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巴拉,比鬼故事还惊悚,一个个的眼睛瞪的老圆,安洛讲的精彩,观众也配合,一个小时后,看着一个个瞠目结舌的样,安洛冲夕颜眨了下眼睛,夕颜捂着嘴笑的要死,半响,汪乔后知后觉地问,“你忽悠我们玩呢?”

“这么精彩的故事,怎么也没个掌声啊,”安洛笑着说。

“嗷,揍她,揍她,”汪乔叫嚣着扑过去,其他人助威,然后,方才笑的像个小狐狸的夕颜倒霉了,被秦锦华趁机搂着小腰拽进怀里,贴着耳边问,“颜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洛洛应该姓封吧,”

夕颜一脸惊惶地看着他,瞪着眼,微张嘴,“你这样儿,还真是可爱的紧,”秦锦华勾了下她的鼻尖儿,宠的不行地说,大庭广众之下没敢直接亲嘴,但是脸颊却是被亲了好几下。

夕颜挣扎着起身,拉着他上了二楼,进了房,才急赤白脸地说,“你…你胡说,洛洛姓安,不姓封,”小脸白惨白惨的,秦锦华心疼了,大手捧着小脸,“颜颜,我没恶意,你别急,相信我,不管她姓什么,我只记住她是你的朋友就好,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在乎的人我都会珍惜,”

吻上她的唇,第一次,夕颜主动环住他的腰,很乖顺地任他予取予求,“颜颜,颜颜,”秦锦华恨不得将这小乖乖一口一口的吃进肚子里。

小囡囡

夕怡瑾回来,见到安洛眼圈有些微红,母女三人进了房间说了一下午的私房话,出来后,跟关景山介绍,说这是我外甥女,我小姨的孙女。

安洛管夕怡瑾叫小姨,管关景山叫小姨夫,把关景山乐的,见牙不见眼。

得知安洛已经决定明年报考B大考古系,夕颜也决定两年后报考B大医学系,考虑帝都的房价一天一个样,夕怡瑾便提前给二人买了房子,一人一套位于B大附近新开盘的大两居公寓,先投资后自住。

朱清越得知后,幸灾乐祸地挤兑自个表弟,说小舅娶了老婆忘了儿子,这才多久啊,又给你后妈出钱开画室,又是给你继妹出钱买房子的,还是买二送一,连一世交的女儿都有,就你没有,可怜啊!

然后大唱着没爹的孩子像根草,又说他是爹不疼妈不爱的苦孩子,关鹏倒没被他挤兑哭,不过把脑筋挤兑开窍了,跑他爹跟前上演了一出爹不疼妈不爱的苦孩子戏码,也闹着要他爹给买一套房。

关景山也憋屈着呢?媳妇买房子根本没问他要钱,他就是想当那个冤大头都没地当,连画室都是人拿钱自己开的,也不知孤儿寡母的哪那么多私房钱,便小心眼地认为那钱是王翰景给的,现在王翰景离婚了,听说还被美国什么什么医院给外聘了,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承认人王翰景无论各方面都比他这个土大款暴发户强,作风上,老实说男人么?谁没沾过腥惹过骚,王翰景也就是运道背了些,又是那样的家室,难免被人说道,他之前女人也不少,遇到夕怡瑾后才觉得那些女人都没意思。

真要论起来,他的作风问题不比王翰景好到哪去,夕怡瑾连他这样的人都肯下嫁,王翰景那样的优质男人要是浪子回头了,她能不动心?更何况人家两人可是青梅竹马的原配夫妻,还有那么漂亮又优秀的女儿,他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打发走儿子后,越发觉得憋闷,晚上,夕怡瑾洗完澡出来,就见关景山坐在椅子上抽闷烟,桌上的烟灰缸里烟头都快满了,眉头微蹙,“怎么抽这么多烟,遇到烦心事了?”走过去,顺手将他嘴里的烟给抽了出来,在烟灰缸里掐灭。

关景山搂着腰给带进怀里,“老婆,你说咱两是两口子不?是扯了证的合法夫妻不?”

“我跟你一个被窝里躺了大半年,你说是不是,要不要我把结婚证拿出来给你看看,”夕怡瑾白了他一眼,倒是没拒绝被他抱在怀里,大半年的时间,对于他的搂搂抱抱也都习惯了。

“既然是夫妻,你给孩子买房子,为啥不花我的钱,你开画室为啥不花我的钱,你不花我的钱,就是跟我生分,你跟我生分就是没把我当老公看,你前夫现在离婚了,他是不是给你打电话要求复合啊,你说你跟我分的这么清,是不是还想着跟他再续前缘,”扣着夕怡瑾的腰,摇晃着,眼里爆着红血丝。

“关景山,你这是信不过自己还是信不过我,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我若是想跟他再续前缘,用的着单身这么久?你觉得我是那种拿婚姻当儿戏的人?”夕怡瑾的脸瞬间冷了,一连几个问话甩了出去。

关景山一听这话,心里郁闷消了大半,面上还做苦哈哈的样说,“我是信不过我自己,我知道自己什么德性,跟你前夫比起来,我就是个没有内涵的土大款暴发户,你是中医世家的大小姐,上流社会的文化人,倒退几十年,我这种的不是土匪山贼,就是你们世家里的长工、佃户,我知道你们艺术圈里的人都替你可惜来着,觉得你是一朵鲜花cha在了牛粪上,说咱两阶级层次差得太远,无论是灵魂上,还是精神上,我都没法跟你契合,是不?”

夕怡瑾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来,“是啊,咱两生活环境不同,造就的生活习惯也不同,就像我觉得吸烟有害健康,我不喜欢闻二手烟,结婚前,你答应过少抽的,结果你没做到,至于你说的什么世家小姐,早两年你追求我时就知道我是什么人,说咱两不合适的也不止一个人,你既然知道有文化差异,干嘛还娶我呢?现在觉得委屈了?”环抱着胸,慢悠悠地说,“反正咱两结婚时间也不长,你若觉得过得不顺心,咱两就好聚好散呗,你也挺不容易的,小半辈子都忙着赚钱,也没享过福,现在有钱了,真不用委屈自个迁就我,”

说完,扭身向更衣室的方向走去,关景山傻眼了,这苦情戏演过了,慌忙起身黏糊了上去,“媳妇,我错了,我刚才都是说着玩的,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媳妇,我今天是觉得心里闷才抽烟的,我保证从明个起,我戒烟,我真戒烟,媳妇,别跟我散,我好不容易娶到你,可不想…”

夕怡瑾叹气,“关景山,我离婚十年再嫁人,这些年想娶我的人不是没有,我既然选择了嫁给你,就是想跟你过一辈子的,夫妻之间有事说事,你又作何拿这些话噎我?王翰景那边,若是我想跟他再续前缘,又何必等到现在?你当女人有几个十年,我有必要为了一个负心汉空等十年么?我单身不嫁,不是因为心里有他,也从未想过跟他复婚,我只是没找到想嫁的人而已,”

关景山乐了,“媳妇,你说这些话,是不是想说,我就是那个你想嫁的人,”

夕怡瑾没答,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以后不要再为这些事伤神了,我们已经结婚了,是合法夫妻,要过一辈子的,”

“唉,”关景山乐呵呵地应下了,“那啥,咱睡觉吧,”搂着小腰就往床上带。

夕怡瑾瞟了他一眼,又恢复了平素的淡定女王样,“洗澡了么你就上床,”

“我这就去,”关景山飘着去了卫生间,十五分钟后,带着一身水汽地爬上了床,搂过媳妇抱怀里,跟她商量着,“媳妇,老赵家的公司一楼盘新开盘,地理位置和格局都很好,卖的相当火,我订了两套准备送给颜颜和鹏鹏,你说怎么样?”

“给鹏鹏是应该的,颜颜就算了,她已经有了一套公寓,”

“媳妇,你刚还说咱两是两口子,要一起过一辈子的,干嘛区别对待,鹏鹏和颜颜都是我的孩子,要给都得给,”

“照你这意思,我还得给鹏鹏再买一套房子了?”夕怡瑾知道他那小心眼儿还没过去。

“我知道颜颜那房子是你用王翰景给的钱买的,就当是他爸送给她的,他送跟咱们送不是一样,”

关景山是铁了心地要买,哪怕是住一套空一套,租给别人收房租,这房子也是要买的。

夕怡瑾被磨烦了,想着房子也是投资,给就要呗。

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关景山一人送了一幢小三层的别墅,新开发的楼盘,还没建好呢,当然了,跟秦锦华豪包肯定是没得比,单层三百平,院子五百平,地理位置闹中取静,以后自住出租都很方便。

见关鹏现在也是有房一族了,朱威威、薛蟠子、林岳不干了,纷纷打电话回去嚎啊,嚎的三家老娘耳朵都起茧了,也没应,咳…朱威威、薛蟠子都被青城大学录取了,在帝都买房子空那长霉啊,林岳以后就是来帝都上大学,那也是一年后的事,买这么早的房子干嘛,你当买房子跟买大白菜似的,说买就买。

他们就是再不差钱,也没到买别墅空着玩的地步,等到几年后,关鹏和夕颜的别墅涨到天价后,三家人都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是后话!

夕怡瑾回来了,安洛的摆摊算命生涯也告一段落了,拿着算命看风水得来的钱带着夕颜去烟袋斜街、琉璃厂捡漏,乱世买黄金,盛世买古董,大家都知道这话,但懂行的人不多,有钱买的就更少了,因此不像十几年后,因着网络、电视,到处都在说淘宝,连三岁孩童都知道古董值钱。

现在古董也值钱,但不贵,懂行的眼力佳的还是能捡着大漏,古玩方面,安洛是行家,夕颜也懂些,但跟安洛比,就真的是皮毛了,玉器方面看好了还敢出手买,其他方面就得安洛帮着长眼了,在烟袋斜街、琉璃厂溜达了几日,还真捡了大漏,“转了一上午就买了这么一堆破铜烂铁,”

薛蟠子口中的破铜烂铁是一个铜镜、一个青铜器皿、一方砚台、一本古茶经,都是从地摊上淘来的。

将东西都摊在桌子上,安洛指着铜镜说,“战国的古铜镜,唐朝的御供砚台,这两样放个几年,百十来万总值的,”

“茶经是汉代的,无价之宝,”夕颜乐呵呵地说。

“不是吧,这镜子你买时好像才花了二十块钱,”汪乔说,这几日捡漏,她也跟着一起去的,这铜镜是人小贩老板用来镇压摊子的,那摊里的东西假的居多,还兼卖玛瑙饰品,十块钱三串手链,汪乔买了六窜准备带回家送亲戚家的小孩玩。

安洛和夕颜也一人买了三串,结账时,安洛顺口问了一句那铜镜多少钱,老板随口说二十,安洛拿着看了看,就掏了二十买下了,汪乔当时还说,“这破铜烂疙瘩,你买来作甚,”

安洛说,“我哥最近淘了好些旧货,非说是古董,这个东西也挺旧的,我拿回去骗骗他,没准能卖个百八十块钱呢?”

嘿嘿笑着,三个小女娃去淘宝,这种组合最能迷惑人,且汪乔还是个地地道道的门外汉,又是三人中话最多的,一听就是外地小孩过来旅游玩耍的,买的也是小饰品,小贩老板也没啥犹豫就卖给她了。

“要不怎么叫捡漏,淘宝呢,古玩里有句行话叫开门货,开门通常指一眼真。

真:虽然不是一眼的傻瓜级真品,但确实是真东西。

开门老:不一定真,也许是老假,但东西确实老。

不开门:看不出真,却也不好说假,真钱可能性占40%,假钱可能性占60%。

假:可以看出假,但假的不是很过分。

开门假:一眼傻瓜级假,也就是地摊货。

那老板做的就是地摊生意,且古代铜镜在市场上也不是啥稀奇货,这个铜镜又不是开门货,放在一堆假货里,真的也成假的了,”安洛替他们科普道。

青铜器皿、砚台和古茶经也是这么买到的。

薛蟠子指着青铜器有些兴奋地问,“那这青铜器皿就是商周的了?那不是发了,”老东西不都是时间越久,价钱越贵么。

“不是商周,是上周,”安洛打破了他的发财梦。

“那你还买?”汪乔问。

“在土里埋上几年,找个人傻钱多的,上周的也能变成商周的,”

薛蟠子:“…”

汪乔等人,“…”

“我那别墅里也想买点古董充充场面,请你帮我掌个眼?提成按规矩给,”秦锦华突然说道。

“好啊,不过,这街面上的档次低了些,我知道有个早市,里面东西绝对赞,就是价钱高了些,”

“只要东西好,钱不是问题,”秦老大财大气粗,不差钱。

“算我一个,”薛传崴插话道。

安洛也大气,“成,收了货,我跟你们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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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王翰景坐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江城那边,孟敏搬出了王家祖宅,王翰景另外给他们母子两买了一套大两居的房子,一次性支付了五十万的赡养费,儿子归王翰景抚养,以后不用孟敏负担抚养费。

从机场回来,关景山心情愉悦,笑容洋溢,带着母女两直接杀去商城购物,夕颜和夕怡瑾没啥要买的,他们才从港岛回来,她和关景山包括夕颜和关鹏从头到脚都买了一遍,还败了几个名牌包包和手表回来,因此只是帮安洛挑了几件衣服和两双运动鞋。

关景山想起安洛送给自己的老坑玉观音,先不说这东西价值几何,就是孩子的那个心意,就挺让人感动的,还有,安洛今个没有同夕颜一起来送王翰景,就说明在安洛心里,对那个前姨夫并不在意。

再加上她跟夕颜都是漂亮、乖巧、懂事的孩子,且夕怡瑾待她跟颜颜一样疼惜,爱屋及乌,他也喜欢她,一中二十号报到,到时候颜颜她们要回青城的,安洛也要回自己家,临走时,作为小姨夫的他总归要表示表示。

玉,她们不缺,光手镯就好几个,想想,两个孩子一人买了一套黄金首饰,安洛垫了垫分量很足的四金,安抚因父亲走而心情格外低落的夕颜说,“这样挺好的,你爸美国一行,日后必是前途似锦,小姨空窗十年,也找到了真正疼宠她的男人,这样的结局对于他们的人生是皆大欢喜,”

夕颜身子后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呢喃道,“是啊,他们的人生以皆大欢喜落幕,而我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安洛在她边上躺下,“你那位也不错,好好陪他玩玩吧,人生短短几十年,你我前面十几年没有好好的玩过一天,那么就趁现在能玩的时候好好玩玩吧,不要等到年老回首往事时才发现,我们居然连玩都不会,那真是太遗憾了,”

“你呢?要不要找个人陪你玩?”

“我?我也要找个人陪我玩玩,”

“蟠子怎么样?他对你挺上心的,”

“我喜欢成熟点的,他哥不错,”

“崴哥?”夕颜看着她,笑了,“眼光不错,”

********

十七号,安洛同他们一起回了青城,二十号,夕颜从学校报完名回到家,就觉得家里空落落的,她知道洛洛走了,洛洛最讨厌离别时的悲悲戚戚,早几天前就说过,她走时,不准她去送,她见不得她掉泪,所以,她连道别都不跟她说。

夕颜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怎么了,颜颜?”汪乔问,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

就见夕颜撇下她朝楼上冲,边冲边喊道,“洛洛,洛洛…姐,姐,你在哪儿,姐,姐,”好似被母亲抛弃的孩子,满屋子翻找着亲人,声音凄凄切切。

汪乔从未见过如此悲情如此爆发的夕颜,连她亲爹去美国,都没见她哭的这般伤心、悲戚,秦锦华接到汪乔的夺命kao赶过来时,就见丫头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哭,哭的像个孩子,许是哭狠了,一抽一抽地竟打起了嗝。

真是让人心疼,他走过去,像抱孩子一样将人抱了起来,这会的夕颜乖的不得了,任由他抱着朝客厅走去,秦锦华没有想到安洛对她的影响竟然这么大,心里又是酸楚,又是心疼,将人放到沙发上,蹲在她面前,柔声哄道,“颜颜,洛洛走了,还有我,还有乔乔,”

“就是,还有我们,你要是想洛洛了,十一放假,我们可以去找她玩,还有寒暑假,都可以,”一旁,汪乔红着眼圈附和道。

然后,就见夕颜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一抽一抽的哭的更凶了,两人不敢劝了,秦锦华将人抱坐在怀中,让她将头埋在他的颈窝处,轻拍着小背,由她哭个够,也不知哭了多久,哭声止了,再看,人也睡着了。

秦锦华笑了,真是个孩子,冲汪乔比了个手势,将她抱送到房间里卧床睡,他从未见过这般脆弱的夕颜,眼睛红红的,脸蛋红红的,连嘴唇也是红红的,哭的时候心疼死个人,睡着的样子又乖死个人,揪着他衣襟的手也是紧的不行,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亲亲额头和小嘴,怕将她弄醒,干脆抱着她一同睡起了回笼觉。

一觉醒来,夕颜还在睡,秦锦华看看时间,差八分两点,颜颜报完名回家是十一点,找人加哭闹差不多一个小时,也就是说,他们睡了快两个小时,饭点都过了,正准备将人弄醒去吃饭,却发现丫头的脸红的不正常,一摸额头,好烫。

居然发烧了!

哭也能引发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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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梦中她好像回到了江城,看到古朴的小巷里几个小女娃在跳花绳,“小皮球,香蕉梨,马兰开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她们的声音很响亮,她们的动作像燕子般轻盈,一边哼唱这首歌谣,一边跳着花绳,好不自在,旁边是个中药铺子,门口坐着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儿,双手托腮地看着她们,一脸渴求。

那是——小时候的自己,画面一转,是她被外公抱在怀里手把手地教她认草药、练大字、洗毛笔、背医书…的画面,那时几岁,六岁、五岁,三岁,或者更小,其实没差,她八岁前的记忆就是这么单调,唯一的色彩就是被爷爷带着上山采草药,她会顺带着采些雨后的蘑菇和木耳回来。

后来,洛洛来了,她跟自己一样,也是要学好多东西,也是没有一个朋友,然后她们两就成了好朋友,洛洛很疼她,偷偷送了好多亮晶晶的珠子给她玩,她们是表姐妹,也是好朋友,她教洛洛认草药,洛洛教她认识古董。

那时,她是跟爷爷住在一起的,每个月妈妈都会接她去爸爸家住几天,有一次,她将洛洛送给她的珠子放了几颗在包包里带去爸爸家玩时被姑姑看到了,姑姑将珠子抢了过去,问这些珠子她在哪拿的。

姑姑的口气很凶,她不喜欢,问姑姑要珠子,姑姑不给,后来奶奶和妈妈都来了,奶奶说,这珠子是姑姑的,是她拿姑姑的。

她晓得奶奶不喜欢她,不想因为几颗珠子让妈妈作难,便说,不过几颗珠子,姑姑喜欢拿去便是,反正我家里还有好多。

之后,忘了姑姑和奶奶说了什么,她却是被妈妈带回了爷爷家,那天之后,她很久都没去过奶奶家,珠子也被妈妈收起交给爷爷保管了,并勒令她不许向任何人说起珠子的事,更不许提是洛洛给的,后来,洛洛一家搬走了,她记得自己哭的很伤心。

等她再去奶奶家时,姑姑和奶奶对她很温柔,给她买好多好吃的东西,却每次都问珠子的事,她答应过妈妈和爷爷不跟任何人提珠子的事,就不会告诉别人。

画面一转,白花花的灵堂,乌黑黑的棺木,他们说爷爷死了,她以夕家传人的身份为他披麻戴孝、守灵堂、扶棺木,她不想哭,她觉得哭了,就代表爷爷死了,不哭的话,爷爷就只是睡着了,明天一早,太阳升起,他就会用他花白的胡子将自己扎醒,然后一起练太极拳,同时提她背一段《本草纲目》,可是大家都在哭,妈妈在哭,忠伯忠婶在哭,每个人都在哭,她不想哭,可是大家都在哭,她心里闷的慌,憋的慌,她只能默背着《本草纲目》,清心散气。

“夏枯草,文唇形科植物夏枯草的花序及果穗,性辛、苦,寒,入肝、胆经。清肝火,散郁结。用于肝火上炎、目赤肿痛、目珠疼痛;头痛、晕眩等症。夏枯草能清泄肝火,为治肝火上炎所致的目赤、头痛、头晕的要药,常配菊花、石决明等同用…

《医宗金鉴》:夏枯草、当归、白芍、玄参、乌药、浙贝、僵蚕、昆布、陈皮、桔梗、抚芎、甘草、香附、红花。治肝燥血旺,瘰历坚硬。

檀香:性辛,温,归脾、胃、肺经,行气止痛…”

“真不愧是中医世家出身,连说胡话都在背医书,真厉害,”朱清越咂舌。

“厉害有什么用,能医者不能自医,再晚点发现,都能烧傻了,”秦锦华脸颊蹭着夕颜的脸颊,这脸烫的都能烙饼了,幸亏朱清越和汪乔在,不然连个开车的都没有,“开快点,还有多久到医院?”

“还要十五分钟,你跟爷别抱这么紧,让人孩子吹吹风,散散热,”

“乔乔,给我换块毛巾,”

汪乔递过一块用冰水浇过的冰毛巾,秦锦华将手中的半温的毛巾递给她,用冰毛巾继续给夕颜降温。

夕颜嫌凉,闭着眼皱着眉头朝他怀里钻,娇声娇气地说,“爷爷,我难受,我不舒服,我今天可不可以不背书、不写大字了,”

秦锦华先是一愣,继而柔声哄道,“好,今天不背书,不写大字,我们好好休息,好好养病,”

就见夕颜一把搂着他的脖子将他抱住,脸在他脖颈处,像孩子一般地蹭弄着,“爷爷,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我觉得你没死,你只是困了,你想睡觉,睡久一点,囡囡有时也会觉得很困,很想睡觉…”

听着她絮絮叨叨的好似孩童般的声音,秦锦华觉得心里酸酸的,“嗯,爷爷没死,爷爷只是困了,现在睡醒了,来看我的囡囡乖不乖,”

“乖,囡囡很乖的,你留给囡囡的书,囡囡都看完了,不信你可以提提看,”

秦锦华一愣,他又不懂中医,怎么提啊?

“我们囡囡最乖了,爷爷相信你已经将那些书都看完了,这次就不提了,下次再提,我们囡囡病了,不舒服,爷爷心疼囡囡,抱着囡囡觉觉好不好?”

“好,”

秦锦华一面帮她降温,一面轻拍着她后背哄她睡觉。

副驾驶座上,汪乔笑的眼泪都出来了,朱清越调侃道,“行啊,这老公还没混上就成爷爷了,这辈分乱的,”

秦锦华亲亲丫头的小嘴,几心疼地说,“我们家丫头缺爱啊,可怜见的,”又啄了几下,“乖囡囡,爷爷疼,”把前面两位恶心的不行。

第31章

道上混的,刀里来棍里去的,都有相熟的医师,王医师看到秦锦华裹抱着一人直接闯进他的办公室,又一脸急切的样子时,还以为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结果,只是暑气引发的突发性高烧,39.8,温度是高了点,但也就是挂两瓶水的事。

真没啥大碍!

问题来了,女孩血管细,皮肤又白,啪啪打了几下,血管没清晰,那手臂就红了,把秦锦华心疼的不行,“我说,王叔,你当拍猪爪呢?看把我们孩子打的,都红了,”

让市立医院的外科主任给一感冒发烧的小病患打点滴,本就是大材小用,杀鸡用牛刀,他不感激也就算了,还抱怨上了。

“这孩子血管细,不拍,不拍,我能找准扎针的地方?”

“那你也轻点,”

王医师跟他爹交情不浅,看他是小辈的份上,不跟他一般见识,啪啪又是几下,“哎呦,王叔,我说你是故意的吧,”

“就你家孩子娇气,我们院上个星期刚住进一个六岁的孩子,两条腿整个地被滚烫的开水烫的脱皮见肉了,也没见人父母像你这样不讲理,”

“这能一样吗?那皮实孩子肯定是粗生粗养长大的,跟我们家娇生惯养的孩子能比么?我们家孩子别说拿开水烫,就是开水瓶都不给碰,瞧瞧这小脸,这玉胳膊玉手的,都是拿温牛奶泡大的,”秦锦华跟他逗闷道。

“行,就你家孩子最金贵,”说话的功夫,血管找到了,扎针的时候把夕颜疼醒了,睫毛扇忽扇忽的,眼睛还没睁开,就娇声说道,“爷爷,疼,”

“乖囡囡,爷爷给吹吹,吹吹就不疼了,”秦锦华凑嘴到扎针眼的胳膊前,当真呼呼呼呼地吹了起来,王医师哪见过他这样,愣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调侃道,“行啊,华子,你这动作可够快的,大孙女都这么大了,孩子她奶呢?”

“看王叔说的,这么大的孙女我可生不出来,路上捡的,搂着我的腰就管我叫爷爷,你也知道,我这人同情心泛滥,这不,就日行一善带回家先养着呗,”

王医师手下利索地贴胶布,调盐水滴的速度,完后将人细细看了一遍,“这么漂亮的女娃,你搁哪块捡的,也给我指指,回头我也去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捡个回来给我当儿媳妇,”

扎好针后,秦锦华将人朝怀里拢了拢,轻拍着后背一边哄她继续睡,一边笑的几得瑟地说,“这个啊不能光靠运气,人品也占大部分,王叔您的人品没得说,就是大辉子没继承到,”