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屛:“爹,他够格做我安家的女婿了吧?”

“够,当然够!”

“那这置办酒席的银子……”

安大夫人:“两百两,够不够?”

安屛笑:“够,当然够了。爹,到时候您办酒席的时候通知女儿一声啊!大娘,您放心,我会带着礼品来道喜的。”

安大夫人笑眯眯:“记得带上女婿一起啊!”

“绝对绝对。”

安屛怀揣两百两现银,喜滋滋的领着云起出了门,没多久,整个安家就都知道安光祖的嫡亲大女儿要成亲了,她那夫君长得跟潘安似的,可貌美如花,不是,可英武不凡了,就是眼睛有点大。

安屛有了银子,心里格外高兴,去屠夫家称了一斤肉。今个儿屠夫不在家,他儿子过秤,看见安屛就傻笑:“屏妹妹,你来啦。”也不问要多少肉,直接抓着一条猪后腿,咄咄的砍下了一半,往秤上一丢,眼睛都没飘过去一下就喊:“一斤瘦肉,三十文。”

安屛直接把用棕叶包起来的肉丢给云起,付了银子,道谢一气呵成。屠夫儿子这才从无数挂着的猪头猪尾巴的缝隙里看到云起,很是惊诧的问:“这谁呀?”

安屛淡定:“我相公。”

屠夫儿子:“你,你成亲啦?”

“对啊,订亲了。”

屠夫儿子:“那,刚才的肉能不能重新过秤?”

安屛拉着云起,转身:“银货两讫,恕不退换!”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安屛才回到家,她有了相公的传言已经到了家门口,连安老爷子看到他俩的身影都有点笑得打跌:“真是男才女貌,天下无双。”

安屛进了屋,猛灌了半壶茶水这才对老爷子道:“都传成什么样了?”

安老爷子道:“还能怎样,说你不知道从哪里骗了个老实巴交的少年人,对方不止容貌俊朗,还对你言听计从。”

安屛嘿嘿奸笑:“老爷子还有什么存货没,赶快拿出来,我这段日子要去摆摊,正好把库存清理了,赚够了银子,今年冬天就可以买炭烧炕过冬了。”去年家里银子不够,砍的木柴都只够煮饭烧水,要用来热炕头是怎么都不够的,茵茵怕冷,晚上都是直接滚在她怀里睡觉,哪里知道安老爷子居然生了冻疮,最后让他们两老少挤在一起睡,安屛自己一间屋,半夜总是手冷脚冷的冻醒来。

安屛打算得好,安老爷子却有些担忧:“银子赚够了,就去给乡里乡亲解释一下吧。云起虽然看起来很好,到底不会是你的良人,坏了你的名声不好。”

安屛心里暖洋洋的。带着云起在镇上溜达了这么多圈,别人都打趣她找了相公,只有安老爷子提醒她云起不是良人,这份真心太难得了,安屛自然也不会瞒他,只说:“半年后,这些流言就自然而然的散了。”

“为什么?”

“因为半年后要么云起恢复记忆,给我解药,两人各奔东西;要么就只能等我毒发身亡,阴阳两隔。那时候流言算得了什么。”说着,又从重重捆绑的腰带里面挖出那两百两银子来,“这是云起的聘礼,老爷子你可得收好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安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哪里不知道她话里的深意。这哪里是云起的聘礼啊,这是安屛的遗产,特意留给老爷子和茵茵的。她是真的担心自己会在半年后毒发身亡,所以,在这半年里,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不停的赚钱,赚钱,再赚钱。

连自己一个女娃子的青白名声都不要,就为了给他这个老头子和茵茵那个小丫头多留一份银子,能够让他们在她不在之后过得稍微舒坦点,顺心点。

这孩子…………

半夜,安屛在半睡半醒间果然见到了又爬墙的某人,她撑起身子:“你又来干吗?你也老大不小了,还跟怕黑似的跟女人挤一张床,丢脸不丢脸啊。”

云起掀开她的被子在外边躺了下去,硬是把茵茵夹在了中间,转过头面相安屛,吐出两个字:“奖励。”

安屛抓狂:“早上的奖励不是给了吗,今晚你吃了五碗饭,一家人的粮食都被你一个人吃了,你还好意思再要奖励!”

“不是,”云起解释,“下午,你让我瞪大眼睛了,”拍了拍床榻,“这是奖励。”

安屛倒抽一口气。原来在五岁智商的孩童眼里,只要你对他提出了要求,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要求奖励,哪怕你不想给QAQ

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就是此时的安屛。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就回家了,捉虫明天回家后修改,谢谢lilyrainbow 美人的指正3

养条虫(5)

清晨,明媚的阳光告诉世人,今天依然能够热死个人。

安屛打开房门的同时,一个大大的哈欠也挂在了脸上,人还没出门,冷不丁看到屋门外的安老爷子:“?”

安老爷子很有过来人的架势,将安屛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遍:“昨夜你们没圆房?”

瞌睡还没醒的安屛:“什么圆房?”

云起静静从安屛身后出来,对老人家招呼:“爷爷,早!”

“早,”老爷子一点都不惊讶安屛屋内有个男人,只淡定的继续把云起同样扫视了一遍,“很好,小伙子昨晚很努力啊。”

安屛:“!”努力什么?努力骚扰我吗?爷爷,你到底是谁的爷爷?重点不对,他们昨晚根本没有圆房好不好,也不对,他们根本不是需要圆房的关系……

安屛咆哮状张大了鼻孔,伸手向着走向厨房的老爷子:“囧多麻袋!老爷子,您听我解释!”

老爷子只留给她一个狂霸炫酷拽的背影。

早饭前,安屛还深深的沉淀在‘老爷子到底知道了什么?’‘老爷子为什么这么淡定的看着她房里出来个男人也无动于衷?’‘老爷子一定认为她是个无节操无下限且无贞操观的浪·荡·女人吧?’‘老爷子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等等猜想,脑洞到‘老爷子你是不是要抛弃我了?’‘昨晚云起这个色狼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再看到安云起那一张一看就知道是正直好青年的潘安脸,还有下巴处那明显的牙印,她忍不住又想‘昨晚到底是他吃了我,还是我吃了他?’‘嫩豆腐什么的,真心美味啊(﹃)口水’,她甚至扭了扭身子,想要感受一下昨晚两人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

等她清醒过来,猛然醒悟,泪流满面:脑洞太强大,意淫需谨慎!

“想什么呢?”老爷子端着一碗水煮鸡蛋放在桌上。

安屛立即摆正脸色:“没有。”想了想,补充,“爷爷,您误会了,昨晚云起是怕冷,才跑到我房间去睡的。”

“呵呵。”大夏天的,怕冷?

安屛:“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老爷子眼睛梭到安云起的脖子处,牙印很深啊,都青了。

“咳,不信你问云起嘛!”捅了捅身边的少年,“快说,你昨晚什么都没有对我做过。”

安云起放下绿豆粥,一手去碗里抓出个红鸡蛋。没错,老爷子今天特意煮了红鸡蛋。

安屛瞪大了眼:“这,老爷子,今天您寿诞吗?”

老爷子也摸出一个红鸡蛋,放在她手中:“不,今天的红鸡蛋是特意煮给你和云起的,你们要早生贵子啊!今天我也要出门,得去买些花生和桂圆回来,唉,人老了,考虑事情不够周详了,没想到现在的少年人这么耐不住寂寞,下午才把聘礼给我呢,晚上就把我的孙女给睡了…………”

雅蠛蝶!!!谁说古人矜持的,我要糊他一脸泥啊。

一顿早饭吃得安屛筋疲力尽,她死活不肯碰红鸡蛋,安老爷子秉着不能浪费的原理,让云起吃了两个,差点噎死那臭小子。

早上是她固定的摆摊时间,老爷子拿出了一篮子的野花:“今天卖这个。”

安屛挑出一朵还带着清晨露水的鲜花在云起的头发上比了比,也许觉得男人戴花太过于恐怖,只能放弃的让他拿在胸前。今天云起特意穿回了他那一袭长衫,华美的缎子,隐隐约约的暗纹,俊美的男子举着鲜花,淡淡的微笑,这画面怎么看都会闪瞎火锅的狗眼。

安屛很满意的拍拍手,提着篮子大踏步的出门:“卖花去咯。”

桥头,清凉的晨风吹拂在少年的鬓边,长长的发丝将他那冷峻的面容缠绕出一丝丝的柔情。他的神色很冷,眼神却相当有神,定定看着对方的时候,能够让任何人都忍不住春心懵懂。每当有含春的少女或者火辣的少妇上前之时,他就会微不可查的倾了倾身子,仿佛要上前牵引她们的柔荑,等到她们的脸颊上浮出一片醉人的霞云后,他会举起手中娇脆欲滴的鲜花,深情至极的问:“姑娘,买花么?”

少女、少妇:“…………买。”

“一枝花三文钱,等你一生一世;三枝代表我悦你,五枝请你嫁给我,七枝我们永世不分离,九枝我会永远倾心你。”

“我要一……一枝。”

“奴家要,要三枝!”

“妾身要七枝。”

安屛像一只猥亵的老鼠蹲在云起的脚下,看着他一边数着花给那些春心摇动的女子们送花,一边毫不手软的收取他的‘卖笑钱’,十二分的觉得老爷子不愧是老爷子,这份‘废物’利用的手段,啧啧。

买到花朵的少女们都舍不得离去,忍不住含羞带怯的想要与云起说说话。买到花的少妇们奔放多了,有的在付银子时就会忍不住用尾指不可查的挠动少年的手心,有的会一边与他交谈一边抛媚眼,有的会奋力挤开人群,刻意的往他身上依靠过去。

小小的桥头,冒出的粉红泡泡都要把安云起给淹没了。可他依然很老实的遵照了安屛的嘱托,买了一朵花的人只能跟她说一句话,买了五朵的说五句,九朵的可以多说些,甚至可以露出一个笑容,最最重要的是,如果她们反而将花送给他,一定要收着,转手再卖出去,哦也!

不得不说,在无耻方面,安屛不愧是安老爷子收养的孙女。

从那之后,云起的日子就过得相当‘丰满’起来。

安老爷子总会在当天的早上递给安屛一篮子鲜花、绢花、手帕或者蒲扇等小物,安屛就领着云起站在桥头卖笑,不对,摆摊。随着安老爷子的荷包越来越鼓,安屛签下的不平等条约也越来越多,每让云起卖一次笑,他就向安屛索要一次奖励。

原本的奖励只是吃一顿饱饭,第二次的奖励是同床共枕,第三次则是不准半夜踢他下床,第四次……第十次……

某一天晚上,在安屛例行的对茵茵的脸颊来一次晚安吻时,云起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后。看着安屛笑嘻嘻的嘟起粉色的唇瓣,在茵茵那又白又嫩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智商堪忧的少年傻傻的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也感觉到对方那带着淡香的唇瓣贴在了自己的肌肤上的感触。

实际上,安屛那晚吃了凉拌大蒜头,可爽口了。淡淡的从唇齿之间透出来的女香神马的,真的亲吻上去,少年才会知道自己会有多幻灭。

所以,第二日在安大夫人的管事媳妇出现在安屛家门口时,云起提出了自己今晚的奖励内容。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因为久未修剪的指甲已经张长,戳在脸上留下一道粉红的印记,让少年看起来即纯真又善良,他说:“要亲亲!”

“什么亲亲?”安屛还没反应过来,云起已经把自己的嘴巴撞到了安屛的脸颊上,“这样!”

“!”安屛吓得倒跳两步。什么情况,他的智商由五岁直接升级到十五了吗?还是智商虽然倒退了,可他青春期的本能还在,所以下意识的向家里唯一的女性发起了攻击?不要啊,她真的没有想过要‘非礼’大龄儿童的想法。

在一旁等着的管事媳妇呵呵冷笑:“你们夫妻感情真好。”大庭广众之下,白日宣淫,真是大丈夫啊!

饶是安屛这样没人品没道德没廉耻的人也忍不住红了脸框,想要解释,又觉得是狡辩。偏偏安云起在这时候叛逆起来:“不给亲亲就不出门。”

安屛恨不得一把掐死他!

管事媳妇更是填油加火:“速度的,大夫人还等着见新女婿呢!”

安屛最恨被人威胁,狠狠一跺脚:“今天不去了!”

管事媳妇惊诧的看向她:“哎哟,真是翅膀硬了。你以为大夫人是求你去啊,如果不是看在新姑爷的面子上,大夫人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你。”

安屛也冷笑:“哎哟,我看你才真的是屁股太硬了,又欠打了是吧,上次挨揍挨得不够,真的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敢在本姑娘面前叫嚣,就算你是大夫人的狗,在我面前那也比我家狗高贵不到哪里去!”

“你!”

“你什么你啊,”安屛挺了挺胸膛,“得罪了本姑娘,你的新姑爷就一辈子都不会踏进安家大门了!”

云起一听不用去那要他不停瞪眼睛的大宅子,顿时高兴了,跟着安屛一唱一和说:“对,不去了!”

那管事媳妇怕坏了大夫人的事儿,顿时柔下话语问:“姑爷,您为什么不去见大夫人啊,大夫人对您多好啊,好吃好喝的供着您,只要您看上的东西,不管多贵重她都送给您。看看您身上这些新添置的衣衫,挂着腰坠,这些东西安屛一辈子都没法给你。”

“不要!”云起直接反驳,“她总是亲亲我,我不要,她就摸我。”

另外两人:“!!!”

安屛气得脸色都青了,声音都变调了:“你说什么?她亲你?”怪不得那大夫人三天两头的请云起去府里说话呢,原来是老妖婆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要爬墙吃嫩草了,吃的还是安屛她窝里的草!

管事媳妇没想到一句话就砸出了惊天大新闻,等着牛眼睛,都要张口结舌了道:“你,你别诬蔑大夫人!”

“呵呵!”安屛冷笑。

“大,大夫人怎么会看上你这样一个少年,你都还没成年呢!”

安屛:“呵呵。”

“你到底听了谁的怂恿,居然平白无故的构陷大夫人,让大夫人知道了幕后主使,就算是她的女儿,都别想得了好去。”

“呵,呵呵。”安屛转身,“云起,送客!”

少年嘿嘿一笑,撩起衣摆,对着管事媳妇飞起一脚,随着惊叫还有重物飞出大门落地的声响,安屛可耻的想出了一条毒计。她奖励般的摸摸少年的头:“明天,我们一起去会会大夫人,这次,我一定要扒下她一层皮不可。”敢动我的人,胆儿真肥啊!

少年大大的点头,将脸凑到她的面前:“亲亲。”

“!”不要这样,少年。你是少年,不是骚年啊!

作者有话要说:哎哟,又是怎么晚更新,只来得及跟大家说晚安了

养条虫(6)

月黑风高夜,杀人,不是,偷情爬墙天。

安大夫人轻轻的握着云起的手,忍不住的心疼道:“瘦了,六七日没见,怎么瘦了这么多。”

安云起木着一张脸,在摇曳多姿的烛光下,那双眼比平日也温柔了些,不再如牛铃一般。他依然穿着那袭长衫,只是站着就流露出一股子风流才子的寂寞孤寥来。

安大夫人的问话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大夫人也不指望他回答。在王氏的眼中,少年是腼腆的、羞涩的,而且不懂得拒绝,不管你对他做了什么,他都绷紧了身子不推拒也不反抗,虽然木纳了点,可美丽冻人的少年英雄在怀,至此一点,大夫人就很满足了。

安大夫人将少年拉到她的身前,自己仿若无骨的垂柳依靠在他的怀抱里,从少年背后看去,仿佛是少年将她拥抱在了怀中,甜甜蜜蜜如胶似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一定是安屛那丫头,困着你忙这忙那的,连来看看我都挪不出空闲。”亏得那管家媳妇不敢将那日安云起的真相公布于众,否则安大夫人哪里还能够清闲的坐在这里等着‘情人’送上门呢。所以,哪怕再望眼欲穿,安大夫人也只听了管家媳妇的片面之词,以为安云起一直在忙,至于忙什麽,当然是忙着赚钱啦。

“也就安屛那穷得跟乞丐似的人,才舍得让你出去卖花,听说生意不错,只是太劳累。”安大夫人又摸了摸安云起的脸颊,在对方耐不住要邹眉头的时候,再无限深情的叹气,“都晒黑了。”

安大夫人叙说了这段时日的寂寞,还有对安云起的‘思恋之情’,终于想起了一点不妥处,问他:“我今天白天就让人去请你,怎么到了晚上才过来。”

安云起暗暗的送了一口气,终于问道他能够回答的话了,他一字一句的背诵安屛提前预备的台词:“白天在忙,娘子不让我离开。”

安大夫人眼睛一亮:“你晚上独自出门,她不约束你吗?”

安云起笑了笑,露出两颗糯糯的小虎牙:“她不在家。”

安大夫人殷切的道:“那以后只要她不在,你就来寻我,好不好?”

原本以为美少年会答应,对方却毫不犹豫的给了她两个字:“不好!”

“为什么?”安大夫人露出受伤的神情,明明已经是三十好几的妇人了,做出这等表情居然比那些少女更勾人心魄,“难道你不想我吗?如今我可是恨不得每日每时每刻都陪伴在你的身边,与你长长久久白头偕老。”她伸手勾住美少年的腰肢,胸口那一对汹涌不停的磨蹭在少年的身上。

安云起退了退,总觉得对方胸前的肌肉太多了,比他的胸肌还大没什么,居然连安屛都被比了下去,他下意识的觉得不愉。

美少年退,□就进,一退一进中,安云起自然而然的被逼到了榻边,直接跌坐在了软榻上,□心痒难耐,一手勾着少年的下颌,一手撑在榻边,在朦胧的月光中,越靠越近,呼吸相闻,肌肤相贴,那红艳艳的厚唇眼看着就要吻上少年的唇瓣……

‘啪啪’两声拍掌,房门不知道何时已经打开,安屛双手相叠的走了进来:“嗳哟哟,看看,看看,我来得真是时候啊,安大夫人,您在强吻民男吗?唉,您别起身啊,您可以继续的,我一定只围观,不说话。”说着,还急急忙忙的关上了房门,捂紧了自己的嘴巴。

安大夫人面色涨得通红,几乎是从安云起身上跳了下来,大吼着问:“你怎么在这?”

“哎哟,我的夫君在哪里,我这做娘子的自然也就该在哪里咯,这叫夫唱妇随啊,大夫人。”

安大夫人指着房门:“给我出去!”

安屛笑得无辜:“出去就出去,不过我出去后,这屋子里可就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了,出去后,要是我不小心说了什么,或者将方才的所见所闻从牙缝里面漏出去那么一点两点,哎呀,”捂着脸刻意的扭捏两下,“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呀!”

安大夫人这才恍然,几乎气急攻心:“你居然敢陷害我?!”

安屛瞪大了眼:“我陷害您什么了?难道我陷害您独守空房?大夫人,做人要厚道,您独守空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我爹的妾室也不是一个两个,每个月只有三十天,您又人老珠黄,不对,您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十天半个月的还可以忍耐,一年两年下来,唉,身子越来越饥渴,是个人都受不了嘛。”她露出一副‘我很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解释’的表情,“所以,久旷之下,您稍稍的爬那么一回墙我是可以理解的。只是很不巧的,您爬墙的对象选得不好,干嘛选您的女婿呢?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是人之常情,可不能看着顺眼就直接顺到您的床上去啊,您说是吧?”

安大夫人七窍生烟,人都倒在了榻上。

安屛又拉着安云起的手,别有深意的摸了摸,问他:“夫君啊,您的丈母娘很心疼你呢,都疼到骨子里去了。你说说,她都摸了你哪里啊?”

安云起在安屛的‘鼓励’下,很老实的用另外一只爪子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这里,”再指了指自己的脸颊,“这里,”然后犹犹豫豫的摸向自己的唇,“这里?”

“啧啧,”安屛一阵怪音怪调,眼珠子直接梭到了他的双腿之间:“你的宝贝小鸟儿……”

“够了!”安大夫人终于在要晕倒的瞬间被‘小鸟儿’三个字给电得清醒,赶紧阻拦,扶着差点窜出来的心跳,“说罢,你到底要干什么?”

安屛眨眨眼:“瞧您说的,我什么都没干啊,是您方才正准备‘干·,点,什,么’!”

“闭嘴!”安大夫人喘着粗气,“安丫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提出你的要求来。”

安屛娇羞(?)的笑了笑:“您真是个实在人。夫人,您知道的,我好歹也姓安,原本也是这安家大宅的一份子。”

“你永远别想重新回到安家!你永远都不可能做回安家的曾孙长孙女,你别想在安家的族谱上留下任何一个记号。”

“切!”安屛嫌弃的摆了摆手,“我要哪些虚名做什么!直说吧,大夫人。我要的东西很简单,一个字————钱!”

安大夫人松了一口气,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wenti :“你说,要多少!”

“不多啊,我如今快十五岁了。据我所知,从我出生的那一日起,我就没有享受过安家曾孙孙女的待遇,更别说我的娘身怀六甲的时候还日日夜夜的伺候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