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端了饭菜来等,却还不敢这般将其叫醒,只得坐在一旁,凉了去热,热了再凉,再热…

胡氏担忧的也在此地陪着,直至晚间,她硬将林夕落拽起用饭,林夕落闭着眼睛将饭菜塞入口,就继续蒙头大睡。

一连两三日都如此,胡氏知她这心里头是有股子怨,可怨又能如何?连连这魏大人也不知何时归来…

已是大年二十九,景苏苑却无分毫过年的气象。

魏海这两日也无踪影,林夕落不用问,时而也能听到春桃与胡氏二人在一旁悄悄叙谈,并非是她不想起,只觉心思疲惫,索性宣阳侯不允她出门,何不就此睡至他归来?

心思未落定,就见侍卫齐聚此院,胡氏纳罕看去,就见一人进门,脸上惊后便喜,魏大人回来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提亲

魏青岩一身尘土,满脸疲惫,他未允胡氏行礼,而是朝其拱手作揖。

胡氏没反应过来,宋妈妈在一旁轻推两下,胡氏下意识的咬了嘴,即刻往里屋看去,他这是要单独留此?

已是星月耀空,夜深人静,这时候单独留他二人会不会…胡氏眼皮轻跳,却被宋妈妈一把推了出去,这连推带拽的,胡氏也只得出了门。

春桃也从内间离开,脸上带几分羞红…

胡氏仍有心悸担忧,宋妈妈安抚道:

“夫人,您就是看到又能如何?咱们姑娘能跟魏大人是最合适了,她也该有个男人依靠,十五岁的姑娘整日在外张罗着事,她能得个名分才是最重要的。”

“可终归还没大婚,这若是…”胡氏忍不住想起新婚白绫,宋妈妈抽抽着嘴,“您站此地就拦得住吗?”

胡氏感叹一声,“唉,我什么都没瞧见。”

众人离去,魏青岩缓步进了内间。

林夕落仍卧在床,听到脚步声,嘀咕道:“春桃,饭拿下去吧,不想用了,给我杯水。”

窸窸窣窣的声音,林夕落便喝到了水,可水至嘴边,她怎么感觉这身边的不是春桃?

瞬间转头看向他,林夕落眼睛睁的硕大,一口水即刻从口中喷涌出来,洒了一被子,呛咳不停…

魏青岩为其抚着背,林夕落呛咳半晌,豁然发觉自个儿衣着不对,迅速的钻进了被窝,闷声道:“你怎么回来了?”她在床上躺了许多天,只有里面的一件围胸…

魏青岩不允她遮住头,撩起她的被角,“不是你发了秘信,让我回来的吗?”

“我没说让你回来,只说等你。”

“我是担心你。”魏青岩说完此句,林夕落从被中露出脑袋,看着他,目光中带一丝期待:“还走吗?”

看着他的身上没有伤痕,腿也撤掉了木板,不再用拐杖,她的心中多一丝安慰。

“你想我走、还是想我留下?”魏青岩话语调侃,可脸上却格外认真。

林夕落咬着嘴唇,也顾不得自己乱发脏面,从被角伸出小手,握在他的手上,“别走了。”

魏青岩点了头,“好,我不走了。”

说罢,他便开始褪去衣衫,只着一身内衫,随即欲上她的床,林夕落大惊,“你干什么?”

“你不是不让我走?”魏青岩看着她,“我这就留下陪你。”

“是让你不要再去统兵征战,哪里是要…要这样留下”林夕落喊嚷,却见魏青岩已经坐在床上,摸她的小脑袋,抚其青丝,口中道:“你见了林竖贤,也说要给我一个交待。”

提及如此话题,林夕落的神色冷下来,坐起身,却用被子将自己裹的紧紧,看着他,心中不知该如何开口,焦虑不安,她反倒是蕴了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来回打转,“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怯弱的承认,出言道:“我…我怕”

林夕落的眼泪越掉越多,索性自个儿就扑了他的怀里,哽咽道:“我见了侯夫人、也见过了侯爷,我真的怕,我能承受得住吗?”

林夕落道出这两日一直在想的事,对胡氏她不敢说,她怕母亲更担心,对春桃,她说了也无用,这些事憋闷在心,她一直得不到答案,她知道自己力不从心,只想有个肩膀来依靠…

抬头看着他,魏青岩将她抱在怀里,手指抹去她的泪珠儿,“怕了?那是不想嫁我?”

“才没有。”林夕落轻声呢喃,窝在他怀里不动,魏青岩挑起她的小下巴,“那是想嫁?”

“害怕”林夕落嘟着嘴,魏青岩伸手“啪啪”的隔着被子打她屁股,“你这丫头,我可只有这一宿的时间。”

“啊?”林夕落从他怀中起身,瞪眼道:“怎么?你还要走?”

魏青岩没有回答,林夕落委屈的看他,“可我还没泄完心里的不痛快呢…”

“你想怎么痛快?”魏青岩话音刚落,林夕落呆呆的看着他,豁然搂着他的脖子便亲上一口,魏青岩惊后便喜,直接朝外喊道:“魏海,去侯府告知老爷子,让齐呈到林府找林忠德提亲”

“是”

只听几声嘈杂脚步声簌簌而走,林夕落听他如此说,脸上涌起俏红:“能不能不走了?”

“我这不还在抱着你。”魏青岩回答,林夕落不满,“是明日能不能不再离城去战场?”

“我没说要去。”魏青岩看她,林夕落眨么眼,“你骗我”

魏青岩问:“我怎么骗你了?”

“你刚说只有一宿时间”林夕落的眼里带一丝气恼,魏青岩却看出她的羞涩,笑道:“明早自要进宫面圣,还要将这几日欺辱你的人都找回公道,自是只有这一宿时间,可我也未说没有第二宿、三宿…”

林夕落的小拳头捶在他的身上,“讨厌”

魏青岩搂她更紧,忍不住将唇凑上她的小嘴,林夕落双臂搂着他的脖颈,任由他不挺的轻啄。

林夕落承认她今儿出乎意料的撒娇,她承认自个儿想他,与其相处如此之久,他的离去让她格外不安。

他的归来,让林夕落没有恪守的隐忍,将心中的思念完全的释放出来…

温润的唇相触,一直朝夕相处的二人虽以往也有亲昵举动,可却没有这初次相吻的悸动,她的心在砰砰的跳,脑中除却他,没有了其余之想,她愿体味他霸道的唇好似将她吞掉,更悄悄的伸出小舌尖做以回应…

魏青岩恪守此礼,没有再近一步,待隐忍不住时,一把将其推开,走到床对面的桌案处,拿起凉茶“咕咚咕咚”的往嘴里灌了一大壶林夕落嘿嘿窃笑,魏青岩冷哼道:“小妖精”

此时院子内多了几分响动,刚刚魏海得了魏青岩欲提亲的信自在“景苏苑”中先行传开,林政孝与胡氏二人得知后,自是这颗心落了地。

可这事儿既然欲定下,定要来此细细详问?何况胡氏一直担心他与林夕落别真出什么事。

不用侍卫通传,魏青岩已经又将衣裳穿好,开门迎林政孝与胡氏进门。

春桃从外簇簇跑至内间,看着林夕落已经在床上,脸上赤红滚烫,林夕落抿抿自个儿的嘴唇,纳了闷的看她:“又不是你?你笑得如此灿烂作甚?”

“姑娘又欺负奴婢。”春桃扶她起身,为其打水洗漱,穿戴衣衫,林夕落豁然想起,当初魏青岩可是说了,魏海要随娶?春桃岂不也正有喜事沾身?

林夕落上上下下的将春桃看了个遍,“这几日也得再弄几个丫鬟来,你嫁人时也得有陪嫁伺候的,魏海有没有偷偷的亲过你?”

春桃的脸“腾”的一下子火红火红,遮不住羞,捂着脸便跑出了门。

林夕落坐在床上嘻嘻一笑,摸摸自个儿的小脸,她的心里,有他了…

魏青岩与林政孝、胡氏谈起提亲,开口道:“这次回来较比唐突,自是要先进宫回禀,也借机将婚事提起,若能得皇上赐婚乃是再好不过,但终归是与林府结亲,想必还要与林忠德提及一二,但首先,还要您二老点头才行。”

林政孝连连点头,胡氏立即应道:

“此事还用说?夕落能有个归宿,我这颗心也就彻底的撂下了。”胡氏喜极而泣,不由得用帕子抹抹眼角,“魏大人见笑了。”

“魏大人对夕落垂爱,我与其母也看在眼中,这丫头性子锐,往后还望魏大人多多体恤、多多谅解。”林政孝说完,魏青岩立即拱手:“放心,有我在,她一定安然无事。”

胡氏脑中不免想起之前嫁她的两位过世之女,脸上又多了分忧虑,林政孝看出她所想,连忙将其欲出之言瞪回去,胡氏咬了嘴,脸上阴晴不宁,魏青岩也知其心中担忧,出言道:“虽夕落乃是续弦,可已有太后赏赐,她可不必为百妇下跪,之前曾有一妻、还有一定亲未嫁之女如今都已过世,我个人对此事也有芥蒂,故而才让夕落先接手粮、盐、钱、赌这四样家事,她很聪明,胆子够大,我信她。”

魏青岩这话,胡氏略有不明,但林政孝已是心中一清二楚,回言道:“魏大人乃文武英才,你能信她,我们二老也着实欣慰,夕落就交给你了。”林政孝没再多说,魏青岩行礼:“虽已大年二十九,但详细的事还要等明日天亮再议,二位不妨先回去歇息,明日定有忙碌。”

魏青岩拱手送二人离去,胡氏终究没将想问的话说出口。

出了门,胡氏担忧的道:

“魏大人刚刚那一句,我怎么听的糊涂?什么夕落聪明、接家事与续弦有何关系?”

“刑克比不得刀子快,侯府就是这把刀,你不懂更好。”林政孝嘘声说完,就见屋中已灯烛莹亮,魏青岩也乃有分寸之人,应不会此时就做出逾越规矩的事来。胡氏也非傻子,经林政孝这一提,她算多少明白这话的含义。

拍着胸口,胡氏道:“哎哟,怎么依你这么一说,我这刚撂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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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慎言

大年三十,天色澄亮,魏青岩一早便离开“景苏苑”往皇宫而去。

林夕落坐在床上发呆,与魏青岩说了半宿的事,这会儿虽困倦却也无睡意。

春桃探头进来,见其这般坐着,便打水为其洗漱穿衣。

用过早饭,林夕落便去了胡氏的院子,胡氏看到她,第一句便是:“你父亲随魏大人一同走了。”

林夕落纳罕,“为何?大人不是要入宫?”

胡氏摇头,脸上依旧挂着笑:“我怎能知?不过终归都是为了喜事,娘正在等着消息…”

林夕落面色微红,“我与娘一起等。”

母女不再多说,反倒拿春桃当起了话由子,该为其筹备嫁妆、随嫁的丫鬟婆子,春桃在一旁被说的面红耳赤,却还不敢还嘴,一上午便这般喜乐融融的过去。

林夕落在等,但宣阳侯府中没如寻常那般平静。

二夫人宋氏一早便到老夫人屋中请安,见大夫人也在,不免当即开口:“这昨儿半夜便传来消息,五爷回来了,而且还让侯爷派人去向林府提亲,他要娶那个匠女,母亲,那丫头不过是个庶出的,而且名声不佳,怎能入得咱们侯府”

大夫人沈氏在一旁只听不说,老夫人也没半句回话,宋氏忍不住再道:“来府中赏其一妾氏的名分已经够了,母亲,侯爷如何说辞?”

老夫人微睁开眼,“妾氏?赏了青焕为妾,你可愿意?”

宋氏连忙闭嘴,沈氏插话道:“弟妹恐怕不知,这丫头可是帮过五爷大忙,这其中隐秘连大爷都不知道,侯爷都在护着她。”

老夫人忍不住开了口,冷言道:

“都闭上嘴为一娶亲的事便吵嚷不宁,你们二人可还有嫡媳的规矩?五爷征战有功、又欲大婚,这乃喜上加喜的好事,是宣阳侯府的荣耀,容得你们在此说嘴?长嫂、二嫂自要做出表率,该筹备帮衬的都动动手,要么就为肚子争几口气,别整日里闲的只会动嘴皮子,正事分毫不成。”

沈氏即刻行礼应下,宋氏则心中气恼,沈氏是嫡长房的夫人,旁日里帮衬着老夫人管府事,她却分毫插不上手,她不闲着还能作何?

可这话当着老夫人的面儿,宋氏一个字都不敢说出口,唯唯诺诺的应下,便先回了自个儿的院子。

沈氏见宋氏离去,不免凑老夫人跟前道:“母亲,这丫头可非比寻常,若是连侯爷都护着,她难免会兴风作浪,听说还有太后赏赐…”

老夫人看她半晌,“依你说,该怎么办?”

沈氏即刻凑老夫人耳边嘘声念叨,随即道:“…若是这次也出了事,这刑克的名声也就无人能再翻起了。”

老夫人听后闭目半晌,点头道:“依你。”

魏青岩刚出宫门,就听身后有人大喊,“魏崽子你站住”

回头探去,却正是齐献王在朝外快步追赶,魏青岩没理睬,直接上马欲走,齐献王大嚷:“站住,你个魏崽子,你若敢走,老子就往后拖娶侧室的日子,让你小子睡不成”

魏青岩手拽缰绳,等着他跑过来,齐献王上气不接下气,魏青岩下了马,问道:“何事?”

“你小子在边境接连大捷,临到此时,却让你大哥接你的班儿去领大功,你这脑子被驴踢了?就为了回来娶这丫头?”齐献王满脸纳罕,不可置信。

魏青岩面色依旧如常,“怎么?娶她不成?”

“那你往后可要叫我一声姐夫了”齐献王指了指,“还不跪拜磕头?”

魏青岩没搭理,又上了马,齐献王拽住,凑其耳边道:“钱十道这小子被袁妃娘娘好一通骂,连忠义伯都跟着受了牵连,你可小心着点儿,那位娘娘可不是好惹的,她可记住了那丫头的名字。”

“有王爷在,我怕个甚?”魏青岩看着齐献王,“你这位姐夫在前当盾,不用岂不是瞎了?”

齐献王脸上肉颤,“你小子就这么认了?”

魏青岩看他,“我乐意”说罢,腿轻敲马肚,驾马而去,齐献王摸着肉圆的下巴皱眉思忖,一旁的跟班儿连忙道:“王爷,那丫头哪儿招魏五爷如此喜欢?五爷为了他,连这战功都拱手让人了,他不是疯了吧?”

齐献王仔细思忖,嘀咕道:

“他疯?他才没疯,他争来再多的功有屁用?无妻无子,孤身一人,命即便搭上了,也记他老子的功,不过他为何非娶这丫头呢?”

跟班儿的一哆嗦,“那位林姑娘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据说那日可拎了把鸡毛掸子把钱爷和城尹打的浑身冒血啊”

齐献王挠头,“就因为她是个泼娘们儿?不应该啊…”

“王爷,您可是要动一动?”跟班儿瞧其脸色,试探的出这一句,齐献王轻撇嘴角:“放心,他的大婚在本王之后,总不会有人这么轻易的让他娶了媳妇儿,刑克?狗屁”

巳时初刻,林夕落与胡氏便接二连三的接赏,都乃各宫娘娘赏其大婚的物件,虽未有皇上亲自赐婚,但这番重赏不比亲自指婚差上半分。

绫罗绸缎、珠宝玉石应有尽有,连带着花草食茶都在其中,林夕落起了跪、跪了再起,一个时辰好似都在做这同一动作。

胡氏喜的合不拢嘴,待送走最后一拨宫中人,她才凑林夕落耳边道:“娘为你高兴”

林夕落揉着膝盖,脸上虽喜,可也在想魏青岩怎么还不回来?

侍卫们将物件接连搬进去,林夕落与胡氏正欲往回走,门外又有人来禀:“夫人,林姑娘,林府的大老爷、大夫人来见,您二位见吗?”

林政武和许氏?

林夕落见胡氏脸色惊愕后是为难,显然觉就这般推脱掉很难为情。

“母亲若是有意要见,那不妨就看看他二人说什么。”

“估计也是知你欲嫁魏大人的消息…”胡氏嘀咕着,林夕落冷笑:“还能说何?今儿是大年三十,想让父亲、母亲回林府吃团圆饭,二来也想让咱们一家子都回林府去,从林府出嫁,否则不合规矩。”

“你这张嘴。”胡氏笑斥,便让人去请他二人,“还是要给你父亲留些分寸才好,毕竟那也是他的家。”

林夕落点头应下,陪着胡氏在正堂等。

林政武与许氏二人从外进来,进门就瞧见这一箱一箱的赏赐,许氏脸上带几分恼,嘀咕道:“不过是嫁一侯爷庶子,怎比得过女儿去王府当侧妃?如此张扬,成何体统?”

“闭嘴”林政武猛斥,“稍后可不许有这等说辞出口,否则你就给我滚回去。”

许氏闷声不语,跟随他一同进了正堂。

互相见了礼,林政武纳罕左右瞧看,“七弟未在?”

“父亲一早随魏大人出去了,至今未归。”林夕落插了话,林政武则道:“索性许久未见,便在此地等他片刻,九侄女的喜讯传来,伯父也甚是高兴,能得宣阳侯府的魏大人垂目,也乃你的造化,着实不易啊。”

“这倒是,总比给个三品官儿的儿子当贵妾要强得多。”林夕落豁然提起钟奈良,却让林政武与许氏二人面色铁青,当初若不是因为这钟奈良,林政孝也不会就此与林政武闹掰…

胡氏瞪了林夕落一眼,林夕落只当没瞧见,不免问起林政辛,“…十三叔近日来可好?”

有了台阶下,林政武立即点头,“今儿一早得知你大婚的消息,便去找了老太爷,主动要帮你操持婚事。”提及婚事,林政武便接了话道:“今儿大年三十,弟妹与九侄女不妨回林府吃个团圆饭,待七弟归来,也一同去。”

许氏立即道:

“依着我说,再吃团圆饭也不是真团圆,弟妹,九侄女大婚这非小事,林府百年名号也不是虚的,这娘家总要撑得起场面,你们一家三口不妨搬回林府,从林府出阁,否则单从这地出嫁,难免让宣阳侯府的人瞧低了,你说呢?”

林夕落看了胡氏一眼,意为她猜的果真无错?胡氏满脸苦笑,“这事儿要听老爷的,我可做不得主。”

“七弟那方我做主了,回头让人再传个话给他,这就收拢东西,往回搬吧?”林政武说话间便欲吩咐人张罗事,林夕落见他如此硬来,脸色落下来:“大伯父,还是等父亲归来再议,何况这儿是魏大人的地儿,您喧宾夺主,这不合适。”

耳听这话,许氏略有不满,“这丫头,你大伯父这也乃是为了你好…”

“没关系,那就等一等魏大人,我正有意拜见。”林政武索性坐下来,许氏看着胡氏与林夕落,揉眉道:“这事儿也真是缘分,当初魏大人将九侄女吓昏,又为其解围,如今结成百年同好实在难得,九侄女也乃天资聪颖,手艺精湛,不过入了侯府,还是不要再碰雕刀,免得被人拿捏。”

胡氏下意识的反驳道:“魏大人就喜欢夕落雕小物件把玩。”

林政武豁然看向林夕落,林夕落连忙解围:“魏大人不过喜欢这点儿把玩的物件罢了,大伯母说的是,侯门不比林府,容不得我跋扈张扬。”

许氏不再多嘴,胡氏也自知自个儿话语过多,林夕落额头出了汗,临近出嫁,还是要慎言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