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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乱来?”

“…哦,就是那个峦来。”

风艳继续疑惑:“峦来是谁?”

“…那天在林子里…大师…长得挺好看的…穿白色僧袍…没钱付账…”

华采幽吭哧瘪肚一通比划,风艳才总算恍然大悟:“噢!原来是那个和尚呀,有一阵子没来找我了!花老板怎么会忽然提起他来?”

“没…就是当时印象挺深的,随口提提…”华采幽尴尬:“没想到你已经不记得了。”

“我为什么要记得呢?别说他那事都过去好些天了,就算刚刚才伺候得我很满意的男人,我也已经忘记了长什么模样。”风艳跳下扶栏,将半把瓜子随手一洒:“过去了就是消失了,消失了就不该再留下任何痕迹。女人之所以比男人弱,就是因为总要记住一些男人弃之如敝屣的东西,自欺欺人在无影无踪的记忆里找寻安慰。花老板,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可悲?”

风艳丢下一句轻飘飘的问话,并没有等到回答便袅袅婷婷去了。

华采幽挠了挠头,看了看天,发了会儿呆,最终改变方向转而去了云舒的住处。

简单干净的小屋里,忆儿正仰面朝天躺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小脚丫啃啊啃,云舒坐在旁边微低着头专心做针线。

晨光下的母子,宁静而美好,带着平淡却又真实的幸福和满足。

看到华采幽进来,云舒忙笑着招呼,起身去外间倒茶。一段时间没见的忆儿好像又长大了些,扎煞着小手笑得甚是‘无齿’。

华采幽一把抱起小肉团子,左亲一下右亲一下,恨不能在那粉嘟嘟的小脸上咬两口。

“花老板,请用茶。”

“先放那儿吧,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用这么客气。”

“应该的。”

云舒把华采幽当恩人般看待,回回见面皆是礼数周全半点也不愿怠慢。她虽看上去温婉柔顺,内里却极是坚韧,一旦拿定了主意便再也不会动摇。华采幽知她性子,故而每次也只是说说不曾当真勉强。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本就是相互理解相互妥协,做好自己所当做的,尊重别人所坚持的。

华采幽举着忆儿在屋子里走了几个来回,逗得小家伙笑得口水哒哒滴,沾得她衣服湿了好大一片。

云舒忙从床头拿了手巾过来,却不慎将旁边的一个大布包带翻,露出好多件孩子的衣服,春夏秋冬四季皆有,款式各异大小不一。

“你在外面接活了?”忆儿是楼里唯一的幼童,而这些又分明不是他这个年纪穿的。

“不是。”云舒显得很慌乱,但只低低答了这两个字便再没了下文。

“那么,是给忆儿做的了?”

云舒咬了唇不作声,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

“你从来不撒谎,这便是默认了。”华采幽比她要高出大半个头,此时看她垂了螓首的样子越觉纤弱无依:“我一进来就发现你眼睛红红的,定是刚刚哭过。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是有人欺负你,还是,和忆儿有关?”

“花老板,你多虑了。”云舒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神情平静:“我只是想帮忆儿多做点事,你知道的,人有旦夕祸福,万一哪天我不在…不再能陪着他,至少也有这些我亲手缝制的衣服鞋袜,能让他记得,还有我这个娘亲…”

华采幽越听越心惊:“大清早的干吗说这种不吉利的丧气话?你年纪轻轻无病无灾的,能有什么旦夕祸福?”

大约是被她突然拔高的声音吓到,忆儿小嘴一瘪,说变脸就变脸哭了个气壮山河。云舒看着忙不迭哄娃娃的华采幽,轻轻说了句:“花老板,忆儿有你这个干娘,是他的福气。”

“干娘再怎么样也比不过亲娘!我将来还要嫁人生孩子呢,到时候哪里还有空理你儿子?”华采幽心中烦乱,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肉团团往云舒怀里一塞:“忆儿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就算是为了他,你也不能让自己有任何意外。否则,我就把他卖给夏先生做小倌去!”

云舒用手巾细细擦拭儿子的小脸,莞尔一笑:“你才不会。放心,我不过闲来无事随手做些放在那里罢了。我还要看我的忆儿锦衣玉带万民景仰,所以一定会好好活着的。”

“就是嘛,忆儿这么聪明,将来肯定金榜题名中状元,再给你娶个公主做媳妇儿!”

对于华采幽的这个假设,云舒未置可否。

几句话的工夫,忆儿的脸上已是风云变幻,眨眼又笑了个灿烂花开。

两个大人受了感染,不自禁随着展颜,适才的压抑似乎也一起烟消云散。

离开时,华采幽问出了一直盘旋在心里的话:“你给孩子取名叫忆儿,是为了记住那个人对不对?可是,靠着那些回忆,你又能撑多久?”

云舒望着湛蓝的天际,美丽的眼中似有流光溢彩,将本已成灰的年华重新点亮,虽霎那,却永恒:“至少在那些记忆里,他的温存是真心的,他的身边只有我,这就够了。”

华采幽一路郁结着回到‘大园’,只见萧莫豫正凭窗而立,执笔作画。

宝蓝长衫,乌发垂肩。时而蹙眉,时而浅笑,手腕轻转,与记忆中那道妙笔绘丹青的剪影,渐渐重合。

“油菜花,一大早的你跑去哪儿了?”没有回头,笔下未停。

因腰部在短时间内三度宣告阵亡,昨晚虽推拿了很久,却到底不能安眠,及至东方发白才朦胧睡去。故而华采幽起身的时候,向来浅眠的他竟全无所觉。

“随便转了转,看你睡得像死猪一样就没喊你。”华采幽走过来,歪头瞧了瞧:“这景致看上去很眼熟啊!”

萧莫豫鄙夷:“这是咱家的‘观雨亭’,你当然眼熟啦!”

“谁跟你咱啊咱的?”华采幽反鄙夷:“少在这里跟我套近乎!”

“这天底下除了我之外,还有谁愿意跟你咱啊咱的?”

“多了去了!”

萧莫豫搁笔,想要来哈她痒痒,结果被她非常淡定地在腰上一抵,便立马龇牙咧嘴动弹不得:“油菜花,你有没有人性啊?”

“人性没有,异性倒是有不少。”华采幽拿了药瓶,女王气势十足地呼喝:“去,到那边乖乖趴下!”

萧莫豫越来越深刻地体会到了,在女权高压之下不能反抗只能‘万受无疆’的悲哀…

上药推拿时,照例又是一通大呼小叫的惨嚎,华采幽则彻底充耳不闻只管手下使力。反正这家伙叫得越欢就越说明没啥大问题。

弄完后,华采幽起身将药瓶放好,萧莫豫则保持着俯趴的姿势没有变。

“油菜花…”

“嗯?”

“你是不是碰到什么事儿了?”

“没有啊,干吗这么问?”

“你的那点小心思还能瞒得了我?痛快点,别藏着掖着的。”

沉默了片刻,华采幽缓步走到窗前将那副墨迹已干的水墨画拿起:“小墨鱼,我们之间有很多共同的回忆,可是,却又好像只有回忆而已。除去了那些,还剩什么呢?坦白说,离开了萧家以后,我常常会想起你,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有时,我甚至也以为,这就表示,我…是喜欢你的…可…”

“油菜花…”萧莫豫出声打断了她:“那份回忆是属于我们的,仅属于我们。过去的一切都会在我们的生命里留下痕迹,这是需要珍惜的财富,但却并不值得沉湎更不值得依赖。我们的回忆绝不止那六年,今后的每一天,都将成为其中的一分子。你现在无法确定自己对我的心意,这没关系,我说过,我们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你会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萧莫豫。因为,在你的回忆里,除了我之外,不会有别的男人存在!”

华采幽的手轻轻一颤,一点水渍在画中的亭间慢慢氲开,像是江南雨后的薄雾。

习惯性的刚抽了抽鼻子,便听萧莫豫轻笑:“怎么,被我感动哭了?”

“呸!我是大牙被你这文艺腔调给酸倒了!”华采幽放下画,走过去:“别装熊趴窝,快起来,该吃饭了。”

“让我先,缓一缓…”

华采幽这才听出他的声音似乎有些不对劲,仔细一看,竟煞白着一张脸,满头的冷汗,顿时大惊:“你怎了?”

萧莫豫无力地牵动了一下嘴角:“你刚才用那么大的力气,还问我怎么了…”

“…那你干吗一直拼命鬼嚎?你不是真到了疼的时候,就不吭声了吗?”

“因为你心情不好。”

他侧着脸枕在手臂上,濡湿的鬓角贴着颊边,黑亮的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笑意。

原来,他即便疼得狠了,也还是会夸张的惨叫,只为了能让心情不好的她得到些许的发泄。

这,应该就是一个新的回忆吧?与以往的,不同…

作者有话要说:追的一个原本无比欢快的文,正变得越来越忧郁,于是,妖怪也忧郁的文艺鸟~~~

第二十章 被搞定,了吗?

华采幽觉得自己最近的生活越来越诡异了,对,没错,是诡异。

先是‘被包’,然后‘被表白’,接着与前夫的‘奸*情’指数在一帮不明真相围观群众的起哄架秧子声里‘被飙升’。这些其实倒也没什么,谁这辈子还能没个‘被啥啥’的时候呢?‘被’啊‘被’的也就‘被’习惯了。

真正的诡异之处在于,‘被刺杀’。

这个‘被’,那可是货真价实的‘被’,没啥可矫情更没啥可得瑟的。

话说自打那天晚上峦来在东厢房外面点死了一个来历不明的路人甲之后,便隔三岔五会跑来一个长得非常路人的家伙让和尚为自己做去往西方极乐的引路者,目前为止,已经排到了路人庚。

七个人皆是从头黑到脚加黑布蒙面,除了第一个是被峦来直接干掉的之外,其余皆是被生擒后自我了断。自杀的方式各有不同防不胜防匪夷所思的令人发指,比如有位仁兄居然是屏住呼吸自己活活憋死了自己。

束手无策毫无解救办法的华采幽望尸兴叹,想死的人见得多了,但是想得犹如飞蛾扑火色狼扑美女般坚决彻底不动摇还真是挺少的…

其实这几个人的身手都不弱,但是碰到了个莫名其妙的疯和尚就只能去佛祖面前哭诉自己点儿背了。

峦来的武功简单粗暴有效,就一招,点穴。指哪点哪的准头配上鬼魂一样的身法,百发百中绝不脱靶。而且永远只用一根手指,就是除了大拇指食指无名指和小指的那个…

每次华采幽看着他点倒路人后满面慈悲的高宣佛号,就很想拿块板砖拍断那根屹立不倒的指头以及被其所代表的某个部位…

华采幽不知道峦来这手功夫出自何门何派,也不知道那七个有组织有纪律的黑衣路人是什么来历,只知道一点,全都不是省油的灯。

‘七人组’三更半夜摸上门来一旦被擒立马自杀,当然不可能是为了串门聊天拉家常。而峦来每次恰到好处的出现并且出手,估计也不会仅仅是因为‘偷窥’时凑巧遇到顺便点着玩玩的。

这其中的缘由华采幽想不明白,于是也就懒得去想。事后峦来都会把尸体扛走,抹去所有的痕迹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她则积极配合不闻不问,只要确定那些人的目标不是‘销金楼’就行。

至于究竟是她还是萧莫豫…似乎这并不重要。反正住在一间屋子里的两个人就像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如果有一扫帚砸将下来,只能乖乖一起翘辫子。

同生共死,好像也不错。

华采幽想到这儿,不由‘嘿嘿’一笑。

“你突然自己在那儿傻乐什么呢?”

“墨鱼的脑袋蚂蚱的身子,不知道好不好看。”

“肯定比油菜花的脑袋蚂蚱的身子好看。”

正在调试琴弦的萧莫豫边说边随手拨了两个音符,侧耳倾听,点点头,貌似很满意。

这月余来,他不仅与华采幽相处得日益和谐,与楼里的姑娘们也是相处甚欢。

甚至可以说,在这里,他找到了人生的知己,寻得了人生的真谛。

必须要承认,青楼在传播和传承诗词歌赋曲艺舞技方面是有着很大贡献的,尤其是歌舞音律,如果仅仅靠着官家注册的乐师艺伎,是绝对无法具有广泛群众根基以及长久生命力的。当然,指望那些一辈子困在宅门里自娱自乐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们就更加不靠谱了。

规模较大的青楼里有很多姑娘自幼小便会受到严苛的训练,长大后通常会在某一项具有相当不俗的造诣。比如紫雨的曲艺,云舒的舞技。当然,风艳在另一领域里也是高山仰止的翘楚…

故而,萧莫豫的文艺腔调可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作词作曲写诗写词,一时之间成了雍城青楼业内鼎鼎大名的人物。当红的姑娘们无不以能得到萧公子所赠的大作而欣喜万分,若是能邀到其本人亲自指点一二,无异是自抬身价的最有效方法。

萧莫豫对此倒并无反感,倘若有空且又有那份闲情,偶尔也会应邀。

至于华采幽就更加要全力支持,于公,人家这是为了繁荣她的事业;于私,则解了她的一个心结,因为她发现,这位仁兄无论和谁,只要是所言所为与艺术类相关,那副乐陶陶色迷迷的德性,都和当年跟那位表妹在一起时一模一样…

“小墨鱼,你那么忙,就不用再去应付她们了。”

“你吃醋?”

“呸!我是不想你勉强,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公子哥儿,其实是看不起青楼女子的。你已经很给我面子了,做戏做到这个地步,对你萧大公子来说实在是不容易,我可不敢得寸进尺。”

萧莫豫偏首斜睨:“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明白我是为了你才这样做,就更加应该清楚我不只是做做样子而已。无可否认,我以前的确对欢场中人有轻视之意,但,如今你已身处其中,我又岂能再轻看半分?况且,经过这段日子的接触,我也确实觉出几分她们的好来。事实上,各行各业都有其阴暗不可告人之处,即便外表如何光鲜,内在也难免会有藏污纳垢的角落。说白了,哪里都有龌龊不堪之徒,同样也都有值得尊敬之人。我不能,也没有权力因为约定俗成的看法就自恃高人一等。况且,你所在意的,我又怎会鄙薄?油菜花,你懂我的意思吗?”

秋日的骄阳洒在他的脸上,没有留下丝毫阴影,就如华采幽此时此刻的心。

走进半步,平生第一次,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头倚着他的肩膀,动作紧张而青涩,连带着声音也有些微微的颤抖:“小墨鱼,谢谢你。我本以为,你即便不说,心里也一定会对我这个老鸨的身份有所介怀。这些天我其实一直都在想,你准备要怎么开口,让我悄悄的离开‘销金楼’,抹去我在这儿所有的一切,并且从今往后绝口不提。因为,萧家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曾经做过老鸨的人当媳妇儿的。”

她的主动,让萧莫豫措手不及,在极短暂的意外过后,眼角眉梢所扬起的温暖便是正午的阳光也要逊色几分。抬起手臂揽着她,先是小心翼翼,而后渐渐拥紧:“我若是那样做,你会乖乖跟我走么?”

“你说呢?”

“就知道你不会。”

“我是‘销金楼’的老板,虽然只是个摆设。”华采幽笑了笑:“可是,这儿真的让我有了安定下来的感觉,在独自游荡了那么多地方之后。我喜欢‘销金楼’,喜欢楼里的每一个人。虽然,他们看上去都有些不大正常…”

萧莫豫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因为你本身就不正常。”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以啊,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华采幽略显诧异地稍稍后仰了身子瞧着他,旋即一点一点笑开来:“那我好像只有老老实实被绳子串着走喽?”

萧莫豫的唇角勾出一个满满的弧度,揉着她的脑袋按进自己的胸膛:“油菜花,你答应了?”

“嗯。”

你可以为了我而改变根深蒂固的看法,我又何尝不能为了你而收起所有的防备。

你能看到我心中所想,我便因这心有灵犀,信了缘份天定。

这一次,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再轻易放手。

虽然已经确定了会离开,不过一来萧莫豫在雍城的事情短期内不可能完结,二来楼里的几大管事近段时间忙得四脚朝天就连最抽抽的夏先生也很少露面,故而华采幽决定还是过几日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提为好。

那天云舒说了些奇怪的话之后,华采幽不放心,又去看了她几次,不过没有再发现任何异样的情况,大概当时只是偶尔感伤罢了。

已有几天没有见到忆儿,加上想起一旦离开再见便是遥遥无期,华采幽忽然迫不及待要将那个小糯米团子搂在怀里,使劲亲几口,再亲几口。

匆匆出门南行,却在路上碰到了抱着忆儿的魏留。

那次醉酒后,魏留照常每隔数日便来‘大园’一趟,有时恰巧萧莫豫在,两人便会高谈阔论一番,很是投机的样子。若萧莫豫不在,他便与以往一样,陪着华采幽喝喝茶聊聊天。

没有半分逾矩之处,也没有提过半句那天所说的话。弄得华采幽偶尔会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醉得太糊涂,乃至于出现了幻觉。

只是,他如此坦荡,她自是没理由扭捏,就连萧莫豫也没有任何吃味儿的机会。

“常离,你这是要拐卖孩子吗?”

“对啊,拐卖到你那儿去,出个好价吧!”

“我的心肝宝贝儿可是无价的!”

华采幽与魏留边说笑,边将喜笑颜开的忆儿接了过来,把肉嘟嘟的小手放在嘴巴里作势欲咬,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直乐,照着她的脸就很‘无齿’地啃了一口。

魏留见状无奈摇头,掏出手帕想将华采幽脸上的口水擦去,却最终僵在了半空。

华采幽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方察觉出难堪,忙打哈哈:“我蹭在他的衣服上就行,回去让他娘亲洗。”

魏留浅笑,不动声色将帕子收回:“我正打算带小家伙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巧了,我就是去看他的。”

“我知道。云舒姑娘说你有日子没去了,我便料到你定然很想他。”

“你好像挺了解我。”

华采幽心不在焉地逗弄着忆儿,魏留负手与她并肩而行,挺拔的身姿在脚下拖出一个长长的斜影。

“常离…”

“阿采…”

异口同声,相对失笑,尴尬稍解。

魏留这次没有讲风度,当先道:“还记不记得你我的初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