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着我,可也要成妖?”妖皇笑言。

孔愚一怔,片刻眸中闪过一丝疑惑,“我现在是人,以后能变成妖吗?”她慢慢思索着自己变成一只狐仙的可能性。

“哎,又犯傻了。”九璃轻骂一声,不语了。

孔愚有些无辜地眨眨眼,正在这时,兰倌与王文举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凶猛无比地扑到她身边,它们已经看清了,那个很厉害的男人,似乎很尊敬孔愚,或者说是很尊敬孔愚身体里的另一个存在,所以,它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来到了孔愚的身边寻求庇护。

“它们天赋不错,若有适合的功法给它们修炼,倒是有成就鬼仙的机会,不过……”就是不知你身体里那位存在容不容许他的宿主找两只鬼当护卫,星河剑尊道。

孔愚反倒是一愣,她看看兰倌和王文举,暗暗思索星河剑尊的话。

“念古,你和家人去告别吧,今后你便跟着为师。”星河剑尊道。

陶念古身子微震,正在这时,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念古……”

众人一看,见是王桂如双眼通红地走了过来。

她身后,陶广,陶大庆,古云都一一走来。

“哎呀,是小小姐找到了念古。”陶大庆眼中隐隐有些泪花,感激地看着孔愚。

孔愚摇头,“大庆叔,不是我,是念古和她的师尊自己回来的……”她正说着,就见陶大庆身浑紧崩,目光死死盯着那只老虎。

那老虎也盯着他双眼灼灼,却碍于星河剑尊而乖巧如猫。

这一天,陶念古与家人团聚,而也是这一天,陶家决定离开皇城,南下江城去追寻他们曾经的主子古家。

这一天,福祥楼的程掌柜送来他们几天前订做的衣裳首饰。

这一天傍晚,陶念古随着星河剑尊,连同那头大老虎,一起离去。

这一天,陶家开始收拾细软,明日,他们即将离开皇城。

可是,孔愚却不能随他们一起走,因为,孔愚承诺了兰倌,今天开始帮它寻找当年那家勾栏院。

------题外话------

这个文文果断地扑了,所以,她成为了一篇公众文,可我依然会坚持到最后。

☆、第四十三章 明天去花楼

“兰倌,答应你的,明天再去做如何?明天娘亲他们就要走了,今天,我想陪陪她。”孔愚和兰倌打着商量。

兰倌目光阴郁,默不作声地拉着王文举飘到了角落,“这是最后一天,你答应了奴家的,明天不能再食言。”

孔愚无奈点头应下,“我保证,今天是最后一天。”

而后,孔愚洗去一身风尘与疲惫,换上了新衣。深紫色的罗裙将她高挑挺直的美好身躯勾勒的完美至极,上面嵌缀的金丝祥云滚边让这衣服极尽精致与贵重。

古云手中把玩着一把白玉梳,不时地看向屏风后,她清冷的眉眼间充斥着淡淡期待与慈爱,当那一抹绝丽的身影走来时,她眼中的神情不由微微惊滞了一下。

水滑厚重的料子一看就贵重奢华,外罩的浅紫色纱衣更是飘渺如烟,再加上那金纹滚边,和脚上同样的紫色长靴,使得孔愚整个人给人一种极致的华丽之感。

经刻她乌发披散,发上的水气已干,面如白玉,五官精致冷艳,这是一个人间少有的尤物。

古云眼中不由流露出浓浓的自豪与幽怨,她如此优秀美丽的女儿,却生生被那孔家误了大好年华,使得明珠蒙尘,想及此,她心中对于孔府的怨恨不由更浓上几分。

“愚儿,来,过来坐下。”古云招手,孔愚走到镜前坐下,看着镜中之人,好自己的眼中也闪过一抹恍惚。

古云动作温柔,一下一下温柔无比地梳理着她的发丝,她指尖灵巧而动,一部分头发被她用一根白玉簪斜斜挽成一个流云髻,另一部分则是松松编起来,用一根银丝带扎起来。

古云面上带着浓浓的满足,孔愚几次欲言又止,却最终看到古云面上的神情而又生生住口,她明白她娘的心。

前二十五年,她过的太过憋屈,而今,她是拔云见日,风采无限。

“这条白玉金丝抹额不错。”古云拿起一条抹额,上面缀着如同水滴子一般大小的晶莹玉珠,给孔愚戴在额前,绕了一圈,立即,孔愚饱满漂亮的额头顿现颜色,整个人也似瞬间精神。

“这枚火焰型的紫晶花钿不错。”古云又将那花钿镶贴在孔愚额心,似得她整个人忽填几分妖异。

“这紫玉珠串耳环佩你这身衣服。”古云双将一对紫玉雕琢,宛如一串紫葡萄一般的耳朵给孔愚戴上。

“这朵绢花很精致,颜色也对。”古云又看上一朵浅紫色花芯的蓝色绢花,给孔愚别在了脑后发辫上。

孔愚嘴角隐隐一抽,索性两眼放空,任由她娘折腾。

古云两眼发光,双颊泛红,整个人和于一种极度的兴奋中。

“愚儿你看,这对仙女散花镯子很精致。”只见那对白玉镯子里隐隐可见星光流淌,里面夹杂着朵朵花瓣,璀璨夺目,温润流光。

“愚儿,程掌柜说这长命富贵琉璃链子是今年最时新的。”古云将那链子给孔愚挂在了脖子上,那链上底端,赫然挂着一枚七彩流光的如意,如意上挂着铃铛。

“啧,这只香香囊也好看,颜色相近,里面的香味也是暖香,嗯,对身子有好处。”

“这条帕子的料子是那百年金蛛丝所织,珍贵的很,你看,这上面还用银丝绣了两朵水仙。”

孔愚不由看了这帕子一眼。

“还有十来条帕子,这些帕子都是程掌柜赠送,料子一样,就是花样不一样,愚儿你喜欢哪一条?”古云柔声道。

“水仙的。”孔愚微微一笑,再看镜中自己,她也不由微微失神,镜中那雍容中不失清雅的女子,冷艳高贵。

“娘的女儿,就该是这个样子。”古云满意地微笑,眼中隐有泪光,那是满足的泪光。

“愚儿,这块极品的羊脂玉佩是娘今天额外和程掌柜买的,你也戴上吧。”古云又道。

孔愚一言不发,顺从点头。

“天呐,没想到你打扮起来挺像回事儿嘛,奴家看了都眼红了!”兰倌飘过来,在孔愚耳边笑喃。

孔愚目不斜视,当作它不存在。

“哼。”人参精站在角落晨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道寒芒。

孔愚充耳不闻。

“哎,小仙童,快过来,这里还有你的小衣服,咱们穿上吧!”古云注意到了人参精的声音,立即招手。

人参精玉雪可爱的小脸顿时一青,似不情愿,就在这时,孔愚忽然回头,漫不经心地扫了它一眼。

就这一眼,人参精身子忽然狠狠一颤,这才如同乖巧地走了过来。

古云又是给人参精好一阵打扮。

而另一间屋子,王桂如脸上挂着泪痕,念古刚走,她还不适应,口中轻声喃喃道:“念古那孩子性子看似大大咧咧,但我这当娘的又岂不知她极为在意脸上的胎记,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她年纪渐渐大了,已到了婚配的年龄,也不知将来能否有个好归宿。”

陶大庆眼中也有惆怅,揽住妻子的肩,轻声道:“桂如,别挂念那臭丫头,她快活的很,而且,小小姐说,她拜了个好师父,未来更是不可限量。”

“看你们俩这点儿出息,待念古有了本事,什么样的男人不能挑?哼,妇人之见,莽夫之见。”

陶广阴沉着脸从门外路过,冷冷丢下一句话走了。

陶大庆与王桂如对视一眼,眼中均闪过无辜,片刻,二人哑然失笑,“桂如,爹说的有道理,你看,小姐送你的这些衣服首饰都很贵重呢,你快穿戴上看看,也让为夫看看娘子穿上这些绫罗绸缎的模样。”

王桂如脸一红,怒嗔道:“胡说什么呢,年纪一大把了。”她虽如此说着,眼底却依然有了喜悦,挑了一套深蓝色锦衣去换了。

陶大庆看着她的背影,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他默默等着他的妻子换好衣服出来,脑海中也幻想她穿上锦衣的模样。

“大庆哥,桂如嫂子去换衣了?”正在这时,春秀步态婀娜地走了进来,她玉面桃粉,脸上带笑,眼似秋水盈盈,柔媚秀丽。

陶大庆立即起身,“春秀姑娘来找桂如?她换衣去了,马上出来,你等等吧。”说着,他便要往外走。

“哎呀,大庆哥。”春秀一把拉住陶大庆,陶大庆身躯一僵,耳根有些发红,他被对方这么拉着,极不自在,隐隐有些不舒服,极忙挣脱开。

春秀掩口一笑,眸光流转,忽然看向那贵重的箱子里放着的另几套衣服与首饰。

“哎呀,这套水红色的罗裙真是好看呢,不过桂如嫂子的年纪穿,略有些不适合呢,这颜色倒是适合年轻一些的女子穿。”春秀上前一把将那水红罗裙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

“大庆哥,你看我穿这身好看吗?”春秀笑语盈盈,歪着头俏皮问道。

陶大庆心中突然有些不喜,“我看这颜色挺衬桂如的,春秀姑娘,你找桂如有事吗?要是没事你就出去吧。”

这番话可谓是毫不留情,春秀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大庆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赶我走呢?”

“春秀姑娘,我没这个意思。”陶大庆有些为难,顾及到对方是个女子,他也不好太过言语。

春秀脸色微沉,将那衣服丢进箱子里,“不就是一身衣服嘛!”说着,她又瞄了眼衣服旁边的首饰盒,这一眼,她就目光一凝,那一对碧玉粼粼的镯子极其美丽,那玉晶莹剔透,她就从未见过成色这么好的极品碧玉。

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妒嫉与不甘,这么美好贵重的东西,王桂如那个粗妇怎么配?

“大庆哥,这对镯子真好呢!”说着,不顾隐大庆的表情,便一把戴在了腕上,来回端看,眸中是难掩的灼热。

她不想摘下了来了,怎么办?

“大庆哥,这镯子送给春秀可好?”春秀双眼水沟潋滟,说着,整个人便柔若无骨一般跌进了陶大庆怀里。

陶大庆立即一慌,闪身就躲,哪知春秀早已死死揪住他的衣服,整个人几乎挂在了他身上,此时,陶大庆已经看清了这春秀轻浮浪荡的性子,顿时眼中闪过一抹厌恶,沉声道:“春秀姑娘,你自重,把东西放下,出去。”

他已寒了脸色,可那春秀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和贪婪,“大庆哥,奴家从第一次看到你,就已认定了你,你怎能这般无情?奴家可是盘算好要为你生儿子的,你如此待奴家,叫奴家情何以堪?”

“春秀,你胡说什么?”隐大庆一听春秀这般说,已经彻底慌了,脸色越发阴沉。

正在这时,王桂如换好了衣服,笑意盈盈地走了出来,“大庆,你在跟谁说话?”

陶大庆脸色更为慌乱,春秀却越发得意,也不缠着隐大庆不放了,而是一回头,笑意盈盈地看着王桂如,“桂如姐,大庆哥在跟妹子我说话呢,桂如姐,你看这对镯子衬不衬我的手腕?”

她伸出双手,让王桂如看,她的称呼,也从桂如嫂子变成了桂如姐。

王桂如顿感五雷轰顶,浑身冰冷,瞬间脸上的血色就褪的干干净净,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了隐大庆。

陶大庆也是脸色苍白,惊慌道:“桂如,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她说的那样……”

“大庆哥,奴家可是想给你生儿子呢……”春秀不依地抓住了隐大庆的手臂。

“滚!”

眼看王桂如脸色越来越难看,陶大庆不由急了,怒声道:“你这个女人怎如此不知好歹,我好心救你回来,你却恩将仇报,我跟你可没有丝毫关系,你可别因这些东西赖上我,这些衣服首饰都是小姐送给桂如的,你不配,快把镯子摘下来还给我。”

王桂如此刻已听出了什么,不由冷眼看向了春秀,这个女一直就不安分,她不由沉了脸,看了眼箱子里被动过的衣服和那春秀腕上的镯子,脸色阴沉。

她上前一步,拦在了陶大庆身前,怒视春秀,“春秀,你别不要脸,东西是小姐送我的,你一个外人,不知报恩就算了,怎么好抢我的东西,快把镯子还给我!”

“桂如姐,这你就冤枉我了,我可是打算以身相许以报大庆哥相救之恩的,我还打算给你生儿子,生个俊俏的儿子。还有,这镯子,戴在你手上不是可惜了么?只有我这白嫩的皮肤才不委屈了这镯子,都是一家人,桂如姐你何必这么小气。”春秀冷笑道。

王桂如和陶大庆已是气的脸色铁青,他们没想到,这春秀居然厚颜无耻到这般程度。

二人都是气的呼呼直喘气,孔愚和古云本是来看王桂如换衣的,她们身后,还跟着已经换好衣服的人参精。

他们刚到就听到春秀的声音,古云脸上的表情顿时冷了。

孔愚也面露不悦。

“桂如妹子,你这屋里怎么如此热闹?”古云打算敲门的手一顿,直接推门而入,她表情冷傲,不怒自威,身上那与身俱来的贵气自然流露,她看也不看那春秀一眼,而是笑眯眯地拉起王桂如的手。

“哎呀,妹子,你穿上这身衣服可真是好看呢,你看看,这比那些官家夫人们还有气势呢,这东西呀不在好坏,关键是看什么人穿戴,就是再好的东西被那些下贱蹄子戴上,也照样变得没什么价值了。”

古云浅笑盈盈,云淡风情。

王桂如脸一红,可那一旁的春秀却是突然脸色讪讪,怒意涌现,看向古云的目光却又有些畏惧。

她脸色涨红,不敢招惹古云,一回头,却是看到明艳华丽,贵气逼人的孔愚,真正的大家小姐风范,雍容,矜贵,淡然,自然流露的傲意,这一切一切,都晃的春秀眼晕,一股来自骨子里的自惭形秽之感突然让她脸色瞬间煞白。

那套在腕上的镯子隐隐有些发烫,但心中的贪婪却控制不住地让她悄悄用衣袖将镯子盖住,她怀着一丝侥幸,打算就这样离开这里,只要一离开,这镯子就是她的了。而且,她们那么有钱,也不在乎一对镯子吧!

孔愚眼中闪过懒懒的玩味,望着春秀,将她心中的盘算看得一清二楚,突然,“站住!”

孔愚开口,春秀一顿。

“把东西留下,你滚。”孔愚神色淡淡。

春秀紧咬双唇,眼中闪过怒意,“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

孔愚漫不经心一笑,“我当然有资格,因为这里是我的地盘,而你是个外人,并且,你手上的镯子是我娘花钱买来,也不是送给你的,你此刻戴着,莫非是想花钱买去不成?不过,这镯子可是价值不菲,你买得起吗?”

春秀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孔愚又道:“别说我大庆叔对桂如婶子一往情深,没有纳小的心,就算是有纳小的心,也会找那品性端淑,知书达礼的正经姑娘,那些水性杨花,轻浮浪荡的女人可是配不上呢。”

春秀此刻已是脸色铁青,她已看清了,他们根本就是容不下她,看来,她盘算着明日跟他们一起走的心思算是落空了。

孔愚居高临下地看着春秀,目光淡淡,看向她的手腕。

春秀呼吸急促,在孔愚的目光下,她有种自己不堪到极致的屈辱感,几乎是迫不急待地将手中的镯子取下,砰地一声放在一旁,“给你们,谁稀罕。”

她自以为自己有了骨气,却还是心中阵阵生疼,那镯子水光盈盈,很是珍贵稀有呢。

孔愚却淡淡一笑,屈指一弹,一道指风弹出,‘啪’地一声,镯子掉落在地,碎成粉碎,“这被弄脏的东西桂如婶子可不稀罕戴,还是毁去吧,一会儿我送桂如婶子一对更好的。”

“你!”春秀脸色已是扭曲。

古云眼中笑意浓郁,她的女儿,长大了呢。

“你要是还有一点儿自尊,就该马上离开。”孔愚表情冷漠。

春秀气急败坏,一扭头,恨恨跑了出去。

春秀一走,王桂如就低呼一声,“那可是极品翡翠啊,小小姐你就这么毁了,这得损失多少银子啊。”王桂如一脸痛苦,虽然她心里解气,但是看着那珍贵的镯子,她是真正心疼。

“桂如妹子,对于春秀那种女人,就得狠狠抹杀了她的心思,不然,她是断然不会罢休的,始终被她纠缠不清,还哪有安宁日子?这样算来,损失一以镯子,也是极为划算的。”

“小姐,小小姐,你们的心意我知道,这道理我也明白。”王桂如泪眼汪汪,感激地看着古云和孔愚。

------题外话------

明天去花楼,哈哈,愚儿会遇到什么呢~~

☆、第四十四章 初爱蓝颜

夜很深了,但陶家人却都没有多少睡意,傍晚时分有人来买走了这处曾让曹员外觊觎已久的庄子,行囊细软已经收拾到三辆马车上,直等明天就出发。

孔愚与古云躺在一张床上,听着她娘一遍又一遍的叮嘱,直到天色微微发亮,古云才又忍不住道:“愚儿,你真的不能跟娘一起走吗?”

“对不起,娘,我答应了别人要去寻找一样东西,但是娘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尽快回去外公家的,娘亲要帮我给外公外婆还有舅舅表哥问好。”孔愚眼中流露出淡淡歉意,她心里也觉得对不住她娘。

“唉,娘知道你有你要做的事,娘也知道你有一些自己的秘密,但是愚儿,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要平平安安的。”古云叹了口气,目光越发慈爱。

“嗯。”孔愚重重点头,眼眶温润。

第二天,孔愚站在山脚望着三辆马车越走越远,她的身后,兰倌静静而立,一股滔天的凶焰自他身上飘忽不散。

“我们也走吧。”孔愚淡淡出声。

兰倌闻言,身上凶焰又涨几分,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跟上。

“兰倌,那家勾栏院当年叫什么名字?在皇城哪个位置。”孔愚问道。

“桃英阁。”兰倌眼中闪过一抹煞天滔天的血光,隐隐还有无尽的恐惧,但转眼,那恐惧就成为更浓更深的无边戾气。

“当年,这皇城还不是皇城,也不是如今这个样子,那时的皇城还没有被叛军入侵,我隐隐记得,桃英阁旁边有一片桃花林,每年三月,都有桃花纷飞……”

兰倌道。

“你口中的叛军就是如今的东华国君雷家。不过,雷家是一千七百年前在这里建都,那是一千七百年前的事了,你死了一千七百年了吗?”孔愚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