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是死一般的静,只有不远处枝头的鸟儿在咯咯吵嚷。

而在那红毯的最顶端,白玉石阶之颠,伫立着一名绣龙明黄色长袍的高大男子,腰束明黄色绣龙玉带,头戴金冠,冠前镶着一枚绿色猫儿眼,他薄唇紧抿,一双凤目,闪耀着炫金色的光芒,睨视着台下众人,他的双手负在身后,剑眉微蹙,俊美的脸上已明显有几丝不耐的神情。

在男子的左侧,站着一名深蓝色太监服的男子,他俯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两只耳朵却警觉的竖了起来。

时间在指尖流逝,日头也越来越低,身着官服的各位大臣,额头沁着密密的汗水,却仍是没有人敢移动半分。

终于…

“咚咚…”数声震耳欲聋的钟鸣声陡然响起。

那声音如解咒音一般,声音刚落,各大臣便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着龙袍男子身旁的太监小金子松了口气,蓦然抬起头来,面带喜色的朗声高喝:“封后大典,现在开始!!”

众人的目光向宫殿的右方看去,一名身着华丽凤袍、头戴凤钗的尊贵女子被四名宫女簇拥了出来,两名在前扶着她、两名在后拖着长长的明黄色绣凤曳尾长裙。

女子很美,肤如凝脂,标准的瓜子脸,柳叶弯眉,高挺的鼻梁下,红唇轻抿,如红樱桃般,诱人采撷,那双美丽的杏眸清澈如水,在阳光下更显明亮,行走时,腰若拂柳,婀娜姿态令人暇想万分。

在四名宫女的搀扶下,凤袍女子登上了红色的地毯,踏上了白玉石阶,然后在白玉石阶之颠停住,站在龙袍男子的身旁。

男子的凤眸淡然,无一丝情绪变化。

“现在…”太监高亢的声音又欲喊起。

“等一等…”凤袍女子清亮的声音打断了太监的声音。

声音嘎然而止,太监十分纳闷的盯着凤袍女子那脸上明媚的笑。

她笑得十分灿烂,美丽的小脸上,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深入人心。

龙袍男子转过头来,淡然的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

“你想做什么?”他淡淡的出声问,他已经既往不咎了,她还想做什么?

水心明媚的笑倾城倾国。

忽地,她摘下头顶的凤冠,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解下腰间的白玉束带,脱下了身上的凤袍,冷不叮的转身,朝着莫元靖的脸狠狠的砸去。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她不要再做他的皇后,她宁愿死。

“它是你心爱女人的东西,我还给你。”

他的视线盯着她仅着白色中衣的胸前,手中撩着凤袍,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上面的凤纹刺绣,嘴角勾起讥诮的笑意,深邃的凤眸微眯,一字一顿的说:“既然要脱,就脱得彻底,让大家看看你到底——有多贱。”

所有大臣错锷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封后大典会突然出现这一幕,众人的心中不知不知该悲还是该喜,各自胆战心惊的注视着台阶顶端的一切。

水心豁然又笑了,这一次笑得愈发动人。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她爽快的大声答:“好!”

好?莫元靖眯起了眼睛打量她。

不等莫元靖催促,水心缓缓的解下了腰间的束带,再是里面的明黄色中衣,渐渐的,露出了里面白皙的肌肤,诱.惑了在场的所有人,所有人全低着头不敢看,有的人便偷的瞧。

当水心褪下了身上所有的衣衫,她优雅的转身,用赤.裸的胴体面对他。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他回答她的,只是甩袖转身,怒吼一声:“滚!”

滚。

她终于可以走了。

小金子忙喊:“礼成!”

水心直接走下台阶,当着所有人的面,没有一丝畏惧的往中门走去,这一次,她要走回的,不是后宫,而是自由!

盛怒的莫元靖没有立即去追水心,因此他即将错过她。

只见莫元靖附在小金子耳边说了些什么,小金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便抱着一张纸和一只笔跑到台阶前,逐个的问问题,然后在纸上拿笔记录,整整半个时辰后,小金子回到了莫元靖的身侧。

看着小金子手上的名单,他黑着一张脸阴鸷的扫向台下众人厉声高喝:“刚刚回答“有”的人,全部都站出来。”

众人议论纷纷,然后有三分之一的人站了出来。

“很好!”莫元靖眯起了眼睛,瞳孔中迸射出森寒的光芒,凝聚着杀气。

“主子,现在要赏他们每人各一百两银子吗?”小金子很奇怪,莫元靖为什么要所有盯着水心身体的人站出来,假如有误答者,后果自负,并且…赏银一百两。

赏银?莫元靖嘲讽的冷哼了一声。

“禁卫军总领何在?”

最靠近莫元靖的一名将士出列:“在!”

“把这名单上的所有人,全拉下去!”莫元靖残忍的冷笑:“挖出他们的双眼!再从库房给每人一百两,永远不准他们再踏进皇宫半步。”

“是!”

“摆驾!”莫元靖冷冷的低喝,无视身后的的哀求声。

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现在该处理水心的事情了,他必须要提醒她,她现在已经是他名正言顺的皇后,以后不准她再做那些有失身份的事情,特别是跟别的男人私会。

他迎着风,脚步轻快了许多。

虽然心里仍然恨她,但至少她现在是在他身边的,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他的。

映着斜阳,他的嘴角挂着金黄色的笑容。

水心裸着身子,一直走到皇宫正门处,没有人敢拦住她,她的嘴角一直挂着笑,不知是喜还是悲,今天…她彻底成了皇宫的笑柄。

她慌乱中想要找个地方躲起来,找到好心人施舍布料后,她就可以重新见人了,出了皇宫之后,她就是真真正正的自由人。

突然一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一块布料罩在她的肩头。

她警觉的抬头,讶异的抬头看到了夏侯寅冒火的眼。

“他怎么会让你这么就走出来?”

突然听到别人的关心,水心倔强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她害怕的倚在他的胸前。

“带我走,带我走,快点带我走!”她的双手揪紧了衣裳,她没有哭出声,眼泪沾湿了他胸前的衣襟。

“好,我们现在就走!”

四年后

边塞之地,到处是一望无际的绿色大草原,不时的可见几处牧羊群,牧羊犬忠诚的守护在牧羊群的旁边,在主人挥动了手中的牧羊鞭发出指令时,牧羊犬便立即跟着指令将羊群赶到主人指定的方向。

日头偏西,现在是春初时刻,春风吹拂在脸上,带着一点点凉意,却不刺骨。

一名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的女子,生得美丽,脸上带着笑容,手中挥着鞭子,动作娴熟,与她一同的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子,面貌清秀,脸上颇带几分苍桑,左手牵着一名大约三四岁大的小男孩,右手则挥动着鞭子。

两人皆是身着红蓝相间的格子粗布褂子和长裤,是当地的衣着。

画面倒回面貌清秀带着孩子的女子身上,这是一名典型的边塞女子,皮肤黝黑,一张脸上尽显沉稳,她抬头看着西南角一块乌云正酝酿着,便急冲漂亮的女子唤道。

“无心!”女子略显粗犷的嗓音,在草原上,即使无风也可以传得很远。

被喊作无心的女子转过头来,歪了歪头,笑问:“孙姐,怎么了?”

“无心,天色已晚,而且有一大片乌云即将过来,可能会有风雨,这儿离帐子有些远,我们先回去吧!”

“嗯,好!”无心答应着,直接扬起了鞭子向牧羊犬指令。

在她们的身侧有两只牧羊犬,原本是伏在地上的,看着牧鞭动了,身形矫健的立即冲上前去驱赶羊群。

那些自由自在啃着草的羊儿们,听到犬吠声,知道不能再啃草了,全哀鸣的咩咩出声,却只能无耐的往前走。

鞭子持续的抽打着,被称作孙姐的女子好奇的看着某个方向,似乎看呆了点。

“娘,您在看什么?”童稚的声音响起,也唤住了水心的目光。

无心也好奇的顺着孙姐的目光看去,远远的,她便看到了一个大队伍正往这边赶来,排场、气势壮大,在这草原上,实在是难得一观。

“那是什么?”无心眯了眯眼,她看得不甚清楚,视线近视度起码三百以上。

“噢,那应该是天瑞帝国的兵马吧!”孙姐啧啧的赞叹出声:“果然是泱泱大国,排场就是不一样,来到我们华地国,这么大费周章,可见天瑞帝国的皇帝很重视与我们华地的关系,以后我们华地国能倚傍天瑞帝国,以后就会很少战乱了!”

孙姐的脸上露出喜色,然无心的脸在听到天瑞帝国四个字的时候,突然失笑,她惯有的甜美笑容僵硬在脸上。

天瑞帝国…

长长的队伍,领队的二十六名,后面还跟了数百名护卫,全是骑兵,只两辆马车,前一两是漆金色的豪华马车内,左永年和雷鸣二人各占据了马车左右的位置,一人一骑,最前面的的侍卫手中各持着一面黄色的旗帜,上书“天瑞”二字,彰显黄家风范。

莫元靖略显疲惫的坐在马车内,双眼却依旧凌厉慑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整整四年了,四年的时间,让他变得比四年前更加沉稳,手断也愈来愈残忍、无情,对于犯错者,绝不饶恕,是以众多大臣和他的近身侍卫和太监宫女们全战战兢度日,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于他。

坐在马车上,稍稍撩开西边的马车窗帘,一眼便瞥见了西南角的乌云,泼墨般的眉深皱了几分。

“什么时候才能到达?”低沉的嗓音中,有着几分沙哑,虽然如此,依旧掩不去他身上独有的高贵气质,仍是该死的吸引人。

右侧恰好是雷鸣,那张千年不化的脸,犹如僵尸一般,经过了三年,还是一丝儿也没有变化,还是那样欠揍。

“回主子,还有半个时辰才能到达华地王宫!”

莫元靖轻“嗯”了一声,然后嘱咐:“加快行进,尽量赶在风雨来之前到达!”

“是!”答应着,雷鸣已经夹紧了马腹快走了几步到前面去吩咐。

放下了帘子,莫元靖收回了收指,静静的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

然刚一闭眼,他的眼前便浮现出一张娇俏的小脸来,美丽的面容,散发着自信的光彩,让人看了便不舍得移开目光。

可是…

他的手指捏碎了木桌的一角,指关节用力泛着丝丝白色,看得人怵目惊心。

水心!

他的嘴唇微张微合,念着这个名字,心口处便泛着丝丝的疼痛,手指轻轻的按在心口处,疼得她蹙起了眉头,便不敢再去触碰心口。

她已经离开四年了,四年前,在他以为她会留在他身边,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她却离开了,那么无情的离开了他,连他最后一面,她也不愿意见就离开了。

当时有城门的守卫看到是夏侯寅将水心带走的。

楚国独立,夏侯寅自立为王,那小小的地方,只要莫元靖肯,就一定能拿下来,但是他只有一个要求,要夏侯寅交出水心,但夏侯寅口口声声说水心早已不在楚国,这四年来,他在楚国的探子却一直没有探出水心在哪里,据探子回报,水心在四年前的时候,与楚王失散,也许现在还活着,也许已经…

不!他倏的睁大了眼睛,惊喘了一下。

他绝对不会相信她已经死了,他的心脏还在跳动,还会疼,她就一定还活着,他对于背叛者从来不会轻饶,而她…也一定要为她曾经对他的羞辱而付出代价。

当年的皇后失踪,在天瑞帝国,一时轰动,所有人都议论纷纷这个前朝不贞太子妃,当朝裸身出逃皇后。

他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块硬物出来,摊开掌心,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躺在她的掌心中,依旧是四年前,他送她的那块玉佩。

倏的,他眉心紧蹙,手指用力的握紧那块玉佩。

他发过誓,他会当着她的面,将这块玉粉碎,告诉她,他们之间,就如同碎玉一样,再也不能重圆了,然后再杀掉她,以雪前耻。

然心口处再一次的疼痛告诉他,他所想的那些,全部都是他表面上的以为,实质上他想见她想要发疯了。

他知道自己四年前为什么在发现了她跟夏侯寅有奸.情之后,他还会那么大方的留她下来,只因…他不想放开她。

即使她背叛了他,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开她,即使她的心里没有他,他也会留她在他的身边。

杀了她?呵呵…假如他真的会杀了她,四年前他就不会一次次的用自己的生命去救她。

多少个日日夜夜,梦幻间,他都能听到她的声音,那么动情的呢喃:“子靖!”一遍一遍的唤着。

他双手用力握紧,眉宇愈皱愈紧,额头上的青筋用力暴突,好似它主人的情绪。

一个声音在气急败坏的呐喊:该死的水心,你到底在哪里?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一个名字:“水心!”

一阵风吹来,无心应景的打了两个结实的喷嚏:“哈啾哈啾!”

她吸了吸鼻子,也没有感冒呀,肯定是有人在骂她。

她站在原地,一边赶着羊群,一边出神的望着那长长的队伍,眼中却是一抹痛闪过。

她不是别人,正是已经离开天瑞帝国的水心。

整整四年了,她依稀还记得当初的事情,她跟着夏侯寅离开之后,莫元靖的人也随后赶到。

夏侯寅与华地国的一名将军关系不错,夏侯寅便利用他的关系将她送到了华地国。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出的计谋打盛了左翼的小国,为国家扩张了国土,她的才华渐渐被华地国国王忽也列发现,只因女子不能入军作官,忽也列惜才,破格设立了女冠这一职,她的权势凌驾于国师之上,但因她并不爱弄权,并且平易近人,她在华地国的威望很高,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便跟民众一起放放羊。

孙姐是她刚入华地国时认识的人,所以她便常常跟孙姐和她的孩子一起放羊,只因莫元靖突然要来的消息,惊骇了她,当下她要求在孙姐这里暂住两天,只想躲着他,却没想到突然要跟他正面交锋。

那大队人马加快了速度,眼看不一会儿就要赶上她们了,水心心里着急,急忙赶着羊群。

然,就在这时,有几只羊直直的向人行队伍冲去,其他的羊儿们似看到了有趣的事般,全一窝蜂的跟上去,拦也拦不住。

水心傻眼了,完了!

重逢不相知

“天哪,这该怎么是好,无心,你还愣着干嘛,我们快去追,要是那些羊群撞到了天瑞帝国的队伍,说不定两国建交就此受阻,天哪!”孙姐一口一个天哪,脸早已吓得苍白,吩咐了关关待在原地别动,便甩开了步子甩着鞭子去赶羊群。

“你别傻站在那里,现在害怕也迟了,我们赶紧看看怎么将损失减到最小吧!”孙姐回头冲水心急唤着。

水心的脸色煞白,她也是被吓的,可是长年练就的胆量,是不容易被这种排场吓到的,能吓到她的…只是那华丽马车上的人。

洁白的贝齿咬紧了下唇,粉嫩的唇被她咬出了一排深深的牙印她也不在乎,一双眼睛仍死死的盯着那辆密封性良好的马车。

而在马车两旁的人,她更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一个是左永年,一个是雷鸣,这么多年没见,他们还和四年前一样,一个挂着棺材店老板的笑容,一个冰冷如僵尸。

就在雷鸣转脸欲看向这边时,她吓得赶紧垂下头去。

眼见孙姐已经搞不定那些羊群,她紧张的用余光看过去,只要她低着头,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娘…”关关吓得哭了起来,终归是年纪太小。

水心安抚的拍着关关的肩膀。

“关关乖,娘马上就回来了,你乖乖的等着好吗?”她心里着急,但现在又不敢过去。

那些羊群撒了欢,根本不受孙姐的控制,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惹得人行队伍一片混乱。

该死的,孙姐搞不定羊群,她若是影响了队伍前行,她就真的不得不跟莫元靖他们对峙了。

孙姐急得快哭了,那些羊儿们个个仰头咩咩着在人群中挤着,就是不愿意离开,那些侍卫看起来似乎要出刀子了。

天哪,那些羊儿都是孙姐的命啊。

水心慌张的跑过去,从腰间掏出了一块令牌出来。

“对不起,我是华地国的女冠,刚刚这些羊儿突然不受控制,我们这里的百姓以羊为先,能劳烦一下请你们帮帮忙好吗?谢谢各位了!”水心压低了嗓音客气的冲侍卫说着。

那侍卫盯了那令牌好半响,又召了其他人看了看令牌,看不出什么问题,便直接挥了挥手命令众人帮助孙姐将羊群赶离。

“去看看怎么回事!”坐在马车中的莫元靖,陡然阴沉的发出声音。

那个声音,水心当然认识,四年来,每夜都出现在她的梦魇里,让她浑身冷汗的惊醒过来,每一次都让她心有余悸。

四年的梦在这一刻,几乎变成了现实。

然而在梦境里,他看到的都是他在指责她为什么背叛他,为什么要离开他。

可笑,明明是他背叛了她,他却反过来诬陷她。

想是这样想,现在要想着如何脱身才是。

眼见孙姐已经松了口气的将羊群赶走,由忠实的牧羊犬看住,她便又紧张的回到原地地来。

嗒嗒的马蹄声,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水心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低头,用眼睛的余光打量量着雷鸣。

他依旧是那么的高傲,不可一世,在看向她时,目光是轻蔑的,甚至不想多看她一眼。

幸好来的是雷鸣,假如是左永年的话,恐怕很容易便会发觉是她。

她松了口气,毕恭毕敬的低头,双手中举着刚刚的那块令牌,递高过顶。

“雷侍卫,这是我的令牌,我是华地国的女冠!”水心捏着嗓音说道。

雷鸣稍稍的瞥了一眼,见着了牌子,仍是高傲的移开了视线,冷冷的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哦,是刚刚我与我们华地的百姓一起放羊,羊儿大概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排场,被吓住了,也想来瞻仰一下贵国的风姿,所以才会冲撞了您,真的对不起!”水心连声道歉。

别的不会,拍马屁还是会一点的,以备不时之需,在这里,很多时候都用得上,她用得也溜,这就是中国的传统美德,在古代也是很博大精深,拍马屁要拍得准,挑好时机。

看着雷鸣愉悦的神情,水心知道自己拍马屁拍对了。

“下次注意!”他把令牌递了回来,水心忙收进怀里。

“谢谢谢谢,我们下次一定会注意的,谢谢您了!”水心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了,能跟他相处的时间越短,对她的隐藏工作就愈好。

“雷鸣,好了没有?”莫元靖在马车内的声音有几分不耐烦了,低沉的嗓音浑厚有力,隐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来了!”雷鸣面无表情的回头答了一句。

又是他的声音,每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她的心脏都会不受控制的扑通突跳了一下,让她无法自控,只能任凭自己的双眼呆呆的望着那马车。

“马车内,是我们皇上!”雷鸣似乎感觉到了水心的视线,鉴于水心刚刚的马屁拍得好,雷鸣格外开恩的为她解释。“你可以走了!”

“嗯,是!”水心飞快的转身,生怕雷鸣会突然再叫住她不让她走了。

水心的脚步飞快,大概是因为太过慌乱,整个人心绪不安。

“怎么样?没事了吧?”孙姐紧张的抓住她,担心的问着,深怕自己的失误会坏了国家大事。

水心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笑容略显苍白。

“没事了,只是小事而已,大国也也有大国的气度,不会跟我们这些百姓一般见识的!”

“那就好!”孙姐松了口气,孙姐只比水心大了一岁,她老成话语及苍桑的声音都误让水心以为,孙姐已经很大年纪了。

“别担心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免得淋了雨,关关会感冒的!”水心笑着指道。

“唉呀,差点就忘了!我们赶紧走吧,关关,来,跟着娘!”孙姐忙唤自己的儿子。

莫元靖跟水心就这样擦肩而过。

车队与水心他们渐渐分开了一些,莫元靖突觉得车内有些闷,便掀开了车帘,远远的便看到两名女子,其中一个还牵了个三四岁的小孩,挥着鞭子愉快的唱着童谣渐渐远去。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雷鸣刚归位,他便问道。

“噢,是羊儿受了惊,现在已经没事了。”

“嗯!”

莫元靖刚要放下车帘,猝然在刚刚离开的那两名赶羊女子的其中一名身影盯住。

那动作,身形,怎么这么像…她?

不等莫元靖开口又问,雷鸣已经脱口打断了他的话:“主子,我们是不是继续赶路了?再耽搁我们就真的要淋雨了!”

“嗯,继续前行!”大概是他认错了,这些年,这种情景他已经遇到过很多次了,可惜都不是她,他暂时还不想又认错耽搁了大队。

“是!”雷鸣依言,大声朝身后大喊:“全速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