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面色煞白,狠狠心闭眼翻开一页,却听二老爷得意大笑:“不错,这诗够长。”

她瞥了一眼,不由歉意地看向采莲。

二老爷用毛笔沾着采莲幽、谷的湿意,让她翻过身,在背上写起诗句来。采莲无意中看了眼摊在书桌上的诗集,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足足四十句诗,她的身子轻轻哆嗦起来。

随意看着诗句,二老爷在采莲身上挥笔,湿漉漉的比划在后背时轻时重,惹得采莲娇喘连连,却也身子紧绷。

片刻后,果然二老爷失了兴致,瞄见采莲越发湿哒哒的下、身,眯起了眼:“真是个惹人怜爱的小东西,这是赏你的。”

把毛笔一递,采莲不敢不接,在二老爷的注视下,咬咬牙把笔调转,一点一点从身下吞入,仰着小脸,露出似是欢愉又似是痛苦的神色。

二老爷看得尽兴,撩起衣摆在书桌前坐下,盯着采莲吞了吞唾沫:“动作快一点,今晚没吃饱吗?”

采荷也不敢懈怠,跪在他的身前,双手和小嘴低头含住顶端服侍起来。

“还是采荷最是乖巧,那张小嘴最得我心。”二老爷拍了拍身下的女子,一下抓着采荷的头发,拽近了几分。

采荷呜咽一声,不敢怠慢,还是尽力伺候着,听见二老爷低低的喘息声,更加卖力。

采莲抓着毛笔,动作渐渐加快,“啧啧”的水声在安静的书房尤为明显,二老爷看得津津有味,忽然抓起一支两指粗的毛笔捅了进去:“夹紧了,要是一刻钟之内掉了,你今晚的惩罚就不止这么一点了。”

话音刚落,采莲急忙夹紧,二老爷的手段她们是见识过的,最是会折腾人,哪里敢不听话?

为了固宠,两人什么羞于开口的事没做过。即便在风月场里观摩过,也为二老爷这些层出不穷的手段而胆颤心惊。

采荷服侍得二老爷舒坦了,脱掉红纱裙,里面赤条条的,连肚兜亵裤都没穿。这是二老爷的一点小规矩,说是反正都要脱的,何必穿那么多?

刚开始采荷采莲不习惯,外面虽套着一件大披肩,但是走动间不经意会露出边角,羞得满脸通红,很少走出房间。

渐渐习惯了,其他人也没留意,两人才开始大了胆子,到如今已经麻木了。在二老爷跟前,即便是丫鬟,又有何尊严可言,不过是两个漂亮的玩偶罢了,连人都算不上。

她们要做的,就是尽早怀上二老爷的子嗣,好巩固在二房里的地位。免得失宠时,下场凄惨。

采荷坐在二老爷腿上,面上露出勾人的娇笑,只是猛地被用力向下一扯,霎时脸色发白,痛呼一声后,立刻又刻意张口吐出娇嗔的呻、吟,仿佛在享受着极致的愉悦,实际上不过是承受着旁人不能想象的痛楚。

除了第一次,二老爷在药物下,还算是怜香惜玉。可是渐渐的,他有些厌倦了千篇一律,便越发恣意妄为。

采荷想到有一晚,她伺候得二老爷不满意,不由自主皱了一下眉头,就被二老爷赶了出去,身上光溜溜的,连一件布料遮挡都没有。

当时她羞愤欲死,站在屋檐下,双臂抱着胸,身子发抖,滚滚泪水落下,恨不得立刻撞墙寻了短见,再也不受这种罪。

可是听到采莲在屋内的惨呼,采荷才惊醒过来。一个人如何能熬得过,若是她先死了,采莲必定也要熬不住的,倒不如两人相互扶持着一起,总有个盼头。

从那之后,不管有多痛,采荷都能笑着,把苦楚悄悄咽下。

刻意逢迎下,二老爷很满意,把采荷压在墙上又痛快了一回,这才放过了她。

采荷双腿发软,后背在撞击下早就淤青了一大片,她还只能笑着。

一刻钟过了,采莲也平安无事。二老爷终于折腾累了,倒在床榻上睡得香。

采荷扶起浑身僵直的采莲,不敢开口吵醒二老爷,见采莲幽幽摇头,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夜,她们算是又平安度过了。

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的二老爷,随手赏了采荷采莲一对玉镯子。

采荷采莲娇声谢恩,二老爷看着她们玉碗上露出的一截白玉镯子,忽然想起昨天看见的丫鬟尸首上的镯子,为何这般熟眼了。

二老爷常常见色起意,懒得多琢磨,一律喜欢送玉镯子。他记起以前在后花园散步,偶然间遇着一个漂亮的丫鬟,送了一个玉镯子,半推半就地压在花丛里得逞了,转眼就抛在了脑后。

估计被老太太知道了,生怕丫鬟怀孕,便收在了身边,没想到最后犯错被打了板子丢了性命。

一个漂亮的丫鬟而已,国公府里最不缺的就是丫鬟。

二老爷想起这事,不过是因为那个丫鬟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花香,大白天两人在花丛中行事,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有往来的人,紧张又刺激,实在别有一番滋味。

他瞥向一旁娇媚的采荷采莲,琢磨着待会带两人去后花园,重回旧地,三人行只怕更让人难忘。

采荷采莲被二老爷看得后背冰凉,也不知道他又想到什么折磨她们的主意,腿脚就开始发软了。

幸好二老爷尚未开口,崔管家就前来禀报:“老爷,瘸腿三一大家子在路上遇上土匪,财物被抢得一干二净,人都死得精光!”

“死了?这么巧合?”二老爷拍案而起,觉得有人故意阻拦,才让这个简单的命案变得扑朔迷离:“看得真切了,真的是土匪做的?”

崔管家点头,小心翼翼地答道:“小人打听过了,那一带确实有一群土匪,过路的商队就没活着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官兵剿杀了几次没成功,十分狡猾。”

线索断了,二老爷恼火得要命,采荷采莲怕被迁怒,退得远远的。

崔管家擦着额上的汗,硬着头皮建议道:“老爷,要不要请教老太太?老太太管家多年,经验老道,只怕能给老爷指点迷津。”

二老爷赞许地瞥了他一眼,赏了崔管家一包金裸子,又一脚踢了过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带路?

第五十三章 精致美人

二老爷匆忙找老太太拿主意,李氏眼瞅着二房闹哄哄的没消停,她反而轻松了不少,原本就是心病,解开了之后身子一天天便好了起来,如今面色红润,更是年轻了几岁。

李氏看着苏颖,哪里都满意。这姑娘真是福星,一进府,多年的宿敌就开始倒霉。叶氏和二老爷离了心,房里多了两个姨娘争宠,如今命案更是没牵扯到大房,简直是一帆风顺,哪里都顺心,她怎能不高兴?

知道司尉等不及了,李氏也打算把苏颖带出去见见京城的贵妇,好尽快定份。

她素来风风火火的,做事果断,前天就给手帕交写了信,今儿对方就下了帖子,办了一场花宴,邀请李氏和苏颖前去。

谭嬷嬷和流玉折腾了苏颖两个时辰,终于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苏颖昏昏欲睡地被她们推出来,李氏笑眯了眼,果真是个标志的姑娘。一收拾起来,比谁都要好看,不愧是自家儿子看中的。

秦晟回家跑了一圈,替李氏把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完全没牵涉到大房,特地被李氏叫过来,看看苏颖的打扮是否妥当。

毕竟年轻人的花宴,不比其他。这些年李氏很少出门,光是对付二房就焦头烂额,也就很少关注这些。秦晟却是每次的花宴都不会错过,叫他过来帮帮眼最是适合。

见苏颖出来,一袭鹅黄色的抹胸裙,勾勒出身侧瘦削娇美的曲线。发髻上只戴着一支白玉钗,在国公府照顾周到,谭嬷嬷又特地每晚给她擦药膏保养,一双小手白嫩如豆腐。

素净的脸上,如水的双眸透着清亮,因为瞌睡含着一丝泪意,不经意一瞥,慵懒的娇媚让人移不开眼。

管嬷嬷的管教下,苏颖身姿挺拔,每一分恰到好处,光是站着,倒是显露出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淑来。

秦晟原本端着茶杯,险些摔了。他见过苏颖调皮的一面,不修边幅的一面,穿得乱七八糟的一面,倒是没见过如此精致可人的她,吓了一大跳。

被司尉不悦地扫了一眼,秦晟才收敛了,对李氏笑道:“姨母,我敢担保,苏姑娘去了,百花都得失色了。”

李氏掩嘴一笑:“借你贵言,颖儿第一次在京城在贵妇面前出现,就得留下最好的印象。”

“姨母放心就是了,不过苏姑娘这一身还是随意了一点。”秦晟提了几句,流玉连连点头,推着苏颖又进去了。

不一会,苏颖换了发髻,戴的是另一支司尉送的流云钗,衬得面庞如玉,少了一分娇媚,多了一分高贵端庄。

李氏连连点头,要说京城里流行的衣裳首饰,没有秦晟不知道的。尤其他这份眼光,什么样的人要穿什么样的衣裳,配什么样的挂件首饰,他都相当在行。

这让秦晟在京城贵妇中十分受欢迎,他虽然身为权贵不能从商,但是奶兄开的一间衣裳铺子,上门的人络绎不绝,每年赚得手软,可见这侄子的厉害。

马车上,李氏牵住苏颖的小手,细细告诉她待会花宴要注意的地方:“我们去的是礼部尚书的府上,下帖子的是刘夫人,也是我出阁前的手帕交,这些年来我们见面的次数不多,却一直有通信。她有一儿一女,长子外放了,还有一年才回来。女儿闺名刘瑶,性情温和知礼,你不妨跟她多聊聊。”

京城里,要打入贵妇人的圈子,就不能少了交际。多认识几个姊妹,坐在家中也能消息灵通,这是内宅妇人的圈子,是少不得的。

苏颖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都记在心上了。

刘府离了大约半个多时辰远,马车到达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了。

刘夫人带着女儿在大门前迎接,慈眉善目,圆圆的脸庞,很是有福气,拉着李氏的手笑吟吟地道:“可盼着你来了,听说你病了些许日子,恰好我家老太太也病了,前几天才慢慢好了起来,也就没能到府上去看看你。”

“幸好有颖儿在,让我舒心了不少。大夫就说我是心病,心情好了,自然就好了。你家老太太如今好些了?可缺了些什么,尽管跟我开口。”李氏跟刘夫人感情很好,说话也不忌讳,很是快人快语。

刘夫人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多年不见,李氏还是出阁前爽利的性子,十分讨人喜欢,可见被国公府的大老爷疼着怜着:“老太太闷着好一阵,听说我准备办一场花宴,立刻就吩咐底下的人下帖子,务必办得热热闹闹的。”

刘夫人说得有些无奈,她家老太太不爱插手府里的琐事,对举办花宴情有独钟,最爱当红娘,很是喜欢乱点鸳鸯谱,让自己颇为头疼。

“老太太那是老当益壮,精神着呢,哪像我府上那一位,唯恐天下不乱。”说到最后,李氏的声音一低再低。再是不满,也不敢让其他人听见了,指不定说她在背后嚼舌根,说自己指责婆家没有善待呢。

刘夫人苦笑,她是听说过国公府那位老太太,惹是生非没少干,偏偏还不愿意承认,着实让李氏不太好过。京城中的人,哪个不知道这位老太太不好相处?

也就明面上不敢吭声,背地里不知怎的同情李氏呢!

“你啊,就该放宽心。还有儿孙的福气要享,哪能折腾坏了自己的身子?”刘夫人拍了拍李氏的手背,心疼地劝解道。

“你说得对,可见我以前是个糊涂的,为了不相干的事闹得自己身子骨也不好了。”李氏感叹着,可不是以前她太好强,什么事都想要独一份,争一口气。

到头来,管家权确实拿捏在手里了,但是老太太和二房的人天天来生事,让她睡不好吃不香,一口气噎在胸口,不上不下的,着实令人不痛快。

李氏如今也想明白了,像大老爷那般避退开去,那是不可能的。只要稍微退让妥协,老太太和叶氏就会得寸进尺,更逼近一步。一大家子以和为贵,也得对方有这个心思才行。一厢情愿,到头来还是苦了大房。“这个就是你提起的苏姑娘了吧?果然是个俏佳人,看这身打扮,跟花仙子一般。”刘夫人瞥见一旁的苏颖,狠狠夸赞了一番。苏颖这身打扮,确实适宜又不显张扬随意,实在很得她心。

刘瑶也上前挽着苏颖,笑道:“我痴长妹妹一岁,以后就姐妹相称,如何?”

“姐姐也很漂亮,眉眼跟夫人一模一样。”苏颖嗅到刘瑶身上淡淡的脂粉味,不显刺鼻。尤其刘瑶个子高挑,胸前鼓鼓的,显得腰肢纤细,似是一臂就能圈上,加上柳眉大眼,精神奕奕的,透着那一股子邻家姐姐的温柔,光是听着那柔和的声线,就让苏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果真京城的美人,跟小地方就是不一样。光是这通身的气派,大家闺秀的端庄却不显刻板无趣,大大方方的,举手投足有着自然而然的优雅,看着便赏心悦目。

苏颖眼神真诚,唇边的笑意更是甜美,简简单单的两句话让刘夫人心花怒放。哪个妇人不喜欢女儿被夸,尤其自己也被隐晦赞了一通。

“不说的话,谁也不能信苏姑娘才来京城几个月而已。还是你养得好,把我家瑶儿都要比下去了。”刘夫人打趣着,携上李氏的手向内走去。门外突然停下一辆小马车,一个老嬷嬷扶着一个柔弱的姑娘家,几步就跟上了一行人,怯生生地道:“大伯母,琴儿来迟了…”

李氏脚步一顿,瞥见她,脸色有点不好看了。

苏颖奇怪地瞅着这个身板瘦小的姑娘,看着只有十三、四岁,扶风弱柳,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跑。虽然脸上涂了胭脂,仍能看出苍白的面色,

一双黑眸湿漉漉的,仿佛李氏高声说一句,泪珠儿就能滑落脸颊。

刘瑶不屑地看了眼,见苏颖不解,跟她咬耳朵介绍道:“这是国公府三房的女儿司琴,你没在府里见过吗?”

苏颖摇头,她不是在柳宛,就是到李氏的院落,很少在外游荡,更别提三房的人深居简出,根本很难遇上。

“她可不像看着那么柔弱,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刘瑶撇撇嘴,又小声跟苏颖嘀咕,免得这个喜欢的小姊妹会被司琴的外表骗了。

刘夫人也十分不悦,她下帖子请的是大房的夫人和苏颖,司琴居然擅自跟着来了,压根不把自己放在眼内吗?

李氏不想在大门口给司琴难堪,好歹是同一个府上的。而且司琴不是个容易相与的,她还要脸面,三房的人是豁出去都不要脸的。要是语气重了一分不肯妥协,司琴就敢在刘府门口哭得肝肠寸断,闹腾一场!

“行了,既然来了,就跟着进来吧。”李氏扫了一眼,没见着其他人,不由诧异:“三弟妹没跟着你一起来?”

司琴搭着老嬷嬷的手,细声细气地道:“娘亲病了,担心过了病气给客人,那就不美了,就没跟着来。再说有大伯娘在,娘亲很放心把琴儿交给大伯娘。”

倒是会说话,李氏睨了她一眼,司琴很像生母阮氏,尤其这种柔弱无骨的身姿,很是吸引大男子的注意。

她可没忘记司琴上回第一次参加花宴,愣是让两个大家公子打了起来。那场面混乱的,让李氏就算在宅里呆着,愣是听到了几回。

这种招蜂引蝶的,李氏才不想带她来,没得影响了苏颖的名声。不过司琴厚脸皮地跟上来了,她总不能在大门口就把人赶回去。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司琴一眼,不知道这一招先斩后奏,到底是司琴自己的主意,还是阮氏的。不得不说,这两母女深居简出,却不是一般的有心机。

难为阮氏病歪歪的,心思还那么多,指不定是累的。

“三弟妹过誉了,”李氏语气淡淡的,拉着苏颖就在前头走,没再回头看司琴一眼。

不请自来的人,总是不怎么受欢迎。又是一个小姑娘,刘夫人不必特地招呼这么一个晚辈,索性在旁边沉默听着李氏说话,便领着李氏一行人往里走了。

“司家大夫人来了?上来给我瞧瞧。”

花宴摆在刘府的后花园,正是春暖花开的时候,府上花匠精心伺候的花儿含羞盛开,姹紫嫣红,美丽如画。

上首一位盛装打扮的老太太笑眯眯地招手,李氏便笑着上前行礼:“拜见霍老夫人,霍老夫人可好?”

“人老了,不中用了,三天两头地病着,闷在屋里哪里都不能去!”老太太似真似假地抱怨着,拉起李氏的手笑道:“你也给我管管,哪家媳妇把自家婆婆关在房间里不让出去耍的?”

李氏掩唇一笑:“老太太息怒,我这就罚她给最好的见面礼,让刘氏心疼心疼。”

刘夫人瞪了李氏一眼,忍不住也笑了:“老太太,我看她就是冲着让我心疼来的。”

她退下手上的白玉镯子,戴在苏颖的腕上:“瞧瞧这小姑娘多白嫩,戴着就是好看。”

刘夫人想当然地忽略掉苏颖身后的司琴,也没理会司琴煞白的脸色,心叹真是晦气,这小姑娘一副白惨惨的脸色,在大喜日子里居然出来吓人,实在不应该!

老太太眯着眼看了一会,惊讶道:“这是哪家的小姑娘,长得这般好看?”

刘夫人推着苏颖向前几步,笑着介绍道:“老太太,这就是李氏家的可人儿,藏着好几个月没给人瞧一瞧,宝贝着呢!”

苏颖笑着上前,规规矩矩地行礼道:“霍老夫人长得真好,年轻时肯定是个大美人。”

司琴心里嗤笑一声,还以为李氏看中的未来媳妇是什么样的厉害人,把大公子迷得团团转。瞧着像模像样,骨子里还是边城没规矩的土包子,一张口就得罪了尚书府的霍老夫人。

李氏和刘夫人也当场变了脸色,霍老夫人虽然平日慈祥和蔼,但是该有的规矩一个也没落下,在贵妇的圈子里十分有身份。苏颖这一张口,实在轻佻,要是惹怒了霍老夫人,以后在京城里只怕不会有好名声。

苏颖奇怪她说完,花园里突然安静了下来,隐约有种沉重的气愤,满脸不解。刘瑶白了一张俏脸,心想苏颖还是太鲁莽了一点,不过心思直白倒是真的,以后相处起来只怕也不用担心会被背后捅刀子,这样的人倒是值得深交。

思及此,刘瑶有心给苏颖解困,扶着霍老夫人道:“奶奶,苏姑娘是我刚认识的小姊妹,您可不能生她的气。”

老太太眼底精光一闪,忽然笑了起来:“瑶儿好眼光,这小姑娘心眼直,我老婆子多少年没被人当面夸过了,也就这小姑娘敢开口。”

刘瑶暗地里松了口气,拉过苏颖到老太太的身边:“苏妹妹这么好,奶奶膝下就只有我一个孙女儿,多寂寞啊,不如多一个妹妹来伺候你?”这话一出,司琴险些撕破了手里的锦帕。她费了多少心思,才跟在李氏身后进了刘府。要是偶然得了这位老太太的青眼,做红娘撮合了她和哪个大家公子,三房的面子就大了。

这霍老夫人可是当初皇上和公主的奶嬷嬷,皇上登基后特意请辞出宫建府的。花宴上请的公子哥儿都不是一般人,要是能被霍老夫人指给其中一个,都能给司琴一个好姻缘。

她不是不恨阮氏身子骨不好,只能在叶氏身后摇头摆尾,谄媚讨好中得一点好处。自家爹爹也是懦弱,胆小怕事,没有出息。

叶氏当然不会替自己的婚事着想,三房跟着二房,大房的李氏哪里会想着她,司琴只能自己谋算。

没想到,苏颖轻而易举就得了刘夫人的青睐,如今又被推在老太太跟前,得了老太太的喜欢!

司琴不甘心,她比苏颖漂亮,学规矩的年岁更长,怎么就没能得到所有人的青眼?反倒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简简单单就得到了自己渴望的东西?

苏颖靠得近了,老太太仔细一看,眼底骤然闪过一丝诧异。

若是不注意,谁也没能看出老太太一瞬间的不妥。刘夫人一直伺候在老太太跟前,对这位婆婆最是了解,没有错过那份诧异,不由奇怪这个苏颖有哪里让老太太惊讶的地方?

老太太颤着手,眼眶忽然湿润了起来,艰难牵住了苏颖的小手,叹了口气:“小姑娘姓苏?家里还有什么人?今年多大了?”

若说之前老太太还带着几分客气,如今是真真切切的疼爱和欢喜了,着实让李氏大吃一惊。

她原本想着,苏颖第一次出府见见世面,能让老太太留下好印象,然后求老太太恩典,开口让苏颖做谁家夫人的干女儿,就能抬高身份,嫁入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