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病弱的美少年在怒火攻心的一击后,面对着堪比得了狂犬病的恶狗会有什么反应呢?实际上,他此时还在昏沉着,只听到一条狗的犬啸,还有一个弱弱的呼吸声,他确定那人没有武功,他很放心,所以狗崽子扑过来的风声中,他也只是勉力睁开差点被眼屎糊住的双眼,抬手……

恶狗一口咬住了对方的爪子,这还不够,因为它极端的冲力,还有动作的惯性,还有该死的地球引力,狗撞上了少年,少年却没有力气阻止狗。他的手被咬了,他的人被扑了,破庙里的两人一狗都听到了一声堪比震耳欲聋的‘嘭’声,——————美少年成功被恶狗压倒了!

安屛看着自家蠢狗的那股子热乎劲(并不是),再看看被压在它身下无力反抗(真的不是)的少年,恍然醒悟:“原来我不是穿越到了正常向的言情世界,而是穿越到了人兽OR兽人的耽美奇幻大陆!”(作者:雅蠛蝶!这是一篇言情文,尊的!)

安屛安然不动,丝毫没有上前要去帮少年解围的意思。

直到,火锅从少年身上站起来,耀武扬威的冲着再一次昏迷的少年打了个臭气熏天的喷嚏,安屛这才发现事情又回到了原点。

“他又昏倒了!”安屛双手抱胸,对蠢狗的智商抱以一百二的鄙视。

火锅撒了气,性子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对安屛露出一口讨好的白牙,仿佛再说:“我叫醒过了,这次换你来。”

噢,安屛真想抓着它再暴揍一顿。家暴太多了,她越来越上瘾了。

无奈的安屛只好走到少年的身边,欣赏了一下少年在被蠢狗扑倒是那一瞬间的神情,不知道他当时想了什么,是‘哎呀,贞操不保’,还是‘蠢狗,你胆敢……’,更或者是‘不要,我有情人OR爱人,爱狗(?)了’。

脑洞真可怕,安屛不得不按了停止键。

她拍了拍少年的脸颊:“喂,醒醒,都没发烧了就起来吧,我们得赶路。”

少年无动于衷。

“别装睡了,你装也没用,我家火锅对你没兴趣,它就是逗逗你。”

“汪?”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

“起来,快起来。你有种给我下毒,有种就起来跟我回家啊,我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

“汪汪!”这话听起来更加不对了!

“我内个去,再不起来我就一刀子捅死你了啊!”安屛还没来得及掏刀子,少年堪比弹簧一样,刷得坐了起来,一双眼直愣愣的瞪着她。

安屛看着对方那渗白的脸,哈哈干笑两声:“说实话你就不搭理,说玩笑话你倒是当真了。有力气走路吗?我带你回镇上去看医生,不是,看大夫。你看完了病就把解药给我吧,我一个平民不懂你们武林人的世界,以后也不可能跟武林人接触,你尽可以放心。”

安屛去拉扯少年,对方却是呆呆的望着她,安屛也有点不愉:“起来啊,我都好些天没回家了,有事你等我回家再说。”

“娘亲?”

“噗!”我有那么老么?不对,安屛惊诧的睁大眼,“你说什么?”

少年那倨傲而冷漠的脸上突兀的显示出一抹希翼和羞涩,他轻声道:“娘亲你总算来接我了?”

“不是,”安屛有一瞬间的慌乱,“我不是你娘亲。”

少年张了张嘴,眼中的委屈迅速的蔓延开来:“娘亲你果然不要我!”

安屛仔细去端详对方的神色,虽然认识不久,安屛也能够确定,三天前那个残忍的冷血杀人魔是不可能露出这种单纯、依赖、委屈的神色来。

安屛蹲下来,仔细从他身上各处扫视着,最后的视线落在了他身后那一根破烂的房梁上,再伸手在少年的脑袋后面一摸……

许久之后,暴雨下的破庙里终于传出了一句气急攻心的怒骂:“火锅你这只蠢狗,看你做的好事!”

“汪,嗷唔————!”

“所以,你就把他带回来了?”对面一名精神烁烁的老人家敲着烟斗问。

“对啊,否则我还能怎么办?我在他身上搜过了,没有药瓶子,更加没有什么丸子,我的毒还没解呢!要是半年后他还没有追回记忆,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安屛几乎要心神俱裂,她抹干净眼底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想起这一切都是火锅的错,忍不住又对着蠢狗脑袋揍了一拳。

现在,他们已经回到了距离破庙两座山头之下的小镇上,安屛带着火锅,加上一个只会叫她‘娘亲’的大龄儿童回了家。

老爷子对少年笑道:“看到长辈怎么也不叫人,快叫我爷爷。”

少年转头看了安屛一眼,莫名成了有儿一族的安屛甩都懒得甩他。

老爷子知道安屛的性子,对着少年诱导道:“她是我的孙女,你不叫我爷爷,我就让她轰你走了。”

少年立即一把扣住安屛的手腕,虽然没了大部分记忆,可他的武功居然还在。他很听话的点头,喊:“爷爷!”顿了顿,“你别让娘亲赶我走。”

卧槽!这个时候了,安屛脑中只有这么两个字,卧槽卧槽卧槽,容许她爆一下出口啊!穿越就罢了,一下子成了人·妻是怎么个回事啊,老天爷你玩我?

现在,她已经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

“再叫我娘亲,我就把你剁了喂狗!”

少年泪满盈眶,半响后:“……娘。”

安屛挠墙:“你多大啊,叫我姐姐,要不妹妹也成啊,再不行叫我安屛。”

少年一张俊脸露出个大大的笑容:“我五岁了哟,娘……”

“叫姐姐!”安屛打断,捂着胸口出门。真心的,她被这世界的恶意深深的伤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文第一天JJ大抽,加上停电,某草差点热死

发文第二天JJ大抽,猫罢工没法上网,某草用手机登陆奋力更新

发文第三天JJ继续在抽,某草大清早起来码字,发现上章留言坑爹,至此,作者也感觉到了老天爷的恶意╭∩╮(︶︿︶)╭∩╮

亲爱的读者们,走过路过留下你们的脚印哟,有留言有二更哟3

养条虫(1)

如果还是在千年以后,安屛一定会上当地新闻,新闻标题就是:儿子还是弟弟,少女未婚先孕之谜!然后配图一张,里面花季少女正在帮巨大儿童洗头洗澡。特别提醒,裸·奔儿童的关键部位圈了个很大的X。

少女摆着一张严肃的正直脸:这还是人干的事儿吗?#媒体的良心呢#

真是喜闻乐见,见者伤心闻着落泪!

还好,安屛是在千年之前,她面前的巨型儿童也没有光着屁·股·裸·奔,他还保留了最后一条裤衩,直接长到膝盖,哦弥陀佛,善哉善哉,安屛的名声还健在。

家里最小的茵茵躲在门外,伸出个小脑袋问:“屏姐姐,你还好吧?”

安屛抓住少年正准备脱裤子的爪子,笑道一脸灿烂:“我很好,从来没有这么好过。”

“哦,那我就放心了。皂角和云起哥哥换洗的衣服我放在门口了,姐姐来拿一下好么!”

云起,自然就是少年的新名字。

安屛自认是文盲,不懂得古人的审美观、节操观,还有起名观。按照她的想法,如果对方是五零后,他的名字就该叫安建国;如果是八零后,那就该叫安成龙;如果是零零后就复杂多了,安七炫什么的完全不够看。所以,云起这个充满了诗意和画意的名字是家里唯一的长辈安老爷子给起的,说符合对方的身份。

身份?一个杀人狂魔的确是有身份,可一个智商只有五岁的杀人狂魔……不想了,想起来就糟心。

安屛再一次在心里第一千零一次的痛骂火锅那只蠢狗,顺便抱起了衣衫等物,回头还没有进屋,就觉得眼底白花花一片,差点闪瞎了她的狗眼。

安屛暴喝一声:“谁让你把内·裤脱了的?!”在她的心目中,男人身上最后一条裤子那就只能是内裤,兜裆布不算。

少年云起站在她的身后,颇为无辜的看了看自己,再对安屛露出个笑脸:“娘,洗白白。”

卧槽!安屛这一天内爆出的粗口简直是上辈子一生的总和,太刺激她的小心脏了,同时饱受折磨的还有她那干干净净纤尘污垢的双眼,哦,还有她那比针尖还要纤细的毛细血管,都要爆血管了好嘛!还让不让纯真少女活了!

安屛抓狂的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裤子遮住了他的关键部位,吼道:“给老娘穿上,敢再在我的面前裸·奔,我就割了你的二两君!”

怯生生的茵茵再一次从门外伸出脑袋:“屏姐姐,什么是二两君!”

一口冷血,安屛头晕目眩的压着门框,和风细雨般的问:“茵茵,你刚刚看见什么了?”

茵茵很老实的回答:“看到了小鸟哟!”

哟,哟你妹!不对,茵茵虽然不是她亲生妹妹,可在这古代,她胜任何一个妹妹。

安屛回头瞪视了无辜的云起一眼,咬牙切齿的说:“穿上,不穿就给我滚!”

云起瘪瘪嘴,只有五岁智商的他也看出娘亲真的生气了,好吧,在外人面前连娘亲都不能喊,必须跟茵茵一样叫屏姐姐。好委屈,自己勤快的脱了衣衫等着洗澡,还要挨骂,更加委屈。少年拽着裤子转过身,露出两坨更加白花花的屁·股蛋子,一摇一摆的向浴桶走去。

安屛扶着门,感觉自己要脑溢血晕倒了,她怎么还不晕,那样就不会被安老爷子逼着给她的下毒仇人洗澡了。此时此刻,安屛深深的感觉到,她只是一个女汉子,不是真正的汉子,没法面不改色的面对少年的裸·体QAQ,求男人,求男闺蜜,求大哥二哥三哥,再不济,给她一个便宜爹也行啊!

累,不会再爱了。

云起委委屈屈的套上了‘贞操裤’,蹲在浴桶外面被安屛撸麻花一样撸干净了头发,依然是那条裤子,一起陪他蹲在了浴桶里面泡了澡。不得不说,他的‘娘亲’手劲大,不单把他的头皮给扯疼了,连背上也火辣辣的疼,她的解释是:“你个邋遢鬼,不用力给你清洗的话,你一身干净得了吗?”

最后,云起对娘亲的不尽职产生了很大的怨念,她不给他洗腰一下的部位,而且逼着他穿着湿漉漉的裤子搓洗裤子下的肌肤。穿着裤子怎么洗啊!云起很不耐烦,十分不明白裤子里面和裤子外面的肌肤有什么不同,为什么会被安屛区别对待。他死活要拔下裤子洗白白,安屛平心静气的劝说不住,索性把布巾往浴桶里一丢,砸出无数的夹杂着血腥气的水花,对他冷笑:“你爱洗不洗,老娘才懒得伺候你!”

云起皱着鼻子:“娘亲你果然不喜欢我,你更加喜欢弟弟对不对?”

安屛扭头,都说了不是他的娘亲了。杀人魔王这种雏鸟情节是怎么回事?还有这委屈的,被人欺负无处诉说的苦逼表情是跟谁学的?

不过,哪怕少年露出伧然欲泣的神色安屛也依然无动于衷。在安屛的心里,云起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是倒了霉运被火锅砸回五岁智商的倒霉鬼,是个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代表着麻烦、恐惧和厌恶的外人。

云起自怨自艾了半柱香的时间,感觉浴桶里的水由热变冷,安屛还是那副无动于衷袖手旁观的模样。他忍了又忍,想要像记忆中二弟那样哭出来求娘亲的关注,可擦拭了半天的眼皮子就是没有一滴眼泪,太奇怪了。他什么时候开始不会哭的?

他再小心翼翼的窥视了一番安屛的神色,确定了对方不会帮他,这才不甘不愿的拿着布巾深入裤子内搓洗。一次沐浴,耗尽了安屛对云起所有的耐心,也让懵懂的少年察觉娘亲对他的不喜。他很沮丧,明明肚子饿得要命也只吃了一碗饭,然后在安老爷子的带领下去了另一间屋子睡觉。

少年看着安屛抱着茵茵头也不回的去了另外一间房,不由得问:“娘亲不和云起一起睡吗?”

安老爷子隐约觉得这话很怪异,引导着问:“云起跟娘亲一起睡过?”这话如果被安屛听到,保不定会掀桌。什么叫做‘一起睡过?诬蔑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意料之外,云起摇了摇头:“没有,娘亲只抱着弟弟睡觉,不抱云起。”

安老爷子不动神色的问:“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云起想了想,皱着眉头:“弟弟就是弟弟,娘亲喜欢弟弟,不喜欢我。”转而又欢快起来,“弟弟不在,那我今晚可以跟娘亲一起睡了,对不对?”

“不,”安老爷子不得不打破他的美梦,“就算你弟弟不在,你的娘亲也要带妹妹睡觉。”

云起压抑的不甘和愤怒到了临界点,直白的握拳道:“杀了妹妹,娘亲就是我的了!”

安老爷子惊悚起来,他这才领会到安屛对他杀人大魔王的评价。不过老爷子始终是老爷子,他咳嗽一声:“杀了茵茵,你娘亲会撕碎了你。”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对茵茵好,你娘亲才会对你好。”

云起疑惑:“真的?”

安老爷子眼睛都不眨:“当然,还要对家里唯一一位老来宝,就是我,要对我更加好,你娘亲就会对你更加好。”

“怎样才算对你好?”

“唔,听我的话,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让你睡觉你不准斗鸡。这家里就你一个男人,你娘亲不算,以后挑水劈柴是你的活,挣钱养家也是你的活,赚小钱要上缴公库,赚大钱照样要上缴公库,不许留私房。”说一项,云起就掰着手指头记一项,有些话不懂,不过不妨碍他死记硬背,到时候问娘亲,自然就懂了。

这些话,如果是一天之前的云起,他只会给老爷子一刀子;可惜是一天后的云起,他那五岁的智商还在逐步的纠正和学习阶段,安屛对安老爷子很尊敬他是看在眼里的,所以,爷爷说要对他好,安屛就会对自己好这一点,云起很快就坚信不移。

夜很深,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留下屋檐下偶尔传来一两滴碎雨敲打走廊的耳语声。

院内,只看到一道黑影静悄悄的从一间房走了出来,那落在地上的脚步比猫的步伐还要轻盈。那人缩头缩脑的,一路从一个房间走到另外一个房间,隔着房门倾听着什么。院门口酣睡的火锅下意识的抖动了下耳朵,半响都不听到任何声音的情况下又垂了下去。

那人朝着火锅的位置看了看,微微的紧张了片刻,等到蠢狗的耳朵搭下去,再过了半刻中,才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房门,猫着身子钻了进去。

小门小户人家,屋里的陈设都非常简单,进门就可以看到一张床,余下的就是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那人眼神相当厉害,走在陌生的环境中也犹如闲庭散步。

他很快来到了床边,视线现在女子的脸上溜达了一圈,再看了看她怀中的女童,伸出爪子在空中挠了挠,似乎是想要将女童从女子怀中给拉扯出来,可犹豫了半响,还是放弃了。最终挑了床上一处空档,一个跳跃就落了上去,像一只寻找最佳睡姿的黑猫,左右转悠了两圈,这才佝偻着身子,靠着女子的背部睡了下去。

空档不大,那人要抱着手脚才能塞得下。可对方毫不在意,紧巴巴的双手抱住双腿,感觉背后女子轻缓的呼吸,轻轻了笑了声,这才闭上眼,朦朦胧胧的安睡了。

等清晨的太阳从窗棂中穿进屋里的时候,安屛迷迷糊糊的伸展了下手脚,茵茵紧紧的靠在她的怀里,还睡得香。她手指绕着小孩的长发,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也许是哈欠太大,或者是手脚才恢复知觉,她总觉得身上有什么不对。

半抬起身子仔细一看,从她的腰肢后突兀的长出一条手臂,正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安屛倏地的瞪大了眼,僵硬的转向身后。

“安云起,你什么时候爬到我床上来的!”

“嗷唔!”屋外,伸着懒腰的火锅抬头看了看头顶的骄阳,颇为深沉的感慨:又是热闹的一天啊!

作者有话要说:如约的二更君,快来表扬我\(^o^)/~~

码字完毕,睡觉了,各位晚安

养条虫(2)

古人有云,子不教父子过!

安屛这一家子没有爹,没有娘,只有一个古稀的老爷子。云起犯了错,安屛不指望老爷子教训。在他们家,老爷子历来唱白脸,她来□脸,所以,云起毫无疑问的挨,揍,了!

真是喜闻乐见。

不得不说,过了一把家长瘾的安屛突然理解了她千年后的父母为什么那么喜欢揍她,原来,揍一个不听话的小屁孩,让他想哭不敢哭,让他想跑不敢跑,真是甭有成就感了,啊哈哈!

火锅蹲在床边‘汪汪’的叫,那一张喜笑颜开的狗脸简直更加欠揍,不用想,蠢狗肯定是在说:愚蠢的凡人,以为你跟她是同类就不会挨揍了吗?

被罚站的少年安云起面对着墙壁,听着身后那一家子喝粥啃辣椒萝卜,茵茵举着一个白面馒头来问他:“吃么?”

少年对在安屛怀里睡过的人怨气很大:“不吃!”

小茵茵举高了馒头:“很好吃的。”

“不吃!”

“真的不吃啊?”

“不!”

“那好吧,”原本很是苦恼的小女孩瞬间就露出个灿烂的笑容,“这是最后一个了,幸亏你不吃,正好可以留给我了。”

云起:“………………………………”转过身,“娘!”

安屛刮着锅里最后一口白粥塞到嘴巴里,回过头“嗯?”,看着少年,再看看手中空荡荡的饭锅,乍然醒悟,“哎呀,忘记还有一个人没吃早饭了。”

云起的双眸充满了希翼的凝视着她,安屛举了举身下一粒米粥的勺子:“一顿不吃饿不死,等下顿吧。”

“!!!”来个人告诉他,他的娘亲真的没有在欺负他QAQ

安屛去厨房清洗了碗筷等物,再将从山上背着的背篓再次提了出来,对他说:“走吧。”

云起有气无力:“去哪里?”

安屛揪着他的手臂,很淡定的回答:“把你卖了换钱。”

“!”娘亲,您真的是我的亲生娘亲吗?

安屛嘻嘻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你的娘亲了,明明是你自己突然醒来,突然叫我娘亲,然后突然的爬上我的床,再突然……”

“娘,男子汉可以流血也流泪吗?我现在很想哭。”

“流吧,世界上总有一些男人会遇到让他痛哭流涕的女人,就好像一个好女人一生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渣男一样。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也许是安屛的表情太嘲讽了,云起定定的看了她半响:“对不起,我哭不出来。”

安屛啪的一下敲在他的脑袋上,这小子天生就欠揍!

不管五岁智商的杀人大魔王一路上作何感想,安屛是一脸淡定的把他带到了镇上最热闹的一条街。

安家镇原本不是不是个镇,只是个小村,因为战乱,一个大家族举家搬迁到了这个远离战场的山脚下,经过数百年的繁衍生息,子孙辈一代传一代,慢慢的繁衍,再与周边村落相互走动,渐渐的开始发展越来越大,成了周围百里最大的一个村子。那户大家族索性兴建土木,在村子和官路之间挖了一条马路,然后在路的两边盖了房子,给自家村子的人做商铺用,商贾只用每年上缴租金。有了路,再有了商人,与外界的沟通更加频繁起来,安家村逐渐热闹了,再经过十来年,村子里的人与商铺的联系也越来越深,有了银钱的村民索性在商铺后面盖起了屋子,这就是后来的安家镇。

安屛直接把云起带到了镇上唯一的一家药铺,张口就朝里面喊:“安大夫,在不在啊,我来给您送生意了。”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妇人从里间走出来,笑道:“你个笨手笨脚的丫头,是不是又摔伤跌伤了啊。我这铺子里的跌打膏药都变成给你预备的了。”

安屛笑嘻嘻的在柜台前挑了一张凳子坐下:“不是我,这次换人了。这人跌坏了脑子,您帮忙看看。”

安大夫哎哟的嚷嚷了一声:“这是你相公啊!瞧这模样俊俏的,不会是你从哪里骗来的吧?”

安屛唬的跳起来:“谁,谁是我相公?”她扯着少年那白嫩的脸皮,“您瞧瞧,这人还没成年呢,我怎么可能要!”

“那你是准备过了成人礼后再完婚?也行,你虽然快及笄了,到底身子骨弱,这几年什么苦头没吃过,太早圆房也不好,不好生养。”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

安屛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苦笑道:“安大夫,安大婶婶,您就别寻我开心了。这人是真的摔坏了脑子,不是我相公。就算我想要嫁个美男子,可也不会选年岁这么小的啊,他年纪看起来比我还少一两岁。再说了,我要嫁也要嫁个能够挣钱养家的男人,而不是找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杀人大魔王,谁敢嫁?脑子有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