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安答非所问道:

“你怎么在这?刚才——”

狴犴转过头,道:

“我只有一半虎族血统,自然好得快。”其实,逼迫着自己醒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狴犴握住薛以安的手,这才略微安心地说:

“安安,你误会我了。”

薛以安一愣,知道狴犴说的是刚才侍寝的事情,心里也泛酸地冷哼一声:

“我怎么敢误会四少爷你呢?你是少爷嘛!龙子嘛!肯纡尊降贵娶我就是我薛以安的福气了,你爱让谁侍寝就…唔唔!”

薛以安正唧唧咋咋地说着,就突然被扑上来的狴犴吻住,或重或轻地吸-吮起来,舌头也伺机地卷进薛以安的口腔。

“唔唔——放开!”薛以安别过头挣扎开来,喘着粗气竟一时无言。

狴犴见状,把薛以安抱得更紧,傻兮兮地道:

“我只要你侍寝。”

“你!”薛以安鼓大眼睛想生气,可望着那双清澈透明的老虎眼,哭笑不得。

狴犴生怕薛以安不悦又跑掉,作势要再吻下去,却被薛以安硬生生地躲开道:

“你今晚怎生这般恼人?!”

闻言,狴犴急道:

“安安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并不是真的要和菀儿同房,我只是听从大哥三哥的话,假意答应娘亲,踌躇着打晕菀儿过来找你。可是我还没动手,你就先踢门进来了…”

语毕,狴犴的心意薛以安终于全权收到了。粉颊微红,薛以安娇嗔着心道,怪不得这个笨蛋在玄霄殿的时候不敢正眼看我,是“做贼心虚”吧?

见亲亲娘子抿嘴甜笑,狴犴心里的阴霾也去了大半。呵呵傻笑地抱住薛以安就往床边走,一边走还一边道:

“太好了,那就开始吧!”

薛以安被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往里让了让,狴犴也上床后,薛以安才眨眼不解道:

“开始什么?”

听了这话,狴犴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螓首道:

“兄弟们说,娘亲今日一计不成,定生二策,就算杀了菀儿,也会再有鳕儿、晴儿、梅儿,所以…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早日生米煮成熟饭。”

刚开始,薛以安还认真地听着,一面还点头赞同,可听到最后一句话,背脊登时一僵,薛以安拉着被子半天没反映过来。

“什,什么意思?”

狴犴望天想想,很认真地答:

“字面上的意思。”他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了,说罢还顺手放下床帐躺了下来。

本是无心之举,此时此刻,在薛以安眼里看着,却是异常的危险和另有所图。

几乎弹跳地蹦起来,薛以安大叫道:

“你说生米煮成熟饭就煮成熟饭?你问过米,就是我的意思吗?”

狴犴蹙眉,“可是,兄弟们都说你这碗饭早熟了,是我太好欺负,居然一直放在嘴边也没忍心吃。”

薛以安睁大美眸,气呼呼地嘟嘴道:

“是你们哪个王八蛋兄弟说的,我要杀了他!”

狴犴挠头,“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且不说安安你一定打不过我八个兄弟,我觉得他们说得也很有道理啊,饭熟了就要吃,不然会馊的。”

两人鸡同鸭讲,最终被绕晕的人还是薛以安。

薛以安抱头哀嚎: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人?”

狴犴把安安拉下来护在怀里,安心地闭眼道:

“安安,我不是人,是龙。以后,你就是我龙四少爷的妻子,龙族之人。”

薛以安叹口气,蹭蹭狴犴胸口,和这种人说话,思维再跳跃也跟不上。

作罢的揉捏片刻,薛以安轻语道:

“才不要。”

女人口是心非听在狴犴耳里却当了真,狴犴顿时慌神地想到刚才薛以安失踪的事情,惊恐地问:

“你真的不想嫁我?我刚才到底去哪了?”

薛以安转转眼珠,想到答应紫泽不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刚想张口随便扯个慌,却又见狴犴那双如清泉般的眸子,思来想去,最终只莫名其妙地说了句:

“不知道。”

“不知道?”狴犴蹙眉,他再笨也知道这是在糊弄自己。

念及此,狴犴心下一紧,难受地背对着薛以安侧身而卧。

难道,真被大哥言中,薛以安不仅没心没肺,对自己也是毫无情爱之心?

这边,薛以安见狴犴突然转身,也奇怪地过去搬弄他。

“怎么了?”

狴犴哽咽着,不说话。

薛以安越觉不对劲,只得越过身去逗弄狴犴,谁料身子刚起一半,就突被翻身扑上来的狴犴压住,嘴巴也不客气地覆了上来。

这个吻,比起以前任何一个都来得霸道有力,薛以安有些窒息地呜呜呻-吟,在狭小的帐内听来却越发情动诱人,狴犴如疯了般侵袭薛以安的嘴唇,舌头也细细洗刷薛以安的牙背,最后干脆来到舌根下慢慢磨蹭。

薛以安粗粗喘息,狴犴的手却不老实地褪了薛以安的衣衫,末了还不忘把自己也脱个精光,显然,小笨蛋在来之前,是受了兄弟们良好的教育。

狴犴俯身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道:

“原来嬷嬷说的是真的,这女子,情动之时身子也会起变化。”

薛以安闻言大骇,惊道:

“这些不是你兄弟们教的,反倒是那个虎嬷嬷…”

狴犴老实地点点头,奸笑道:

“我还被逼着看了好多图册,安安,我今晚要玩个遍。”

薛以安正想啐骂两句,就见狴犴又扑了上来。胡啃乱咬一番,把薛以安弄得好不难受。忍无可忍,薛以安终于大怒地反扑在狴犴身上道:

“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研究那些图?知道怎么吃不?”

“既然你这个小笨蛋不会吃,那么…就由我来吃好了。”

“毕安你真是赚到了,娶到我这么好的老婆,都不用劳作,只用闭眼享受就好。”

被老婆压在身下的狴犴眨眨眼,不明所以地望了望满脸淫=笑的薛以安,这是…什么情况?兄弟们和嬷嬷都没教过啊??!!

娘子说,自己不用辛勤劳作,闭眼享受就好,那是…

那谁,救命啊啊啊!!

第二十五章 阶囚之灾

前章提要:薛以安和狴犴终修成正果,可惜安安的反扑计划没实现,孩子以后再接再厉吧!

翌日天微微发亮,薛以安便幽幽转醒。

翻身瞅见还在睡梦中的狴犴,薛以安气结。不知道这个笨蛋在梦里遇见什么了,嘴角竟好看地向上翘着。

想到昨晚反扑不成,倒被吃干抹净,薛以安就恨得直咬牙。

“唔,你醒啦?”

听到身边传来嗤嗤的磨牙声,狴犴也打个哈欠睁开眼,双臂自然地抚上薛以安的腰。

薛以安打掉腰上的魔爪,啐道:

“醒了就快走吧,今天还指不定出什么岔子呢!”

闻言,狴犴从甜蜜中渐渐恢复神智,想到昨晚自家娘子居然“棒打老虎”,的确…今天他那个得势不饶人的娘亲还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模样。

“安安,你也真是的…”

“废话!”薛以安没好气地截住狴犴,“我薛以安从来不占别人便宜,但是别人也休想占我便宜,你娘是母大虫就了不起啊?她敬我一尺,我还她一丈!”

见薛以安咬牙切齿的模样,狴犴从心底狠狠地叹了口气。前辈子自己到底造什么孽了,怎么会遇到这么对婆媳?看来成亲后得想个办法离开龙谷,不然唯恐以后再无清净日子好过了。

薛以安哪管狴犴哀叹,踢踢他瞪眼道:

“说了还不起来?”要是让那个母大虫知道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恐怕自己又多了条“引诱”的罪名了。

谁料这边狴犴却一张脸蹙成一团,痛苦地扭扭腰道:

“可是我的腰好酸,哎哟!疼疼!”

薛以安翻个白眼,自己都没叫疼,这个白痴现在这模样算什么?

薛以安撅嘴,委屈道:“我才真的难受好不好?”

原本狴犴就有意逗弄老婆,见薛以安嘴撅得老高,心里也狠狠疼了一把,伸手道:

“那我帮你揉揉。”

“才不要。”薛以安惊恐地挣扎。

“安安我说真的,从小我推拿就最棒了,姨娘和爹爹们都最喜欢我按摩了。”

“我说了不要,哈哈!痒!哈哈!”

薛以安想避却为时已晚,狴犴的手已经覆上了她的纤纤细腰,一阵揉搓惹得薛以安顿时缩成一团,可这么一动作,又牵引起私-处一阵酸疼,弄得薛以安哭笑不得。

狴犴见薛以安眼里盈满泪水,自己的技术身遭怀疑,也满脸委屈,“哪里痒了?你再试试。”

“不要,哈哈!”

就在俩夫妻狂闹之时,大门却突然“嘎吱”一声被蛮力打开,门闩也被内力震成两块掉在地上,小两口闻言都木讷地往门口望去。

果然,是母大虫!

薛以安眼闪精光,冷哼两声地别过脸去。

狴犴生怕薛以安在外人面前露了肌肤,也赶紧用被子把她裹了个结实,自己反倒裸-露上身地坐了起来。

望望来者,狴犴才耷拉着脑袋唤了声:

“娘——”

原本以为会狂风大作的娇娘却只是哼哼冷笑两声,轻轻扫了眼床上的薛以安对身后的人厉声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要我亲自伺候少爷起床?”

语调阴阳怪气,薛以安自然听得出来她是在指桑骂槐,可还是佯装被惊醒的样子伸了个懒腰,睡眼朦胧地转过身嘟囔道:

“怎么这么吵啊?哎呀,婆婆?大清早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

娇娘不语地抖抖,头上的金钗因颤抖剧烈也摇曳动人,“你们把这个贱人也给我穿戴整齐了。”

“娘!”已被丫头伺候穿上外衣的狴犴听娘亲竟叫薛以安“贱人”,蹙眉地止住道。

听了这话,薛以安也是一个跃身坐起来,推开身边的小丫头瞪着娇娘咬牙道:

“不敢请人服侍,我这就起来。”

那小丫头被用力一推,竟站不稳地倒在了床边。娇娘见了只是摇摇头,便拂袖去了大厅等着。

待两人都穿戴整齐,这才慢吞吞地磨到大厅。

薛以安心里早有了计谋,反正待会儿不论娇娘怎么说,自己打死也不承认昨晚戏弄了他们,咬定是误认了筷子为春药,哼!看她能怎样。反正现在米已成粥,她就不信娇娘敢悔婚。

大厅内,倒是另一番风景。

娇娘冷漠地喝着茶,大殿两旁各站着八大带刀男子,看穿着打扮,倒象是侍卫。说起来,自从薛以安进龙谷以来,就只见狴犴和神仙大叔两位男子,就连狴犴的兄弟们也不曾遇见,在这种情况,殿内突然出现十六个虎背熊腰的侍卫就显得异常诡异。

狴犴见了这些人,也微眯眼道:

“娘,安安一时顽皮,你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吧?”

大动干戈?薛以安歪头看向狴犴,见其神情肃穆也就猜出三分原由。看来,这些带刀侍卫还果真不简单,自己还真是荣幸,一来龙谷就见这仗势了。

娇娘嗤之以鼻,放下茶杯道:

“大动干戈?这句话我倒想反问我的好儿媳妇,你还真是心狠手辣呢!”

薛以安不明所里,看看狴犴才回嘴道:

“我心狠手辣?”自己又没在你茶里放巴豆,区区几只迷香有必要这么夸张吗!

娇娘见薛以安一脸无辜,气煞得拍案而起,伸出纤纤玉指就道:

“好你个贱人,居然还装?我已经给你脸没让虎力仙侍进屋拿人了,你竟在给脸不要脸,来人啊!给我拿下!”

一席话,那虎力仙侍们便果真上前要抓薛以安。

“毕安——”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