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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好吧?”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天雨这一次真的绷紧了腿,彻底有了逃跑的冲动。

凌厉的眼光一转,华青弦皮笑肉不笑地扫了天雨一眼,咄咄逼人道:“他不说你以后就跟着我了么?你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是么?我说的不管用是么?”

汗啊!汗如雨下啊!天雨不敢逃了,投降道:“少夫人您还是问吧!”

“王妃好像不是我亲娘哎!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

天雨闭紧嘴巴摇头,这一点她只是怀疑,真的还不能确定,所以说不知道也是真话,没有骗少夫人的意思。

好,她知道了。

也不再为难天雨,只吩咐道:“你去帮我查查看,我亲娘到底在哪里,这个王妃又是个什么来头。”

没想到门主夫人居然没有继续为难她,天雨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少夫人,这件事门主已经在查了。”

华青弦漂亮的眸子骤然一眯,又冷森森地自唇齿间蹦出了一句话:“所以,夜云朝那厮不但骗了我,还瞒着我在私下查我是不是?”

刚进肚里的心,因为华青弦这一句话又高高地吊了起来,天雨苦着脸,要哭都流不出泪来:“少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您饶了我吧!不要再问了。”

眯眸,她斜斜睨了天雨一眼:“那查出来的结果,你是先告诉你家门主还是先告诉我?”

天雨咽了咽口水,果断表忠:“告诉少夫人。”

闻声,华青弦笑眯眯地看着天雨,一幅孺子可教的表情:“这就对了。”

“好了,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好好帮我查这个吧!”说着,华青弦又自己嘀咕了一句:“我总觉得应该从两个孩子查起啊!看来,我是该见见你们副门主了。”

“啊!少夫人还是不要去了吧!您才新婚呐,不合适去保和堂。”

一声惨号,天雨都要急疯了,副门主怎么着也是个男人啊!要是门主夫人在新婚第二天就跑去找副门主的话,门主大人会不会杀了她和副门主?想到不死也要脱成层的残暴画面,天雨想自己去上吊的心都有了。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华青弦十分认可地点了点头:“所以,去跟你们副门主说一声,就说门主夫人要见他,让他马上死过来。”

“…啊!”

这,这是什么情况?门主夫人要摆门主夫人的架子了?连副门主都直接让他‘死’过来?

天雨还在那边愣神儿,华青弦却开始不耐烦地催促:“啊什么啊?快去啊!我等着呢!”

天雨憋着一口气,也不敢耽搁,扭头就出门找门主大人禀报去了。她是‘小兵’,这种拿大旗的事情还是交给门主大人去定夺吧!装瘸子最大的坏处就是,急着去什么地方的时候,你不能跑,甚至,你连自己走都不行,还得让人推。

门主大人很郁闷,很郁闷很郁闷,因为那个笨女人居然在新婚第二日便想去别的男人,虽然那个男人和自己称兄道弟十几年,虽然那个男人的人品绝对值得信任,可门主大人还是很郁闷。那个笨女人舍了自己这么好问的人不问,非要越过他找别的男人,她是想气死他么?

一进屋,夜云朝将就泌兰和其它几个丫头都打发出去了,门一关,他龙行虎步地走到她身边,酷酷地道:“有什么事情直接问我吧!”

华青弦也不看他,只坐在床上认真地打络子:“问了有什么用?谁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万一又骗我…”

听到这话,夜云朝低低一叹,无奈道:“阿弦,除了那件事,我其它都没骗过你。”

“没有?”

抬眸,华青弦冰雪般的眸底闪过一丝清冷:“那小羿和小颜的事呢?你真是他们爹?亲爹?”

一句话就给问住了,夜云朝不好吱声了,他想说就算孩子不是他亲生的,他也会好好待他们,可再怎么说他也是骗了她,想到这里,夜云朝手心一冷,额头上也密密地渗出了汗。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女人‘吓’成这样,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孬…

华青弦睨着他那张戴着面具的脸,挑眉道:“所以,这件事又骗了我对不对?”

“阿弦,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这样了,我真的…怕了你了。”最后的四个字说得极轻,可华青弦还是听到了,原本下垂的嘴角微微向上提了提:“怕了?真怕了?”

“嗯!”

这一回夜云朝算是看出门道了,华青弦这女人就跟那小野猫一样,你要顺着它的毛给她慢慢地摸,她就会一直温温驯驯的。所以现在他认错的态度极佳,完全是一幅任打任骂任蹂躏的表情。

华青弦果然被‘哄’得柔顺了,没有再炸毛地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了:“那好,天雨不能跟我说的你都自己招了吧!怎么,又不能说?还是你想告诉我,我跟天雨说过的话她没有一五一十地告诉门主大人你?”

“阿弦,你别这样好么?我不习惯。”这女人阴阳怪气的话听得他后领子虚虚直冒汗,岂止是不习惯啊!简直感觉阴风阵阵。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这么厉害呢?居然还讽刺他是门主大人。

冷冷一笑,华青弦一点也不给他面子:“呵呵!你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也不习惯。”

知道这一次她是要动真格的了,夜云朝也没打算再瞒她什么,只认命道:“你问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华青弦伸长了食指戳向他的脸:“这可是你说的。”

“嗯!”

认真地点头,某门主小媳妇儿一般的谨慎地看着他的门主夫人,那一脸讨好的笑隔着面具都让人觉得灿烂。华青弦撇了撇嘴,一伸手便扒下了他的面具:“又没外人了还戴这个,装B也不是这么装的。”

面具的质地虽是金属,但捏在手里极轻软,华青弦琢磨着这面具的材质是不是真金时,他突然便凑了过来。一抬头便撞进他古井漆潭般的深眸间,没了面具,他那一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又开始让华青弦脸红心跳。她本是还在生他的气的,可是,男色当前,她越来越感觉自己绷不住了。

“什么是装B?”

噗!华青弦又喷了,好半天不知该如何解释。

“没什么,说你…你不告诉我你和阿十是同一个人,是不是因为王妃?”艰难地问完这句话,华青弦下意识地朝床边挪了挪。可某人却趁机又朝床边挤了挤,一边挤,一边认真地点着头。

华青弦避不开他,发狠地拐了他一下,两记眼刀飞去,某门主某将军某国舅爷终于老实了。

虽然华青弦是真的在生夜云朝的气,但她天生就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昨晚上一时转不过弯来想不通,可方才天雨走后她却仔仔细细想这阵子发生的事情都撸了一遍。撸过后得到的结论就是,夜云朝这小子虽然骗她,但也是没有恶意的,虽然他的方法不对,但她也相信他应该是有理由这么做的。只是,她恨的就是他什么也不跟自己说,她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他把前因后果都跟她讲清楚了,只要可以接受的她都能理解,可他就是什么也不说,还拿提亲的事情耍了自己这么久。

所以现在,她虽然已经自己把自己给劝好了,但表面上却还不能那么快原谅他。要不然,那小子以后该持宠而骄,再不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了。

不过,见他肯定了自己的疑问,她心里的某处弦也绷紧了:“好,那就从这里开始吧!请你勿必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早该猜到的一切都和王妃有关系,只是,那个‘假’王妃到底什么来路,夜云朝是不是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

闻声,他神色一凛,似是还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选择了坦白:“还记得我送给你的花么?”

“曼珠沙华?”秀眉微拧,她疑惑对上他晶亮的黑眸。

她一直就觉得奇怪,他为什么总给她带那种花,虽然也很漂亮但毕竟不算吉利,可他还是阿十的时候,来一次就送一次。本以为是他特别喜欢那种花,可现在听来,应该还有其它的理由。

他深深地瞅着她,始终神采奕奕的双眸间,是什么也不放过的锐利:“还记得我给你花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阿弦,我没有骗过你,只是有些东西我自己都没有弄清楚的情况下,不能跟你说。不过现在没关系了,虽然有些事我还没有查清楚,但,我愿意对你坦白,虽然接下来听到的事情对你来说可能有些难以相信,不过,你也是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了。”

“我的身世?”

这一回,华青弦真懵了,她还有其它的身世的意思?难道笙华郡主还是个冒牌货?

“摄政王妃是日月国当年被废的皇太女。”说罢,夜云朝眸色一沉:“而你,是日月国皇室公主的女儿。”

特么的,这是真的么?这也太吓人了,王妃是公主?而且还是那个被灭了的日月国的?

擦!是谁灭的日月国?不会是大晋吧?那她岂不是成了敌国的‘要犯’?

“你说过,我从吊子沟突然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你猜的很对,是有原因,因为当时你被蛇咬了后,我看到你的后腰上有一朵曼珠沙华的图腾。我认出来那个图腾后心情很复杂,我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接近我,虽然,当时我化名阿十,可是你懂我那种感觉吗?我虽然是苍穹门的大魔头,可我也是大晋的骁云将军,我不能,也不敢轻易相信你会是毫无目的。”说着,眼看着华青弦眼神又变了,他又急道:“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会很生气,可是阿弦,从现在开始,就算你会生气我也不会再骗你,我说的都是实话,希望你能理解我。”

“既然这样,你为何还要冒险娶我?”说不生气是假的,可要说真的很生气那也是假的。华青弦承认自己又被他看透了,她宁可他实话实说地跟自己讲清楚,也不希望他光说些好听的来敷衍他,所以,他的彻底坦白对她来说虽然有些打击,却也让她对他的那些芥蒂也慢慢的消融了。

看她一脸酸意,他突然又朝她凑近了几分,甚至抓起她纤白的手指把玩着:“无论你是谁,无论你是什么身份,我对你的感觉始终都是一样的,所以,对我来说,比起失去你的遗憾,再大的险我也愿意为你冒。”

心一颤,她慌乱地别开脸,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眼中明显的动容:“甜言蜜语谁不会说?”

“我是真心的。”

他继续把玩着她的手指,她却猛地将手抽了回来:“真心的还会怀疑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劳什子的敌国遗孤好不好?”

难得见她对他使小性子,他突然觉得心情极好,又抢过她的手死死捏在手中,用掌心的温度来柔软她的心:“阿弦,你身上有那种图腾,你一点都不好奇的么?没有问过王妃么?”

有吗?没有吗?她还真是一点也不记得了,可是,后腰上的图腾她怎么一点也没有印象?

她虽不是原来的笙华郡主,但除了落水后那一年的记忆有些空白以外,她拥有笙华郡主的全部记忆,那里从没有过曼珠沙华的影子,可夜云朝说得那样笃定,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华青弦一时有些迷乱,竟是不知道该是相信他还是相信自己了。

“我身上真的有那种东西?”

“嗯!”

华青弦不信邪,当下便跑屏风后跑,正扒衣着衣服,突然想到夜云朝还坐在那里,赶紧又警告了他几句不许偷看,这才扭着身子扒看自己后腰的地方。左边一眼,没有,右边一眼,也没有。

华青弦又懵了,仔仔细细又看了好几眼后,凤目中杀气又盛。

丫的,又骗她!

迅速系好衣带,华青弦胡乱地套上外衣便从屏风后冲了出来,她一脸煞气的模样让夜云朝猛地一惊:“你怎么这样一幅表情?看到花了吗?”

一步步走近,华青弦似笑非笑的黑眸里透着刀光剑影‘咻咻’地朝着夜云朝杀去:“门主大人,是不是觉得耍我很有意思?”

“怎么了?你不是到里面看图腾吗?”

咬牙,她磨着牙根道:“压根就没有。”

“没有?”本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华青弦那一脸黑气氤氲的怎么也不像在掺假,夜云朝冷眸骤冷:“不可能,绝对有,我看过三次了。”第一次是在吊子沟,第二次是华青弦早起沐浴的时候,第三次是在太皇太后的宫里,他看得一清二楚,绝不会有错的。

“什么,三次?”华青弦记不起来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看光光三次,一时间尴尬得恨不能找个地洞钻下去,可在钻洞之前,她还忍无可忍的斥责着他的龌蹉:“除了吊子沟那一回,你居然还偷窥过我两次?你,你变态!”

闻声,夜云朝俊脸微沉,突然真的变态了一回。

察觉到他的意图,华青弦这回真的吓到了:“啊!你干嘛!放手,不许脱我衣服,不许…”

可她的力气哪里敌得过她,没挣扎几下,便被他剥下了外衣,突来的冷意令她猛地打了个抖。双臂还来不及抱胸,中衣的下摆便被他倏地撩了起来。脑中一热,华青弦尖声叫道:“夜云朝你混蛋,你耍流氓…”

夜云朝原本是真的不打算耍流氓的,只想看看她身上那个图腾,可是撩起的衣角下她泛着莹光的如玉肌肤塞雪欺霜,他目光一深,大手便下意识地朝那片白滑软腻摸去…

第一零一章:冥冥之中,一切都是天意

不许脱衣服,还耍流氓…

房外,刚刚接到门主急令,特意‘死’过来的骆惜玦眸间飞快地闪过一丝疼意,薄唇亦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

“副门主…这…咱还要敲门么?”

天雨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脸上的颜色也越来越深了,她打小跟在夜云朝身边,素知他一向克制,可没想到…居然也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让她这听墙角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骆惜玦斜斜睨了她一眼:“你敲?”

天雨无话了,知道副门主大人也要发飙了,她这是作了什么孽哟!为什么倒霉的事情一件接一件?

她巴巴地跑去找门主禀报门主夫人的想法是因为希望门主当机立断告诉她不用去找了,可是,她怎么能想到门主大人宠夫人上了天,只要夫人一句话什么都答应呢?即然讨得了门主大人的口令,再去叫副门主时她理直气壮多了,可人是叫来了,门主和夫人这又是闹的哪一出?这还是白天呐!能不能…矜持点?

“走吧!应该也用不着问我什么了。”

一路上天雨都没有说让他来的理由,他素来信任夜云朝也没有多问,可到了房门外听到那些暧昧之声子,骆惜玦也清醒了。只是清醒之后,心情更加沉痛,他抿着唇,微微又垂眸看了天雨一眼,将所有的余怒都撒在了她的身上:“以后要是没有急事你再这么把我叫来试试。”

“副门主…”这是门主的意思,关她什么事的说?

她真的好无辜好无辜的!指下的肌肤滑软如玉,可那莹白的肤色却让夜云朝不自觉地黯了眸:“怎么会没有?”

“啪!”

一巴掌拍开他的狼爪子,华青弦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便警告道:“你特么再敢这样老娘跟你拼命。”

指下失了柔滑,夜云朝怅然若失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喃喃自语:“为什么会没有?”

他明明都看过两次了,为什么现在突然不见了,他一双厉目盯着眼着的华青弦,眸色变幻间,华青弦已气得张牙舞爪:“你还扮上瘾了是吧?还敢说有?”

“我没有骗你,真的有。”

他的目光坦然,似乎真的没有说谎,可是,这应该怎么解释?一朵原来在她后腰上的纹身突然消失了?

这也太玄幻了,她没法去相信啊!

夜云朝黑沉的双眸闪闪发亮,突然又道:“过来,再让我看看。”

“不过。”

二话不说,华青弦直接朝床内躲。

“过来。”

这厮,还敢摆臭脸给她看,明明是他不对。

“要我再重复一次么?”

话到这里,夜云朝眼中已有几丝不耐,但仍旧耐着性子跟她说好话。她本想再拗一拗的,可他的眼神似乎与方才完全不一样,她心里一紧张就让步了:“我自己去看好了,不用你…”

看字还来不及说出口,夜云朝突然伸手抓了她的足踝朝怀里拖,华青弦趴在上徒劳挣扎,嘴里还大喊大叫着:“啊!你弄疼我了,混蛋…我咬死你。”说着,她竟真的反过身来要咬他的手,只是,她才刚刚将他的大手咬在嘴里,头顶上又传来他略带欣喜的声音。

“有了。”

只两个字,华青弦便吓得松了口,真的扭头去看自己的后腰,看不清全貌,但能窥见淡淡的粉红色印痕。

“不该这么浅的,应该是火红火红的。”

说着,他指下用力开始在她腰上有节奏地揉搓着,一下一下,似温柔的抚揉。随着她皮肤的加温,那粉色的印痕也渐渐加深加重。华青弦的脸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这厮分明是在吃她豆腐,心口一怒,她又开始挣扎,他的声音又从她头顶上轻轻传来:“原来是这样。”

“哪样?”

“这样…”他一低头便吻住了她的嘴,本只想浅尝辄止,却一发不可收拾。

那一吻,天地都在华青弦的眼中黯然失色,待她几欲窒息,他才终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她。

头抵着她的额头,她虚弱得动弹不了,他却在她耳边轻笑:“原来是这样。”

又是这句话,华青弦听不懂,只无力地拍了他一巴掌。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摸到一只铜镜在手里,重新撩起她的衣角让她看。华青弦本是懒得理他的,可见他眼中熠熠发着光,这才侧眸瞅了一眼,只一眼,她自己都呆掉了。他掌心的铜镜之中,怒放着的恰一朵血红色的妖娆之花。

大约有十秒钟的时间,她几乎都忘了呼吸。

十秒后,华青弦霍地弹坐了起来,惊叹道:“怎么会这样?刚才还没有的。”

确信没有眼花,现在她后腰上真的花了,而且真的是一朵曼珠沙华,那血红的颜色和她收到的一模一样,甚至还要看着娇艳得多。

看着她受惊过度后可爱的表情,他的声音柔柔软软的辩不出情绪:“是啊!刚才还没有的,可是现在有了。”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啊!”

“我?”当然是和她有关系的,可是,这样的情况要是在现代她还可以想到那什么隐形墨水,可是这是在古代啊,这要怎么解释?

“你对我有感觉,所以,花儿就出来了。”

呃!这个说法,这厮,敢再邪恶一点不?

“…拜托!你正经点好不好?”

“我很正经了,要不然,咱们也看不到这朵花。”

这话听着这么正常,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耳热心跳?

是她的思想太不纯洁了么?还是说她对面的男人说话太有技术,为什么她总是感觉他在挑逗自己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图腾应该是用穿心草的花汁纹上去的,所以,除非你体温升高到一定的程度,否则它就不会显示出来。”

“穿心草?那又是个什么东西?”

“穿心草又叫情人草,开一种红得似血的花,无毒,不过一沾到身上便会渗入肤下,只在人身发热时才会隐现出来。我见过你身上的花三次,一次在吊子沟,一次在王府你沐浴之时,还有一次是在太皇太后的宫里,那三次…你的体温都比较高,所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要再说了。”所以刚才他才故意吻了她,还吻得那样‘用心’,而她在悴不及防下受到他的‘攻击’,下意识地便红了脸,身体后来慢慢起了变化,体温也渐渐高的吓人…于是,花儿就开了。

艾玛!这种叫什么情人草的东西怎么可以生得这么邪恶?

“那现在你相信我说的话了吗?”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不由她不信,所以这一次华青弦没有再矫情,郑重地点了点头:“算你过关了。”

说完,她又低声喃喃:“所以说,我真的是那什么日月国公主的女儿?”

晕死,以为有个摄政王的老爹已经是很牛叉的事情了,没想到又来个公主的娘。神呐!这身世九转千回的,敢再刺激点不?

“是。”

“那…我父亲知道这件事么?”

闻声,他惊喜地看了她一眼,这个小女人在某些方向很笨,但在某些方面又精明得让他诧异。甚至不用他过多提醒,她就能敏锐地抓住重点,而这个重点,正是他接下来要关注的。

“我也正在查。”

“那王妃…”说着,她又怀疑地看着夜云,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不是我母亲?”

方才天雨已经向他禀报过了,所以,华青弦突然问到这个问题他也没有很奇怪。不过,从天雨那里没有得到的答案,华青弦显然已决定从自己这里直接差距了。所以这一次夜云朝没有否认,只老老实实道:“我也是刚刚才查出来的,起初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所以就让手下人查了一下,没想到,越查越深。”

说到此处,夜云朝刻意停顿了一下,挑眉看着华青弦,认真地问道:“阿弦,你真的确定摄政王妃是假的么?”

“如果没听你说这些,我可能还不这么肯定,但现在,我百分百肯定,她不是。”

之前在王府里,她已偷偷试过王妃,很多东西她记得的,王妃却答非所问,如果她是真的王妃,这记忆力似乎也太差了一些,还有,如果笙华郡主的亲生母亲真的是日月国的皇太女,她绝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大晋朝最有能力的将军,更不会允许小颜和小羿和小皇帝走得那么近。而且,王妃那么不喜欢自己,如果说是亲生女儿的话实在有些勉强,但如果她不是真的王妃,一切便可以解释得通了。

可是,假王妃不喜欢自己,却喜欢两个孩子,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王妃真的被调包了,对谁最有好处?”

“摄政王。”

清清朗朗的声音,令华青弦脑中一亮,所有散乱的线索,瞬间便全都拼凑到一起了。

不错,最大的受益者就是摄政王华盛天。

且不论他当年娶王妃之时是否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如今都是不希望这件事被揭发出来的。所以,真王妃一旦消失,那么摄政王身边的隐患也就可以解除,就算假王妃有朝一日被人识穿,且不论她是什么来头,只要不是敌国之人,他就可以去掉一个通敌的罪名。还有谁会比他更希望日月国的皇太女消失的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真王妃是什么时候消失的?五年前?那时候笙华郡主被他‘私自’处决,而王妃却喝下了柳侧妃送去的毒汤?会不会,一切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看来,真的是他。”

妈妈咪呀!笙华郡主果然是天下第一衰啊!她的身边牛鬼蛇神不要太多了,简直是打完一拨又一拨啊!特么的,她又不是穿到网游里去了,怎么这‘怪’还能升级的?

“万事不能只看表面,摄政王的嫌疑确实最大,但,他应该不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谋。”如果是,那明相也太拙了一点,他可不是那种任人拿捏的主,摄政王想要驾驭明相,根本不可能。

“这又怎么说?”

明相的事情还没有任何眉目,他不方便对华青弦直言,便笑笑地问她:“你觉得现在的摄政王妃和王爷是一伙的么?”

“呃!”

好像还真不像是一伙的啊!这个假王妃虽然对自己不好,对王爷那就更谈不上好了,平时就冷冰冰的不说,偶尔还有刺他一下。不过顶奇怪的是,王爷虽然脾气不好,却从来不对王妃动怒,就算是真的怒了,也不会像罚柳侧妃一样那么无情。那,这样的两个似是形同水火,又似是亲密无间的夫妻,到底是不是一伙的呢?

想了半天想不出答案,华青弦又燥郁了:“唉呀!都怪你,你要是早一点告诉我这些,我会在王府里多呆一阵子,总能查到些有用的东西的。可你非要把我急急忙忙地娶过来,还找了一个‘冲喜’的烂理由…”

闻声,他又笑了,带着淡淡的宠溺看着她:“对我来说,什么都没有你重要,先把你娶进门才是我最想要做的事,其它的,慢慢来。”

“我可不是小女孩儿,你三言两语休想再骗我。”

见她根本不信自己,夜云朝只得捂着心口发誓:“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实话,如果我有一句话是骗了阿弦的,那么就让我…”

懒懒地打断他的话,不让那些恶毒的字眼从他嘴里嘣出来,华青弦一双妙目里精光闪闪,带着洞悉一切的狡黠:“如果真觉得我这么重要,为什么非要用这种烂理由?冲喜?这个喜可冲的真好。”

一句话,又把夜云朝噎死了。

犹豫了许久,他终于低低在开口:“阿弦,如果将军府只有我一个人,我什么都不怕,上刀山下火海只要你一句话。可是,我母亲很脆弱,两个妹妹也还没有嫁人,姐姐在宫里如履薄冰,我只能…你懂吗?”

总有一日,摄政王所拥护的保皇派与保王派的内斗会升级到白热化的程度,到那里,为了击败对手,许多旧事一定会被摆到台面上来,用以给对方施以重击。王妃是日月国的皇太女这件事,对摄政王的地位来说几乎是个致命的打击,就算到时候他能明哲保身,皇室对他的信任也将不再,想要再继续把持朝政几乎不可能,为了扳倒他保王派势必倾尽全力。

到那时,就算自己有心护着华青弦,她也会因为这个身份而受累,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改变她的身份。而做为一个女人,最直接改变自己身份的办法便是冠上夫姓与娘家划清界限。而冲喜,无疑是最快能将华青弦娶进门的办法,日后也会成为她最有利的条件。只要她是他夜云朝的人,就算她的身份将来倍受争议,有将军府在,也没有敢轻易动她分毫。

嘴一挑,华青弦眸色冷然:“你的意思是,我的身份会连累到将军府,所以,你只能冲喜这么个理由娶我过来。万一日后东窗事发,你大可以将冲喜之事拿出来堵别人的嘴。就说我华青弦只是个冲喜之人,所以你们和王府也算不得真正的姻亲,是吗?”

“阿弦,如果我真的怕你连累我,就不会用夜云朝的身份娶你不是吗?”说着,他又是一叹:“如果我是阿十,你会更想嫁的不是吗?”

她承认他说的都对,如果她能嫁给苍穹门门主,她不会想嫁给将军做夫人,高门深宅里太多龌蹉事,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环境。可是,反过来看,对他来说用阿十的身份娶自己远比用夜云朝的身份要方便得多,可他为了让自己能过着‘见得了光’的生活,却毅然选了最艰难的这条路。她是不应该怪他,她也没有真的怪他,只是,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

为什么就不能有一份纯粹的情感,为什么他的心里就不能只装着她?还要装着天下?

成大事着不拘小节,可是,她不想被他当成那个小节给不拘掉,她想做他手里眼里心里的宝,想被他疼着爱着护着一辈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总要担心他心里到底是江山多过自己,还是自己多过江山。她不是不相信他,只是不相信自己值得他这么做罢了。

她情绪低落,她目光游离,她神情迷茫,她心神不定,他都一一看在眼里。大手一伸,他重新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温润,神情安详:“阿弦,以冲喜的名义将你娶过来,固然有你说的那一层用意,但我对你的感情不该用这些来衡量。咱们都不是一个人,不能只想着自己不是吗?”

“江山美人,自古难两全,你别太贪心了。”她终于说出了自己最深的忧虑,却惹得他闷闷地轻笑,双臂收拢将她搂得更紧,他用下巴抵着她的头:“我不贪心,因为我不要江山,只要阿弦。”

不要江山只要她?她居然真的从这样一个男人的嘴里听到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