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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皇太后重重一叹:“德和宫上上下下全都找过了,孩子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凭空消失?”

艾玛!别开玩笑了,她这个灵魂穿越已经够稀罕了,别告诉她她的两个孩子身穿到别地儿去了吧?她就算读书少也不能这么骗她好么?

“哀家…哀家的宫门紧闭,孩子们按理说不可能出得去,可就是…”

宫门紧闭,笑!

华青弦真想当场就一爪子挠花皇太后的脸,想软禁她的孩子么?所以孩子们才害怕的逃掉了吧?这个死女人,等到她皇太后之位不保的那一天,看她怎么治她,恨!

“孩子们不见了?”

拧着眉,夜云朝眸光一转,又不经意地瞥向那边不甚显眼的记号,深蹙的眉头,终又慢慢舒展了开来。

“是啊!玩和好好的,一转身就不见了…”

“什么?这么大的皇宫,孩子们能去哪儿啊?”孩子不见了,华青弦心口一紧,方才的那股子不安劲儿终于爆发了出来。怪不得她总是觉得心里突突跳,原来今日真的要出大事。

可要说华青弦不紧张那也是假的,可要说她有多害怕那也是假的。小颜跟着天火学武有一阵子了,虽然还是小胳膊小腿儿,可一般人也摞不倒她,小羿更不用说了,虽然不会武功,但凭他的聪慧机敏也不可能让自己陷入太困难的境地。只是孩子们到底还是太小,在不明情况之下,也不知道皇太后说的话有几分真假。万一不是孩子们丢了,是被她藏起来了的话,那她还怎么将他们带出宫?

“阿弦,你先不要急,也许是孩子们淘气躲起来了。”

看到那记号,夜云朝已心中有数,拉住华青弦泰然自若地开口,可华青弦不明就理又岂能听他这么说?

“相公,皇宫不比别处,入宫前我千叮咛万交待让孩子们不可以瞎跑,他们不会这么不知轻重的,可现在…人在宫里不见了,这么大的皇宫咱们要上哪儿找?万一…”她还要再说,却在不经意见撞见夜云朝含笑的眸子。怒!这丫是不是脑子被门夹坏了,这种时候他怎么还敢笑?

可是,这丫的眼神肿么越看越奇怪,难道…

一个大胆的猜测突然在华青弦的脑中形成,她用力地对夜云朝眨巴了几下眼,他唇角一勾,牵出一个类似于笑的弧度,华青弦的心当时便回到了肚子里!别人她不知道,可夜云朝这样的模样分明是胸有成竹,很显然,他知道孩子们在哪里,只是不能在太皇太后面前跟她说。心念一动,华青弦当下便强挤出两行清泪,然后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了’。

这演技,简直要逆天了。

夜云朝怔怔地望着自己的媳妇儿,心想,要是哪一天阿弦要骗自己,她这么‘善变’自己怎么分辨得出真假啊?

华青弦这么一哭,气氛顿时便有些尴尬,夜云朝刚要开口缓解一下这紧张的气氛,身后突然便传来一个愤怒的声音。

“母后,您说话不算话,您说过只要朕什么都听您的就会让小颜做朕的皇后的,可现在您把小颜弄不见了。”说着,小皇帝红着眼睛死死咬住了唇,不服道:“母后,是不是您故意把小颜藏起来了?母后,您怎么能这样?”

“皇上…”

小颜不见了的事,皇太后就知道小皇帝知道了会闹,所以刻意瞒着没让人跟他说。可没想到,人才不见了一小会儿,小皇帝竟然已追到跟前来逼问了。皇太后毕竟身份在那里,顿时也有些恼怒,方要训斥小皇帝几句,华青弦却抽抽嗒嗒地开了口:“太后,小颜还小不懂事,如果有冲撞您的地方,还请您高抬贵手。”

被她一句话气得心血上涌,皇太后涨红了脸,强自镇定道:“少将军夫人,哀家没有这么做。”

太后不承认,小皇帝更生气了,一把推开华青弦就冲到了皇太后的跟前,边哭边嚷嚷:“方才朕还和小颜说过话,一转眼怎么就不见了?母后,您不要骗朕了,朕不会相信你的。”

一句不信让皇太后彻底心冷,她看得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眸中已有泪花在闪烁:“皇上,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太后凌厉的眼神让小皇帝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他抿着唇,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突然忍着眼泪痛下决心道:“母后,朕知道你喜欢让柔宛做皇后,朕都依您了还不行吗?放了小颜吧?”

未料到儿子会突然跟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皇太后一怔,下意识地去拉皇帝的手。

只可惜小皇帝正在气头上,他用力甩开了太后的手,甚至扭头不想再看她。太后心尖一颤,声音都抖了起来:“皇上,哀家没有,真的没有…”

小皇帝气得不停地流泪,任凭太后如何解释也是不理,华青弦看小皇帝情绪不对,惊觉有异,于是也故做崩溃道:“太后,妾身也求您了,小颜她还小…”说着,华青弦泪盈于睫滚滚淌落。

“阿弦,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之前不要自乱阵脚。”夜云朝伸手揽过娇妻在怀,又转眸看向小皇帝,镇定道:“皇上,当务之急还是赶快让禁卫军四处找找看,说不定就找到了。”

一听这话,小皇帝似是有所触动,突然‘哇’地一声便大哭起来:“禁卫军要是有用,朕还用得着这么着急吗?就是找过没有朕才来求母后的…”说着,又忍不住任性地威胁太后:“母后,您要是不把小颜交出来,朕以后就再不会听您的话了。”

太皇的心又颤了,眸中的珠泪也瞬即落了下来:“皇上,你就是这么威胁哀家的?”

“都是母后逼的。”咬牙,小皇帝这一次似发了狠,又怨毒地看了太皇一眼,恨声道:“母后,要是小颜伤了一分一毫,这辈子朕都不会原谅您。”

说罢,小皇帝紧紧抿住了唇,歉意地看了华青弦一眼,这才绝然地转身离开。

不过是个十二岁的孩子,那一刻华青弦突然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些让人难以忽略的东西,这小猪仔子,不是动了真心吧?

可她家小颜才五岁啊!这么早早早早恋真的好么?

“皇上…”

正这么想着,华青弦耳边突闻一声凄厉,皇太后急追了几步之后突然脸色煞白,唇色发紫地跌倒在地…

出门是一家四口,回府时只有两个大人。

夜云朝沉着面,华青弦红肿着双眼,于是华羿和华颜在宫中走失,皇太后怒急攻心患上邪风之症的消失不径而走,一夜之间便传遍了整个京都。

摄政王府,北燕居。

“啪!”地一声,柳侧妃重重一巴掌甩在了庄觅珠的脸上。

悴不及妨,庄觅珠人被打翻在地,嘴里的腥甜味瞬间漫延…

怒而回首,她高高吊起的眼角隐含怒火,看得柳侧妃心头更恨,挥手间,又是一巴掌重重甩过,庄觅珠的脸又被打偏至另一边。这一次她不再隐忍,一骨碌自地上爬起来就要向柳侧妃扑去。心芳心菲眼疾手快,急急挡在柳侧妃的身前,很快便一左一右地控制住了庄觅珠。

她挣扎着,一双娇目喷火,只恨不能将柳侧妃给活刮了般。

柳侧妃见自己的人将她制住,抬脚便朝她小腹处狠踹了一脚,骂道:“贱人,你勾引王爷的那笔帐本妃还记在你头上没跟你算,如今你仗着王爷宠你,竟敢算计本妃的瑜儿?”

那一脚用了极大的力气,庄觅珠痛得闷哼一声,但眼神却因柳侧妃的话而微微闪耀起来。她在王府里只是个如夫人,对外的眼线自然没有柳侧妃的多,无论是宫里的消息还是将军府的消息,传到她的耳边都会有些晚。是以,此刻她还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听柳侧妃的语气应该是和小皇帝选秀女有关,仔细一想,她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难道是华颜的事王爷已经跟宫里提了?这么快?

心狂跳着,庄觅珠脸上被打过的地方虽还在火辣辣地烧着,可眸间已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华青弦,若是你最疼爱的女儿入了宫,我看你还护不护得了她周全。

那一抹得逞的笑意看进柳侧妃眼里,令她更觉恼火。她咬起牙根便又是一脚踹上庄觅珠的小腹,那一脚着力有些偏下,狠狠踹中庄觅珠秘处,庄觅珠顿时疼得惨叫起来。那叫声太过惨烈,瞬间便引来了北燕居的其它丫头婆子,锦瑟跑在最前面,一眼看到庄觅珠被心芳和心菲架在一边,弓着身子面色惨白,当下便叫了起来:“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锦瑟的手还未碰到庄觅珠的身子,柳侧妃一个眼神示意之下,站在她身边的心语便冲上前去推开了锦瑟。那锦瑟本身是有过功夫底子的,哪里是心语能动得了的?她只轻轻一让便让心语扑了个空,心语不服,又缠了上来,她不敢在人前使出功夫,只能手脚并用地和心语撕扯起来。

一手抓着心语的头发,锦瑟五指用力,心语当下便惨叫起来:“啊!痛痛痛,你个贱蹄子快放手,快放手。”

锦瑟自然不放手,还挑衅地看向柳侧妃,大声斥责道:“你们凭什么打我们夫人?要是让王爷知道了,看不打断你们的狗腿。”这话锦瑟骂的自然是她们几个丫头,可柳侧妃听到耳中竟变成了自己,她自出了佛堂便再不得王爷宠爱,本就心中有怒,如今见一个侍妾的丫头都敢讽刺自己是‘狗’,哪里还能忍得住?

她一个眼神示意之下,她带来的粗使婆子们便一拥而上,锦瑟这时候已顾不上其它,想要施展拳脚将那几个婆子掀翻,奈何她们人多势众,三五个一起上来她哪里斗得过?挣扎间,便被她们死死按在了地上。

“夫人?她不过是个暖床的侍妾也配称夫人?”说罢,柳侧妃一脚踩在锦瑟的手背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脚尖上狠狠地旋着,锦瑟痛得大叫,可她才刚叫了一声,便有婆子将肮脏的碎布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呜呜咽咽地哭着,眼睁睁看着自己手在柳侧妃的脚下慢慢发红发肿甚至渗血。可即便是这样,柳侧妃犹似觉得不解恨,又猛地拨出头上的金钗,脚尖松开她手掌的同时金钗顺势落下,带着血肉之声直接穿透她整个掌心,将她狠狠地钉在了地上。锦瑟周身剧烈地颤动起来,狂乱地自嘴里发出呜呜之声,可身上的几个婆子越压越死,锦瑟喘息着,豆大的汗滴自她脸上滑落,和着眼泪一滴滴滚落到地上和着自己的鲜血慢慢渗入泥土之间。

庄觅珠吓懵了,浑身发颤地尖叫起来:“柳侧妃,你别得寸进尺,快放了我的人。”流年已经死了,她身边能信得过的只有锦瑟和香妈妈,香妈妈毕竟还要在老夫人面前周旋暂不能过来帮她,要是连锦瑟也被柳侧妃整死的话,她身边就真的无人可用了。

“得寸进尺?本妃今晚还真就得寸进尺了。”说着,柳侧妃唇角扯出一抹冷戾,厉声道:“给我把这个贱丫头捆起来送到花柳巷卖了,卖得的钱,你们自己拿了去吃茶。”

那几个婆子一听这话,一个个高兴的眉开眼笑,甚至当着庄觅珠的面就商量着要将锦瑟卖多少钱。可怜那锦瑟手上还插着支金钗,十指连心痛得唇青面白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她们一推揉那手上便扯得她一痛,她拧着眉呜呜地叫着,哪个婆子看得心烦,伸手在她手上就是一拨。

‘噗’地一声,血飞红溅。

锦瑟痛得全身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那婆子却取过她怀里的帕子小心地试着那支金钗,直到试得滴血不染时,这才又恭恭敬敬地呈到了柳侧妃的面前:“侧妃,您的金钗。”

染了血的污物她怎么还会要?

柳侧妃眉头微皱,冷哼一声道:“赏你了。”

那婆子一听大喜过望,假意推脱了几句后,便欢欢喜喜地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时,那几个婆子商量好价钱后推揉着锦瑟要去卖,庄觅珠一见急得大叫:“住手,快住手,我让你们住手都听到没有?”

花柳街那是什么地方,锦瑟还是个黄花闺女,要是卖到了那种地方哪里还有活路?就算不死以后也只能任人凌辱地过完一辈子,毕竟是从小跟在她身边的人,庄觅珠哪里能见死不救?可她双手被心芳和心菲架住,实在动弹不得,只能拼命地冲着那几个婆子大吼大叫。

只是,有柳侧妃撑腰那几个婆子哪里还会怕她?

庄觅珠眸中一红,心一横便咬牙道:“你们惹了我,就真的不怕王爷回来怪责么?”打狗还要看主人,如今她庄觅珠盛宠在即,这些婆子若是还有点眼色就该卖她一个面子,否则,她会一个一个记下这些人的脸,日后一个一个加倍地替锦瑟讨还回来。

“王爷再宠你,也不会在乎一个丫鬟。”

说罢,柳侧妃冷冷一笑,自齿缝中挤出一个字:“卖。”

一个卖字,几个婆子瞬间锁住锦瑟的衣领就要朝外拖,锦瑟嘴里塞着破布泪流满面地望着庄觅珠,那绝望的眼神让庄觅珠也失了方寸:“柳侧妃,你别太过分,锦瑟是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卖。”

“轮不到吗?你以为你现在是谁?”柳侧妃一步步走向庄觅珠,眸中的恨意如江河海啸:“以往,大家称你一声表小姐,表小姐再差也是位小姐,可你现在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陪床的侍妾,说到底,你的身份在府里也就跟个丫鬟差不多。本妃再不济也是个侧妃,怎么,侧妃还处置不了丫鬟的丫鬟?笑话,本妃不但要处置她还要处置你。”

闻声,庄觅珠的眸底闪现出一丝痛意:“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是啊!她现在的身份在这个府里和个丫鬟真的差不了多少,虽吃穿用度不少,可却再也赢不得别人的尊重。甚至,比以前的寄人篱下还不如。锦瑟终还是被那些婆子拖走了,庄觅珠眸中含泪,恨得全身都在抖,但那份恨意却不能施展,只用怒恨交加地瞪着柳侧妃。

迎着她倔傲的目光,想到王爷看她的眼神,柳侧妃唇角一扯便又是一记耳光狠狠扇来,清脆的一声响亮,庄觅珠漂亮的右脸上登时又印上了五个手指印:“说,是不是你让王爷把华颜那个死丫头的名字添到名册上去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嘴里的咸味更重,但脸上木木的竟已感觉不到痛意。

可庄觅珠的头脑还算清醒,知道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承认这件事,否则,柳侧妃对她只会变本加利。方才,她已见识了柳侧妃的狠毒,若是不想落到和锦瑟一般的下场,她便只能死不承认。

“嘴硬是吗?”

红唇轻挑,柳侧妃又一次扬起了手,那一巴掌还不及落下,庄觅珠突然猛地抬起头来,眸光如血地瞪着她:“你敢再动我一下,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跟王爷告状么?那也得有命等到王爷回来。”说着,她高高扬起的右手突然慢慢放了下来,不过这一次没有用劲,只用尖利的指尖慢慢刮着庄觅珠细嫩的脸蛋:“对了,我忘了提醒你了,最近军务紧急,皇太后又凤体有恙,王爷这几日怕是都要宿在宫里了。”

她指尖的凉意让庄觅珠的汗毛都根根立起,心里那些被强压下去的不安又急涌上来,庄觅珠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用极低的声音对柳侧妃说了一句:“如果你不怕五年前你做的那些坏事被抖出来的话,最好现在就放了我。”

闻声,柳侧妃指尖一缩,冷眸瞬间便锐利起来:“你威肋我?”

“是又怎样?”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左右她也不过是这样的命了,她就再赌这一次。

“我做过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五年前她做过太多的事,确实有一些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但,庄觅珠的身份能知道的事情不可能太多,她可不会轻易上她的当。

从柳侧妃的反应来看,庄觅珠已经知道自己赌赢了,当年的事她知道的确实不算太多,但,将一切都联系起来后,就算不知道细节,结果还是猜得到的。所以,她挑高了唇角轻蔑一笑:“看来侧妃还真是贵人多忘事,既然侧妃不记得了,那我就好心的提醒提醒侧妃。”言到此处,庄觅珠突然又停了下来,缓了许久才又一字一字地咬出八个字:“未婚先孕,杀人灭口。”

“你在胡说什么?”

听到这里,柳侧妃终于再难镇定下去,虽然庄觅珠没有说明,但她已明白了她指的是什么事。柳侧妃眸间划过一记冷色:“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杀了你?”

挑高了眉头,庄觅珠虽然双颊红肿,但却笑得很得意:“杀了我?不怕王爷和老夫人找人么?”她再不济也是老夫人的侄孙女儿,柳侧妃敢打她,可未必敢杀她,这一点,庄觅珠还是有信心的。

既然打柄被人拿住,柳侧妃的立场便十分的被动,所以,她不再一味的强逼,只反威胁道:“庄觅珠,将五年前的事儿抖出来的话,你以为你能逃得掉么?”

五年前,柳侧妃为了拉王妃下马,一手导演了华青弦未婚先孕的丑闻。但,她之所以会想到这个办法,起因却是因为华盛雅,华盛雅当年想代替华青弦嫁进裴家做大少奶奶,便给华青弦下了药,吃过药后的华青弦被一个男人带走,消失了大半日才被她的丫鬟扶着回来。也是那时候柳侧妃才知道庄觅珠还会这一手制迷香的本事,之前在威北侯府本想故技重施,没想到却被柔倩郡主坏了大事…

知道华青弦清白被毁,那时候柳侧妃便起了心思,等了一两个月没听到动静,她便主动给华青弦制造了一点动静。未婚先孕的事情果然闹得很大,王爷为了保住华氏的声名,将华青弦自宗族除名,更连夜命人将她扔进了靖江,王妃心如死灰喝下了她端过去的毒汤。只是,就连老天都不帮她,一个在江水里翻滚却不死,一个喝了毒汤后竟也大难不死,如若不然,这摄政王妃早快是她的,又岂容这些碍事之人继续嚣张?

“逃不掉又怎样?如今我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不如彻底了结了的好。不过,死之前我总得拉几个垫背的,这样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你…”

“其实,咱们的对手不都是同一个么?为什么咱们要自己内讧?”说罢,庄觅珠眸光一转,冷声道:“华颜是我让王爷故意弄进宫的,可我那是为了膈应华青弦,难道侧妃不希望华青弦痛苦?还是说,她加诸在侧妃身上的痛苦还不够多?”

“侧妃,咱们应该联手,而不是自相残杀。”

闻声,柳侧妃这一次是真是沉默了,联手么?她也是该找个帮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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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九章:明相的尊贵身份

清晨,万籁俱寂。

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丝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蓝与灰交际之地,一马豪华的马车徐徐驶来,马蹄奔扬间带起尘土阵阵。很快,那豪华的马车在某一处街角停驻,内里走下来一个年老的妇人,扶着一个黑纱掩面的贵妇下车。两人下了车却不去哪里,反而拐身又上了另一辆看似普通的马车,不多时,马夫一声轻驾,那马儿打了个响鼻儿便奔蹄而去,很快便带着人消失在街角的尽头…

马车奔出京街的大道,一路朝着近郊驰去,约末跑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终于在‘吁’声中停了下来。

待马车停稳,老妇人又牵着贵妃下来,只是这一次贵妇脸上的薄纱已不见。

“末将参见公主。”

萧炽抱拳而立,很恭敬地行礼,贵妇抬手一扬:“萧将军免礼。”

声落,清丽的眸子四下梭寻:“明相大人呢?”

“已在那边等候多时。”

闻声,贵妇人点了点头,对身边的老妇人道:“你就不用跟来了,陪萧将军说会儿话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好。”

林妈妈眼眶一热,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一双眼,却一个劲儿的地自己男人的身上打转。

拾步而上,贵妇人每一步都走得极其小心,五年多了,她再不曾用公主的身份示人,可在最亲的人面前,她只想做回最真实的自己,哪怕如今她已再不是曾经的模样。

“来了。”

男人的声音很轻,却又恰到好处能让她听见。

循声望去,年轻的男子站在树下,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深邃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青山般挺直,薄唇微淡,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更显得男子眉目如画,风华无拘。

“弟弟…”

“姐姐。”这一声姐姐并不若想象中难以启齿,明相举步迎来,落落大方地站到了王妃的面前,凤眸中灼灼如华的暖光,让她不禁又泪盈于睫。

“真是太像了,姐姐还以为…是君华回来了。”

王妃的眸中有泪,闪亮亮地挂在眼前,却迟迟不曾落下。

第一眼看到明相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是君华,他们什么都像,唯有一身的气质绝然不同。君华是谦谦君子,可明相却是内敛城府,虽乍一眼看去都是那么的温润如玉,可明相眼底的凌厉锋芒,是君华的眼中从未有过的。

“很遗憾我不是君华。”明君澈并非第一次听到君华这个名字,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君澈,君华,或者这才是母亲给自己取名的真意,只是直到母亲临终之前都不曾亲口为自己揭开这个尘封的秘密,只告诉他,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好在,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一切真相,所以,属于他的一切他将统统亲手拿回来。

摇摇头,王妃眸中的泪珠终于滚落。她抬手触上明相白皙的脸庞,欣慰道:“不,我反倒更庆幸你不是他,君华的性子若有你一半的果敢睿智,当年便不会落到那样的下场。如今有你在,姐姐才真正感觉到这么多年的守候有了希望。弟弟,姐姐相信你一定能带着姐姐回家,是不是?”

“是,我能。”

家?那里是不是家他不知道,但,既然他的姓氏属于那里,那么他必然会霸气而归,君临天下。

闻声,王妃欣慰地笑着,泪水落了一串又一串。

“姐姐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只一句话,王妃破涕而笑,轻捶了他一下:“你这小子…”

拎了帕子试泪,王妃虽还红着眼,但她来此的目的却并未忘记。清亮的眸光复又望向明君澈,她为难道:“姐姐知道这个要求可能会让你为难,可是,我听说小颜和小羿在宫里丢了,他们毕竟是你弟弟的亲骨肉,你能不能…能不能想办法把他们从皇宫里救出来?”

明君澈深深地看了王妃一眼,缓缓道:“我不能!”

这个回答让王妃的脸霎时白了起来,自古君王杀戮多,天家的事情普通百姓不理解,她一国公主却不可能不理解。

当年的血腥味犹似弥漫在鼻尖,那时候,她和林妈妈带着泌梅和刚刚出生的小颜和小羿在一百死士的护送下九死一生地逃来了大晋,直到最后那一百名死士全部为国捐躯,就连她的驸马也用血肉之躯换来了她和孩子们最后的生机。为了不被人发现,她和孩子们混在乞丐堆里,被一个旧友找到,是他给了她在王府‘重生’的机会。

她隐忍多年,蛰伏不发,为了就是有朝一日能带着两个孩子重回故国,夺回属于他们的一切,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一个明君澈。很显然,以明君澈的能力和才干,他才是最适合带着她们走向光明的那个人,心口堵痛着,她捏着帕子的手指骨节已发白:“弟弟,小颜是个女孩子,小羿又还那样小,他们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的。”

皇叔当年能为了那个位置大开杀戒,明君澈现在当然可以为了那个位置不顾小颜和小羿的死活,可是,小羿和小颜毕竟是她们在这个世上仅剩的几个亲人,她怎么忍心…

闻声,明相温和一笑:“姐姐误会了,我不是不救孩子们,只是,他们根本就不在皇宫里。”

他明白王妃的顾虑,也知道一旦小羿长大成人,将来会成为他最有力的竞争者。但,强者从不惧挑战,更不屑于用亲人的鲜血来祭奠那个位子。若是小羿真的有那个本事,他反倒更加期待他成长,每个王者都需要一个同实力的对手,如果小羿是那个人,那么,他会耐心地等他长大,而不是直接扼杀。

“什么?”

王妃暗暗吃了一惊,但心头到底宽慰不少。看来,真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是两个孩子的亲姑姑,可明相也是两个孩子的亲大伯,他们都是亲人,真正的亲人是不会对亲人的安危置之不理的。

“孩子确实是在宫里丢的,可是皇上已经让禁卫军搜过两次宫了,根本就找不到人。所以,我猜他们现在应该不在宫里了。”更重要的是,将军府那边表现得过于夸张了些,以夜云朝的为人,如果孩子真的丢了,反倒应该更平静,而不是像如今这样闹的满城风雨。

“那,你知道他们在哪儿吗?”

摇头,明君澈很坦白:“不知道。”

其实也没必要知道,这样的时候,他也认为孩子们‘失踪’一段时间对大家都好。

“你也不知道吗?小羿和小颜不会是真的出什么事了吧?”皇宫那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孩子们又是在皇太后的宫里出的事,万一真是皇太后下的手,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姐姐也别急,我虽不知孩子们现在在哪里,但我猜有人应该知道。”

一听这话,王妃的眸子一亮:“谁?”

“夜云朝。”

愕然听到这个名字,王妃的心又猛地一颤,似想起了什么,又紧张道抓住了明君澈的手臂:“他会不会发现了什么?前几日阿弦回来也是对我诸多试探,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闻声,明君澈淡淡一笑:“想瞒他不容易,就算他现在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一定也猜出来了。”

“那,那咱们怎么办?”

“姐姐别慌,你做好你的摄政王妃便好,至于其它的,交给我。”

王妃还是不放心:“可我担心孩子们。”

“有笙华郡主在,他们不会有事的,倒是姐姐应该多看着点珏儿,万一摄政王知道了姐姐的身份,我担心…”明君澈微微一笑,幽暗的眸间有亮光稍纵即逝,快得让人抓不着,他看得出来,她是真的爱那两个孩子,虽然她可能已经知道那不是她的亲骨肉了。

“…我不会让他知道的。”对于摄政王她还是有把握的,这么多年一直留着那个人就是害怕自己有什么遗漏会让摄政王看出破绽,五年已过,她现在已很熟悉那个男人的一切,绝不会让他看出自己不是当年的摄政王妃。

“姐姐还是小心为上。”

摄政王此人绝非如表面上看着那般简单,一旦被他发现姐姐的真实身份,或者,他会直接将她扭送至边关平息战火。

“我会的,可孩子们的事你一定要赶紧查出来,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我总是不安心。”

“姐姐若是实在不放心,何不亲自去将军府问问情况?”

“唉呀!也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她现在还是华青弦的‘生母’,知道孩子们失踪的消息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让人上门去问的。虽然不一定能问到真话,但正好可以让林妈妈偷偷见见泌梅,总能问出些确实点的东西来。

这么想着,她竟有些迫不急待,匆匆又和明君澈说了几句话后,便直接带着林妈妈离开,直奔将军府而去。摄政王妃来访,将军府自是好一通盛情款待。

华青弦回门不过几日,摄政王妃竟然急急寻来,将军夫人自然明白是为了什么,拉着亲家说了几句话就打算放她离开去主屋见华青弦。可夜老夫人不知怎么就赶了过来,拉着王妃说这说那就是不肯让王妃走。王妃掂记着孩子们的事,根本无心闲聊,只敷衍了夜老夫人几句就直接将话挑明了说:“老夫人,本该多陪您说会儿话的,可出了这样大的事,我心里都乱成一团,想来阿弦应该更难受,我想先去看看阿弦。”

老太太怎么不懂这些?可正是因为她懂得这些所以她才会故意来拉着王妃不让她去后面的主屋。雪中送碳的事情老夫人不会做,但落井下石的她可做多了,怎么能膈应华青弦她就乐意怎么做:“我也是有女儿的人,王妃想见女儿的心我怎会不理解,不过,你毕竟是长辈,怎么好自己跑去?还是在这儿等着吧!让阿弦亲自来接。”

听到这话,王妃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她来这儿都是临时起意,未经通传华青弦哪里知道要过来接人?这老太太脸上笑得春风满面,但骨子里却是想给她来个下马威。她怎么说也也是堂堂摄政王妃,品级都在这老太太之上,看她年纪大把主位给她坐了,她就真当自己高人一等了么?

将军夫人也尴尬不已,心说这老太太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她当王妃是自己么?怎么敢给人家添堵?

将军夫人养过三个女儿,当年太皇太后十四岁被送入皇宫的时候她也是大病了一场,缓了一两个月才好起来。如今小颜才不过四五岁就要入宫,已经很让人难受了,结果还在宫里走失了,这种感觉将军夫人虽然没有体会过,但想一想就觉得裂心,又哪里不懂王妃和华青弦的心情?自然在心里更偏向于她们一些,可眼看着老夫人就是不肯放人走,将军夫人心生一计,赶紧道:“娘,阿弦过不来,病了。”

接收到将军夫人递来的眼色,王妃也夸张地做地了反应:“啊?病了吗?怎么都没有捎个信去王府?”

“不瞒王妃,是阿弦不让说,她怕您担心。”

“不行不行,我得马上去看看她,那孩子打小身子骨就不好,这一大病还不知会怎么样。”说着,王妃的眼眶就红了。起身后匆匆跟老太太说了一声抱歉便急急忙忙地奔主屋去了。

王妃一走,老太太一双厉目便扫向将军夫人,将军夫人低着头,装做没看见。

装病是世界上最无聊的事情,没有之一。

在床上勉强躺了一天后,华青弦就觉得自己要发霉了,刚想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就听泌兰说王妃过来了,她吓得赶紧滚回床上缩进了被子里,然后蹙眉哼哼!

轻而浅的脚步声走近,华青弦半拉开一点眼缝,虚弱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听说你病了,我特意过来看看。”本以为将军夫人说华青弦病人中是托词,没想到她真的躺在床上,而且神色苍白。本想问孩子们的事情,眸色一动,还是先问了一句:“阿弦,你这是怎么了?”

眼一红,她哭道:“母亲,孩子不见了,怎么办?”

王妃来的时间这样巧,要说不是为了孩子她都是不相信的,所以,既然人家来都来了,她总得给点面子。

“我也听说了一些,没想到竟是真的。”说罢,王妃又追问道:“孩子又不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说丢就丢呢?你们不是一起进宫的么?”

“一进宫皇上就强行把小颜接走了,我不放心这才让小羿也跟着,哪知道后来皇上不肯放人走,还说是父亲的意思。相公好不容易找到父订说好了带孩子回家,结果,皇太后那边就说孩子丢了,我…”说到此处,华青弦‘情绪’大爆发,眼泪是刷刷地往下淌,那伤心欲绝的模样落在王妃的眼里更觉不安。

“为何会是在太后的宫里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