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监马上会意,恭敬的向朱震南行了一礼,便又回转过身面向众人,面上染上了一抹喜色。

“今日是“月”之黑帝与玲珑郡主成亲大喜之日,现在…请黑帝与玲珑郡主进殿!”那太监尖亮的嗓音嘹亮的传出了宫殿。

一阵高喝,门外又有太监附和:“请黑帝与玲珑郡主进殿!”

高喝声刚落,殿外震耳欲聋的锣鼓声骤然响起,震动人心。

更像是战场上响起的开战号角声。

南山城外的一隅,水心的眸底闪过精明的光芒,挥手朝身后的二十名黑衣蒙面人一声令下:“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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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大婚还在继续。

莫元靖和朱玲珑二人各自身着豪华的新郎喜服和新娘嫁衣来到殿门前,两名随侍宫女,一名扶着朱玲珑,一人托着他身后长长的曳尾裙摆,一步一步的踏上殿前台阶。

远远的望去,二人果真是金童玉女。*

可惜…新郎自始至终,那张脸一直黑着,如包公一般,让人看起来不甚应景。

“你的表情,太僵硬了!”朱玲珑觑了他一眼,小声的提醒他。

表情太僵硬了?莫元靖下意识的勾了勾唇角,用力挤出一丝笑意来。

不过那笑看起来,比哭还要难看,朱玲珑看得心肺俱裂,只得连声提醒:“你还是恢复刚刚的表情就好!”

多事!莫元靖果真收回了嘴角,继续装僵尸般的随朱玲珑一起进了大殿。

众目睽睽之下,一条红丝带,莫元靖和朱玲珑二人一人牵着一头步入了大殿之内,众人均唏嘘出声。

“果真是相配呀!”大臣们其中不知道是谁脱口夸赞,另外不乏有随同附和之声。

相配?是谁之前还跪在朱震南的面前,一直说他们两个人不相配,非要拆散了他们不可的?朱玲珑忍不住低头窃笑。

“你注意克制点,马上被人发现了!”这次换莫元靖小声的提醒朱玲珑。

朱玲珑心一惊,赶紧直起了身子,面无表情的望向前方。

不过两人刚刚交头接耳时的小动作,在别人的眼中看起来却像是在向别人秀恩爱。

“婚礼开始!请黑帝和郡主向南王敬茶!”朱震南身边的太监扯着嗓子高喝道。

一名宫女端上了两杯茶,二人各端了一杯,缓缓的移向了朱震南,然后齐齐在朱震南的面前跪下。

朱震南满脸堆笑,嘴巴一直合不拢。

“好好好!”他连连点头。

“小婿给岳父大人敬茶!”莫元靖仍是黑着一张脸,不愠不火的端起了茶递于朱震南。

他只跪过父母没跪过别人,现在却要给朱震南下跪,这大概就是水心所说的什么,做大事者要不拘小节,大丈夫能屈能伸。

朱震南端起抿了一口,将茶杯放下,紧接着朱玲珑为他敬茶,娇柔着嗓音:“女儿给父王敬茶!”

“乖!”朱震南宠溺的望着她,端过茶杯喝下,为各自发了一只红包。

“谢谢岳父大人!”“谢谢爹!”

“恭喜南王!”台下众人齐声恭贺。

紧接着又有宫女端来了两杯酒送到了莫元靖和朱玲珑的面前。

莫元靖瞟了一眼那酒,然后向朱玲珑扫了一眼,朱玲珑会意的点了点头。

南王朱震南面露喜色,径自端了一杯酒,示意莫元靖和朱玲珑二人也端起酒杯,见二人端了酒杯后,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高台之上,威严的大声冲台下高喊:“今日是我南王与黑帝联姻之时,本王携女儿、女婿敬大家,谢过大家赏脸参加小女和小婿的婚礼!”

“来,干!”

台下众人举起酒杯,然后众人均将杯中的酒饮下。

一巡酒过后,众人皆有些醺醺然的。

台下的众位大臣,一个接一个的相继扑通跌倒,高高伫立的夏侯寅和夏侯辰二人对视了一眼,只听夏侯辰诡异一笑。

“太好了,你们今天全部都是本宫的…”

他猖狂的声音只说了一半,笑容倏收,身子摇晃不稳,脸上现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你们案前的香炉里面放着迷药,太子殿下,你就好好的,睡一觉吧!”朱震南朗声大笑,笑得那般轻狂。

“你…你设计本宫…”夏侯辰狰狞着脸,身子晃了晃,抽出了随身的佩剑刚冲到台阶,身子一个踉跄,重重的栽倒,便没有再醒过来,紧接着夏侯寅也跟着一起倒下。

台下倒了一地,朱震南的笑声更狂了。

“好女婿,本王给你的新婚礼物,你是否喜欢?你会不会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朱震南豪迈的扬起了双臂,如一代君王般有气势。

他刚说完,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对劲。

“我的头怎么会有点昏呢?”朱震南按着额头甩了甩,喃喃自语着。

“父王…”朱玲珑心疼的扶住了他,只因朱震南太重,他跌在地上,朱玲珑只能跌跪在地上险险的扶好他。

莫元靖微笑着:“不,岳父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你…你…”朱震南气得额头青筋暴突,他这么周密的计划,竟然被他给破坏掉了。

“岳父大人,您也安心的睡吧!”冰冷的声音中,不带有任何感情。

朱震南的手指颤抖的指着莫元靖,眼睛圆睁,眼珠子几乎凸掉了出来,终于闭上了眼睛昏了过去。

“父王他?”朱玲珑担心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他没事的,一会儿就会醒了。”

就在此时,大殿之外,陡然十道人影从门外窜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左永年。

莫元靖诧异的望着左永年。

“永年,你正好在,马上拿着南王的令牌,打开城门!”

“主子,不用了,城门已经打开,“月”军已经进城了!”

“咦?”

染指睡美人

在大婚的锣鼓声响起时,南山城的城门便已经失守,大门大开,“月”军毫不受阻的穿过了南山城的城门,就在,南山城城门上其他的救援军准备赶来时。

“轰隆”巨响,地上陡然被炸出了两米深的洞,连同城墙的台阶也被炸毁,那些救援军骑虎难下,不敢进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月”军浩浩荡荡进了城。*

只要他们“轻举妄动”,他们的脚下便会响起惊天雷般的巨响,顺便让他们看看瞬间挖洞是怎样办到的。

王宫城内的瞭望塔上,莫元靖登高望远,双眸紧凝着不远处长长的队伍正缓缓前进,领头之人,便是六子,似乎在同一刻,领军的六子回头朝瞭望塔上看去,并兴奋的挥手。

薄唇紧抿,微勾起一弯笑容。

瞭望塔下有人走了过来。

“主子,楚王和太子殿下您打算怎么处置他们?”左永年恭敬的上前来请命。

“楚王和太子殿下暂时收押,你派人好生看管,至于南王…”

左永年突然笑了。

“主子,南王您不用担心,水姑娘已经替您解决了!”左永年一脸的神秘兮兮。

是水心?她帮的他?

“怎么解决的?”他好奇了。

“您知道,南王最惧怕的是什么吗?”左永年又露出了那种神秘兮兮,令人头皮发麻的笑容。*

他可不记得,自己的属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拐弯抹角了。

“说!”莫元靖按捺住性子,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好奇死了左永年口中所说的那个解决办法。

“南王最为迷信,因此府内放置了一块辟邪巨石!”

“然后呢?”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了。

“然后…水姑娘命我们在王宫假山的狮头下找到了它!将它给劈成了两半!”左永年笑眯眯的说着答案。

“然后呢?”肯定还有下文。

“我们在大石的断层上刻了五个大字——”左永年又故意拖了一个尾长音。

“哪五个字?”莫元靖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蹦出来,额头上青筋暴突,他的怒火已经濒临暴发边缘。

“臣“莫”方可安!”

“咦?”

南王会信吗?不过能想出这种法子的人,恐怕也只有水心了,她居然知道那块辟邪石在假山的狮头下,奇哉。

这一次能大获全胜,并且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将南山城拿下,水心可谓是功不可没。

直到大军已经全数进了城,莫元靖仍没有看到水心在哪里。

“靖哥哥!”崔希娜如一只蝴蝶般,飞扑了过来,扑进了他的怀中。

“希娜,怎么是你?”莫元靖皱起了眉,一双鹰眸睨向她的身后,仍是不见半个人影,一颗心猝然收紧。

崔希娜忍不住瘪起了小嘴。

“人家担心你那么久,可是…”纤纤玉指指向正向这边赶过来的六子,一副指控的表情,愤恨的控诉:“六子直到大军进城的时候,才告诉我,你跟玲珑郡主是假成亲,我被他们给骗了!”

她的话,恰好被六子全听在耳中,不过被指控的人,脸上并没有一丝悔意,还忍不住讥讽了回去。

“谁叫崔姑娘您不留神,是您自个儿没猜出来,您还要赖在我们身上,我们可真冤枉呀!”说到最后,不忘捧着一张委屈的脸冲她搭拉下脑袋,佯装小绵羊状。

崔希娜又气又恨,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绵羊的皮给扒下来。

莫元靖不着痕迹的将崔希娜从怀中推开。

“好了,希娜,我还有事,你先去找左将军,一会儿跟大军会合!”

崔希娜又瘪起了小嘴,一双大眼含着幽怨的光亮瞅着他。

“好吧,不过…你跟玲珑郡主真的没有成亲?”

“没有!”

这一次,心结终于打开,崔希娜开心的扬起了美丽的笑脸,兴奋的转身走开。

一直等到崔希娜离开,身旁已经没有其他人,莫元靖那双幽深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六子,有些担心的开口问:“她呢?”

“谁呢?”六子睁大了眼睛,双手掏了掏耳朵,佯装没有听清楚。

“我问你,她呢!”脸色蓦然转黑。

“您不说谁,我怎么知道您说的她是谁?”六子露出了天真的表情,心底里窃笑不已,他不直说,他偏不回答,看到平日里那个沉稳自制力惊人的主子,有失控的一面,可以让他笑很久。

突然一只冰凉的手如蛇般划上他的颈子,五指轻轻一握,卡住了六子的脖子,瞬间让他艰难的呼吸,几乎快喘不过气。

太卑鄙了!

“主子,您可记得,她最恨您杀生!”六子抓住他的手,艰难的吐出威胁的话。

可恨的六子,现在他们都跟水心待的时间长,全受了她的影响,一个个都不惧怕他了。

真不知道他到底该掐死谁。

他恼恨的丢开了手中的六子。

“心儿在哪?”他阴沉下脸,直接问。

“刚开始就直接问,不就好了?”六子咕哝着,眼看那如蛇般的手又要卡上他的喉咙,他赶紧后退了两步。

“她现在在小…”六子的表情微变了一下,“环”字生生的咽了下去,然后用僵硬的声音继续回答:“在郡主的房间。”

“她在那里做什么?”一双好看的浓眉再一次蹙起。

“您去了不就知道了?”

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一定要改掉这个被动的局势,莫元靖青筋暴突的想着,恨不得马上毁了那张泛着神秘之光的脸。

人在疲惫之时,做什么事最开心?

水心的回答,只两个字:睡觉。

在到处结满了大红喜字和红绸的房间内,喜气洋洋,红色的轻纱从屋顶垂下,微风拂过,纱随风动,摇曳多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穿过层层红纱,来到卧室内,红木榻上,同样的红纱幔下,躺着一副身姿婀娜曼妙的少女,睡得极香,外面刺眼的光亮,也无法将困倦的人儿从睡梦中唤醒。

有人进来,为她遮住了刺眼的光亮,那因受了刺激而睡得不安稳皱起的小脸,皱痕缓缓拂平,不点而朱的红唇微微勾起了一抹甜蜜的弧度,与此同时,红唇中逸出一声极细微的呻.吟声。

站在榻前的人,高高的伫立,刚进来,便如冰柱般石化的站在那里,冷酷的鹰眸缓缓融化,温柔的凝视着榻上的人儿。

她睡得很沉也很香,长长的睫毛,如羽扇般,轻贴在她的眼睑上,吐气如兰,她嗜白,身上的白色长裙,衬着她如雪般娇嫩的肌肤,如一朵出水芙蓉般,令人不忍近前亵渎。

搭在榻边的小手,皮肤光滑细嫩,她的皮肤近乎透明,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的血管和血管内血液的脉动,看得人气血沸腾。

他的视线幽幽转深。

榻上的人儿似乎觉察到有人,一双秀眉不安的皱着,身子轻轻的动了一下,忽地转过身去。

动作的拉扯,扯落了肩头的布料,露出了她白嫩圆润的肩头。

盯着这样的美景,莫元靖被惊到无法呼吸,差点化身色.狼扑上去,将洁白的小绵羊生吞入腹。

“咕噜!”他用力的吞下口水,终是低头俯身拉高她的衣领。

“困,别惹我!”柔软的小手不耐烦的将他的手推开,自己拉好自己的衣领,咕哝着又一把拉过那只大手,如抱着自己可爱的抱枕般搁在颊边,根本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还故意蹭了蹭小脑袋,宠溺的在上头亲了一下。

可爱的小熊呀,我们继续睡!水心梦中想着。

娇软的红唇,粉嫩的脸颊。

这对莫元靖来说,却又是一个极大的诱.惑,他要很努力不去想,身下是多么令人喷.血的娇软身躯,才能抑制住自己狂涌的欲.望。

不过…某人不知道的是,在门外不知道何时已经聚集了三个意外的观众。

两个男声。一个说:“主子马上会下口!”另一个附和:“主子不会!”

躲在窗外中间的女人伸出一只手。

“我做庄,一百两,有胆的就赌!”

“赌就赌!”两个男人咬牙从怀中各抽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女人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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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是八千字哦,照例,剩下的五千,明儿个白天再更,困了,偶要去睡了,晚安…

染指睡美人2

三双,六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屋内的画面,明明是迤逦春色,却成为他们赌博的对象,没有一丝欣赏,只关心他们的输赢。

屋内的莫元靖,忍不住软玉温香的诱.惑,喉中发出现一声难耐的低吼,低头便要吻上如玫瑰般的红唇。*

门外陡然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叫:“我赢了,我赢了…”

另外马上有声音不悦的低喝:“别高兴得太早,现在还没有出结果!”

就以大家以为输赢就要定了的时候,榻上的水心突然感觉到不安,反射性的抬脚狠狠的踢开眼前的人,再挥出一拳打中对方的眼睛。

迷迷糊糊中,她满意的看到有人被她打下了床去,她满意的咕哝着:“死色.狼!”然后倒头继续睡去。

“砰”一声,莫元靖猝不及防的被水心从榻上踢下来,一屁股跌倒在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窗外同时发出抽气的声音。

此时莫元靖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多了几双眼睛,那一双双的眼睛中充满了对他的同情和嘲讽。

该死的,这次丢人丢大了。

他阴沉着一张脸,一步步的走到窗边,窗外的三人下意识的缩起了脑袋便要逃走。

“不准动!”窗内的人厉声喝令。

窗外的三人吓得双腿像灌了铅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害怕的盯着那张比包黑炭还要黑的脸。*

“那个,不关我的事,是他们硬拉我过来的!”崔希娜赶紧推脱责任,小小的身子往左永年的身后躲去。

一时之间,左永年无处可躲,只能硬着头皮面对那张包公脸。

左永年如做错事的孩子般垂下头,准备眼不见为净:“属下刚刚什么都没看到。”

莫元靖的脸又阴沉了几分。

六子倒是大方的呵呵笑。

“那个,主子,您刚刚摔得挺漂亮,一绝呀!”说完不忘竖起大拇指,表示自己刚刚说的都是实话。

终于,怒火膨胀。

窗外的三人,几乎能预料到怎样惊天动的地声音震耳欲聋。

他们三个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准备迎接莫元靖那惊天的怒吼,窗内榻上的人儿,忽地发出一声咕哝:“好困,别吵!”

火焰在瞬间熄灭。

那三人讶异的看着那张越来越平静的脸,只因他们捂着耳朵,并没有听到水心的声音,以为自己看错了,莫元靖故意唬他们,下面会给他们更为惊天的怒吼。

然后便看到莫元靖冷凝着一张脸,手指做了一个“走”的手势,要他们三个人滚蛋,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回头瞥了一眼。

三人的眼中一亮,终于发现了猫腻,原来是某人担心会吵到屋内的某人睡眠,那就是说他们三人的危机解除了?

崔希娜逃得最快,左永年礼貌的向莫元靖行了一礼,尴尬的后退,唯独六子仍是一脸好奇的向窗内望去,嘴角隐藏着戏谑的笑容,准备继续当观众。

莫元靖的双眼含怒的瞪着他,手指向他勾了勾,让六子凑过脸来。

就在六子好奇的将脸贴过去,以为莫元靖有什么悄悄话时,莫元靖一时手快的立即关窗。

“啪”!一声,六子的脸紧贴着窗子,被狠狠的撞了回去。

“唉哟!”六子在窗外吃痛的惊呼,紧接着传来六子的抱怨:“主子,你无耻!”

无耻?莫元靖阴险的笑了,这次是对他客气的了。

紧接着,他脱鞋上榻,温柔的将榻上柔软的娇躯搂在怀中,嗅着她的发香,嘴角勾起满足的弧度,阖上了眼沉沉的睡去。

八卦完毕,崔希娜和左永年二人躲在大殿的拐角,等待着六子的归队。

崔希娜一脸的懊恼,等离开了之后,她方发觉了一件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