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看清苏暖是怎么扑到他身上的,她手里的剪刀也没一刻闲着,他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冰凉的剪刀触碰到他衬衣下的肌肤,未一分钟,他的衬衫便阵亡。

苏暖羞红着脸,却还是强撑着继续下去,陆暻泓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局促的一系列动作,不是恼羞成怒,反倒是看戏的成分居多。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珠挖出来,臭流氓!”

“现在到底谁流氓,你比我更清楚。”

陆暻泓一句话,堵得苏暖窘然地哑口无言,她放下挥动的剪刀,软趴趴地坐在他的身边,在他玩笑的目光下,勇气丧失了大半。

她偷偷地瞄向他腰身处的皮带,还有那条西装裤,不小心对上陆暻泓戏谑的眼神,他的四肢被绑,此刻却显得悠然自若,倒是她有种骑虎难下的狼狈。

她想起刚才陆暻泓的警告,又想到自己的处境,既然已经捋了老虎的屁股,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去的,不拔几根毛下来,怎么说都对不起她自己。

转过头便看到地上的相机,苏暖又看看勾着嘴角的陆暻泓,已经意识到,很多事情,机会都只有一个,一旦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

这么豁出去地一想,苏暖所有的纠结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鲁莽的冲劲,她又四肢并用地爬到陆暻泓的身旁坐下,然后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她察觉到陆暻泓身体的紧绷,却无暇去顾及,只是埋头专心地解开他的皮带,却因为紧张,搞了半天才解开,盯着西装裤上的拉链,才发现一双手在颤抖。

索性眼睛一闭,一手扯住西装裤,一手拉起拉链,“唰”地一声往下拉,顺带着连最里面的那条也一并褪了下去。

死一般沉寂的卧室内,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闻,苏暖犹豫地睁开眼,跳动着眼睫,低头看去,随即,一群漆黑的乌鸦飞过她的头顶,发出清脆的叫声。

因为她刚才的蛮力,他的裤子被褪至小腿处,露出修长的两条腿,苏暖盯着陆暻泓身体的某部位,因为太过惊讶而忘记了挪开眼。

陆暻泓也没算准苏暖会真的一鼓作气地完成这个胆大的动作,他自己都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实在不想看自己被一个小女孩扒下裤子的狼狈样。

可是,他不想,不代表他的身体没有感觉,苏暖的一双手还扯着他的裤子,她微微倾覆的身体,让她温热轻柔的呼吸好巧不巧地喷洒在某处。

若有似无的气息扫过,就像是一根羽毛在他的心头挠痒,他突然觉得全身的热源都涌向自己的腹部,下面因为他的想法而涨涨地,也瞬间产生了反应。

他本是个克制的人,也许并不能说他克制,只是从前未遇到让他释放内心真实感受的人,才会过着禁欲者的生活,如今…

苏暖愣愣地见证了陆暻泓的身体发生某些生理变化,差点没一口喷出血来,她唯恐避之不及地往后挪开几步远,一只手控诉地指着闭眼冷静自己的陆暻泓:

“你脑子里在乱想些什么东西,怎么…”

陆暻泓沉默了半天,倏然睁开眼,偏过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暖,仿佛要将她逼到墙角,大有他不好过也不让她舒坦的打击报复心态:

“我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

“你…说你流氓,真的一点也没错,亏我以前还以为你…衣冠禽兽!”

苏暖羞恼地起身,瞪着也红了耳根的陆暻泓,气势汹汹地一通讨伐。

陆暻泓的四肢被捆,身上的衣服被苏暖一搞,跟没穿没两样,这会儿又来这么一遭,的确怎么看怎么猥亵,连他自己都耻于低头去看。

偏偏看到穿着暴露睡裙的苏暖,他无法让自己的自制力马上回笼,腹部的一股火任他如何想方设法都无法熄灭,这样的挫败感让他也不想让她好过。

“你倒是说说,我到底怎么流氓了?我的手脚是你绑的,身体上下的衣服都是你亲力亲为脱掉的,甚至连那里,也是因为你…”

陆暻泓咄咄逼人地盯着爆红了脸的苏暖,本来就冷锐的眼神,不用在外交对话上,却都用来将苏暖往死胡同里逼。

尤其当陆暻泓说到最后一句时,苏暖气得提不上一口气,他怎么能这样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么羞耻的话来?

更让她忿忿不平的是,明明是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的言语,可是一经他的嘴说出来,仿佛就成了别人无法去辩驳的事实,那样的理直气壮,那样的义正词严!

“如果说真的生气,也该是我,这些年来想要去全身心对一个人,却反而被这样凌辱地对待,苏暖,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被一个女人这样骑到头上?”

陆暻泓娓娓道来,说不出的情真意切,那双眼睛一直冷冷地看着她,苏暖一开始被教训得抬不起头,但在马上意识到陆暻泓的职业后,摒弃了所有的愧疚。

虽然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陆暻泓说的话是有那么点道理,但是她就是不肯承认自己内心的屈服心理,嘴硬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她孩子气地回瞪他一眼,依旧红着脸,陆暻泓眼神平静地看着苏暖,悠哉着语气反问道:

“那你说说我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又是牺牲自己的色相,又是丧失自己的人格,却讨不到你的一点好,到底是怎么样的算盘,如意了你,却憋了我自己一肚子气?”

“我怎么知道,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吗?”

苏暖一时气结,却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反驳陆暻泓,陆暻泓始终泰然自若,虽然他还没穿衣服,而她却乱了阵脚,被他的话绕得像是无头苍蝇满地打转。

她怎么好遇不遇,偏生遇到一个外交官,遇到一个外交官也可以勉强接受,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给她碰上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是非颠倒的外交官?

她突然很同情和陆暻泓交手的外交官,是不是也被他气得哽不出一个字,却还要在媒体前保持着优雅的笑容,把苦水往肚子里吞?

苏暖斜睨着地上的陆暻泓,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讨厌,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得她全身汗毛倒竖,恨不得狠狠地踹他一脚以泄愤。

“叫你装正经,臭流氓,活该打了三十几年的光棍,还没人要!”

说着,苏暖一抬脚,真的踢了陆暻泓一脚,就像是个吵架吵不过别人,进而付诸于武力的小孩子:

“亏我还以为你是正人君子,竟然眼巴巴地送上门,说你是禽兽也抬举你了,真的是禽兽不如!”

陆暻泓没想到苏暖会这么踹上来,还敢这样地逞口舌之快,冷笑地哼道:

“我怎么就禽兽不如了?你自己看看想想,我们两个到现在为止,到底是谁一直在做些禽兽才会做的事?”

“我…这纯属于自我防卫,谁知道你那污秽的思想什么时候会再实践在行动上,不要以为穿上衣服,我就会被你那柳下惠的样子骗了。”

苏暖雄赳赳地说完,又踹过去一脚,被绑住的陆暻泓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她宰割,毫无反抗的余地。

“自我防卫?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滥用词语。”

她就一纸糊的老虎,一戳即破,陆暻泓早已了如指掌,挑眉盯着她故作嚣张的样子,四目交集在一块儿,败下来的永远只会是苏暖。

苏暖撇开眼,懒得再和陆暻泓进行没有意义的争执,扯过地上的床单,往陆暻泓身上一丢,床单某一处撑起了小帐篷,让她的脸无法不红润似潮。

不愿再在这个暧昧的卧室里待下去,苏暖撇了撇嘴,拿起自己的相机,便跑出了房间,任凭陆暻泓阴冷的命令声在身后久久回荡。

“我让你走了吗?给我回来!”

苏暖换了衣服急匆匆地跑出公寓,冰冷的空气冲散了她一身火气,也让她想起了得为昨晚的事做好善后工作。

踱步在天香华庭的林荫道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走回来了,或许是意念的驱使,竟又指引她回到了半小时前还尴尬得不自在的地方。

她刚才去天香华庭旁边的药店买了药,她不希望在意外里迎接一个孩子的到来,并且对她来说,抚养一个孩子比养十条宠物狗还来得恐怖。

漫无目的地在公寓周围的地上乱走,苏暖没料到竟然会遇上顾凌城,他依靠在车门边,一转过头,两人的视线便重合,他笑吟吟地看着她,移不开眼:

“因为你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我只好亲自来了。”

苏暖不知该说些什么,淡淡地转开眼,看向旁边一地的落叶,本葱绿的树叶在冬季来临之际,也将结束自己的生命,为什么她和顾凌城之间,还无法彻底地结束干净?

苏暖咬住了唇瓣,而今只要有顾凌城所在的地方,她都觉得胸闷难受,不愿久待,便径直走开,朝着陆暻泓的公寓走去。

顾凌城笑望着她冷漠的样子,徐徐站直高大的身体,跟着她闲适的脚步,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从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他的视线落在她紧握的右手上,看不清她这么用力拽着什么东西,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莞尔,这是苏暖的习惯,想要掩藏某样东西时,总喜欢紧紧地抓在手里。

最终还是苏暖先停下脚步,她没有回身,而是低头看着地面上跟随着她的颀长身影,然后看到顾凌城也在她身后停驻了脚步。

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苏暖察觉到他的目光,没有哪一秒离开过她的身上,她自然不明白顾凌城的执着,他从来都是个捉摸不透的男人。

“老城区房子的钥匙,我会交给嘉嘉,如果有新租客进去,就让嘉嘉直接给她吧。”

“昨晚在这里睡得好吗?如果你真喜欢这里的房子,我可以…”

“好不好都与你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苏暖倏然转身,看着顾凌城的眼睛,直接剖开了事实外面的外壳,她不喜欢自欺欺人,他们之间,总该有那么一个人把话说到明面上。

新欢外交官·人鱼公主篇:我爱你第二十六章节我喜欢他怎么样

顾凌城微蹙眉头,却依然表现得宠辱不惊,他淡淡地弯起嘴角,对视着苏暖的眼睛,静寂了几秒,才笑呵呵道:

“昨晚我打电话过来的时候,陆部长接的电话,你们什么好到共用一部电话了啊?”

顾凌城站在苏暖的对面,一双手自始至终都放在裤袋里,他看着她,笑得不露山水,其实他很想问她,跟陆暻泓到底进展到了什么程度?

他亲眼目睹过他们接吻,那样的吻他都不曾和她有过,他曾将她当温室里的花朵一样保护着,怎么会不顾她的身体,那么激烈的吻她?

如今她可以那样深切地吻了,而他却不再是那个男人。

牵了手,接了吻,接下来呢,是不是已经…

不可能,以他对苏暖的了解,她还没开放到可以和一个认识几个月的男人,在婚前发生关系。

他花了整整六年的时间才得到她的信任和依赖,陆暻泓怎么可能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便做到?

顾凌城的笑容变得有些清冷,他直直地盯着苏暖红润的脸色,将“上了床”三个字哽咽在了喉底。

“男女逐渐的狩猎游戏不适合你,和陆暻泓打交道,你还嫩了点,玩下去受伤的终究是你自己。”

苏暖没有当即回答,她冷淡地看着他的笑,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似要挖掘他内心的真实想法,顾凌城的笑开始不自在。

他抿了下嘴角,收敛了笑容,深深地看着她,语气也不再如最初的轻松,带着种郑重其事的意味:

“去把行李搬下来吧,即使不愿意住在老城区,也不该一直住在这里。”

顾凌城的样子就像是在对她发号施令,苏暖气极而笑,气他怎么可以在几年后仍然这样的自信:

“那我该搬到哪里去?搬去你和尹瑞晗的家,还是再搬到你在外面其他的房子里,去当那金屋里的那一朵娇花?”

顾凌城的眉头拧紧,似没料到苏暖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语,在他的记忆里,苏暖从不曾对他这样冷嘲热讽,她总是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愤怒。

她的眼神依旧清澈动人,却再也无法在那里寻觅到他的踪迹,她抗拒而疏远的目光,就像是一根锋利的凿子,重重地撞到他的心口上。

顾凌城静静地看着她,良久才幽幽地吐出一句话:

“你变了,暖暖,从前的你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变不变关你什么事,再说,你怎么就确定是我变了,而不是你变了?”

顾凌城听着她针锋相对的言辞,笑起来,是无可奈何的宠溺笑容,他喜欢看她满身刺的防备样,那证明她并不是全然不在意他。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心里,永远只是那个莽撞而单纯的丫头。”

苏暖抬头皱眉,顾凌城的话题转换过快,他不是一个怀旧的人,如今却说出这番话,他的意图又是什么,难道想勾起她对他们往昔相处的追忆吗?

然后,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当情妇吗?

顾凌城看清了苏暖眼中的嘲怒,刚要开口说什么,他的手机响起,他看着屏幕上的号码,咽下了所有的话。

“嗯…昨晚有些公事要处理,就在政府里过夜了,乖,再睡一会儿吧,不是说想听钢琴演奏会吗?我已经拿到票了,今晚陪你一起去,哦,我在外面用早餐,很快就回去上班。”

顾凌城的声音很低沉,却也格外的温柔细心,当他轻柔地唤出一声瑞晗时,苏暖只是淡淡地微笑,她很好奇,曾经的那些年里,或许她也遭遇过这样的情境。

她打电话询问他的时候,也许当时他的身边正陪伴着另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可能也跟现在的她一样,近乎嘲讽的笑。

苏暖转过身便走,顾凌城察觉到苏暖决然的离去,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疾步追上去,轻轻巧巧地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苏暖厌烦地往旁边一步,顾凌城便跟着移了半步,风轻云淡的动作。

“暖暖,你该回家了。”

风轻云淡的语调,他毫不费力地就触动了她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是啊,她最在乎的就是一个温暖的家,而顾凌城此刻便在用这个诱饵引诱她。

他忽然抬头抚上她的发顶,掌心的温度让苏暖觉得自己就是被怜悯同情的弱者,她冷冷地撇头,避开了他的手。

“你以为我还有家吗?”

顾凌城的手在半空中停留了几秒,他将手收回,又放进了裤袋里,轻笑出声:

“你不是说过,有我在的地方便是家吗?”

“但你不是已经有了一个家吗?那里有你的妻子,甚至,曾经你还有属于你和你妻子的孩子。”

苏暖紧接的反问令顾凌城皱了皱眉,他似乎对苏暖这样的质问感到无比困惑,也无法理解苏暖为何会如此执着于结婚的问题。

苏暖看出顾凌城的想法,偏过头不再去看他,只是自嘲的嗤笑:

“你以为我会一直那么傻吗?那些年我欠你的,都已经用爱回报过了,不管你有没有接受,我都无愧于心,既然是这样的话,我们也算两清了。”

“你想要的现在都已经实现了,就像你说的,你的仕途不该被我毁掉,那就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去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不该再有任何的纠葛。”

从他们最初的相遇到最后的决裂,她便把最纯真的爱都给了这个这个男人,直到他为她那用谎言堆砌而成的城堡轰然倒塌,她依旧无法不去爱他。

只是,陆少晨用生命让她清醒过来,让她无法再自我麻痹下去,无论她是不是还爱着顾凌城,她都无法去罔顾一个为她消逝的灵魂。

顾凌城沉默地盯着她,接不上一句话,苏暖深呼吸了口气,淡淡地朝他一笑,仅仅是平静的微笑:

“即使我和陆暻泓撇清关系,我也不会再回到你身边,覆水难收这个词语,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但我也听说过破镜重圆这个成语。”

苏暖有些不敢相信顾凌城的固执,顾凌城对待女人,从来都不会强迫对方,那么现在这样,又算什么,是觉得她好玩吗?

“破镜即使重圆了,也会留下一道永远无法抹去的裂痕,无论恢复得多好,都回不到最初的美好,人的感情更加脆弱,一旦被伤害过,就会记住那些痛。”

“如果我说…我是真心想让你待在我身边,你会相信吗?”

顾凌城静静地看着她,表情有些肃然的认真,苏暖却没看到,她轻嘲地看着林荫道边停下的一辆红字牌照的轿车:

“如果我说我其实是从月球来的,你会相信吗?”

顾凌城温和地嗤笑了下,没人看到,他放在裤袋里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他的脸上一直带着似笑非笑的不在乎样。

“暖暖,你为什么总是这样真实,难道不知道有时候男人不喜欢听真话吗?”

“我没有强求你听,如果你不喜欢听,大可以马上转身就走。”

很久之后,顾凌城才抬眸望着苏暖,嘴角萦绕着浓烈的笑:

“如果我走,你会跟我一起走吗?”

“顾凌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天真了?如果我跟你回去,你要再离婚和我结婚吗?”

苏暖的问题让他不悦地皱起眉头,这一天,恐怕是他这一生里皱眉最多的一天,他一贯自信从容,只有苏暖才会让他这样的无措急躁。

“为什么在一起就一定要结婚,没有婚姻的束缚不是很好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结婚?离了又结,别告诉我是因为好玩!”

“我记得和你说过,爱情和婚姻是分开的。”

“我也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会爱任何一个女人,我们之间如果真的有爱情的话,也只是我一个人有过,现在我决定不爱了,你认为,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再牵扯不清?”

苏暖的手狠狠地攥紧,她的眼圈有些泛红,有些话,憋在心里那么些年,太过悠长的时间,长到一提及心口就像是被刀刃划过,滴出妖娆的血花。

“你真的这么介意吗?当初你不是知道我的过去,还坚持要和我在一起。”

那是因为我爱你,因为真心地爱了,也以为你也是如此,才会去包容你之前的浪漫多情,容忍你换女人如换衬衫的频繁。

苏暖没有将这些话说出口,她觉得没必要再去提那些过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说出来只会显得她自己的可笑,顾凌城没有在意过,她又何必傻傻地去计较?

“暖暖,其实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我的怨恨,对不对?”

一只手伸过来,苏暖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他的暮光,清淡似水,不曾波动一丝一毫:

“现在请你不要再跟我讨论这些,都过去了不是吗?你转身上车,然后开车离开这里,我们之间彻底结束行不行?”

“我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不爱我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你有那么多女人,缺我一个也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事。”

谁说我不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