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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菜花!先别进来!”

“萧公子,在善变这一点上,你真是非常具有我们女人的特质。看来,今天这瓶润滑剂是要用在你身上了。”

“萧施主请放心,凭借贫僧与女子的经验,应该可以拿捏得好力度。”

“…你不要逼我对出家人不敬!”

“咦?萧施主莫非是要动手打贫僧?先说好,不许打脸,其它部位请随意。”

“萧公子,我建议你用断子绝孙脚。”

“我倒是想用二龙捣珠。”

“不想让贫僧看到女施主,贫僧闭眼就是,何须如此麻烦定要废了贫僧双目呢?”

………

一女一男一和尚,隔着一扇门,一片混乱。

淡定围观了很久的魏留终于叹了口气:“还是我进去吧!阿采,你回去换件衣服。另外,你的脚踝很好看。”

于是,这个世界顿时清静了…

华采幽回房沐浴更衣又吃了点东西,实在懒得去见那三个要命的男人,便索性躺下补眠,这一睡就睡到了日落西山。

起来后只觉神清气爽,摇摇摆摆晃出屋,却见院中石桌边正有一人闲坐品茗。

“常离?原来你还没走。”像是偷东西被抓了现行,把客人晾在一边只顾自己睡大觉的华采幽颇有些讪讪然:“不好意思啊,原本只是想打个盹来着…”

“无妨,折腾了一宿,是该好好睡一觉。”

魏留说得正常笑得更正常,可这话在华采幽听来却怎么听怎么别扭:“我是因为萧莫豫发烧了,所以才会留在他房里照顾的。”

“我知道啊,干嘛要这么郑重的跟我解释?”

“…我只是随口说说。”

魏留看着不甚自在的华采幽,笑容一点一点扩大:“来,陪我喝杯茶。”

“哦…那个乱来呢?”

“早就走了,说有件事依然没有参透,需要继续修行。”

“…双修也算是修行的一种么…”

“双修?”

“这花和尚你认不认识?”

“不认识。”

“你好歹是一城之主,自己的治下出了这么个匪夷所思的大师,居然不知道。”

魏留给华采幽斟上茶,也不辩解,只淡淡笑道:“若是阿采有兴趣,一个时辰后,这位乱来大师的所有资料便会摆在你面前。”

这种掌控一切的威慑力,让华采幽的头皮顿时又感到一阵熟悉的发麻:“不用不用,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和尚有兴趣。对了,你跟萧莫豫谈了一天,中饭就是在这园子里吃的吗?”

“萧兄身体不适,我只与他说了几句就告辞出来了。然后,便在这里等你。”

“…从早上等到现在?”

“不知你何时会醒,只好一直等下去。”

“找我有事?”

“无事。只不过既然来访,自然要跟主人家道声别再离开。”

华采幽觉得自己的心,便如手中的茶水一般,轻轻漾了一漾。勉强干笑着:“大家都这么熟了,何必如此客气呢?”

“也许,只是在给自己找个借口罢了。”

魏留偏首看向她,硬朗的面部轮廓在夕照下变得柔和。唇边的笑意蔓延至眼角眉梢,给漆黑如墨的眸子添了一层暧昧不明的光晕。

那借口是什么,华采幽没有问。因为,不需要问。

枯等一日,只为说句话,只为看一眼。

轻漾的波澜让心跳陡然加快,将满满一杯茶两口喝下方才稍觉缓解。

“我…我饿了,你也一定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请。”

魏留还是那样笑看着她,而后摇摇头起身:“这顿且先记在账上吧!”

“也对,你都在这里耽搁一天了,别误了什么正事。”华采幽随着站起:“这笔帐,欢迎随时来讨。”

“阿采…”

魏留眸子里的光晕慢慢铺陈开来,就连声音都像被波及,有种朦胧的质感。然而,轻轻唤了这一声后,便再无多言。

留下华采幽独自站在原处,只觉整颗心就如被柳絮拂过一般,痒痒的。

回味良久,方发出幽幽一叹。

转身,却正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十步开外,萧莫豫斜倚梧桐而立,月白长衫袍角微摆,描金折扇轻击掌心。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怎么,怕我来得早了,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儿?”

只冷冷的一句,便成功将华采幽莫名的不安化为怒火:“你说话一定要这样难听吗?”

萧莫豫慢慢向她走过来:“那就不要给我说这种话的机会!”

暮色中,依稀见他面色苍白病容明显,再想起他昨夜昏迷时的脆弱,华采幽不禁心里一软:“算了,今天不想跟你吵,我去看看晚饭准备好了没。”

欲走,胳膊却冷不丁被几步赶上的萧莫豫紧紧抓住:“你对他浅笑轻语,为何对我就恶声恶气?!”

他手上的力道让华采幽一阵剧痛,本能反应便以另一只手挥拳击向其胸口,迫其放开。不料,他竟失了反应能力一般,不退不避,生生受了这一拳,随即才轻咳着弯下腰连连后退。

华采幽一呆,忙抢上前去查看,扶住他时,隔着薄薄的衣衫感觉到了一股异常的热度。

“你的烧早上不是已经退了吗?怎么休息一天反而又起来了?”

萧莫豫好容易止了咳,轻轻地喘息着:“好像应该问你这个赤脚医生才对吧?”

“…你…”

“昨晚虽然神智不清,但恍惚记得有个人一直陪在我身边。我知道,那个人是你…”萧莫豫的声音虚弱带着沙哑:“所以我来找你,其实是想说声谢谢。没想到竟会…”

苦笑着站直尚有些摇晃的身子:“油菜花,也许,我们之间真的很难好好相处。也许,是我强求了…”

他慢慢转身,离开。身形依然挺拔,肩背依然笔直,只是看上去,却仿佛显得无限落寞与萧索。

华采幽心中蓦地涌起一股酸涩:“喂!你不仅跟我吵跟我打,现在还要跟我冷战?说话不算话,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萧莫豫停下脚步:“你的意思是,还愿意继续尝试?”

追上来搀扶助他,华采幽没好气地回了句:“我年纪大了,才没有力气跟你像乌眼鸡似的斗上一整年!”

“油菜花,你这样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词。”

“什么?”

“不告诉你。”

“…幼稚!”

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她的肩上,萧莫豫微微侧偏的脸上露出一抹极浅的笑意。

有的时候,男人装可怜是最有效的杀伤性武器。

那个词是,老夫老妻…

将萧莫豫送回房,华采幽为他请大夫煎药忙了一圈,待弄妥当后天已全黑。

服了药的萧莫豫很快沉沉睡去,华采幽快速搞定晚饭后便又过来看着,见他情况还算稳定,就去了外间,准备找本闲书打发时间。

作为一个文艺小青年,最重要的特质就是要随身带着很多书。可陶冶情操可充当门面,还可当板凳当枕头当床当伞当柴火,必要的时候也可当板砖干掉敌人…

萧府藏书阁里的典籍之全面之珍贵,便是皇家书库也难望其项背。萧莫豫自幼与书为伴,临睡前不翻上几页读上几段名词妙句那是绝对要失眠的,故而无论到何处都会带着一大箱子的佳著。

前日萧莫豫走后,两个侍从将他的行李送来。华采幽代为接收,大略看了看,除了一箱日常用品外,便是一箱书。

当时,心中毫无来由的冒出了一丝小小的窃喜,因为总算有个习惯,他并没有变…

那长长的书桌上已然被各种卷轴册子所堆满,华采幽还以为全是书,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竟绝大多数是各地送来的账簿,或者生意上的信件以及分门别类的有用情报信息。

根据最上面摊开的那本上所标注的墨迹来看,应该大约是在今日傍晚所写。

早上离开的时候,书桌上还收拾得很整齐,并无这些。难道,萧莫豫竟一直在处理事情未曾休息?怪不得,病况又有了反复。

“想学做生意的话,我教你。”

正出神的华采幽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见萧莫豫不知何时醒了,掀了被子起来,正两手撑着坐在床沿似笑非笑看着她。

因为生怕被误会偷窥商业机密,便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想要看的,而且,你的那些东西我看了也没有用。”

萧莫豫的神情猛然一黯,旋即又打起精神,下床走过来:“应该说,凭你的脑袋,看了也看不懂。”

“…又有力气跟我死磕了是吧?”

“没有,还是浑身无力,头疼得厉害。”萧莫豫苦着脸瘫坐进椅子里直哼哼:“哪儿都疼…”

“…我看你是浑身脑袋疼!”华采幽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放软了口气:“要不然,找个姑娘来给你按摩一下,我们楼里有不少人的手艺都相当不错哦!”

“不要!”萧莫豫想也没想便拒绝了,而且还貌似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装什么犊子呀?我就不信你总是出入风月场所就没跟姑娘们怎么怎么着!”

“你难道很想我跟她们怎么怎么着?”

“难道我不想你跟她们怎么怎么着你就不跟她们怎么怎么着啦?再说了,你跟她们怎么怎么着又关我什么事?你爱怎么怎么着就怎么怎么着,爱跟谁怎么怎么着就跟谁怎么怎么着去!”

她这连珠炮一样的怎么怎么着轰得萧莫豫直瞪眼,瞪啊瞪啊终于忍不住轻笑起来:“罢了罢了,我今天状态不佳,说不过你。”

华采幽于是也得意笑开,然后又骂了句:“你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生病了还做事,该!”

“没办法,这些事拖不得,一定要今天处理完,明日一早便需快马送出。”萧莫豫将头倚在椅背上,琉璃灯盏的照映下,浓浓的疲惫之色再难掩盖:“比如,前两天把这雍城的几户大商家拜访了一遍,又查勘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还有运货渠道,这些情况就要立即告知总部,以便能够根据实情调整原定计划,将人为疏漏控制在最低的范围之内。”

华采幽听得似懂非懂:“所以,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过?”

“根本就没时间合眼。要不然,我怎会那么容易倒下?”萧莫豫歪着脑袋看了看若有所思的华采幽,忽地一笑:“不过,我倒是挺感谢这场病的。”

没有追问原因,只是推了推他:“别再瞎啰嗦了,床上躺着去,省得一会儿又反复!”

“把最后几封信回完才行。”萧莫豫边说边执笔铺纸,又随口道:“油菜花,帮我磨墨。”

他这种完全不在意的态度,倒让本想避嫌走开的华采幽只得留在了旁边。

书写时,萧莫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每封信的大概来龙去脉都简略说了一遍。三言两语言简意赅的,也不管一头雾水的华采幽听没听进去,有没有听明白。

在弄完收拾笔墨的时候,萧莫豫‘不慎’将剩余墨汁全部倒在了华采幽的鞋袜上。

趁着她踢蹦乱跳对价值不菲的新鞋痛心疾首之际,猛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将其一把按倒在椅上,随即三下五除二快刀斩乱麻剥去其鞋袜,露出其雪嫩赤足。

然后打量一眼,勉为其难点了点头:“就你这脚踝,也就算还过得去而已。”

华采幽大怒:“明儿个我就让他看我全身!”

萧莫豫更怒:“我现在就扒光了你衣服看!”

“你敢!”

“你敢我就敢!”

两人怒目对视,片刻后,同时怒哼转身,各往反方向而去。

恰在此刻,一个充满了庄严肃穆之感的男低音自窗外传来:“说了看,却又不看,让贫僧空等一场。我佛慈悲,宽恕这个有色心无色胆的可怜人吧!”

“……”

“……”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好多天码字时速只有五百的妖怪去SHI了~~表拉我,让我SHI让我SHI让我SHISHISHISHISHISHI…………

第十六章 没煮成的饭

继那晚‘偷窥事件’之后,‘大园’上下便展开了轰轰烈烈的‘防火防盗防和尚’运动,不知是不是此举奏了效,峦来果然没有再乱来。

萧莫豫虽然不再发高烧,却一直低烧不退,大夫的诊断结果是因为长期疲劳过度外加水土不服而导致的风邪入侵,定要好生静养一段时日方可。

然而他事务繁多,身边又无帮手,即便可以留在屋中不外出奔波,却也完全无法安心休息。每天光是各地传来的急需回复的信件便有不下三十封,何况在雍城刚刚起步的生意方面也有很多要他拍板的决议事项,竟从早到晚几乎没有片刻闲暇。

原本华采幽见他这般忙碌,以为定然没有工夫搭理自己,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萧莫豫显然是抱着一个人死不如两个人一起翘辫子的原则,拖着华采幽陪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玩起了大家宅才是真的宅…

对此,华采幽显然并不乐意。可每当她只要表现出一丁点儿拒绝的企图时,萧莫豫便会微微皱着眉轻轻叹着气偶尔还掩口小咳嗽两声,虽是一言不发,却将个隐忍委屈的可怜小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正中她的死穴,秒杀。于是无奈之下,也只得认命做了端茶递水铺纸磨墨的小书童。

萧莫豫处理任何东西都不避她,常常有意无意说一些萧家生意上的事情,偶尔还会教她帐务方面的知识。

他既然大大方方,那么本就毫无觊觎之心的华采幽就更没必要遮遮掩掩,况且作为‘销金楼’的老板,学点基本的生意经也没什么不好。

一个状似随意的教,一个确是随意的学,几天下来教学成果怎样暂且不知,两人之间的相处倒貌似越来越和谐了。

这天又逢月底结帐日,华采幽照例去了帐房。然后发现以往云里雾里的糊涂帐此次居然有拨云见日之感,不禁小惊喜了一把。钱姐对此倒是不以为然,耷拉着眼皮懒洋洋说了句:“果然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我教了你几个月还比不上人家几天的效果。”

华采幽讪笑:“美男对我而言就好比银子对你。看过懒驴拉磨没有,就是在它的脑袋上绑根棍子,在末端吊块它最爱吃的东西,在眼前晃啊晃,偏偏又离嘴有一定的距离。它为了吃就会不停地往前走,然后一圈一圈又一圈…我相信,只要在你的面前吊个大元宝,你一定比懒驴跑得要快百倍!”

于是,她被非常粗鲁地丢了出来,摔了个大屁墩…

龇牙咧嘴一爬起,就看到好多天没见的夏先生正瞪大了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站在旁边,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惊讶和疑问,刚想开口,华采幽已经接连几个纵跃逃得无影无踪。远远飘过来一句话:“最好把要说的话烂在肚子里,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所有的‘春*宫图’!”

然而,回到‘大园’没多久,华采幽和萧莫豫便先后收到了四大管事送来的大礼,一人两份,公平得很。

刑妈妈送的是厚厚两本凝结了其数十年职业生涯之心得的书《搞定男人》;

钱姐秉持了一贯的绝不拔毛原则派人送来了一句话‘去练舌头上的功夫,吃了你面前吊着的东西!’;

裘先生的礼物是用十二生肖的‘鞭’所提炼而成的‘日久丸’,据说即便练了‘葵花宝典’吃了这药也能在床上‘东方不败’…

至于夏先生,则是亲自将礼物送上了门,一个清秀绝伦的小倌。

“这是我费尽心思才从江南挖过来的上品,前后皆可用,能够满足你所有的需求。”夏先生一本正经地对表情彻底放空的萧莫豫道:“性取向是与生俱来的,所以你喜欢男人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原本想送你‘男男春*宫图’,可图文并茂又哪里有实物演练来得生动有效,你说对不对?”

华采幽忍不住哀嚎:“不是让你别说吗?!”

“我没说啊,我是用笔写出来的。”

“……”

夏先生又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架势:“花老板,我现在才明白,当初他休了你是为你好,不想耽误你一辈子,你一定要理解他的这片苦心才行。你也老大不小了,尽快找个喜欢女人的男人帮你破了处,去好好体验性*事所带来的极致快感吧!还是说,你喜欢的其实是女人?‘磨镜’虽然比较少,不过我倒知道有个地方提供这种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