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了,她明明是去捉.奸的,怎么最后变成了她被人抓包,还被当成偷窥狂,她还要逃走。

“靖哥哥是我的,我要把靖哥哥抢回来!”初反应过来,崔希娜怒气冲冲的便要冲进大殿中去。

左永年赶紧将她拉了回来。

“崔姑娘,难道您没有看到方才主子的表情,您现在进去的话,主子一定会更生气的!”

“可是…靖哥哥是我的未婚夫,现在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崔希娜恼火的指着左永年的心口,指尖狠狠的戳着他。

左永年尽职尽责的护主。

“崔姑娘,纵使是这样,主子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皇帝三宫六院,难道您要这样一直吃醋下去?”左永年首次觉得自己的口才还不错。

“可是…”崔希娜顿时哑口无言,可还是气不过。

“崔姑娘,假如您将来想要占住正室的位置,就必须要能容忍、大肚,否则…就算您以后坐上了皇后的位置,也极有可能会被废!大事要从小事做起,所以…您现在就要学会忍!”嗯,自己的口中确实不错。

“…”

“崔姑娘,您现在是要去哪里?”看崔希娜不声不响的转身,左永年担心的从她的身后唤道。

“我去忍!”崔希娜一字一顿冷冷的回答,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左永年忍不住啧啧出声,这下好了,肯定会有人会遭殃,希望她不会玩得过火才好。

再转过身,左永年又望见了另一个人,正是小环,不对…她是玲珑郡主。

左永年愣了一下,正想着该如何打招呼时,却见朱玲珑的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另一个方向。

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痛苦的交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还有他这个外人在。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左永年一眼便看到了刚刚从窗口走来的六子。

六子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笑得那般灿烂、癫狂,然…就在他的视线瞥到不远处的人时,脸上的笑骤然僵住,嘴角缓缓的垂下,如狂风暴雨扫过般狼藉。

左永年奇怪的看着这两人。

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对上眼的,他怎么不知道?只是这气氛怎么感觉这么怪异呢?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隐情?

朱玲珑脸上精致的妆容,仍是掩不住满脸的伤痛,见六子直直的向她走来,却佯装未看到她似的,便要从她的身边路过,她心一惊,转身唤住他:“六子!”

六子浑身一震,没有回头,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

“不知郡主有何吩咐?”六子冰冷的声音中不含一丝感情,好似两人只是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不如,更像是仇人。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我…”朱玲珑心痛的嘶哑着声音喊道,声音骤然被六子冷冷的打断。

“郡主,您说笑了,我怎么敢躲着您?如果您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可以离开了吗?”六子皮笑肉不笑的打断了她的话,脸上带着浓浓的厌恶和嘲弄,声音更是字字如针如刺,狠狠的刺向对方。

六子一口一个郡主,如鞭子般狠狠的抽打在朱玲珑的心上,她咬紧了下唇,几乎将嘴唇咬破出血。

左永年窘迫的站在一旁,干笑了两声,连忙走上前来,轻轻的笑了笑六子的肩膀。

“六子,有话好说,你别这样伤害人家!”左永年好心的劝道。

倏的两道含怒的视线瞪了过来,带着浓浓的警告。

“不关你的事!”

朱玲珑心一凉,痛苦的几乎承受不住,有热液从眼角滑落,落在嘴里,咸咸的。

她骤然转身,拖着长长的嫁衣裙摆,狂奔离去。

左永年焦急的看着他,忍不住一拳打在他的肩上。

“你到底在做什么?人家是女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

“女孩子?左大哥,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是郡主,我们的身份有着天壤之别,她的身份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高攀不起的,好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吧,明天早上之前要离开南山城。”六子冷冷的说着,刻意的掩饰自己微动的心。

“啊…”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

正奔下台阶的朱玲珑竟然一脚踏空,身子往二十阶的台阶之下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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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我们的孩子!

原本打算要离开的六子,听着那尖叫声,心脏猝然被重重的锤了一下,他握紧了双拳,逼迫自己不要去听,不要去看。

“郡主从台阶上滚下去了!”左永年一声惊呼,狠狠的剜了六子一眼,着急的奔下台阶去救人。*

跌下台阶的朱玲珑,只觉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了似的疼,台阶的边角狠狠的撞击着她娇嫩的肌肤,疼入骨髓,只是那疼,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疼。

最后她的后脑勺重重的嗑在地上。

头好昏啊!

她挣扎着抬起了头,视线努力的看向台阶之上,那高高在上的六子,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视线更清晰一些,然她再怎么努力,只是让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左永年慌慌张张的跑到台阶之下,小心翼翼的她扶了起来,在望见她额头上的伤口时,倒抽了一口气。

朱玲珑的手指探向前方,向六子的方向抓去。

然,台阶之上的六子,仍是冷漠的转过身,根本不想回头施舍一眼。

“郡主,你怎么样?”左永年担心的看着她,一手摸到了她后脑勺的血,惊得他猝然睁大了眼睛:“你的头感觉怎么样?”

“头?”朱玲珑的意识似在云端:“头…很昏,很痛,可是…”她指着自己的左心口,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这里更痛!”*

该死的!

左永年痛恨的望着高台之上的人,一把将朱玲珑拦腰抱起,见到一个人便抓住:“带我去找太医!”

“噢噢,好!”那名宫女看着左永年怀中的朱玲珑,还有他手上的血,吓得六神无主,赶紧在前面带路。

直到左永年抱着朱玲珑消失在拐角处,六子方缓缓的转身。

然就在他的视线接触到地上那一滩血渍时,瞳孔骤然缩紧。

怎么回事?她受伤了吗?

对呀,他刚刚似乎听到左永年说,她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一定摔得很重要吧?

他的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关心,他们两个身份有别,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小小的侍卫而已,而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将来会有像王子或是主子这样身份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然,他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一幕却越来越清楚,她的身上到处都是血,看得人怵目惊心。

他恼恨的抱着自己的头。

不要再想了,不要再想了。

时间很快的流逝,当水心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大军已经出了南山城,水心听到屋外莫元靖与来报“月”兵的对话声。

“请主子给予下一步指示!”

“吩咐下去,前行三里扎营休息,让将士们养精蓄锐,明天还有一场恶战!”莫元靖沉声嘱咐,并递了一张纸给那名“月”兵。

“是!”那人答应着,便接过纸退了出去。

莫元靖疲惫的揉了揉鼻梁,一眼便瞥见了屋内已经醒来的水心,那双炫金色的瞳孔一亮,便直勾勾的向她瞅来,嘴角含笑的向内室中走来。

水心见躲不掉,只得硬着头皮面对他,嘴角扯开了一抹淡不可闻的弧度,仅懒懒的侧身。

“大军已经进城了?”她故意轻松的问,掩饰自己表情的不自然。

莫元靖的视线,火热而带有强烈的掠夺性,让水心忍不住浑身发烫,下意识的便想要躲开。

“嗯,现在已经出城了!”

“那就好!”

气氛突然变得尴尬,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无话。

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水心几乎被他灼化,浑身的肌肤发烫,小脸窜上了可疑的红晕。

难得看到她露出如此的娇羞女儿态,莫元靖兴意被挑起,忍不住拿手指捏了捏她柔嫩的粉颊。

“睡饱了?”

“当然!”

“不生气了?”听着像是无心之问,他的心里却七上八下,那晚的话,在他的心底里留下了阴影,深怕她还会计较那件事。

“为什么不生气?”她挑了挑眉,眼珠子掠向帐顶,眸中平静无波,回答的声音更是漫不经心。

他的一颗心被她的话给悬了起来,心里更加紧张,大手扳过她的小脸,认真的凝视着那张美丽的小脸,要求她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告诉我,你不生气了!”

“你这是命令还是请求?”她狡黠的指着他的鼻子。

呃,这是个陷阱,不管他怎样回答,都是错,如果是命令,那两人之间可能会就此崩裂,但倘若他说是请求,那当初他们的赌约,他就输了,这事关男人的尊严问题。

所以…他这个问题不能回答。

倏的,他蓦然一笑,突然覆身将她压在身下,不怀好意的对上她美丽的杏眼,满意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惊惶。

他坏坏的吐息在她的小脸上,以纯男性的气息扰乱她。

这个姿势…太过暧昧。

水心能感觉到他眼底那股强烈的光芒,似能将她灼化。

“那我的心儿,你是想让我怎么回答?”他邪笑着将皮球踢回给她。

狡诈!!

他离得她太近,他身上那股强烈的压迫感骤然袭来,她快不能呼吸,也快不能思考了。

“你很重!”她皱眉,抗议他的体重。

他哈着她的耳朵,轻轻的咬了她一下,引得她浑身触了电般的战粟。

“心儿!”他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呢喃着低唤,紧跟着在她颊边落下怜爱的一吻。

她挣扎的动作停住,心脏露跳了一拍,静静的躺在他身下,静静的聆听他的声音。

“什么?”她佯装不耐烦的淡淡出声问。

“给我生个孩子吧!我要我们的孩子!”他知道她对那个流掉的孩子一直耿耿于怀。

不料他的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身下的娇躯骤然僵硬。

爱上你,这是个不能说的秘密1

莫元靖的话如一记响雷般在水心的脑中轰的一声炸开,炸得她全身如雷击中了般,嘴角不住的抽搐。

她的脸色慢慢的开始变白,几乎白到透明,似乎能看到她皮肤下的血管。

“你…很想要孩子?”水心艰难的发出了几个字,低低的声音中隐藏着难以言喻的痛苦。*

不过,莫元靖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他以为水心突然脸色变掉是因为之前她的孩子流掉了,以为他不喜欢孩子?

他轻轻的拥着她,低头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印下了怜爱的一吻。

“嗯,非常想要,我非常喜欢孩子,特别是我们两个之间的孩子,只有…有了孩子,人的生命,才算完整!”

那一吻,她本该激动,可那一吻却又像是一道冰柱般击中了她,冷得她浑身颤抖,冰冻。

是呀!有了孩子,人的生命才是完整的。

在荷花谷时,大夫的话犹在耳边。

“你的身体以后会惧寒,冷天更甚,而且…你很难再有孕!”

她现在已经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她不可能给他生儿育女,这辈子恐怕…都没可能了。

她忍不住自嘲一笑。

他要的,她给不起。

“心儿,你怎么了?”良久没有听到水心的回答,莫元靖终于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放开我!”她骤然冷漠的低斥。

“心儿?”莫元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她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女人的心,果真是海底针。

“我让你放开我,听到了没有?”她突然坐起身,用力推开他,冲他冷声怒吼,脸上透着隐忍的痛苦,眼眶中有液体在流动,随时会涌出来,她的声音在颤抖,全身都在颤抖,有着从未有过的激动。

看到她这副模样,莫元靖由衷的从心底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害怕。

他心疼她痛苦的模样,双手轻轻的握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单薄的身子小心翼翼的拉向自己,在感觉到她并没有抗拒之后,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生气,你不让我碰你,我不碰你便是!”

她的小脸埋在他的肩头,在他的怀中,她感觉到仓皇无助,没来由的害怕。

她知道,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可能会随时消失。

她现在已经可以想到在他得知她不能生育的时候,会是怎样厌恶的表情。

心痛得无以复加,胸口一阵沉闷,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心痛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越涌越多,她无声的哭泣,泪水不一会儿便已经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

莫元靖浑身一颤,拍着她后背的大手略微一僵硬,心头似被狠狠的刺了一下,抽搐的疼。

他刚刚说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这么难过?

“心儿?告诉我,怎么了?是不是谁了说什么?你告诉我,我马上就…”

“不要问,不要问!”她慌张的摇头,声音带着哭泣的沙哑,她胡乱的抹了抹脸,紧紧的攀住他的肩头,泪水仍是止不住的落,她害怕让他知道结果。

她知道,自己的心已经落在了他的身上,虽然她自己没说,可是这些时间,她所做的一切,她让自己明白,自己已经不单单是喜欢他那么简单了,而且…很有可能对他有了那个让她鄙夷的字眼“爱”!

那个从一开始就注定她会输的赌局,在这一刻,她输的非常彻底。

老天爷大概是在惩罚她太过自信,或者是后悔让她死后重生,所以才要她经历这些痛苦。

这大概是她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候了,连之前被同伴陷害至死,她都没有这么难过。

现在…她终于知道,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是什么了。

既然痛苦,既然不忍放弃,那她就暂时逃避好了。

“好,我不问,我不问!”莫元靖担心的搂紧她,让她停在他的肩膀上,让自己成为她避风的港湾。

直到水心哭累了,睡了,莫元靖才啄了她一下,将她放在榻上为她盖上被单悄悄的离开了房间。

夜幕已经降临,黑色的夜空中,缀满了繁星,再镶着一轮圆月,照亮了王宫。

似乎早就算准了,莫元靖会在此刻出来似的,莫元靖刚出门,六子便恰好走到台阶之上,也是一脸的疲惫。

莫元靖摸了摸酸涩的鼻梁,满腹的心事,六子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似乎比莫元靖更糟糕。

两个满腹心事的男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默叹了一声。

“主子!”六子没力气的唤了一声。

“嗯,大军已经驻营了?”莫元靖淡淡的出声问。

“是!”

“你怎么了?怎么灰头土脸的,刚刚是不是从泥土里爬出来的?”莫元靖又觑了他一眼,难得看到六子露出这种失落狼狈的表情。

看到他比自己惨,莫元靖突然觉得心情好了很多。

这好像…比较过分了点,不过十年难遇的时间,不把握一下怎么行?

“您比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六子从鼻子中嗤了一声,根本不买帐。

“怎么只有你一个,左副将呢?”像这种军情军报,大部分左永年都在场,蓦然只有六子一人,便有点好奇。

“他?”六子的哼声更响了,甚至带着些不屑。“他英雄救美,现在恐怕正在巴结什么人呢!”

他话中有话

醋酸味冲天!

“我听着这话,里面怎么这么酸呢?”

“主子,您什么意思?您说我在吃醋?”六子嘲弄的指着自己的鼻子,眼中露出一抹冷笑。

“难道不是吗?”

“难道是吗?”

两人正僵持不下,一个声音像天雷般插进了两人的中间,轰一下将两人的视线炸开,顺便全吸引到了那人的身上去。

“你们在说什么呢?”

是左永年。

炮灰来了!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莫元靖半眯起眼,声音中带着质问,隐藏着危险的气息。

“还舍得来了?”六子再一次从鼻子中哼了一声,这一次是货真价实的嘲讽。

左永年不是笨蛋,当然的听出来,自己在这里,似乎不太受欢迎,而且…这两个人似乎都是话中有话,刚刚两人在争论些什么?

至于六子,他相信,他一定已经将最新的战况告诉莫元靖了,那下面就…

呀,他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突然左永年一脸凝重的望着六子。

“六子,我差点忘了告诉你,在我说这件事情之前,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左永年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严肃,瞬间让六子忘了自己刚刚还在奚落人家。

左永年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让六子也紧张了起来。

“你…你要说什么就快说!”六子有些不耐烦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心里却又很害怕知道那事实。

“是关于玲珑郡主的!”左永年的表情依然还很严肃。

关于玲珑郡主的?听到这句话,六子的心突的一个咯噔,一双耳朵竖了起来,害怕又期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左永年的欲言又止,让六子的心骤然沉入谷底,心里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的事情,你不用…”

“这件事,你一定要知道,虽然…她说这件事不想让你知道,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

“你到底要不要说?”六子已经失去了耐性。

刚刚是谁想说不愿意听的?该拉到午门去砍了。

“说…我到底该说什么好呢!”左永年烦乱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一双眉头深深的蹙起:“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也许…她这辈子也见不到你了!”

“你说什么?”六子失声尖叫,脊梁一阵凉意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