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站没有站样,坐没有坐样,说出来的话还总是让人……有哪个女人家象她这样把这些不雅的词语整天挂在嘴边。

现代?盗版?侵权?

他代我问出了心中的疑虑:“现代?盗版?侵权?呵呵,你这说的是哪里的方言,难道又是你娘家乡的?”

她又喝了一杯,愁闷地又开了口:“呵呵呵,是啊,我娘的家乡,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去了。哈哈哈,金碧皇朝,来到这里,我得到了什么?一具身体?一身的伤?一颗千疮百孔的心?一份虚幻的情?齐哥,你告诉我,我得到了什么?”

她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说的话我也越来越不明白。

“小凤,你在说什么?你喝多了。”他拦下了她。

“齐哥,你不用担心,我没醉。该死的,这酒怎么这么快就没了?拿来,把你的拿来。”她一把夺过他的酒坛,又斟满了一杯,一仰而尽,继续道:“好象今天是你来找我解闷的,现在倒变成了我在向你诉苦。呵呵呵!你老子死了没?”

“小凤,你……”

“哼!死!告诉你,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如果他死了,记得一定要告诉我,就算是只有最后一口气,我都一定会去皇陵挖他的尸体出来鞭尸。”

“你真的喝多了!酒杯给我。”

他夺过她手中的酒杯,顺势也将她揽进了怀里。

妒火越烧越旺,上次的事已经让我疯了一次,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

正打算跃下去,却见她一把推开他,喃喃说道:“醉?我还真想醉一把。来来来,让你看看我倒底有没有醉。切!她不就是会跳舞么?有什么了不起,我也会跳。”

我被她的姿势给愣住了,只见她两只手微微弯曲,右手略高一些,左手更向外一些,嘴里哼着不知是什么调的曲调,一会向前连走几步转几个圈,一会向后连走几步再转几个圈,身体应该是受酒力的影响,在她不停旋转的时候,步伐都不怎么稳,这是跳舞吗?我突然很想笑,这明明跟一个醉汉蹒跚走路差不多。

忽然,她摆了一个仰面朝天向后弯腰的姿势,重心一个不稳,向后跌去。

我跃了过去,一把接住了她,没想到她却倒在我怀里睡着了。

“小凤!”他也冲了过来,看见是我惊诧的只说了一个字:“你?”

“二哥,已经夜深了!”我淡淡的开口道。

他带着失落的口吻问道:“你真的决定要离开?!”

我避开他灼热的视线,点了一下头。

“好!好!好!原来我费心挣扎了这么久,还是要逼我这么做!”

“逼你?如果你真的对她有心,为什么还要让她受皮肉之苦?你倒底是想折磨我,还是想折磨她?如果你想折磨我,就直接冲着我来!为什么一定要拖她下水?一边爱着,一边伤着,你觉得这样好过,是不是?二哥,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还要沉迷下去,有些事情永远都不能强求,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愿清醒?”无法抑制情绪,真的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相继沉默了很久,他一直都未曾开口,但目光也渐变的阴鸷而冷冽。

在我深叹了一口气后,他终于出了声:“好!夜已经深了。那你就好好的守着她!你和她能不能离开,就拭目以待!”

“等一下,你的东西!”我在他转身之际,将她身上的袍子解下丢还给了他。

他带着怨念的目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离开了。

我抱着这个笨的象猪一样的女人进了屋,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轻轻地为她盖上被子,一切刚弄好,正准备坐下来,岂料,她却睁开了眼,坐了起来,两颊泛着可爱的红晕,醉眼迷离,傻里傻气地笑了起来:“咦?齐哥,你的脸怎么变了?”

她的手摸上我的脸,左捏捏右捏捏。我想我的脸色变了,一想到她有可能对他有这种亲密的举动,无名的妒火就开始燃烧起来。

“我的脸哪里变了?”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穿的这么单薄,难怪手会这么凉。

她抽回手,双手捧起我的脸,也将自己的面庞贴了过来,喃喃呓语道:“难道我真的喝多了?你的脸怎么变成他的了?”

嗯?那个“他”是指的我吗?

“本来就是我。”我好笑地回道。

望着她这副迷迷茫茫,噘着嘴,又傻又呆的模样,身下的欲望已在鼓噪。

“是吗?”她歪着头,突然张开嘴,往我的下颚处狠狠地咬了过来,她还真是没有改掉这个咬人的坏毛病。

我没有动,任由她咬着,我知道,通常她在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有这样的举动。

“上官,真的是你吗?”她松开了嘴,象个小可怜一样哀凄凄的问道。

“傻瓜,不是我,还会是谁?”爱怜地帮她顺了顺头发,轻抚她削瘦的面颊,没想到短短的一个月她都瘦成这样。

“上官,你是一头猪,我警告过你,叫你好好给我守身如玉的,你都忘哪去了?你怎么还可以让她抱你?你怎么可以?我捏死你,捏死你。”她的手往我的腰部狠狠地捏了几下,又凶神恶煞地叫道:“哼!幸好你没有反抱她,不然我就剁了你这对猪爪!”

我笑了起来,没想她的醋劲这么大。

“我只想抱你!”将她轻揽在怀,不管白天的话是真的,还是那夜离轩的话是真的,我都不想再去探究,再次面对她,我只知道这辈子都不想再放开手。

“上官……”她象小孩子一样趴在我身上委屈地哭了起来,我轻抚着她,她哽咽着道:“那晚……在离轩外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记得吗?第一次,在离轩里,你怀疑我不是夏之洛,怀疑我易容。是的,我不是她,我不是夏之洛,我叫洛宝,我真正的名字叫洛宝。”

她的话让我惊愕,身体也跟着一僵,原来我的猜测是对的。

我扶着她的肩,嘴中喃喃的念着:“洛宝……”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不住地点着头,开口道:“是的,洛宝。该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正如第一次我跟你说的那样,的确是借尸还魂。我是来自异时空的人,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谁知道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夏之洛。不过,她已经死了,在我受完那几鞭之后,是她用她的生命,成全了我。所以,白天说的话也是真的,因为那是代她说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你叫我怎么说的出口?”

借尸还魂?来自异时空?她的话再次让我惊异,愣愣地望着她的面容。

当初对她,就如花鬼所说的那样,是她对我下了盅,让我就象着了魔一样,不论是目光还是心,都开始随着她的身影痴痴追随,日子越久,越见浓烈,从刚开始的排斥到沉沦到最后的无法自拔……

呵呵,原来是这样。

她是谁不重要,她来自哪里不重要,心中百转千迴,莫明的疼痛,而让我心痛的是,那一切都不是她做的,却要代人受过,一一承受。

傻瓜,天下间再没有比她还要傻的女人了。

望着她一颗颗跌落的泪珠,我俯下唇,吻去那一滴滴伤心泪,一遍又一遍。

一个月之久的分离,对她的思念与渴望,瞬间燃遍了全身。吻着她的泪,她的唇,一路吻向她的颈间,再轻咬向她那小巧诱人的耳垂,聆听她那让人疯狂的嘤咛。

我嘶哑嗓子,在她耳边轻喃:“洛,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不好?”

她变得娇羞起来,让我不禁莞尔,原来我的洛也有这样的时候。

轻轻为她褪去衣裳,当她洁白无暇的胴体映入眼前,让我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缓缓的转过她的身子,那背部原本是柔软如丝滑的肌肤上,如今被七道丑陋的疤痕给占据着,手指覆那片伤痕,她轻颤,我懊悔不已,如果在打下第一鞭之前,我就拦下,就不会这样。

沿着第一道伤痕,逐一向下疼惜地轻吻着,口中一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上官,你不要这样……”

看见她难过的面容,轻吻了一下她诱人红唇,便从怀中掏出花鬼给的可以去除疤痕的伤药,仔细地为她涂抹。

“洛,你左肩的那个血痣真的很美。”

“嗯?”

当做完这些,她转过身,不知道是酒力的原因,还是她害羞,双颊已飞满了红云。

“上官……”

“嗯?”

“能不能……让我也看看你的伤?”

“好!”

我抓住她稍嫌冰凉的手,伸向自己的衣襟。

当她摸上我胸前,和她同样但是已经淡却很久的伤痕,傻里傻气的又哭了起来,也学着我刚才那样一一亲吻起来。

这个诱人的小妖精,以这副足以让任何男人都能血脉澎涨的姿态勾引着我,还浑然不觉。

这一系列的举动,让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俯下头狠狠地吻住她。

“我要帮你擦药!”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过会再说!”

“嗯嗯!不!你知道吗?从我睁开眼,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爱上了你。真的,虽然你那个时候凶巴巴,对我没有半点人情味,除了会骂我,还会对我用武力,但是我就是情不自禁的爱上了你,所以你才是磨人的妖精。”

听着这让人心疼的表白,我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的体内。

我的舌疯狂而浓烈地与她的香舌痴缠。她的身子越来越酥软,越来越滚烫,双臂紧紧的环住我的脖子,与我的身体紧密无间的贴在一起。双手爱抚着她那令人如痴如醉的曼妙玉体,随着她那充满诱惑的呻吟不经意间的溢出,下身的膨胀感也越来越激烈。

将着她的娇躯深深地压在自己身上,缓缓地躺下,我憋足了劲,好不容易嘶哑着声音冲出口:“今晚……我是你的……随你怎么样都可以……”

她抬头看着我,那双动人的黑眸,充满了流光溢彩,媚笑着:“是你说的,我今天一定会将你好好的拆骨入腹。”

我和她很快挣脱了剩余衣物的束缚,这个小妖精沿着我的额头,鼻子,嘴唇,下颚,颈窝,胸膛,小腹,甚至我昂扬的欲望,一路折磨着我……

随着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让情欲的气息斥满了整个清心斋……

“以后,你的笔只能画我。”

“嗯。”

“以后,你的眼睛只能看我。”

“嗯。”

“以后,你的怀抱只能有我。”

“嗯。”

“以后,你的唇只能吻我。”

“嗯。”

“以后……”

“以后我的一切都属于你。”

将镶有玄武石的金簪放入她的手中,轻吻着她的发鬓,我柔声道:“洛,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件东西,一定要好好的收好它,不要弄丢了!”

拥着她,挤在这张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平躺的床上,从来未有的幸福感在此刻涌上了整个心头……

过了许久,再次亲吻着那张令人眷恋,却因疲倦而沉睡中的容颜,在她耳边轻声软语:“洛,我爱你!等我!带你一起走!”

带着多般不舍的情愫,我打开清心斋的屋门,走入依然幽黑的晨幕下……

寻爱上弦月 外篇 番外 白映彤篇

(一)

夜已深,人未寐。

秋,又是一个凄清幽冷的秋……

七年了,娘被带走的那日,也是这样一个月夜。

无助,哀伤,孤独,徘徊……

原来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整整七年了。

望着手中的这张字条,一个任务,一个人名,一条人命。

白进河。

抬头望向天空,夜幕下寥落的几颗星星,纵然皎洁的月光透过云层散发着万点清辉,只会让夜色下那熟悉的一切显得更加寂寥而苍茫。

一切,将在今夜结束。

即使要杀的那个男人是我的亲生父亲也一样,一个杀手是不会有情的,更何况我等这一天等了七年了。

我用剑抵了一下那道陌生却又熟悉的门,门被从里面反锁着。举起手中的剑,硬生生的挥下去,门开了,也惊醒了屋内的人。

“谁?!是谁这么大胆?来人啊!快来人啊,有刺客!”屋内的中年男人惊慌失措地爬下床,边叫唤着,边点着灯。

“不用叫了,不会有人来的,你养的那些所谓江湖败类,此刻全在做着春梦呢。”我出口打断了这个我称呼了十七年之久“父亲”的男人的呼喊。

“映彤?”

灯被点亮了,霎时间,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真的是你,映彤,你怎么会这身打扮?这么晚了,你到为父的房中做什么?还提着剑,你想干什么?!”白进河的厉斥一声高过一声。

“尊贵的朱雀国南风进王爷,你看我这一身打扮,想做什么?”我冷笑着反问,并将眼前这个道貌岸然伪君子的丑陋表情一一收入眼底。

“你什么时候做起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

我用剑抵着他的咽喉,逼着他一步步退回床边,坐了下来。

“见不得人的勾当?!再见不得人有你做的那些事情见不得人吗?为了让朱雀王和他的子民承认你这个被遗忘的高贵身份,为了表示你的忠诚,你的能力,就要靠卖妻求荣吗?你如今的地位是怎么来的?我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以为你忠心吗?当权力在握的时候,你还不是抛弃了你的忠诚,你原有的身份。我说的对吗?尊贵的南风进王爷。”

“你怎么会知道的?”我的父亲果然就是不一样,这样的时候还能如此的镇定。无情的人生下的孩子也是同样的无情。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映雪是个懦弱的人,明知自己的娘亲被当做货物一般,转送给别的男人,还坚持着相信是自己的娘亲红杏出墙,背叛了家人。我和她不一样,从我看到娘亲哭着被人拉离的那一幕,我就知道她是被迫的。一个那样温顺善良的女人,除了我之外,她的天地里就不曾再有过其他闲杂人等,怎么可能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切都是你捏造的,为了你的荣华富贵,你可以卖妻卖妾,就连女儿也是你的棋子。尊贵的白相,你卖掉三娘的时候,应该等她生完了再卖的,多可惜,你少了一个可以做棋子的女儿。哈哈哈――”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在颤抖,不然我会怀疑这个无情无义卑鄙小人连胆都没有。

“死!”我轻吐一个字。

“你这个不孝女,想要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你不怕遭天遣吗?你这个畜生!我白白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这个畜生――”

我不想再听到多余的废话,便点了他全身穴道。他不能言语,只能睁大了双眼瞪着我。

“星宿门要杀的人,若要他三更死,决不会留他到五更天。你以为你以朱雀石换上官寻的命,就一定换的成么?哼!白进河,我不会让你很快死的,那样就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的血一滴一滴的慢慢流尽,让你尝尝万蚁啃噬的滋味,这样才能偿还你对娘亲犯下的全部罪孽。白进河,下十八层地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