引你的朋友,你哪只眼看见我勾引他了,就是看见我跟他说了两句话就是勾引吗。”

蛮牛:“你就因这个生气?”

杜若:“这是你对我人格的侮辱,难道不该生气吗?”

蛮牛沉默良久方道:“那天看见你跟苏铭在一处说话,便忍不住有些恼怒,对不住。”

杜若真没想到这男人会跟自己道歉,愣了一会儿才道:“你说什么?”

蛮牛却不吭声了。

杜若探了身子过去,却被蛮牛一把揽在了怀里,杜若想挣扎,却听蛮牛用颇具威胁的语气道:“若不想做就别动。”

杜若不敢动了,这家伙皮糙肉厚,杜若绝对相信,就算被自己扎了一剪子,若自己再动,他一样会做。

炭火熄了,屋里有些冷,但蛮牛却是个天然的暖炉,缩在他怀里异常温暖,渐渐的杜若也不想动了,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到大天亮,睁开眼,发现自己的手正搭在他的伤口上,有些黏腻腻的血渗了出来,杜若一惊:“我碰到你的伤口了,你怎么不吭声,又渗血了,看起来伤的太深,你还是快下山找大夫吧。”

却发现,他正拉扯杜若的衣裳,眸光也越来越暗,杜若太清楚他要做什么了,不禁道:“你的伤……”

蛮牛:“不妨事……”

杜若觉得自己中了蛮牛的苦肉计,折腾了一宿最终还是让他如愿了,显然如愿之后的蛮牛心情极好,烧了一大锅水注在浴桶里,让杜若洗澡,他自己拿着弓箭上山打猎去了。

第23章 急于求子的寡妇

杜若泡在偌大的浴桶里,觉得自己相当失策,简直是有前劲没后劲,蛮牛一句对不住,就把前头他对自己的猜忌侮辱一笔勾销了,前头的半个月又算怎么回事儿,而蛮牛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打算,是打算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下去吗。

如果他满足于现状便不会帮自己,那么自己何时才能摆脱陆家寡妇的身份,或许自己应该改变一下战略,一个男人只迷恋女人的肉体是不会长久的,虽然杜若也没想过跟蛮牛天长日久的过下去,但若蛮牛不想长久,便绝不会出手帮自己解决身份的麻烦,见过那个苏铭之后,对于蛮牛的能力,杜若毫不怀疑,但前提是他得自愿。

对于怎么让一个像蛮牛这样的古代男人兴起跟自己长久的念头,远比勾引他做那事儿难多了。

杜若看了看旁边桌的白瓷瓶,倒出一粒来吃了,晃了晃,没多少了,古代的男人最重视子嗣,他什么时候想要自己给他生孩子了,就有戏了。孩子自己当然不会生,但可以借机试探一下,如果他有此打算了,自己或许可以假装,先把事情解决了再说。

想到此,杜若忽然发现一件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事情,那就是自从自己穿过来之后这么久了,竟然没来过大姨妈。

难道这个身体还没发育完全,杜若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算丰满的胸部,这样的身材怎可能是未发育完全,那么就是有什么毛病,可这个身体杜若使唤了这么久,除了一开始因为病弱,如今已经非常健康。

杜若虽不是大夫但基本的生理常识还是知道的,大姨妈是育龄妇女生殖成熟的标志,也就是说,没有大姨妈就不可能怀孕。

发现这个事情之后杜若亦喜亦忧,喜的是不会有生孩子的烦恼,忧的是怕这身体有什么疾病,别回头自由的身份有了,小命却没了,岂非得不偿失,看起来,自己得找机会下山去医馆里寻个靠谱的大夫看看。

杜若洗好了,蛮牛也从山上回来了,肩上竟然扛了一头老大的野兽,杜若愕然:“这是野猪?”

蛮牛点点头:“你别怕,野猪都在林子深处,不会跑到山道上来。”

杜若:“那你是怎么猎到的?”

蛮牛:“下了雪,饿急了的野猪会出来觅食,便会在雪地里留下脚印,运气好的话顺着脚印便能猎到。”

杜若见他胸口有些暗色,伸手过去碰了碰,一手的血色,不禁道:“果然渗血了,进屋我看看。”

蛮牛倒是听话,进了屋坐下,杜若小心的把衣裳解开,果然昨天包好的棉布,已经被血水浸透了,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杜若:“要不下山去医馆里让大夫看看吧,这么下去若是感染就麻烦了。”

蛮牛看向她半晌方道:“金簪草止疼活血,可用于扭伤却不宜用在外伤。”

杜若愣了愣:“你是说,你的伤口恶化,是我昨天敷了金簪草造成的?你既然知道怎么昨儿我敷药的时候不说。”

蛮牛:“不妨事。”

杜若:“都这样了还不妨事,难道你不觉的疼吗。”

蛮牛摇摇头,杜若也不知他是不疼还是觉得这点儿疼不算什么,总之这男人皮糙肉厚。到底这伤是自己戳的,杜若心里不免有些愧疚:“你还是下山去医馆吧。”

男人却从腰上掏出一个瓷瓶子来:“敷这个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