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头顶已将近晌午的日头,水心白了他一眼。

“要走路,起码要先吃点东西吧,我可不想饿死在路上!”水心冷嘲热讽的说着,然后指着前面的一个小饭庄说:“前面那个饭庄的乐大叔和乐大妈我都很熟,我们就到那里吃吧!”

“听朋友你的!”

水心回给他的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饭庄的老板是两名大约四十多岁将近五十岁的乐氏夫妻。

看到水心到了门前,乐大妈热络的上前来招呼:“无心,你可是很久都没有来了呢!”乐大妈拉着水心,话刚说了一半,瞅着水心身后高大的莫元靖愣了一下。

莫元靖高大的身躯站在门外,几乎占满了整个门。

“这位是?”乐大妈见莫元靖是跟着水心一同来的,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等水心回答,莫元靖已简单的回答了两个字:“朋友!”

“呃?”

“对呀,是我的朋友,普通朋友而已!”水心僵硬的解释,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一块大石头压着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是我看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挺相配的,真的不是那个…关系?”乐大妈暧昧的朝水心挤了挤眼,极力的想要搓合他们两个人。

“唉呀,大妈,您别胡说了,我们两个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水心特地加重了普通朋友四个字的音量。

“太可惜了!”乐大妈连连摇头:“你说你年龄都这么大了,也该找个人定下来了!”

年龄这么大了?水心错锷的睁大了眼睛,双手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定自己的脸上现在一个皱纹,气呼呼的鼓起了腮帮。

“大妈,您太夸张了,对了,他是天瑞帝国的人,今天就麻烦您了!”水心会常来这里,是因为乐大妈做的饭菜,比较有中原味。

“好好好,你们两个快里面坐吧!”乐大妈招呼着两个人。

待莫元靖和水心坐下了,乐大伯也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水心和莫元靖,干脆直接嚷着:“呀,无心,怪不得你这么久没来,原来你已经成亲了,这位年轻人,你有福气呀,无心可是一位好女孩子,她…”

乐大伯是个话痨,每次水心来,他便会唠叨好一会儿,他最常唠叨的就是水心的终身大事,

在看到乐大伯进门的那一刻,水心便暗叫一声失策。

她不该把莫元靖带到这里来的,果不其然,乐大伯已经开始长篇大论。

把水心从头说到脚,再说到她平日里的所做所为。

等乐大妈已经做好了饭菜放在水心和莫元靖面前的桌子上时,乐大伯还在继续,完全没有停止的打算。

水心一只手挡住了额头,挡住了莫元靖看过来的诡异视线,窘迫得真想现在就钻到桌子下面去。

倒是莫元靖好脾气的很,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微笑着点点头,然后在恰当的时间回复“对”“是的”“当然”“哦”等词语。

水心自然听得出来,莫元靖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只不过莫元靖这个人优雅了许多,没有表现出来,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让乐大伯与他的姓一样,嘴巴乐开了花。

饭菜已上齐,乐大伯还在继续唠叨,水心拿着筷子僵持不下,现在吃饭吧,觉得对乐大伯不礼貌,但如果不吃吧,她现在又饿得紧,巴不得把桌子上的饭菜全塞进肚子里。

乐大伯是个热心的人,喜欢唠叨别人,但他都是好意,看着水心孤零零这么多年,现在终于有了个人娶她,他怎能不开心?

终于,话有了结尾。

“你看,我们家无心…”

呃?她什么时候成了他们家的了?

“她是我们这方圆十里内公认的大美人,人又好,性子又好,小伙子,你娶了她一定不会后悔的!”

虽然说的是事实,不过从乐大伯嘴里吐出来,显得有些夸张。

看莫元靖脸上不温不火的表情,水心气不打一处来,一句话打断了乐大伯的结尾:“乐大伯!我跟他不是夫妻,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水心咬紧了“普通朋友”两个字。

乐大伯脸上的表情有些儿好看,嘴巴张了张:“普通朋友?”

水心重重的点了点头:“对,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唉呀,无心哪,那是不成的,你看你年龄老大不小的了,不结婚怎么行?你看这小伙子,长得多好,而且又有尊老…”

完了,又要来了!水心的头顶冒出了无数颗星星。

她心底里暗叫不好,瞟向莫元靖时,对上了他饶有兴趣的挑起了嘴角,欣赏她的窘态。

“你看你,脾气这么差,再过两年,身材也会走形,到时候…”

水心挑高了眉。

刚才是谁说她长得美,身材好性子好的?一句一个再过两年,一句一个她老了。

老天爷!

乐大娘看出了水心的窘态,连忙走上前来,制止了乐大伯的长篇大论。

“行了,他们两个年轻人现在都饿了,还是让他们先吃东西吧!”

乐大娘一句话,一下子把话泉的水龙头关掉,他尴尬的摸了摸下巴走开了。

水心再一次挑眉。

所谓一物制一物,乐大伯再话痨,也经不住乐大娘一句话,那话说停止就停止。

那两对夫妻各自到后堂去了,水心和莫元靖两人喜得片刻的平静。

两个人没有说话,除了春风拂过窗子发出的沙沙声,屋内便是一片死寂。

终于,莫元靖一句话打破了沉寂:“除了我之外,谁还敢娶你?”

情人谷

什么?

杏眸一下子圆睁,水心圆睁着眼睛瞪着莫元靖,怒火在两只黑瞳中燃起。

“除了你之外,想娶我的人多的去了!”她有些生气的辩驳。

“是吗?”

“你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我们是朋友!”水心咬牙切齿的加重朋友两个字的音量。

心里莫名的一痛,莫元靖的那句话,就像是踩在了她的尾巴上,痛得她立马跳起来反驳。

“有吗?”简单的回了她两个字,他拿起筷子,夹了些菜送进她面前的空碗中,伸手剥了一只鸡蛋,又放入了她的碗中。

“你以为我是聋子吗?你刚刚说的话,我全部都听到了!”她怒不可遏的看着他的眼睛,他淡漠坦然的态度,更加激怒了她,

莫元靖回以温柔一笑,拿起筷子递给她。

“饭要凉了!”

话锋突然一转,水心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呆愣的看着眼前的筷子,半晌没有接。

莫元靖干脆拉住她的小手,将筷子放在她的手中,再轻握了握让她握紧。

“现在吃吧!”他低低的说着,话中隐藏着霸道的命令。

他的话,似有魔咒吧,水心听话的拿起筷子,低头吃着碗中的饭菜,咬了一口鸡蛋,她方反应了过来。

她凭什么就一定要这么听他的话?

怒火重燃,但不待她燃起,莫元靖的筷子又体贴的为她夹菜,放进她的碗中。

“多吃一点,这些年你瘦了!”他温柔的嘱咐。

一句温柔的关心,心中莫名的一颤,鼻尖酸酸的,刚要脱口的话,全数吞了回去,低头嚼着菜,一股暖意在她的四肢百骸漫延。

这种温馨的画面,恐怕她以后都很难再享受了。

想到这里,她便乖乖的吃着菜,从头到尾没有再吐出一个字,只有莫元靖不时的为她夹菜“尝尝这个!”“多吃点!”“别噎着了!”。

这是她这些年,听到的最多关心的一天。

在后堂,那对夫妻,悄悄的将露出的脑袋缩了回去。

“他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夫妻,却骗我说他们两个只是普通朋友!”乐大伯表情非常的抑郁。

乐大妈满心的欢喜和感叹:“他们两个看起来好像有什么误会,不过看样子,他们两个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对方的心的。”

饭后,莫元靖留了一锭银子,乐大伯和乐大妈两个人推辞不得,只得收下,为免乐大伯再唠叨,水心腿快的赶紧出了门,随后莫元靖追了上来。

乌黑发亮的长发,在风中随风舞动,她轻快的步调,伴随着春风,在草原上,形成了一幅美丽的水墨画,即使是最好的画师也画不出她自信张扬的风采。

望着她的背影,他痴迷的看着,情不自禁的驻足在原地,深深的凝视她。

牵了马出来,迎着风,长发被吹在脑后,长长的刘海拍着她的眼睛,她微微眯眼,递了一只缰绳给他。

“怎么?你不跟我同乘一骑了?”看水心翻身跃上马,莫元靖张口问了一句。

“我觉得,你的伤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我觉得我们两个不必同乘一骑!”她张口便答。

笑话,在马上,他是一只色痞子,在她的身上乱摸,摸得她心绪不宁,动作娴熟,看起来跟无事儿人一样,大肆的在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当她是什么?免费的妓.女吗?专门提供给他摸的?

能在马上非礼她,代表他的伤已无大碍,即使有大碍,也死不了人。

“可是…”他觑了她一眼。

“莫非天瑞皇上觉得自己现在不行了?如果你现在的身体真的不行,我可以请乐大伯用马车将你送回王宫如何?”说完,水心不忘讥讽:“坐在车上,可比坐在马上舒服多了,坐在车上,你还可以躺着,是绝对不会碰到你的伤口的!”

一句话,说得莫元靖的脸红一阵白一阵。

之前水心是因为心软,这会儿她反应了过来,当然不会再任由莫元靖胡来。

莫元靖自然不会“不行”,这样是会被人笑话的,天瑞皇帝,只是伤口裂了点,就要被人用马车送回去。

那乐大伯家的马车,车上只有一块木板,根本没有任何东西遮羞,他还不想丢那个人。

下一秒,莫元靖利索的翻身上马,对水心的话不置予评。

“我们下面要去哪?”他扯开了话题,免得自己的面子丢得太大。

“就去前面的那块墓地看看吧!”

“我们出来一趟,就是为了看墓地的?”莫元靖不乐意了。

“那我们去前面的山谷吧,山谷里有一个情人泉,据说,有情人喝了那里的泉水,就会终生眷属!”水心提议道,回头间对上莫元靖发亮灼热的目光,她的心脏露跳了一拍,心中一紧,连忙改口:“我们到前面的驯马场吧,那里都是一些珍贵的马匹,昨天还刚到了两匹汉血宝马!”

莫元靖投给了她一个“来不及,我已经听到了”的表情。

“我们就去情人泉吧!”

“情人泉那边阴冷潮湿,你的身体不透宜,我想还是…”水心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刚刚她干嘛提情人泉?

“去情人泉!”他重复又道,音量比刚刚稍稍提高,脸上仍挂着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我们…”

“去情人泉,你带我出游,可是地点,要我来选!”莫元靖不容反对的首先调转了马头。

这个固执的男人。

既然他想去,到时候遇到了危险,别想他会救他!她心里愤愤的想着。

双脚夹了一下马腹,身.下的马迅速跟在了莫元靖的身后。

情人泉

坐落在华地国偏北方向的情人谷里,处于两座高山的夹缝中,松柏成片,情人谷终年温度较草原上偏低,几乎见不到什么太阳,这会儿春季,情人谷里还有许多未化尽的积雪。

在华地国,情人泉颇具盛名,来往之人络绎不绝,更有许多慕名之情侣到此来喝一喝那可以令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泉水。

情人谷在夏季是旺季,更有许多人到情人谷中避暑,是个避暑的盛地,只是现在气温低,所以情人谷里的人寥寥可数,一眼看去,尽是满眼的荒凉。

在来这儿之前,莫元靖已经翻阅过资料,情人谷的由来,是一个传说。

据说,天上有一对神仙爱侣,只因触犯了天条,所以被贬人间,一个变成了鹰,一个变成了兔,虽然两个神仙都变成了动物,他们却日夜守一起,终于感动了上天,上天给了他们一个机会,只要他们能在峡谷中挖出泉水来,那么他们便可化成人生生世世在一起,鹰和兔两个为了他们的爱,日夜挖掘,上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们挖出了泉眼,但是鹰却在挖出泉水的那一刻累死,在鹰死去之时,兔流下了一滴眼泪滴进了泉眼中,也死了,它们两个紧紧的依在了一起,却在那一瞬间,他们两个同时复活又变成了人,两人幸福终老,得享幸福生生世世。(PS:本故事纯属虚构。)

情人泉的泉水有一些苦涩,可是喝完了之后,回味时却有一股甘甜,也代表了爱情的先苦后甜。

下了马,莫元靖和水心两人将马匹寄在了一家牧马场内,便直往情人谷中走去。

刚走进谷,便只觉寒袭来,打在脸上,泛着丝丝的疼,冷得水心全身瑟瑟发抖。

她惧寒,想打退堂鼓。

“我们还是回去吧!”她搓了搓手臂上因寒冷激出的鸡皮疙瘩,上牙关和下牙打架发出咯吱的声音。

“难道你不想验证一个这情人泉是不是真实的吗?”

“怎么验证?”

“假如我们喝了泉水之后,以后能在一起,自然说明它是真的,若以后我们不在一起,那就说明它徒有虚名。”

这个嘛…

“那好吧!”反正试试又不会死。

到了情人泉下,山谷上有冰块覆盖,山路陡峭难行,水心险险的差点滑倒,莫元靖单手扶住她,恰好触痛了背上的伤,伤口裂开,后背染湿,泛着丝丝的痛,他皱着眉,佯装无事的扶好她,大手紧握着她不放。

“放心跟着我。”莫元靖眼中的颜色灼亮发烫。

“好!”她温驯的回答,小手递在他的掌心中,她只注意着脚下的路,没有注意到莫元靖越来越苍白的脸。

喝了情人泉,我们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

莫元靖拉着水心,终于到了情人谷中的情人泉边。

情人泉的泉水细小却终年不尽,小小的石壁上,清凌的泉水由泉眼中涌出,莫元靖小心翼翼洗净了手,双手捧了些水,先凑到自己的唇边。

清澈的泉水,在这如此冰冷的谷中,带着一些温意,并不寒凉刺骨。

轻轻的抿了一口,泉水微带苦涩,待泉水滑入了喉中,舌尖却开始泛着一丝丝的甘甜。

他眼中一亮,双手又接了一些泉水,认真的捧到了水心的面前,虔诚的微笑看着她。

“来,你也喝喝看,不凉!”他小心的劝.诱,脊背上的伤口已经出血,血衣粘在背上,他似乎能感觉到有血滴正沿着他的脊背继续往下。

水心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接触到他紧张又祈盼的目光,她忍不住又心软了下来,不忍心再责怪他的任性、孩子气。

情人泉只是一个传说而已,他却这么固执拉她到这里来,只为了喝这里的泉水。

这个男人,唉…

水心终于方下了身段,双手捧着他的手,倾身俯头就着他的掌心喝了一口。

果真是先苦后甜,水心咂了咂嘴,回味着苦后的甘甜。

谷中的风强劲而有力,莫元靖的身子被吹得摇晃不定。

他的脸色愈发的难看,突然他抓住了水心的手,低声命令:“我们现在离开这里!”他怕一会儿保护不了她。

手腕被他握得紧,很疼,虽然他走得快,却很小心的保护着她,不让她有嗑着碰着的机会。

从谷中出来,水心一路奔出了谷,迫不及待的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享受阳光的温暖,在谷中,她几乎快要冻僵了。

终于出谷了,水心几乎感动得流泪,她搓着自己的双手和双臂,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身体渐渐的暖和了起来。

“天哪,终于暖和了!”水心冲着太阳感叹,双手抬起仰望天空,眯眼向着太阳。

好一会儿,她左顾右盼,没有看到莫元靖的人影,不由得眯起了眼细心的向四周打量,果见莫元靖还在山谷里,一百米外,慢慢腾腾的向她走来。

走那么慢,是故意向她炫耀他内务比她好,耐得了冻吗?

“你的速度,蜗牛都比你快!”水心冲莫元靖大声喊了一声,脸上满是讥讽的表情。

莫元靖一点点的向水心靠近,只感觉自己的后背越来越痛,他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刚刚出王宫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吃力,到了情人谷时,他已经只剩下支撑的意念,现在他的额头汗水直冒,却依旧佯装无事般,他不想看到她担心的表情。

终于他走到了她的面前,水心调头便去牧场准备牵马,而身后的他,却依然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走,学龟步。

水心有些不耐烦了!!

“莫元靖,如果你今天想要把这里所有的景点全部看完的话,麻烦你走快一点,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耗,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水心不耐烦的冲着莫元靖催促。

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往前走了,虽然很慢,可是他很努力的。

她很不想在意他,平日里面对百官的刁难,她也没有这么生气过,看着莫元靖继续龟步,她的火气一下子燃烧了起来。

一碰到他,她的理智便会全失。

“莫元靖,我警告你,如果你再不走快一点,我以后一定会…”

忽地,莫元靖的身体随着风晃了晃,双脚似乎在打着颤。

“不”字还在舌尖打转,水心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莫元靖那张苍白的脸,心骤然一紧,脸色倏变,抬脚便向他奔去。

望着他异常苍白的脸和唇,她的心尖一阵阵抽痛,双手微颤的扶着她的手臂,眼帘似朦胧着。

“你…你怎么了?”

他缓缓回头,冲她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

“我没事!”他简单的回答了三个字。

她的心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是不是…伤口裂开了?”她大胆的猜测。

话落,莫元靖默默的瞅着他,终于点了点头。

看他点头,水心的一怒火气冲到了喉咙口,双手发紧的捏着他的手臂,小心的扶着他学龟步。

“既然你伤口已经裂开了,你刚刚为什么不说?还执要喝那鬼见愁的情人泉?”水心字字带着怒意,却又字字含着关心。

莫元靖这个时候选择闭口不说话,享受着她的关心,跟她在一起,连听着她的怒骂,都是奢求。

莫元靖和水心的出游就此终止,莫元靖终于成功的再一次与水心同乘一骑,继续吃着她的豆腐,这一次水心没有再阻止他,只想着可以尽快回到王宫处理他该死的伤口。

他的本性就是故意想要刺激别人的心跳,让别人不得不为他担心,为他伤心。

那三个字“我没事”萦绕在耳边,像是在讥讽她似的,他什么时候都喜欢嘴硬,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听他的鬼话,说不定前些日子还是在骗她。

而莫元靖的心此时却很单纯,只单纯的想着:喝了情人泉,我们这辈子注定要在一起。

莫元靖的伤疤五日后开始渐渐褪落,水心日日为他换药,看着他身后那些斑驳的伤口,仍心有余悸。

那些伤疤…本该是留在她身上的,可莫元靖为她挡下了那一箭,那些疤痕也深深的烙进了她的心底,指尖在伤疤上划过,她的心一阵阵的悸动。

虽享受水心柔软指腹带给他的酥麻感,可惜国王还等着宴请他,去得太迟了,会被指责怠慢的。

“朋友,看够了吗?”莫元靖半带揶揄的望着她,眸底闪过一丝温柔。

水心小脸发烫的赶紧缩回了手指,又为他穿好了衣裳。

“伤疤已经开始脱落,你很快就可以好了!”昨天她被忽也烈叫去了书房,让她负责安排莫元靖离开的事宜,时间只剩三天,心不免一阵失落。

“那也要朋友你的巧手照料,我才会好得这么快!”他低柔的说着,手掌托起她的下巴,他冲她邪邪一笑:“谢谢你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