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你耳背。”琴笙看着楚瑜趴在桌上颤抖,“啪”第一声折了筷子,微笑温柔到阴森:一字一顿“这、个、死、丫、头、她、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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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予我嫁衣 二更

“啊这样啊”老婆婆愣了下。

“是,婆婆。”琴笙微笑,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随后撩起了自己的面纱:“婆婆,您看清楚了”

老婆婆又抬起枯瘦的手揉了下眼,低头就灯笼昏黄的光仔细看看两人,叹了一声:“那大概是我记错了罢,仿佛,你从十多年前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可人怎么会没变?”

这话说得方才让琴笙眉宇间松快了些,唇角微微翘起一抹笑,只是他还没有松快太久,就见老婆婆巍巍颤颤地转身,提着个大勺子去打骨头汤,同时嘀咕:“啊,难不成我老糊涂了,其实你是秋哥儿的儿子么,秋哥儿长得也跟你似的那个漂亮呀,不过算算年纪可不小了,得是爹爹辈了罢?”

“咳咳咳”楚瑜已经抱着碗筷笑得不能自已,又不敢笑得太大声,把黄瓜丝都呛进了鼻子里,正是难受地咳嗽时,忽然再听得神来一句,瞬间颤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般。

琴笙看了她一眼,随后,梭然站了起来,随手在桌面上丢了一串钱,淡淡地道:“好了,婆婆,我们吃完了。”

说着,他抬手,一把扯起楚瑜,夹在腋下就走。

“哎哎不用那么多钱,你这个孩子,怎么能恁粗鲁了!”那老婆婆看了看那一串钱,忍不住挥手道。

琴笙只做不闻,带着楚瑜速度地出了小巷。

楚瑜被他这么夹着,哪里能舒服,一边笑,一边拍他:“咳咳放我下来,呛死了!”

琴笙提着她转进了旁边人少的小巷子,才抬手拍了拍她的背,等她咳了老半天,又将水袋递给她。

楚瑜咳得脸都红了,只觉得牛肉都跑鼻子里去了,她喝了好几大口水,簌簌口,方才勉强把难受的感觉压下去,大喘气:“呼呛死我了!”

“你还知道呛了么?”琴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眸光有些危险:“不是没笑够?”

楚瑜赶紧摆摆手,扶着墙壁,擦了把大眼边的泪珠儿,伸手指着自己的脸蛋:“笑够了,真的,爷,你看我这诚恳的脸,我发誓!”

她竖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地道:“我绝对不会记得什么我和爷子女缘深厚啦爹爹辈啦噗哈哈哈哈。”

楚瑜恶劣地捧腹起来。

琴笙见她那模样,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了下来,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她赶紧提着水袋跟了出去,一边笑,一边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不生气了,我真的不笑了”

琴笙没有理会她,只当全没有看见身后跟着的尾巴。

楚瑜笑够了,眼珠子一转,就攀上他的手臂:“好了,别生气了,笙儿,我笙儿是最年轻美貌的了,不是?”

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来这位爷连着被封逸和卖面条老婆婆怼年纪大,脸面有些挂不住呢。

“放开。”琴笙面无表情地道。

“不放!”楚瑜继续保持厚脸皮地笑,整个人挂在他的胳膊上。

两人拉拉扯扯,一路就也这么逛了下去,看得远远在房顶上跟着的火曜有点眼热地望天。

“想起来上次和笙儿一起逛街,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啊。”楚瑜深深地叹息,走到人少的地方,她抬头看了看月色,就将自己窝进了他的怀里。

小手指尖轻轻刮着他的掌心。

琴笙沉默着,指尖微微松,由着她偷偷地将手指插进了自己手指间,再慢慢地将手合拢将她的小手拢在手心。

“回去罢。”他忽然道。

楚瑜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随后笑了笑:“嗯!”

收到了生日礼物,吃了好吃的寿面,顺便傲娇美丽的仙猫猫还“彩衣娱亲”了一翻,虽然不是他愿意的,可今儿她是真是太满足了。

楚瑜任由琴笙牵着的手一路往,只是到了人间的时候,他却没有带着她绕过人间进后院,却牵着她直接进了门口从来都排着长队的人间。

门口守卫早早得了招呼,自不敢像拦其他客人要帖子一般,只恭敬地请了人进去。

门口排队的人都不高兴地纷纷嚷嚷道:“为什么他们没帖子还能不排队进门,我们有帖子却还得排着?!”

能在‘人间’消费的,非富即贵,门卫却一点不怕得罪,只呵呵一笑:“那是老板和老板娘来巡视产业,怎么,还需要诸位客官批准,还是想闹事,只管来?”

门口守卫的傲慢语气很是欠揍,但所有排队的人却都老实了,不再敢多嘀咕,只偷偷摸摸地拿眼瞟楚瑜和琴笙远去的背影。

谁敢在人间闹事?

天子脚下,却连喝多了抱着一把名琴不放的廉亲王都被打一顿,然后打包扔出来,可见这幕后老板的能耐了,这些年没有人敢在人间捣乱,越发地让人好奇。

众人齐齐惋惜,只可惜方才他们没有仔细看一眼。

楚瑜被琴笙带进了‘人间’,这个她一直都在后院人间亭里远远欣赏着美景的地方,此刻她忍不住四处张望了起来:“哎,这里近看也真是漂亮呢,咱们要在这里喝酒么?”

琴笙看着楚瑜东张西望的小样子,只微微一笑,幽邃的目光多了几分柔和:“闭上眼。”

楚瑜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着,你还打算给我来个生日惊喜?”

但是她还乖乖地闭上了眼,任由琴笙牵着她走接下来的路。

看不见,再高的武艺总会点不安的,但是此刻楚瑜被那玉骨手握着小手,却只觉得安心。

心中忍不住揣测。

也不知是什么惊喜呢?

总不会是打开门霍二娘、霍三娘和瑟瑟她们带着唐门的人蹦跶出来,推出来个大蛋糕和鲜花罢?

她脑子里忍不住会想起这种上辈子见过的最套路的把戏。

走了好一会,楚瑜才觉得耳边的丝竹声越来越清晰,但是那些人声热闹和喧嚣却慢慢远了,眼前明暗不定。

她忍不住轻拉了拉琴笙,有些迫不及待:“好了没有?”

随后,她就感觉牵着自己的人停住了脚步,将她轻轻拉到了他的身前,随后幽淡柔和的声音在自己头上响起。

楚瑜眼皮子动了动,随后缓缓地睁开眼,随后入眼便是一片柔亮的光,仿佛萤火闪烁,凝聚成了月芒与星光。

那是一袭嫁衣,宽袖垂地,云锦胭脂红成一片云,却没有传统的牡丹凤凰石榴多子图,它就是金丝银线绣得千万片流光如水,轻透的鲛珠纱裙摆散落地面,遍缀满了小小的海珠,映照着烛光温柔。

让人分不清,那分明殷红惑人的嫁衣上是不是蕴了半片星空月境。

她怔怔然地看着,忽然捂住唇眼泪就下来:“琴笙”

“这是琴笙为你绣的嫁衣,不是白白,也不是仙仙,就是琴笙。”琴笙从她身后绕了出来,款步走到那一袭放在紫檀木架上的嫁衣边,执起一片精致的嫁衣袖子。

“当年的大婚太匆忙,到底欠了本尊的小夫人这一袭亲绣的嫁衣,可喜欢?”他转过脸,看向楚瑜,妙目凝视着她,唇角浮起清浅的微笑。

楚瑜拼命点头,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珠儿,看着面前长身玉立的俊美男子,一颗心狂跳,咬着唇:“嗯,喜欢,好喜欢!”

哪里会不喜欢,当年那一场婚礼,虽然她从未再提过,可是偶尔想起,心里却总是有些遗憾的。

完美的开始,却是那样让她难受的结局,几乎恨不能与他兵戎相见。

原以为,过了也就罢了

却不想,他却还记得。

这个骄傲的男人啊温柔起来真是

“琴笙,你以后如果对我不好了,我一定会很难过的,怎么办?”楚瑜忽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手狠狠擦了一把眼和鼻。

“到那时候,我怕自己会恨不能杀了你算了。”

这么嘀咕着,她却忍不住直接几步上前到了他的身边,掀了他的斗笠轻纱,抬头狠狠地亲上去。

她粗鲁的动作推得琴笙身子都晃了晃,却伸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臀,由着她在自己身上放肆地亲他。

“还好,我没有错过你,那时候一直坚持下来,坚持把你变成我的男人。”楚瑜抱着他脖子,把自己吊在他的身上,鼻音浓重地道。

琴笙托住她,妙目深沉,幽幽地一字一顿地缓缓道:“是我,没错过你,楚瑜。”

楚瑜顿了顿,忍不住垫着矫健抱他抱得更紧:“嗯。”

还好,一切都是还好的。

所以本不该有交集的她成了他的‘小姑姑’,他成了她的‘仙仙’,然后走到今天,终于,功德圆满。

月色迷离,丝竹袅袅。

只愿,从此沉醉他怀中,不复醒。

两人相拥了好一会,楚瑜勉强平复了心中的激动,不再动不动就鼻子酸,忽然抬起眸子看向他:“可不可以绣给我看,我看着这嫁衣像没有完工,可是你回来才绣的?”

不是绣人皮,不是杀人,就是绣。

琴笙看着怀里人儿那刚被泪珠子洗得一片温柔明亮的大眼,微微挑眉:“嗯,好。”

说着,他松开了她。

楚瑜有点儿兴奋:“我给你拿针线。”

“不必。”琴笙淡淡地一笑,忽然一抬手,手腕一翻,一股劲气瞬间自袖里弹射而去,墙壁上的檀木柜子“趴”地一声打开,细长的丝线直翻转出来,挂上的他的手腕,利落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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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着他们该有一个圆满的婚礼的,或者说小鱼该有一件琴笙亲手制的嫁衣的,所以发糖来啦~小白:“唉,真是浪漫,你看人家,亲手绣的嫁衣。”

阿初:“你是老了,忘了老子当初换了男装给你下跪求婚了不是?”

小白:“对哦,宝贝,来(づ ̄3 ̄)づ╭?~么么哒”

茉莉咬手绢:“麻痹的,人家的婚礼不是亲手绣的嫁衣,就是下跪求婚,老娘的婚礼就只有炸洞房,炸洞房,杀杀杀,今晚别进房间了!给我绣手绢去。”

百里青:“呵呵,小兔崽子们,活得不耐烦了,花样秀恩爱啊,老子看你们能秀到几时,嫁衣是吧呵呵,等着本座的宝藏送你们大婚贺礼罢。”

第七十五章 你值得

“不必。”琴笙淡淡地一笑,忽然一抬手,手腕一翻,一股劲气瞬间自袖里弹射而去,墙壁上的檀木柜子“趴”地一声打开,细长的丝线直翻转出来,挂上的他的手腕,利落优雅。

同时,他手腕一转,几十根丝线直接挂上悬梁垂下来的架子上,再从另外一边出来的时候都穿上了精致如牛毛的绣花针。

他右手指尖一转,握针如握笔,左手丝线穿过一片嫁衣殷红裙摆,四射入墙边的暗格,裙摆紧绷便如绣架,行针如飞,落针精细如工笔绘,近百种寻常看不出色差却分明不同的金银丝线如蛛网交错,竟丝毫不乱,眉宇间清冷凝神专注似胸中有世间经纬,针下如锦绣山河,九天星光看得楚瑜都有些痴了,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子握针竟可以这般漂亮,丝毫不显娘气,却优雅得如同挥毫泼墨,飞针走线间,动作停顿起始潇洒又似起优雅剑势。

她站在一边,几乎没有去看琴笙绣了什么,只有些怔怔地看着他专心持针而绣的模样。

专注的男人最迷人,面前的大仙儿不光专注得迷人,举手间一股子出尘飘逸的气息。

好一会,他方才手腕轻转,将线弹利落回了墙壁一排木柜子里,也不知其中有什么机关,“嘶”地一下齐整地全部都卷回了木柜子里,看得楚瑜叹为观止,抓着他手指修长精致,皮肤细白的玉骨手摸了摸,忽又觉得自己这动作有点猥琐,可又舍不得放开。

“等嫁衣绣成,我们重新办一次可好?”琴笙看着她那纠结的小样子,深邃妙目里一片温柔,唇角微微翘起笑来。

楚瑜闻言,再次心跳漏了一拍:“真的?”

琴笙抬手轻抚了下她的发鬓,替她将碎发拨到耳后,颔首:“嗯。”

楚瑜欢喜,可是又忍不住道:“我不想在上京再办,毕竟咱们之前已经办过,再办一次,免不得那些人又要问来问去,如果再办不若回云州,不必十里红妆了,咱们在船上就咱们亲近的人办一次可好?”

琴笙微微一笑:“都依你。”

楚瑜心里甜滋滋的,大眼里都是灿烂的星光,两只爪子高兴得抓着他一只漂亮的玉骨手差点要亲上去,不过想想还是嫌弃自己猥琐,强忍着只抱着胳膊:“嗯。”

她终于明白前生那些女人被男人宠着,说:“买买买”的心情了。

她忽然想起什么:“是了,琴笙,你是怎么会刺绣的?”

虽然江南男绣工不少,有男工绣里还出过刺绣大家,但是毕竟算少数。

琴笙关上绣房门的动作顿了顿,淡淡地道:“当年本尊少时在云州,身边主事的人里有一名姑姑当年是宫中织造坊的大管事,一手绣艺惊艳宫闱,只绣先帝和太后、太女的龙袍凤褂,为明烈太女心腹,少时本尊时常见她绣出女子衣物送进宫里,不多时便得太女各种奖赏与书信下来,便以为自己若是学得绝技也能与她一样。”

他顿了顿,锁上门,微微一笑:“到底是那时多想了。”

楚瑜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样子,忽然想起他所会的那些伺候人的技艺——绾青丝、描眉眼,穿衣裙

现在想来,小小少年不顾脸面,事事做到极致的好,不过是为了得所爱的人一眼回顾。

她弯了弯大眼,握住他的玉骨手:“哪里多想了,你小姑姑我可爱死你的手艺了!”

琴笙感觉她大力地捏着自己的手,捏到有些细微的疼传上来,便笑了笑,低头轻轻在她唇瓣上一吻:“嗯,你值。”

一夜过去,第二日天明时分,楚瑜刚起身,伸手摸了摸床边,果然已经空了。

她懒洋洋地爬起来,看了下自己胸前的吻痕还没有全褪,忍不住脸色有点发烧,便穿上衣衫,拉了下床头的铃铛,就听得门外传来红袖的声音:“小鱼,可起来了,早餐已经备好了。”

楚瑜打着哈欠去开门:“嗯,你们爷呢?”

红袖让人将早点都端了进来,笑道:“你这小懒猪一样的,这都什么时辰了,三爷自然去忙了。”

说着,她朝楚瑜暧昧地挤下眼:“昨晚爷可是给你看了新的嫁衣,爷这些日子连轴转呢,今儿一早就吩咐了人要早点收拾,准备回云州去,还让金大姑姑先回去重新准备下婚礼用的东西。”

楚瑜唇角忍不住翘起温柔甜蜜的笑意来:“嗯。”

红袖见状,捂嘴笑了起来:“好了,别傻笑了,我的小夫人呀,快用膳吧,老金还等着给你诊脉呢。”

她也大约知道当年楚瑜和自家爷的新婚之夜,算不得圆满,也是两人之间的一个小心结,如今打算重新办婚礼也算是个弥补。

楚瑜闻言,笑容有些淡了点:“老金来了?”

红袖打量着她有些奇怪:“怎么了,三爷不是说他身子好了许多,你不高兴?”

三爷当初会留在隼摩尔身边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治好身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和金大姑姑、老金这几个贴身心腹哪里有不知道的?

楚瑜轻叹了一声:“不是我不高兴,而是我怕他失望。”

她不是不知道琴笙的心结,否则哪里会喝醉了闹出那样吸收日月精华好让她下蛋的笑话?

无非也是心中有了执念。

“其实有没有孩子,我真的不在乎。”楚瑜看着红袖认真地道。

见她脸上闪过动容之色,楚瑜才叹了一声:“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就够了。”

红袖闻言,沉默了一会,随后认真地道:“水曜为三爷把脉过,他虽然不知吃了隼钦宁什么药,有些影响气血内息,让爷有些虚弱,但是必须承认的是,爷的脉象与之前确实不同,很有好转的可能,所以大姑姑才让老金赶紧上京,说不定你们现在就有了好消息呢。”

楚瑜闻言,笑了笑:“嗯。”

等到她用膳完毕去了花厅,老金早已等候在那里喝茶,见楚瑜过来,便打量着楚瑜笑了起来:“小丫头看着被三爷养得不错啊,唇红齿白,娇娇嫩嫩的,老朽还以为你去了赫金晒那一轮烈阳,沐那一番风霜会看着成熟点呢。”

楚瑜指了指自己的脸,笑眯眯地道:“天生嫩脸也怪我咯?”

老金忍不住摇头:“老王卖瓜自卖自夸!”

说着,他把药箱打开:“过来,老朽给你把把脉。”

楚瑜倒是很乖地坐了过去,掀起袖子给老金把脉。

老金认真的模样看得一边的红袖都有些紧张,好一会,等着老金收回了手,红袖满眼期盼地道:“怎么样了?”

老金点点头:“不错,血脉运行顺畅,除了有些疲倦,没有什么大碍。”

他顿了顿,轻描淡写地补充了一句:“告诉三爷,欲速则不达”

“哦。”楚瑜耳朵暗烧了一下。

这个有点疲倦是在说琴笙夜里太用功了么?是她多想了罢?

“怎么,咱们小鱼没有怀上?”红袖忍不住问了一句,又自觉失言,看向楚瑜歉意地道:“小夫人,属下不是故意的。”

做底下人的哪里有资格这样问。

楚瑜听着她改了自称,却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笑:“红袖姐就像我的姐姐一般,没有这么多计较。”

老金却一边提笔写了方子,一边道:“欲速则不达,你可要告诉三爷,身子得好好保养,不能只求量,而不求好,有些事,急不得。”

楚瑜闻言,点点头,俏丽的嫩脸一红:“是知道了。”

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一会,唐瑟瑟就拿着一封信进来了。

“掌门,逸哥儿让我给你传岭南的消息。”她将信递给楚瑜。

楚瑜见她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禁有些疑惑,却还是拆开了信封来看,只是一看上面的东西,楚瑜就略挑了下眉,目光也冷了下去。

“呵呵,这可真是巧合啊。”

“怎么了?”老金看着楚瑜,便问了一句。

楚瑜将那信笺往桌面上一放,淡淡地道:“我原本打算让唐门的人带点药过岭南去,见一见陆锦年,让她吐点关于我身世的实话出来,但是唐门的人还没有到之前,她就已经死了。”

红袖一惊:“死了,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儿?”

楚瑜居然是苏老夫人的亲外孙女的消息当初已经让她很是惊讶了,三爷押着消息不让人透出去,她也猜不透原因,可是后来小鱼倒是无所谓的样子,却还是因为和南家牵扯了些关系,所以让人去查她的生父。

如今才有了线索,就忽然死了人,没了线索,这也未免太巧。

“是的,巧合得很。”楚瑜轻嗤了一声:“而且还是被烧死的,烧成了炭尸一具。”

“面目全非?”老金摸着自己的小胡子,三角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面目全非。”楚瑜若有所思地扯了下唇角:“这天下有心人多了,就有了巧合的事儿多了,逸哥儿已经在彻查,我倒是很好奇,什么人要将陆锦年藏起来。”

看着楚瑜根本不相信陆锦年死去的消息,红袖微笑着颔首:“岭南也有很多曜司的商行联络点,可要发下消息去查?”

楚瑜指尖轻轻敲了桌面,微笑:“好,说不得咱们有机会把讨厌的眼中钉拔掉哟。”

讨厌的人不少,拔掉几颗大的眼中钉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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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今天不好意思求小票啦回来晚了,(づ)づ以后哪位妹纸上了解元,或者投了票的姑娘们,也不要吝啬在评论区吼一嗓子让我眼熟嘛,毕竟这本完结了,大概会休息一段~时间~

第七十六章 鱼儿咬钩 一更

只是连着三日,琴笙都没有回来,只派人给了消息出来,告诉楚瑜他在宫里处理事情。

楚瑜也知道想要马上回云州,事情必定不少,也只派了人将她亲手做的**酪点心和冰碗都送宫里去。

本来,她以为自己至少还要等几日才能见到自家夫君。

却不想,第四天,宫里就传了旨意下来,将她召进了宫。

楚瑜换了一身宫装,红袖又替她仔细上了妆容和首饰,便坐着马车一路进了宫。

等到了宫中,兴平帝却是在太极殿的上书房见了楚瑜。

苏家老夫人也在上书房里,一见楚瑜过来,就笑吟吟地道:“小丫头,过来奶奶这里。”

现在外头人都只当楚瑜是苏家嫡支二房长子的遗珠,隔了一房,却也算是老夫人的孙女,却没只有缪缪几个知"qing ren"知道她是苏灵娘的女儿,老夫人的亲外孙女儿。

只是在外人眼里,孙女仿佛是要比外孙女亲和值钱的,毕竟姓苏不是?

楚瑜见了老夫人,却还是对着坐在上首的皇帝行了礼貌:“玉安见过万岁。”

兴平帝摸着胡须,呵呵一笑:“快起来吧,你奶奶可见不得你跟我行礼。”

说着,他斜眼看了下站在自己身后的琴笙,还有这个小子,可也看不得他的心肝宝贝给人屈膝。

琴笙只当没有看见兴平帝的眼神,对着楚瑜微微翘起薄唇,那目光幽邃深沉。

楚瑜莫名其妙脸红了一下,随后才对苏老夫人也恭敬地行礼:“奶奶。”

“快起来。”苏老夫人立刻笑眯眯地扶起了她,亲密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早已备下的小凳子上。

兴平帝轻咳了一声:“玉安丫头,你上次接的英吉利使团的差事完成得很好,所以这次又另有荷兰和西班牙到访的使团,希望与我国贸易,并且希望你负责绣品贸易的部分。”

楚瑜闻言一愣,她倒是确实知道西班牙和荷兰使团前些日子到访,大元并不闭关锁国,与周边国家和远洋国家的海上丝绸之路贸易往来非常的频繁,有极大的贸易顺差,也因此大元几乎从来不缺钱。

而称霸海上的琴家的船队,坚船利炮,纵横四海,其实几乎等于半官方的船队。

只是控制权在琴笙手里。

但这个差事

她看了琴笙一眼,却见他对着她不可置否地微微挑眉,竟是随了她的意思,楚瑜心中微微动,想了想,就对着兴平帝道:“陛下既然信任玉安,玉安自然不负您和朝廷所托。”

皇帝闻言,满意地摸着胡须笑道:“呵呵,很好,户部还跟朕哭今年收成不好,要成穷光蛋了,朕看你一个小女子倒是比他们都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