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画面真亲切!

三木兄觉得自己有种跨越次元的神奇感,以前他也经常在清晨守在总裁家门口,每次门被推开的时候,都是佣人或者管家礼貌疏离的笑容,得体地跟他说:“请稍等!”

他总是战战兢兢立着,用严肃而认真的表情武装自己,垂首说:“麻烦了!”

他想起第一天上班的时候,有份文件要送去总裁家里,打车过去,忐忑不安地按了门铃,训练有素的英式管家给他开的门,穿着燕尾服,戴着白手套,用熟练的汉语请他进去,他站在偌大的客厅里,觉得腿都是软的,

他以前总觉得景博轩是神仙,活在光怪陆离的空中楼阁,冷眼睥睨众生。

他坐在神坛上,运筹帷幄,掌控全局,他发号施令的时候,会有无数的人愿意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从不退缩,也从不失败。

所有人都仰望他。

而此时此刻,他终于觉得那个人彻底褪去了神的光环,身上沾染了绚烂的俗世烟火。

他站在门外,把衣服塞到安安怀里,“太太,总裁要的衣服!”

他笑了笑,说:“我在外面等他。”

安安挠挠头,被他的称呼叫得不大好意思,欠身跟他道谢,“麻烦你了,稍等,我去叫他。”

三木兄欠身,后退两步站在门外等着,笑着看那个小身板嗒嗒地往里走。

景博轩今天的行程算很满,距离第一个会议时间已经很近了,可是他还毫无畏惧地躺在床上睡大觉,安安过去叫他的时候,他裸着上半身趴在床上,被子只盖到腰上,熊踞大半张床的地盘,姿势看起来嚣张得很。

安安同学扯了他的被子,于是他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没有了,光溜溜地曝光在清晨八点钟的阳光下。身体线条带着让人血脉喷张的力量,他应该有健身,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形体都堪称完美,但是对于彻夜透支的安安来说,她一点儿也没别的想法。

“起床了,司机先生,你要迟到了!”安安把衣服扔在床头,扯着他耳朵叫他。

趴在床上的人头也没抬,只声音沙哑地说,“司机疲劳驾驶,老婆要不要安慰一下?”

安安跳上床,跪在他腰侧,拿手给他揉腰,“给你揉揉,你快起来啦,秦特助已经在等了,你不是要开会吗?”安安伸长了脖子去看表,念道,“八点十二分了!”

疲劳驾驶的景总翻了个身,长臂揽过媳妇儿的腰,直接把人摁进了怀里,“你往哪揉?”

安安猝不及防被人摁进怀里,睁眼就是他胸前的小红豆豆,安安盯着看了会儿,偷偷拿手指戳了一下,然后才回答他,“你不是腰疼吗?”

被调戏的景总捉住她的手,朝她屁股拍了一下,哭笑不得地说,“谁跟你说的?”

安安揉着屁股,无辜地看着他,“你一直趴着,不是腰疼?”

昨晚那样的动作坚持了那么久,应该会腰疼的吧?

“…”

景总觉得自己受到了来自老婆的侮辱,掐了媳妇儿一把,“晚上再告诉你我腰疼不疼!”

安安“哦”了声。

可是为什么要等到晚上呢?这问题太深奥,安安不懂。

八点三十七分。

狗腿子安安伺候景大爷穿衣服洗漱后,终于把人送到了门口,她推开门,站在门把手的位置,背着一只手眯着眼笑,抬起一只爪子跟他告别,“路上小心,再见!”

景总扣着她的后脑勺给了她一个告别吻,笑得意味深长,“晚上见!”

三木兄远目望天,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安安同学远远地冲着三木兄说,“秦特助,记得带你们总裁去吃饭!”

“遵命!”三木兄笑着答复了声。

今天的会议是踩着点儿的去的,季度大会,公司部长以上的高层都在,包括分公司的。

景博轩进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抬头看他,以往照常面无表情的他,难得露出一个算是温和的笑意,“早!”

一群习惯总裁简单粗暴行事风格的人,齐齐愣了几秒钟,然后才反应过来,回了句,“总裁早!”

这注定是个别开生面的季度大会。

最后景博轩离席的时候,有人扯着三木兄问,“总裁这是怎么了?没毛病吧!”

没毛病,一点儿毛病都没有!三木兄笑得欢快,“如果你看见某个人早上从家里出来,扣着自己太太后脑勺强行索要告别吻,明明占了便宜还要做出一副我只是例行公事的傲娇脸的样子,你会更惊讶!”

对面人愣是没听明白,三木兄摇摇头,笑着跟上了总裁的脚步,请示说,“总裁,方总已经在等着了,我直接带他去您办公室?”

景博轩“嗯”了声,看了看表,“十五分钟,让他最好在上楼前组织好语言,我不想听他没有重点的废话。”

一点儿毛病都没有的景总趁着这片刻的空挡,拨了电话过去给自己的太太,“中午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

而彼时安安刚刚从拘留所出来,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小庄冒出了胡茬,人看起来有些憔悴,见着她的时候,不耐烦地跟她说,“没事,过两天就出去了,你别瞎操心!”然后旁敲侧击地问,“秦思妍呢,她是不是骂我了?”

安安问了拘留所的人,没有其他人来看过小庄。

秦思妍没有来过。

她大约是真的生气了。

安安打电话过去给秦思妍的时候,她好像喝醉了,说话都不利索,听见庄衍两个字的时候,说了声,“别跟老娘提他,烦!”

“晚上再吃好不好?我现在想去看看思妍,她似乎心情很差。”安安低头,一只流浪猫来回蹭着她的脚脖子,似乎是饿急了,叫声听起来细弱的很,像呜咽。

安安弯着腰揉它的脑袋,听见景博轩的回话,“嗯,那就晚上吧!晚上带你朋友出来,一起吃个饭。”

安安“嗯”了声,从钱包里掏出零钱,往路边24小时便利店走去,又闲聊了两句,然后挂了电话。

她买了块面包,撕碎了喂给猫吃,是个小猫,毛很长,脏脏的,看不出毛色,小小的一团,吃东西的时候狼吞虎咽,似乎饿很久了,看起来很可怜。

安安站在路边等出租,猫就在她脚边。

她走的时候,那只猫就跟着她,小心翼翼地,想靠近,又怕靠近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没吃饱的缘故,那样子看得安安心疼。

最后心软的安安同学把小可怜抱走了。

放在秦思妍住的酒店旁边的宠物店洗澡。

她上楼的时候,秦思妍蓬头垢面地来开门,看见是她,忽然抱住了她,“安安,你怎么才来啊!”

声音哽咽,带着哭腔!

安安闻着她身上的酒气,皱了皱鼻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秦思妍摇摇晃晃地往里走,说,“我没醉!谁醉了!”她晃了一下,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生气地踢了鞋子,赤着脚踩在地上,一下躺倒在套房的榻榻米上,盯着天花板跟安安说,“我妈两年前就逼我去相亲,我拿着事业说事,说自己不想结婚那么早,拖了两年了,我二十五岁了,今年春节的时候,还和我妈吵了一架,她总怕我拖着拖着就找不到好人家了。”

她似乎是憋了很久了,眼眶微微泛红,“我特么怎么就喜欢一个毛头小子,幼稚,暴躁,爱冲动,除了会画画一无是处,我是不是疯了,安安,我是不是疯了?”

秦思妍抬起胳膊压在眼睛上,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一点儿?我守了他这么多年,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

安安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她一句话也没说,因为不知道说什么,她一直觉得秦思妍是很烦小庄的,虽然谈不上讨厌,可也从来没想过会是喜欢。

她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所以说不出话来。

秦思妍最后睡着了,安安躺在她身边陪着她,像小时候那样,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彼此心是靠近的,只是现在…安安觉得自己太忽略身边人了。

安安迷迷糊糊也睡着了,最后是电话铃声吵醒她,她接起来,刚“喂”了声,对面就迫不及待地说了句,“是吗?是这样的,我们是a市美术协会的,前段时间寄了邀请函给您,您还记得吧?我们想最后确认一下,您会出席吗?”

24|2.21√

“.您知道吧?我们协会的会长邢岚邢小姐对您很有兴趣,上次已经跟您说过了,她是个很愿意提携后辈的前辈,庄不予老先生您知道吧?她曾经是庄老爷子的儿媳妇,她已故的先生也是个很著名的画家。我们会长发掘过很多新人,对您来说也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们很希望能看见您!”对面的女人声音温柔地对安安说,每句话都带着明晃晃的诱惑味道。

安安几乎没有听她在说着什么,她脑海里是那个晴好的午后,槐花清甜的香味,踢毽子的小女孩咯咯的笑声,和云雀扑棱翅膀的余音混合在一起。

涂着大红指甲的女人拿细长的手指指着她,面目狰狞,骂她,“私生女!”

安安从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声音,“我不需要机会…”那声音里还带着点儿恍惚。

对面愣了一下,“您说什么?”

“艺术不需要机会,投机者才需要。”安安第一次这么无理的对一个陌生人说话,但她这次很难抑制自己,“麻烦转告你们会长,请她不要拿着庄老先生和已故庄先生的名头为自己贴金了,知情者会觉得很可笑!”

很可笑的,一个抛弃自己孩子,十多年不闻不问,一个连庄爷爷葬礼都没参加的人,凭什么顶着别人的光环为自己镀金。

不觉得可耻吗?

挂了电话的时候,安安的手是抖的。

她不想见邢岚,一点儿都不想。

-

有些人呢,表面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似乎从没有烦心事,其实很多话都藏心里,那些悲伤的难过的事都封在心底,只留着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品尝就好。

就像安安,就像秦思妍,她们可以做很多,但从不说,不是不想说,是不知道怎么说,往往脑海里千回百转,要出口的时候,又觉得无关紧要了。

安安挂了电话没多久,秦思妍也醒了,两眼迷茫地盯着安安看了会儿,然后才清醒过来,揉揉她脑袋,“我是不是耍酒疯了?没吓着你吧!”她大约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笑得有些勉强,“胡言乱语,你别当真…”

安安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突然抱住她,把头搁在肩膀上,“思妍,我帮你追小庄吧!”

“你们都要幸福!”安安说。

秦思妍整个人僵在那里,追他?

但凡有一点苗头,她就不会等到现在了,有时候她总是恍惚觉得自己和庄衍像是隔了一个银河系,可能吗?她和他!

她觉得有些疲惫,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十年时间,她陪了庄衍十年,吵吵闹闹,一路走来,说不清是什么时候那颗心开始蠢蠢欲动,或许是从某一天发现他比她已经高了一个头,从男孩变成男人的时候开始,或许是从她最失意时他挡在她面前为她拼杀的时候开始,又或许…从她十五岁那年,被他恶作剧地揉了一把胸开始?

爱情有时候荒诞得让人觉得不可理喻。

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他啊,喜欢大胸美女,喜欢长腿妹子,喜欢又软又嗲的萝莉…可惜我都不是!”秦思妍嘲讽似的笑了下,她太了解他了,因为了解,所以才对这场爱情更觉无望。

她总是嘲笑他的审美,说他艳俗又恶俗。

而有时候她会由衷地希望,希望自己是个大胸长腿的娇滴滴大美人。

她宁愿自己艳俗一点儿,恶俗一点儿。

可她毕竟不是。

“试一试,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试过了,才知道是继续,还是放弃。”安安蹭着她的肩膀,离她更近了些,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在她身上了,“如果再往前一点儿,在我和景博轩领证之前,你觉得我们之间可能吗?”

秦思妍敛了神色,摇头,“老实说,我觉得不可能!”

安安和景博轩,不仅仅是金钱地位上的差异,还有消费观念和价值观念,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这样两个人相处,不是一个人拼命拉高自己,就是另一个人拼命拉低自己,生活起来太累了。

“可我们都在一起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因为不可能的可能,这世界才充满乐趣!

秦思妍被她语气逗笑了,“也是哦!”

“撩他泡他带他去扯证,这不是你说的吗?”

“我有说话这种话吗?”

“当然有啊,你还说人生苦短,爱情来临的时候,要省略内心戏,脱衣服直接干!”

“果然啊,瞎逼逼的时候什么都懂,一到自己身上,什么都是屁!”秦思妍感慨了声。

景博轩来接安安的时候,她站在宠物店的门口,提着一个猫包,刚刚买的,里面那只小猫乖巧地趴着,竟然是只金吉拉,店员把猫给她的时候,啧啧感叹,“姑娘好运气啊!”

安安对猫没研究,也从来没养过猫,她有些忐忑,不知道景博轩会不会喜欢,她应该打个电话问一下的,可当时看着怪可怜的,就抱回来了,没想那么多。

她站在那里,踢着路边的碎石子,原地踱步,她本来想带秦思妍出来的,可她情绪很差,头疼得厉害,就让她休息了。

黑色的宾利流畅的线条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安安背着手提猫包,小心翼翼地凑过去,车窗打开,是三木兄的笑脸,“太太!上车吧!”

安安拉开后车座的门,景博轩腿上放着笔记本,在处理邮件。

“站着干嘛?”看她站在那里迟迟不上车,他抬眼问了句。

“老公…”安安狗腿地笑,“你喜欢毛茸茸的东西吗?”

安安是个很内敛的姑娘,偶尔的热情都在无人的时候,这么娇滴滴的一声“老公”,叫得人心头乱颤,于是景博轩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挑眉,盯着她泛红的小脸看。

“怎么?”他反问。

安安献宝似的把猫包递过去,“喏,比如这个?我捡了一只小猫咪,我可以把它带回家吗?”

安安看着他,那双眼里满是希冀,湿漉漉的,看起来和包里那只猫一样。

还以为是什么事,景博轩笑了,“随你!家里归你管,你做主。”他探了下身子,把她扯上车。

安安坐在他身边,把猫包放在身侧,就听见他歪着头跟她说,“我也归你管!以后这种事不必问。”

安安被他这句话给惹得脸红心跳,呆呆地“哦”了声。

而三木兄差点没握住方向盘,谁说总裁不会撩妹来着?

瞎说,明明张口就来。

一路上,景博轩忙着处理邮件,开着笔记本,噼里啪啦敲着键盘。安安则抱着手机,百度养猫指南。

偶尔安安侧头去看他表情认真的侧脸,觉得人生也只能圆满到这步程度了。

她要的不多,这样就足够了。

金吉拉在安安那里成功安家,安安给它起名叫多多,小家伙起初怯生生的,走路都小心翼翼,探头探脑,爪子都不敢迈,安安每天都乐颠颠地哄着它,然后它就渐渐活泼起来了,也会撒娇了,竟然还会祸害安安的三条小金鱼了,为了两个生物能够和谐生存,景总提出了一个很合理的意见,“搬去我哪儿吧!家里房子大,可以腾一间猫房出来。”

于是安安同学被诱惑了,收拾收拾打算搬家了,只是还没搬的时候,剧组要开机了,萧影本来已经和安安说不要她去了,但是安安觉得还是有始有终的好,更何况她还要帮思妍呢!

十月一日小长假过后,街道很冷清,剧组已经开机两天了。

一大早安安进片场的时候,气氛却反常的安静。

平常热热闹闹的片场,此刻没什么人说话,大家默默地做着事,只有导演似乎不太高兴,很凶地在骂人。

她凑到一个叫倩倩的助理身前小声问了句,“发生什么了吗?”气氛好诡异。

菁菁冲她“嘘”了声,“你不知道?网上都炸锅啦!”她环顾四周,像特工那样警惕地侦查了下,确认没人在附近,才压低了声音告诉安安,“陆一鸣出轨,被杨凯拍到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对象是秦思妍秦总。”

杨凯是圈内有名的狗仔,为人胆大又张狂,号称要揭露娱乐界一切华丽下的肮脏和腐朽,这些年扒出过不少大新闻,也算狗仔界的一座丰碑了。

安安一下子愣在原地,隔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说,“不可能…”

倩倩啧啧了两声,“不仅有照片,还有视频,我新晋的男神啊…幻灭了!”她摇着头,走开了。

安安转了身,装作不经意地划拉了下手机,快速地切到了微博的界面,热搜栏上,果然有陆一鸣出轨门几个鲜红的字。

盯着看了片刻,安安没有点开,抓着自己的头发,手抖的厉害。

这是今年第几个出轨门了?安安不知道。

她一向不关注这些东西,是爱情也好,是*也罢,明星那些事,终归离自己太远,保持距离最好。

可这次对象是秦思妍,她觉得自己快疯了。

肯定不是真的。

脑海里忽然想起秦思妍的脸,哀伤的,无望的,她说她爱小庄,明明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变成了这样。

该怎么办?安安摩挲着自己的手机,心乱地像是被狂风吹过的大草原。

她深吸了口气,隔着人群去看某个特定的休息区,陆一鸣长腿交叠,坐在那里,一下一下抿着咖啡,面上倒是云淡风轻,似乎新闻完全没有存在过似的。

十八岁出道,唱过歌,演过戏,做过主持人,时运最不济的时候,连五分钟不到的电影龙套角色都串过,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在三十岁这个当口红了起来,现在却…

他去年才刚刚结婚,在事业高峰期,所有人都说,他太太修了多少年的福气,才能嫁给这个叫做陆一鸣的男人。

是一个很普通的女人,初恋,陪了他很多年,从校服到婚纱,安安见过,素颜很普通。

他对自己的太太很好,媒体每次拍到两个人,都是他小心地牵着太太的手。

怎么一转眼就变这样了呢!

安安震惊地已经无法思考了,她以前很喜欢陆一鸣的,从他最初唱歌的时候,那时候陆一鸣汲汲无名,在她们学校开过校园演唱会,观众稀稀拉拉的,她是被强制拉去当临时观众的,别人都听个开头就忍不住逃走了,她也想走,可看着空荡荡的大厅,觉得台上的人有点儿可怜,于是就那么留下听了整场。

她坐在最前面一排的位置,抬头的时候能看见这个男人垂眸时的眼,是一种寂寂的冷,里面空荡荡的,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有点儿不羁,和隐隐的叛逆,好像对这个冷淡的世界毫不在意似的。

那样子很平常,但配上他的音乐,很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