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芙啊,此次进京殿试中有不少的青年才俊,爹考虑了很久,选一个品德上乘的佳婿,入我们高家的门,小芙喜欢不?"

再刁蛮地姑娘也是个少女心态的,高芙莹一听他这个说,霎时就红了脸,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一跺脚跑回了闺房。

高学权望着她小跑地回去,收起笑容,眼底深沉了几分,从女儿的院子里出来之后,招了心腹去书房商讨起了事务…

两天过去,殿试成绩终于出来了,徐庚寅刚在住所知道了消息,就有人过来请了自己去做客,说是报答一路来的照顾恩情,徐庚寅首先想到的就是一同过来的商人贾老板,疑惑的是,照顾他最多的应该是蒋院长才对,为什么只请自己一个人。

“我们家老爷还请了蒋先生,不过蒋先生如今不在这里头,还请徐少爷先行前往。”前来的仆人恭恭敬敬,徐庚寅也不好拒绝,和其余的几个同窗说了之后,跟着他们上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一府门口,“徐少爷,到了。”徐庚寅跳下马车,那门口的牌匾上赫然是高府二字,压下心中的疑惑,他跟着仆人走了进去,走过回廊到了一见会客厅门口,仆人示意徐庚寅进去,迈脚进入,徐庚寅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贾老板。”

“贤侄你来啦,来坐坐坐。”高学权看到徐庚寅到了,笑着拉着他坐了下来,吩咐上了茶招呼着他不要客气。

不是商贾人士么,徐庚寅看着这会客厅的装饰,加上外面府门口的牌匾,恐怕这所谓的贾老板,真的是个假老板了。

“不瞒你说,之前没有告诉实情是因为这商人的身份更好与你们相处,我啊也是只身前往济州看望女儿啊,回来的路上恰好遇到了你们,和你们聊的投缘的很。小兄弟,此次殿试结果如何?”

“勉强进二甲,算是没有辱没老师的名声。”徐庚寅谦虚地说道,高学权笑的越加有深意,“那贤侄是要在京城再考?”

“恩,我想考个外任的官。”徐庚寅对那声贤侄有些不适应,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遂挑挑拣拣着话回道。

“外面那安排的条件肯定不好,不如你们住到我府上,我给你们安排一个院子,你和蒋院长还有几个学生就一块住过来罢。”

高学权大手一挥就让下人去收拾院落了,徐庚寅拒绝都来不及,“万万使不得,那里的条件很好,就不打扰高老爷了。”

“我都和你们院长说过了,这考任官也是十分重要的,我府上的环境也好,贤侄莫非是觉得我诚意不够?”

连着蒋院长都同意了,徐庚寅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儿的衣食住行都是书院安排的,当天下午他们就搬进了高府,高学权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除了蒋院长和徐庚寅两个入三甲的,其余的学生再住几日就要回县城去了,徐庚寅收拾着东西,将几个盒子交给回去的同窗,“麻烦你去趟徐府,把这个交给我娘子。”

里面是这些日子来徐庚寅沿路买的一些小物件,又过了两日,其中三个没参加殿试的举人就先行回了县城,而徐庚寅和另外一位同窗则要开始准备接下来的考试,高学权在第一天来看望过他们之后就很少过来了,这反倒让他们觉得自在了几分...

时入四月底,宝儿开始在家里等着徐庚寅回来,两个月大的孩子,全天睡的日子稍微少了一些,但是食量却大了许多,宝儿的奶水根本不够喂的,只能随了两个奶娘在身边,按照徐老爷说的,取名还是等庚寅回来再说,徐家没有非要按照族谱上的名号下来,当爹的文化程度没儿子高,取名字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儿子来的好。

期间徐家大伯二伯又来过一趟,柳氏得知宝儿生的是两个儿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些挂不住了,边恭喜着,一面还要努力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连宝儿都替她看的累,柳氏不忘记再确认一下关于娃娃亲的事情,让徐老爷直接推了回去,柳氏免不了就是一顿的酸楚,回去指着自己的几个儿子一顿乱骂,人家一个都能中举,我生了你们一群,屁都没给我蹦出一个。

实践证明,关键时刻,也得胜在质量。

天气渐渐有些热了,宝儿在厨房外的菜园子里种下了茄子之后,去了一趟饭馆里,西街那家的饭馆如今也稳定下来了,县城就这么大,宝儿就把主意打到了隔壁县,当这个县的市场状态达到饱和的时候,开再多的店也不过就是在之前那两家分羹,但是梨花和张大娘这边都走不开。

秉着共同富裕的原则,宝儿就想要不找三叔或者姑姑前去隔壁的县城开铺子,两个县城之间的距离马车也不过半天的时间,相对于三叔家,宝儿更觉得之前走南闯北过的梅子姑姑更合适一些。

想罢就直接去了梅子家,随着铁树哥木匠活学了之后,虽然县城的租金是贵了一些,不过日子倒是过的安定,梅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把沈老爹和孙氏接过来,南儿已经有八岁了,比起四年前刚来的时候,如今的南儿越发的精明了,连着梅子都说不过她,小丫头管家井井有条,宝儿甚至怀疑,这身上该不会也是个穿越的货吧。

魏南儿从出生就跟着父母东走西跑的,比一般同龄孩子心智成熟太多,邻里间比她大的人都不敢欺负她和她弟弟,标准的小母老虎一只,宝儿却十分的喜欢,这样的闺女才彪悍,谁说女子一定不如男的。

“宝儿姐姐,你来啦。”南儿赶紧给宝儿搬了凳子过来,此时她正在院子里晒着一些从墨家村带来的豆子,“你爹和你娘呢?”

“爹娘都出去了,过会就该回来了呢。”南儿跑进屋子里洗了个杯子给她倒了水出来。

宝儿让小香将带来的东西都放在了屋子里,“思墨和小慎不过就差了一岁,也是到了启蒙的时候了,改天你带他去书院找小栓或者二哥,两个人有个伴,让他和小慎一块习字念书。”

南儿开心地点点头,书院的每年束修都很贵,可爹爹不让娘去找宝儿姐姐和禄生哥哥,说是这么做也让他们为难,她才觉得爹爹死脑筋呢,这不宝儿姐姐自己先说了。

“南儿若是也想学写字,去书院是不可以的,不过你可以来徐府找姐姐,姐姐教你。”宝儿清楚的看到这个姑娘眼底的渴望,心里一丝触动,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我真的可以去么?”南儿怯怯地问着,怕宝儿只是一时说说,宝儿笑着摸摸她的头,“自然是真的。”

没等宝儿兑现这个承诺,和铁树哥商量过了铺子的事情之后,他们同意了去隔壁县。但是南儿和思墨都还小,思墨可以留在书院里和小慎一起住着习字,南儿却要求跟着梅子他们一块去隔壁县城,为此思墨哭闹着要一块前往,被南儿呵斥了回来,宝儿看着那个八岁的丫头说着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教育弟弟,越加的恍惚,那好像就是自己当年的缩印。

书院里小慎看着哭地抽抽搭搭地思墨有些不耐烦,自己独自一个人来书院里和二叔学字都没哭呢,这个只比自己大一些的小叔怎么哭到现在还没停呢!

手下的毛笔字是越写越不顺,本来二叔今天规定要学会这个字的,现在都下午了,小慎才写的弯弯扭扭的,一时情急,小慎将笔放在了架子上,站起身子看着对面的思墨,“你还哭!”

思墨抽搭声一顿,继而抬起头看着小慎,一脸的委屈,末了拿起手抹了一下眼睛,“我没...哭了,我...只是...停不住。”

小慎啪一声坐了回去,手托着腮帮无奈地看着他一抽一抽地啜泣着,“小叔,不就是南儿姑姑和姑婆他们去了西县么,又不是不回来了。”

莫怪思墨还是那个样子,有个那么强悍的姐姐在身边保护着,他确实少了许多这个年纪该有的接触和应对,温室里养地太好也是个问题,他无辜地看着小慎,他以为姐姐和爹娘不要他了,把他丢在这里了,姐姐还凶他说不好好念书以后就不来看他,他能不哭么。

小慎一听外面有走动的声音,赶紧低下头拿起笔坐正开始写字,门吱呀一声开了小慎都没有抬起头来,他在很认真的写字呢。

一阵桂花糕的香气飘了过来,小慎鼻子一耸动,视线不由自主地从那纸张转向门口,一张笑靥落入了他眼中,仿佛在说,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小年轻已经懂得什么叫害臊了,小慎微红着脸冲着宝儿撒娇道,“姑姑~”接着从她手里接过了碟子,先放在了思墨的面前,老气横秋地说道,“我姑姑说了,要是心情不好,不开心了,就多吃点甜的,心情自然就好了,呐,这是姑姑做的桂花糕,可好吃了,你多吃一点,心情就好了。”

宝儿心里腹诽这肯定是徐庚寅传授给他的,一面捏着他的小耳朵,“大半天了才写这么点,小心你二叔回来罚你。”

禄生在教书这方面是一点都不会顾及是不是亲戚,秉承严师出高徒的原则,对小慎是能多蹂躏就有多蹂躏。

小慎拿着桂花糕的手猛的一抖,可怜兮兮地望着宝儿,“我刚才在安慰小叔叔不要难过,你们不是说了么,亲人之间要相互关怀,要有爱,那我因为关怀小叔叔来不及写了,这也要罚么。”

宝儿一口桂花糕呛在了口中,这孩子,装可怜和讲道理的本事倒不小,孩子小霸王做久了,难不能还能锻炼口才不成。

“那你关怀地结果如何?”宝儿帮他擦掉嘴边的桂花糕,饶有兴致地问道,小慎咬了一口桂花糕含含糊糊地说道,“稍有成果,他现在不哭了。”

宝儿一把将他搂到怀里捏了捏脸又亲了一口,“那你可得关怀好了,若是等你二叔来了,又没写好字,又没有关怀够的,到时候姑姑也帮不了你了。”

小慎忙点头,推着宝儿出了屋子,说是要好好学习,宝儿无奈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再去看过了静雅之后,这才回了徐府。

回到了自己院子里,看过了两个酣睡的小家伙,宝儿忽然觉得自己儿女情长了好长一段日子,总是不自觉地拿着当初画的地图看看究竟他到了哪里,是不是已经回来了,遇见了什么事,考试结果如何。

相思这病,那解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宝儿揣着那小期望,偶尔会出神地看着他当初写过来的信,这已经是他离开地第三个月了...

作者有话要说:亲妈路过~~~~~~~

小康临近结局了,大概还有两周左右,这些天凉子会开始改定制内容,在完结时会推出定制,修文应该可以把我修哭掉的,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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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和殿再次考试之后,又是长长地等待期,徐庚寅坐在院子里,春日清晨的阳光透过树梢懒懒地洒落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投下了零碎的阴影,徐庚寅偶尔抬起头,远远地似乎传来一阵轻铃地笑声,由远及近。

忽然头顶传来一阵声响,徐庚寅看到附近的树梢上,挂着一只风筝,长长的流带垂在下面,还有断了地绳线,停在石凳上一伸手,徐庚寅将那风筝拿了下来,院子里就闯进来了几个人。

“我看着就往这边飞了,小姐,在这呢!”门口进来了几个府里的丫鬟,徐庚寅拿着风筝正要还给她们,又有几个人走到了门口。

为首的高芙莹先是开心着问在哪呢,再看到徐庚寅的时候,脸色嗖地就变了,青红加白地站在那,瞪着他。

“你怎么在这?”

如果宝儿生的是女儿,过不了几年,他就可以带着宝贝女儿在院子里放风筝了,徐庚寅低头看着手中的风筝,眼底一抹柔情。

高芙莹愣在了那里,随即脸上一阵羞热,身后的丫鬟赶紧告诉了她这个院子里住的人,高芙莹不禁鄙夷,不就是要爹罩着的人么,那还这么趾高气昂的,一扫刚才心中那忽然来的一阵跳跃,高芙莹看着徐庚寅道,“这是我的风筝,冬梅,还不快去拿过来。”

冬梅很快上前把风筝从徐庚寅手中拿了回来,对于那漠不关心的样子,高芙莹很不开心,回到了院子里,再也没了继续玩的心情,对着铜镜不禁自言自语,“我长的不够好看么?”

刚进来的奶娘听到了她的话,哧一声笑了,“春天到了,看来咱们家小姐也开始思春喽。”

高芙莹脸一红回头瞪了她一眼,“奶娘!~”

魏妈妈开了窗子笑着看着她,“哪家的小子这么好运气让咱们小姐动心了。”

“胡说什么呢。”高芙莹争不过,气呼呼地盯着铜镜里面地自己,脑海中竟然浮现了徐庚寅那张在京城众少爷中都不为落后的样貌,尤其是低头看着那风筝的一抹神情,温柔深刻。

当天晚上吃饭的时候,高学权就看出了女儿的不对劲,饭后问过了那随行的丫鬟才知道,女儿和那徐公子今早碰过面了。

高学权很高兴,他就是想要两个人无意中见上一面,若是自己女儿有意的,他也不介意推助一把,这样的女婿招进来,可为左右臂使。

第二天高学权就去找了徐庚寅,正巧碰上了他们在收拾东西,“这,你们是要走了?”保和殿考试不是才刚刚结束么,成绩还没出来,到时候就算是外派官也要下任书,没一段时间安排不下来的。

“高大人,这段日子来多有打扰,我们就先行去了学馆里住。”蒋院长昨夜和徐庚寅商量过之后就立刻决定出了高府,不管成绩如何,京城这各种官员之间的利害关系,他们几个新生还是不必参与的好,就算只是住进高府,若人传起来,也许对两个人的仕途都有影响,不如干干净净做个考生,等着成绩出来的好。

“怎么住的好好的,就要出去了呢,是不是府里照顾不周,有什么需要你们尽管提。”蒋院长摇头道,“已经打扰了不少日子了,再说府上有未出阁的小姐,多少还是不方便的,多谢高大人这些日子的招待了。”

高学权见强留不住,当下脸色有些不愉,很快恢复了笑靥,他走过去将徐庚寅要那箱子的手按了下去,“那也不必这么急,干脆吃过了午饭我再送你们过去,如何?”

蒋院长犹豫了一下,若这都不同意,就太不识抬举了,遂点头,让他们暂且将东西先放下。

高学权一挥手让人下去准备午饭了,在院子里又劝说了一番才离开院子,一转身他就收起了笑脸,刚以为事有余地就要走了,他真不知道要高兴还是遗憾。

蒋院长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徐庚寅的肩膀,“我猜是高大人动了些心思,否则怎么会对我们一个小小县城来的考生这般待遇,庚寅啊,福祸相惜,院长知道你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件事啊,可不好办了。”

蒋院长虽不在京城混着,可三年一试带着学生进京考试,认识的人也不在少数,对于这皇城之下的世界,也多少有些了解,高学权的此番举措,隐隐暗示着徐庚寅家中还有待字闺中的小姐,莫要说徐庚寅已有婚配,天高皇帝远的,权势越大,人性就越浅薄了。

“我相信高大人也不是那强人所难的,也许是我们会错意了。”徐庚寅看院长这样担心,没提高学权之前和他说起的小女未嫁,佳婿难寻的事情。

“希望如此。”...

不过短短一个时辰,高学权就差人来请了徐庚寅他们过去吃饭,偌大的院子里摆起了一桌酒席,蒋院长带着学生依次坐下,高学权热情地招呼他们吃好喝好,一面还和他们几个敬酒对饮。

三倍下肚,气氛就有些起来了,见高学权没有要提起的意思,徐庚寅也放心了一把,真心诚意地举杯感谢他的照顾。

过了一会,亭廊里鱼贯而入几个拿着碟子盘子的丫鬟前来上菜,最后还有高芙莹,手上端着一盘做工精致的甜点,“爹,这是我刚学的,您尝尝。”

高芙莹看了对面的徐庚寅一眼,脸上带着些微醺,脸颊泛红地样子更为的迷人,悄悄低下头,她将那盘子让人放到了最中央,坐在高学权身边撒娇了一下。

“还没吃饭吧,这都是和爹一路过来的书院学生,你也认识认识?”高学权很满意女儿的这个表现,充分体现了一个姑娘家该有的娇羞体态,只不过看向徐庚寅那的时候,那不起波澜的眼神还是让这父女俩失望了一下。

“这是我的小女儿,性子活闹,让大家见笑了。”

在场的学生和学庚寅一样都是成了亲了,还有几个年纪还大上徐庚寅一些,孩子都老大了,更是忙不迭说着好话,眼神却能多闪避有多闪避,这位小姐,您看上去是一点都不娇羞啊有木有。

高芙莹一坐下,整个气氛就僵住了,刚开始大家还以为没事呢,这一出现,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若是没有起义,谁会把没嫁人的闺女这么带出来晃悠的,徐庚寅手中的筷子一僵,他可是有妇之夫,京城人士都喜欢这个套路么。

“京城才俊之中,我看徐公子也能拔一头筹,蒋院长,你们书院之中可真是人才辈出啊。”高学权没再掩饰自己的意思,说的这么明白了,难道还容他们装傻不成,他就是看中了徐庚寅年轻有为,学识不差,品性还是个上乘的,家庭环境说不上差可比起这高府来却遥遥不可及,家离这又远,招婿找他是再好不过了,这样女儿也可以留在身边让他照顾着,京城中那些他看上眼青年才俊都不肯入赘,趴着要来入赘的,都是看上他的权势的。

蒋院长呵呵地说着哪里哪里,忍不住要擦汗了,高学权适可而止没再说下去,饭后直接请了徐庚寅和院长去了一趟书房。

书房内的徐庚寅听地脸色越来越沉,而蒋院长的表情则是越来越悍然。

什么叫做留在县城给他妻儿一笔钱,以后衣食无忧,就是没了他这么丈夫而已。

什么叫做要来京城也可以,但是只能做妾,生的孩子也只能是庶子。

什么叫做要不把生下的孩子接过来,可以当做亲生的来养,不过妻子要再嫁给别人。

徐庚寅很想直接拿起那桌子上的砚台摔在高学权的脸上,人有强抢民女的,他居然遇上了强抢人夫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图上高府什么了,抛弃妻子还是入赘他家。

蒋院长不住地扯着徐庚寅的袖子,年轻气盛的,就算这番话听着很想抽人也得掂量着眼前的是什么人,他可以直接让就算是考的好也给挤下来。

徐庚寅这点的认知还是有的,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高学权,脸上不知是醉的还是气的,脸色沉凝,“高大人,我无心再娶,也无心入赘,这辈子我只娶我妻子一个人,绝无第二,高大人的美意我心领了。”

“那你可以把你的妻儿一块接过来,我们高家也不是不讲理的,芙莹的表姐在宫中也对她的婚姻大事很是关心呢。”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徐庚寅不知道蒋院长却知道那高家在宫中的妃子,虽然品级不上不下,但是刚生了一个儿子,正是风光无限的时候,可他却无能为力的很,这就像是当初公主看上了状元郎一样,要求他抛弃妻子做驸马爷,人家是心甘情愿,但是明显现在自己的学生是不乐意的啊。

“高大人,我家家中只有一子,我此生,不会入赘,也不会再娶别人,强人所难不会有幸福,高大人,您也不喜欢您的女儿过的不快乐吧。”徐庚寅一字一句地说道,大费周章无非是为了将来女儿过的舒心快乐,他有他的坚持,就算是一个乞儿也有自己的自尊心,他徐庚寅也没有落魄到需要这种施舍的地步。

没等高学权说什么,门砰的一声打开了,高芙莹站在门口,泪流满面地看着他,“我高芙莹有什么不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在我爹门下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真是不识抬举的东西,尽惦记着乡下的妇人。”

徐庚寅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我不过也是个乡间莽夫,高小姐不必如此。”

高芙莹被捧宠惯了,虽然在京城之中有看的上她的,也有看不上她的,她都不过发发脾气就过去了,可说她不如一个乡间妇人的,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眼下就是高家贴着要他入赘他还不领情,多少人想都还没有呢。

“贤侄,什么选择对你的前程最有利你应该很清楚,你可得为你同往的同窗多考虑考虑。”高学权的声音也冷了下来,看到女儿伤心成那样,心里也压着一股子气,当初最欣赏的重情义这点,如今恨不得他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那别人的前程来威胁自己,徐庚寅掐紧着手心,恨自己没能够直接从这扇门出去,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受威胁。

“送蒋院长和徐公子回院子休息,他们要在这里多住上一段日子。”...

最终没能出了高府,徐庚寅可以自己不入仕途却不能拿同窗的前程开玩笑,隔了两天宫里就公布了考试结果,其余人都快速地安排了到底留京还是外派,徐庚寅和同窗的迟迟没有下来,不用想就知道是高学权给压在那里。

“王兄,真是对不住了,还要害你也这样。”徐庚寅抱歉地看着好友,王仕任很直爽地拍拍他的肩膀,“你若是真答应了,我这一辈子也瞧不起你了,本来中举也就是碰运气的,没想到运气来了挡不住殿试都能中三甲,可能是上天搞错了,现在收回去了,大不了回县城给我爹看铺子去,好歹也有个举人身份,做个芝麻小县官也不错。”

徐庚寅听着他极为豁达的安慰话,心里越发的难受,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再强烈不过了,高学权就是要他心甘情愿地去点头答应,若是话锋太过于激烈,他真怕他们直接去了县城把宝儿和孩子带过来,更怕他们直接让宝儿和孩子消失掉...

县城徐家。

宝儿收到了徐庚寅让先回来几个同窗带来的东西,大大小小数个盒子,已经是五月多的日子了,三年前二哥禄生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兴许是他考的好吧,宝儿想着将那些盒子放在桌子上,一个一个打开来。

每个盒子上面都放着一张纸,有几个盒子里的纸明显地有些旧,可见写了有好几个月了,从县城出发每经过一个地方,徐庚寅就会买当地的一个玩样,写上说明放在盒子里,宝儿看着那一桌子的东西,恨不得插上翅膀将他沿路的地方再走上一遍。

下午的时候宝儿特别去了一趟书院找了那几个先回来的学生,细问过了一番他的情况之后才放下心来,这个时间应该再试也结束了,再过不久就可以回来了罢。

宝儿从书院出来往饭馆里走去,下意识地望着城门口的方向,熙熙攘攘。

正想着忽然眼前出现一男一女,女的甚是好脾气地问她道,“这位夫人,请问一下,县城的徐家怎么走?”...

作者有话要说:高学权看上徐庚寅的有以下几点原因:

1、学识足够,品行足够,没有京城公子哥那些个坏脾气,教养不过,重情重义,而且可培养性很强大。

2、长相俊俏,气质不输于他人。

3、家离京城够远,条件相差够大,他好控制,这种招赘进来的,都是有利于他和自己的女儿,若是在京城找一个,自己满意的吧人家还不愿意入赘,想入赘的吧,他都看不上,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了,有妻子没关系,咱们可以效仿陈世美,咱们宫中有人!

对于有没有妻子儿子这件事,可以撇可以抛,只要达成共识,权势压人

关于这点情节的构思来自于现代的许多从农村出来的学识不错的人,家中有妻有子,却在奋斗过程中抛弃了家乡的妻子孩子,投奔能够为他带来利益的人家中做了入赘女婿的

凉子是亲妈,大家放心,小康是不会酱紫的,否则凉子自己都要插瞎双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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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正想着忽然眼前出现一男一女,女的甚是好脾气地问她道,"这位夫人,请问一下,县城的徐家怎么走?"

"你们去徐家做什么?"宝儿看着这一男一女,男的面瘫,女的则是一脸笑盈盈地,"我们家有亲戚在徐家做伙计,我们是过来投奔他们的。"

"就在城东那边,你过去再问人就知道了。"宝儿听那口音不像是本县的人就多看了两眼,女子向着她道谢了一番,拉着那男的匆匆离开了,宝儿走进饭馆里,梨花正在外面收拾桌子,见到她来了,拉着她去了后院的屋子里坐了一会,梨花成亲快有一年了,一直没有身孕,倒是宝儿先给她着急上了。

从饭馆回到徐府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宝儿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收了起来一个一个放到柜子里,抱着大大小小趁着还有些太阳在走廊里踱步了一会。

徐府家丁不少,隔了一夜宝儿就忘了昨天问路地那两个人,一早起来等着孩子醒了喂过了奶,宝儿就去了徐老爷的书房商量铺子的事情,徐老爷对于宝儿今天这饭馆能发展成这样也惊讶的很,快赶上徐家这些产业的收入,县城临摹照搬的铺子也多了起来,不过宝儿总是能够想出些新点子来,让客人留住在百家兴里面。

“爹,徐叔的小儿子不是今年有十七了呢,可说亲了?”宝儿想起自己那两个丫鬟就开始头疼了,一个十四一个十五,年纪也都不小,偏偏问起她们了,在徐府可有中意的人,两个都给她沉默以待,徐叔的小儿子本来是要说给书香的,当初书香爬床这事徐叔都觉得有些脸上无光。

儿子说不上好的可也不差,怎么说和这家生子的丫鬟也能算得上门当户对,可惜书香眼界高,看不上那小子,之后徐叔对各房妈妈说的人选都有些淡,干脆让儿子自己去打算了。

徐老爷见宝儿又提起,想着她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年纪都不小了,“是要说给你们院子里的谁?”

“小弥或者小香,她们都是一直跟在我身边的,其余的都还小,尤其是小弥,年纪已经到了十五,也不能再拖了。”徐老爷听了也没说不同意,“我去问问老徐的意思。”

宝儿点点头,又说起了铺子借人的事情,从徐老爷这边借两个熟悉打理的人去隔壁县城帮着小姑姑他们一些,顺便考察下当地市场需求,宝儿还打算让他们多熟悉一些相关的程序,以便有一天她不在县城了,都能照应的过来。

回到了院子,宝儿就把小弥和小香叫进了屋子里,坐下之后,宝儿先是叹了一口气,假装有心事地看着她们俩,小香是个实惠的,立刻就着急了起来,忙问宝儿怎么了。

“我啊一直有个心事还没完成,看着你们俩年纪都大了,这终身大事没定,我总是放心不下。”宝儿这一说,她们的脸就红了,虽然平日子宝儿没少调侃这事,但是直白说的还是头一次,小弥手抓着两侧的衣角,跟着小香没说话。

“我看徐叔的儿子就不错,小弥,你比小香还要长一岁,你说呢?”小弥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小姐...我在你身边服侍你就好了,不想这么早许人。”

“哦?”宝儿一脸狡黠地看着她,转向小香,“小香你呢?”

小香蓦地抬起头,满脸通红,点点头又很快摇摇头,“我...我任凭小姐做主,但是...嫁了人我还是要留在小姐身边,否则我就不...不嫁人了。”

“那怎么成,若是把你们拖成了老姑娘,岂不是辜负了高姐姐的一番心意,你们过去都是高姐姐身边的丫鬟,到了这边也受了不少苦,我沈宝儿多的没有,断然不会给你们挑选个差的嫁了,都是自家人的,也不用不好意思。”宝儿这话有所指地看着小弥,后者身子微微一震,还是没说话。

倒是小香,生性就是温和地,对这事主见性也不大,宝儿说的徐家三子她也微有印象,只是不太熟。

“说起这个婚事了,我倒想起相公身边呆了这么多年的阿达了,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再娶,都说他是个克妻的,真是可惜了,等相公回来,一定得给他说一门亲事,怎么都不能让他孤独终老了啊。”宝儿一副恍然想起的样子,小香不明所以,小弥神色异常。

在她身边呆了有好几年了,什么样的个性宝儿也清楚的很,小弥不比小香那么有耐心,但是做事雷厉风行的,就是个院子里的一把手,若是她会看上阿达,宝儿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撇去他连续两任未婚妻的早逝,阿达是个很好的青年,二十几岁在宝儿眼中就是大好年华的。

“等徐叔那边有应答了,你们俩姐妹也商量出个结果来,到底谁先出嫁呢,好歹我身边还得留一个。”宝儿没再逼着她,挥手让她们自己说话去了,走到里面的厢房,孙妈妈靠在床头上守着两个小家伙,瞪着大眼睛听到响动声就转向了这边。

“哟,这么快就睡醒啦,奶娘来过没?”宝儿抱起一个,沉了不少,大大小手一挥,直接就揪住了宝儿的衣领,顺便夹着她垂下的几缕头发,疼的她差点掉了眼泪,孙妈妈赶紧掰开他的手要他松开,他还不乐意了,直接哇一声哭给了她们看,他这一哭,还躺在床上的小小也跟着哭起来了。

两兄弟哭的此起彼伏的,一个比一个委屈,宝儿还想哭呢,大大指缝间还有自己的发丝,小心的抽了出来,哄好了的大大一抽一抽地瘪着嘴看着她,宝儿心里瞬间给软化了,不就是两根头发么,这俩家伙,就是投胎来要她命的啊...

京城高府。

书房内,高老爷将一封信放在火盆子里烧了干净,脸色黑沉着,转头问身后的人,“他们到了没?”

“回大人,他们已经到了那边,随时听候大人指使。”

高学权看着桌子上还有的一封信,“真是没料到,他背后还有个苏家的关系,这苏济林竟然和他都是一个书院里的同窗。”高学权在成绩出来那天就动了手脚,直接将他们俩的成绩都压了下去,但是徐庚寅依旧没有要屈服,隔了几天再进宫的时候,高学权发现,徐庚寅和那位学生的成绩,也有别人前来查过了,来查的正是京城五大世家之一的苏家。

虽然只是一个苏家庶子下的庶子,但是毕竟挂着苏家的名头,就连圣上都动不了的,他一个官员怎么会去惹毛人家,只是苏济林的举措让他有些不明了,只是查成绩就没有之后的举动了,到底是想做什么。

苏济林这几年颇地苏家重视,就算不能够嫡出,但是能够在家族的支持下在朝中稳稳地往上爬,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若是他插手这件事,高学权就不能把徐庚寅继续留在高府了,少一个自己中意的女婿没关系,多一个强大的敌人在朝堂之上,这就大有问题了,更何况芙莹的表姐还在宫中,刚生了皇子最需要支持的时候,更不能出什么岔子。

左思右想之下,高学权想起女儿说的话,若是苏家真的有心帮忙,肯定也不会看着他们留在这里的,不如顺了女儿的心意,也许还会有转机。

高学权调查的不够清楚,也许根本就是不屑调查,直接下令让人飞鸽传书去了,而身在院子里的徐庚寅此刻心里难以平静,老是觉得不太安心,晚上都睡不好,高芙莹来过几趟,最后一趟说的话他还记得,“既然你这么喜欢你的妻子,那我就把她带到你面前来,比比到底谁更值得。”

徐庚寅不能确定她话中究竟有几分真假,却担心她真的会那么做,如果连宝儿他们的安全都保证不了,徐庚寅觉得这一趟京城,还不如从来没有中过那举人的好。

正当高学权猜测苏济林的真实想法的时候,苏济林那也真奇怪着,“爹您是说徐庚寅的成绩一点都不差,却被压了下来,压的人是谁?”

“高学权。”苏济林的父亲就是苏家的庶子,不过他够争气,简单的说是自己混的够好,就算是嫡妻后台也硬实,他照样让苏济林安安全全地长大并回来了,如今儿子和老子一样够争气,外任那三年的业绩,也够他这做爹的脸上有光好些时候了。

“高大人似乎和徐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怎么会?”苏济林想不到高学权这么做的理由,倒是苏仲良知道这些个猫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你也是刚回来的,对京城这些关系还不清楚,这若不是高家小姐当年年纪太小,说不定现在会是你妻子,高学权那人,大家都知道宠闺女宠的比长乐公主还要无法无天,有个刚生了皇子的表姐就嚣张成了这样,要知道宫里生孩子的人多了,能不能养大还是个问题,你那书院的朋友估计就是让他给看上想当女婿了。”

苏仲良嗤笑了一声,“起初老杨他们说了我还不信,你这一说,大概就是那个意思了,县城出来的就算是个条件不错的放眼京城也比不上什么边,招个入赘女婿,说不定还能让他再推波助澜几年,”苏济林听着父亲在那说着,眉头越发的紧皱。

那宝儿怎么办,徐庚寅若是在高府做了入赘女婿,那身在县城的宝儿她们还活得下去么,按照他们的行事作风,必定是要毁个干净才放心,家宅之中这种事他还见的少么。

“爹,这就不能帮了么,徐兄可是有家室的人,现在孩子都生了,他妻子还是墨家村过去住在我们家附近的,对我和奶娘也多有照顾。”苏济林忽然心浮气躁了起来,他一点都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赢了徐庚寅,更怕徐庚寅一个妥协,宝儿这辈子就真的毁了。

苏仲良眉头一皱,冷着脸看着他,“莫非你还对她有什么心思不成!”

“爹,我若还有什么心思,我就该让高大人他们把徐兄扣留住了,我才有机会不是,徐兄也算是我书院的好友,宝儿亦是过去多年的相识,我怎么忍心看着他们夫妻分离。”苏济林咽下那一阵苦涩,他哪里还有权利对她有所动作,但是他必须要看着她好好的才能够放心,起码要另外一个人能够好好照顾她,给她他不能给予的幸福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