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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很显然,王婆子就是那遗祸千年的第二种人。但是,她华青弦自问也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人,更不是什么软脚虾,就算王婆子凶神恶煞地骂上了门,她也是不怕的,所以,任那王婆子在外面嘶吼叫骂了一大通,她就是不起身,只捧着自己的那碗野菜面糊糊,小口小口地喝着。

她那幅事不关已的模样,某瘟神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家里来人了,你不出去看看?”

“要看你去看,反正我不去。”

她又不傻,人家明显就是来找她晦气的,她还主动送上前去,吃饱了撑的么?

“可是她骂你。”

翻他一记白眼,华青弦无所谓地道:“骂一骂又不会少块肉。”

“她那样凶,一会儿急眼了,会不会冲进来拆了咱家的房子?”

这话一出,华青弦差点没被一口糊糊给哽死,她咳了好几声,这才勉强喘上一口气,于是涨红了脸怒道:“是我的房子,和你无关,别咱家咱家的。”

“那…”

“闭嘴。”

不耐烦地凶完,华青弦又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糊糊,正喝得香,那边王婆子已经闪身进了厨房。方才,她叉着腰在屋外骂得口干舌燥也没骂出个人影来,正憋着气,见厨房有亮光便自己找了过来,没想到,一进屋就看到华青弦在吃东西,明明在家还装死,王婆子心口一疼,当下脸都气紫了。

“你耳朵长着是出气用的么?老娘在外边喊了半天你没听到?”

王婆子毫不客气地骂着,双眼不小心又梭见灶台上放着的那只野兔腿,顿时两眼发光,再也移不开眼了。王婆子家倒也不缺粮,可她却偏偏生了吝啬的性子,所以,一家人一个月也只见得次把荤,每一次也只捡得点肉沫嚼,何时闻过这等野味香。是以,只瞧了一眼,她便觉得口中生津,肚子里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

“那么好的东西,也不知道打哪来的,给两个没良心的小杂种吃真是浪费了。”

华青弦本打算彻底无视王婆子的,任是她骂也好,吵也好,她都不理,可是,骂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敢骂她的两个心肝宝贝蛋,那可就怪不得她嘴上不积德了。蹭的一下,华青弦猛地站了起来,朝着王婆子冷冷一笑:“哪来的?偷人偷来的呗!”

这一语双关的话一出口,王婆子当即便想到了自己家的二媳妇和三儿子的那个‘苟且之事’,一张老脸当时便紫里夹了绿,气得嘴皮子都开始哆嗦了。

这个贱蹄子,居然敢拐着弯儿的骂她,看她不撕了她的嘴:“啊呸!你个下作东西,这种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口,也不嫌臊得慌。”

骂着骂着,王婆子突然便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二话不说扯住华青弦的发髻向下拉。她头发绾得松,两下便被扯散了,一头青丝如瀑直下,还来不及打个抖,便被王婆子薅羊毛似地拽在了手心里,一拉一扯间,头皮都似要被扯脱了一般,疼得华青弦眼泪都差点飚出来了。

“撒手,你给我撒手。”

“你个小娼妇,你敢骂老娘,看老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跪地求饶。”

“死老太婆,今儿你有种就弄死我,要不然…啊…啊啊…”

王婆子手上又加力了,华青弦忍不住惨叫了好几声,只感觉自己头皮发紧发麻疼得直挠心。又羞又怒之下,火气也蹭蹭蹭地往上直蹿。妈的,老虎不发威,她当她是病猫,今儿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特么豁出去了,不跟王婆子分出个高下,她就不姓华。

第十一章:KO指数直线上升

头发被王婆子死死抓在手里,华青弦被迫仰着头,呲牙咧嘴的当口,她揪准了时机十指剧张,学着电视剧里梅超风的骠悍姿势便给她来了一记九阴白骨爪。挠了一把不算,还顺势揪了王婆子臂上的一点皮肉,狠狠心来了个360度的大旋转。

几乎在同时,王婆子嗬嗬笑着嘴里突然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嚎声,紧跟着,华青弦不顾头皮似来的痛意,咬牙转身,一脚朝着王婆子的小脚跺去,一腿曲膝狠狠顶上了王婆子的肚子。待王婆子眼凸嘴张时,逮着机会便掐住了王婆子的脖子。

“要打架是不是?欺负我孤儿寡母无人照应是不是?死老太婆,今儿个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老娘跟你拼了。”

王婆子未料到华青弦能下这么狠的手,被掐得白眼直翻,一边踢腾着,一边嘎嘎地叫:“放,放手…放放…”

“你先放,要不我弄死你。”弄死你几个字一出口,再配上华青弦凶神恶煞的表情,以及那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目光,王婆子当时便吓软了脚,嘴里还哼哼着,手却不自觉地松开了还紧揪着的华青弦的长发。

头发被放开来,华青弦却全无收手之意,手还加力掐了王婆子狠狠一把,眼看着她因憋气涨得满脸发紫的时候,这才扔垃圾一般将王婆子狠狠朝旁边一丢。王婆子咚地一声跌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哼着,人已几近昏厥,只是还吊着半口气没过去罢了。

几乎在同时,厨房里突然又蹿进来两个人,一个扶着地上的王婆子就嚎丧一样的嚎了起来,另一个却是直接冲上前来,甩手就打算给华青弦一巴掌。

事发突然,华青弦悴不及防,眼看着王二兴那蒲扇般的大巴掌就要扇到自己时,她也煞白了脸,心想着,妈的,这回指不定得毁容了。正心颤着,那‘啪’的一声清清楚楚地在耳边响起,只是,为毛她不觉得疼。

眨眼之间,王二兴已被撞翻了开去,瘟神人高马大地挡在她身前,竟是生生替她受了那一掌。此时此刻,华青弦呆呆地看着瘟神那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俊脸,愣了有大约半秒钟的时间,然后自心底里开始庆幸,看来,舍点粮食养个一无是处的赔钱老公还是有必要的,尼玛,至少在关键的时候,可以帮她挡耳光。

两人正大眼瞪小眼地深情凝望,那厢,被突然撞翻开去的王二兴又哇呀哇呀地冲了过来,更让人闹心的是,他手里还轮着根半人多高的扁担。巴掌再大那也是肉做的,可扁担不同,自己扛扛巴掌顶多被打成个猪头,可要是挨他几扁担的话,恐怕,她这条小命又要在这儿膈屁了。

尼玛,这简直是天要亡她啊!

电光火石之间,华青弦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正犹豫着要不要将瘟神推出去继续帮她挡扁担的时候,她突然看到瘟神长臂一挥,紧跟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可疑物体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直接自由落体,而落体的地方,不偏不巧,正好是王二兴的脸。

于是乎,震憾人心的一幕出现了。

王二兴被砸倒在地,扁担还握在手里,脸上却劈头盖脸贴着一锅盖。

眼前这令人难以置信的画面,让华青弦止不住嘴角狂抽,醒过神来后,便在心底里狠狠对瘟神竖起了大拇指,然后顺带给他点了一万个赞。艾玛!大侠啊!果然是大侠,虽然人家是盖世的,他是盖锅的,不过,不管是盖世还是盖锅,能盖的都是好大侠。

场面发生了逆转,不过两个回合,华青弦这方的KO指数已呈直线上升的趋势,而反观王婆子一方,晕的晕,趴的趴,唯有一个还能出气的柳氏,正杀猪般地长一声短一声地嚎着:“娘啊!娘啊!您怎么了?莫不是被那小娼妇给打死了吧?”

“娘啊!娘啊!您快醒醒啊!二兴也给那小娼妇的野男人给打倒了,你们要是就这么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可怎么活呀!天啊!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呀!”半趴在王婆子的身上,柳氏扯着嗓子使劲地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伤心模样,真跟死了亲娘没两样。

“杀人啦!华娘子打死人了呀!我婆婆死的冤呐,可怜她还同情华娘子孤儿寡母的没得收入,请她哭丧让她赚银子,她反过来就是倒把一耙,这种忘恩负义的贱蹄子,就该下油锅,滚钉板,打入地狱十八层,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华青弦被瘟神护在身后,才缓过一口气来,便听到这二兴媳妇一番黑白颠倒的话,忍无可忍,她噗哧一声便不厚道地笑了。尼玛,极品难不成还有扎堆的习惯?怎么什么事儿到了这王婆子家人的嘴里,听着听着就变了味儿呢?

无限腹诽着这极品的一家人,她头疼地按了按自己突突跳着的太阳穴,正听那柳氏嚎得起劲,突然,瘟神一声闷喝传来:“闭嘴!”

两个字,铿锵有力,再加一记无情的冰眼刀子,只那么斜斜梭了柳氏一眼,便让柳氏吓得三魂飞了七魄。整个人便跟那断了气的公鸡一般,鸣都打不出了,只剩下一抽一搐的打膈声。

这时候,被锅盖抽翻在地的王二兴一骨碌爬了起来,摸了把沾满了锅底灰的脸,又看了看自家媳妇的怂包样儿,牙一咬,便再次对着华青弦轮起了扁担。只是,他才刚刚张牙舞爪地奔了两步,却恰上迎上瘟神扭头射来的那两道寒冰彻骨般的眼神,只一瞬,手心脚心已全都泌满了汗。

王二兴倏然停下了脚步,腿肚子哆嗦着,握着扁担的手也不自觉地开始打颤。他从不知道一个人气势可以强大到如此的地步,只一个眼神就让他想要匍匐在地。

厨房里光线很暗,映着他脸部清晰的棱角,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凌厉而狠决的眼眸,黯淡而深邃,如同地狱里执掌生死的阎罗判官,噙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淡淡笑意,他一步一步向着王二兴走来。每进一分,王二兴便退一步,一步一步,直将王二兴逼退到墙角,再不能动弹。

王二兴的手里明明还握着扁担,可那双手却筛糠似地抖着,终于,连扁担也握不住,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很快便被一直猫在旁边的华羿和华颜小朋友拖走塞到了华青弦的手里。

瞬间,华青弦一方,KO指数再度爆棚…

第十二章:不介意吃自己的口水

两相对持间,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是王老二发现情况不对,又跑去把村长给领来了,村人被众人拥簇着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不耐烦地说着:“又怎么了?又怎么了?昨晚上闹了还不够,今晚上还要继续闹么?”

“村长,您可给得我娘做主哇!我娘被他们一家人活活打死了呀!呜呜…”看到救星,柳氏扑将上来,抱着村长的大腿又开始嚎,方嚎了两声,看到村长眼色不对,又悻悻地松了手,自顾地坐在地上直抹泪珠儿。

“死了吗?我看看…”村长一听说王婆子被的死了,心里也是一惊,正凑近了打算看看,结果,还没看清王婆子的脸,地上的人却已是霍地一下坐了起来,哇哇大叫地摆着手。

“好你个小野种,你敢踩我的手?”

“我,我只是想试试死人会不会疼。”

熊孩子一句话,王婆子又被噎了个大红脸,她方才晕了一会便索性装了死。本打算借此机会让村长狠狠教训一下华青弦的,结果,又被那小野种算计,那孩子年纪小,心眼却不小,踩她的脚却只踩了手掌边上的嫩肉,那一个狠旋,疼得她心尖尖都在颤,又哪还能忍准不叫唤?

“王婆子啊王婆子,不是我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消停一日行不行?再这么闹下去,你脸上好看,还是你们老王家脸上好看?”说罢,村长犹自不解恨,又指了指还耷拉着脑袋的王二兴,不客气地数落道:“还有你,你娘老糊涂了,你也糊涂了么?你不能因着之前的那点小心思没算计成,便成天想着寻人家华娘子一家的晦气,她虽是个外姓人,可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你让让她怎么了?”

王二兴老老实实地被训着,也知道村长说他的那个小心思是指他求娶华青弦不成之事,当下便红了脸,嘴皮子翕动着,却只是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你做媳妇儿的就得有个媳妇的样儿,成天跟着你婆婆闹什么闹?她不要脸,你也不要脸啊?”转身,又指着王老二的鼻子道:“领回家,赶紧把他们都领回家,别再这儿丢人现眼了。”

“可是,她又打伤了我们家老婆子,总得赔点银钱让我们买药吃吧?”王老二还惦记着昨日给华娘子的那点碎银子,想要死皮赖脸地要回去,可王村长今晚上却是不怎么偏帮他,只怒气冲冲道:“打伤了?伤了胳膊还是伤了腿?”说罢,又指了指王婆子那精神奕奕的一张老脸道:“再看看她这精神头,还有刚才那叫唤声,哪里像是伤着了的人?你要华娘子赔银子,拿什么赔?她们家要是有银子,还会上赶着去你家哭那喜丧?”

提到那喜事哭丧的事儿,王老二也萎了:“那,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打了人是她不对,可我来之前也弄明白了,是你们家王婆子动手在先,那也就怪不得人家反击了。现在,我做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两家人各让一步,握手言和,这事儿就算完了。”

一听这话,王婆子不依了:“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你还想往大了闹,闹到十里八乡都来看我们吊子沟的笑话是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王村长发脾气了,王婆子也不敢再吭气儿,只扯着自己家男人的衣袖哼哼叽叽了半天,却是半个屁也没敢再吱出来。

王婆子服了软,这事儿也就好办了,王村长又对着华青弦假意数落了几句,便算是各打五十大板地将这事儿给了了。最后还不怎么高兴地对王老二说了一句:“老二啊,我老了,再管不动你们家的闲事了,以后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别来烦我。”

想那王婆子骂上门来,却没讨着半分的好,全家人被村长骂了一顿不说,还弄了一身的伤,那叫一个气啊!

可气归气,村长都发话了,她再揪着不放也不占理,村里人只会骂她太刻薄,她想了想,那口恶气还是强咽了下去,只是,一转脸又打起了那野兔腿的主意:“我年纪大了,又伤了骨头,怕是要养上好一阵子了,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吃,我看华娘子家这条兔腿还算好,不如就补给我吃了补身子吧!”

说罢,也不管人家答应不答应,就指使那柳氏去抢肉,那柳氏闻言见肉香早就眼馋了。听婆婆吩咐后,立马眼中一亮,当下便冲上灶台前,将那兔腿护在了怀里:“华娘子,既然是握手言和了,咱们也就是一个村里的好乡亲,这点肉你该不会舍不得吧?”

尼玛,这哪里是要?分明就是抢。

就连围观的乡亲们看了柳氏的行为,也纷纷摇起了头,只是,却没有开口说话,只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华青弦怎么应付。

华青弦也不急,也不气,只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柳氏,大大方方地道:“一点剩菜而已,要是你们不嫌弃,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拿去好了。”

肉是给了,可华青弦说的话柳氏怎么听怎么不顺耳,好似她们王家人都是那路边的乞丐一般,只能吃点剩菜了。柳氏青着脸,却也舍不得放下手里的碗,于是咬牙道:“即如此,我也就不客气了。”

说罢,扭着腰走回了王婆子身边,扶着她便要往外走,刚走了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孩子的嘀咕声,只是,那嘀咕声太大,大到所有人都听去了。

“哥哥,二兴婶婶把肉端走了,怎么办?”

“小颜,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往吃剩下的菜里吐口水,你偏不听,说吧!那兔腿上你方才吐了几口?”

“也不是很多,就三口。”

“下回别吐了,我和娘亲不介意吃你的口水,不代表别人也不介意。”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让二兴婶婶回家多洗洗呗!口水洗洗也就掉了,没事儿。”

吐口水?还吐了三口?

柳氏听罢,脸更青了,手里那兔腿拿着是带走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偷偷瞅了自家婆婆一眼,见她也听得一脸恶心的模样,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手里的碗往地上一扔,道:“算了,不吃了,留给两个小野种吃了好买药。”

恶毒地摞下这句话,王婆子一家人终于气呼呼地走了。

第十三章:咱们做夫妻,现在就拜堂

“行了,都散了吧!”村长见无事了,于是招呼着众人各自回家休息,待得众人散去后,王村长也踱着步子离开了,只是离开前,却别有深意地看了华青弦身边的某瘟神一眼。

那眼神儿太炽烈,怎么看也不像是有恶意。

“呀!王村长怕是气坏了,脑子都不大好使了。”

她再迟钝也能感觉出王村长昨晚与今夜的不同,昨晚上那几乎是和王婆子一家人一个鼻孔里出气,可今晚上么,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王村长是偏帮着她的,只是,王村长为啥要对她这么好?奇了怪了。

“厚道一点成不?人家帮了你,你还这么说人家?”这个女人说话真的很欠抽,真不知道这样的性子,怎么会在村里落了个软弱好欺的名声,难不成,以前都是装模做样?

“没办法呀!你瞅瞅,他看你那眼神儿,我怎么觉着就跟看着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儿子一样?”

听到这更欠抽的话,瘟神没开口,只是圈起拳头在嘴边重重地咳了好几声,貌似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了。华青弦看他憋得脸通红了,于是关心地问了一句:“唉!你没事儿吧?”

“我不叫唉!”

“那你叫啥?”

“叫我阿十好了。”他族中排行第十,说他叫阿十也不算骗她。

“阿石?”华青弦眉头扭了扭,十分不客气地评价道:“名字很配你,茅坑石头,又臭又硬。”

“是排行第十的十,不是石头的石。”

“喔!那就更配你了,吊车尾的老么,一无是处。”

面对着这更加不客气的评价,阿十也不生气,只淡淡瞥了她一眼,道:“怎么就一无是处了?不是还能给你挡耳光么?”

嘶!这丫会读心术不成?他怎么知道她方才想着留他给自己挡耳光来着?

华青弦还在扭着眉头看阿十,华羿却慢慢凑了过来,小大人似地说了一句:“村长会对咱家好,是因为他和阿十拜了把子。”

华青弦的这两个心肝宝贝,华羿聪明机智但却沉默寡言,属于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类型。虽说昨日他对着阿十叫过爹,可他分得很清楚,那是因为要救他娘家才叫的,如今已不是那般紧要的关头,再想让他叫一声爹,那也是没门的。

“什么?阿十和村长拜了把子?”

啊咧!这么狗血的事情是几时发生的?她怎么又不知道呢?看来,一个下午不在家,这天下掉下来的赔钱相公貌似带着她的两孩子干了不少‘好事’啊!

“是啊是啊!白天就拜了,我和哥哥都看着呢!村长还夸爹爹好本事,让我和哥哥好好孝顺爹爹呢!”和华羿不同,华颜自小便呆萌可爱,喜欢谁就会腻着谁,她见阿十长得高大又英俊,心里便十分满意他做自己的爹,所以,无论华羿怎么阻止她,她还是开开心心地叫他爹,而且是越叫越顺口,越叫越欢喜。

无视于女儿盲目崇拜的眼神,华青弦震惊地看着阿十:“王村长可是眼高过顶的,谁都瞧不上的,怎么就能看上你?”

“也没什么,只是帮他做了篇八股文。”

“然后他就拜倒在你的粗布裤下了?”

华青弦点点头,觉得这也符合王村长的审美,做为吊子沟唯一的秀才,他是难得在学问上找个旗鼓相当的人,今日个遇到个高手,自然也就五体投地了。得,这赔钱的瘟神,貌似又被她找到一个有用的地方,以后能当‘门神’使了。

“你说话不能文雅点?”

“能,当然能,不过…”漂亮的眼珠子一转,华青弦十分狗腿地贴了过去,笑嘻嘻地问他:“阿十啊,你打算几时离开吊子沟?”

离开?他当然是会离开的,只是,这样的时候,愕然听到这个女人这么来一句,他怎么觉得心里那么不爽呢?

“怎么?你想赶我走?”

“不是,我只是多嘴问一问罢了。不过,这里山青水秀,风景独好,你要是想永远留在这里,也是极好的。”

挑眉,阿十的表情略显轻松:“所以,你希望我留下来?”

“当然了,你可是村长拜了把子的兄弟啊!要是你留在我家里,村长以后都会罩着我们孤儿寡母了?”

“罩着你们是什么意思?”

呃!一不小心说漏嘴了,忘了古代没有罩这个说法的。为难地挠了挠发顶,华青弦斟酌着解释道:“罩着我们的意思就是,保护我们,偏帮我们,照顾我们的意思。”

点点头,阿十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淡漠道:“我会离开,不过,不会这么快。”

所以说,还是非走不可的意思咯?

“要不,咱们做夫妻吧!现在就拜堂!”

反正摄政王也不管她这个女儿是死是活了,反正她也是未婚生子带着两个小包子了,想来,如此境地,再多个赔钱的相公也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对不对?日子这样艰难,还不许她为自己和孩子打算打算么?所以,只要能给这个家里带来点好处,这个瘟神嘛!她就勉为其难将就了吧!

“噗!”

被喷了一脸的口水,华青弦不动声色地擦干抹净,皮笑肉不笑地问:“干嘛?你不乐意哟?本娘子生得如此貌若天仙,国色天姿的难道还配不上你?”

听罢,阿十瞅了瞅她那张因为营养不良而腊黄腊黄的脸,实在难以将她与貌若天仙,国色天姿八个字挂上勾,不过,这个女人倒是有意思得紧,她这就决定要随随便便嫁给自己了么?就不怕他真的是什么杀人犯,流蹿犯,或者是穷光蛋了么?

“在王村长的眼中,我本来就是你孩子的爹。”

有如醍醐灌顶,一语惊醒梦中人,华青弦兴奋地一拍大腿:“啊!也对,也就是说你在不在这个家里,村长也都会关照我们了对不对?”

“大概吧!”

得了这个回复,华青弦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行了,省得她真的屈尊降贵,嫁给一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呃!想她怎么着也是堂堂一国郡主,配这厮的话,应该也能叫屈尊降贵吧?

能吧能吧?大约是能的,除非这厮的身份比她这个郡主还要牛。

当然了,她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第十四章:如此同床共枕,恕她接受无能

“娘亲,兔腿儿弄脏了。”不知何时,华羿捡起地上的兔腿跑了过来。

华青弦淡定地看了看那条沾满了灰的酱兔腿,毫不介意道:“没事儿,洗洗过后娘给你们回个锅,今儿晚上就当宵夜吃了。”

华颜小朋友一听说有吃的,也小碎步跑了过来欢欢喜喜地拍着手,可华羿小朋友却为难了:“娘亲,你不是打算留着的么?”

“不留了,留着也是给人惦记,还不如搁咱们肚里安全。”方才她便后悔了,要是她吃了这兔腿也不至于让那王婆子肖想,左右是个不够吃,紧着自家人总比便宜了别人的强。

“可是,今晚上吃了,明天咱们吃什么?”

“不还有你们借回来的米面么,够咱们吃上几天了。”话是这么说着,但华青弦在颓废了三个月后,也终于因为这两孩子正视起了这个不容忽视的大问题。不行啊!不能再这么下去了,要是活在这世上,却天天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哪能叫幸福?

她得想办法,至少得让一家人吃饱穿暖了什么都不愁才行。

那条兔腿最后当真是让华青弦煮了当宵夜一家人分吃了,吃罢,各回各屋,各找各榻。

可这时候,犯难的事儿又来了,她家也就两间破茅屋,一间做了堂屋,一间做了卧室,再剩下的就只是厨房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地方留给阿十住。本打算赶他出门,继续不厚道地让他露宿庭院的,可天公不作美,半夜居然下起了雨,而且,下得还挺大。

所以,阿十又开口了:“我不介意和你们挤一挤。”

华青弦翻着白眼,很想扔他一句哪边凉快哪边呆着去。可某人却十分不自觉地主动进了她的屋,更死皮赖脸上霸占了她和孩子的床,美其名曰:挤一挤。

挤你妹啊挤,那张破床本来就不大,而且还不咋地牢固,这么多人挤上去恐怕半夜就得散架。还有,他不是古人么?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他不懂?孩子们还小和他挤挤就算了,可她怎么办?尼玛,她虽然在这一世有两个龙凤胎了,可她骨子里还是现代那个天后老处女。如此同床共枕,恕她接受无能。

于是,华青弦开始了艰难的护床之战,只是,对方却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她降了个彻底。人家说了,要不让他睡床也可以,他就去王村长家睡,顺便告诉他,他和她没有夫妻之名,更没有夫妻之实。

尼玛,威胁啊,红果果的威胁!

所以,那天晚上,阿十和两孩子睡了床,华青弦乖乖在床下打地铺。

一夜辗转,天明之时华青弦顶着两只硕大的熊猫眼,外带几颗粉红的蚊子包哀怨地瞅着某罪魁祸首。话说,她这辈子虽是个炮灰命,可上辈子也是天上的星,几时睡过这么硬的‘床’,更不要说土胚的地面又湿又冷,蚊虫也多,这一晚上下来,浑身上下快散了架不说,还被迫毁了容。

尼玛,要不是看他还有点用,真想一脚给他踹进吊水河。

没有睡好,华青弦早饭做得不怎么用心,只随便抓了几根野菜又做了一锅面糊糊。阿十当下又拉了脸,可对上华青弦那满脸的蚊子包,抱怨的话他也不敢说,只能闷头喝着面糊糊,只是,明明是普通到不能再普通一碗面羹,可喝进嘴里却越喝越香浓。

起初,他还以为是因为自己太饿所以觉得什么都好吃,可直到他一连喝完三大碗,他才终于发现,原来,她在面糊糊里加了借回来的干肉,而且都切成了很小很小的小肉丁。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华青弦的厨艺真是非一般的好。昨晚的兔肉和小菜自是不说,就连这面糊糊的味道也能算是世间一绝了。

“娘亲,面糊糊真好喝。”华颜小朋友舔着碗,一脸满足的模样就像只小馋猫。

瞥了自家妹子一眼,华羿小朋友自动忽略她的不雅吃相,不走心地附和道:“我也觉得很好喝。”

其实,华羿小朋友早就发现娘亲的手艺变好了,算一算时间,正好是娘亲大病一场醒来后,从那时候起,无论是什么东西,娘亲做过后都变得很好吃,不像以前,不是烧糊了就是炒焦了,连个粥也煮不好。虽然,他也明显地感觉到娘亲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可他毕竟年纪小,太复杂的事情他也想不来,只觉得,不管娘亲怎么变,都是他的娘亲,既然是越变越好了,他又何必去想娘亲是为了什么而改变的?

所以,喝糊糊,继续喝糊糊。

“好喝啊?好喝就多喝点,喝完了娘带你们抓鱼去。”

一听这话,华羿小朋友放了碗,就连华颜小朋友也奇怪地看着她问了一句:“娘亲,你不怕水了么?”

糟了!她忘记这茬了。前世华青弦因为投过河,所以有溺水情结,自那时便开始怕水了。自己现在还好死不死地主动提出要去钓鱼,不是自打嘴巴么?

“呃!怕,当然怕,可是天天吃野菜你们会长不高的。”

华羿摇了摇头,十分懂事地道:“我们不怕长不高,我们只要娘亲好好的。”

“放心吧!娘亲不会有事的,不还有阿十么?他会保护娘亲的。”说罢,又推了一把某个正盯着手里空碗发呆的人问:“是不是?是不是?”

“嗯,我会游泳。”虽然,他现在身中奇毒浑身无力,要下水救人真的很成问题,可是,看华青弦那眼色使得那样扭曲,他要再不配合,恐怕她会直接将手里的面碗盖到自己头顶。

听他答得肯定,两孩子总算是放下了心,只是,各自看向华青弦的眼神,却多了几分莫名。娘亲真是越来越奇怪了,自打大病一场后,饭做得好吃了,衣洗得干净了,就连骂人也都有气势了,现在更是连水都不怕了,难道生病还可以让人转性长本事不成?

在两孩子红外线一般的眼神注视下,华青弦坐不住了,心虚地收了碗后,便自动自发地刷锅洗灶去了。

忙完一切,终于全家出动,齐齐觅食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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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没文化,真可怕

领着大大小小出了门,没走多远华青弦就在草地上发现了许多地见皮,这种东西雨后很常见,是很难得的美味。

出门大捷,华青弦欢快地捡着地见地,一边捡还一边指挥的自家的两个小劳力,俩孩子也不懂,反正娘说捡她们就捡,只是捡着捡着,终还是忍不住小声在嘀咕了起来:“娘亲,为什么让我们捡这个啊?”

“当然是吃了。”

听到这话,俩小家伙瞪大了眼,张着的小嘴都能塞下两个大鸭蛋了:“这个也能吃?”

“当然了,不但能吃还很美味呢!”

看着手里长得烂兮兮的东西,阿十脸也绿了:“你别胡来,俩孩子还小,万一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

翻他一白眼,华青弦毫不留情的反击道:“我胡来?你自己少见多怪,不认识好东西罢了,不信你随便找个人问问,看看这地见皮能吃不能吃吧!”

“问就问。”

说罢,阿十不服气,竟真的捡起一块地见面朝着不远处正向她们走来的两人个迎了上去。待得那两人走近,华青弦才发现是王大兴和他媳妇王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