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戏子奋斗日常/穿越之戏子难为上一章:第 109 章
  • 戏子奋斗日常/穿越之戏子难为下一章:第 111 章

可故事并没有结束,还在继续着。

……

兰溪的婆婆打从一开始就看不中兰溪,对她甚是挑剔。而严家乃是大家族,家中人员众多,男人们也就罢,兰溪可是有好几个妯娌,而女人之间本就事多,就为日后的矛盾埋下了隐患。

新婚之时婆婆就以兰溪规矩不好的名义,让兰溪到自己身边立规矩,从端茶倒水,到侍膳打扇子,兰溪必须事必亲躬,却从没换来婆婆宽待,甚至越发严苛还总是斥骂她。

兰溪为了服侍婆婆,不免就疏忽了严公子,而严公子本就是个纨绔子弟,后院的通房姨娘的并不少,免不得就被那些通房姨娘给勾了去。而兰溪的婆婆也在其中加了一把柴,她将自己身边的两个丫头让兰溪带了回去,意欲如何不用明说。

那日严公子歇在了通房了屋里,兰溪独自一个人坐了整整一夜。次日去面对的还是严苛的婆婆,和妯娌之间的机锋不断。

她十分疲累,一天比一天瘦,可日子还在持续着。

……

夫妻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淡,原本相爱的两个人近乎走到陌路。

而就在这个时候,兰溪有孕了。

因为有了身孕,她渐渐焕发了一些生机,夫妻之间的关系也有了一些转变。一切都在往好处发展,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女人挺着大肚子上门了。

这个女人是严公子的外室。

这种打击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试着去原谅严公子的兰溪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她因为受到刺激而小产,失去了肚子的孩子。而另一边,那个大着肚子的外室却在兰溪婆婆做主下进了门。

一边是得偿所愿,一边是万念俱灰,而祸不单行,又一个打击降临,兰溪的爹因为得罪了人,遭人陷害被贬斥出京。

一时间什么都没了,爹娘离开了,孩子没有了,兰溪只剩了个丈夫,可这丈夫有还不如没有。

兰溪是心性单纯的,所以她并不懂女人之间的斗争。

而本就是数个女人抢夺一个男人,你占多了,她不免就占少了,所以天生就是对立。那个外室屡屡对付她,手段之歹毒,简直让人瞠目结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着,兰溪的心也一天天归于死寂。即是如此,她也依旧忍耐着,可这种忍耐却在一次严公子因被那外室挑唆,而对自己动了手,终于土崩瓦解。

兰溪不想忍了,她要和离。

*

《兰溪辞》一共有五折,打从云南之始,到兰溪和离并展开新的生活为止。

期间因为戏中的剧情太过深刻与写实,而引发了各种争议。

其实男人们是不喜欢看这种戏的,却因戏中透露出的那些含沙射影,忍不住的看下去。同时,更有无数女子争口相传,及至到了最后,走出家门前来看戏的女子们越来越多。而每一场都引发了无数的感叹、沉默与哭泣。

刘夫人乃是一名武将之妻,曾经刘家也是从外地入京。久处边城,来到京中与身边的环境格格不入,为此遭来无数嘲笑与冷眼。兰溪母女的遭遇恰恰就是她曾经经历过的,其中包含了多少泪水,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

而类似刘夫人这样的人,还有许多许多。毕竟每个人不可能天生就是天潢贵胄,哪怕现在身处高位,早先可能也是出身寒微。

而这种蜕变是痛彻心扉,此生难忘的。

更不用说那些饱受姨娘通房之害的夫人太太们了,她们痛恨这些下三滥的贱胚子,却因为三从四德的教条束缚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在家中兴风作浪,搅得阖家不得安宁。

兰溪吃过的苦,很多人都吃过。她们有苦难言,就好像戏中的兰溪那样,只能隐忍着。不能发怒,不能吃醋,不能有异议,因为这些都是妒,而女子会招来各种指责与唾弃。

这期间有很多很多人都变了,她们要么是变得像兰溪那样痛苦不堪心如死灰,要么是变得狠辣阴毒,各种阴私手段层出不穷。

可即使是这样也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因为斗死了这个,还有无数个后来人。而日子过得宛如一团阴云笼罩在头顶,永远见不了天日。

戏中,兰溪说过这样一句话:“这样的日子我过厌了,我不想要了,我想离开。哪怕千夫所指,哪怕污名加身!”

兰溪能鼓起勇气,而她们敢吗?

戏中的兰溪以潇洒姿态转身离去,一个背影对人,整部戏落下了帷幕。而谁也不知道未来的兰溪会面对什么,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苛责,她可能会如她自己所言千夫所指,污名加身,可能自此穷困潦倒,了此残生。

可无疑她是勇敢的,她的勇敢让人嫉妒,让人敬佩,让人钦羡,同时也让人唏嘘感叹。

这部戏给人们带来了什么样心灵的影响,没人知道,也许未来才能够验证。

而与此同时,世人也终于明白这部戏是从何而来。

起初兰溪辞这个名字并未引来任何的注意,可随着剧情逐渐的展开,渐渐开始有流言说,这兰溪不就是敬亭侯府的六太太,方仗着皇后的威仪,强行与敬亭侯六公子和离的洪兰溪。

兰溪是闺名,女子闺名极少有人能得知,到底还是有人知道的,再加上戏中的种种剧情都相符,就不免有人对上了号。

同样是云南而来,同样亲爹遭到了贬斥,同样有个恶婆婆,同样因为外室找上门受到刺激小产,自此不能有孕,同样最后是和离的结果。

只能是六太太洪兰溪啊。

可这次没人再能说出任何谴责之言,因为同样都是女人。

而随着这部戏的广为流传,迎来无数人的竞相追捧,敬亭侯府再度置身风口浪尖之上。

敬亭侯府家的男人们出门在外,往常私交甚密的友人俱都用异样的眼神对之,更不用说在戏中都有原型的几个人物。上至刻薄的婆婆,下至独善其身,隔岸观火,偶尔丢个石头砸人的大嫂,披着心直口快,实则为人又坏又蠢的三嫂,甚至连几个在戏中扮演蠢坏下人的,都有对比。

一时间以敬亭侯夫人为首的几个女眷是人人喊骂,都说见过坏人,就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当然还有胡姨娘,她也没被拉下,若说对敬亭侯夫人等人,碍于身份,旁人说话还颇多讲究,顶多背着人私下骂,或者给其冷眼。可对于胡姨娘这个头号大反派,则是一水的唾骂。

不要脸的狐狸精,心思恶毒的娼妇,怎么难听怎么骂。胡姨娘这个称呼屡屡被人提起,一些夫人太太在家中骂不安分的妾室,都是拿胡姨娘做范例。

同时还有一个人迎来了颇多的非议,那就是作为严公子原形的陈六。

虽然没有人指名道姓的骂他,可随着敬亭侯府的人出门遭冷遇,被人议论指摘。渐渐有一些夫人太太,或者斥责唾骂或是劝说自己的丈夫时,都会拿陈六做例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再这样下去,你就是下一个陈六。

下一个陈六,足以证明陈六如今的处境如何。

洪兰溪没料到一部戏就会引来这么多风波,在外人眼里这部《兰溪辞》的诞生,是出于皇后娘娘给自己的手帕交出气,可事实上洪兰溪并没有想这么多,她更看重的是戏文之下隐藏的含义。

可这一次的事情却让她真正知道,什么叫做笔下有刀锋,杀人不见血。

但凡这《兰溪辞》在世上传唱一日,敬亭侯府陈家就会被人指着脊梁骨骂,这是贻害子孙几代的骂名。

而同时,一个隐在背后的人也正式进入人们的眼底,那就是秦皇后。

一直以来,秦皇后给人的观感就是一个待下亲切、恭顺贤淑、处事低调之人,可这一次整件事情背后无不是她的影子。

广和园是秦家的产业,当年是秦皇后一手建立起来,并打下偌大的名头。这一次广和园泼尽全力,来推动《兰溪辞》的流传度。那么背后是谁安排下的这一切,还用说吗?

就是因为知道背后的人是秦皇后,敬亭侯府只能忍着气憋着怒的受着,而不是以势压人封了广和园。

只能憋着受着啊,好狠地手段,不费吹灰之力,不动任何阵仗,一击必杀。

朝堂上最近的气氛十分诡异,众朝臣看着龙椅上的祁煊,眼中多少带了那么点不可言说的内容。

你媳妇这样,你知道吗?

祁煊当然知道。他拍手称快,甚至因此受到启发,甚是振奋,打算亲自着笔撰写几个戏本子,好好打一下那些朝臣们的脸。

问题是他只有想法,却根本没有章程,更不用说还写戏文了。要知道当初秦明月撰写了底稿,还是拿给了大哥秦凤楼润了笔的。

不过秦明月正有这个想法,她当初穿越而来,正是《人民的名义》火爆之时,因为这部剧引发多少议论,简直是上到八十下到十八,老少皆宜的地步。

这部电视剧真是让人们只是打发时间来看看吗?

并不是,除了加强对国家的归属感、荣誉感,提高老百姓对公信的信任感,更是一种威慑。

你想做什么,你打算干什么,你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我都知道了,老百姓都盯着。

你还打算干吗?

想着最近朝堂上关于山东贪墨案闹得沸沸扬扬之事,秦明月甚至在想要不要建议祁煊成立一个类似廉政公署、检察院、反贪局这样的部门,不过这种事不是一蹴而就的,其中牵扯到的方方面面太多,还得一步一步的来。

为此,她召见了秦凤楼,兄妹二人进行了一番秘密交谈之后,秦凤楼便回了府,并暂时向太乐署那边告假,闭门造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吃我一记安利!

☆、第139章

第一百三十九章

陈六往宫里递了和离书后, 就离开了京城, 倒也没去太远,就在大兴。

大兴是敬亭侯夫人娘家所在的位置, 陈六往大兴去除了存着散心的心思,也是因为敬亭侯夫人的娘家嫂子过寿, 他代表敬亭侯府前去送礼。

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等再回来时, 陈六发现天变了。

他刚入京城, 还未进内城, 就遇见一个平日在一起斗鸡走狗的猪朋狗友。此人也是个勋贵子弟, 两人是打小的交情,见了他也没避讳, 就拉着他直奔酒楼而去。

这酒楼正是广和园旗下的, 也是赶得凑巧,到了地方正好在演《兰溪辞》。

甫一听到《兰溪辞》的名字,陈六心中就是一惊,而接下来所看到的戏更是让他整个人都失去了理智。

《兰溪辞》一共五折, 这家酒楼正演到第三折, 也就是兰溪与严公子相识,并互许终身,却遭到了严家夫人的反对, 后经过严公子与家人的抗争,才终于在一起。

戏到落幕,陈六整个人宛如魔怔了也似, 定要再看接下来的剧情。可下一折应该是明天才会上演,见他在酒楼里大闹起来,旁人指指点点,他这朋友无奈只能听了酒楼掌柜的话,领着他去别家酒楼看看演到哪一折了。

就这样,两人跑遍了整个京城,才将整个《兰溪辞》看完。

而此时已是一更天,两人互相道别,失魂落魄的陈六回了府。

因为时候也不早了,陈六回府并没有惊动太多人。

他先是回了正房,看到黑灯瞎火的正房,他才想起这个地方的女主人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她可真想得开,就这么离开了。

陈六突然有一种巨大的悲怆感,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下意识认为事情本来就是这样的,她不能处理好,就是她的错。

可为什么要认为是她的错呢?

明明其实她很无辜。

他想了很多,想到当年与她初始时她笑颜如花的样子。他其实是真的心悦她,真的想让她当自己的妻子,可当了妻子之后呢?他似乎从没考虑过,他下意识就忽略了,她没有时间陪自己,那么他就自己去找乐子。次数多了,他似乎就很少能记得起她……

那一次她很伤心,跟自己大吵了一架。

他也是才知道她竟然那么在意自己去找那些通房,他觉得她很不可理喻,哪个府里的爷们不是姨娘通房一大堆,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是不成?

他不想理会她,可又见不了她苍白难过的样子,最终感情还是占据了上风,不去找就不去找吧,不去找也不会怎样。他不再去通房那里,他娘偶尔对她有些微词,他也会帮她解释。而外面的女人,他也断了。

却万万没想到胡媚儿竟然怀了孩子。

胡媚儿是个勾栏院的粉头,不过倒是个淸倌儿,一次与那群猪朋狗友喝花酒之时,旁人打趣他自打成了亲,怎么就来找他们少了,是不是家中娶了个河东狮管着他?

他自然是要反驳的,那几个人不信,就一同将胡媚儿买了下来,让他领回府去。

那时候他和兰溪新婚,怎么可能领个女人回府,可胡媚儿着实可怜,又孤苦无依,无处容身。于是他便置办了一个小宅子,将她安置在那里,隔些日子去看看她,给她送些银子。

可瓜田李下,孤男寡女,又怎么不可能发生些事情。他受用了胡媚儿,反正这女人是自己的,受用了也并无妨碍。

后来他决定洗心革面时,他就给了胡媚儿一笔银子,并将那座宅子的房契也给了她,算是两人之间的了结。却是赖不住临别时她的痴缠,两人又成就了一番好事。

也就是这场好事种下了祸根。

胡媚儿当初找上门时,陈六并不知道。

还是洪兰溪出事,府里给他送了消息,他才赶回来。等他回来时,兰溪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而他娘那里做主留下了胡媚儿。

当时,他的心情是什么样的?

陈六努力回想,他应该是愧疚的,甚至没有脸去见她。

他躲了几日,等再见她时,她宛如换了一个人,再也不会笑了。

无论他怎么示好,她都是冷冰冰的,像似个石头人。他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顺风顺水惯了,一次两次也就罢,次数多了,他便生了恼……

一阵寒风刮过来,顺着陈六衣领子钻了进去,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大脑却是滚烫至极。

若是没有她,他如今和兰溪怎么也不会走到这种地步,这个居心叵测的贱人!

*

打从事情爆发出来,胡姨娘就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她是做姨娘的,素来不出门,早先当粉头时,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所以外面的唾骂并不能影响她什么。可她知道有个人不会饶过她。

这几天她过得战战兢兢,盼哥儿的学也不让他去上了,每天就和儿子在一起。这天夜里,胡姨娘正处在熟睡之中,突然被一声巨大的撞门声惊醒。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就被人从床上拖了下去。

屋里很是昏暗,也就墙角亮了一盏灯。

胡姨娘借着晕黄的灯光看着陈六望自己的眼神,有一种他要吃掉自己的错觉。

“贱人!”

一巴掌上来,胡姨娘就被打飞了出去。

重重落在地上,她这时才反应过来,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丫鬟婆子们都上来劝阻,却被陈六操起桌上水壶砸在地上的动静吓退。

“都给爷滚出去!”

顿时都低着头出去了。

整个淑湘馆一片死寂,也就显得正房那处动静惊心。

“你这个贱人,贱人!爷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呢!”

认真说来,陈六算不得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好人。

他吃喝玩乐,斗鸡走狗,一般勋贵家子弟干得事他都干,欺压良民的事也不是没干过,更不用说是打女人了。

他从没有不打女人的认知,只是很多情况根本用不了他动手。可他如今被巨大的愤怒冲昏了自己的头脑,他心中有一团火急于找到发泄的出口,才能不让自己疯掉。所以还有比改变了他和洪兰溪之间命运的胡姨娘,更好的选择吗?

“爷当初给了你银子,让你永远不要出现在爷面前,你是怎么答应的?避子汤你次次都喝着,这是爷提前就跟你说好了的,偏偏那么一次你就怀上了。怀上了不来找爷,闹到了府里来,还那么凑巧就找到她的面前,你真把爷当傻子了!”陈六拖着胡姨娘的发髻,一路将她拖到桌前,他在圈椅上坐下,一下一下敲着她的脸道。

期间,胡姨娘受不住疼痛哭泣出声,却被他阴冷的表情吓得噤了声。

“我没,我没……”她哭得泪流满面,浑身打颤像筛糠也似。

“还敢说你没?你在中间做了多少事,爷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本事?”

“妾真的没有,六爷,你饶了妾,妾真的没有……”胡姨娘一面哭着,一面挣扎着,因为陈六的大掌已经袭上了她的脖子,正缓缓收紧。

“六爷,你饶了妾,饶了妾……”感觉自己呼吸渐渐艰难,胡姨娘心生绝望,使劲伸手去掰陈六的手,“您再不看,看看盼哥儿……”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哭泣声,却是听到动静的盼哥儿硬逼着奶娘将他领过来了。

“姨娘!姨娘!爹……”

听到外面的哭声,再看着眼前涨红着脸的女人,陈六下意识甩了手,胡姨娘倒在地上,剧烈地呛咳着。

他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宛如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

他一路往府外奔去,无视后面追过来的下人。

“六爷,六爷……”

“备马。”

“六爷,您这么晚了上哪儿去啊,正院那边夫人发了话,叫您过去……”

“让你们备马听没听见?”

接过下人手里马缰绳,他翻身上马就绝驰而去,身后的敬亭侯府灯火大作,乱成一片。

天很冷,夜风很凉,陈六骑着马跑了好一会儿,大脑才终于冷静下来。

有巡街的差役上前拦下他问话,他亮了自己的身份,才被人放走。就这么骑着马小跑在寂静无人的大街上,一直到了皇城前,看着远处黑暗中磅礴大气的午门,陈六从没有像此时这样清楚地认识到她已经离开的事实。

其实谁也不怨,只怨他自己,而失去的已经失去了。

*

接近年关的时候,素来是皇宫里最忙碌的时候。

这宫里上上下下这么多主子奴才都得过年,更不用说但凡到了年节,宫里大宴小宴不要太多,这些都需要提前做准备的。

祁煊在二十六这日封笔封玺,封笔之后便是代表不再办理政务了,到来年初五那日开笔开玺后才恢复处理朝政。打从进京后,祁煊便一直忙碌,如今总算是可以暂做休息了。

转眼间到了除夕这一日,祁煊在乾清宫设了家宴。

出席的有太皇太后、皇太后以及孙太贵妃,然后便是祁煊一家四口了。至于其他太妃,祁煊赐了宴,各自在宫中自用。

家宴很快就结束了,送走了太皇太后、皇太后及孙贵妃,一家四口坐着祁煊的龙辇回坤宁宫。

这阖宫上下,也就祁煊的龙辇能坐下四人还能显得很宽敞,关键里面还很暖和,搁着一个大大的鎏金龙首的镂空熏炉,一坐进来就觉得暖意融融。

其实秦明月的凤辇布置得也十分奢华,关键是两人一同从坤宁宫前来,分坐两架也显得太兴师动众,祁煊也不可能坐秦明月的凤辇,于是便一同坐了龙辇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