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位新妹妹面相好是英气呢!”怔了一下后,左边的一位粉衣美人率先掩口笑了起来。

“可不是么?依我说呀,新妹妹不仅面相英气,瞧这身段也是英姿飒爽的很,哪里像咱么姐妹一般犹若蒲柳之姿呢!”右边的紫衣美人立刻笑眯眯地附和,说话更是绵里藏针。

青女的脸色更犹如寒冻之冰,毫不客气地反唇道:“我从来没有姐姐,更不是什么人的妹妹。”

“哎呀,还大的口气呀!不当妹妹,难道你还想当姐姐不成?”两位美人先是一愣,随即齐齐地笑的犹如花枝招展,左边的粉衣美人看起来更是差点儿笑得喘不过起来,扶着自己的丫鬟哎哟哟地连呼肚子疼。

“出去!”青女的耐心本来就不好,心中又早有一根刺,眼下忽然明白自己原来还抱着一丝奢望的与众不同根本就是一场笑话,久抑的杀气顿时猛地散发了开来,拳头立时握紧,只待两女再嘲弄一次,就要出手伤人。

她是真正刀口舔血的杀人,一旦杀气外放就形同实质,两位美人果然同时止住了笑声,本能地有些惊骇。

“青姑娘,”千钧一发之际,青梅却忽然淡淡地插口,“不管是梅筑还是竹园或是兰苑菊园,里头有一个不变的规矩,那就是动口不动手,若是哪位姑娘破了规矩,任凭多受公子爷的宠爱,也是难逃严惩的。”

说着,不理青女反复变的脸色,又对两位美人不卑不亢地道:“青姑娘旅途劳累,身体欠佳,公子也吩咐让青姑娘好生休息,两位姑娘虽是出于好心要增进姐妹情谊,此刻却怕不是恰当的时候,不如改天再来相叙。”

她这一番话说的玲珑八面有暗含威胁,两位美人果然不敢再讥笑,草草地说了两句场面话就带着丫环走了。

待到两位双胞胎也退下,房内独留青女一人,青女那紧绷的身子这才徒然崩溃地跌坐在地上,双手掩面,强烈的自卑和无尽的悔意像潮水般地涌了上来。

她早就该明白以关钧雷的条件,是绝不可能爱上她这个面貌普通的杀手,早就该明白关钧雷接近她是有目的,早就该明白那一夜他的温柔体贴,他看着她一身疤痕是那无比疼爱呵护的眼神,都只不过是一种勾引她背叛三皇子的手段而已。可从来没有尝到过什么是幸福甜蜜感觉的她无法抗拒地就此沦陷了,甚至,哪怕之后他并没有再碰她几次,她还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自己在他的心中一定会是独特的。因为,就算她无法和其他的女子一样给他提供完美无瑕的身子,她也能凭借多年的苦练为他效力,这一点从他主动开口要她跟自己回关家堡就可以证明。

然而,这一切却都不过是一场天大的讽刺,梅竹兰菊,原来除了这个腊梅阁,他还有这么多的金屋,更讽刺的是,这片金屋里头竟然连一个丫鬟的姿色都比她动人,谁都可以给她脸色看。

想起自己在迷迷糊糊中提供给关钧雷的那些情报,青女忍不住用力地撞了一下桌脚,两行热泪汩汩而出。

三皇子,青女对不起你!青女不该一气之下真的离开你,更不该不该

一步错,步步错啊!

这一厢,青女孤独地倒地痛哭,关家堡的另一头里却是合家团圆,亲情融融,暖意无限。

陪伴完娇弱的母亲之后,关钧雷就进了乃父的书房,虽然之前就已不断有书信寄回,但还是细细地将这次出行的前后经过都娓娓道来,然后道:“父王,当孩儿听闻燕飞羽失踪之后,就亲自追查,然而却始终无有所获,孩儿十分怀疑燕家先前的绑架乃是伪装,而后在京城之中落入诸葛之手才是意外。”

“燕家能将生意做得如此巨大,稳站天下之首,自然不是寻常之辈,何况燕飞羽屡遭刺杀,燕家欲借此名头索性让她隐居也不是不无肯能。”

尽管年近六十,然而由于自幼习武,兼之包养得当,关堡主看起来依然像才五十出头,精神几位键铄,霸气十足的脸上满是红光,不过,他能一手撑起诺大的关家堡,自然不可能使有勇无谋之辈,此刻对于燕家的情形,完全是一言中的。

“如果父亲也是如此认为,那先前燕家所付出的两千万赎金必定已经偷偷转移。还有,这次孩儿借着路过的名义探访燕府,燕家的态度很让人琢磨不透,更是绝口不提进一步合作之事。”

“先前燕家腹背受敌,燕飞羽马上就要及笄,处境敏感,不和我们进步合作倒是情有可原。”关堡主冷笑了一声,“如今圣旨已下,大婚日子已定,那一位多年的心愿总算就要达成,只可惜这万千财富,都要沦为昏君荒诞之用。”

关钧雷笑着宽慰道:“父王但请宽心,孩儿早有定计,那宫里头的毕竟是个冒牌货,免不了要留一手再来个暗中转移,到时候,只要咱们运计适当,那一位得到的不过是咱们的九牛一毛而已,燕家的大部分财富依然是我关家堡掌中之物。”

关堡主欣慰地捋须道:“你大哥仁厚过渡,你二哥有勇无谋,为父昔日还真怕千秋大业后继无人,幸亏有你钧儿,父王心中实在宽慰呀!”

关钧雷谦逊一笑:“多谢父王赞誉,孩儿愧不敢当,孩儿资历尚浅,还需父王多多指教,方不能不负父王重托。”

关堡主更为满意地又赞了几句,然后道:“听说,你这次带回来的女子是诸葛方普的手下?”

“正是,”关钧雷笑道,“也是天助孩儿,孩儿闻听燕飞羽在遽京被劫后,立刻北上跟踪,却不但无意中发现原来那位曾一直随侍在燕飞羽身边的男护卫宁不竟是盈妃之子,还侥幸正遇上那女子就爱不成反而遭羞辱,孩儿只是略施了一点美男计,就将此女子手到擒来,你我父子二人才能得知更多的宫廷秘籍。”

“哈哈哈!很好!很好!”关堡主放声大笑,“钧儿,你还真有为父当年作风啊!”

“那自然,孩儿是父王的亲生骨肉,血脉里流的是父王的血,若不能肖似父王岂非不孝?”关钧雷优雅地微笑,仿佛所谈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卑鄙无耻之事。

“只可惜那燕飞羽却是香消玉殒了,让钧儿平白地少了一等艳福。”

想到从此再也看不到那个桃花树下那粉面如霞,明眸狡黠的佳人,关钧雷心底深处微微一痛,随即面不改色地道:“不过是区区一个女子而已,她就此死去我们才有机会,倒不失为好事一桩。”

“钧儿既想得开那就好。”关堡主余味深长地道,别开了话题,“这次你母亲的生辰你未来的急赶回,可曾带了什么特别的礼物来赔罪?”

关钧雷正要回答,书房之中忽然想起一声清脆的铜铃声。

关堡主浓眉一扬,反扯了一下案边的一根绳子,片时,书房门口就被敲响。

“进来!”

“启禀堡主,这是从京城刚刚传来的消息。”一个侍卫双手送上一个密封的小竹筒。

关钧雷接过,挥手让他下去,正要交给其父,关堡主却摆了摆手:“你拆开便是。”

关钧雷应了一声,破开小竹筒展信阅读,脸上却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何事?”

“真正的燕飞羽并没有死。”关钧雷将信笺递给其父。

关堡主匆匆地扫了一遍,豁然而起,怒道:“一个小小女子,竟然命大如斯,也太匪夷所思了?”

“当日宁不遍寻冰潭溪流,都不见其尸首,孩儿也以为他们必定被暗流卷入尸沉某处,这才给那一位传信,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活着。”关钧雷的丹凤眼微微地眯起,脑中浮现的确是另外一个名字。

云霄,云霄!看来关某还是低估了你这个来历不明者!

“对了,父王,先前因孩儿以为他们已死,有一事便不曾向父王禀报。”

关钧雷上前一步,沉声道:“孩儿带回来的那女子曾告诉孩儿,当日她曾听见云霄亲口说自己和宁不之间有很深的血缘关系,只是到底具体是什么关系却不曾说明。”

“血缘关系?”关堡主眼中精光频闪,“宁不是三皇子已然是个天大的秘密,这个云霄居然还和他有很深的血缘关系,此事实在值得回味。”

“孩儿也是如此觉得,如今那燕飞羽既然已经回到京城,想必那云霄也不曾摔死。”想到信报里头说燕飞羽已遭歹人强暴只身回京,关钧雷本能地狐疑,心念转间,忽然想起青女此刻就在堡中,正可以找她求证,便向其父告罪了一声,立刻前往梅筑。

第七卷 第22章 利用

腊梅阁内,青女正在沐浴。

热气烟岚中,藏在花瓣底下的带着薄茧的手指缓缓地划过伤痕隐隐的肌肤,浓浓的悔意像热水一般烫灼着她的身心。

虽然她一直因着这具丑陋的身躯而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可在遇到那个恶魔之前,她的身子纵然伤痕遍布,可起码还是清白的,而今她已连灵魂都堕落成泥,此生此世,他怕是再也不会看她一眼了吧?

“吱呀!”房门忽然开启。

“给公子请安!”刚刚分派给她的小丫头波儿立刻停下伺候她的动作,惊喜地行礼,正闭目养神的青女身体一僵,却未回头。

“免礼,给我吧!”随着一贯性感磁性的嗓音,一股熟悉的男子气息涌到了身边。

哗一瓢温度刚刚好的热水缓缓地从她的肩上淋落,与此同时,一只温暖的大掌也覆盖住她的香肩,轻轻地揉捏起来,力道恰到好处,带来一阵阵舒服的感觉。如果不知道这雅致的园子里还有许许多多的美女,也许这一刻她会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

感觉到手下的肌肉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僵硬,关钧雷心念只微微一动,就想到了原因,薄薄的嘴唇一弯,已勾起了一朵魅惑无比的笑容,轻轻地俯到了她的耳边,几乎是贴着她敏感的耳垂,悠悠地吐息:“怎么?生我的气了?”

青女不答,只是身子更加僵硬。

“你也知道,我很久没有回家了,又错过了母亲的生辰,总得先陪陪她老人家,然后才能来陪你。”关钧雷的声音温柔地仿佛从天际传来,带着无尽的醉人春风,“我已让人去收拾我隔壁的莲心轩,晚些时候,让波儿送你过去。”

“莲心轩?”旁边的小丫头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惊呼,随即欢欢喜喜地给青女道喜,“恭喜青姑娘,这莲心轩自修建起,公子爷还从来没有让任何一位姑娘去住过呢!公子爷如此厚爱,可见姑娘在公子爷心中的地位。”

青女的身子微微一颤,终于硬邦邦地开口,却一听就是带着赌气的成分:“青女只不过是公子的一介普通侍女,恐怕担不起公子爷的另眼相看,能住这腊梅阁已经是青女的福气了。”

“我不是说了,我刚回来,总要先陪陪母亲,而且莲心轩虽然一直有人照顾着,但要住人总得先收拾一番,无奈之下,这才让你先在这里委屈梳洗一下。天地良心,我从未想过要你就住在这腊梅阁。”关钧雷好脾气地低声哄道,一只修长的手缓缓地沉入水中,若有似无地拂过她的高耸却又偏偏不正式地包容她唯一的骄傲,只在边缘徘徊,声音更加诱惑,“这世上虽有百媚千娇,可我关钧雷最需要的却不是空有美貌的女子,而是未来的贤内助,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么?”

“别”没想到他居然当着小丫鬟的面前就这样魅惑地撩拨她极为敏感的地方,青女身子一颤,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女子的羞涩和娇弱,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掌。

关钧雷嘴角一勾,向小丫鬟微微斜了一眼,托儿任务已完成的小丫鬟立刻知趣地退下,并刻意加重了脚步声,将房门关起。

“还不相信我么?”关钧雷含住她的耳贝,柔声呢喃,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却只用手背在她的沟壑间摩挲。

“我”青女颤抖的更厉害,抓着关钧雷的手也无力起来,一时间不由地又陷入云里雾里,不知道是应该相信自己的理智,还是应该相信他的花言巧语,那个莲心轩真的是从来没有女人住过吗?在他的心里,真的将她当成一个与众不同、可以成为左膀右臂的女子吗?

“你什么?是不是想要了?”关钧雷的嗓音更加低沉,也不管是否会弄湿自己的衣服,手探得更深,终于包裹住一座山峰,技巧而恣意地揉搓着。

初谙人事、每次又尽享温柔滋味的青女如今正是最易被挑起情欲的时候,哪里经得起他这样一再地施展美男计,原来僵硬的身子早已酥软地犹如软泥,虽然脑中还保留着一丝明智,身体却已本能地微微蠕动起来。

看着她迅速潮红起来的面颊,关钧雷的眼底掠过一丝冷笑,手下却忽然将她一把抱出,不等她惊呼,已将唇覆了上去,走向床榻,适时地加重了力道。

就是这种感觉,这种仿佛被全身心地疼爱着、怜惜着,又被强烈需要着的销魂感觉,让她一次次地堕落,一次次地沉沦这短暂的欢愉,让她明明觉得羞愧却又忍不住一次次背叛自己的灵魂。

混乱中的思绪中,复杂的感官中虽然明知这温存是假,明知这温存之后他必定有所图,可她还是抗拒不了那致命的诱人##,还的忍不住抱紧了这具坚实有力的身躯,承受他的##所带给自己的致命情潮。

“说,你爱我!”床幔垂下,将本来就有些昏暗的房间遮掩的更加朦胧,关钧雷灼热的呼吸不住地喷在她的肌肤之上,自己的衣服却始终穿得整整齐齐。

“我”青女冲动地想要顺着他的诱惑,心头却闪过另一个如冰川般冷峻的身影。

“说给我听,说你爱我!”关钧雷的手伸入桃花源中,鬼魅般地继续诱哄着。

“呜”理智和情欲犹如大人交战一般,青女忍不住发出脆弱的呜咽声,犹如小猫似的恳求,可是到底在恳求什么,却连自己都不清楚。

“说一句爱我就这么难么?”关钧雷是手停在最要命的关头,眼里掠过一丝鄙夷,口中却幽幽地叹息了一声,“难道你心里头还惦记着他?难道你不知道他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可怜的孩子,你可知道他为什么要救燕飞羽么?”

青女咬牙不答。

“因为,”关钧雷的手猛地刺入她的身体,残忍地道:“因为他早已采撷了那朵娇艳的鲜花,食髓知味。他当然舍不得她死了。”

“不,你胡说!”愤怒的刺激之下,青女也不知道哪里的力气,竟然能在最为销魂的关头抵抗住关钧雷的进攻,而且猛地一把推开他。

“我胡说?我哪里胡说了?”关钧雷轻易地压住了她,一条腿隔着衣服挤入她的双腿中,脸上挂着恶魔般的邪恶笑容,好整以暇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可知道,真正的燕飞羽根本就没有死,她又回去了,她本该顺利地当上太子妃,只可惜宫里却检查出她已非处子之身,不得已之下,她只好亲口承认她已被宁不夺了身子。”

“不!不可能!”青女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嘶声道,“三皇子绝对不是那种人,他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个贱人,我一路上都奉命监视着她,要是他们真有什么苟且之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想起宁不确实曾和燕飞羽私自相处过一次,虽然时间很短,也不像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但青女心中又升起一丝可怖的不确定,慌乱地想要抓住一点什么来否认自己,蓦然地,灵光闪过:“那贱人既没有死,云霄也一定没有死,和她媾和的一定云霄,对,肯定是云霄!”

这么说,燕飞羽的所谓失身应该真是假的咯?关钧雷的眼神微微一凝,面上却不动声色,想到另一个问题,故意又邪邪一笑:“云霄?那小子还真有艳福,为了掩护自己,居然让自个儿亲兄弟背黑锅。”

青女一震:“你说什么?什么亲兄弟?”

目的已经达到,青女的好奇心也已经完全勾起,本来就没有什么欲望的关钧雷索性假装意兴阑珊地松开手脚,懒懒地躺到一边:“你不是都已经看见听见了么?云霄宁可冒险也要救宁不,以他们的年纪,还能有什么很深的血缘关系?”

“你是说”青女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缩到床角,不可置信地盯着他,“不可能,几个皇子我都见过,宫里根本就没有和三皇子相仿的皇子云霄云难道”

“真是聪明的青儿!”关钧雷由衷地赞叹了一句,“你家三皇子既然能偷天换日,人家二皇子也不见得就不能死而复生吧?”

说完,心中已如明镜一般,一个计策又迅速地浮上了心头。

尽管这纯粹还是猜测,事实不一定就真的这么巧,但是云霄和云妃同姓却是事实,再加上当年二皇子的死因很是值得推敲,只凭这一点,他就可以大做文章,而且还是一个天大的文章。

想到之后一系列的影像,关钧雷大为兴奋,一下子就翻身坐了起来,对于青女再也没有一丝兴趣。不过一坐起来后,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急躁,刻意别过身背对着震惊的青女,仿佛带着无限的矛盾深沉地长叹了口气。

“不管宁不是否和燕飞羽有暧昧关系,青儿,我从一开始就说过,我欣赏的是你敢爱敢恨的个性,和你一身的本领,想要的也始终是一个全心全意的你,既然如今心里还想着他,那我”

“你你想怎么样?”明知这个男人说的话里头十有八九是假的,可一想到他占有了自己的身子,截断了自己所有的后路,却又很可能下一秒就要抛弃自己,青女不由本能地慌张起来。

“那我就再给你一段时间好好想想。”关钧雷起身,整了整衣服,挺了挺俊美挺拔的身姿,低沉的道,“在你想清楚到底要将一生托付给谁之前,我不会再碰你。”

说着,脚步沉重地走向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去,背对着青女的脸上却出现了和背影浑不相符的得意神采。

第七卷 第23章 甜蜜时光

虽然燕五云一得知云霄的身世就立刻一针见血地下了最后通牒,但是考虑到云霄对女儿的几次救命之恩,一集两个小情人之间的感情,还是开明地给与一段缓冲期,答应女儿等云霄见证完自己的及笄大礼之后再回去处理其母之事。

对于这段有限的相处时间,云霄和燕飞羽都很珍惜,因怕车队里混有朝廷的耳目,白日里两人只能偶尔地交谈几句,多用眼神交流,等到了晚上停宿之后,才有一段独处的空间。但不论无时无刻,只要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里总有如春风般的柔情曼曼地涌动,让四个侍女常常忘了身在北风凌厉的寒冬,只愿忠心地嘱咐这一对情人的幸福能这样天长地久地延续下去。

这一次回家不同上次,许多计划都已在逐步的进行之中,并没有那么多需要操心的事情,漫长的旅途之中自然就多了很多空闲是时间,不过燕飞羽却没有闲着。

几个月前她还处在“玩物丧志、不学无术”的时期,当时她曾回忆前世,然后结合这个时代的乐谱常识,重新谱写了很多歌曲,而今由于甜蜜的恋情,许多的情歌自然而然地又浮上了心头,让她很有一种将这些歌曲重现一首首唱歌云霄听的冲动。虽然她的琴艺不比紫云造诣高,但却也能抚上几首,想到不久的将来就可以和云霄比翼双飞,安安静静地生活在一个世外桃源,每每想着想着,燕飞羽的嘴唇就浮现出醉人的笑容。

恋爱中的女子总是希望将最美的一切呈现在心上人的面前,除了谱曲,这几日燕飞羽还迷上了舞蹈,想到一个姿势就画出来同时让侍女们演练,于是,四个侍女整日里被她折腾来折腾去,弄得生性端庄稳重的山丹和晴烟脸上不知竖了多少黑线,倒是玉蝉和橘梗两个每次都玩得兴高采烈。

当然,燕飞羽并没有只顾玩乐,如同很多女子一般,一旦感情上有了归宿,总会想方设法地想要替情人做些什么,因此,尽管一天到晚的都在赶路,她依然不觉半点的苦楚,反倒十分充实。

听着时不时从马车里漏出来的低笑,云霄嘴角的微笑几乎不曾放下。

他自小跟随着师傅,很早就明白师傅对母亲的情根深种。只是一直都想不通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让师傅明明无法和母亲在一起,还要忍受着母亲被另一个男人拥入怀中却依旧没有放弃半分,不明白所谓的爱情难道真的值得一个人付出一生去等待一段也没有将来的感情。

可自从这次救出飞羽,再次感受着她全心的信任,和她一起共同经历生死患难,他那颗不知何时悄然动摇的心就此彻底沉沦。

从此,不论是她坠入梦乡时的无邪睡颜,还是睁开眼睛时的朦胧慵懒,疑惑是她凝视着自己的温柔缱绻,或是她不时冒出来的狡黠娇嗔,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仿佛美得令人窒息,令他深深地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平静和满足的同时更无法转开视线,只想就这样贪婪地永远看着她,然后,用尽他的所有去保护,让她永远都这样的平安和快乐。

如果说,他之前的人生愿望只有说服母亲离开那吃人的深宫和他的人生规划里已无可抗拒地多了一个她。

她曾说,她最向往的也是那样安宁祥和的日子,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在一起,就算是没有锦衣玉食她也会十分满足。他相信她,因为那段日子里她已经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她并不是一个娇生惯养、不肯吃苦的千金小姐,相反的,正是在艰难的逆境之中她所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坚韧更加地打动了他的心。

飞羽,你放心,这次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一定会劝说母亲跟我离开,母亲的前半生已经经历了太多不幸,师父也等待的太久了,我不会再让她在仇恨中继续走下去,而一再地忽视身边的幸福。这二十多年的恩怨,是时候结束了。

“云公子,小姐请你去一下。”

天黑停宿,云霄跟随着此行的护卫长燕青云安排好夜里值守的事宜,才回到自己的房间,玉蝉就带着一脸的神秘偷偷地来敲窗。因为云霄为人和悦亲切,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温暖,加之和飞羽之间的关系,除了山丹是早就和云霄相识外,其他的三个侍女也很快和云霄熟悉起来,玉蝉更是早就将他当成故也看待。

“现在?”云霄微笑地问道,有点儿诧异,因为这几日来都是到了用膳时间才过去的。

“嗯,就现在。”玉蝉笑得更像只小猫,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有小秘密。

“好,那我马上就过来。”

等了准信,玉蝉一溜儿地就不见了,云霄到隔壁和燕青云打了声招呼,就来到燕飞羽的房中。

“云霄,来!”

一进门燕飞羽就将他拉向里头,云霄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发现房内除了燕飞羽一个侍女都不在,不由笑道:“什么事这么神秘?”

燕飞羽明眸里满是灵动和狡黠,笑嘻嘻地道:“你马上就知道了,快进来。”

说话间已经关了门,将他拉到了卧房外一层的起居室,雕花红木座椅前地面上,正放着一盆热气腾腾的水,里头除了花瓣外还浮着许多东西,隐隐地有一股中药的香气。

“坐下。”燕飞羽将他推倒在椅子上,蹲下身就去抓他的靴子。

云霄一怔,本能地弯腰拉住她的手:“羽儿,你这是做什么?”

燕飞羽红着脸白了他一眼:“看不出来呀,给你烫烫脚啊!”

说真的,她长这么大,除了讨好爹娘外,还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服侍别的男人,但是,她并不后悔也并不觉得这样做就是贬低自己,相反的,想到可以为他做一点事情,她就情不自禁地先感到甜蜜。

“这怎么行?”

云霄连忙缩脚,手臂一运力就将她拉了起来,燕飞羽猝不及防地,一下子扑在他身上,索性一挪pp,坐在他腿上,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近在咫尺地看着他的眼睛,吐气如兰:“为什么不行,你为了保护我受了那么多罪,又天天骑马吹冷风,我给你烫烫脚又怎么啦?再说,这些事情我将来总要熟悉的,现在只是先练练,你就答应了嘛!”

说到最后一句,语声渐低,淡淡的羞意如胭脂般晕在面颊上。

“羽儿”云霄心中一荡,手臂忍不住圈紧了她的纤腰,深深地望入她深情的眼波之中,动容地叫了一声。

“好不好?”燕飞羽呢喃着,悄悄地又凑近了一些,眸光如水波般荡漾。

“我”云霄蓦然地口干舌燥起来,心头警钟大作,本能地想要和她拉开一点距离以策安全,可是情感却在诱惑着他在接近一些,目光也无法抑制地向下落在她娇润的红唇之上。

“你怎么样?”燕飞羽的声音更加魅惑空灵,上身更是有意无意地再贴近了一些。

自从上一次在洞中之后,云霄对她虽有亲昵动作,可大部分时间都太君子,即便偶尔被她勾的情动,也多半会克制自己,只在她的额头落下轻吻,让人温馨的同时又忍不住埋怨他不解风情,更是越发时不时地想要诱惑他失控。

感觉着怀中的柔软,和那几乎将他完全包围的淡淡幽香,还有那足以沉溺所有理智的温柔细语,一股熟悉的欲望迅速地窜上心脏,将心脏震的咚咚咚一下比一下快,犹如战鼓般催促着他赶紧行动,可一想到自己尚未完成承诺还不够资格,理智又冒了出来。

这个呆子,都这样了,居然还不投降!虽然明知云霄在顾虑什么,但难道自己这样表示还不够明显嘛!

燕飞羽轻咬了一下嘴唇,不由地有些恼羞成怒,心一横,干脆将唇几乎触动了他的鼻尖,同时双手轻摇了一下他的身体,撒娇道:“到底好不好嘛?”

回应她的终于是如愿的一双热唇,未等她话音降落,就紧紧地覆了上来,将她被电流穿过的酸软娇吟一并地吞如口中。

看在他终于抵不过自己魅力的份上,就原谅他了!在和上次的温柔完全不同的重重的灼热的索取中,燕飞羽幸福地闭上眼,尽情地放松自己享受着这醉人的一刻,同时还不忘大胆地伸出香舌轻勾了一下。

火上浇油!

云霄本已紧绷的身躯地一颤,抑制许久的感情就像被她的舌尖打开了缺口似的,如洪水般决堤而出。辗转吮吸间,他的手仿佛有自我意识一般,一只将她更加地压向自己,一只则牢牢地固定住她的螓首,不让一丝儿甜蜜外泄,系数地掠进自己的身体之中,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不得不分开吸收新鲜空气。

“继续刚才的,或是让我帮你烫脚,你自己选一个?”温暖的灯光下,得了爱情滋润的燕飞羽越发的娇艳欲滴,每一寸肌肤都像是在滢滢流动,包含着无法言语的美丽风情,若不是考虑到水凉了没效果,她真希望这样的销魂能继续延续。

云霄只觉得喉咙又是一阵发紧,忍不住咽了一口,天人交战了几秒之后,终于松开了双手。

燕飞羽嫣然一笑,蹲下身,温柔地脱去他的靴子、袜子,将他的脚微微iede浸入水中,然后仰头:“会不会太烫?”

云霄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面颊半秒,闻言微微地摇了摇头,满眼满身都只有她的柔情。

“那就好。”燕飞羽又是温柔地一笑,纤手微拢,掬起热水,专心地泼在他的小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