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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密脸色陡变,一声呼喝之后,院外守候的四个随从立刻冲了进来。别看他们刚才上菜时唯唯诺诺,现在却如狼似虎一般。只见他们手持弯刀,步履迅捷,瞬息间已在罗飞等人身后形成了攻击的态势,只等着首领下令发话了。

安密伸手揪住罗飞的衣领:“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做?!”

周立玮等人也都紧张地看着罗飞,生知他若一句话说得不妥,立刻便会给众人招来大祸。

罗飞却神色镇定,他毫不畏惧地与安密对视着,同时缓缓说道:“这是一个误会,我当时并不知道血瓶是什么东西,我的行为只是在履行自己阻止罪恶的职责。”

“阻止罪恶?你放出了恶魔!你知道这会给我的族人带来多大的灾难?!”安密已经急红了双眼。

“我很抱歉。”罗飞诚挚地说了一句,然后他目光一闪,神情变得坚毅起来,“‘恶魔’也伤害了我的族人,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现在,制服‘恶魔’,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安密依然逼视着罗飞,沉默不语,但脸色却在慢慢缓和。正在这时,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说道:“‘恶魔’被解除了禁锢,那是神灵的安排。哈摩族的勇士不会畏惧任何险难。异族的朋友来帮助我们,安密大人应该如亲人一样去对待。”

众人转过头,只见一个清瘦的老者不知何时已来到了院内。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衣袖飘飘,虽然眉宇间颇带愁容,但却掩不住一股睿智脱俗的气质。

安密松开罗飞,看着那老者说道:“索图兰大祭司,你来了。”虽然他贵为族人首领,但和这老者打招呼的时候,语气也颇为尊敬。

索图兰指指那些剑拔弩张的随从们:“让他们退下吧。”

安密挥了挥手,诸人收起弯刀,井然有序地退了出去。周立玮等人这才松了口气。白剑恶此时站起身,冲着那老者行了个礼:“大祭司,多亏你及时赶到,消除了双方的误会。”

索图兰躬身还礼:“哈摩族和祢闳寨世代交好,深厚的友情已传承数百年,白寨主不用太客气了。”他说的汉语不但字正腔圆,而且遣词用句亦十分老辣。

随从们摆放桌椅时,已在安密身旁留了空座,想必就是为这老者准备的。索图兰此时在那空座坐下,看着罗飞等人说道:“你们都是白寨主带来的朋友吧?”

白剑恶点点头:“他们来自山外遥远的地方,是为了那‘恶魔’的秘密。”

索图兰的目光一一扫过三人,最后停留在罗飞的身上,然后他用赞许的口吻说道:“你是一个诚实和勇敢的人。”

“可他犯下了一个大错误。”安密似乎仍未完全放下心怀,又略带嘲讽意味地说道,“而且,真正的勇士,是不会让别人把刀架在脑袋上面的。”

罗飞却并不在意,只是说了句:“刀一旦出了鞘,威力就减弱了很多。”

安密皱起眉头,不太明白罗飞的意思。正在这时,忽听“砰”地一声闷响,自己插在桌面上的那柄弯刀突然跃了起来,向上直飞出两三米高,然后翻着跟头,落在了院内的地上。

安密脸色一变,再看那桌面时,已多出了一个圆溜溜的窟窿,桌子兀在微微颤动着,带着众人碗中的酒水也泛起了涟漪。

罗飞此时淡淡一笑,又说道:“真正危险的刀,你是看不到它的锋刃的。”

原来当诸随从持刀而入的时候,罗飞便已在桌下掏枪上膛,以备亟变。现在局势虽然缓和了,但他看出眼前这个年轻的哈摩族首领独断专行,喜怒无常,如果自己不能震慑住他,只怕以后合作起来会麻烦不断。于是便开枪击飞了他的弯刀,以示声色。

安密凝目看着罗飞,愣了片刻后,终于肃然说道:“好,好!果然是个有勇有谋的人。”

“行了,大家还是把刀枪都收起来,赶紧说些正事吧。”白剑恶出来打起了圆场。

“嗯。”安密点着头,顺势下了台阶,对罗飞说道,“你说的龙州在哪里?圣物怎么会破了,请详细讲一讲。”

罗飞便把自己破获那些文物走私案的情况,包括龙州怎么发生恐惧症病例,以及那个年轻人怎样从丛林中到了昆明精神病院等等,都描述了一遍。在座的两个哈摩人虽然对“警察”、“走私”等词汇非常陌生,但事情的大致经过倒了基本能听明白。

“原来是缅甸人想要获得我们族的圣物,你在阻止的时候,不小心毁坏了它。”索图兰摇摇头,显得颇为无奈,“唉,其实圣物如果真到了缅甸人手里,情况也不算太坏。”

“怎么讲?”罗飞不放过任何有疑问的细节。

“至少缅甸人会保持圣物的完好。他们对‘恶魔’比我们哈摩族更为畏惧。只是,缅甸人怎么会知道圣物的在龙州?”

“是偷盗圣物的窃贼主动找到缅甸人的。很遗憾,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最初把血瓶带到龙州的人。我还有个问题,缅甸人为什么会花那么大的价钱购买这个血瓶?”

“当年我们降服‘恶魔’的时候,西南方向的缅甸人也参与了。大家都震慑于‘恶魔’的可怕力量,所以在李定国死后,由我们哈摩的大祭司施法,将‘恶魔’封存于血瓶中。哈摩族承担着看守‘恶魔’的重任,也因此赢得了缅甸人的敬畏和尊重。这部分缅甸人的后代,现在多半在从事特殊的买卖,他们积累了很多金钱,但对‘恶魔’的畏惧,仍然代代相传。”

索图兰虽然没有言明,但罗飞心中明白,所谓“特殊的买卖”就是贩毒。由此看来,事情倒的确可以说通:缅甸毒贩由于作恶多端,反而会求神拜佛,对超出自然的力量非常敬畏,得知哈摩族的圣物遗失,他们不息代价也要找回,或是求个心安,甚而在当地族人中树立自己的威信,都是有可能的。

那个将血瓶转手给老黑的幕后人,看起来对这些情况都非常了解,所以才能指点老黑和缅甸人联系。这个人,又会是谁呢?

其他人似乎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却见安密用手指点着桌上那张残破的照片说道:“是他偷走了我们的圣物,既然他没有离开丛林,那圣物怎么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哪些把他带出丛林的人呢?”

罗飞摇摇头:“不,和他们无关。”他曾经与发现年轻人的那个摄制组联系过,好几个成员都证实,当时的年轻人精神失常,衣衫破烂不堪,几乎全身赤裸,并没有携带任何东西。

“所以说,在这个年轻人被发现之前,已经有另一个人取走了圣物,并且把他抛弃在了丛林里。”罗飞根据上述事实进行了推测,“这个人会是谁呢?年轻人被吓疯,会不会和他有关?”

“至少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人了解血瓶的秘密,掌握着年轻人的行踪。”许久没有开口的周立玮突然说了一句。罗飞立刻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凝目看向了身旁的岳东北。

岳东北不安地挪了挪身体,同时甚是恼怒地瞪了周立玮一眼,由于害怕安密等人知道自己和年轻人的瓜葛,他又不敢公然驳斥对方,只能悻悻地把一口恶气咽回了肚子里。

好在安密并未觉察出三人间这些微妙的神情变化,他“哼”了一声,说道:“不管他是谁,亵渎圣物,只会招惹上恶魔的恐怖力量。那个可耻的窃贼,他的下场,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罗飞沉默不言。的确,血瓶到了哪儿,恐怖的旋风便跟随而至。而最近几天接连发生的怪事,更是让众人清晰地听见了“恶魔”气势汹汹的脚步声!

片刻后,索图兰打破了寂静的气氛:“好了,过多讨论已经发生的事情,也许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既然恶魔已经挣脱了禁锢,当务之急,是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白寨主,我听说你那三个最贴心的手下都已经遭到了恶魔的毒手?”

白剑恶的脸色变得惨白,凄然半晌,他才长叹一声,喃喃说道:“是的。那‘恶魔’一路跟随我们而来。”

“这么说,‘他’就在附近了?遭受了数百年的诅咒,在地狱中挣扎,难以超升。‘他’如果要寻找复仇的对象,那我们哈摩族是首当其冲的。”索图兰仰望黑色的苍穹,语意极为悲凉。

罗飞虽然对这些迷信的说法并不认同,但死者入土为安,在中国人的心中早已是根深蒂固的想法。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那血瓶的诅咒的确是恶毒了一些。当这诅咒被打破,施咒者对复仇的恐惧亦可想而知。

一时间,小小的院落中无人说话,唯闻山间朔风呼啸,如呜如诉,似乎在附和索图兰刚才的话语。

火光摇曳,照在安密微黑的脸庞上,忽明忽暗,气氛甚是诡谲。只见他面如凝石,目光深邃,但却没有看向任何实物,显然他的思绪已飘至了另一个时空之中。

罗飞深知安密此时正承着巨大的压力。整个族群被隐藏了数百年的恩怨,却在他的肩头重新引爆了起来,对这个年轻的哈摩首领来说,这是不是一种悲哀呢?

良久之后,安密收回目光,一一扫过在座的众人,然后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那碗酒,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当那酒碗见底的时候,他的双眼圆睁,漆黑的瞳目中已看出到一丝的迷茫和恐惧。

那是一双勇士的眼睛,充满了强烈的战斗欲和藐视一切的骄傲。罗飞被这目光激动着,感觉自己的热血也随之沸腾起来。

安密一甩手,把酒碗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啪”的一声,碎片四溅。然后他仰头向天,纵声狂笑一阵,又喊出一连串哈摩族的土语。

“他在说什么?”罗飞向白剑恶询问道。

“他在感谢哈摩族的众神,感谢他们将百年的重任交给了他,感谢他们给了自己成为传世英雄的机会!”白剑恶一边翻译,一边看着安密,眼神中颇有羡慕和尊敬的意味。

这一番呼喊几乎使出了安密全身的气力,到最后他的声音已有些嘶哑。完了之后,他重新看着众人,豪气满腔地说道:“来吧!让我们尽情地吃肉、喝酒!养足了力气,等待‘恶魔’!”

二十三、蛊祸

大块的肉,大碗的酒。没有餐具,十根手指便解决了一切问题。

肉或煮或烤,烹饪手法虽简单,但原料都是刚刚捕杀的野味,新鲜可口;酒则是用山间的熟果酿造,色泽微微发红,醇香扑鼻。众人享受着人类最原始的口腹之欲,诸多忧虑烦恼暂时都被抛在了脑后。

酒品如人品,这话虽然绝对了一些,但一个人喝酒时的状态与他的性格和心情多少都是有关联的。

也许是因为年岁已高,索图兰是在座中饮酒最少的人。实际上,他近乎滴酒不占,只有在众人气氛热烈,共同举碗的时候,他才会象征性地用嘴唇碰一碰酒水,那酒的滋味只怕连舌头也未曾尝到。

岳东北端起酒碗的频率很高,但多半属于小口地自斟自饮,并不顾及旁人。别人来敬酒,要与他干杯时,他总要百般推脱一番,能躲则躲,颇不爽快。

周立玮则恰好与他相反。自己很少喝酒,但别人如果要干杯,他却毫不含糊,必定会喝个碗底朝天。

白剑恶酒量极深,频频端起酒碗敬你敬他,每敬必干,对别人亦监督甚严,就连岳东北也曾被他逼得连干过俩大碗。

罗飞显得较为随性。自己也喝,别人敬也喝。你干,我就喝完;你不干,我就稍稍抿上一口,总之不黄了这酒桌上的气氛。

喝得最多的,无疑就是主座上的安密了。他一碗接着一碗,几乎是喝个不停,与别人干杯时,不管对方喝多少,自己总是一饮而尽。这种喝法倒是颇对岳东北的胃口,他难得几次主动敬酒,都是针对安密而来。

酒过三巡之后,夜色阴沉,山风渐大,众人坐在院中,已隐隐感到有些凉意。白剑恶抬头向着天空仰望了片刻,忽然说道:“又要下雨了。”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纷纷昂首,果见头顶苍穹黑团团一片,竟露不出一丝亮光。那天时似乎也刻意顺应白剑恶所言,倏忽间,已有星星的雨点飘落了下来。

安密与索图兰对看了一眼,脸色同时一变。安密原本一碗酒正喝了一半,此时把手中的酒碗放下,轻轻抚摩着自己的脸颊,似乎在凝神体会着那雨点带来的冰凉感觉。

从这几天的天气情况来看,下雨并不算意外之事。罗飞见到哈摩族二人神情有异,感觉有些蹊跷,正要询问时,安密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出两步后,把之前被罗飞击飞的那柄弯刀拣在了手中。

罗飞等人不知道安密要干什么,全都停止了吃喝,小心翼翼地注视着他。却见他圆睁双目看着天空,突然间右臂挥动,一刀向着头顶上方劈了出去。

刀锋从零星的雨点中划过,闪耀出一片白光,余势尚未停歇,安密身形翻动,又是一刀劈出,这一刀虽然去势倾斜,但仍然是指往天空方向。

此后第三刀、第四刀……一刀刀连绵不绝,令人目不暇接。虽然刀速不快,但动作舒展有力,且每一刀的姿势各不相同,连贯起来,亦颇有一番摄人的气势。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岳东北挠着头,茫然不解地问道。

罗飞也不明所以,转头看向对面的索图兰,只见索图兰神情肃穆,双手交叉合在胸前,嘴唇蠕动,似乎正在默念着什么。

那边安密弯刀舞至酣处,忽然张开口,用哈摩族的土语唱起歌来。此时他脚下步履飘忽,略带出几分醉意,但中气却依然浑厚悠长,歌声穿透了夜幕,直飘入远处黑洞洞的群山之中。

冷风飒飒,细雨潇潇,歌声苍凉,曲调悲怆。吟唱者似乎面临着重重危机,可心胸中的豪气却又淋漓尽现。罗飞虽然不懂歌词,但心境却与歌者相通。一时间,他只觉得摄入体内的酒精都燃烧了起来,烘得眼鼻之间热腾腾的,恨不能也起身离座,高声共唱一曲。

片刻后,歌声终了,安密收起刀势,负手向着恐怖谷方向远远眺望。此时余音未歇,回声在群山间缭绕,竟似有千军万马在附和他一般。

罗飞听得心荡神怡,此时见索图兰放下双手,神色渐归平静,立刻询问道:“安密大人唱的是什么歌曲?”

索图兰郑重地回答:“这是我们哈摩族的刀舞和战歌。歌曲的内容是勇士们在出征之前,向家人倾诉离别之情,同时向天地表明死战之志。”

“好歌啊。”罗飞由衷地赞叹着,“在此情此境中,由安密大人唱出来,真是叫人荡气回肠。”

“这是英雄之歌,是由哈摩族最伟大的女英雄赫拉依创作的。”安密此时已回到桌边,接过了罗飞的话头,“当年的勇士们正是唱着这首歌,赢得了圣战的胜利。”

“圣战?”罗飞对这个突然出现的高贵词语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对,圣战!”安密挺起胸膛,脸上带着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骄傲表情,他对着索图兰说道,“这是我们族最光荣的历史。大祭司,就由你来给远方的朋友们讲一讲吧。”

索图兰点点头,目光变得幽远深邃,显然是陷入了对历史的追忆中。然后他用尊敬的,近乎虔诚的语调开始讲述:“圣战距离今天已经有三百多年了。那是一场关乎着哈摩族生死存亡的战争,正是在那场战争中,伟大的勇士阿力亚和女英雄赫拉依降服了恐怖的恶魔,挽救了整个部落。”

“降服恶魔?你指的就是杀死李定国的那件事情吧?”罗飞曾经听岳东北提到过相应的“研究成果”,此时立刻联想了起来。

“不错。”索图兰认同了罗飞的猜测,同时神色复杂地看了白剑恶一眼,“白寨主,祢闳寨世代奉李定国为雨神,可在我们哈摩人眼中,李定国是想要灭尽我全族的恐怖恶魔。”

白剑恶的嘴角尴尬地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又笑不出来,表情甚是难看。

“灭尽全族?”岳东北听到这些未曾见载于史书的密闻,立马来了精神,神采奕奕地追问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他要下如此凶残的毒手?”

“不但没有深仇大恨。在此之前,哈摩族对李定国甚至还有恩情。正是因为如此,李定国后来恩将仇报,才显得更加狠毒可恶。”安密咬着牙,恨恨而言。

“有恩?”罗飞却是越听越糊涂了,他无奈地摇摇头,“对不起,我对历史了解的不多,这中间的情况,还要麻烦你们说得详细一些。”

“李定国是南明的大将。我们哈摩族虽然地处偏僻,但当年也是臣属于大明帝国的。”索图兰耐心地解释道,“后来南明军队和满清人作战,哈摩族首领特意派出了一百名勇士,编入李定国的军中,参加了在东边进行的大战。”

岳东北嘿嘿一笑:“一百名勇士?这就是哈摩族对李定国的恩情了?”

“你不要小看了这一百名勇士!”安密傲然地看了岳东北一眼,“他们人虽然不多,但都是带着神兽的骑兵,放到战场上,上万的兵马也拦不住他们前进的步伐!”

“神兽?你指的……”

“就是大象!”罗飞的问话还没说完,索图兰已经给出了答案,“这一带的山林中多有野象出没,哈摩勇士的力量能够将强悍的野象驯服,成为自己的朋友和仆人。”

“象兵!”岳东北两眼放出兴奋的光芒,“你的意思是,李定国当年的军队中,竟然混编著象兵?!”

“是的。这些象兵都是来自于我们部落的勇士,在南方的大会战中,他们是满清军队的噩梦。”

“哈哈,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满清人来自北方的草原,马骑兵是他们最强大的部队,可是战马遇见大象,早被吓得屁滚尿流,连跑都跑不动,还打什么仗?”岳东北说得兴起,用手敲起了桌子,连连感慨,“这可是个大发现,看来李定国在与清军的几次会战中都获得了大胜,你们哈摩族的确是功不可没呢!”

听索图兰说出了象兵的秘密,罗飞就一直在低头沉思着。岳东北刚刚的话语似乎打通了他的思路,他突然拍手叫了一声:“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岳东北好奇地把脑袋凑了过来,其他人也纷纷转头看向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