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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不感动吗?能吗?能吗?

“不久的将来,恭王和雍王总有一个会君临天下,到那时,我的责任已尽,也就可以彻底放手了。”

她听得心头一惊,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放得下吗?”

抿唇,他轻轻一笑,以往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千百次,但这一次,他似乎终于有了最终的答案:“以前放不下,可为了你和孩子们,不放也得放。”他不是个贪心的人,能找到自己最想要的女人他已觉得是上天眷顾,至于江山…那个吃力不讨好的位子,还是留给别人去争吧!

他真的很懒,懒得去争。

突然便红了眼,突然便哽咽着说不出话来,华青弦强忍着眼泪吸了吸鼻子,倔傲道:“别以为你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妥协,总之,我还没有完全原谅你…”

倏地,他的唇落了下来,封住未尽的所有话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又放开了她,唇舌贴着她小巧的耳垂:“阿弦,我想洞房。”

“不,不行。”理智已溃散,她却还是负隅顽抗。

他轻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眸色沉沉:“为何不行?你现在是我媳妇儿。”

她推他,手脚无力地颤:“咱们,咱们在冷战呢!冷战的时候怎么能洞房?”

“那就不冷战了,换热战好不好?”说着,他的吻开始往下,他气息紊乱,却还在慢慢地引诱她:“阿弦,你想不想知道小羿和小颜到底是谁的孩子?”

华青弦迷离的大眼瞬间便亮了:“你知道?”

见她终于上当,他噙着一抹淡笑低语:“我不知道,不过,有个办法能让我们找到最重要的线索。”

“什么办法?”

“跟我洞房。”一字一顿,他咬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四个字。

华青弦俏脸染霞,张嘴便啐道:“你,不要脸,你…我…唔,唔唔…”

猛地,他又低头吻住了她。覆身将她重压在榻上的同时,热情的大手,已不顾她的‘意愿’开始不规则地游走。

芙蓉暖帐,春情盎然!

从欲拒还迎到抵死缠绵,那一夜,某门主某将军某国舅爷,花样百出力道持久姿势繁复。华青弦累的趴在他的身上一动也动不了,长发一簇簇汗湿的黏在自己的背上和他的胸口,全身的筋骨都酸软,像长时间运动过后的那种脱力感。夜云朝轻轻的勾起被子盖在她光滑的背上,由着她就这样趴在他身上睡了过去。

夜色里他眼神越发的清亮,嘴角的笑意越扩越大…

斜栏轻倚,望月对奕。

白子进,黑子落,原本势如破竹的白子,在明君澈的逼迫之下一步步将原本的和局下成了死局。

“老夫输了。”

将手里的白子丢归入棋笥,萧炽冷目带愁,一双粗眉早已死死拧成了死结。

不紧不慢地收拾着棋盘,明君澈头也不抬,只微微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赢将军,只可惜胜之不武。”说罢,似是不经意,又问:“将军有心事么?这么不专心?”

明君澈的唇角一直勾着一抹笑意,平静的眸底看不出什么波澜,萧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终还是坦白道:“昨日,老夫去了趟摄政王府。”

“喔?”

声线微扬,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种事,明君澈早就知道了,他不过问是因为他想告诉萧炽他愿意给予他信任。但,信不信自己,他留给萧炽自己选。

“这几年,老夫一直潜伏在北山一带伺机而动,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闻声,明君澈抬眸,很是直白地问:“北山那里有什么?”

“相爷不知道吗?”

萧炽虽是一介武将,但为人并不迟钝,明君澈能在短短几年的时间内迅速崛起,其实城府之深,手段之狠又岂是常人能及?他不说,是因为他还在试探,但并不代表她认为明君澈什么也不知道。像明君澈这样的人,位高权重,若没有得用的情报网,又如何能在大晋众多文臣中脱颖而出,成为最年轻的内阁重臣?

微微一笑,明君澈并不否认:“猜到了一些,不过,还是想听听将军怎么说。”

“宝藏,那些宝藏足以重新打造一支神兵军队。”

明君澈终于收了笑意,眸底的寒风飞速流转,他素来消息灵通,北山挖出了金旷之事他却是在遇到萧炽的那一日才知晓。探子送来的消息说那批宝藏已被人全部运走,他还以为数目不过尔尔,可如今一听,他又如何能不愕然。

“老夫守了整整五年,可惜,被人偷了。”

说到此处,萧炽一脸沮丧,那批宝藏并非他一人之力能够运至北山,而是他雇人用了三年的时间一点点累积而成,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偷了个孩子,竟然让宝藏之秘被人发现,以至于现在回天无力。他本是恨极了自己的冲动,可跟着运金车到了京都竟让他遇到了明相,冥冥之中,一切都似是天意!

或者,他等了五年的机会,终于要到了。

“偷了?那么多都被人偷了?”能打造一支神兵军队的宝藏,那些样大的数目,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这般能耐?

“全被挖空了,一点点分运到各地,老夫唯一追踪到的只有一间镖局。”说罢,萧炽沉眸望向明君澈:“相爷可知老夫为何上京?”

这种程度的问题,明君澈自然不用细想:“所以说,将军打劫的那个镖局那批宝藏有关?”

“没错,老夫一路潜伏上京,就是为了劫下那批金砖,只可惜…”说到此处,萧炽又是重重一叹:“是老夫太小看苍穹门门主了。”

“是他抢了那批宝藏?”如果是那个人,还真有那个本事,只是,他怎么会对北山那样的穷乡僻壤感兴趣?

萧炽沉重地点了点头,又疑惑道:“但让老夫大为不解的是,居然有部分金砖被运进了骁云将军的府上。”

狭长的凤眸微微一眯,明君澈似是回味了一番,这才又淡漠道:“不奇怪,夜云朝戍边十年结交了不少江湖的上的朋友,苍穹门门主名头那样响亮,就连本相都有结果交之意,何况是夜云朝。”

传说,夜云朝手里有一支奇兵,他屡战屡胜靠的就是这支神出鬼没的奇兵,但那支奇兵并未收编在朝廷的名下,都是由将军府自己行供养,养兵千日最费的便是钱粮,他想弄点金子做军饷倒也无可厚非。只是没想到,竟连苍穹门门主也愿意给他这个面子。想来,那苍穹门门主也是个血性男儿,虽自称邪教却是个忠肝义胆之人,必是心服夜云朝的人格,这才愿意将挖到的宝物赠与他做军饷。

“老夫原也只是奇怪,可毕竟送来将军府的金砖并不太多,老夫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昨日…”

言到此处,萧炽原本沉静的眸底,隐隐起了火光:“骁云将军声振四方,几年前老夫也曾与他交手,那时候他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但一身超凡武艺和运筹帷幄的驭兵之术却逼得老夫大败而归。那一仗,是老夫此生之辱,时时刻刻都想找他讨要回来,但=夫如今已如丧家之犬,这辈子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与他在战场一决高下。昨日,老夫听闻他要娶亲,临时起意便想去凑了个热闹,结果却听说他重病在榻根本无法出门,老夫无缘见到骁云将军本很遗憾,万万没想到,一抬头却见到了…那两个孩子。”

说罢,萧炽眸中火焰更盛,一时激动,竟在长亭外不停地来回走动着:“老夫早该想到的,那两个孩子的长相…如果不是,又怎么可能那么像?”

“孩子?”

“对,就是孩子。”说着,萧炽又激动地看向明君澈:“相爷也是见过的吧?笙华郡主的那对龙凤胎,长得和相爷很像对不对?”

“确实有人说过那个孩子像我,不过…”

“何止是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特别是那个小子,就连不爱笑的性子,也是像极了的。”似是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萧炽的眼神在黑的映衬之下更显明亮。明君澈微微眯眸,不爱笑的性子?他不爱笑么?不,他很爱笑,所以素来便有笑面佛之称,所以,萧炽口中的那个像不是指的他。

“将军到底想说什么?”

“那两个孩子老夫不是第一次见了,老夫在西山守着那批宝藏时便见过他们,当时,他们还是一个寡妇的孩子,老夫便没有多想,没想到,那个寡妇居然骗了老夫。”他明明问过的,问孩子是不是她亲生的,可她居然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是她亲生的,那个小寡妇,他现在想起来还恨得牙根直痒。

萧炽没有说明,但明君澈心里清楚,那个寡妇大约指的是笙华郡主,所以,萧炽的反应才会这样强烈。只是,那两个孩子居然能让萧炽这么大反应,是不是代表着他们的身世真的与自己有关?

“他们真的与我有关?”

闻声,萧炽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夫本有些不敢相信,所以便寻回了摄政王府,想打听一下关于两个孩子的消息,结果,老夫又见到了一个人…”

“谁?”

萧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沉声答道:“内子,林氏。”

这个消息瞬间便让明君澈睁大了眼:“将军夫人在摄政王府?这怎么可能?”

见明相不信,萧炽凌厉的眉锋一竖,又铿锵有力道:“老夫见到内子后,内子又带老夫去见了另一个人,她跟老夫说了一个秘密,是关于那两个孩子的。”说着,又激动地看向明君澈:“相爷,能否随老夫去见一个人?见了她,您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包括,您最想知道的那个秘密。”

“将军想要我去见谁?”

“摄政王妃。”

闻声,明君澈彻底怔住了,摄政王妃?

怎么会是她?

一觉黑甜,华青弦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还未起床。

泌兰过来叫了她几次,都被夜云朝给赶走了,好容易等华青弦自己醒来了,她想上前侍候,夜云朝一记冷眼飞来,她又苦着脸乖乖地退了出去。

浑身酸痛难忍,华青弦想要翻身下床却感觉手脚都不似自己的了一般,看着床边还瞅着她嘿嘿傻笑的男人,她真恨不能一爪子挠花他的脸才解恨。只是,不是都生过两个孩子了么?怎么这洞一次房居然能疼成这样,她试着挪了一下身子,双腿间那种感觉,让她真恨不得去死。

“笑什么笑?还不快过来扶我?”她都疼成这样了,那个死男人还一幅中了五百万的表情,她怎么能不恨?

屋里没有丫鬟,夜云朝便直接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坐到床上半抱着她起来,拿了个软枕让她靠在背后,他心情极好地问:“阿弦,要我替你穿衣服么?”

“你想得美。”

又想占她便宜,她才不上当。

“阿弦,我好高兴。”

翻他一记白眼,华青弦恶狠狠地道:“吃到肉了你当然高兴了。”

“吃肉?”初听这个说法,夜云朝仔细地琢磨了一下,忽而咧嘴大笑:“这个说法不错,我喜欢吃肉。”

被他这么一说,华青弦自己反倒闹了个大红脸:“你,没正经。”

自醒来后她一直拧着眉头,就连坐着的姿势都有些不对,他不禁想到了自己昨夜的粗蛮,于是放软了声音问:“还疼吗?”

“当然啦!不然你试试?”埋怨着,华青弦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这是怎么了,怎么能这么痛呢?跟被生生撕裂成两半了一样,特别是那里,特么的都怪这个死男人,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节制呢?

一次又一次又一次,简直差点要了她的命。

“真的很疼?”她时不时便咬唇的模样让他不安,于是下意识地撩起被子:“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伤到了。”

他的动作太直接,华青弦瞬间便花容失色,惨叫道:“不要,你…住手…”

见她飞快地盖住自己裸露的双腿,他失笑:“挡什么?昨晚上又不是没有看过?”

“那也不行,不许看。”男人都是禽兽,在这种方面可不像女人一样可以忍耐着,万一他看着看着又开始有了反应,自己还要不要下床了?

更何况一会儿还要回门呢!她可不想让别人抬着回王府。

“你毕竟是第一次,我昨晚又没控制住力道,还是让我看看吧!万一真的伤到了…”他虽医术不如骆惜玦,但毕竟也比一般的郎中要厉害,更何况,这种私密的事情他怎么能够请郎中?自然得自己亲力亲为了。

呸!不要脸,还找借口是担心自己伤着了,还说自己是第一次…等等,什么叫她毕竟是第一次?

华青弦脸都绿了,一双妙目直勾勾地看着夜云朝,那表情,活像被雷劈了千万次一般:“你刚说什么?”

“说你万一伤到了。”

“前面那一句。”

“说我昨晚没控制住自己。”

“唉呀!也不是这一句。”华青弦急了,撑起身子就要去挠他,结果一下子扯到双腿,顿时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见她疼成那样,他连忙过去扶她,顺势压着她的双手双腿强行检查了一下‘患处’,可是检查完后他自己的脸色就更难看了:“撕裂了!得给你上点药。”

一听这话,华青弦脑血直冲,当下便恨不能杀了眼前这男人。特么的,做晕了她不说,还做得撕裂了,撕裂了啊!特么的他是有多用力啊?他真的是来洞房的么?确定不是来施暴的?

很快,夜云朝便翻找来了药膏,而且强烈要求要亲自替华青弦上药。她哪里肯?扭着打着自己抢了去,盖在被子里偷偷摸摸胡乱抹了一通,那药膏冰冰凉凉的涂上去很舒服,她果然觉得好受多了。见她神情终于舒缓了下来,夜云朝突然伸手过来,覆到了她的手背上:“阿弦,我真的很高兴,是因为我吃肉了,也是因为我知道吃你肉的只有我一个。”

他不介意她有过去,可如果她没有过去,他自然更开心,这是她的女人,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女人。

“什么叫吃我肉的只有你一个,你给我说清楚?”其实,这话的意思华青弦也听明白了,可是,这种事情可不能拿来开玩笑,她真的会生气的。

闻声,夜云朝定定地看着她,正色道:“阿弦,昨晚是你的初夜。”

那一刻,他的眼睛很亮很亮,眸底里更弥漫着从心灵深处荡漾出来的亮晶晶的光芒,华青弦看得有些呆,半晌才傻乎乎地问道:“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在开玩笑么?而且,昨晚我已经亲自验证过了。”

瞬间觉得头皮发紧发麻,华青弦触电一般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不可能啊!我特么要是第一次,那小羿和小颜打哪儿来的?”

“你为什么不自己看看你睡过的地方?”

睡过的地方?华青弦终于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不顾自己还光着两条腿便猛地掀开了自己身上的被子,然后,她便彻底石化了。

大红的锦缎之上,那暗黑色的血渍深浅不一,仿佛是点缀在其间的朵朵红梅,却异常的触目惊心。

“这…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落红?我还能落红?这…这不科学啊!”

“我不知道科学是什么,我只知道,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华青弦石化了,她生过两个孩子了,可她还是处子身?

这么说,小羿和小颜根本就不是她的孩子,她当年也没有未婚先孕,更没有和别人私通…

这,这,这…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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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晚

都说临安郡主是天下奇才,人间至宝,天下帝王无不怜她惜她。

又说临安郡主是越皇的命根子,越皇把天下最好的男儿全送进了她府中,只为搏她一笑。

再说临安郡主坐拥美男三千,天下人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恨不得把她疼进骨子里。

以上全是放屁!

她道:“什么狗屁至宝,姑奶奶不过是你们的挣钱工具。少挣那一点,你们就恨不得把姑奶奶踩死踩死再踩死!最可恨的是,还要姑奶奶给你暖床当炉鼎。”

他道:“废品也得回收利用,是不?”

她道:“我明天把你们全变成废品。”

他道:“我不介意的,只是我久不近女色,不知郡主体力够不够?”

她勃然大怒,扑倒某闷*,要比不要脸是吧?吃干抹净,谁爽谁不吃亏。

第一零二章:当仁不让,主位之争

第一个发现‘洞房有异’的,是过来收拾床铺的泌兰。

将脏了的床单换下后,泌兰神秘兮兮地凑到华青弦身边,小脸红红的:“少夫人,这床单上怎么会有…落红?”

泌兰虽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可身为华青弦身边的大丫鬟,在陪嫁过来前也被老夫人身边的香妈妈叫过去好好的指导了一般,自然也知道这落红是怎么一回事。可要换了旁人,泌兰只会不动声色地收走送去浣衣房,可是,华青弦的床上却不该出现这样的东西,她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怎么会还落红?

很急,很怕,很担心,泌兰只能巴巴地望着华青弦,希望她给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哪知,华青弦头也没抬便扔给她了两个字:“撕裂。”

华青弦当然知道泌兰是怎么想的了,如果她留在床上的真的是初夜的落红,泌兰一定希望自己找到将军夫人说个清清楚楚,也好打一打夜云朝那几个婶婶的脸。可是,如此一来,小羿和小颜不是她的亲生孩子的事情必定会曝光,她的名声虽重要,可已经烂到根了还有什么可挽救的?倒是两个孩子,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她也当成亲生的养了这么久,实在没有必要因为这小‘小事’便伤害他们。

更何况,落红这种事也不是不能做假,如果自己冒冒然跑去跟将军夫人说,她不但不会相信还会觉得自己心思不纯,这两头不落好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宁可让别人知道这个‘撕裂’的伤,也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已发现了这个不能说的秘密,要不然,她想查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会难上加难。

华青弦说得很淡定,可泌兰却不淡定了:“啊!哪…哪里撕裂了?”

“下面。”

华青弦依然很淡定,可泌兰却吓坏了,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直盯着华青弦的小腹处瞧:“少夫人…要不要…请个郎中来看看?流了那么多血…万一…”泌兰毕竟还是黄花闺女,对这种事情本来就没有经验,知道落红已经很害怕了,没想到还能听到撕裂这样惊悚的字眼,当下便傻了眼,一张小脸更是白的不像话。

比起泌兰的慌张,华青弦这个当事人简直是淡定得可怕。不过,她也只是表面上看着如此镇定罢了,事实上方才沐浴的时候,她已偷偷用小铜镜查看了一下伤处,确实好像是伤着了,不过夜云朝给的药十分好使,擦上去后一会就不疼了,想来应该是从骆惜玦那儿弄来的好东西,就算是请别的郎中,也未必有他的药好用。

再说了,她伤在那种地方,又是因为那种事才伤的,让她怎么好意思看郎中?

“没事,生孩子都过来了,这点血怕啥!”

闻声,泌兰大张着嘴巴,半天都合不拢了。

妈呀!她们家少夫人实在是太直接,太强大,太骠悍,太豪气干云了…华青弦被‘撕裂’了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传到了将军夫人的耳中,将军夫人本还在埋怨着这个儿媳妇如此不懂事,回门之日都起得这么晚,可听到这个她满腔的埋怨瞬间便化为了担忧。云朝那孩子看着稳重,这种事上怎么那么…

将军夫人一急,便直接到华青弦房里找她了。

“郡主,你别怪云朝,他还年轻又是新娶妻,难免…放纵自己了一些…”本是来安抚儿媳的,可说到这种事将军夫人难免还是尴尬,吞吞吐吐地说完,自己也闹了个大红脸。

“娘,我没怪他,可是…您怎么会知道的?”

擦!谁这么大嘴巴?

这种事情她说给泌兰听是因为瞒不住,可将军夫人为什么也知道?还有谁知道?

“床单。”

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将军夫人浅浅一笑:“这种事还能瞒得了谁?”

华青弦在心底哀嚎,尼玛!这种私密的事情都已经闹到人尽皆知了,这将军府里还有没有秘密可言啊?

见她羞得不敢抬头,将军夫人一笑,又温和地问了一句:“既然你不舒服,这回门的事儿要不要缓几日?”说罢,又似担心她会误会什么,连忙解释道:“娘不是不让你回去,只是怕你自己受不了,毕竟…”

“不碍事的,再说还有将军陪着我。”若换了平时,华青弦肯定也不急着回门,可昨晚那件事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要不回去问问清楚心里实在放不下,所以,就算不舒服,她也一定要回去见王妃。无论她是真的王妃还是假的王妃,想来当年的事情只有她最清楚。

将军夫人又担心地看了她一眼:“真的不碍事?”

“嗯!”

她笑着回握了一下将军夫人的手,道:“娘别担心,我们吃过饭也就回来了。”

见她心意已决,将军夫人也无意再劝,只嘱咐道:“你要真想回那就回吧!只是,自己小心点。”

华青弦一直觉得将军夫人对自己有偏见,应该是不喜欢自己的,可如今一见,将军夫人确是个善良的女人。她不喜欢自己是因为自己的名声不好,可自从知道孩子们是夜云朝的‘亲骨肉’后,对自己的态度可谓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说到底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一个爱儿子的母亲,无论是反对还是支持,都只是想要自己的儿子幸福,和王府里的那些女人有着本质的差别。

“让娘担心了。”

将军夫人点了点头:“应该的,我不担心你们还能担心谁?”

闻声,华青弦笑得更柔和了。

婆媳俩正温馨地说着话,天雨突然走了过来:“夫人,绿云姐姐过来了,请您和少夫人赶紧去看看老太太。”

“娘,老夫人还在?”如果华青弦没有记错的话,夜老夫人因为夜云朝不是嫡亲的孙子所以一直不喜欢,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跟着大房住过,一直是住和在二叔父家里的。可现在,她都在这边住了三天了还不肯走?

“唉!”

将军夫人长长一叹,也苦恼道:“原以为娘昨日便要离开的,不知怎么的就住着不走了,今早的时候还搬了许多的东西过来,说以后就要跟着我们过了。”

早不来,晚不来,她一进门夜老夫人便住过来了?还有,住着不走了是什么意思?看夜老夫人的样子,应该和将军夫人也谈不上合得来吧?反常即是妖,夜老夫人非要跑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赖着不走,肯定是有原因的。

“也不知这老夫人心里在琢磨着什么,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说过要跟着我们过,现在她要来,我也不好说不让。”

将军夫人似是很苦恼,但还是耐心地跟华青弦解释着,华青弦笑笑表示理解,一扭头又看向了天雨:“只有老夫人一个人留下么?还有谁?”

天雨抬眸,向华青弦投来一记欣赏的眼神,这才慢声道:“二老爷家的孙小姐和老夫人那边的一位表小姐一起留下来了,说是陪老夫人住上一段时日,等老夫人住习惯了,她们再离开。”

还多了两们小姐啊?

华青弦不动声色地一笑:“娘,咱们府上怕是要热闹一阵子了。”

“啊?”

将军夫人不明所已,只是很浅很浅地笑了一下,然后便带着华青弦匆匆去了老夫人所住的院子。

因夜老夫人常年住在二老爷的府上,所以将军府没有给夜老夫人特别准备院子,这几日一直住在梅园,那是个新翻修过的院子,坐北朝南,冬暖夏凉,本是很适合老人家修身养性的一处。将军夫人本以为这样的安排老太太会很喜欢,岂料,当她匆匆带着身体不适的华青弦赶去了梅园,除了满院子的箱笼外,根本就没看着老太太的人。

将军夫人愣了:“老太太呢?”

这时候,一直守在梅园的萍妈妈激动万分地跑了过来:“夫人,老太太在临河轩呢!”

“啊?怎么会在那儿?”梅园离临河轩可不近,要说老夫人是闲逛逛到那边去的将军夫人可不信。

萍妈妈是将军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妈妈,自然也懂将军夫人的心思,也是急得满脸的汗:“夫人,老太太说了,她就喜欢临河轩,还让把箱笼都搬过去,可是…奴婢不敢做主,只能赶紧让绿云找您过来。”

“这,这要是老太太住了临河轩,那让二老太太怎么办?”

梅园是新修的园子,难道还能比临河轩差?夜老太太这么闹分明就是故意的,这新媳妇进门才三天,她要过来拿权是不是也太急了一些?

将军府里只有一处主屋,却有四处和主屋相当的大院。

云朝住的临海轩,将军夫人住的临江轩,夜云琅和夜云静一起住在临溪轩里,剩下的临河轩一直是二老太太住着,这二老太太是夜云朝的亲祖母,虽身份一直是个妾室,但到底因着儿子战死的军功得了个淑人的封号。这些年也一直安分守已的没出半点差错,以她的身份住在临河轩本也不算什么,可夜老太太这么多年都没出声,突然一下子又为难起了二老太太,这就让人有些无法理解了。

“夫人,那现在怎么办?”萍妈妈也知道将军夫人为难,可毕竟老太太人已经去了临河轩,要是再不赶紧拿个主意的话,那边万一闹开了,别说将军府没面子,就算是摄政王府也会有意见。毕竟华青弦才嫁过来三天,今天还是回门的日子,却耽搁在这种事上不得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