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界上最后一个单纯的男人也油嘴滑舌起来的时候,苏暖觉得这个世界上的花花公子,似乎又多了一位强劲的对手,前提是陆暻泓决定踏入花丛。

这么想着,苏暖竟莫名地来了股子气,倏地转过身,却发现陆暻泓的视残并不曾离开她,火爆炸毛的野猫瞬间便为听话乖巧的小白兔。

苏暖也看明白了陆暻泓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很配合地将盘在沙发上的两条腿挪了挪,靠近他一点点,做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

陆暻泓没料到苏暖会看穿他的心思,不禁有些窘然,纤长的睫毛扑闪了几下,目光闪烁,不再瞧她而是看向液晶屏幕上,但没三秒又看向苏暖。

被那样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不放,苏暖不可能完全不难受,正思量着说些什么打破这突然笼罩的尴尬气氛,她的耳畔却突然响起声音:

“老婆。”苏暖刹那被一道沉重的闷雷劈中,电光火石间,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只是俊傻地睁大凤眼,视网膜上是陆暻泓严肃的神色,还有他红红的脸颊和脖颈。

陆暻泓说那两个字的时候口齿有些不清,更像是他可以模糊的,希望他听见,却又忐忑地担心她听到后的反应,那两个字对他们来说,算是进一步的跨越。

陆暻泓装作不在意地咳嗽一声,拿起手里的遥控器,胡乱转换着频道,眼角的视线却情不自禁地投向还呆滞地杵在那里的苏暖。

在和顾凌城的婚姻里,她没有接触过这个称呼,所以当真的听到时,苏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起来,脸也红起来。

“老婆”两个字听上去真奇怪,苏暖知道自己心跳有多快,她低头摩挲着指间的那枚大钻戒,忽然抬头望着陆暻泓笑了下;“呵呵,不错的称呼,挺新颖的。”本想要缓解气氛的一句话,却没出意料地达到了相反的放果,因为陆暻泓按着遥控器调来调去,又回到了那部电影上,然后他们听到一句:

“老公,我爱你。”苏暖的脸部肌肉有点抽搐,心里暗骂这都放的什么电影,这不是存心给她找麻烦吗?那出于礼尚往来这个道理,她该不该回叫一声“老公”?

“是不是刚才水喝多了,突然想上厕所…”

明亮的灯光下,苏暖的脸被映照得火红似血,她胡乱找了个借口,刚想起身逃走,手腕却被陆暻泓眼疾手快地拉住,阻止她龟缩的行为。

“干…干嘛?”苏暖的眼角似要淌出水来,看着同样脸色泛红的陆暻泓,望着那双流淌着深情涟涟当然眼睛,竟不自觉地双腿一软,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口努力地睢持着镇定,勾了勾腮边的短发,苏暖寻找话题想打破僵局,却听到又一声“老婆”,不是来自电影,她明确地感受到陆暻泓贴近的身体。

“老…婆。”轻轻的,轻轻的,犹如梦中情然花开时的声响,似是怕吓走她般充满怜爱。

陆暻泓的俊脸近在咫尺,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鬃边,苏暖从迷茫中醒过来,看到陆暻泓已转为灼热的目光。

电视里电影还在继续,他们却仿佛被隔绝在了两个人的世界里,什么也听不见,只看得见彼此,苏暖的双手下意识地捏紧了沙发,呼吸变得炽热。

太近了,也太晚了,他们轻柔地便吻到了一起,轻柔地舔吻,轻柔地啃金,舌头纠结在一起,呼吸轻柔而急促,全身又酥又麻,脑袋昏昏沉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这冗长的一吻,苏暖趴在陆暻泓的胸口上喘气,心里迷迷糊糊的混沌着。

陆暻泓倚在沙发上,心满意足地环着苏暖,苏暖两腿蜷缩,像猫一样靠在她身上,没有任何的挣孔,这样的温顺让他嘴角时不时地翘起。

电影里的情节在继续,然而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在上面。

陆暻泓每隔几分钟,就要低下头来吻她。

苏暖发现自己很喜欢这些吻,她无法不去投入,仰着头,去承接。

终于,陆暻泓再也管不了什么电影,他的手伸进她的衬衫里,握住了她的丰盈,低头沉沉地吻住了她,不再轻易地放开。

苏暖嘤咛一声,他们的吻变得色情起来,苏暖全身发麻,连脚趾都蜷缩起来,然而她却不想去抗拒这种被浪潮淹没的惶恐感。

陆暻泓沉稳而长久地探索着她,他比她更加投入且享受,在事情无可收拾之前,苏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低低地喘息:

“不要在这里。”娇柔的命今更像是在跟爱人微娇,陆暻泓眸光一闪,呼吸不稳地即刻起身,轻而易举地抱起她,然后走了几步,苏暖听到“嘭”一声,某一扇门被关上。

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心知肚明,这个深冬热闹的夜晚,谁也无法成为一个圣人,在挚爱的诱惑面前…

苏暖惺惺松松地睁开眼时,外面天已经大亮,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已经过了中午,陆暻泓趴在她身边,还在沉睡。

卧室内开了暖气,柔软的蚕丝被只遮住他净手的腰部,紧致的白皙肌肤被阳光晕上一层明媚的光泽,平日绯色的唇仿佛因为昨晚的额缱绻,变得艳丽湿润。

依稀地,空气中淡淡地详溢着一种属于男性的纯粹性感,极端诱人。

遥遥地,窗外悠悠飘来《最幸福的事》的乐音,一声声激荡着情人的心扉,诉说着迷离往事:

“…曾想家太好历太多失意,孤单的滋味,天知我知,太幸辐的事也许要更变卦几次,方悟到珍惜的意思…”

现在对她来说,最幸福的事又是什么呢?即便将来前途坎柯,忽然她也想为之一搏,如果结局注定是灰色的,也最起码不会有那么多遗憾…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不知几时,陆暻泓半睁着眼睛看过来,凌乱的黑发,带笑的唇角,白净的皮肤,都透着若有若无的魁惑。苏暖抛去紊乱的思绪,抿着嘴嬉笑地摸摸他的脸,俨然是风流公子调戏良家妇女的场景,留恋在那比女人还光滑的脸上:

“想你啊,在想是该对你始乱终弃还是负起责任。”

“哦?终于肯负责了?”陆暻泓搭在她腰上的手一用力,苏暖轻叫一声,已被他揽到胸前,敏锐地觉察到他身体的变化,连忙想起身,他偏是紧抱了不放,一脸暧昧的笑意。

“我说在考虑,没说一定确定这个答萦。”苏暖狡辩地伸手去推,触到他裸露的胸膛,柔韧而富有弹性,蓦地回想起昨夜的种种放纵,不可遏制地红了脸。

“考虑?我昨晚连那两个字都叫了,你却告诉我现在算考虑?”眼看陆暻泓被子下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苏暖试图反抗,外强中干地训道:

“喂,别想再乘人之危,为所欲为。”

“乘人之危?有吗?”

苏暖被反驳得羞恼,陆暻泓却粉无辜地看着她,那一贯严肃的脸让苏暖恨得牙痒痒,不想再去理他,拉起被子刚想背过身,却被他一把扯住口“你给我老实点,别乱动…”

苏暖气鼓鼓地瞪着一双眼,看在陆暻泓眼里,那是自有一番风情,他勾着嘴角的弧度,挨着她沙哑了嗓音:

“老师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乱用成语?乘人之危应该换成…”

在充分引起了苏暖的好奇后,陆暻泓截然切断了话,下面高高撑起的小帐篷却故意蹭了蹭苏暖,苏暖顿时被这样色(情)的小动作秒杀。

“其实应该是…,乘,虚,而,入。”陆暻泓凑过来咬住苏暖发烫的耳垂,低低笑着,手已飞快地自被子下悄悄潜入她的内衣,开始那早已驾轻就熟的动作。

乘虚而入?一定不是这个词的原本合义,苏暖不服气地想要反驳,陆暻泓滚烫的唇,不由分说覆上了她的,所有的言语都淹没在唇齿间。

在意乱情迷之余,苏暖豁然明白陆暻泓赋予那四个字最直白的意思,气得瞪着他咬牙切齿,却浑身使不出力来收拾他:

“色狼!”

“你不喜欢?”陆暻泓的眼睛,此刻雾气氤氲,漂亮得惊人。

苏暖恕极而笑,桅着唇角,眯起一双青涩妖娆的凤眼,伸手拉低他,指尖有意无意地轻轻抚摸他的敏感部位。

“小色女。”

陆暻泓急遽地喘气,又重重吻过来,炽热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她的脸颊上,一切变得水到渠成。

“这些照片拍的角度不错,谁送给你的,改天我也请人去给那人拍几张。”

陆暻泓说这句话的时候,苏暖正站在窗口吃着他递过来的提拉米苏蛋糕。

她不知道陆暻泓是怎么找到那个文件袋的,他此刻正笑吟吟地坐在沙发上,交叠着双腿,一张接着一张欣赏着那些所谓的“浪漫”证据。

苏暖只是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埋头在那块提拉米苏前,她的吃相不怎么好看,狼吞虎咽的,但这不能怪她,谁让她真的是又饿又累。

想到这,苏暖停下动作,瞪向陆暻泓,他恰好抬头,手里扬着照片,笑眯眯地看着她吃,然后走上来拥住她,嘴巴在她脖颈磨蹭。

“看来是把你饿坏了,连回答我问题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的一只大手穿过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她的头发变长了,发顶的栗色被黑色取代,未被梳理过的头发带着天然的毛糙和柔滑。

陆暻泓似乎很喜欢,像抚摸一只猫,毫不介意苏暖的漠视,因为他早猜到那是谁给的照片,眼底的冷光一闪而逝。

看来有人比他想象的更空闲,他是不是该找点事给人家增加点生活的乐趣?

“照片里的那个女的是谁,你的姘头吗?”陆暻泓听到苏暖赌气般的询问,抿着嘴笑着,往后一步,打量着苏暖的神态,漫不经心地靠在墙边,点点头:

“这是好现象,已经学会吃醋了。”苏暖翻了个白眼,心想不说就算了,我还不稀罕听呢!

陆暻泓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似乎很满意,也不再刺激苏暖:

“子语是泰论斯的青梅,这次来中国是为了把泰论斯抓回美国去完婚。

“你是不是想要告诉我,他们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所以凌子语就利用你让泰论斯察觉到危机感,证明她自己时泰论斯来说并不是什么都不是。”

“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了,看来以前是我小瞧你了。”陆暻泓缓缓走近,从后面环住了她,苏暖斜腕了他一眼,将蛋糕放进嘴里,哼了一声,语气有些得意:

“虽然我在别的地方不是很聪明,但在儿女私情方面,还是蛮有见地的她说这话时只穿了一伴衬衣,暗蓝和株灰格子,有长长的下摆,腰身紧致。

陆暻泓轻笑着,开始上下其手,轻柔的欲念,像空气里遮遮格格的花香苏暖心中的疑惑解除,越发地饥饿,只顾吃,没空搭理他,她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多好心情,一直愉悦地笑着。

陆暻泓突然顺手刮了一指奶油塞进她嘴里,她有些惊异,来不及咽下去,陆暻泓的吻就紧随而至,他的舌头进去她的口腔,分享着刚才那点奶油。

在她反应过来之际,他已经托起她的屁股,贴近自己,尔后用浓烈的眼神看着她,她意识到接下来的事,不禁懊恼地皱起眉。

他们刚刚才在浴室里…

人鱼公主篇:我爱你第七十五章提拉米苏:带我走

过了春节后的陆暻泓似乎开始忙碌,虽然她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但她每次路过书房时,房门打开一条缝,总能看到里面他坐在书桌前埋头处理文件的情景。

她忽然想起泰论斯提到的外派法国大使,他说那是陆暻泓毕生理想中的一步,她又想起陆暻泓不止一次问她愿不愿意去法国,而她的答案总是否定和陆暻泓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就像是春寒中的薄雾,像落在手心里的泪珠,她想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这个完美高贵并且无形中带着浪漫的男人。

如果陆暻泓出现在她生命的时刻,也像顾凌城一样,对于那一句“要一起去法国吗”的邀请,她会足够勇敢地点头,而且毫无后顾之忧。

当她想到苏振坤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那个对生命已经毫无期望的人,活下来唯一的支柱就是看到她得到足够的权利,她怎么能抛下他不管?

苏暖独自一个人走在大绮上,她没有让陆暻泓陪着她来,不仅仅是因为陆暻泓工作繁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认为有些事还是需要她自己去面对。

她在一家蛋糕店门口停下,转头看着橱窗里展示的各式样蛋糕,如果真的打算和他在一起,就不该回避一些现实存在的问题,譬如少晨的家人…冬日午后的风撩动她额前的几缕刘海,吹起,又放下,苏暖站在一间装饰典雅的画廊门口,拎着蛋糕的手不由地收紧,不敢再上前一步,也不愿就这样离开。

她以为她已经完全放开了,却发现依然无法去欺骗内心最深处的忧疚,姬素清不愿意见她是合乎情理的,毕竟没有她,少晨现在应该活得好好的。

今天是姬素清的生日,她第一次踏进“素画廊,”也是姬素清的生日,不过是和少晨一起来的,画廊的人都对她很热情,把她当一家人,也是少晨的媳妇。

只是如今的她,却是再也找不到合适的身份踏进这个地方。

里面传来热闹的声音,她很容易就能想象出画廊工作人员抱着姬素清,用西方的祝贺礼仪祝她生日快乐,那些于她,都是奢侈的回忆。

她忽然觉得她不该闯进去,不该去打扰这份热闹,她的出现只会让姬素清在这个本该愉快的日子想起那些足以冲散她所有喜悦的悲伤。

苏暖弯下身,将手里的蛋糕放在画廊门口的石阶上,还没来得及站直身,就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门廊上悬吊的铜铃叮叮咚咚,音质清醇宁雅。

苏暖听到自己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闻声抬头,便看到了姬素清,那是一个极具艺术气质的中年贵妇,没有过多的打粉却天生透着一股雅气的美丽门只打开了一半,姬素清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还弯着腰的苏暖。

两年来,少晨家没一个重要的日子她都回来,她要代替少晨来,只是每一次,她都狠狈地回到属于她的世界。

这一次,她依旧没有什么好的期待,虽然她的心底,努力地想改变这样的结果,她想起了陆暻泓,却也不可遏制地想到了陆少晨。

“…生日快乐。”苏暖嗫嚅地开口,空闲的双手有些局促,她不知该做些什么来缓解气氛。

姬素清看了她很久,忽然伸出手臂,从地上拎起蛋糕,“啪”地一声,丢到了她的身上口破碎的盒子落在苏暖的脚边,蛋糕沾满了她的衣服,溅了她一脸,她闻到香甜的奶油飘盈在空气中,却没有带给她任何甜蜜的情绪。

她沉默地闭上眼,站在那里,没有因为狼狈而退开,等待着一场谩骂。

那是她应该受的,也只有那样,才能让她感觉不再那么内疚。

可是,并没有。

睁开眼,画廊的门已经关上,她看到一个母亲难过的背影,没有歇斯底里的痛哭,却比任何发泄痛苦的方式都来得刺痛她的神经。

苏暖的眼睛干涩得发疼,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两年前死去的是自己,而不是陆少晨,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可能的就是如果。

她知道她不应该来,可是她就是想要来,她站在那里,让自己看到玻璃门口那道强忍着丧子之痛的寂寥身影,心里像是突然扎进一把匕首。

她的双手狠狠地握紧,任由指甲锋利地扎疼掌心的皮肤,她不允许自己移动半步,这是对她的惩罚,她必须接受。

她以为可以想办法得到谅解,却在这一刻发现,原来原谅两个字写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她看着姬素清的伤心,只是更加痛恨自己,只有痛恨。

人往往在幸稿的时候忘记过去那些伤痛,她只幻想着和陆暻泓能在一起,却遗忘了她曾经带给陆家的伤害,那一切,并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门开了一条缝隙,苏暖惊异地抬起头,姬素清的眼角闪烁着水光: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去过你自己的生活,走吧。”

苏暖几乎静止地站着,瞬间忘记了自己的感官,她的目光变得茫然,因为她无法相信,她竟然获得了原谅,就在那一瞬间,出乎意料的突然。

就好像两年前的她突然决定放弃顾凌城,虽然事情并没有直接的关联,她却在那一刻感知到了命运的灵巧。

她说不出任何道歉或是道谢的言辞,只是弯身鞠了个躬,一颗晶莹的泪在她低头的刹那,滚出眼眶,混入脸上的奶油中,看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其实没有权利这样对你。那根本不是你的错,如果…如果少晨看到我这样对待你,他一定会很心痛。他那么喜欢你…你好好地生活吧,别再来了。”

门重新关上,严严实实的,苏暖杵在原地,许久之后,才转身,开始往回走,却看到不远处站立的女人,她依稀记得,是陆少帆的妻子,他们在婚礼上见过。

如果她没记错,她应该叫闵婧,苏暖不知道她在那里站了多久,当她转身的时候,她看到闵婧脸上流露的尴尬和担忧,然而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下。

她没想到这样的情景会被陆家其他人看到,有那一瞬间的惊愕,但随即便是如释重负的轻批,或许这样也是好的,最起码她不用再背负欺骗陆家的愧疚感。

她慢慢地朝公交站牌走着,走了很远的路,或许已经错过了最近的那块站牌,但是她没有停下来,蛋糕在她身上脸上干掉,她没有去擦,就让它们这样呆着。

一阵寒冽的疾风刮过,她的心情却明朗起来,看着街头喧嚣的人流,将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取下来。

手指上面有一圈淡淡的白色痕迹,她将戒指抓在手心,慢慢地合拢,两年了,所有的过错都该有个结果,而她也该放过自己,接受全新的生活。

少晨,如果你还活着,应该也会希望我这么做吧?

走到荷心花坛边才慢下脚步,苏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打转,然后落在褂边橱窗里的甜品柜上,牵动了她的双脚。

精致可爱的甜品柜,碎碎地铺着一些小巧的装饰品,明亮却柔和的灯光照射下,反射着吝种吝样的光芒,吸引着路人的眼珐。

甜品柜的最上层中间,也是最引人汪意的地方,有一个精致漂亮的蛋糕,边沿上橄着一层薄薄的可可粉,面上是一枚枚小樱桃,犹如女孩羞涩的脸颊。

提拉米苏…

苏暖看到这个只有手掌大的蛋糕下方摆着一块印着粉色细纹的硬纸,上面用花式字体写着意大利文,英文还有中文。

用了三国不同的语言,却只有一个意思,一块小小蛋糕的名字,名字的下方,是一个不菲的价格。

苏暖的手指放在玻璃上,隔着冰凉的玻璃摩挲着里面的蛋糕,然后听到一道甜美的声音:

“欢迎光临,您要买蛋糕吗?这抉提拉米苏是大师傅亲自做的哦,味道一级棒,刚出炉没多久,单单是气味闻得就让人流口水!”

那是个长得圆脸的年轻女孩,红彤彤的脸蛋,正用一种期待的眼神望着苏暖,苏暖想这应该是一个刚来兼职的学生,希望能卖出一块蛋糕。

苏暖对着她笑了下,摇摇头,没有打算因为一份照顾而买下蛋糕:

“不,太贵了。”

小女弦却没有立刻气馁地离开,而是凑近苏暖,眨着一双晶亮的眼睛:

“买吧买吧,我看你心情不太好,吃块蛋糕会好点哦,尤其是提拉米苏,你知道它的意思吗?它可是会给你带来爱情的蛋糕哦!”

在苏暖目光的汪视下,小女孩故作神秘地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用极度温柔而幸辐的语调在苏暖耳边轻声道:

“带…我…走。”

“这是提拉米苏的意思哦!”

苏暖因为女孩的努力和可爱笑了,她曾经也有过这样无忧无虑的天真生活,只是距离她似乎有些逞远了,苏暖俯低身,望着那块提拉米苏:

“如果将来我的孩子想吃,我会考虑来买一块。”圆脸女孩惊讶地看着苏暖嘴角的笑,然后也发现了苏暖古手无名指上的婚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不会吧?你结婚了?”

苏暖摇摇头,为了让女孩解除疑虑,倒也不介意,坦城道:

“我离婚了,两年前。”

“我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大呢!两年前离婚,那你怎么还戴着婚戒…”苏暖抿唇而笑,目光投向那块蛋糕,它的包装盒就跟它的价格一样精美“不,我二十四了,这枚戒指…是我爱人送的。”

圆脸女孩将双手托在下巴上,羡募地看着苏暖那枚钻戒,可爱地叹气:

“要是以后我丈夫也送我这么大颗的钻石就好了,我想,你男朋发一定是个高富帅!”

苏暖笑而不语,算是一种默认,女孩不止歌羡还崇非地望着她,苏暖最后瞧了眼那块提拉米苏,打算就此离开,耳边却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你呢?你想吃吗?”熟悉的清冽气息逼近鼻翼,苏暖甚至感觉到有一道男性躯体就站在她背后,带着粹不及防的压迫感,却也让她的呼吸一滞,蓦地回过头。

正午的阳光绚烂得迷乱人的视栈,大概因为转身动作太快的像故,苏暖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迅速地晃过,仿佛是一个男人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