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被岳流泽管着的水流深再想去,被岳流泽一拉,也没了声音。虽然还是跃跃欲试的姿态,但好歹没挣脱岳流泽,任由岳流泽拖住并不再坚持。倒是姜流素坚持得很,即使化嗔真君命她留下,她也丝毫没有留下的意思:“师尊去协助元道真君,并无暇顾及阿采,弟子也不说相帮,至少能护着阿采。”

化嗔真君定定看姜流素许久,仍未同意,若说殷流采麻烦却好懂,而姜流素却是不麻烦难明彻。最终让化嗔真君点头同意的,是当年姜流素堕魔时的情景:“且护好自己。”

见化嗔真君同意,姜流素哪还有什么不可以的,当即点头,作乖乖听话状。这使得水流深又有点跃跃欲试,想要开口却被岳流泽压制得死死的,待化嗔真君和姜流素破开秘境跳下去后,水流深才被岳流泽放开:“师兄,大师姐都上去了,我再提说不定也可以下去,那可是元道真君,你不想见啊!”

“你还有点眼色没有,大师姐现在不太对,恐怕下面要生变,你再下去,到时候谁还有闲工夫护着你。”岳流泽没说出来的话就是——不是我说,你就是个弱鸡。

水流深读出这句话来了,这是殷流采对着池里游鱼说的话,水流深没想到会有一天,他和星罗湖里跑得贼溜的鱼一个待遇。

在秘境中的殷流采则是没想到,化嗔真君来得这么快,而且还带来了姜流素:“师尊,素素。”

“尽招麻烦。”姜流素拧殷流采一把,取出方才化嗔真君给的防御法器,将已有些力竭的五湖真君换下来。

化嗔真君则直接就去帮元道真君,并没往这边来,五湖真君舒口气坐下来,远远看向那边化嗔真君的背影,赞了一声说:“令师依旧好风采。”

殷流采揉着被姜流素拧红的脸蛋,与五湖真君介绍自家姜流素:“素素,这位是五湖真君,真君,这位是我师姐姜流素,道号须夷。”

姜流素一听,连忙见礼:“拜见五湖真君。”

轻托一下姜流素手臂,五湖真君略有些虚弱地笑道:“须夷师侄无须多礼。”

见状,姜流素奉上一瓶丹药,姜流素作为大师姐,那是礼数周到从不出错的:“真君与元道真君竟一直被困在此秘境中?”

“是啊,多亏了玉京师侄,不然,还不知要到何时才能重见天日。”五湖真君接了丹药道声谢,问了问太清宗近来怎么样,五湖真君倒也问过殷流采,可大事上殷流采知道,细到某位真君时,殷流采就有些答不上来。

姜流素虽大半心神都放在化嗔真君和元道真君那边,但于真仙界各大宗派之间的事一清二楚,便是抽出半分心神来答,也对答如流。

答着答着,换殷流采去支撑防御罩时,只听五湖真君一声喊:“须夷师侄且住。”

不等殷流采回头,姜流素已经飞身前往化嗔真君与元道真君处。

殷流采:…

#责任感太强,不是好事#

#什么事都不掺一手不罢休,也不是好事#

#我师姐到底什么毛病?#

(未完待续。)

第一三八章 烟尘胜霄,乌云漫野

秘境在元道真君化嗔真君与陆离斗法的冲击下,最终破碎,这也说明化嗔真君的加入,使得陆离无暇再顾及秘境完好,显然是个好消息。秘境一破,界主离舍就与殷流采五湖真君一道退出数十里,这样远才能免受波及。

界主离舍本要前去帮忙,却见滚滚尘沙四起,天幕由明转暗,明山净水忽失其光色,天地一片灰暗。岳流泽恰好与李流景水深流一块赶到,界主离舍与三人颔首一礼,托三人代为关照后,便只身前往。

殷流采这会儿也有够呛的,毕竟她才化神期,秘境破碎时的冲击让她五脏六腑都几乎移位,自然不会喊着界主去哪她去哪。忽然间,殷流采觉得,她可能明白了姜流素到底什么毛病:“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你们觉不觉得,素素心仪师尊?”

她这句话一出,三人皆如蒙雷击,水流深:“不…不可能吧。”

“怎么会,若大师姐心仪师尊,早该结成道侣了。”李流景亦觉得不可能。

岳流泽沉默片刻后摇头:“我亦不觉得大师姐心仪师尊,师妹为何这样认为?”

“因为我要没事,界主去哪里我也会强要跟着一块,不管去的地方有多危险都一样。”殷流采这也是推己及人,除此外,她也想不出别的解释来,“真君,您说是不是。”

“玉京说得正是。”

三个单身汉依然有些不敢置信,水流深尤其怀疑这结论:“不像啊,好比师妹你,喜欢谁即使不写满一脸,不使人尽皆知,也必叫心仪之人知晓,我看师尊不像知道的样子。”

“正是。”

“这你们就不懂了,如修大道一般,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人人不同,方式自然也不同。有我这亲死缠烂打不达目的不罢休,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界主被我承包了。也有深爱不言,把什么都放在心里,希望心上人能猜到率先表明心意的,更有热衷于默默守候,只要心仪之人好,就什么都能满足的…”要举例的话,内心戏女王能举出一大堆来。

五湖真君一句话却将四人都点明:“还有连自己心中都未必知晓这情意的。”

四只呆头鹅:…

不愧是历经千帆的过来人呐,五湖真君作为太清明珠,曾被好多人殷切追求着,这听着绝对是经验之谈呀。

“是哈。”

“一头热有什么用,再者师尊至多一二百年便要飞升,此时就是要谈情,也太晚了些。”

至于这个,殷流采有经验:“不怕一头热,就怕哪一头都不热,心里却烧一把火,把自己烧成灰,也察觉不到自己滚烫滚烫的。至于飞升,一二百年不嫌少,一二万年不嫌多,怕什么。”

“我们还是先看看战况吧。”李流景觉得说这个,在这时候委实有点不走心。

几人连忙将这话题暂时搁置,同时看向西面,烟尘胜霄,乌云漫野,竟日无光。这里的波动想必会使许多大能速速往这边赶,殷流采却担心会赶不及,因为这秘境实在太偏远,离各大小宗门都十分远,太清太一与上玄三宗,即使是以速度见长的修士,怕也要半天才能到。

半天…在修士斗法来说,只能叫黄花菜都烂了。

殷流采再次把末法之火召唤出来,这次她注意到了,确实如她所预料的那样,末法之火是藏在她识海中的:“别装死啊,该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这什么?”

殷流采没时间细说,就干脆连末法之火的名都不说,直接讲:“师兄,我将它送去,我虽然用不好,师尊想必能用好。”

“你去做什么,我去送罢。”

这可是末法之火,殷流采能放心脱手就有鬼了,她好歹有经验,几位师兄却是连末法之火都没见过,事实上,刷新过后的真仙界,只有化嗔真君还有界主离舍,以及她知道末法之火。所以,殷流采只能亲自去送,转托他人,谁她都有些不放心:“师兄不必担心,我又不去缠斗,只去送它而已,远远交给师尊即回,不会以身犯险的。”

“你们怎么一个两个都不听劝。”

“不碍的,只要离得稍近一些,便是隔个十里八里地都行的,师兄别急呀。”殷流采说着就要走,岳流泽没办法,只得陪她走一趟。

两人腾空后便迅速向西飞去,片刻工夫便至,化嗔真君与陆离缠斗正酣间见到殷流采和岳流泽,先是一皱眉,见他们停下又舒展开:“何事?”

“师尊既然修了一念定乾坤,想必使得动它,我使唤它无用,多半是修为不够,师尊且试试。”这不是殷流采的猜测,而是她从末法之火上感应到的,虽然末法之火无法沟通,但毕竟以她识海为家,因此殷流采依稀能感应到一些。

化嗔真君见是末法之炎,伸手便召,末法之火却似乎有些不情不愿,殷流采见状狠狠戳它几下,末法之火这才要死不活地应化嗔真君的召唤。果不其然,末法之火到化嗔真君手里,立刻恢复到殷流采未曾见过的全盛时期姿态,漫天绿萤萤光点漫开,随着化嗔真君念动,一点一点沾到陆离身躯上。

那陆离果然是木体,末法之火虽然有吞噬一切的本事,但烧得最好的仍然是五行中又木为本的一切存在,不然不会有“火”这个称谓。随着沾上去的萤光越来越多,陆离下手愈发狠辣,末法之火似乎也头一回见不怕它的,萤光停滞片刻后,疯一般向根部涌去。

陆离在萤光往根部涌去的瞬间,抽搐得无比厉害,沙石飞溅之间,整个天地间的灵气都浑浊起来。殷流采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灵气在浑浊之间慢慢消失,这个范围随着时间还在渐渐扩大。

“陆离到底是什么?”殷流采虽然早有这疑问,但一直没空问出来,这时问出来,却也并没有人来解答她的疑问。在场除元道真君外,怕没有人知道陆离到底是什么。

末法之火显然起了作用,但并不能瞬间烧毁,却因它的威胁,陆离动作越来越疯狂,化嗔真君与元道真君并界主离舍和姜流素都已经有些吃不消。

殷流采:“师兄,要不我们去帮忙?”

#帮什么帮,别跟着裹乱#

#你除了惹麻烦,还能干什么#

#老实待着什么也不干,就是你能做的最大的帮助#

#噢,原来我是末法之火呀#(未完待续。)

第一三九章 扎根于地,擎叶于天

殷流采说要帮忙,化嗔真君第一个用眼神怼她,紧接着界主离舍用璀璨的笑眼拒绝她,再然后岳流泽用钢铁一般的双手死死往后拖她。末法之火显然有效,那么要她干嘛,裹乱么。眼见大家都一脸拒绝,殷流采也不坚持,她也意识到自己没准要拖后腿的,自然而然顺大家的意思往后退。

不多时,元道真君被亲儿子给扔出来:“岳道友,请代为关照家父一二。”

岳流泽:…

元道真君倒是坦荡,被儿子扔出来也不羞不躁不尴尬,岳流泽奉上丹药,他就接过磕下去,磕完对人道谢。

一句“谢”谢得岳流对整个人都懵圈儿,他看殷流采,殷流采却顾不上他的小情绪,而是问元道真君:“真君,那陆离到底是什么?”

“如今是什么吾亦不知,但从前陆离是这世间第一株修成大道的树,论起来,真仙界树木皆属陆离后裔。它扎根于地,擎叶于天,几近无敌,吾亦数次败于它手,最后一次将斩它剑下时,被它逃离,之后便不知踪迹。”元道真君一直在找陆离,无数次反复轮回中,即使封印所有记忆,他依然记得这是他的责任与重担。

“那为何它会成现在这样?”万物成精中,唯有树木成精最少雷劫,如果说水属成精温和无争,那木属成精就是木讷平和,水木二属成精多半心必都较纯善,“不对呀,即然是第一株修成大道的,不该早飞升上界做仙君仙尊去了么,怎么还会在此界中?”

却见元道真君深深一声叹息道:“它与吾一般,除此界,别无去处,除非是有一日,世间修法断了传承,再无人修法,无人问道时,吾等…或能飞升,或就此消亡。”

“所以,是不甘。”

“是啊,不甘,怎能甘心。”

殷流采没好直接问元道真君“您甘心不甘心”,只从戒子里翻翻拣拣,掏出一瓶丹药来,那是从上古捎带回来的丹药。贯湖道君给的,温养经脉有奇效,贯湖道君没给她增长修为,祛除心魔,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药,而是给了她不少“寻常”疗伤的丹药,所谓寻常是指在贯湖道君眼里,坐骑受伤都能一瓶瓶磕了不心疼的那种。

元道真君接过,打开玉瓶一嗅便愕然,然后露出熟悉的笑容,看向殷流采时多了几分温柔与回味,磕下半瓶丹药,元道真君才传音与殷流采:“我与悬云道友他们亦相熟,可惜太晚,并不曾在上古与你见过。”

果然是历经过上古的人,一闻味就知道,但殷流采是不会承认的,因为贯湖道君说过,回到千万年后,不可以向任何人坦言曾去上古的事,这还有禁言术在呢。界主离舍和化嗔真君也是本来就知道,否则殷流采也不能讲,贯湖道君的禁言术太厉害啦。

她不答腔,元道真君也不再说,贯湖道君的丹药效果非凡,元道真君的经脉丹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元道真君周身气场也随之一变。在虚茫海见到的元道真君…说实话,很难让殷流采相信他就是真仙界亘古便存的“道”,但经脉丹田一恢复,殷流采就信了,这位脸上带着信仰的光辉呀。

元道真君一恢复,便摊开掌心,注视片刻后,他掌心中燃起一团火焰。与末法之火不同,这团火焰的可怕之处,在它一出现时就令人心里发毛。殷流采没什么大见识,岳流泽却盯着看半天后,又惊又疑地低声道:“洪荒之火?”

“没想到,如今还有人认得出它。”

岳流泽:“晚辈乃是洪荒道人之后。”

元道真君:…

殷流采先是想不明白元道真君尴尬个什么,然后猛地灵光一闪,传音元道真君:“不会洪荒道人就是您在某一个轮回的道号吧?不会凡是很厉害,人人都认为他最后会飞升上界,但最后却到底也没成道君就这么无声无息消失的都是您的某一个轮回罢。”

元道真君:“何至于。”

“啧,那界主与我师兄该怎么论辈份。”

元道真君尴尬无比地看殷流采一眼,他历无数世,唯有两世曾留下血脉,一次是做为洪荒道人时,一次就是如今。这样低的频率,竟然还是让后人和后人撞上,要没谁知情就算了,偏有个知情的未来儿媳妇在一边,元道真君没法不尴尬。

只见元道真君正色直视西面,再不与殷流采对视,伸手便将洪荒之火打出,洪荒之火轻啸一声脱手而飞,快如闪电一般奔向陆离。末法之火也许觉得尊严被挑衅,能力受到置疑,一开始很不情愿,或许是后来发现合作赢面更大,才不情不愿委委屈屈地同洪荒之火合作。

一个吞噬,一个烧,谁都不用分心他顾,化嗔真君与界主离舍他们身上的压力也为之大减。到最后化嗔真君带姜流素脱身,界主离舍殿后,设下重重防御圈,将陆离对真仙界的影响降到最低。

此时,各大宗派的真君们终于赶到,先是襄助界主加大防御圈,然后问明前因后果,一部分真君表达一番对元道真君的景仰后,太清宗宗主黑着一张脸问:“五湖师姐何在?”

五湖真君远远赶来,见到太清宗宗主便是一声笑:“盈虚师弟。”

太清宗宗主的道号正是盈虚,他见五湖真君一切安好,这才露出笑脸:“见五湖师姐安好,我这颗心总算能放下,与二位师伯,也好歹能有个交待了。”

“劳盈虚师弟多年来挂心。”五湖真君哪里像是师姐,娇笑着一张脸时,叫人觉得更像是小了几辈的晚辈,足见这些年也没遭什么罪受什么苦,依然被照顾得十分好。

太清宗宗主见状才将一颗久悬的心全然放下,对元道真君这拐走太清明珠的散修才有了好脸色:“日后莫悬外野,还是在昆仑安身罢,阿稷也该归宗了,邪法岂能得大道,迷途入已久,也该知返了。”

殷流采:…

界主入魔界也算入得轰轰烈烈了,正道没喊打喊杀,至今仍是以规劝安抚为主,盈虚真君竟是连重话都没说一句。

“是,该知返了。”

#咦,这岂不是说,界主日后得归我罩啦#

#求问,比男盆友战斗力高一百倍是种什么样的感受#

(未完待续。)

第一四零章 真法若存,末法便在

殷流采在见到五湖真君后,才真正看到被她蝴蝶后的人的人生际遇,原本五湖真君不过散修之后,加上元道真君也是散修,这二人可谓是没根没基的。后来界主离舍在凡世苏家那些遭遇,也跟这有关,苏家作为世族,自不缺在大宗派立身的子弟,散修之后值得什么多好的照料与关注。

大宗后裔不同,何况当年还有太清宗诸位真君亲自去送。

命运这小妖精,就是这样的呀,但凡在转承启合时有一点不同,便所有都不同。

作为太清明珠的五湖真君至今是朝露欲滴的花朵,一到昆仑,便各位真君排着队来问候,她只要负责坐着说“我很好,我没事”,然后收下一大堆礼物,再奉上笑容道谢就可以。至于元道真君,他负责被黑脸,负责坐冷板凳,负责各种尴尬。到界主离舍呢,负责被规劝,负责被爱屋及乌,当然偶尔还要负责任在指桑骂槐时当那桑。

因为五湖真君归来,太清宗很是热闹了几天,至于陆离,整整烧了九天九夜,才被烧干净。烧净后,地面留下一个直达地心的大洞,炽热的岩浆喷了数月才平息,幸而是远离俗世也远离各大小宗派散修势力的偏僻之地,并不需前往维护,加个防御罩,让岩浆自然冷却在其中即可。

末法之火在与洪荒之火共同烧毁陆离后,被化嗔真君带回,然后抓着她,邀上界主一道在偏殿对视。他们这才坐蒲团上没多久,元道真君就闻风而来:“这小东西,还是我来说罢。”

末法之火像是有些林元道真君,原本很得意洋洋地在殷流采掌心打滚,这会却一下钻回殷流采识海,死活都不肯出来:“怕我作甚,便是当初寻你,也未曾想过要灭你,谁叫你躲开了我,反被旁人寻着。”

“真法若存,末法便在,真法灭,末法才亡,如有因便有果,如有春去便有秋来。玉京师侄当真厉害,竟能叫末法之火臣服,昔年我曾想降服它未果,如今历经磨难落到你手里,也是该它受的。”

殷流采:“它为我收服后,末法之世便不会再来吗?”

“至少不会因外力消亡,但世间万物有生便有灭,此消便有彼长,倒也不必顾虑太多。”元道真君说话间,托出洪荒之火,看向化嗔真君。

化嗔真君皱眉:“元道道友何意?”

“代我将它转交令徒清源,原本就该是他的。”元道真君说的清源是岳流泽的道号。

化嗔真君待要再问,元道真君也不肯再答,把洪荒之火一递,便大步流星迈门而出,连头也没回。化嗔真君不解其意,界主离舍也一头雾水,殷流采一时不察,笑吟吟的尽是一脸了然。

“十三,其中有何深意?”

化嗔真君:“且说来一听。”

别这样呀,回头灭我口,不许我得道,我上哪讲道理去,人家可是“道”好吧。不但如此,人还大有可能是我未来公公,人上个轮回那点小事,不好给人背后戳穿的,未来还得好好做一家人呢。

“我说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肯定不会信的,但是我不能说呀,再说了我也是猜到的,你们也尽可以猜嘛。猜到的未必是真相,万一不是呢,说出来岂不是太不负责任啦。”殷流采才不说呢,她也学元道真君什么借口都不找的遁走。

没料想,一出门就遇到清衍真君,顶着一张能美死人的脸,邀殷流采去太清宗的藏经洞。殷流采很想狠下心来拒绝的,可清衍真君对她一笑,温柔万端,殷流采就发现她拒绝的话都有些不好意思再说出口:“清衍真君,我…”

“玉京师妹别误会,我是奉家师之命前来,不仅是你,还需请令师与苏师弟一道。”清衍真君的笑容似乎更温柔了,情意却浅许多。

正因为这样,殷流采才松口气,和清衍真君一道进殿阁中去。清衍真君道明来意,化嗔真君没有不答应的道理,界主离舍早年和清衍真君便认识,互相问候过便一道同去藏经洞。

太清宗另有藏书楼,本宗弟子与友宗来人尽皆可去,藏经洞却不是人人去得的。便是本宗弟子,想去一趟藏经洞,也数难得,友宗来客鲜少能去藏经洞见识一番的。化嗔真君并不留意修法,反倒去观参飞升道君们留下的道意,那一道道飞升之时留下的道意,每观参一次便少一分,化嗔真君只选其中一二观参,并不贪多。

至于殷流采,她则找法修道君们留下的手札,待看到陵江道君秦安虞的手札也在,就专门挑出来看,不过她有疑问:“陵江道君竟没将手札带走?”

“道是终有有缘人来参阅,便没带去太一宗,不过太一宗早年抄了一份去。殷师妹既然日后预备以一念定乾坤为主,定要好好参阅陵江道君手札。上古至今,将一念定乾坤修到陵江道君这地步的,只本宗有两位道君,他们的手札也在,我为殷师妹取来,也好叫殷师妹互为参看。”清衍真君说着,便转身去取另外两位道君的手札。

界主离舍:“我记得他并不是待谁都温柔的性情,莫非…”

殷流采:我是无辜的,请看我真诚的双眼。

“你若不这样作态,说不得我还以为他与你只是有旧,你这般,便定是他对你有情。”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面上的感觉可真不好,殷流采决定卖萌,一边卖萌,一边默默为界主吃醋的样子而欢欣鼓舞,界主的小醋喝得美美的。

“好好看你的手札,我来日还能来,你说不得就这一回。”界主认为这时候不是清账的时候,要清账,等出了藏经洞再清不迟。

殷流采“哦”一声,埋头翻手札。

界主离舍从经卷中抬起头看殷流采,居然不演内心戏,这不像殷流采啊!

殷流采:不是啊,我正演着呢。

“界主,你是不是不爱我啦。”

界主离舍:嗯,这才是殷流采。

“对,不爱你了。”

殷流采目瞪口呆,半晌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来:“长得好看又不是我的错。”

界主离舍没忍住,到底笑场了,他扬起手中经卷抽殷流采脑门一下,道:“谁说不是呢。”

清衍真君:…

#即使你是我师弟,该撬的墙角,本真君还是要撬的#

#你倒是来呀,别尽是嘴上工夫,谁不来撬谁倒霉八百年#

(未完待续。)

第一四一章 登仙不美,修道何为

要说清衍真君认得殷流采的时候,对殷流采的第一印象,便是这女修是个嘴俏的,称不上舌灿莲花妙语如珠,却是个说起话来又溜又一套一套的。再之后的印象便是她待人接物格外平和,仿佛这世间没什么高下之分,没什么贵贱之别,谁在她眼里都差不离。

方才那短短数语,却又使清衍真君得出一印象——她嘴甜还格外能逗趣,把他那用力绷着脸的师弟逗得没法对她绷着脸。方才分明是说起了他,见到他捧着经卷过来,却一丝一毫也不尴尬,反倒是他师弟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