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爷倒是好闲情,在这里独饮了起来,不知老臣有没有打扰到王爷。”笑意的语调,带着别样的滋味,走上前来的人正是左丞相容野。

冷眸看了来人一眼,扬起杯子一口饮尽杯中之酒,又自行倒了一杯,根本没有理会容野。

尴尬的笑了笑,容野在怎么说也是一丞相,被人这样对待哪有过,而且眼前之人,还是休自己女儿的王爷,想到当初找到王府去了,连门都没进去,如今皇上说给他一个答复,只是过了这么久,还没见皇上的答复,只怕这样推来推去,这件事到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听说王妃与四王爷感情甚好,今日一见如然名不见经传,三王爷真是好福气啊,能得到如此王妃。”

犀利的眼神扫了一眼,他是在说他的女人在众人面前和男人苟合吗?可浩然搂着含儿又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被眼前的老狐狸冷嘲热讽的一说,他用力的一口饮尽杯中的烈酒,也只能哑巴吃黄连。

容野这憋了几个月的气,此时终于有处可发,怎么能就此了事,奈何他说了这些,眼前的人里都没理他,换作别人他早就发了脾气,可眼前的人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又不敢得罪,咬了咬牙,“老臣就退下了,不打扰王爷的雅兴了。”

阴晦的双眸看着远去的身影,双眸似利剑泛着寒光,握住酒杯的手轻轻一用力,只见完好的上等富贵人家用的陶瓷杯子,碎成了几瓣。在大门外接待客人回来的上官司,从大厅内室的门偷偷的望着刚刚那一幕,邪恶的扬起嘴角,心里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只是冷酷无情的三王爷,如今能忍韧到这样,也有些让人刮目相看。

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官司回过头发现是天浩然,见他向自己使了个眼神,转身向内室走去,没有多问,紧身跟了过去。

上官司走进去了,天浩然已经悠然的坐在了椅子上面,小口的品起茶来。

他也坐在一则,接过奴婢递过来的茶,轻轻吹了吹还在泛着热气的茶水,也不看天浩然,自顾的低头喝了起来。

“你倒是不心急,也不问问我怎么回事。”奸诈的看着比他还悠闲的上官司,痞子样的挑挑眉。

“即使我不问,你不也是急忙的找上了我?”

向来喜欢看戏的他,他还是不了解,只怕找自己来也没什么好事。上官司放下手里的茶杯,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天浩然,惹来天浩然不满的白眼,笑意的双眸才收了回来。

“怎么看,也不像个王爷,到和街上的混混有得一拼,啧啧,却也在四大才子之中,真实浪费。”

天浩然各异皱起眉目,“浪费?”

这怎么和浪费扯上关系了?不解的皱皱嘴。

“是啊,四大才子的名字用在你身上,是浪费了。指不定有更出色的人,因为你白白占了这个位置,而只能看着你这样的人浪费了四大才子的位置。”

“你————”冷哼一声,突然沉默了下来。

“唉”摇摇头,眼角斜了一眼天浩然,又低声说:“刚才看见浩繁吃瘪的样子,还真是有些别扭。”

“刚刚在大厅?一定是因为含儿的事吧?”

看见他又一脸兴奋的神情,上官司扬了扬嘴角,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表情,他太了解他了,多事的地方何时少得了他?

天浩然从椅上跳了起来,走到上官司对面,激动的抓住他的双肩,认真的表情看着他,沉默了许久,转过头又看了看四周,才开口说,“想不想治治浩繁?”

上官司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他,无力的抽动了一下嘴角,他可不想早死,天浩繁的脾气谁不了解,要是过后发现了,不敢在想下去,打掉放在两肩的双手,起身理了理长袍,转身向大厅走去,根本没理会还瞪着他的双眸。

“喂,反正你也听到我说什么了?要是出了事,我第一个捅出你。”

双手往心胸一搭,他不相信他还不说话。

果然,上官司听后停了下来,回过头一双怒眼盯着他,恨自己交了这样的损友。

“呵呵,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抛了一个媚眼,手指轻弹了下,“别用这种眼神嘛,会吓坏人家的。”

“哼,吓死鬼,只怕也吓不死你四王爷,有屁快放,我还要到大厅招待客人。”冷声一哼。

呃————

堂堂天鹰王朝的四大才子,竟然说脏话,啧啧,而且还是对他这个王爷说,也太不把他当回事了?不过现在他也不和他计较,毕竟现在是他硬拉着某个人上的贼船。

“含儿把与你从大街上见面到后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忘记了,你说最痛苦的是谁?”见上官司冷斜了他一个白眼,似在说他无聊,打量了正在兴奋的计划的天浩然,他冷冷一笑,方才的事他可没有忘记,有人威胁他,看来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天浩然见他这样盯着自己,打了个冷战。

“你那是什么眼神?”不满的叫嚣。

“我倒是有一计,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真的?快说说看,刚刚还一脸的拒绝,看不出来脑子转的倒是挺快的。”

诌媚的扫了天浩然一眼,“你说让含儿爱上别人,这样好不好呢?”

“爱上————别人?”低头思索了一会,“不过这样行吗?”

“有何不可?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在说如果他真心爱含儿,能在得到含儿的心靠的也全是他自己,只看他到底如何想了。”

点点头,用力的呼了一口气,“可是要找谁呢?让含儿爱上谁呢?”

上官司没有开口,只是盯着他,天浩然疑惑的眨眨眼,俊脸一皱,“你不会说是我吧?”

“你认为还有谁能胜任呢?”

“可是————可是————”想到皇兄那冷脸,他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但是想想失忆的含儿确实很依赖他,他也不用刻意的去‘引诱’含儿,只要对她好点,皇兄只怕也会受不了,嘿嘿,想想也是不错的办法。

看着一会皱眉,一会傻笑的天浩然,上官司无力的摇摇头,见他还有一丝犹豫之色,“更何况又不是真让含儿爱上你,你要让浩繁误以为这样就行了。”

“你考虑一下吧,我出去招待客人了。”不理会还低思在思绪里的人,上官司转身走了出去。

带着一张笑脸,让路过他身边的奴婢看呆了眼,其不知那俊美的笑容下,隐藏的却是奸计得逞的奸笑。

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时候,总看戏的人,有必要教训他一下,让他收收喜欢看戏的心。

第九卷第三章

夜色下的右丞相府,灯火阑珊。交错有致忙碌的身影,香逸飘然的酒菜香,豪华却不奢侈,高贵不缺优雅的布局,显示出主人特有的品味。大厅内在朝晨上可见的各个大臣的身影,也聚集在这里,三三两两的攀谈着。另一边也是天鹰王朝的大富大贵之人,阿谀的表情相互攀谈着,与另一边的朝厅之臣明显的分界开,似大厅中间有一条界线,两边的人互不干扰。

这也许就是自古以来高权与奸商之间那不可抹灭的代沟呢。

上官一军一身红袍,坐在主位上,红光满面的把眼睛乐的也眯成了一条缝,一只手习惯性的捋着胡子,眼睛所到之处,对向他举杯之人,皆点点头,以示领到心意。

此时别苑里,上官老夫人红肿着眼睛,搂着爱女一脸的心疼之色,下面的丫环也不敢出声打扰,毕竟丞爷传话过来,现在宴会也开始了,这老夫人还与小姐不出去,只怕有些说不过去。

“含儿,我的含儿,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都是娘的错,如果当初你爹和娘说这件事时,娘拒绝,你爹也会私下让皇上收回圣旨。想三王爷如此优秀,怎么可能接受一个哑吧当王妃,娘想的太简单了”边说边摸着怀里女儿的头发,泪又一次流了下来。

三个孩子当中,这唯一的一个女儿,虽从出生就是哑儿,却也是他们的心头肉。从不让她受一点委曲,不想在嫁到王府受了这些苦,怎么能不叫她心疼。从生产后回到相府,就没有打算在让女儿回王府,要不是老爷说这样做也是为了早日让王爷写下休书,才出此之策,必竟皇家的颜面不能就此扫地。

春儿一边拍着怀里的婴儿,一边也擦着从脸上流的泪,想来当初在王府受的那些,小姐只会偷偷一个人藏在心时在,一个人挺着。如今蓝色的死,定是内心实在承受不住,才会一夜之间失忆,这样柔弱的她心中的苦,又有谁能知道呢?

“夫人,客人都来了,宴会也开始了,还是快些去大厅吧”春儿吸了吸鼻子,见一旁丫头焦急的神情,做奴婢的她怎么会不了解,所以开口解围。

“是啊,含儿,今是你爹爹的寿辰,关于失忆的这件事,等明日再说也不迟,这次回来了,就在府里小住几日,娘是不会在让你回去受苦了,那个王妃谁爱当谁当去,咱不稀罕,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娘”小女儿似的撒娇,上官含噘着小嘴,高兴的又趴进老夫人怀里。

双眸闪着精光,收起上扬的嘴角,起身扶着老夫人,一起走了出去。步入大厅第一眼看见的便是高高坐在上面的老丞相,四周围着敬酒的人群,老丞相爽朗的笑声,此时也被喧哗声压了下去,可见热闹非常。

众人一见老夫人走了进来,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眼睛扫到另一则的上官含时,都偷偷在下面低喃了起来,怕也在说在丞相门口的那一幕吧?上官含胆阙的紧紧抓着老夫人的手,似头一次见到这般大的场面,老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以示安慰,坐在主位的另一则,然后又对身边的女儿点点头,才松开手。

上官含轻身走了过去,理了理衣衫,不失优点雅的跪在了地上,接过丫环递过来的茶杯,举在头前,“女儿祝爹爹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哈哈,好好”接过茶杯,上官一军喝了一大口,将茶杯又交给丫环,起身将跪在地上的女儿扶了起来,可见他有多疼爱女儿。

天浩繁虽喝多了,但是从上官含走进来那一刻,他的眼神就不曾离开过她,从一切的举动看的出来,失忆并不是假装出来的,想想又懊恼的饮了一口烈酒,想到她的记忆里没有他,就让他感到很不快。

她怎么可以忘记他,哪怕当初他对她的全是伤害,她也不可以忘记他,霸道的盯着那个正在给老丞相垂肩的娇人,苦涩第一次冲进他的心里,也让他第一次明白无奈是什么滋味。

天浩然从内室走了出来,坐在了天浩繁身边,满了杯酒一口饮尽,他当然把皇兄的举动看在了眼时在,只是不明白这样喝酒能解决什么?尝了一口,也就是平时渴的一般酒水而以,也不是贪恋这酒,那理由就只有一个了,借酒消愁。

“四王爷,哥哥叫含儿问你还缺什么?”

天浩然一愣,难道戏开始了?潇洒一笑,“含儿要是方便的话,不妨坐下来陪浩然喝一杯,正好皇兄出在。”

“什么时候记性这般差了?不要忘记她还是你皇嫂。”冷哼一声,给了他一计冷眼。

“这——”咬咬嘴唇,显然有意坐下来,却因为鞭人的黑脸而犹豫不决。

“既然想坐下来,就坐,像谁给你脸色看了似的。”有些看不过去她委屈的模样,天浩繁冷冷的天口。

见少数的目光看向这边,上官含低着头,轻身坐在了天浩然一旁的位置,并时不时的用眼角扫向铁青脸色的天浩繁,放在桌下的小双轻松有节奏的弹着,全然与桌面上的表情不符。

现在她可以确定那个男人在吃醋,虽然天浩然一直为她说话,她猜一定没安好心,所以这次要玩,大家就一起来,天浩繁假扮侍卫一事,他一定是知道的,想必哥哥也一定是知情者,她就来缴和一下,既然敢瞒着她做这样的事,不可原谅!

“含儿,可以叫四王爷浩然吗?”羞涩的微张红唇,偷偷撇了一眼正在荚菜的天浩然。

只见那伸出手一颤,微皱的眉头瞬间又恢复平静,快的似人看错了眼,天浩然温柔的双眸看着身旁的娇人,“只要含儿喜欢,当然可以。”

他当然记得上官司说过的话,这只是在演戏,其不知道上官司忙着招待客人,连见妹妹的时间还没有,这一切只是含儿的计谋罢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搭着话,忘记了那个坐在一旁的天浩繁,阴冷的盯着两人亲密的人,是不是他太过忍让了,完全的无视他,紧紧撰住拳头,如果不是在众人面前,他岂容他们在他面前这样?

愤怒过后,更多的是心痛,他的含儿这样娇美的美容竟然是给别人的,而不是他。

“浩然,该让皇兄给你寻一门好亲事了。”冷声的打断正在给含儿荚菜的天浩然,不让他好过,他也不会让他好过。

“皇兄,这事还太早吧?”谄媚一笑,僵硬的笑容。

“你这般年纪,换做他人,早是几个孩的爹了”看了一双眼正紧盯着天浩然的含儿,又扫了一眼天浩然,似在警告,又似在说‘你身边的已是有夫之妇’!

“呵呵——”天浩然尴尬的笑了笑,看来得罪冷血的某人却实不是很好,这还没有开始,就涉及到自己身上了。

“啊!”

“怎么了?烫到哪了?烫没烫坏?”天浩然见含儿一脸痛苦的甩着手,本能的抓住正在摆的小手,边问边用嘴轻轻的吹着,看来茶水确实很热,手指也烫的红肿了起来,还是找太医开些药来敷一下,不然会痛上几天,全然没有发现两人此时的亲密举动,已惹怒了一旁的火山。

而上官含那一声尖叫,更是招来加周众人的侧目,而这也是她想到的效果。

“你们在做什么?”低哑的声音,带着危险。

“皇兄,你没看见含儿的手烫了吗?”头也没抬,仍旧抓住小手左右的看着,想也没想的回一了句。

“含儿?你到是叫的很顺口吗?”一句话紧咬着牙,从牙缝说了出来。

“嗯——呃??”点点头,突然发现话有些不对,抬起头看着濒于爆发的火山同,抽了抽嘴角,“皇兄,呵呵,四周都看着呢,有事回去说。”

靠近天浩繁身边,在耳边又低声的说,“你此时发脾气是没什么,不过你不怕丢了,那就当我没说过。”

反正也到了这一步,反而还有上官司在撑着,那就在来点狠的。

天浩然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里,正中上官含的下怀,佯装委屈的咬咬嘴唇,“浩然。”

“含儿不怕,没事的。”又一次拿起刚刚松开的小手,对着红肿处吹了起来。

天浩繁犀利的冷眼,牙齿也咬的‘咯咯’直响,丢人?只怕此时他的颜面早丢尽了,四周那些指点的眼神,是傻子也看出了怎么回事,只是碍于他王爷的身份,而把话藏在心里吧?

“好,很好,既然如此,本王就成全你们。”

第九卷第四章

上官含轻挑起眼皮,满是笑意的双眸,盯着拍桌站起来的人,成全?她到要看看他如何成全?娇媚的嘴角微扬,露出迷人的笑容。天浩然扫扫四周,挑挑眉目,看来不想丢人都没有办法了,他们已成功的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见事情发展成这样,原本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下来,向来爱面子的皇兄能如此沉不住气,大概是已经到了底线。

“看来王妃很期待本王的成全?”

天浩繁冷着脸,寒意的双眸深邃的看不到底,似能把人吸进去那深渊。

“怎么?又装做不认识本王了吗?想必王妃很喜欢这样的游戏,还是很喜欢与四王爷亲近?”挑高了眉,显然他在等着答案。

“含儿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嘲讽的轻轻扬起下巴,对上那双黑眸。

“不懂?”调侃的眼神看着与他的女人。

“懂又能怎么样呢?我就是喜欢粘着浩然又能怎么样?”一只小指划过身旁天浩然的面颊,邪恶的扬起一撇嘴角,这样的举动是否能更刺激他?

天浩然被这样的举动愣住了身体,有些不安的往一则移了移身子,下意识的打掉脸上游走的手指,看来火真的不能玩,戏更不是随便看的。此刻这样的举动,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让天浩繁觉有着从不曾有过的羞辱与难堪,黑色的双眸也抹上了幽幽悲伤之色,原来他们之间从来都不曾拥有过美好的回忆,是心痛?亦是失落!

看着她冷漠的脸容,还有着与他之间的疏离,鼻子一酸,有些东西涌上了双眸,强硬的自尊让他收起这抹痛楚,即使如今他是个弱者,他也要挺直了身子。

“你真的爱浩然?”他声音很冷,却也很平淡。

她诧异的双眸看过去,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又为何问出这样的问题?

“本王会成全你们,会放你离开,也会让皇上给你们赐婚。”他一笑,紧了紧拳头,又开口说,“本王不能给你幸福,虽然不希望你离开,可是——就算是对你以前的伤害,本王能做到的一点点弥补吧,把你交给浩然本王很放心,放心皇上那里本王会去帮你们说明。”

低哑的声音,有些哽咽。上官含的心微微一颤,不明白明明是一直想离开他,可是当这些话亲耳听到从他嘴里说出来时,心却微微做痛。

天浩然沉下脸,冷声的喝道:“皇兄,你喝多了,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大手抓住天浩繁的肩,用力的往上提,这时远处的上官司也反应了过来,对着众人打着哈哈,“哈哈,不想三王爷在众人面前演的这么像真事是的,明明说好只是开着玩笑逗逗大家的,大家继续,不要因为这点小事扫了兴。”

其不知哪是扫兴,众人皆看在兴头上,这样的事即使让他们想也想不到啊,如今还亲眼看见,只是微微一笑,大厅又恢复了喧哗。在客人间走动的老丞相一张笑脸,那笑要多僵硬有多僵硬,火爆的脾气如果不是因为此时众人太多,早就冲进皇宫要皇上下旨解除婚约了,他那话是什么意思,貌似他的女儿不守妇道,这样的事在这些人面前说出来,他的老脸只怕早丢尽了。

“我没喝多。”他摊摊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浩繁,你喝多了,还是到后堂休息一下吧。”

“是啊,皇兄。”两个人压着火气中,架起还在挣扎的天浩繁向后堂走去。

当然有不少看戏的人,还盯着这一幕,其中当然包括左丞相,这时他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女儿被休回府,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了不少面子,这回三王爷在右丞相府这么一闹,右丞相不想丢人只怕也不可能。

心里一平衡,猛喝了一大口酒,却不想太急,呛得一直咳嗽,引来四周低笑声,脸霎时又憋的能,羞怒的冷哼一声。

“小姐,老夫人让奴婢扶小姐下去休息一下。”一个丫环微微欠了欠身子。

“嗯。”

主坐上的老夫人怎么能看不出女儿一脸的苍白与失落,看女儿向她看来,莞尔一笑。上官含在丫环的搀扶下才站起来,也才发现身子被气的有些发抖。原来他的爱这么伟大,那个冷酷无情冷血的他,会做出这么伟大的事情,真是让她觉得可笑。

既然这样,当日在酒楼碰面时,为何不爽快的接下她的休书,今日却来这么一手,是想让她的父亲丢人吗?那他该高兴,他确实做到了,只怕不多时天鹰王朝朝都,满街都会传着她这个水性扬花的王妃。

被丫环搀扶下去的上官含越想火越大,起身直接向后堂走去,打开门时,落入眼帘的正是一脸平淡的天浩繁。

“你到是很悠闲啊。”连尊称也省掉了,冷哼一声。

“那我要怎么做呢?”他也直接丢开了‘本王’二字。

“怎么做?该做的你不都做了吗?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还以为你是个君子呢,也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含儿。”上官司从外面走了进来,冷声打断妹妹的话,真是把她宠坏了,不论怎么样?天浩繁必竟是一个王爷,这般说话真是——冷冷的瞪了妹妹一眼。

天浩繁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紧抿的薄唇一挑,兴味盎然的看着她的反应,“上官不必生气,含儿的性子本王不会当真。”

上官含冷笑的看着他,他是在装伟大吗?这样她更看不起他。

“王爷还真是胸怀宽大。”冷声的嘲讽。

天浩繁收起笑容,冷眸泛起寒意,“本王都这样做了你还不满意?还要怎么做?嗯?”

上官司知趣的走到妹妹身边,轻声劝道,“含儿,先回别苑去,有什么话改天在说。”

一直沉漠在一旁的天浩然冷然的站了起来,不耐的压住火气,“满意,怎么能不满意,浩然在此谢过皇兄的割爱了,今日就在此别过了,浩然会在王府等着皇上的圣旨。”

一甩衣袖,转身走了出去。上官司嘀咕了一句,转身跟了出去,这家伙怎么还急上了,现在事已经够大的了,而且在王府等圣旨??不可能是三王爷,这样一起,一定是四王府了。可是四王府还远在边关的草原,他不会一气之下回去了吧?

他还是跟出去看看好,看着那家伙离开,心里突然有些说不明白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安。

“呵呵,这回你高兴了?你现在看得出来自己有多招人讨厌了吧?”嘲讽的撇撇嘴,不屑的转身离开,蓦的又回过头,“噢,对了,我还没有告诉人我,我根本没有失忆吧?”

天浩繁忍着怒意,其实他早该猜出她没有失忆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而他却偏偏相信了,真是见鬼了。跨出门外的上官含,听到身后传来木制碎裂的声音,得意的扬起嘴角,又哼起了‘辣妹子’音调,潇洒的向别苑走去,这回她就不信他不写休书。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因为今天发生的一切,却让他们在自责与内疚中过完下半生。

热闹的街道,因为快速而过的骑马之人,变得一片混乱。

只见一身白衣,面容俊美的男子,蹙着眉头,紧抿着薄唇,双眸寒冷的索着前方。并没有因为满街上是到处是人而停下快巴,依旧紧夹马肚,一只手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马鞭快速驰骋着。

丞相府门口的上官司一脸愁容的看着早就消失不见的身影,今天他是不是开玩笑太过了?不然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乱子,可是他还没有告诉他计划开始啊,他怎么就先急上了,这回看来大家都玩过头了,而且照刚刚的情形看,含儿失忆也是假事。

那丫头真是太任性了,即使在记恨浩繁对她之前做过的事也不至于玩的这么过啊?真的该好好教训一下她了,都是他们把她宠坏了。

此时他只能想到一件事,就是乱。

原本街上乱马而过的白衫男子正是四王爷天浩然,从丞相的马馆里牵出一匹上等好马,怒然离去。等上官司追出来时,只见到了骑马远去的身影。

天浩然愤怒的向朝都外骑去,一直把皇兄当做心里最尊重的人,不想皇兄却这样想他,而且还是在众人面前说了那些。紧紧的咬着牙,狠狠的扬起马鞭,抽打在马身上,优口的马匹在朝都外的旷野上,跑的越加嚣张。

第九卷第五章

即使再吃醋也要有个限度吧?为何皇兄会变成这个样子,心中那个英勇精干的皇兄,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不相信,从小到到,都会把皇兄当成自己的榜样,他觉得自己是在崇拜皇兄的影子下成长起来的,能与皇兄齐名在四大才子之名,一直是他的骄傲。

沉恩烦乱的他,跟本没有发现慢慢减速下来的马匹,而他也忘记了在挥动马鞭,也许是终于将满腔的怒气发泄完了,可以平静下来,只是没有发现身后不远处慢慢靠近的身影。

“嗖。”耳边一阵风划过,一只箭从他耳边划过。

天浩然紧拉住缰绳,冷然的回头看去,发现黑夜中不远处树下几条身影都在靠近,紧抿着嘴,来不及思索是谁与他有些深愁大恨,一拉缰绳向前跑去。必竟人多示众,此时他还处在下明处,虽然月光并不是很亮,但足以清晰的告诉那些人他所处的位置。

树下的黑影见没有击中目标,反而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也从树阴下走了出来,用力一夹双腿,明目的追击。利落的拿出身后的箭,在颠簸的马背上安稳的一拉,箭离开弓后,霎时飞向前方的黑影。

天浩然闷声一哼,忍着肩膀上传来的阵痛,可见后面刺杀他的人并不是简单角色,如在这样的夜色之中,在马背上快速的出箭,在江湖上也是少有,不过正是这一点,也许一个人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清晰起来。印像中好像听上官司说过这样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朝中之人,焦急的情况下,思绪也越加的烦乱起来,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想想只怕这也是此生当中,第一次遇到刺杀这样的事,他从来不曾得罪过什么人?每天游山玩水的他,何时有机会去得罪如此歹毒之心的人?如果说有,那么容侧妃就算是一个,想想量左丞相胆子再大,也不会做出这种因小失大的事情,刺杀成功了到可以,如果失败了,只怕过后也会查出来,所以这样的事奸诈的左丞相跟本就不可能做。

那只老狐狸即使有再大的胆子,也只会光叫不咬人的!

可朝臣之中,又有谁会有如此高的武艺和箭法呢?秋将军之子秋仁,对记忆中上官说的人就是他。他又和自己有什么仇呢?而且胆大到刺杀王爷?他不记得在朝厅之上得罪过他,毕竟他从来不去涉及朝厅之事,至于有点关联的秋侧妃,他更是不曾得罪过。

又是一只冷箭,带着冷风从身边滑过,天浩然收回思绪,既然现在想到是谁了,现在要做的就是要如何脱险?

夏日里少有的冷风,迎面吹来,让骑在马上的天浩然打了个冷战,犀利的双眸凝视着前方,原来已到了一处崖边,迎面的冷气正是从崖底冲上来的,可见此必然很深。

此处正是天鹰天朝朝都外二百里远的九宵崖。传说在月圆之夜,只要站在崖边,就可以看到半崖间的去雾里有一双神仙眷恋赏花观月的景像,如果相恋的两个人能有源看这一幕,必定会相守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