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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谢谢。公司没什么事情吧。”

“哦…那个,申董来了。”同事马上缩回身体。

顾许幻看申卫国进门,突然觉得不好,申卫国也看见顾许幻出现在公司里有点诧异,“小顾,岳中的事情进展如何,正好我也想知道。”

跟着进了申卫国的办公室,“这段时间公司没什么事情你就安心在那边待着吧,不是说没有事情不用回来吗?”

“啊,我…”

“是老杜让你回来的吧,这个老杜,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比得过岳中。你也知道杜总喜欢小题大做。不过,既然回来你就先待一段时间,岳中那边我去说一下。”申卫国眼睛扫过顾许幻,也扫过锁骨间的紫痕,“这几天和岳中的人相处得如何?”

“还好。负责项目的郑主任回公司总部,鲁蘅小姐正负责事宜。”

“你们的团队可都是来自个行业的精英,在一起多认识认识,互相学习,机会难得。”

“是的。不过其他专业我的确是不懂。”顾许幻诚实地回答。

“哎,什么都可以学习嘛,我知道有方兴的林律师、赵律师,经天的孙总、还有中鼎的裴总,都是业内精英啊。”申卫国说一个名字看顾许幻一眼。

顾许幻不明白申卫国为什么提起那些人,他说的除了裴中恺,她谁都对不上号,只知道通讯录上有而已。

“申董提醒的是,我会多注意这方面的。您还有其他事吗?”

“哦,没有了,你出去吧,岳中那边我会跟他们说的,你就安心待在公司吧。”

顾许幻看申卫国阴阳怪气的脸,又想其杜德鸣貌似和善的眼神,不知道这究竟能预告她什么。

觊觎记

作者有话要说:这周休息休息,下周开始本文一周三更,一三五, 六日留出来写文,若有事,会请假

裴中恺出去抽支烟回来的工夫就看不到顾许幻,而且资料和电脑包都收拾得不见踪影,鲁蘅也不见,心里疑惑,也不便多问。

下午的时候裴中恺也回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再过来已经又过了一天,仍不见顾许幻来,还是鲁蘅细心,随口说了句顾许幻有事回公司了。裴中恺总算有点儿心落到肚子里的感觉。

电话响了好半天才被接起来,顾许幻听到裴中恺的声音有点儿吃惊,晚上十点,该是她睡觉的时候了。

“有事?”

“没事就不能通电话,我们总还算是同事吧。”裴中恺一边上网一边挂了耳机打电话。

“…这个时间我通常都睡觉了。”顾许幻略微委婉地提出挂掉电话的意思。

“那你没睡是表明在等我的电话?”裴中恺扯起了玩笑。

“裴中恺,我是在跟你好好说话。”顾许幻发现现裴中恺似乎很知道如何惹恼她。

“好,不打扰了,晚安。”裴中恺适时结束可能发生的争吵。

顾许幻冷怔怔地看电话屏幕变黑,这算什么,打来电话就为说句让她生气的话,关掉电话,重新钻到被子里。

顾许幻回来后杜德鸣和申卫国都没有给她派工作,只是些小的稿件校稿,顾许幻不能说什么,思忖了几天心里也明白,她这次不过是申卫国和杜德鸣斗戏的棋子,她,佳译的首席翻译,到底选谁,这也代表一定的力量所向,而他们会把每个有份量的人都当成棋子,她顾许幻不必以为受到双方的重视感到高兴和也不必因为被作为双方的矛和盾而感到难过。谁又不是棋子。

申卫国是故意晾着顾许幻,不仅是因为杜德鸣,杜德鸣不过就是想表明他对某些骨干有再造师恩,谁都听他的,所以他能置申卫国的命令而不顾,把明确在外服役的顾许幻差遣了回来。申卫国则想,那好,你叫得回来,我就让她回来,索性待着,也让顾许幻知道谁是真正发工钱的老板。当然此外还有另一重原因。

申卫国看到顾许幻锁骨处的紫痕,用不着多猜测,每个经历过男欢女爱的人大概都会知道那是吻痕。申卫国很奇怪顾许幻的身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说实话如果是其他人他还可以确定,顾许幻在佳译多年从来不曾对男性假以颜色,没有男朋友,没有恋爱经历,对工作拼,对生活拼,很实际也很简单的样子,不可能啊,去了岳中没几天居然有了可疑的行迹,是谁?

如果此前申卫国对顾许幻抱了抱歉的心思,不过那一处浅浅的吻痕让申卫国一下子从优越的抛弃顾许幻的妄想中跌落到被背叛的痛恨和羞恼。就好象有一朵花正好长在他的篱笆旁,久而久之,申卫国以为那朵花就是自己的了,可是有一天蝴蝶去触碰了花瓣,这样的触碰激起了他的嫉妒,因为那朵花长在别人的花园里只是离他比较近而已。

申卫国进行试探,那些他能想到的精英的名字不管年龄都报了出来,边说边观察顾许幻的神情,并不见一点可疑。是谁,这样的疑问让申卫国有点心烦意乱,出于私心,出于和杜德鸣的斗法,顾许幻暂时不需要再到岳中出现。

当然申卫国这样的心理顾许幻是决计想不到的。

闲置了一个星期,顾许幻已经明确地知道她大概已经被冷藏了,无论是杜德鸣还是申卫国,都不会信任她,申卫国怀疑她,杜德鸣也在观望,她何其“幸运”竟然成为他们斗法的砝码,难道让她去求他们,或者是向某一方表忠诚,太可笑了,她不过是一个干活的人,自我保护也罢,世故也罢,现实也罢,她没想过要通过这样的方式保证生存,如果这是必然的方式,她可不可以选择离开。

最先觉得不对劲的是裴中恺,他很奇怪顾许幻怎么就一去不回,佳译的事情他是清楚一二的。就在鲁蘅也奇怪的时候,团体里来了新的成员,也是佳译的,但不是顾许幻,是一个叫宋文启的小伙子。

鲁蘅虽然遗憾,但是佳译那方也道了对不起,说顾许幻那边的确是有些个人和公司的事情不能脱身,宋文启也是他们的高级翻译,有不少重大项目经验,幸好项目翻译还没怎么开始,早点换人对项目有好处。

宋文启很快就融入团体,积极地和鲁蘅沟通,似乎对这个项目势在必得。但是裴中恺却不喜欢他的样子,急于求成未必是件好事情,何况宋文启的处事方式也是他不欣赏的,反而是顾许幻无欲无求的专业态度更让人放心。

吃饭的时候裴中恺和鲁蘅坐在一起吃饭,宋文启也稍后坐过来,宋文启知道裴中恺是中鼎的总监,也是此次活动的咨询和谈判总协助,自然而然地露出讨好的笑脸,裴中恺只是淡淡一声招呼,并不多说话。

话题不自主地被鲁蘅转到顾许幻的身上,裴中恺虽然低头吃饭却不由竖起耳朵。

“哦,顾翻译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公司里的工作都是老总安排,不过这样的事情也很平常,我们俩常是AB角。”宋文启并不多言,但巧妙地表明了他的专业水平也是不差不多的。当然宋文启想如果给他机会他会比顾许幻做得更好。

裴中恺鼻子里轻轻“哼”一声,没听到什么重要的信息,拿起餐盘走掉不打算再磨掉时间。

鲁蘅也端了盘子和宋文启说声“先走,慢用。”

看两个人背影,宋文启使劲嚼着米饭,这个裴中恺似乎很目中无人。哼。

“我总觉得蹊跷,顾许幻干得很好,当初申卫国和杜德鸣也是力荐来的,怎么说换就换。许幻有事,也没听她说起啊,就在走的那天上午她还跟我说要我把岳中历年的收购资料给她一些,她想做笔记呢。”鲁蘅追上裴中恺。

“那你就再问问,我也怕宋文启那小子不能胜任这个工作。”裴中恺慢悠悠说一句。

“我是想问,可我得有工夫啊,这不郑主任打过电话来说董事长近期会过来,我总得有些阶段性工作结果吧,要不岂不是被人冠上到首都吃喝玩乐的名声。哎,裴总,你可得多帮忙。”鲁蘅想起来就头疼,

“这没问题,我也在想,要不让大家集中几天,先搞个方案出来,总这样分开弄,我怕反而有人走了岔路。”

其实鲁蘅也取笑裴中恺来着,你都对人家那样了,怎么不去关心,还让我打电话,你怎么就突然变得羞涩了。对于鲁蘅的揶揄裴中恺倒不以为然,知道她指那天在酒吧他强吻顾许幻的事情。最后鲁蘅说你就扯我的大旗去关心一下,那种事情都做得出,这嘘寒问暖的事情倒犹豫了。

裴中恺破天荒地在白天的时候拨通顾许幻的电话。顾许幻正在电脑前校稿,看电话铃声响起,号码陌生,端详了半天也没想起是谁,接起来,“喂,你好。”

“顾许幻。”

顾许幻的心思正在斟酌一个词语的用法,并没有在意电话里的声音,“我是,请问哪位?”

“我是不是该去撞墙,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把我的电话号码存到手机里,也没把我的声音记住。”裴中恺还真是服了顾许幻,不仅不打算当他的女人,也没打算把他当熟人。

顾许幻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听出了是裴中恺的声音,克服心头的异样,一本正经,“找我有事?”

“鲁蘅布置的工作,我代为转达,你们佳译怎么就换人了?”

“你稍等一下,我出去接。”顾许幻站起身推门出去接电话,在公司里说工作的事情多少是不好的。待走到走廊一端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刚才不好意思。换人的事情公司自有公司的安排。”

“你自己怎么想?”

“没什么想法,对于工作安排我向来没有意见。”

“你不会是自己有事情不愿意来吧。”裴中恺故意问。

“那还不至于,公私分明我还是做得到的。”顾许幻以为裴中恺是说他们俩之间的事情。

“我若是你老板,也喜欢你这样的员工,有能力还不恃宠而骄。”其实裴中恺想说你怎么就那么没心眼儿让人欺负。

“正常的工作安排,我并不需要多操什么心思,鲁蘅那边你和她说一声,很高兴和她相处。”

“这话你自己对她说。你难道没有其他可说?”顾许幻一副公事公办,答记者问的口吻让裴中恺听得不舒服。

“你是鲁蘅的特使,我自然希望你转告,我们本来就是公对公,除此之外,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可说。”顾许幻硬绝绝地把裴中恺的话封上。

裴中恺心里运气,尽管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领教顾许幻的冷言冷语,还是习惯不了,她这样的性格在工作里没受到倾轧和排挤倒是难得。以她了解到的顾许幻的历史,在佳译能待个八九年,估计资格老能力强也是她性格被纵容的一方面,个人除了能对自己的饥饱多一分自主,其他的任何事情不都仰仗各式各样关系的维系,上下之间,同事之间,客户之间,偏偏这个顾许幻像个刚硬的石头去碰。当然他也能想到对别人顾许幻未必这样毫不留情,但差别又有多大,看她对团队里其他人的态度就知道,一样的不合群。

压下心底的火意,“你现在做什么?”

“校稿,你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校稿,不好意思。”顾许幻顺带把刚才的不礼貌解释了。

在裴中恺看来这是顾许幻第一次这样谦和地和他讲话,对于他她向来以为任何态度和话语都是应该的,从不假言以色,厌恶和不和总是摆得明显,刚才话语里的道歉是从未有过的服软,让他心里多少舒坦一些,话语也不似刚才的客气。

“你一个首席翻译在做校稿的事情,虽说工作不分贵贱高低,你倒是能泰然处之。”

“你不用来奚落我。你是不是想说,什么都被你猜对了,你的处事哲学并不适合我。”顾许幻也不知道为什么能跟裴中恺说这些,语气里带了些自嘲和防守,还暴露了一点真实的心境。

裴中恺感觉到顾许幻透出的苍凉和无所谓,本想开的玩笑半道儿收了回来,“乘人之危倾销自己的观点不是我的行为,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坐而论道给你上堂课,哦,不,和你沟通沟通。”

顾许幻被裴中恺后面的用词逗笑,又想到上次他给她上课的时候的情景,正是她的拒绝接受引发了接下来的无可控制的局面,又觉不能笑,找了个话题岔开,“衣服我洗好了,还你吧。”话出口才觉不对,要躲开那天的事情,结果话题开了头还是在原地打转儿。

裴中恺倒没想那么多,“都说是你的了,你要是不穿也行,直接扔垃圾桶,我要它也没用。”

“无功不受禄。那个牌子太贵了,几乎要我一个月工资。”要扔也是裴中恺的事情,她无权处置。

“我怎么就觉得有功呢?”裴中恺话音刚落就听到电话里“嘟嘟”的响声,似乎都能看到顾许幻气急败坏羞愤不已的样子,好心情地收了线。

顾许幻红着脸挂掉电话转身却看见申卫国在不远的身后,心里想不知刚才的话被听到多少,想想自己的话即使被听到也没有诋毁侮辱领导的成分,心里坦荡,走过去,“申董。”

“什么牌子的衣服要你一个月工资?”申卫国脱口问,带着笑,故作轻松。

顾许幻有点愣,没料到申卫国会问出这样一句,“和朋友开玩笑。”她从来不会和同事说起自己的私事,更何况和裴中恺这样私密的事情,只是申卫国问出这么一句多少有点奇怪。

申卫国看顾许幻擦身而过,转身看窈窕的背影,心底冒出一个声音,一定是与那件衣服有关,顾许幻粉红的脸色分明是在和别人调情,那顾许幻所说的朋友是男是女估计不言而喻?嫉妒被放大,像毒蛇一样啃噬着申卫国的心。

鲁蘅听到裴中恺的描述也表现得无可奈何,作为旁观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是佳译的内部事情,如果宋文启不出问题,她不可能跟佳译强要顾许幻。公司里的勾心斗角、派系斗争哪里都有,哪个不是斗得鲜血淋漓,炮灰有之,牺牲品有之,既得利益者有之,坐收渔利者有之,只能希望顾许幻别在这斗争中受伤才好。

是的,各人一盘棋,今天你看别人可怜,明天未必自己就不是别人可怜的对象,职场命数,各人造化而已。

折返记

项目似乎要进行到实质性阶段,鲁蘅说话没几天果然郑主任回来的时候仪仗大了不少倍,岳中的董事长鲁海丰到这边来查看项目进度,也是给大家鼓劲儿。项目谈判小组自是一片忙乱,无论是岳中的人还是中介机构的人,鲁海丰是衣食父母,再说既然能进谈判团对的自然个个都不弱,又有谁会愿意被人小看。

鲁蘅采纳了裴中恺的建议的确进展比之前要快很多,好歹在董事长率领大批人马过来的时候,可以交出还算像样儿的东西。

郑主任忙夸鲁蘅干得不错,其他几个领导也附和,鲁海丰没说话,当然这就表明他在夸鲁蘅,他甚至是从来不当面夸奖任何人。

紧张看完项目回答酒店房间,鲁蘅才敢吁口气,老老实实去父亲的房间接受天伦之父女之乐。这个也不是容易的。

鲁海丰就是这样一个人,工作时间和闲暇时间绝对分得清,上班前一秒鲁蘅可以跟他没大没小开玩笑,上班后一秒,立刻就是董事长与属下的关系,一切关系都按着公司的规定章程来。

此刻的鲁蘅光着脚躺在沙发里向父亲兜售在这里的趣闻乐事,这是父女俩的默契,工作之外的时间从不谈工作。

“爸,在这里我碰到两个对脾气的人,不过你知道吗,他俩肯定有故事,如果许幻答应,裴中恺又经得住考验,我就做媒。”

“你管媒管到京城,这边有这边的月老,你跨界了。”鲁海丰知道这个女儿热衷干这样的事情。

“哼,你以为这跟《西游记》里的土地佬似的,一个地界儿一个。他们俩我是看好的。不过,裴中恺好像有花花公子的资本和行为。这个我还是有点儿不放心。”

“裴中恺?就是今天那个年轻人,看着倒是很稳重能干,城府不小。”

“当咨询公司总监当然得有城府了,简单像白纸的男人这样的年纪还能要吗?”

“你别坑了人家女孩子。相貌不错,怎么没有结婚?”

“爸,你也太老土了,人过三十就得结婚?谁说的,男人三十而立,就是让他们立起来再给女人依靠,虽然女性独立,但这是男性择偶必备的条件之一。”

“你这是什么观点,俩个人白手起家有什么不好?”

“这是男性的想法,等他成功了,妻子或女朋友把最珍贵的二十多岁都奉献给他,转而让他成功了去吸引其他年轻的女孩子,然后糟糠之妇下堂?”鲁蘅振振有词。

“看来你这月老当得还挺爱思考,不过你的结论可有点儿以偏概全。”

“是,是,像爸您这样从一而终的男人实在太少了。”鲁蘅不忘适机恭维一下父亲。

“说实话那个裴中恺我倒觉得不错,你不是说他是总协助吗?有点儿功夫。”鲁海丰对今天见到的几个人还是比较留心的,裴中恺给他的印象最深,不倨不傲,很有领导气魄,如果他是个心思不正的人,那他会让鲁蘅跟他保持距离。

“哎呀,不谈工作,您就说他人怎么样?”鲁蘅撒娇。

“不说工作我怎么能说他为人处事,就算他长得不错,但这不是对男性的最大恭维。再说,我也不知道人家女孩子什么样儿,怎好发表言论。”鲁海丰是真服了这个女儿,怎么就有这么个爱好,还真当自己是月下老了。

的确是,许幻没在,偏偏是那个宋文启,要不可以让父亲帮她把一下关,正泄气,忽然想到了什么,“这里,这里,我的手机里有许幻的照片。”鲁蘅打开手机,里面的确是她和顾许幻在酒吧里的一张照片,还有一张是她偷拍的,觉得许幻的那个神情迷离又性感,像幅画儿,美得不得了。

鲁蘅献宝似的给鲁海丰看,在看到顾许幻那张单人照的时候,鲁海丰突然觉得眩晕一下,眨眨眼再看过去,明显是个现时代的女孩子,而且看着也应该有二十四五的样子。

“这就是你要撮合的许幻?这个名字很怪。”鲁海丰把手机还给鲁蘅。

“我也觉得怪,不过没好意思问,因为据我们的调查顾许幻是个孤儿。”的确进了谈判团队的人他们多少还是做了些职业调查,身家好歹要清白。

“孤儿啊?”鲁海丰有点自语。

“爸,你别小瞧许幻,她是佳译国际的首席翻译,很年轻只有26岁,前段时间也在我们这里,不过,佳译内部斗争,她是牺牲品,现在属于被雪藏的那种。”

“26岁的确是很年轻,那她奋斗得很辛苦啊。”鲁海丰有点感慨。

“就是啊,你看都到首席翻译了,还是不免被公司老板斗争牵连。”

“你给郑主任打电话让他过来一下。”

郑主任倒是之前申卫国给他打过电话,简单地说顾许幻个人有事,公司已经调派了另一个翻译,业务水平不比顾许幻差,郑主任倒也没多想,反正项目的翻译工作还没有正式开始。谁想到董事长会过来而且过问此事,不过也是他忙昏头,申卫国搞什么名堂。

第二天鲁董事长和各家合作公司的头儿见面,此时的申卫国已经被郑主任质问了为什么临时换人,郑主任当然不会说是董事长说的,只说前段时间不在京,正好回来过问一下,他觉得顾许幻的背景都不错,宋文启虽然也不错,但是看打的大阵仗并不如顾许幻辉煌,而且从业时间也没有顾许幻长,毕竟顾许幻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正式代表公司出去干活了,而岳钟中的事情稳健是最重要的。申卫国多少有点尴尬,只能苍白地说是个人原因然后调整,如果岳中不放心他会让顾许幻安排好工作到这边来。郑主任一看结果差不多出来,也就不提这事情。

当鲁海丰知道申卫国是佳译的董事长时,特意微笑地说你们的翻译水平很高,这次辛苦申董了。

同是董事长,申卫国和鲁海丰之间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简直是云泥之别,他顶多是个区政协委员,但鲁海丰怕是政治局候补委员候选人。既然鲁海丰提到了翻译水平,那他就更不能怠慢,

下午的时候顾许幻出现到了酒店,鲁蘅冲她眨眨眼,顾许幻笑一下,心领神会,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被董事长一个电话拎着资料过来,手里的活交给别人。

鲁海丰看见鲁蘅对一个女孩子挤眉弄眼,又看脸面陌生,猜想大概是顾许幻,眼睛看过去的时候正是顾许幻的一笑,不禁恍惚一下。

裴中恺看着顾许幻重新走近视野,心脏突地跳一下,蓝色的衬衫下面是条灰白色的长裤,大概也有近半个月没有见到她了。

顾许幻不知道鲁蘅是怎样又让她参与到项目中的,对于这一点她是感激的,同时心里也做好了更坏的打算。

顾许幻被鲁蘅提前约一起吃晚饭,到地方才发现还有其他人,裴中恺正陪着鲁海丰说话。

鲁蘅把顾许幻拽了进去,“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许幻,顾许幻,他们俩是跟我对脾气的人,不错吧。” 鲁蘅后面那句话其实就是说你再鉴定一下,他们俩个配不配,是不是很合适。

过来人的眼睛怎么看不出俩个人之间的微妙情愫,鲁海丰装作不知,“小蘅一定要我见见你们,一会儿我是要回去了,你们以后多帮助小蘅。”

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鲁海丰先走了,他是顺便到北京来参加会议的。鲁蘅追出去和父亲道别,“我的眼光不错吧。”

“你呀,管不了这档子事情。他们成不成都不是你的功劳。”

鲁蘅想一下明白。回到包间,看顾许幻低头吃饭,裴中恺边上沉默不语。

“你们,还好吧。”鲁蘅受不了莫名其妙的气氛。

“鲁蘅,谢谢你。”顾许幻真诚地说。

“咳呀,我就是觉得大家一起挺好的。”

席间顾许幻也只和鲁蘅说话,并不搭理裴中恺,裴中恺也出人意料沉默寡言,鲁蘅想起父亲的那句劝告,这两个人是她所操纵不了的,他们之间的感情只能靠自我消化。

顾许幻几乎是带着羡慕和嫉妒看鲁蘅在鲁海丰旁边俏语娇音,心里涌起酸涩的苦。从来没有人如此近距离地向她展示天伦之乐的浅显含义。情绪在鲁海丰和鲁蘅出去后达到顶点,也不想再隐藏,面色颓败。

裴中恺是这个时候撞到枪口上的,他本以为今天顾许幻能不受申卫国的气重新回到项目团队,对她也暂时是个好事情,至于其他倒没想太多,用熟稔的语气说,“你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鲁蘅和鲁董事长,如果不是鲁董事长提这事儿,你们老板怎么会让你出来,我倒觉得你刚才待人冷淡了些。”

顾许幻低着头,心里本来不畅快,“我本是无名小卒,对谁都要磕头谢恩吗?”

一句话噎得裴中恺长出一口气,“你至于吗?”

“谢谢裴总,你开金口指引我练达人情,是我愚钝。”

“你也就徒然厉害了一张嘴。”

“我哪里厉害,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走。”

“你在我这里也就这样了,其他地方你可落不着好。”

“裴总这话说得蹊跷,我从来不是你的什么,你也不必费心教我。否则欠下的人情我也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