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传言归传言,每每月圆之夜,这都外都会野狼成群的出来觅食,危险的让人从来不敢接近这里,更何况此处的九宵崖深不见底,是真正的见不到底。因为常天半山之间都会围绕着云雾,让人跟本不清楚下去到底有多深,更看不清底下到底是什么样的?

天浩然在逃生之迹,来到了此处,马在崖边摇摆不定的跺着蹄子,不敢在向前,不多时后面紧追过来的人,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双方透过朦胧在月光对视着。虽然看不清容貌,天浩然仍从那精光闪烁的双眸里,感到了阵阵杀气。

“哼,堂堂天鹰王朝的秋将军,竟然做出这等事来,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冷哼一声,在黑暗里扬起别人看不清的邪恶嘴角。

“原来四王爷早发现是末将了,那只怕更不能留下活口了。”低沉的声音,没有温度的回答。

天浩然松开牵着缰绳的手,从胸前搭到另一旁肩,一用力轻松的将刺有肉里的箭拔了出来。顺手仍在地上,一阵湿意从肩上传了出来,血液的味道拌着崖底吹上来的冷风,弥散在空气了,让黑夜更加显得妖媚,远处传来狼的哀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就凭你们几个也杀得了本王?”

“只怕王爷此时也感到全身用不上力气了吧?早在之前末将就在箭头上涂了些药上去,虽不是毒药,却会让人在中箭之后五个时辰之内浑身无力,刚刚在追赶中,王爷剧烈的活动,只怕加快了药的作用,这时药力也发挥了出来吧?”阴险的一阵大笑,不用看也想像得出此时的脸嘴是什么样子。

“既然如此,也要让本王死个明白吧?”

“好,看在我们无仇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也让你死的明白,你错就错在不该帮上官含,如果不是你总时时的出现帮她解围,只怕她早就被休,也不至于现在还留在王府兴风作浪。”

“哼,原来如此,只是堂堂天鹰王朝的将军为妹妹争宠而做出这等下流的事情来,想来你这种阴险之人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也只配当个小小的将军罢了。就凭你这等小角色,也想拿下本王的命,你酸吗?”冷冷的哼了一声,威严的气势愣住了几个人,双眸扫了眼前几个人一眼,“即使如此,本王也不会让自己死在你们的手里。”

不待几个人有反应,天浩然纵身一越,温柔的扬起嘴角,决角的跳向九宵崖。

出生在皇家的尊严告诉他,死有很多种,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死也要死的有尊严,嘲讽一笑,不想一生得到如此下声,又有几人会伤心?想想含儿定也会为他流泪吧?

只是,如果出来前不与皇兄发脾气,那会更好,也许这是他唯一不能挂念的心事吧?

几个人骑马行至到崖边,伸着脖子向崖底探了探头,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一扬手里的马鞭离开了崖边,另外几人也随同而去。

先行离开的人,拉住缰绳,停了一来,“去那把只箭收回来。”

开口之人,正是刚刚一直与天浩然交谈的秋水的哥哥——秋仁。

“是。”其中一人策马又转向天浩然骑的那匹马而去。

那匹马虽没有了主人,却仍旧留在原地,似通着灵气,也知道主人落难而不舍得离去。

“把那匹马也带上中吧。”秋仁又开口。

一行人纵马离去不久,另一匹骑着白马的黑衣人沿路追了过来,只见他走到崖边,从马上跳了下来,蹲在了地上,手指沾了那滴有血滴的泥土,又看了看众多马蹄远去的方向,蹙眉的又起身看向九宵崖,沉思一会,上马向马蹄走过的路线追去。

不多时,就听见前方奔跑的马蹄声,用力的挥动马鞭,黑夜中模糊的身影也渐渐展现在眼前,还有那匹熟悉不能再熟的白马,与自己身上骑的闪电正是出自同一匹母马,只是骑着它出来的主人却不见了踪影。

将马鞭递到牵着缰绳着手,空下来的手,对冷黑影轻轻一扬,只见一排飞针破袖而出,准确的的落到牵着白马的黑衣人身上,闷哼一声,黑衣人身子一硬从马上落到了地上,脚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动静,想必已没有了生气。

前面的黑衣人发现后,拽住缰绳将马调过头来,看向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黑衣人,冷眼打量着。得到自由的白马,瞬间向后追来的人奔去,与黑衣人身下的白马蹭了蹭,又安静的站在一旁。

“你是何人?”秋仁冷声的问,见白马与他那般熟悉,大体猜到可能是与四王爷相识的人,却也报着试试的心态寻问,希望并不是猜测中的那样。

“不知死活。”冷哼一声,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冷语的问,“四王爷人呢?”

秋仁冷哼一声,“看来还真是和天浩然是一秋的,只怕来晚了,活人是见不到了,要想收尸的就去九宵崖底去找吧。”

黑衣人并没有说话,单手一扬,秋仁四周的几个人皆与第一人相同重针落下马,便没了气息。

只剩下两个人对斥着,寂静的夜晚,除了不多时传来的几声狼叫,别无其它。

秋仁霎时从身后拔出箭,架在了弓上,瞄准了黑衣人,从简单利落的动作看得出,用箭之人对箭的熟悉与精辟。

“秋少将,只是这时才感到怕,是不是有些晚了。”冷却的叫出拔弓之人的名字,其实从他刚刚一拔箭的动作,他就认出了他,虽然只是在教场上见过一次他练箭,不过这足够他记下他的特征。

呃——

“你——到底是谁?”错愕的看着叫出他名字的黑衣人。

“我是谁?”冷冷一笑,将遮在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清逸的面容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必要在遮遮掩掩,如寒冰般的黑眸闪着犀利的寒光,紧抿的薄唇看得出平时此人也是严肃之人。

秋仁眯趣了双眼,确认着眼前的人,害羞的月亮此时,终于从云端露了出来,上官司冷漠的脸清楚的摆在他面前。

“是你。”有些不敢致信,他冷吸了一口气。

在朝中以文臣自居的上官司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武功,让他太过于震惊。而且从他的出手可以看的出来,只怕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只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怎么会知道四王爷遇难的事?必竟现在与出事时还不到一个时辰。

“对,是我。”冰冷的声音,原平时完全两样。

从看着浩然在眼前消失那一刻,他就无法安静的坐下来,总认为会有什么事会发生,不放心所以骑着闪电一路打听,一边沿路追了过来,因为天黑又是在朝都外,找天浩然担务了些时辰。发现沿路有狼群活动,而且还向着一个方向。

在野外要有血腥味,都会招来狼群的袭击,所以他一路跟了过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看到地上的血痕,心一阵悸动,告诉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又看着马蹄消失的方向追去,果然追了不久发现了几条黑影,而且最后的一个人还牵着他的另一个坐骑雷电。

想也没想就出手解决掉牵马之人,如果他要怪的话,只怪他不该在此时牵了他的马。

“原来这才是上官尚书的真面目吧?”有些牵强的话语,带着丝丝紧张。

上官司根本没有理会他说什么,脑子里此时想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浩然没了。多年来的情谊,不想却在这种情况下大家分开,这样他连对自己都无法交待,恨意的咬紧牙,“说,为了什么?”

“上官司,不要忘记了,我怎么也是朝臣命官,你不要轻举妄动。”威胁的话,听在上官司耳里,更加刺激了他。

狠狠的扬起手臂,一排细针从秋仁的耳边划过,惊得他从马上跌落下来。

“你——难道你——你敢私下谋害朝庭命官,可知这是大罪?”

“谋害朝庭命官?大罪?那谋杀王爷是什么罪呢?”冷笑一声,狠狠的瞪着地上的人,“快说,到底为什么这样做?”

见地上的人已吓的愣愣的盯着他,又接着开口道,“是因为含儿吧?是不是秋侧妃指使你来的?”

秋仁点点头,又似后悔似的摇摇头,双手支地试着站起来。

第九卷第六章

“啊”尖叫刺耳的声音,回荡在夜色里。

秋仁双腿被利器齐齐的从膝盖处被切了下来,带着热气的血,汩汩的往外流淌。痛苦的整个脸也皱在了一起。迷离的双眼冲满了泪水。疼痛的声音慢慢变成了低声的呻吟,无力的爬在地上大口气的低喘。

“有些事情不是你随便就可以做的?听说秋将军一辈子老实的不敢得罪任何人,娶了四房妻妾,儿女却少的只有你与秋侧妃两人。而你们秋家传宗接代就全指望你一个人吧?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容易的死掉,要让你留着气,活生生的感受被狼群一口一口吐掉的感觉。”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在秋仁头上响起。

上官司脸自然成一条弧线,温柔的双眸带着冷酷看着躺在地上的人,讽刺的冷冷一笑,“明天秋老将军听到爱子被狼吃掉的消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真的很期待。对了,还有秋侧妃,会不会为你流泪呢?也许只会冷冷一笑吧?要是我把今晚的事告诉三王爷,不知道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看着秋仁痛不欲生的样子,上官司仰天大笑,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狂笑之下掩盖的莫过于是悸然的心痛。如果看见他远去那一刻,他就追出来,是不是那家伙还会完好的站在他面前?如果他今天不拿他打乐子,计划那样的计谋,是不是一切都会是另一个样子?

以往的一切从心底涌了出来,从年少时他们四大才子四处游山玩水的日子,到后来只要一个小动作,一个小小的眼神,便彼此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熟悉到不能在熟悉彼此。

而他竟然为那家伙流泪了,如果那家伙知道了,定会捧腹大笑。一切都像在梦中般,不真实的让他无力去思考,那家伙竟然忍心就这么离开,他决不会原谅他,不会原谅他!

那家伙奸诈的调皮眨眼的动举还历历在目,痞子样的动作哪有王爷的样子,可是他却知道他内心里却是最软弱的。有三位皇兄的疼爱,却从未得到过母爱的他,又有多少苦涩在心里?

上官司呆滞的看着四周慢慢靠过来的狼群,绿色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绿光,带着最原始的贪婪和欲望!地上呻吟的秋仁,忘记了痛苦,愕然的看着狼群,一下秒用尽全身的力气向马上的上官司爬去。

“救救我,救救我。”苍白的脸色,战粟的绝望求救。

他冷笑,双眸冲上红色的妖媚,“救你?你是在乞求我吗?”

“是,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不想死?”上官司勾起阴冷的笑,低哑的呆呆呢喃。

浩然在临死前,是不是也在心里这样低喃过?落下崖底,依他倔强的脾气,怎么能让自己残死在他们手下?为何不坚一下,那样他也许会赶得上,也许就不会。。。。。。

又一次恨意的盯着地上的秋仁,即使现在把他剁成碎肉也不能消除他心头的恨意啊!低沉的声音越发的寒冷,“你不会死,而是会在狼群的嘴下,慢慢的死去,你可以坚持到头留在最后。也许待明日有人发现时,你还有一丝活着的生机。”

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看着着已接近秋仁的狼群,柔柔扬起嘴角,双腿一夹策马离去。远远听见身后传来的凄惨的惨叫声,收起上扬的嘴角,紧抿住薄唇,这些还不够,他要让他用全家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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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御书房的龙椅上的皇上,嘴角沁着一丝冷笑,深邃的黑眸凝聚的看向远处,压抑的气氛弥散在四周。不想小小侧妃争宠,竟然做到这种程度,什么样的思法让他们把王法放在一边置之不顾,王妃的位置固然很好,但也不至于会涉及到谋害王爷这等株九族的事情。

母后在生产浩然时难产而死,所以深爱母后的父皇,把对失去母亲的伤痛与过错全加在了浩然身上。不但对他不管不问,只要一心情不顺,不论他做的对与错,都一股脑的把怒气发泄在他身上。

而他们几个做兄长的却也是唯一能给他温暖的依靠,慢慢随着年纪的长大,每当父皇又把怒气发泄到他身上时,浩繁都会挺身而出,即使阻止不了父皇的责打,却也会抱住那娇小的身子,同他一起承受。

可是这些全然没有影响他的性格,每次看到他时都是一脸温柔的笑意,谁能猜出他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呢?

父皇归西后,他接受了皇位,几个兄弟之间的情竟依旧像以往一样深,只有浩然选择了离开朝都,一个人远在边关的草原安了王府,他知道他一直想逃离这里,忘记那些在心里的阴影。

上官司哪还有了臣子的礼节,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双眼扑朔迷离的盯着上面,如果不是看到喘气时起伏的胸口,会让人以为他早断了气。

天浩明收回神色,低沉有力的声音,“秋家株九族!”带着决然与强硬。

保持不变的上官司冷漠的回复,“我不会让他们就这么容易的死掉!”

“我知道你与浩然感情甚好,这件事不能怪你。”似一瞬息苍老了许多,有些无力的连‘朕’也没用,紧了紧拳头,“如果浩然在天有灵,定不会希望我们为他伤心。这件事还是先放些日子,不要对任何人提起,更不要对浩繁说,如果他知道是因为他王府里的侧妃争宠,浩然才被谋害,只怕他会承受不住。”

御书房被猛然推开,一修长的身影站在那,浑身也散发着寒意。

“不对我说?那打算要隐瞒到何时?”

第十卷第一章

轻蔑的看着两个一脸震惊的人,天浩繁冷然一笑,却全是凄凉。

如果不是他心情压抑想到皇宫里找皇兄夜谈,如何能听到关于浩然死的事情。顶着月色,拦住要通报的大内侍卫,在问过皇上在御书房后,他直接奔向了这里,制止住要禀报的太监,想直接进去,不想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两个人的对话。

“你说什么?”皇兄震怒的叫喊声,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了。

记得唯一一次还是在小时候,父皇怒气之下把浩然打的半个月一不了床,那时大皇兄怒气之下打破了室内所有的摆设。即使皇兄成了天鹰王朝的一国之君后,也没有见他在发过那么大的脾气。

本打算推门而进的他,被另一个声音打住,“皇上,臣有罪,如果臣能紧跟着去,浩然也不会坠崖,臣已将秋仁正地处罚,我…”低声的哽咽。

“起来吧,不怪你”

“皇上?”见皇上面无表情的不在开口,上官司从在地上站了起来,就出现了刚刚那一副颓然盯着头顶一幕。

一句话震得天浩繁愣在了原地,坠崖!!浩然!

怒视着眼前的两个人,“浩然死了?是因为我?”

伤心的神色,咬着牙缝挤出一句话,有着心痛,有着自责!

另两个个张了张嘴,叹了一口气,肩膀一垂,默认的点点头,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深夜里他会来皇宫,见这个样子,也没有必要隐瞒下去。

天浩繁阴险着脸,黑色的双眸犀利的不见底,恶毒的扬起嘴角,让那两个人看在眼里,身子一阵战栗。

“浩繁,你要冷静,在说浩然坠崖底是死是活还有待查明,你不要冲动…”

不理会身后皇上的怒吼,他决然的离去。有待查明?如何查明?崖?定是朝都郊外的九霄崖,从没有人进去过的九霄崖,无人知道的深度,说有生还机会只怕也是骗自己的吧?

浩然,那个他从小宠到大的弟弟,就这样走了。还是在和他发脾气的情况下,他怎么能原谅自己?更不可以原谅的是,还是因为他的原因才被人谋害。

“上官,你快跟上去吧,照他的脾气,说不上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见人根本没理会他,天浩明又转过头看向一脸冷漠的上官司。

“管?皇上都管不了他,我能管得了他?”冷哼一声。

天浩明看得同他也有些在怪浩繁,之前丞相发生的事,他也有耳闻。只是,浩繁虽然精明,但是只要一遇到感情的事情就会变得像白痴一样,从打第一次在酒楼,在他眼中看到他对上官含的那些举动,他就可以看的出来。

“你是不可以,不过有人可以”此时不要说对浩繁了,就是对他这个臣子,他的话似都没有了份量。

上官司转头打量了他一眼,“你不会让臣带含儿去吧?”

“朕是这么打算的”

“皇上,只怕臣有那个胆带含儿出来,也会被家父在府门口拦下来”尴尬一笑,寿宴上的事,父亲现在火爆的脾气,只怕一会天亮就会找到皇宫里来要休书吧?

“怎么?你要抗旨?”

抽了抽嘴角,算他狠,现在用身份来压他,“臣领旨”

却也是边说边往外走去,跟本没有理会在发怒边缘的皇帝,浩然的死已让他烦,在没有心情去做任何事情?懊恼的抓抓头,不想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追了过来,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小太监。

“上官大人,皇上说您可以放心去做,至于老丞相那边皇上自会有办法”

说完后,福了福身子,不待他错愕的申请,转身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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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睡梦中王府门童,被一阵拍门声震了起来,被打扰了清梦不高兴的打开大门,朦胧的睡眼还没有睁开,大声不满的叫嚷,“不想活了,三更半夜的到王府来拍门,是谁借你…”的胆子。

话还没有说完,抬头看着铁青着脸的王爷,还有众侍卫,吓的愣在一边。

“狗仗人势的奴才,瞎了你的狗眼,来人,给我拖下去杖罚五十”

“是”

门童本就吓呆了,在一听到仗罚五十,那跟本就是要了他的命,两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天浩繁带着一体怒气,跟本没有回主院,更没有去书房,而是直接奔别苑,走到秋水的厢房门前,抬起脚狠狠的把门踹开,大步的走进屋内,不理会被从睡梦中惊醒的秋水,伸手把她从床上拎了起来,一用力甩在了地上。

床内则几个月的婴儿,也被惊醒,张着嘴‘哇哇’大哭起来。一时之间整个王府原本的黑暗,被一盏盏亮起的灯照的似白天。

“掌灯”天浩繁透过窗外的月色,坐在了椅子上,对一旁的侍卫吩咐。

跟随在一旁的侍卫利索的不带一点麻烦,室内顺时亮了起来。被扔在地上的秋水一见是王爷,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王爷那嗜血的双眸,紧抿的嘴唇,浑身打了个冷战。

睡梦中的王总管被下人叫了起来,听说王爷怒气冲冲的直接去别苑,慌忙的穿上衣服,直奔了过来,从门外望见秋侧妃趴在地上,似知道此时王爷定在气头上,便静静的守在门外,等着吩咐。

室内除了婴儿的哭啼声,便陷阱了寂静,天浩繁冷眼盯着地上的女人,她还真睡的安稳啊!冷冷一笑,为何之前没有发现她的心如此歹毒?她又会不会知道心痛到底是什么样子?

她竟然能为正妃之位做到这样,恨意的紧了紧拳头,不想地上的秋水见他一直不说话,低声的开口,“王爷…妾身”

他打断她的话,“住口,溅人,本王叫你开口了吗?胆子到是不小”

她咬咬唇,低下头不在开口。

“怎么了?本王这样说还委屈了你?嗯?”低沉的声音,散着寒意。

“妾身不敢”

“不敢?本王看你到是敢的很?歹毒的女人,本王真是小看了你”他起身走过去,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破的让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大手的力度,让她痛的冷吸一口气,“秋水,是谁给你的胆子?嗯?本王还没有让你见过本王有多冷血吧?嗯?”

“王爷”她跟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抖动着全身战栗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王爷,妾身不懂王爷在说什么?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句话,让下巴下的大手加重了力度,危险的双眸更是阴冷,“不懂?本王会让你懂的。哈哈”

狂笑的松开手,转身大步的走向床榻,再次转过身来时,手上已提着还在大哭的婴儿,秋水苍白的盯着这一幕,全身也抖了起来,不会的,他不会那样做的?那是他的儿子啊,他怎么忍心…

恶毒的扫了秋水一眼,手狠狠的往对面的墙上一甩,“啊”秋水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几个月的婴儿,被这样一碎,下一秒啼哭的声音也不在传出来,落地后红色的血液从包裹的被单下流了出来,只怕早断了气。门外的王总管吓的一身冷汗瘫坐在地上,王爷这到底是怎么了?这样冷酷无情的人,只怕他也没有见过。

底下的侍卫和仆人也紧绷着身体,似都忘记了喘气,呆滞的占在一旁。

“哼?晕过去了?”天浩繁并没有停下来,走过去,狠狠啼了晕厥过去的秋水,只听地上的人哽咽了一声,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迷惑的眨了眨眼,瞬息间又趴了起来,双眼愣愣的盯着早已断气的儿子。

“儿子、儿子”慌张的趴过去,伸出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空洞的双眼,盯着鼻口出血的儿子,秋水颤抖的双手轻轻放在儿子身上,忘记了哭,忘记了流泪,似也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天浩繁见她这个样子,又是一阵狂笑,这点怎么能解他的恨意,才这点怎么能弥补对失去浩然的心痛?

“来人,去把柄世子抱来”冷哼一声,嗜血的双眸更加红艳。

立在一旁的侍卫领命后,转身走了出去。

第十卷第二章

突然,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昏黄的灯笼在微亮的早晨,显得毫无生气紧跟着临近。虽然在来的路上已听哥哥说了所有的事情,但是此刻见到室内这样的场景,还是让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本哭闹的秋水见来人,愣住一霎那,整个屋内也变的鸦雀无声,显然众人没有想到此刻王妃也会出现在王府,往身后扫了一眼,发现上官打人也在,想必都是因为王爷的事而来的吧。

不知原因的奴才,一脸的疑惑,是什么样的事情,让王爷亲手摔死世子?而且看样子还不是一个,先前领命去带柄世子的侍卫已跨进了别苑,手里提着的,正是呆滞表情的柄世子。

短暂的沉漠后,当秋水见到另一个儿子被提来后,撕心裂肺的哭声又在室内响起,而一脸阴森的天浩繁冷漠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秋水紧紧的扯着天浩繁的衣衫,悲凉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里,“王爷,看在妾身与王爷这几年的份上,求求王爷放过柄儿吧,血浓于水,不论什么事?王爷要怪就怪妾身一个人吧,用妾身的命换柄儿的命吧,王爷,妾身求你了”。

“哭,对,用力的哭,也尝尝失去的痛苦”天浩繁早已不耐烦,抓住秋水散落下来的头发,大吼,“血浓于水?你也懂得血浓于水?既然知道血浓于水,既然知道这么痛苦,为何还有胆子做出…”

哽咽的咬咬牙,为何还有胆子做出伤害浩然的事?提到浩然,心又是一阵悸痛,无法在开口说出话来,一甩手秋水被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王爷,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柄儿吧”

“放过?哈哈,贱人,你生的贱种,本王一个也不会留”并不为她的哀求声所动容。

天浩繁凶残的踹了地上的秋水一脚,只见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吐了出来,却仍旧慢慢爬向他,“王爷,求求你”

就连原本面无表情的侍卫,此时也惊恐的看着这一幕,被这样冷血的王爷,还有那一脸痛苦的表情震撼住。跟在上官含身后的春儿,已吓的瑟瑟发抖,苍白着脸色,拉了拉前面沉漠不语的小姐,示意此地不易久留,还是在没有涉及到他们时,早些离去。奈何前面的小姐根本没有理会她,连头也没回。

上官含诧异的看着一身凛若冰霜的天浩繁,面色凝重的皱着眉目,从一进来她就看见了他那双嗜血的双眸,扫着那才几个月的婴儿,可怜他掺缳的命运。天色越加的明亮,天马上就要亮了。只是这压抑的气氛,让人心里越发的不安。晨光的来临,并没有带走人们的恐惧。狭长紧抿的双唇,泛着寒意,看来他已经到了发狂的地步,可见浩然的离去,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心里涩涩的苦楚。

眼前浑身散着寒气的男人,此时去凶残的像急了嗜血的野兽,残暴的双眸似要饮血。那隐隐从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杀意,震得人不由得却步。

迈进室内的侍卫,被她从门口拦下,从手中接下早已被吓的呆滞的柄儿。众人冷吸一口气,室内又陷入了沉漠。

“给我”

撇了一眼,她张张嘴没有说话,也没把手中的柄儿递给他,场面僵持了下来。

“给我”语气越加阴冷。

她咬咬唇,心一横,冷然的顶回去,“不给,你也闹够了吧?这不是别人,是你的孩子,你快醒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